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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他是直男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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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傅琅他不是林泽庸,压根儿不吃这套。
“你没戏。”傅琅面无表情,“人家要找一个淡淡的男子过日子。”
“卧槽。”刘硕直接就吓懵了,“这上哪儿找去一个蛋蛋的男的啊。我可有俩蛋蛋啊,不符合她这要求。”
“我可以帮你摘掉一个。”顾而立翘着腿看他说,“让你成为孤蛋英雄。”
刘硕皱着眉头,有点儿紧张的护住了自己的双臂,用一副受了凌辱的小媳妇儿样说:“算了算了,我怕怕。”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火车就到站了。
下车的时候天早就已经黑了。
顾而立拎着行李箱走在前面,看了一眼手机地图说:“这地方好远啊。明天还得继续坐汽车。”
然后仨人就决定先去旅店凑合一晚。明天再出发。
顾而立站在马路牙子上,晃了一下手机,地图上的箭头方向好像又变了。
顾而立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调了个头,发现这才对准了。
作为一个路痴,第一回 找对了方向,他还挺兴奋,回头冲傅琅挥手说:“我找到地儿了!”
傅琅本来眼里含着笑,听见那声尖锐的鸣笛声时,遽然变色,来不及反应就一个猛子冲了过去,把顾而立扑在了怀里,只听见一声急刹车的巨响,俩人双双栽倒马路另一边,滚出了一米多远。
“栗子!傅琅!”林泽庸跟刘硕俩人快步走了过去。
司机这会儿拉开车窗,探出脑袋往地上看了一眼,林泽庸离多远就闻见他车上一股酒味儿。
看见好像被他撞到的俩小伙,趴在地上好半天没动,司机使劲儿踩了一脚油门,然后趁乱逃逸了。
“傅琅?”顾而立皱着眉毛晃了晃他的胳膊,感觉胳膊肘一阵火辣辣的疼。
傅琅没出声儿,胳膊紧紧箍住他的腰,手指死死的攥在一起。跟没听见叫他一样,身子一动也不动。
顾而立鼻子一酸,感觉眼泪就掉了:“傅琅你没事儿吧?你醒醒。”
傅琅嘶地吸了一口气,渐渐松开了手说:“疼。”
“这俩人,是真的要打算过一辈子了。”
林泽庸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然后走过去把傅琅拉了起来,刘硕也把顾而立给架了起来。
扶着刘硕的肩膀,顾而立当时甚至来不及擦眼泪,红着眼眶直直看着傅琅说:“把外套脱了,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刚刚傅琅连思考都没思考,义无反顾就朝他扑了过来。紧紧的把他护在了身下。
生死关头,傅琅没有一秒钟的迟疑。
幸亏冬天穿得厚,要不然夏天肯定得擦出一身血来。
顾而立眼泪突然汹涌,猝不及防的砸了下来,滚烫而又大颗。
“栗子,你过来。”傅琅皱着一边的眉头跟他说,“过来。”
林泽庸松了手,退到一边。
顾而立默默的搂住了他的肩膀,担心的问:“怎么了?”
傅琅用力的抱着他,闭上眼睛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颤抖的说:“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我就说太阳穴怎么一直跳啊跳,老担心你会出事儿。果然差点儿就出事儿。
万一我刚刚没有反应得及时,你被车给撞了。
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傅琅还被吓得没有回过神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顾而立感觉这会儿自己的泪腺突然变得发达了起来,紧紧搂着傅琅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我这不好好的吗。”
“嗯。”傅琅音调都变了,哑着嗓子说:“我胳膊有点儿疼,等会儿你给我吹吹。”
“好好好,吹吹就不疼了。”
第65章
小县城地方也不大,火车站附近到处都是,那种挂着个红色LED灯,写着“钟点房,住宿”的小旅馆。
这会儿他们也不挑地方了,找了个看起来最正经,而且又近的旅馆住下了。
一开始林泽庸要驮着傅琅走呢,顾而立没让,非要自己亲自架着他肩膀,一点儿一点儿往前挪。
刚刚傅琅的膝盖也磕伤了,这会儿疼得厉害。
走了好几分钟,才艰难的走到了小旅馆的门口,然后人老板就问他们要几个房间。
林泽庸还挺有眼色的说了句:“三个。”
“都是标间吗?”
“两个标间一个大床房。”林泽庸再次展现了他的高情商。
顾而立这会儿有点儿想拍着刘硕脑门说:“看看!看看人家!学着点!”
刘硕一边掏身份证一边挠了挠头说:“要四个标准间不就行了吗?傅琅腿疼,跟顾而立挤一张床不太好吧?要不我……”
林泽庸把身份证压了,搂着他往里走:“你可他妈闭嘴吧。不用你操这心。”
顾而立嘴角直抽抽。
刘硕大,你可长点儿心吧。
三个房间要押三张身份证,刚刚林泽庸跟刘硕各押了一张。
“你把我身份证掏出来。”傅琅用目光指了指自己外套内侧的兜说。
顾而立从他的钱夹子里掏出身份证,放在了柜台上。
然后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份证上的照片。
看完顾而立手一抖,差点没把傅琅给撇了。
他激动倒不是由于傅琅的身份证件照片有多丑,因为傅琅这颜值想把他给拍丑了,也是有点儿难度。
他激动是因为这照片上的人是个光头。
有一根头发都不能算是光头,傅琅证件照上的这个发型,它比青皮还短,脑门儿锃亮,甚至还有点儿反光。
照片上,傅琅保持着贯有的那种“再看就把你吃了”的表情,皱着眉头看镜头。因为他轮廓深邃,五官立体,所以即使是光头看着也没什么违和感。
顾而立默默感慨,他男朋友不愧是360度无死角帅哥,连光头都能hold住。
“不是,你那时候怎么这么想不开,去刮了个光头?”顾而立忍不住问。
“因为我不想让多余的头发,遮住我英俊的五官。”傅琅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你尽可以剃个地中海,就跟老张那样的,还显着成熟。”顾而立笑了,驮着他往二楼走。
傅琅搭着他的肩膀走,几乎是把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他身上了,所以还挺沉,俩人走一步都得费好大劲。
“我这头是高二那年剃的。上晚自习班里停电了,我搁那儿点蜡烛写作业,结果头发给烧焦了。干脆就全剃了。”傅琅轻笑着回忆说,“林泽庸提议说点蜡烛写作业,写着写着我就超困。一低头,头发就给点着了。我靠,那速度,刺啦就烧了一大茬。我闻见那糊味儿,当时就直接懵了。林泽庸坐我对面儿,吓得举着书包就往我头上盖。差点儿没把我砸晕。”
听完顾而立挺手贱的,抬手揉揉他脑门。
傅琅反应挺快,也立马回摸了他脑门一下。
然后顾而立本着不能吃亏的态度,又摸了摸他的。
傅琅挺执着,再次摸回来。
这俩智障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就这样来回来,去回去,走到房间门口还在激烈的竞争着,没有分出个高下,然后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这块儿头发给你摸秃了,我就真成老张了。”傅琅笑着说。
“老傅。”顾而立笑得不能自已,“你就算是成了老傅,那肯定也是特别霸气一大叔,跟《余罪》里那老傅似的。”
傅琅笑了笑,感觉身上都没有那么疼了,于是开口叫了他一声:“老顾。”
老夫老妻这个梗真是怎么都玩不够啊,一想到以后俩人还要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忽然就觉得一辈子真的特别短了。
顾而立抵着门把房卡插了进去,然后推开门,把傅琅安置在床上。
跑到门口拿了一双拖鞋给他换上,又噔噔噔下楼去把行李箱提了上来。
他就胳膊肘擦破了皮,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事儿,估计傅琅应该比他严重的多。
他把行李箱拿上来的时候,傅琅脱了衣服坐在那儿卷袖子。
白色的衬衫洇了一大片血。
胳膊上手臂上都是严重痕迹的擦伤,肉都翻了过来,看着有点儿触目惊心。
“我滴乖。”顾而立有点儿不敢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景象,傅琅刚刚一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他还以为伤口真的不重。
刚刚在路边没看清,灯光一照,才看见外套都被磨得稀巴烂,膝盖那儿的牛仔裤也破了个大口子。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消炎药红药水!”顾而立扭头就跑了出去。
“小心点儿。”傅琅特担心,“带上手机。”
顾而立出去这一会儿,傅琅有点儿坐立不安。
坐在陌生的空间,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可做。
就只能傻愣着,半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顾而立才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透明塑料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药。
冲他扬了扬手说:“把裤子脱了。”
“我自己来吧。”傅琅伸手要接。
“你这像是自己来得了的样儿吗?”顾而立以为他害羞,“咱俩都坦诚相见过多少次了,哪还在乎这一次两次啊。”
“不是。”傅琅摇摇头说,“还是我自己弄吧。”
“你是不是怕我下手重了?放心,我……”
“不怕,这点儿疼,我还是能忍的。”傅琅挺认真的看着他说,“我怕你心疼,刚刚哭成狗了都。”
“操。”顾而立鼻子又有点儿酸,“谁他妈哭了?!”
“行,你没哭。反正刚刚我哭了。”傅琅笑了一声,“多少年没哭过了,回回只要你眼眶一红,我这眼泪就哗哗往下淌。”
他刚说完顾而立就抱住了他的头,使劲儿的往自己怀里揉。
像是想要用力把他揉进自己的胸腔里去。
揉完就蹲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耷拉在他面前,傅琅的两条大长腿说:“说了那么多也没用,还是我来。”
“行。”傅琅毫不犹豫的就站起来把裤子给褪到了脚底。
露出长而笔直,充满男性力量的两条腿。
看着他脱裤子这个流畅的动作,顾而立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你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顾而立,你男朋友都这样儿了你还能有反应,你真是个禽兽。
谴责了自己三秒钟,顾而立拿酒精棉沾了点儿酒精,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洗着伤口。
呼呼对着吹了两口气,顾而立仰头问:“好点儿没。”
傅琅俯身亲了亲他的唇,微笑道:“好多了。”
真的是好多了,感觉疼痛被分走了一半。
给他弄好伤口以后,俩人也没洗澡就睡了。
第二天顾而立非要拉着他去县医院挂号,怕伤着骨头。
林泽庸跟他坐在长椅上等着进去看病,轻轻碰了碰他胳膊说:“昨天我给你发的那个车牌号,你看见没?”
“什么车牌号?”傅琅昨天跟顾而立俩人睡得特早,他们压根没怎么看手机。
“就是昨天那辆撞了你的车。当时车牌号我给记下了。”林泽庸说,“刚刚去公安局报了案。”
要不说学霸聪明着呢,傅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了。”
看完拍了个X光,确定没骨折也没什么大事儿,顾而立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琅听见说没事儿,感觉膝盖一点儿都不疼了。
四个人吃了午饭,就出发去了目的地奔塘小学。
到村里没有正规的公路,所以汽车也压根开不进去。
正好有几个老乡从这儿过,他们就搭了个便车。坐在农用三轮车的车斗里,都感觉特别新鲜。
拉风得不行。
“我看别待一周了,三天得了。”林泽庸跟顾而立说,“三天尽快拍完,然后顾而立你跟傅琅就先回去。我和刘硕在这儿调查一下,多了解点儿情况。”
“成。”顾而立点点头答应了。
下车的时候,顾而立率先从车厢里蹦了下来。
然后冲傅琅伸开了胳膊说:“来,我接着你。”
傅琅笑笑说了句:“那你可接好了啊。”
然后坐在车上,轻轻往前一跃,扑进了顾而立的怀里。
顾而立搂着他的腰,把人放在了地上。
刘硕站在边上看,挺苦逼说了一句:“你们俩已经对单身狗造成了一万点暴击。”
顾而立没搭理他,跟傅琅俩人勾肩搭背的往前走。
刘硕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泽庸,搂着他的胳膊说:“为什么我还没有对象?”
林泽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是不是对性别的标准要求得太严格了?”
刘硕:“……”
拍摄了一下午,然后他们就在学校食堂吃了饭,睡在了教师宿舍。
小山村虽然地儿很偏僻,但是夜景特别美。
当晚顾而立跟傅琅俩人坐在那小学的屋顶上看星星,虽然有点儿冷,但是心里美滋滋的。
顾而立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说:“老傅,你想过以后没?”
“以前没想过。”傅琅的侧脸很好看,挺拔的鼻子像是雕刻出来的一样,“但是现在天天想,都快想死了。”
“巧了我也是。”顾而立呼了一口气说,“我就想着咱俩以后啊,我开公司当大老板,你当摄影师。你拍电影我投钱。然后一个月出去旅游一次,哪儿都走遍。以后钱赚得够多了,就隐居山林。找一个像这儿一样的地方,跟你一起肩并肩看星星,聊天喝茶,种菜,做饭。这样的日子,我一辈子都过不腻。”
其实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儿,年轻的时候为梦想打拼,身边能有个人和你一起奋斗,他不喊疼,你也不怕累。俩人一起实现了梦想,老了到最后身边还能有个人,可以配你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每次你看向他的时候,都还会有一种,想要与他再共度一次余生的冲动。
傅琅有点儿热泪盈眶的感觉:“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在小山村的第二天,顾而立接了个电话。
是警察局的人打过来的,说问他是不是丢了手机还有钱包。
顾而立没想到这钱包还能找回来,连声说:“是是是。”
唯恐犹豫了以后,人家就不还给他了。
原来那小偷是个团伙作案,在火车站附近一直特别猖獗,这次警察把他们一窝端了。
于是傅琅的手机还没有流入市场就被找到了,钱包里面的钱虽然没了,但是银行卡什么都在。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您现在能过来取下你的物品吗。”警察说,“昨天有个自称是张阿姨的人说家里出事了。”
什么?傅琅的妈妈出事了?
顾而立心里一惊,立马回了一句:“我明天去一趟你们那儿。”
事实证明傅琅的预感还是挺准的。
他一直都觉得不安,焦躁。像是要有什么事儿发生。所以来的时候,就跟顾而立说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顾而立慌得不行。傅琅反而特别镇定。
跟林泽庸他们交代了几句,俩人买了当天的车票回去了。这地方还得转车,先坐汽车再坐飞机,中间转了三趟才能到地方。
坐车上顾而立眉头一直就没展开过,一路上俩人都没怎么说话,基本上都是睡过来的。下车的时候顾而立攥着傅琅的手问:“咱妈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吧。”
他给江芷兰发了好几条微信,人都没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没事儿。”傅琅轻声安慰他,“我爸妈关系紧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他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宿命感,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66章
人在某种环境中待久了,会有一种茫然的错觉。
下车那会儿顾而立脑子里嗡嗡的,耳边还在回响着火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所以傅琅叫他的时候他没有听见。
“哎,你瞎想什么呢。”傅琅戳了戳他的胳膊,刚好戳到昨天擦伤的那个部位,疼得顾而立轻轻吸了一口气。
“碰着哪儿了?”傅琅有点儿担心。
“我故意的。”顾而立装作不在意的笑笑,举着胳膊说,“这个套路都玩过多少回了,你还不长记性啊。”
“我这不是相信你么。”傅琅搭着他的肩膀说,“男朋友虐我千百遍,我待男朋友如初恋。”
“感人肺腑啊。”顾而立啧啧半天,“真应该给你搞个QQ空间语录,把你说的每一句贴上去,估计得好一票小弟弟小妹妹疯狂转发。”
“再拍两张你遮住一只眼睛的照片儿,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QQ空间网红。”
“你有毒吧。”顾而立抬手捂住眼,摆了个pose说,“这样吗?”
“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傅琅瞅了他一眼说,“来,傅老师手把手教您凹造型。”
顾而立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邪魅狂狷,特别虚心的请教了他一下子:“你来邪魅一个。”
傅琅说来就来:“你只需要笑的时候,在心里默念一句话,我他妈真是帅飞了,谁多看我一眼,都得抽抽。”
顾而立给他鼓了鼓掌:“您真是牛逼大发了。”
可能刚刚在火车上的气氛太过于沉重,俩人都不自觉的没提那些烦心事儿。
半路上陆尧北给顾而立发了条信息。
亏这孙子还惦记着他,知道给他发个消息过来。顾而立都得有俩月没见过他人了。
看了他发过来的信息顾而立差点儿没给笑趴下。
“研究院食堂后面那个化粪池爆炸了,屎喷了一地。我心态崩了。”
“当时我正跟贺峥坐在食堂里吃饭,上演互喂秀恩爱的戏码,然后就闻见一阵臭味。出门一看,一地的粪水,把我们食堂给包围了。出都出不去。”
“这个饭吃得我恶心得不行。感觉自己在吃屎。”
“真想给你拍照片看看,那家伙屎无前例的壮观。”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顾而立笑得岔了气,感觉隔着屏幕都闻到了味道。
傅琅坐在车里问他笑什么。
“北北那食堂因为化粪池那儿的管道老化,屎喷了一地。简直了。当时他正吃饭呢。”顾而立笑得不能自已,搂住傅琅的胳膊哈哈哈,就连肩膀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北北活的就像个段子,能让他听见就乐呵得不行。
“那他胃口应该蛮好。”傅琅淡淡来了一句。
听见顾而立又开始笑,笑得简直停不下来。
笑了好一会儿才给他回了条消息:“你平时不就好这口吗,可劲儿吃吧。”
回完信息他都觉得有点儿恶心,不知道北北看了作何感想。
转眼车就开到了医院,顾而立为了转移傅琅的注意力,一直在跟他讲笑话。
傅琅时而回一两句,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也没有因为他妈妈出事儿而表现得过分伤心。
原来是我多心了。
顾而立轻轻舒了一口气。
傅琅把他这个微小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自觉的握住了他的手说:“没事儿,这种事大大小小我早就经历过了好几回。已经习惯了。”
刚刚张阿姨给他们打电话说,江芷兰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昨天她服了大半瓶的安眠药,现在虽然救过来了,但是精神还特别恍惚,好像是受了刺激。
江芷兰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也曾尝试过自杀。
这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傅琅虽然也挺难受,但也有点儿无奈。
他感觉江芷兰就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大小姐,只要谁不和她心意,她就跟谁闹脾气。
所以结婚后跟他爸的感情一直不太好。
“嗯。”顾而立也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说,“反正你还有我呢。”
看着顾而立闪闪发亮的眼睛,傅琅有点儿动容。
突然想起来他那句“我想我们都能成为对方的力量,而不是加在身上的重量”。
有他这句话,傅琅感觉,好像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了。
只要顾而立在他身边,他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给他的力量。
俩人上了医院的电梯,推开病房门。
一眼望过去就是一张盖着蓝白条纹的被子,张阿姨背对着他们坐着。
听见敲门声立马站了起来,拢了拢掉在额前乱糟糟的头发,指了指床上的江芷兰,哑着嗓子说:“刚刚睡下。”
张阿姨眼睛有些红,能看出来是哭过。
平时她陪伴在江芷兰身边的时间,要比傅琅多的多。
所以她对江芷兰的关系,除了是雇主跟保姆的关系之外,还有一层深厚的姐妹情谊。
“张阿姨,这几天辛苦你了。”傅琅从兜里掏了几百块钱塞给她,“我知道您肯定不会要,但是我还是要给。”
张阿姨推了几回,最后还是被傅琅悄悄塞进了她的手包里。
“您先走吧,这儿我来照看。”傅琅坐下来冲她点点头,转眼就看到江芷兰的一只手腕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无力的耷拉在床边,纤细孱弱,淡蓝色的血管蜿蜒而上。手腕儿处有一个一指宽的银镯子,隐隐遮住了一个几寸长的刀口。她以前割过腕。
傅琅坐在床头,看着吊瓶里点滴落下来,撑着下巴搁那儿发呆。
顾而立默默的搂住他的肩膀,也不说话,就陪着他发呆。
傅琅之前就不是话多的人,和顾而立在一起的时候,俩人就能开一个群聊。巴拉巴拉能说好多,彻夜长谈都不嫌累,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但是安静下来,顾而立也特别识趣,一句话都不说,就默默的跟他一起无聊。
守了有半个小时,傅琅渐渐有点儿困。坐在椅子上打了会儿盹,转眼看见顾而立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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