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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穿过来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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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吵闹的和菜市场有一拼的戏院里顿时鸦雀无声,客人们全都将视线投向出场口,眼神中充满着期待之色。
  最先露头的是一条大红色的丝帛,轻飘飘又带着力度弹射而出,又在空中旋出一段优美的弧度。紧接着,一个身穿大红长裙的绝色女子漫不经心地舞了出来。她的面容极艳,气质却绝不流俗,反而有种截然相反的清冷淡漠,眸光不含半点温度,几乎不往台下看,而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却全都被她所吸引了。
  世间美女有许多种,有的惹人怜惜,有的令人心情愉悦,而这位薛大家,却是能激起男人征服欲的类型。
  乔一桥暗暗赞叹,果然古典美女还是要来古代看。娱乐圈长得好的美人多了去,但演古装剧时,总还是少了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而且说真的,跟古装剧里闹着玩儿一样的舞蹈一比,薛大家的舞好看太多了,简单几个动作,就有着道不尽的风流婉转,艳而不淫,不外如是。
  说起来,这舞不知道他能不能跟着学一学啊?记得《新笑傲》的导演提过一句,说他想过在剧里给东方不败安排一段舞蹈——不是潇洒凌厉的剑舞,最好是以女人的姿态跳上一段,观众当然就是杨莲亭啦,表现一下这位雌雄莫辨的女装巨巨复杂又精彩的内心世界……
  当时导演说完这个想法后,又十分犹豫地自我否定了,无他,不相信乔一桥一个男演员能胜任罢了。要是出来的效果成了九天玄雷,不光不美,还辣眼睛,那这部剧就等着被观众丢臭鸡蛋吧!
  其实就算导演不自我否定,乔一桥的经纪人阿飞哥也会帮他拒绝的。阿飞哥背后吐槽导演脑洞太大灌满了浆糊,卧槽亏他想得出来哦,《新笑傲》到底是武侠片还是搞笑片?他们家小乔演技刚有点儿进步,导演就给他挖坑了!还是人吗?!
  乔一桥本来也觉得这主意有些不靠谱,但先后听了导演和经纪人的说辞之后,正值自信心爆棚的中二少年就开始逆反了——啥意思?啥意思?觉得我不行?我靠不就是跳舞吗?知道我是怎么被中戏录取的不!跳舞就是我的强项啊!
  他倒还没有彻底丧失神志,只在他家小倾面前表达了几分自己的不满,顺便叫嚣了几句,颇有只要我想跳,那必然能让粉丝们惊艳爆表的豪情。当然,小倾作为刚上位的男朋友,并没有耿直地打击乔一桥的自信,而是只要微笑就够了。心里则完全无法控制地再次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乔时,他在手机视频中,披着长发穿着小红裙跳的那曲……舞。
  你高兴就好。
  不过还是关上门自己高兴吧,就别拍下来给全世界看了,你的粉丝们够不容易了,对她们好一点吧……
  乔一桥本来都忘了这一茬。
  现在见到薛大家这一曲惊艳的古典舞蹈——她还刚好穿的是大红裙有没有!简直量身定制啊!莫非这就是天意——乔一桥的心思就又活了,甚至还手痒地想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把这一场景给拍下来。
  当然,他脑子毕竟没被僵尸吃掉,知道现在大庭广众,手机要是被人发现,那乐子可就大了,只好艰难忍住。
  叶无倾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台上,而是留了一多半在小乔这里。见他这一幅兴致盎然、两只眼睛精光四射的狗德行,心念微微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牙疼胸口也疼……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台上的舞蹈差不多持续了十分钟,看的下面的观众如痴如醉,几乎全都露出了一脸猪哥相,就差流一行哈喇子下来了,不堪入目的很。
  薛大家大概看惯了这样的形状,跳完这一舞后,神情依然淡淡的,颇有几分现代正流行的“厌世脸”神韵,微微福了福身,道:“今天是薛兰辞馆的好日子,在此拜谢诸位郎君亲临。”
  “薛大家客气了!”
  “我等当然要来捧场!”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哈哈哈!”
  薛大家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台下的鼓噪,纤细的身影颇有些凄清,直等声音渐渐低下去,才再度开口说道:“自薛兰挂牌以来,细算已有十载春秋。今日既已萌生退意,只盼能觅得良人,诸位郎君若对薛兰有意,可自取纸笔,不拘是诗词还是散句,薛兰看过之后,若有贴合心意者,自会遣人告知。”
  说完之后,也不管台下众人是什么感想,就盘膝坐在身后一个垫子上,开始叮叮咚咚地弹起琴来。
  乔一桥凑到小倾耳边小声说道:“你们这里的花魁们都这么有个性?”
  要从良了,就拉一群人来,跳支舞,放话让所有人写诗词表白,谁表白的好就跟谁,不看你有多少钱当了多大的官……
  土包子可是大开了一回眼界。
  叶无倾也小声在他耳边说:“这里大多数人都不会诗词,还是得找枪手。而且不是说诗词写得好就不用出钱了,只是蒙上一层高雅的外衣罢了。像这样的花魁,一般人就算带走了,也护不住。”
  这里边的道理,这些青楼花魁比谁都清楚。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一场游戏罢了。
  乔一桥眯了眯眼睛:“那我也写一首?”
  叶无倾:“你会作诗?”
  乔一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会找枪手!”
  笑话,谁的枪手能比他的枪手牛逼?唐之后的诗词任选!来多少人都白给!
  不过小倾这醋坛子肯定不会同意滴~
  他就是逗逗他啦~
  谁知这边小倾沉吟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写吧。”
  乔一桥登时眼睛瞪得溜圆,伸出右手呈鸡爪状,在小倾的劲腰处狠狠一拧:“行啊小倾,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你对得起我!”
  这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啊!
  叶无倾将他作乱的那只手捏住,无奈地看了小乔一眼——面上无奈,眼睛里却精光闪闪,显然反将小混蛋一军,内心深处不定怎么得意呢。
  “你想的也太偏了……我的意思是,若真能将人拿下……”他在乔一桥的耳旁细声说道,“人才难得啊,我们这边正缺个这样的人呢。”
  乔一桥晃了晃脑袋,他的耳朵有些痒。
  “嗯,那行吧,我也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给个色鬼老头或者纨绔衙内做小可惜了。唉,万恶的封建社会啊!这才二十多岁,竟然就年龄太大了。这要是在我们那边,三十多照样是个宝宝~”他冲那边服侍笔墨的侍女招招手,侍女走过来,将托盘上的纸笔拿给他一份,乔一桥将宣纸铺在高几上,毛笔则递给小倾,“我来念,你来写~”
  叶无倾见识过小乔那笔烂字,所以也不推辞,笔尖沾了沾墨水,等着乔一桥“抄诗”。
  乔一桥眼珠子转了转,在小倾耳边念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叶无倾没有落笔,一双眼睛像小乔深深望去。
  这两句实在平实易懂的很,却太能撩动人的情绪,哪怕知道这不是他写的,而是他抄的……一瞬间竟也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泛起几许甘甜,几许酸涩。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宣纸上,墨迹未干。
  乔一桥又念了一遍,看着他家小倾,十分感慨地说道:“唉,幸好……能传人了,不然这首词就是咱俩的写照啊!太苦逼了。”
  毕竟人多,不好说的太清楚。
  不过他这绝对是肺腑之言!想想看吧,要是他跟小倾看对眼了,结果却隔着千年的时空!
  虐die啊……
  用这首词来哄古代小姑娘,反正他是想不到杀伤力更大的了。


第79章 
  薛兰一边叮叮咚咚地拨弄着琴弦; 一边偶尔撩起眼皮; 往台下看。
  她在想; 是否所有的青楼女子; 到这一天时,心情都会如她一般萧索无趣。
  十年间; 她见识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有自命风流的才子; 有脑满肠肥的官吏; 有雄心勃勃的书生; 有腰缠万贯的豪商。周人; 辽人; 吐蕃人; 还有来自不知道多远的海外、长相与中土之人截然不同的外国人。
  勤学技艺; 小心周旋。
  能撑到今天; 已经算侥天之幸。但即便这般艰难,依然有不知道多少姐妹羡慕她; 希望能成为第二个她……
  都说薛兰烈性,她的确是够不上柔顺温婉; 因为她心里时常燃着一团火——不甘、愤懑!她不想过这种身不由己朝不保夕的日子; 但又不知道谁的日子够得上她心中的愿景。
  学识超群有何用?艺业惊人有何用?
  恨不生为男子!
  薛兰腰间系着的荷包里; 放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她并不知道今天自己会落在谁手里; 但她的心情还挺平静的,世事再难; 难不过一死。因为听过太多从良花魁下场凄凉的故事了——看看这都来的是什么人吧!辽人!十大害!
  既然早便心存死志; 为何还要等到现在?薛兰有些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还能为什么,不见黄河心不死呗,谁知这王八蛋老天爷会不会再怜惜她一把呢?
  台下这些人,她几乎都能叫得上名字来。
  一张又一张色欲熏心的脸,薛兰挨个儿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心凉。
  ……等等!
  薛兰的视线突然定在一个方向,因为心绪波动太大,她的手指按下的力度没能掌控好,重了一分,若非她弹奏古琴的技巧实在过硬,弹奏的曲子非乱了不可!
  深呼吸……
  薛兰一边继续弹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那张很是面熟的脸。
  是——是那个人吗?
  年纪好像更大了几岁,看上去更硬朗了,身上穿的锦袍倒是张扬的很,此时正手执毛笔,在宣纸上挥毫泼墨。站在他旁边穿玉青色直缀的公子容色惊人,不时与他耳语几句,眼神动作都亲密的很。这样的亲密,若换了一般人,或许还会当成是兄弟情深,但在薛兰这样的“行家”眼中,却洞若观火——
  怪不得那时他连明玉都看不上呢……倒是一对璧人,般配的紧。
  其实薛兰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姓叶。当初明玉还在楼里,有一次她和明玉出去踏春,不想路上遇见了歹人,身边的护卫皆不敌,薛兰和明玉坐在车里,以为肯定要在劫难逃了。就在这时,叶公子正好从旁路过,顺手将她二人救下。那超凡的身手,神兵天降般的英姿,薛兰与明玉看的是目眩神迷!
  再之后,向来敢爱敢恨的明玉直接跟叶公子说要以身相许!
  若当时真的成了,明玉大概也不会在几年后就被那个王八蛋折磨死了。
  她根本不知道叶公子是什么身份。
  毕竟短短一次见面,前后不到一日的功夫,叶公子将她们送回去就消失不见了。
  但正所谓白发如新,倾盖如故。这个人的人品,她却百分百信得过!
  却不知他可还记得自己?记得明玉?
  薛兰看着叶公子将写好的诗词交给侍女,心情就像拨云见日一般明亮起来。一定是记得的,不然他都有心爱之人了,又何必给自己写东西呢?
  薛兰对叶公子并没有攀附之心,但如果要在这些人中选一个良人的话,她肯定要选叶公子。哪怕后半生为奴为婢呢,哪怕下辈子结草衔环呢!若叶公子无意救她,她自不敢麻烦他。若叶公子肯再次搭救她……
  天可怜见!
  自己还收着一支明玉留下来的发簪呢,明玉临去时交代她,若有天能再见到叶公子,就将发簪交给他,不为别的,只当留个念想。
  这一曲,弹得心乱如麻。
  时间过得太慢了。
  薛兰好容易才煎熬地等到所有人的诗词都呈上来,按照惯例,这种嫖客和青楼名妓之间的“诗词唱和”,都是一方写好了,一方弹唱出来。弹唱一首肯定得挑出优点,将嫖客捧舒服了,又能在最后巧妙地选出上佳之作,务必得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不能引来争端。
  男人嘛,跟那些发情的鸟儿没啥不同。展示漂亮的羽毛,获得佳人的青睐,将其他竞争者都比下去,万一写出了特别出彩的诗词,经名妓这么一唱和,很快就会火遍大江南北。最好还能抱得美人归,此方成就一番风流佳话。
  历代都有不少风流才子写过青楼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才子和名妓算是互相成就,没有才子的诗词,名妓也成不了名妓。没有名妓的唱和,才子就少了些灵感与风流,哪怕有好诗词,都要大打折扣了。
  叶公子武功那样好,他真能同时擅长诗词?
  此时担心也无用,薛兰耐着性子,将那些诗词挑出来,一首一首地弹唱。其音婉转,其声动人,哪怕实在一般的诗词,在她堪称大家的演绎之下,都自有几分可爱之处,现场的气氛自然就烘托出来了。
  乔一桥心悦诚服:“这就是现场填词的演唱会啊!怪不得叫薛大家呢,唱功真是绝了!”
  一个词牌就是一首曲子,虽说曲子颠来倒去就那么几首,是单调了些,而且古代的唱法和现代歌曲很是不一样,但人家薛大家唱出来就是好听的不得了,古香古韵,自带环绕立体声!
  身为一个唱歌只有ktv水平、唱片头片尾曲全靠后期调音的渣渣,乔一桥真想给大师跪了!
  叶无倾身为乔一桥的正牌男友,自带八层滤镜,在一旁毫不心虚地说道:“你唱歌也很好听,你们算是各擅胜场吧。”
  乔一桥这耳根子软的,逮给棒槌就当针认,闻言笑成了一朵花:“其实也没有啦,虽然我的粉丝们也觉得我唱的不错……”
  他却也不想想,粉丝们为啥觉得他唱得不错?这就是对比发现美的经典案例啊!跟他那如同车祸现场一般惨不忍睹的演技比起来,同样带了八层滤镜的真爱粉们自然觉得他那歌声简直太凑合了!绝对是天籁!还一度自信心爆棚地跟黑子们互怼:什么中戏之耻!什么乔一桥滚出娱乐圈!我家小乔的演技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啊!就算救不活了,当歌手照样红!你们就眼气去吧!
  ……故男朋友与脑残粉无药可医也。
  台下俩人甜甜蜜蜜,台上薛大家终于唱到小乔抄纳兰容若的那首《画堂春》了。
  双手展开宣纸,薛兰只看到那首词的第一句,整个人便痴了,良久也没有拨动琴弦,久的台下众人都鼓噪起来,这才将薛兰从沉思中惊醒。她又看了看签纸的落脚处,一个“叶”字映入眼帘,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一去经年,别来无恙?
  薛兰的双眸泛起一层雾气。
  她轻启朱唇,将这首词唱了出来。
  诗词写得好不好,有些需要人来“强推”,有些却大可不必。因为但凡有些文化,只听一遍,就能体会到它的精彩之处。
  在场之人都是青楼浪荡客,别的不说,什么样的诗词最讨女人欢喜,实在再清楚不过。
  这首《画堂春》,只一句一生一代一双人,便将什么都道尽了。
  男人们都知道这话是扯淡,奈何女人就是愿意听啊!
  妈的,谁写出来的啊!太奸猾了!有这首词,今儿个的风头就都给他出尽了!且无论他能否抱得美人归,以后再出入青楼画舫,姐儿们都得迎他如上宾。不花钱都能泡妞,就问你羡慕不羡慕?!
  十大害就坐叶无倾旁边,有几个当时就骂一句:“这作死的混账!只会吟些酸诗,又有个鸟用?顶的上爷爷的驴大行货吗?半点不实在!却不知爷爷虽不擅吟诗作对,一手风月功夫却傲人的紧呢~正适合薛大家这样的绝色佳人哟~哈哈哈哈……”
  声音不高也不低,肯定有不少人听见了,一部分人皱了皱眉头,剩下的全都心领神会地也跟着笑起来。眼看气氛就压不住了,主要是这首词一出,其他人没得玩儿了呀,还不如直接掀桌子呢~
  薛兰咬了咬下唇,她并不想在这时将词作者推出来,那是给他添麻烦呢。
  正想法子压下这一波骚乱,却见叶公子施施然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这首《画堂春》正是小爷兄弟所写,却不知因何引来这么多非议?当着薛大家的面,谁想上来赐教,直说便是!小爷都接着!”
  其他人一时间都没什么话好讲,毕竟不知叶无倾是啥来路,他又跟十大害坐的那么近,好不好也没人愿轻易得罪他。
  倒是十大害,谁也没想到这俩人竟然还有这一手!
  叶无倾先表露了强势的一面,又挂上暧昧笑容,低声与十大害说道:“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今儿个我对薛大家是势在必得,兄弟们高抬贵手,稍后若不满意我的’赔礼’……这女人我便白送与诸位了!”
  他这番表现,简直深谙纨绔们的心理。先划定了自己人,再拿好礼吊住胃口,再夸下海口若不满意女人白送……哎哟喂,面子里子都有了,这些衙内焉能不给这位同道中人一些面子?
  反正是钟馗还是李鬼,稍后就知道了。


第80章 
  其实现场这么多人; 谁知道叶无倾是哪颗葱啊!可他这一搞定了十大害; 许多不敢、不愿得罪这批衙内的人就泛起嘀咕了——天哪; 连十大害都能压下去; 这位爷身份肯定了不得!
  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他值得吗?
  那肯定不值啊!
  所以扯大旗作虎皮; 叶无倾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争夺美人获胜的热门人选。且最妙的是他交上去的那首《画堂春》; 给了大家一个完美的台阶——俺们可不是怕了他; 而是因为俺们都是正经的风月君子!敬他的才气; 于是成人之美; 促成一番佳话罢了!
  古代上流社会的男人们;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还是很乐意讲一讲风度的。文人士大夫; 别管内里多少污浊脏臭; 面儿上一定得光鲜起来!
  ……
  乔一桥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就憋着满肚子呐喊在旁边暗中观察……观察他家男朋友小倾是怎么理直气壮地忽悠八方、明明只是个土匪头子却硬能靠诈骗黑白通吃的。
  这踏马就是生活啊!生活中处处皆学问!
  考上了中戏有啥用; 老师扯一堆的概念,这表演法那表演法地轮下来; 该是榆木脑袋的依然还是榆木脑袋; 死活开不了窍!但来古代逛了才半天; 他就觉得自己冥冥之中悟到了些什么……以往他的演技为啥被群嘲辣眼睛?要么就是浮夸!用力过度!要么就是太假!轻描淡写!
  很多场景中; 他明明已经哭得“撕心裂肺”了,看剧的观众内心依然毫无波动; 甚至有点想笑——弹幕上铺天盖地的都写的啥?“都闪开!我眼药水呢?”、“瞧一瞧看一看; 我演的多卖力?”、“还不跟着哭?那些看笑了的还是人吗?”、“对不起我笑了我不配当真爱粉……”
  戳的小乔一颗心都在滴血啊!
  真的; 要真是天天逃课睡觉不学习,当学渣也认了。但问题是乔一桥很努力好吗?结果努力半天就是这种狗德行,他那怨念都快能化成实质了!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
  乔一桥内心汹涌澎湃:原来他根本不是智商低!而只是走错了路,努力错了方向!演戏有什么难的?把那个“演”字儿忘了就成了!瞧瞧小倾是怎么做的?顶级衙内的做派信手拈来!大音希声、大巧不工,此时的他就将自己当成了一个能压得住场子的顶级衙内,特别有说服力,特别能镇得住场子,半点破绽都不带有的,不信随便往现场挑个人,告诉他“叶公子”其实就是个山贼头子……你看他能不能信!
  所以艺术工作者们,就是得勤采风啊~
  没准儿碰见什么机缘,就跟他一样开窍了。
  叶无倾留意到旁边的小乔眼睛一直往自己身上看,便回转身来冲他安抚地笑了笑,这里毕竟人多,说话不方便,他有些担心这小孩觉得无聊,坐不住了。但这样一看,却觉得他精神好得不行,那眼睛里亮的都冒贼光了,也不知道脑子里又转着什么鬼主意。
  乔一桥朝他眨了眨眼睛,做口型道:“叶公子看不出来你可真是老奸巨猾啊!”
  叶无倾“慈祥”地拍了拍这熊孩子的后背,意思是你老实点儿,不许作妖,不然等回去看怎么收拾你!
  啧。少壮不练武,老大徒伤悲。家暴是生命无法承受之痛啊!
  作为一只战五渣,乔一桥第一百零一次地识时务者为俊杰了,哼了一声,继续做他的壁花美男子。
  这边叶无倾是不是就真一枝独秀、没人跟他争美人儿了?
  怎么可能!
  前排坐着的那几个辽国贵族可不是来当吃瓜群众的。
  因为大周朝堂上的乌烟瘴气,争权夺利到竟然自断臂膀,将边关大将、也就是叶无倾的义父江正豪满门都杀绝了,寒了多少将士的心。辽国军队趁机南下,打的大周屁滚尿流,差点就挡不住了。最后又是割土又是加岁币议和,丢人丢到姥姥家。这国家弱了,周人面对辽人的时候,肯定就提不起气来。别人怕十大害,辽人可不怕,他们底气足着呢,在开封横行霸道,谁敢与之争锋?
  “等等!我们契丹汉子不像你们周人,擅长软绵绵的诗啊词的,这美人配英雄,正好我们三王子想纳个美妾,今天一见薛姑娘,就知道你们南人水灵娇嫩果然名不虚传。果然不愧是花魁,可比那些小户女有滋味儿多了——想来没人要跟我们争吧?”
  开口的那个辽人相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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