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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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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狗肉店消费的人拍了拍胸脯庆幸：“毒不死就好，可别吃点狗肉把命送掉。”
“吃死了，就让你做死神仙呗。”
旁边的人轰然大笑。
吃狗肉的人虽然庆幸，还是起了忌惮之心，决定以后再也不去狗肉店消费。
“瞧警方这阵势，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过是药死一些土狗和流浪狗，流浪狗无主，土狗不值钱。我看啊，这几个药狗的进去关两天就能放出来。”有一个居民不以为然。
“不会吧？药死这么多猫狗就关两天？”
“还想怎么样？猫狗不过是畜生，死了就死了…”
穆檀痕就站在小区门前人行道的绿化树下，越听眉毛皱得越凶，小金和小黑紧靠在他身边，恨恨看着警车装着那五名男子缓缓驶出小区大门。
看到编织袋中露出的猫狗尸体时，小黑狗毛直竖，靠穆檀痕腿脚靠得非常紧，小金很悲伤，脑袋钻进穆檀痕小腿间逃避，那里面有好几只是它的小弟。
穆檀痕身体站得笔直，做两只的依靠。警车远去，穆檀痕衣兜的手机玲又响了，这次是小江打来的，约穆檀痕到一家水晶虾饺店吃早点。
小江穿着便服坐在二楼角落桌子，见穆檀痕带着两只狗上来，站起招手。
“小檀坐这里。”小江先取了简易饭盒，装了牛肉和猪肉饺放地上喂两只狗，然后又将一盘水晶虾饺推到穆檀痕面前。
以往要看到牛肉和猪肉馅饺，小金小黑定然狼吞虎咽，这回，两只狗恹恹没有啥食欲。
“江叔，狗肉店和制肉脯的商贩那边怎样？”穆檀痕坐下问起最关心的事。
“各处同时进行的抓捕，从店内搜出赃物，人赃俱获。”小江跟穆檀痕道谢：“小檀，这次，江叔又得谢谢你提供线索。”
穆檀痕查到药狗人居住点后，跟踪摸清销赃狗肉店和商贩，将情况通知了小江。小江深信穆家金毛犬的侦探能力，立刻上报上司进行抓捕。建材市场小区这边抓捕药狗团伙，小江的队友带人去狗肉店和肉铺搜查。
“那五个人不会关两天就放出来吧？”
听到所有人都落网，穆檀痕安心一些，不过他还是担心药狗人受不到什么惩处，毕竟药狗人毒死的大部分是流浪狗和郊区农村的土狗。如小区居民所说，流浪狗无主，没人出来提告，就是有人提告，也要看药死的狗名不名贵，值不值钱，不值钱的话，案犯最多拘留两天，再赔偿狗主一点钱，罚些款就了事。
小江笑了笑：“小檀，放心，警局会以投放危险物质罪向法院起诉。”
药狗人抛出去的有毒饵料，如果扔在比较脏或不方便取的地方，他们就不会再回收。这些随意丢弃的有毒物质会对土壤、水体造成危害，同时也给小孩、家畜的生命形成了潜在的危险。而被毒死的土狗和流浪狗，之后是作为肉类食品销售到市场，这又将给不特定的人的人身健康、生命安全构成威胁。因此，这五名犯罪嫌疑人的行为足以危害公共安全，符合《刑法》第xxx条的规定，构成投放危险物质罪。
投放危险物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罪名一旦成立，不是关一两天的事，而是至少关三年。
“最好统统都判十年。”穆檀痕还嫌严惩不够。
小江摇头，穆檀痕这是在说孩子话，案犯会分主次从犯，哪可能都判最重。想到穆檀痕对流浪狗很有感情，便提醒道：“小檀，那些流浪狗无人照顾，身上病菌多，易得狂犬病，你要小心点。城市主要是人类居住的地方，流浪狗太多不好。每年政府都会来一次全城打狗行动，你到时不要阻碍政府行动。”
政府也是因市民投诉才对流浪狗进行清扫。
武海打过预防针的猫狗脖子都会挂一个牌牌，不挂牌牌，或者外表很脏的狗都是城管扑杀目标。
“我帮它们洗过澡，消过毒，打过防疫针。”穆檀痕微微皱眉，狗如果有狂犬病症，那就很麻烦了。目前地球上没有治疗狂犬病的药，只能预防。穆檀痕根据脑中记忆可以研究配置出治愈药，但药的主要成分，以地球目前提炼技术，很难提炼。
小金带回的小弟，穆檀痕都检查过，不健康的都帮着治疗好，还没发现有狂犬病症状，以后发现病发症状，只能让病狗安乐死。
小金手下一百多流浪狗小弟，真正流浪无主的只占三分之一，其他三分之二处于半流浪状态，也就是狗主对自家的狗狗采取放养形式。经历药狗事件，真正无主的流浪狗被药死最多，幸存不到二十只。这二十只目前都被小金教导训练，能嗅辨出裹着毒药的食物诱饵。
穆檀痕曾想将无主的流浪狗收养，不过绝大部分流浪狗不愿意，它们已经习惯了没有人管束的生活，而那些有主的流浪狗，没有狗主同意，穆檀痕是无法收养的。
“那以后有打狗行动，我会先通知你。”
“谢谢江叔！”
“照顾流浪狗要花费许多钱，江叔以后每月也资助点钱喂养它们。”小江掏出一张卡推给穆檀痕。
上次建筑公司保险库大案是流浪狗们在小金的指挥下搞定，功劳白送给了小江。这次药狗案，又是小金带着流浪狗寻到线索，让小江轻轻松松就抓捕到嫌疑人。小江受了流浪狗很大恩惠。
“江叔，不用，流浪狗没花我什么钱。”流浪狗吃饭问题靠到几家饭店卖萌解决，穆檀痕主要是在狗狗的卫生和健康方面花费精力。
穆檀痕执意不肯收卡，小江只好将卡收回。“小檀，我一到刑警大队，就去查了王文的案卷。”银匡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王文是穆檀痕心心念念要找到的人。
“怎么样？有没有查到王文逃到哪里？”穆檀痕双目瞪圆。
小江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查到他经港城转乘飞机去了东南亚，到东南亚之后行踪就消失了。”
穆檀痕漆黑的眼睛流露失望。
“不过有个线索，王文卷款逃跑之前常去尚海，不知道尚海是不是有知道他底细的人。”
“尚海！”穆檀痕眼睛亮了一下。
小江心里气馁，尚海那种超级城市太大了，人海茫茫想找出线索也就比大海捞针容易一点点。
“市政府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刑警部还在追查，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谢谢江叔。”
“要说谢，应该是江叔谢你才对。”小江惭愧抹汗：“小檀，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江叔。”
相比两件大功，他为穆檀痕所做的，不过是查看了下案宗资料。
穆檀痕嘴角一弯：“行，我以后有事只管找江叔。”顿了一下又补充：“江叔以后有事要我帮忙，也尽管打电话吩咐。”
“好，江叔以后要小檀帮忙就打电话，现在，小檀先把这盘虾饺吃了吧。”
小江哈哈一笑，将没怎么动的虾饺放到穆檀痕身前。
当天晚上，武海电视报道了警方抓捕药狗嫌疑人新闻，这之后，武海这个冬天未有药狗事件发生。
药狗人落网之后，再过半个月就到农历年，唐玉莹打来电话，要穆檀痕早点动身去尚海，到她一家一起过春节。
第48章
穆家就剩穆檀痕一个，农历年这个合家团聚的节日对穆檀痕没有什么意义。唐玉莹最初提议让他到尚海过年，穆檀痕便一口答应了。不过，穆檀痕不能过早去尚海，最近几天，有两家宠物店的兽药订单量加大，兽药炼制有点跟上供应，穆檀痕还得去仓库帮把手。
什么时候能去尚海，穆檀痕不能做决定，得问过田舒庆和顾馨才能定日子。
等顾馨从会所下班，穆檀痕打电话把他叫到仓库小实验室，跟田舒庆三人碰头商讨放年假的事。
田舒庆听到穆檀痕要到尚海过年，当即对顾馨说道：“顾馨，不要再接订单了，我们将已接了的订单量炼制完，仓库这里就早点放年假，到明年初七再开工。”
顾馨摸摸耳钉：“不行啊，光是已接下的订单，做到年三十都完成不。”
田舒庆听完头疼，不过也怪不得顾馨，顾馨不过怕没生意，有单就接，结果订单接多一点，无法按日期交货。
穆檀痕一鼓腮帮子，责备顾馨：“干嘛要接这么多订单？”
顾馨苦着脸争辩：“下单最大的是开始就帮我们代销的两家宠物店，他们要得很急，我不好拒绝。”
最初不是这两家宠物店店主愿意给机会愿意代销，兽药膏不会有目前这么好的局面。所以这两家店主下单后要求年前交货，顾馨看在最初给机会代销的情面上答应下来。
“那我不能到尚海过年了。”穆檀痕烦恼怎么跟唐玉莹说这事，唐玉莹在电话中殷殷切切希望他早日过去。
“要不，我们两班倒，晚上也炼制，这样能赶在年前完成订单。”田舒庆相处解决办法。
“四个人倒班人数不够，最起码要六个人。”穆檀痕皱眉。兽药炼制已经流程化，一班最少得三人。
顾馨抿了抿嘴，看了看田舒庆和穆檀痕，咬了咬牙说道：“人数不够，就再招一个工人。”
穆檀痕斜了顾馨，差的人数是两个，招一个还是不够。
“我算一个。”顾馨连忙跟穆檀痕解释。
田舒庆看着顾馨摇头：“会所春节不放假吧？你上班后再来帮忙，身体吃不消。”
娱乐服务消费场所越是到节假日越忙。
“我准备辞职。”顾馨表情平静，辞职这个念头早在兽药打开销路就时时萦绕心头。
“也好，兼职太累。”田舒庆这回赞同，按摩师是个力气活，上班时顾客一多，顾馨就得接连给顾客按摩，到下班就疲惫。顾馨下了班不能休息，要兼顾发货收款，忙了一个月，顾馨下巴都忙尖了。
“辞职好，以后兽药这边都交给顾馨。”穆檀痕同样赞同，兽药利润相当丰厚，不到一个月时间，开支完工资等费用，投资资金全部回本，按照这种发展趋势，顾馨每月分到的分红比当按摩师工资要多多了。
顾馨见两人都支持自己的决定，桃花眼笑眯起来，打了个响指说道：“嗯，只要再到人才市场招个人就能两班倒。”
田舒庆想了下提议：“倒不用到人才市场去招人，小徐有个亲戚想来仓库工作，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小徐是在仓库炼制兽药的工人之一，两名工人工作靠谱，田舒庆对他们还算满意。靠谱的工人推荐的亲戚想来不会差到哪里。
对此，穆檀痕和顾馨都没意见，田舒庆当即跟小徐打了手机，小徐在手机里满口保证，亲戚明天就能来仓库上班。
有了足够人手，仓库里开始日夜加班，穆檀痕忙得连晨练再次中断。黎凯青好几天见不到人影，只能跑仓库来见穆檀痕。
“小檀，你到尚海过年啊？”
“嗯，估计腊月二十六能去唐奶奶家。”两班倒加快了炼制速度，穆檀痕算了一下，腊月二十七前，能完成订单交货。“七哥，你在哪过年？”
黎凯青真正的家在京城，武海这里是外公外婆家。
黎凯青耸耸肩：“我除夕去京城，大概年初三回来。”
之前连续两年，黎凯青都是在武海陪外公外婆过的春节。黎凯青连续两年缺席年夜饭，黎家人没人在意，至于黎凯青的父母，两人初三会来武海拜年，跟儿子团聚，黎凯青不回，两人也没意见。今年不同，黎老爷子亲口吩咐黎凯青得参加年夜晚餐。
“过完年，我大概要到初七才会回来。”
穆檀痕之所以在尚海多留，一是因为唐玉莹的心愿，二是想到尚海寻找王文留下的踪迹。小江从案卷上看到聊聊一行字，穆檀痕感觉这是一条相当重要线索。
“我本来还想带你去京城玩玩。”黎凯青拍拍穆檀痕肩膀。穆檀痕从出生后，除了唐玉莹带他去了趟尚海，之前从未出过武海市。“京城我还有几个玩得来的哥们，那几个人吃喝玩乐精通，你要见到一定会大开眼见。”
穆檀痕看起来除了热衷锻炼和看书，身上无当下年轻人追求物质和时尚的欲望，年轻人特有的活泼好动根本看不到。黎凯青有时觉得，穆檀痕就像一个老成的孩子。
“我们明年没时间玩吧？”穆檀痕对京城兴致缺乏。
锦塘那边工厂已经开工，大约五月份可将车间建好。车间建好安装了机器就可生产。最迟七月，第一批祛痘药膏就能投入市场销售。投市之前，穆檀痕必须带着技术人员先炼制一批样品进行宣传推广。
“是啊，明年上半年够我们忙的。”黎凯青嘴角噙着笑，那样的忙收获惊人。
两人正说着，田大妈从家中打来电话，穆檀痕的舅爷，也就是穆奶奶的亲弟弟来了。
“舅爷爷？”穆檀痕一愣，穆家亲戚早被他扔爪哇国去了，对舅爷爷这个人，还是穆奶奶去世过三七时才有清晰印象。
黎凯青听到穆檀痕家来了亲戚，提议开车送他回去。从会所这里走到穆家要二十分钟左右，开车过去最多三四分钟。
穆檀痕转身跟工人交待了两句，坐上了黎凯青的奔驰。
舅爷拎着一个行李箱站在穆家院门口，看到穆檀痕从奔驰上下来，不由一愣。
“小檀，车上那位？”
“是我七哥。”穆檀痕朝身后挥挥手，黎凯青关上车窗，发动奔驰离开。
“哦，是你哥啊。”舅爷误会了，以为穆檀痕口中的七哥是穆爷爷的堂侄之一。穆家堂侄能开奔驰，说明经济条件不错，应该会照顾穆檀痕一二。
穆檀痕的舅爷家在华国中部山城，距离武海路途遥远，很少回家乡探亲。因为走动得少，家人跟穆奶奶仅见过几次面，相互间没有感情。穆奶奶突然离世，做弟弟的接到凶讯就想到姐姐智呆的孙子，跟家人商量想收养，结果招致家人的坚决反对，反对收留一个智呆傻子。舅爷一个人无法违逆家人意愿，姐姐三七商讨穆檀痕去留时，只能提出每月给两百生活费。后有唐玉莹出现将责任揽下，舅爷很是松了口气。
回去后，舅爷跟家人商量每月寄给穆檀痕生活费数目，又招家人激烈不满。舅爷性格温吞，在家地位不高，拗不过家人的意思，只得作罢。自此后，好几次在梦里梦到姐姐对着自己流眼泪，舅爷醒来后良心不安，马上过年，单位要派人到东南地区出差，连忙自荐得到这趟差事。坐飞机过来出完差，顺路过来看望穆檀痕。
现在见穆檀痕外表出众，气色健康，穿着得体，安心了。
“小檀，过年了，舅爷给你带了点年货过来。”
进了门到客厅，舅爷将拉箱打开，往外掏年货。舅爷的工资要上交老婆，一大把年纪了，也没啥私房钱，有心贴补穆檀痕力有不逮，从老婆那拿钱又拿不到，只好将单位发的年货截留一半带过来。
“谢谢舅爷。”穆檀痕对这个舅爷没感情，如今舅爷突然千里迢迢乘飞机送年货过来，有点不知所措。
田大妈曾听穆奶奶说过弟弟家的情况，舅爷能记挂着穆檀痕，特意送年货过来塘我已经很有良心。
“小檀舅爷，小檀现在过得很好，您在山城就放心好了。”
“小檀钱够用吗？”舅爷又问，摸摸口袋剩下不多的差旅费。
还是田大妈帮着回答：“够，小檀够用，小檀以后还会赚大钱的。”
“赚大钱？”舅爷脸上打了个问号。
田大妈将穆檀痕配置药膏的本领加大言辞夸了一遍。
舅爷听得脸上堆满了笑，自觉以后晚上姐姐入梦，他能给姐姐一个交待了。
对于送上门来的善意，穆檀痕本能给予回应，中午亲手做了顿饭招待舅爷，舅爷吃得满脸红光离开穆家，到机场搭飞机回了山城。回家后在家人面前一再夸奖穆檀痕，只是老婆孩子无人相信，舅爷很落寞。
舅爷走后一天，穆爷爷的大侄子也来穆家探望。不过穆檀痕这位大堂伯没有舅爷的好意，他不是来看穆檀痕过得好，而是想来看穆檀痕过得不好。穆檀痕如果生活一塌糊涂，他就能重提收养，名正言顺得到穆家房子。
见到俊美健康，衣冠整洁得体的穆檀痕后，大堂伯屁也没放，直接转身走人，被晾在原地的穆檀痕莫名其妙。
大堂伯走后，穆檀痕从田大妈的絮叨中，才明白这位亲戚上门的用意。
两位亲戚截然不同的用意，让穆檀痕意识到人心是个摸不透的东西。
第49章
顾馨今年不会回去过年，他已连着三年没回过家了。
今年今年本来想回，只是春季时，因顾馨跟男友分手弄出风波被同乡觉察，乡亲们知道顾馨是同性恋后，将消息传回家乡，顾馨的家人深感丢人，顾父受不了邻里异样目光，跟儿子通电话总痛骂，骂儿子是怪物，并说爱男人得的是脏病，要顾馨赶快找大医院治疗，什么时候治好，什么时候回家，不治好敢回家就打断双腿。
顾馨在家时年纪不大，没意识到自己别于同类的性倾向，等外出到大城市打工，有次跟几个同乡看毛片，偶然看了同乡不小心租拿错的g片之后，晚上脑海意淫的对象不由自主总是g片上的强健的男人后，才察觉出自己的同性恋倾向。
顾馨曾苦恼过，彷徨过，上网查过资料，偷偷找过医生咨询，性倾向没能矫正过来，反而让他弄明白自己的性倾向是天生，想改，除非重新投胎。
既然改不过来，顾馨就不敢回家，只能如以往那样往回寄三分之一的工资，以尽孝道。顾馨父母没有拒绝，只打电话过来让顾馨少寄点，多存点钱留着看病。听了父母的关照，顾馨又悲又喜，悲的是这种病没有治好的一天，喜的是，父母心里还是牵挂着自己。
有顾馨看家，穆檀痕放心地将小黑和大黄猫留在家里，带了小金，在腊月二十六下午，喊了一部计程车去了尚海。
计程车到尚海，天黑了下来，马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
穆檀痕和小金到杨家门口还没按门铃，门就自动打开，唐玉莹宝贝外孙女黄茜的脑袋露了出来。
“小檀哥哥，你进小区门，茜茜就在窗户看到啦，等了一下午，总算等到了。”
不等穆檀痕回答，黄茜猛往前一扑，紧搂住小金的脖子：“哎呀，好小金，想死茜茜了！这次来，不陪茜茜玩到元宵上学不准走！”
小女孩等穆檀痕是假，等金毛犬是真。
要给小女孩蹂躏好多天？金毛犬深觉不妙，转动乌溜溜的眼珠求助主人。穆檀痕嘴角微扯，给了爱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啊呜！”
金毛犬指望不到靠山，狗耳朵一耷，尾巴一夹，垂头丧气。
“小檀，外面很冷吧？快进来喝杯热茶。”紧跟在孙女后面的唐玉莹笑着打量穆檀痕。
穆檀痕身上穿的都是唐玉莹购置的衣物，衣物颜色明亮，穿在身上很显朝气。唐玉莹看来看去，都是满分。
“唐奶奶，我和小金坐车过来不冷。杨爷爷和凌姨呢？”
“你杨爷爷在画室作画，不到点不会出来。你凌姨和姨夫年底公司忙，今天不会过来吃晚饭。”
唐玉莹的女儿杨凌和女婿黄立升要到除夕那天，公司才会放假。远在京城的儿子一家三口，今年轮到去东北丈母娘家过年，要到年初三以后才会来尚海看望父母。现在，杨家只有老夫妻和黄茜三人。黄茜学校放假就来了外公外婆这里。
穆檀痕将一个包递给唐玉莹：“这是咱们那的土特产。”
舅爷来送年货给了穆檀痕启发，到尚海作客不能空手，多少要备点礼物上门。穆檀痕在学人情往来。
“哎哟，这是老王香肠？现在还有啊。”唐玉莹眼睛一亮。
“有，不过现在店不是老王开了，是他儿子和女儿两人开。”
老王年纪大退休后，王记香肠一分为二，由一儿一女继承。女儿的店开在西区，儿子还在东区老店。香肠店用料好，制作出来的香肠很香，味道一流，在武海市小有名气，市民每年年底都会买点王记香肠过年。
包里除了香肠，还有其他几种武海特产，唐玉莹看到家乡的物产相当开心。
“小檀，你坐沙发上看电视，我去厨房看着火，等一位客人来了我们就开饭。”
将穆檀痕的行李放进儿子的房间，唐玉莹去了厨房。
小女孩大约觉得霸占了穆檀痕的爱犬有愧，将自己的零食捧到茶几上招待，然后牵着小金去房间玩家家了。
穆檀痕才喝了一口茶，门铃就响了。
“小檀，你去开开门。”唐玉莹在厨房脱不得身。老伴在画室不能惊动，外孙女关着门跟金毛犬玩得不亦乐乎，只能指派穆檀痕。
“哦。”穆檀痕答应着起身去玄关。
门一开，穆檀痕瞳孔一缩。
“是你？”
门口站着一派潇洒的温朗英。
“小檀，我们真是无处不相逢啊！”温朗英先是目光一闪，然后嘴角上翘，给穆檀痕一种感觉，温朗英见到他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你知道我来唐奶奶家？”穆檀痕生出了怀疑。
温朗英双目微弯，满脸笑意：“小檀和我心有灵犀，所以小檀来杨教授家，我马上就能知道。”
穆檀痕懂心有灵犀的意思，他不觉得自己有。
温朗英这样说法，穆檀痕第一感觉自己被人盯梢了。只有盯梢，才会掌握一个人的行踪。穆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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