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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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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车的第一时间就后悔了,在外看不清,进来才发现车是辆挺低调的辉腾,前面专职司机,而那个招呼自己的男人放着副驾驶不坐,挨在他旁边,查户口似的从“你住在哪”开始问了许多。
“我叫陆言蹊。”那男人自报家门,然后生怕他听不懂似的补充,“字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你叫什么?”
顾旻报完名字斜睨他,飞快地又垂下眼眸,觉得这个男人的目光有些太直接了。
陆言蹊想当然地说:“明天的明?”
“上日下文,‘悠悠高旻’的旻。”顾旻解释后,听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没来由地心慌,扭头去看车窗外。
但暖气太足,车窗模糊,外头的光斑飞速掠过,恍若一个似真似幻的梦境。
陆言蹊没发现他的不对劲,问道:“是这样的,我听你唱歌觉得挺好的,最后一首歌是自己写的吗?你有没有签唱片公司的打算?”
原来是星探,可现在的星探都这么高级了么?
如果只是问他入行的事,顾旻反倒没那么害怕了:“我已经签约过了。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劳驾您前面地铁口把我放下去,我打车。”
陆言蹊笑道:“这是什么话,我就是随口一问,说了送你回家当然要做到。还以为你住的地方比较偏,好嘛,三环内,地段还不错。”
他口音不像四九城的京片子,如南方人一般软糯。他说话时尾音轻轻地飘,细细道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顾旻不会聊天,愣愣地点头附和他。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听陆言蹊打了两个电话,措辞是客套舒服的,语气却又不容反驳。
他放下手机,见顾旻盯着自己看,解释道:“是工作,见笑……本来今天不该出来的,朋友邀约无法推辞。不过也好,遇到你,还不算一无所获。”
听着略显奇怪了,顾旻只好装作不懂,朝他无比尴尬地一笑。
陆言蹊当真说到做到,送他到了小区。顾旻住的地方安保不错,外来车辆入了夜不便进去,陆言蹊便只得把他放在门口,从钱包里挑了许久,抽出张名片:“如果要换公司……或者跳槽,你可以联系这个人。恕我直言,小顾,良禽择木而栖。”
他见顾旻不想要,又说:“我只是觉得可惜。要是麻烦,待会儿你扔了也行——我性格就这样,别介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旻只得收下,又跟他道谢,说麻烦陆先生了。
他下了车,拢紧大衣外套,回过身想目送车开走再进去。哪知辉腾停在原地不动,顾旻傻不愣登地和它面面相觑了良久,车窗才又摇下来。
陆言蹊带着点笑,朝他挥挥手:“你快回去吧,外面冷。”
顾旻笨嘴笨舌,闻言有无数的客套话涌到舌尖上,但他没说,只笑了笑。这次倒不是缓解尴尬和沉默的敷衍了,到底多了几分真诚:眼睑的卧蚕变得非常明显,薄唇笑起时更加轮廓漂亮,眼中有光一闪而过。
他的笑转瞬即逝,说:“陆先生再见。”
陆言蹊颔首:“会再见的。”
目送顾旻单薄的背影淹没在小区朦胧的灯光中,司机发动车子,陆言蹊靠在后座上,嗅着车内被暖气烘烤得只剩影子的冰雪味。
良久,他拨了个电话,不容置疑地说:“秦屹,我遇到一个好苗子。你得想办法把他签下来,否则等他红了,你后悔一辈子。”
第3章 第三章
自从前几天被旬肇宁骗去客串了一把驻唱歌手之后,顾旻觉得他的生活仿佛进入了一个平行世界,从得过且过的肥皂剧变成了不可思议的玄幻剧。
陆言蹊给他的名片顾旻刚回家就扔进了垃圾桶,他甚至不想看上面写的什么。好像对他而言跳槽是件有点不道德的事,再者合约只剩一年,怎么也要挨过。
平安夜时,他收到一把未署名的玫瑰花。顾旻花粉过敏,一直打喷嚏,捏着鼻子把玫瑰抱到阳台上,锁在寒风中不顾死活了。
他捏着手机问了一圈到底是谁恶作剧,还没找出答案,又收到了一个果篮。冬天的水果大都反季,这个果篮中却贴心地放着苹果和柿子。顾旻把柿子捡出来,苹果在下楼时顺手送给了住在对门的阿姨,还能撸一把她家的大金毛。
然后顾旻被他爸喊回那个每年只拜访一次的家里。
他的家庭构成十分奇葩,顾旻偶尔异想天开,觉得若是把这些年来的恩怨添油加醋写个剧本,大约能拍出一部六十集的家庭伦理剧,其中包括了“出轨、小三、争夺财产”诸多喜闻乐见的元素。
顾家最初由政界下海,经过几代人的积攒,俨然已经是苏杭一带的望族。后来顾克海一支几个兄弟北上捞金,他也因此结识了顾旻的母亲。
此人渣彼时在杭州家中已经有利益联姻的妻子和一双儿女,他却偏偏不告诉新认识的情人。常年周旋于杭州和北京,愣是两边都没耽误,自诩彩旗飘飘红旗不倒。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顾旻母亲怀孕后见对方不提结婚,心下生疑,背着顾克海查,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小三”了。这位女中豪杰十分沉得住气,没哭没闹,装作没事人一样赖到孩子生下来,找顾克海要了一个名字和一大笔钱,潇洒地和他断了联系。
她在北京独自抚养顾旻,直到上学年纪,顾克海竟然又吃回头草。说他当年糊涂,如今看清真爱,已经与原配离婚,想要重新结合。
顾旻的母亲起先不肯,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被他油嘴滑舌地说动,两个人结婚,有了夫妻的名分。
哪知的确狗改不了吃|屎。顾旻长大,她红颜见老,不再能拴住男人的心。只是这次顾旻的母亲聪明得很,知道他背着自己又偷吃后,联系了顾克海的原配,互通音信,知他和原配这些年亦是藕断丝连,甚至还有利益瓜葛。
女人达成同盟简单得很,如此人渣,就该让他身败名裂。两个女人合计许久,个中细节,传到顾旻耳朵里已经模糊了,只知道他上大学那年,他妈又和他爸离了婚,这次直接移民美国,而他父亲损失惨重,险些净身出户。
当时顾旻不过十七八岁,对这些浑水一无所知。他并未选择随母亲出国,而是留在国内读他喜欢的音乐学院。反正这么多年,他学会了不闻不问,装聋作哑。
前年顾克海的原配因为癌症去世了,他从中得了好处,又重新风光。在四九城住得久了,偶尔自大地觉得要当土皇帝了。
顾克海年纪渐大心却不收,他年过五十仍旧风度翩翩,着实有一副好皮囊。同顾旻母亲离婚后连换了好几个模特,终于在不久前尘埃落定,给几位成年子女找了个小妈——顾克海的大女儿顾星今年二十九,小妈只大她三岁。
饶是顾旻这样对亲情淡漠至极的人,也觉得他爸实在是个不世出的混账。
顾克海最近不知抽什么风,要过圣诞这种洋节,打了电话通知了一圈,让他几位继承人们陪他吃个饭,顺便大家打好关系。顾旻深深地怀疑他是故意的,想看子女如何对待新欢,这份兴致简直独一份的荒唐。
几个貌合神离的亲姐弟谁都不愿套近乎,却碍于他的面子没缺席。
饭菜爽口,难以下咽。顾星和顾冕专程从上海过来,他们虽一母同胞,无奈三观不合,平时一见面就掐。此时难得一致对外,想要替过世的母亲争口气,又没胆当着父亲嘲讽小妈,各自敢怒不敢言。
算下来,惟独顾旻吃得舒服些——反正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外人,这点上,他和在场的各位都能愉快地达成共识。
气氛诡异地吃了个饭,顾旻没空留在那边听顾星和小妈互放冷枪,也对顾冕找他爸要投资没兴趣。他不客气地接了顾克海给的红包,掉头就走。
手头宽裕了心情也好,回程的士上,顾旻愉悦地搞起了理财计划。
公司不准备培养他,顾旻看得出来,而在这些日子里,他能攒一些是一些,琢磨着等合约期结束就找个下家。要是找不到,跟旬肇宁混算了。
他自小生活条件不差,却因为母亲教导,不怎么挑拣质量,毕竟由奢入俭太难。如今早已成年,加上大学毕业,再过几年就算顾克海还愿意给他钱,他都不好意思要了。
拿到了钱,顾旻心情好了很多,短暂地忘记了来路不明的玫瑰花和果篮,在平安夜伴着雪落无声,睡了个好觉。
结果圣诞一大早,他家的门又被敲开了,外面站着的是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顾旻右眼一跳,直觉来者不善。
“顾先生,圣诞快乐,我是光华传媒的经纪人,我姓孙。”孙先生三言两语说了大概,“想问您有没有意向签约光华,我们有目前国内数一数二的唱片制作资源,保证您在签约后一年内发行单曲,然后……”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顾旻说,“谁介绍您过来的?”
孙先生依然没脾气似的笑:“我也不清楚,老板叫我来的。老板还说,只要您愿意,您现在的合约没有问题,违约金我们可以出。”
顾旻:“……”
他觉得自己听力和理解能力总有一个出了问题,这事未免也太天上掉馅饼了吧?
光华传媒是如今国内娱乐圈的行业巨头之一,与烁天影业、幽星娱乐姑且称得上三足鼎立。旗下主要收入来源有一家经纪公司与一家唱片公司,后者自成立以来专做唱片业。几年前光华刚成立经纪公司后,抓住了选秀节目的东风,推过几个男团和独立歌手,俱是青春靓丽,一时间风头无两。
只是从那时起,圈内众所周知,他们从不冒险找素人。
孙先生看出他的不信任,只是把东西拿给他:“顾先生您看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划书还有合同模板,里面涉及了艺人培训、待遇还有其他的问题。您签约后差不多就按照以上的条款进行包装、训练,然后出道。您不用马上给我答复,这里写有联系方式,想好后欢迎主动联系我们,不愿意解约也没关系,合约到期,还请优先考虑光华。”
顾旻拿过那份规划书,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毕,觉得光华传媒的老板一定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他记得光华旗下的艺人许多如日中天,却并不资源过剩。
他想起那日被自己扔掉的名片,这一切都像是在……守株待兔?
孙先生走时给他留下了一堆文件,像是安排了顾旻的圣诞节。
他心里仍然不舒服,总有种隐私都被窥探的错觉。他不傻,知道这些事必然有陆言蹊从中作梗,对方打听他的公司、住址都易如反掌似的,无意中的盛气凌人让顾旻有些诚惶诚恐,更多的却是厌烦。
这些该死的有钱人,他想。
圣诞节当晚,北京又下了一场雪。顾旻懒得要命,窝在暖气房中不愿意动弹。
他妈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家宴的情况。顾旻如实说了,又提到钱,曾经的顾夫人冷笑:“他给你就留着,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顾旻说:“我入不了他的眼。”
这话题太过实际,顾旻母亲沉吟许久,才说:“小旻,记得妈妈的话,别跟钱过不去。现在你年轻,多为以后打算。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你不要被一时快乐蒙蔽。”
顾旻被她说得一阵白毛汗,想起当年父母反目成仇时,母亲决绝离开的样子,不由得再次感叹除了长相,自己简直不像她亲生。
曾经由于生活富足,她培养顾旻很是用心,国学没能吸引顾旻,惟独西洋乐器抓住了他的灵感。她顺着顾旻自行发展,偶尔修剪他长歪了的枝桠,算上来,对于顾旻如今小有所成的各种天赋,她功不可没。
可他性格闷,不讨顾克海喜欢,除了长相,在他眼中几乎一无是处。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儿子应当是让她有遗憾的。
挂了电话后顾旻一头钻进次卧改造的工作间,将自己与世隔绝,继续抓紧聊胜于无的灵感编和弦,要弄出个成果来。他自那次与陆言蹊告别,脑子里一直有个旋律在徘徊,昨天晚上睡到一半,突然有了想法。
他生怕这段旋律溜走,争分夺秒地改,写废了的谱子堆满半边纸篓。住的地方有钢琴,可半夜弹怎么想都太扰民了。顾旻给吉他卡了个弱音器,翻来覆去弹了无数遍,台灯亮到第二天清晨,总算结束了。
顾旻熬了个通宵,demo算是有了大概的雏形,他惯例发给旬肇宁听。
对方直到中午才给了他回应——想必是享受人生去了——发来三排惊叹号和第一句赞赏,“学长,这首风格和你以前不一样啊!”
旬肇宁习惯不好,说话大喘气,一条消息他非要分十次发。这首未填词的demo仿佛唤醒了他的缪斯,大段的表扬引来无数次手机震动,直接把顾旻吵醒了。
他睁眼后就睡不着,索性抱着手机跟旬肇宁聊。
绝佳的机会,旬肇宁让他跳槽。顾旻思来想去,到底没告诉他之前偶遇陆言蹊的消息。
好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陆言蹊算自己的伯乐,可他又隐隐觉得,来得太轻易的东西总是抓不牢,分分钟就会离开他一般。就如同曾经优渥的生活和看似美满的家庭,一旦破碎,留下来的创伤将会是永恒的。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飞奔到门口——最近几天接连吃外卖,垃圾桶里却没多少东西。顾旻翻了会儿,找出那张名片看,上面的头衔险些晃瞎了顾旻的眼。
光华传媒的大老板秦屹,名片就这么被陆言蹊轻飘飘地递给了他。
顾旻捏着那张名片,突然心有余悸地想:“好在没有贸然打电话,否则非要被大老板当成胡乱骚扰的拉入黑名单。”他意识到陆言蹊身份不一样,上网试着搜了搜他的名字,竟搜出他是某个企业的法定代表人。
该企业从属于陆氏财团。财团的总部在上海,最初做地产发家,经历三代人已经风生水起,如今成了华东一带的名门。陆言蹊任法定代表人的不过是财团下属一个子公司,看业务列表,和娱乐圈没有任何交集。
顾旻眉梢一挑,心想,“这星探果然很高级。”
因为出身的关系,顾旻对这种望族的二当家本能地敬而远之,关上网页之余不由得暗自决定,以后若非必要,除去感谢,还是不要和陆言蹊有瓜葛好了。
窗台上的玫瑰花全枯萎后,顾旻照着那天光华经纪人留下的联系方式,发了一封邮件,附上自己从前写的曲子成品与小样。
他收到回复时正是一个黄昏,通知他择日解决合约,去上海报道。
而他就是这时再次遇到陆言蹊。
顾旻记得他去面试出来,公司给他新配的助理慕容恒正要带他去看租的房子。他们等电梯,从十八楼往下,电梯门打开后,他与陆言蹊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陆言蹊朝他一笑,像是预料到他还是会来。
顾旻后来想起,陆言蹊像早就设好陷阱的猎人,而他仿佛一只自以为是的肥兔子,傻不愣登地往里钻,再想出来已经没退路了。
都怪那时太年轻。
第4章 第四章
头重重地磕在车窗上,顾旻猛然从浅眠中醒了过来。
他坐正得太过突然,旁边的经纪人先吓了一跳,小心地问:“做噩梦了?”
顾旻摇摇头,他在短暂的休憩中梦到最开始的时候,这听上去有点傻。好在他一向很闷,楼陌于是慈爱地摸了摸顾旻的头:“演唱会很成功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顾旻迷茫了片刻,问道:“我最近写的那几首歌交给Johnny看了,他给回复了吗?有几首可以要?”
“下张专辑还早,Johnny说给你写了修改意见,但是怕你拼出病,让你放完假再找他要。”楼陌笑着说,“他自称从艺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有年轻人这么敬业,你是他的宝贝,可不能出事,否则我们都要被他用洋文骂死。”
顾旻于是跟着她笑了下,不再提那几首歌。
许是命运补偿,他自签约光华以来就顺风顺水,其中陆言蹊并未有过太多帮衬,反倒这位Johnny Chou成了他的贵人。Johnny是美籍华人,四十出头,本来做的是电影配乐,中文都说不利索,创作和编曲却是一流水准。他当年从好莱坞荣归故里,听说还是光华的大老板轻易亲自劝说的。
无奈光华传媒歌手虽多,没几个能自己搞创作,Johnny与他的工作室累得要死要活。
他三年前听了顾旻的作品,惊为天人虽不至于,却也寝食难安了好几天。两个人见过一次面后,Johnny对他赞不绝口,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如今顾旻半路出家,准备作曲编曲两手抓,Johnny更是恨不能倾囊相授。
论贵人,他比陆言蹊更符合这身份。
当初光华的意思是只想培养顾旻做歌手,没让他也当制作人。师从周强尼后,顾旻问过陆言蹊的意见,对方说“喜欢就行”。
陆言蹊不爱对他的事业指手画脚,这点的确是金主界的良心。
顾旻第一次办巡回演唱会,场次不多,均是爆满。这次到北京参加一个综艺的录制,之后就能回上海休养生息,放一个长假。
这个综艺是金视旗下的,每周收视率必然排名同时段前三。他和同公司另一个艺人苏夙一起上,录制时间五小时。
顾旻很少录综艺,业内都说他难请,时间久了仿佛也在暗中较劲,谁能请动他,跟着收视都有了保证。这一次金视占了便宜,鼓动与他们关系良好的苏夙,让他一定得把顾旻请来,哪怕当背景板,也是综艺首秀。
苏夙新专辑制作完毕,上市在即,顾旻作为其中好几首的作曲和苏夙的同门师弟,理应为他摇旗呐喊。
苏夙和顾旻是两个极端,他选秀冠军出身,长得一副狡黠却无辜的样子,有点像猫。与苏夙相处永远不用担心冷场,但他要是被惹毛了,三言两语就能把对方挤兑得无地自容,牙尖嘴利又古道热肠。
算起来,他和苏夙快半年没有同过台,这次在北京见到,苏夙先扑了上来。
“我可想死你了!”他夸张地说,要不是四下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他大约会直接在顾旻脸上亲几口,以表思念之情。
顾旻对他亦是坦诚,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却不动声色把苏夙从自己身上扒了下去:“回公司以后多得是再聚的机会,等你忙完宣发,我请你去吃小龙虾。”
苏夙闻言立刻“嘤嘤嘤”,他近来时常唱现场,没法作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忌口,顾旻这话说到他心坎上,又是想抱他,又觉得他可恨。
苏夙恶狠狠地捏了把顾旻挺拔的鼻梁:“知道现在吃不了,还说出来馋我?你变坏了。”
顾旻正色:“还请你务必要挂念着。我也馋那个很久了,陆先生说不卫生,怎么也不许。到时候打着给你庆功的名头,他想反对也不成。”
苏夙彻底无语,他还想和顾旻说话,被节目组的编导强行分开,各自拉去讲解这次录制的注意事项。
台下两个人的迷妹都不少,制造尖叫和掌声手到擒来。整个氛围火爆又活泼,有几次差点没刹住车。默契游戏、间歇的谈心,以及各种大家喜闻乐见的互相揭短环节,顾旻表现只能说刚好及格,好在苏夙是主角,他一心一意当起了花瓶。
录制圆满结束,顾旻回到后台,见桌上放了一堆礼物,好奇地问:“小楼姐,谁送来的?”
“粉丝呗!”楼陌说,她手中还拿着一盒进口酸奶在喝,“有你的粉丝,也有CP粉,信我都收了,东西也检查过。她们有心,本来是做给苏夙的应援,你跟着沾光。我们工作人员都有的吃,你的却是独一份,最近你没得忙,我就不下忌口令了。”
顾旻没动零食,只拆了信看,兀自说:“那苏夙吃不成的呢?”
楼陌:“让他助理拿去了。粉丝的心意要是扔掉,他又要被说耍大牌。”
顾旻点点头,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粉丝的絮絮叨叨。
从他出道开始,顾旻就很是看重这些轻如鸿毛的信纸,刚开始都会放在一个抽屉里,后来收得多了,粉丝也知道他只收信件不喜礼物,每次机场都雪花片似的递。抽屉放不下,顾旻又腾了个柜子,即使不经常拿出来看,扫一眼也有动力。
“好好吃饭”“保护嗓子”“演唱会真棒”,这些老掉牙的话,他看多少次也不觉得烦。
大约从小不被重视,一朝被人放在了心上,想起就是一阵温暖。
“顾旻,你看这个!”
助理本来凑在苏夙那边聊天,刷到一条消息时突然跳了起来,整个人风似的刮到顾旻身边,把手机差点贴到他脸上。
楼陌跟着过来看,一句“慕容你稳重点”还没说出口,先被新闻内容堵住了嘴。
掐指一算,这天是“周三见”的日子。
国内目前有家专拍明星隐私的狗仔媒体,创始人是有国内第一狗仔之称的杨蒙。
在网络发达的如今,不用借助纸媒也能让绯闻铺天盖地。这人旗下每一个狗仔都十分有职业操守,跟艺人一跟就是几个月,风里来雨里去,不喊苦不喊累。消息有即时放出的,也有压半年多在对方名声的巅峰再放的。有的艺人直到被曝光了恋情或者丑闻,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拍。
毁掉的偶像不计其数,诸多圈内有着不可说秘辛的艺人都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
顾旻出道以来一直零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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