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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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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那天之后两人的未来怎么走?柏树的父母一定会把他接回家,一定会为他的未来铺好路,到时家人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又会堵在两人中间。
  他给家里打电话,妈妈在家里的处境也一天不如一天,她都不敢提让他回家过年的事,回去后父亲也不会放过自己。
  唯一的出路就是出人头地,只有赚钱,有了钱他才有底气,有了钱妈妈也有底气。
  可是只要他留在这个小县城里,就放不开手去拼去闯。
  冬天还没过去,那天两人照旧滚了次床单,秦木森坐在床边抽烟,一只手抚额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疲惫。
  “你们过年不放大假么?”柏树蹬上皮靴,接过秦木森手里的烟。
  秦木森弓着腰,背影像不堪重压的中年男人,“树苗儿。”
  “嗯?”
  “我决定回广州了。”
  柏树抽烟的动作顿了顿,两人背对着靠在一块儿,谁也不看见对方的脸,“好啊,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秦木森侧过头,“我自己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木森没说话,柏树把烟头狠狠丢在地上用脚碾灭,“你从来没想过回来是吗?”
  是想过的,秦木森的确想过,等有了一点钱,时间空了就回来看他,如果那时柏树还想跟自己好。
  “树苗儿,你觉得咱们现在这个状态,你满意么?”
  “我没什么不满意的,”柏树赌气地斜过眼冷冰冰的瞥他,“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木森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在分辨他话里的真伪,“这种看不到未来的状态,你觉得满意?”
  “看不到你的未来还是咱俩的未来?你一直想的就只有你自己吧?”
  “我不该想吗?我妈还在老家等我,我家里的情况你都清楚,难道我应该要这么一直混下去吗?”
  “那我呢?你想没想过要带我一起走?”
  “你还有家人,”秦木森烦躁地转过头叹了口气,“你跟我走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你就不能只考虑我吗?”柏树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也烦躁地站起身走来走去,他觉得心里那股火怎么也找不到发泄点,他知道秦木森说的都对,可他就是不忿,对他说的未来和家人都嗤之以鼻,因为归根结底秦木森就是个懦夫,他总在这段感情面前一退再退,好像这段感情和他说的那些破事儿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好像自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总是在牺牲他,总是在抛弃他。
  “秦木森,”柏树在他面前站定,强压下身体里的急躁和怒火,低头盯着他,“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秦木森仰起头,屋子里拉了窗帘,光线很昏暗,“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
  柏树瞬间就噎住了,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秦木森看了会儿,随后才冷笑着反问他:“你不知道吗?你看不出来我为什么想和你在一起么?”
  “如果当初那些信落在别人手里,有人跟你提了相同的要求,又或者就是那个飞亮跟你见面,”接下来的话秦木森有些说不出口,可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又接着问道:“你会不会也像跟我这样跟他们在一起?”
  

  ☆、柏树林

  人生有很多问题是不会有答案的,姻缘尤其如此。年少时的人总以为每个问题都有准确的答案,即使对方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仍需要他们用话语精准地告知。否则就不甘。
  柏树发狂地把秦木森狠揍了一顿,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首先是他的身体,被迫地沦为秦木森泄愤的工具,不管他俩后来怎么个情况,第一次柏树到底也是不愿意的。他已经犯贱地把身体送上了秦木森的床,现在秦木森要不要是一回事,可他竟然质疑自己的感情?质疑他的所有,从人到心都在质疑。
  好像自己真是一个欠|操|的□□,一个缺爱的蠢货,是个人就能上,随便谁都爱。
  “你他妈爱滚不滚!”
  柏树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秦木森也走了,这段未得到肯定的感情在千百种可能的未来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所谓的未来在秦木森尚短浅的眼光里无非就是个“钱”字,可是想把别人的钱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多么艰难。起初是做汽车配件的销售员,这个跟他的老本行挂钩,本以为会很容易,可是他的性格不适合做销售,首先他不会笑,老板说他笑起来特别公式化,太假,即使客户提出的每个问题他都能答上来,但是一旦有另外的经验丰富的销售员同时和他抢单子,他立马会被淘汰,第一印象就不好。
  后来他吸取了一些经验,笑容里有了几分与人亲近的意思,多少赚了些小钱,但是非常倒霉的是他们的厂商有一批货出了大问题,所有销出的配件全部召回,然后就想当然的壮烈倒闭了。
  他为了把自己修炼成炉火纯青的伪君子,去一个礼仪学校报了名,包括站姿和走路的姿势都要经过专人指导,在那里他交到了一些朋友,靠他沉默无言的讨好。那就是讨好,秦木森很清楚要不是为了讨好自己是绝对不会管别人的闲事的。幸而他有个高冷的外表,让人误以为他是个不多话只真心待人的实在人。
  再次和柏树见面是八个月以后,他在广州的礼品店里徘徊了很久,到最后什么也没买。
  他实在太穷了,穷得只剩下可悲的自尊,把大部分的钱都汇给了家里,只为了证明他在外面有出息了。
  和柏树见面时北方又开始下雪,八个月没见,两人的变化都很大。柏树一言不发地跟他进了旅馆,直接去洗澡。
  秦木森独自靠着暖气片,心里是无限的悲凉,不住的想笑。自己怀揣着真心来找他,结果人家不在乎心,只想上床。好像两人之间从始至终就只为了床上那点破事儿!
  眼巴巴地找过来是为了什么呢?千里送屌?自取其辱吧!
  柏树出来后在床上玩儿手机,很久不见秦木森有动静,他放下手机问:“做不做?”
  做,要做。秦木森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柏树的身体变得有些陌生,肌肉更紧实了,皮肤却有些糙,掌心刚摸到他他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特敏感。
  就是没话讲,怎么也不肯跟他说话,甚至闭着眼睛别过头不肯看他。
  秦木森凑上前咬了下他的嘴唇,两个人又毫无间隙地接吻,柏树凉凉的唇舌大方而热烈的回应他。于是这个吻的时间无限度地延长,柏树又像以前那样兴奋地缠绕他,勾引他,不停有难耐的呻|吟催促他进入。
  秦木森却在他的反应下越来越心酸,难过的硬不起来,只追着柏树的嘴巴吻他,柏树把他推开了,眼睛在旅馆暧昧的红色壁灯下没有一点儿情意,
  “你行不行?不行我走了。”
  秦木森在他身上皱起眉,捂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孔,在他身上掐出了好多青紫的印子才凶狠地进入他。柏树觉得自己快被他捂死了,一劲儿地挣扎,后又捶打,但他的力量在那股疼痛和快感交错的混乱下很快丧失。那天他像条狗一样被秦木森翻来覆去的折腾,他泻了三次,秦木森只有一次。
  下床后两人照旧不说话,柏树后面很不舒服,因此表情也依然冷硬。出了旅馆,路边已经有迎接新年到来的照相摊子,几个印有“年年有余”“新春快乐”的俗气的背景墙,挂着俗不可耐的破灯笼。
  秦木森拉住柏树,“拍张合影吧!”
  柏树向街对过瞥了眼,本来是不想同意的,但拒绝的前一秒看到秦木森对他笑了下,才冷着张全世界欠了他千儿八百万的臭脸站到背景墙前面。
  “来,两位帅哥儿,笑一个来!”老板捧着相机蹲在他俩前面。
  柏树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儿,肩膀突然被秦木森搭住,“柏树苗儿,笑一个。”
  柏树的心又软了,牵强的扬了扬嘴角,余光又瞥见秦木森笑得连牙齿都露了出来,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身体,对着镜头笑了下。
  照片每人一张,秦木森夹在了钱包里,瞧着姿态挺珍惜。柏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等快到部队时柏树站住脚,
  “你……过年……”他想问他你过年留下来吗?一时又想起上次秦木森那个尖刻的问题,顿时就憋回去了。
  “我还要回广州,那边最近挺忙的,明年过年我回来,保证回来。”
  但是第二年秦木森失约了,年轻人最初在外面闯荡时不懂得注意身体,先是低烧,然后是高烧,接着晕倒在家里,还要死不死的一直开着煤气。邻居闻到味道破门而入,送到医院时已经呼吸衰竭,在气管开了个小口|插|了管子。辛苦赚了一年的钱全部送给了医院,那段时间幸好他朋友多,不管是用什么手段还是真心假心换来的朋友吧,反正那些人挺照顾他。
  后来他隔壁床的病人是做医疗器械的,跟他好一顿吹嘘画饼充饥,秦木森想着反正要从头再来,那就跟着他干吧!
  别说这个活儿还真有前景,他们这个外资品牌刚进入国内市场,前期忙得脚不沾地,后期的收获也是很富足。
  赚了第一笔钱后,他又去了礼品商店,这回花了大价钱给柏树买了个吊坠,就一个小环儿,白金的,特意刻了“树”“森”两个字,他好容易有资本浪漫一把,风尘仆仆地赶去找柏树,然后他看到柏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那个男的站在他之前陪伴柏树站岗的地方,起初秦木森没在意,掐点儿等到柏树放假,看到柏树对那个男的灿烂地挥着胳膊,笑容特别真心,眼睛也很明亮。
  那个男的搂着柏树的肩膀向他这边走来,柏树看到他明显怔住了。
  “你朋友?”那个男的问。
  “不是,”柏树接着往前走,“不认识。”
  秦木森跟在他们背后,看到他们进了宾馆,大约一个钟头柏树和那个男的先后出来,又说了些什么才笑盈盈的分别。
  柏树没跟秦木森解释,那个男的只是父亲托来送东西的堂哥,他跟他去宾馆也只是正常的吃饭谈天。他觉得没必要跟秦木森解释,就想让秦木森为他着急吃醋。
  他看到秦木森站在路灯底下抽烟,神色很平静,走过去后秦木森老规矩的走在前面。两人第一次没去旅馆开房,去了咖啡馆。
  秦木森把那个高档的丝绒小盒子推到柏树面前,柏树看都没看一眼,别说打开了。
  “柏树,”秦木森冷漠的端详着对面的这张脸,“我不会再回来了。”
  “你不用跟我报备,”柏树翘起二郎腿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想多久不回来就多久不回来。反正我一直在这里,既没能耐出人头地也没地方去,就跟个傻逼一样在这儿挨到死……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你是不是就这么想的,以为我会永远在这儿等你,你想到我才过来看我一眼,想不起来时就把我当个死人,不闻不问,一通电话一封信都没有,所有的承诺都他妈是放屁!这些话柏树一个字也没说,他不想让秦木森觉得自己犯贱,不想像个被抛弃的女人苦哈哈的跟他抱怨心里的不甘。
  他不说,秦木森也不想去揣度。秦木森觉得太累了,这段分隔两地勉强维系的感情太累了,对柏树随心所欲的态度太累了,对柏树从来没承认过的喜欢也太累了。
  柏树喜欢他吗?柏树不会喜欢他,不然不会和别的男人去开房;柏树是谁啊,那就是个有了今天没明天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浪荡子。当初他以飞亮的名义让柏树去旅馆等他,柏树的胆子多大呀!敢和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狗屁笔友,在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情况下就去旅馆跟人家碰头!
  这种人有心吗?有的,就是随心所欲嘛,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这种人的心会给自己吗?即使曾经给过,也不过是想收回就收回了。
  跟他这儿费什么劲呢!
  秦木森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馆,柏树抓起桌上的小盒子怒不可遏的追出去。
  “——秦木森,你给我站住!”
  秦木森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柏树追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又扬手把那个盒子摔到了他脸上,“怎么个意思?”说话间伴有腾空而起的哈气,白雾般被冷风吹散,蒙住秦木森的镜片,又很快褪去折射出冰冷的光。“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了过年回来结果呢?年早他妈过去了!你跟我说话有个准吗?你他妈当我是死人啊从来不管不问!你把我当什么?我他妈就算是条狗你喂了这么久也会有感情吧?一年不见,你就拿这么个破东西就以为能哄好我了?我就那么好哄那么好骗那么贱吗?”
  有路人凑近了看热闹,柏树又扬声一句:“看个屁,不想死的马上滚!”
  这句话只让那些人走远了些,人数非但没少,还更多了。
  秦木森不咸不淡地嗤笑一声,“柏树苗儿啊柏树苗儿,咱别在这儿演猴儿戏给别人看了,该说的我说完了,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大可再揍我一顿。你问我把你当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呢?你跟那个男的好上有一段时间了吧?看着他站在我站过的地方等你,你就没精神错乱?没想起一丁点情份?”
  柏树梗着脖子瞪他,“你在乎吗?”
  “本来在乎的,现在不了。”秦木森双手插兜,有点儿不适应北方的天气,打了个冷颤,“没别的话说,就这样吧!”
  他那句本来在乎现在不了,说的柏树一颗心天寒地冻,他发疯的想跟秦木森解释说那个男的跟他没什么,可看着秦木森渐行渐远的背影只是红了眼眶,委屈得想哭,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死死地攥住了他即将出口的哀求。
  “秦木森……秦木森……”他急切地跑过去还要再拦住他,却见秦木森很快上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就是那么心狠!柏树苗儿不争气的哭了,哭得特难看,晚上躲在被子里还在哭,他想秦木森真是冷血无情,想秦木森和他的种种过往,想秦木森曾经难得的几次笑脸,可能都是假的。从来都是自己主动去找他,他一次又一次抛弃自己,这次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那就这样吧,就这么结束吧!
  分开的六年里,柏树曾经尝试跟别的男人接触过,可一个是部队看得太严没机会,还有一个……他没那个勇气再去找别人试试,所有的勇气好像在秦木森那里用完了。时间当然会愈合伤痛,会吗?也许伤得不够深吧!
  这次他回家参加同学聚会,听说秦木森混得很好,上次带了个姑娘回家可能快要结婚了。柏树丧失许久的勇气又在秦木森那儿死灰复燃,他想如果秦木森真的要结婚,那他就跟秦木森你死我活的打一场,叫他结不成。
  下车看到秦木森时他其实很忐忑,秦木森混得确实挺好,有车有房了,再也见不到过去那穷酸抠门儿的样子,倒是那张脸比以前更冷漠得让人手痒。
  到底他喜不喜欢自己呢?两个人都在心里问道。
  秦木森进门时脸色很疲惫,白天刚接到爸妈和老太婆,晚上又陪他们吃饭,过程中老太婆一直试图讨好他,没话找话虚伪的夸赞他,搞得他心情坏透了。
  真想问她你还要脸不要?
  “吃饭吧。”他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到酒店房间的落地窗旁边。
  柏树正在来回调着电视台,挑来挑去都不好看,把遥控器往床头柜一摔下了床,打开外卖的塑料袋往里看了眼,
  “又是粥?你有完没完,顿顿喝粥?你当我是什么?”
  “有烧烤,”秦木森洗完手为柏树铺好摊子,“没让他们放辣椒,你暂时得忌口。”
  柏树坐到沙发上,“啤酒呢?”
  秦木森头也不抬,“没有。”
  柏树直接站起来翻房间里的小冰箱,里面洋酒白酒红酒一应俱全。五星级酒店就是好!柏树心里感叹了句,挑了两个酒板坐回沙发上。
  秦木森却不让他如意,又把那两个小酒板放到了背后的桌子上。
  “喂,”柏树从桌子下踹了他一脚,“你有劲没劲,我喝一点儿都不行吗?”
  “嗯,一点都不行。”秦木森面瘫着脸驳回他的诉求。
  “得,那你吃吧!”柏树筷子一丢要上床,秦木森惆怅地叹了口气,把酒板摆到桌上。
  “喝几口吧。”
  多数时候是柏树在吃,被强迫塞了半碗粥,秦木森刚才那顿晚饭没怎么动筷子,现在也没胃口。柏树没喝多少,他自己倒是很快把一小瓶酒板喝光了。
  “老太婆身体很好吗?”柏树攥着筷子问,“没少烦你吧?”
  “好的不得了,耳不聋眼不花,就是走路得我妈扶着,哼,”秦木森讥讽地扬起嘴角:“跟个老佛爷似的。”
  “我明天去看她怎么样?”
  秦木森掀起眼皮看他,没戴框架,少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息,多了点儿男人味儿。
  “想气死她?”
  “是啊,我不应该气死她吗?”柏树笑着反问。
  秦木森摇了摇头,仰头又喝了一口,“你气不死她的,老太婆都成精了,只要给钱什么都无所谓。”
  柏树想当然地回:“那你别给呀!”
  秦木森沉默了一瞬,接着自己灌自己。
  “秦先僧是想买醉吗?刚才谁死活不肯喝的?”
  秦木森只给他夹菜,不肯再开口说话。
  “说话,”柏树的脚尖点了点他的脚背,“嘛呢这是,跟我说几句话你就这么不乐意?”
  “你想听什么?”秦木森想抽烟,又想起柏树现在身体不好,一时除了喝酒了无乐趣。
  “说说你为什么就非得给那个死老太婆汇钱?”
  “……”秦木森望了眼窗外,“我妈还跟她住在一起,我不想让她看轻我妈。”
  “听起来很累的样子。”柏树从兜里掏出烟,秦木森立马一个不满的冷眼瞪过来,柏树无所谓地冲他耸耸肩,刚抽一口就被他夺走掐灭在烟灰缸里。
  “你这日子过得真是……”柏树简直服了他较真的劲头,“你觉得有劲吗?”
  “没劲我还能去死吗?”
  “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就滚出去。”柏树毫不顾忌他的面子,赚钱他不会,比谁说话更呛人他还不会么?
  秦木森不但没生气反倒是笑了,柏树苗儿刺儿人的本事随着他的年龄一起见长,从小到大就这个脾气,一直没变过。
  

  ☆、柏树林(完)

  他这微微一笑搞得柏树直勾勾盯着他看。秦木森笑起来的模样跟以前差别不大,还是透出种令人感到心安的沉静,而且秦木森笑起来时不喜欢看人,眼帘低垂,挺温柔还挺腼腆。但是他如今的笑容多了些别的东西,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完全发育成熟的男人了,身材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眉眼也跟以前不一样,成熟了嘛,有钱了嘛,比前耐看,还有点儿沧桑。
  那个笑容有时过境迁的味道,也许是柏树的错觉。
  “很累吧,这些年?”柏树有点儿小感慨。
  秦木森给他留了杯底的一点发财酒,等他喝了才说:
  “我老大,就是带我进行儿的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有时候与其怪社会太现实,不如怪自己没能耐’,起初我和其他几个同期入行的小伙子对此表示鄙视,觉得他不知人间疾苦,体会不了在外打拼的那种辛酸。后来我觉得他说得挺对,广州这么大,多少成功人士跟我们一样摸爬滚打坎坎坷坷地走过来,抱怨没有用,每个人都不容易,既然人家能成功,我们为何不能?既然人家没说苦没说累,我们也没资格。”
  “我要听的不是大道理,你总矫情兮兮地拐弯抹角干什么,”柏树的食指轻轻扣着桌面,“你就直接回答我,累、还是不累?”
  “……”秦木森又叹了口气,“累。”
  “怎么个累法儿?”
  “……”秦木森纠结的抿着嘴巴,过了会儿才看着柏树,有点儿求饶的意思:“我说不出来,我也不会说这些。说说你吧,你这……七年了吧?什么时候能转业?还要继续当兵吗?”
  柏树姿态惬意的靠在沙发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想着秦木森活得太压抑了,从小到大什么事儿什么感觉都不跟人诉说,憋了这么多年,活得太深沉!
  柏树绕过桌子走到秦木森面前,撑在沙发的扶手上低头吻他。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做|爱。
  不知道接吻这个东西是谁发明的,滋味儿真美妙,精准的诠释了何为“缠绵”。
  那天两人做的很温柔,互相都很顾及对方的感受。
  第二天秦木森神清气爽的赶回家,爸妈说要出去逛逛,留他和老太婆在家。
  秦木森知道爸妈是故意空出这段时间,老太婆大概要和自己说什么。果然被他料中,他正在厨房里烧水,老太婆走进来,一手拍拍他的肩膀,
  “木头,对不起哦,奶奶以前对你不好,你不要在意哦!”
  秦木森躲开她的手,“你用不着和我说这些,也别指望我会为你做什么,面儿上过得去就行了,别来烦我。”
  老太婆讪讪地回到客厅看电视。柏树突然打电话过来,“你爸妈在家吗?”
  秦木森站在阳台吹风,然后看到楼底下站着的柏树苗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间等我么?”
  柏树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了眼,“你爸妈不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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