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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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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继续冷静的说道:“让他的后代成为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人。”
栾冰震惊的声音都变了调,如果不是她了解路从期,看见这个样子的路从期,她几乎都以为这些事情全都是路从期做的了。
可栾冰知道,他是花了多大功夫将那叛逆又嚣张的闻严如何圈在一个安全区里的——这一次,甚至还不惜让金硕出手护住闻严。
栾冰这一次是真的不理解了,问道:“不是,路从期,你到底图什么呢?您当玩养成游戏呢?别人弄个漂漂亮亮的女儿,不行还有个异能老公,您这是干嘛呢?培养个混蛋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这一段话的哪个字眼惹路从期开心了,他短暂的笑了一下,在初秋的夜风中,言语中略有颤动:“你没发现……闻严现在不敢拿刀了吗?”
“慢慢来吧,闻严会变好的……”
栾冰将路从期送到市局门口,想了半天始终搞不懂路从期这话是什么意思。
值班的门卫大叔认识路从期,以为他又是拉路祁聪回家的,当即憨笑道:“老路家的小子又来抓他爸回家了?赶紧管管你爸吧,让他回家睡个觉。”
路从期停下脚步,朗声说道:“诶,王叔,您放心,吃了吗?我给带了些宵夜,一些包子您吃点?”
目睹全程的栾冰抽着嘴角——扶着额头说道:“你还有闲工夫做饭???”
“我爸带着他们已经介入了,闻严能有什么事?——我看那家伙,肯定是饿的要紧。”
路从期带着栾冰来到刑警大队,跨着长腿踩上台阶。
此刻已经半夜一点,刑警大队一阵灯火通明,车辆不停的进进出出,路从期混在这其中,倒像是个刚实习的青头愣子,仿佛已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凛然正气,望之俨然。
栾冰站在刑警大队门口,抬头仰望着路从期,突然叫了一声路从期。
路从期拎着保温盒,回过头,轻飘飘的白色衬衫在夜风中微扬,他嘴唇轻抿,嘴角上挑带着天生的笑意,就算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是温和的。
“你刚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闻严不敢拿刀了?”
路从期和栾冰走在走廊上,一打听,不管是闻严还是路祁聪此刻都在忙,索性坐在忙碌的办公室里,轻声开了口:“闻严因为他父亲的事情,心理在一段时间特别不稳定,甚至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心理扭曲。”
在满是劣质咖啡和泡面的油腻的办公室中,路从期轻轻揭开了那位少年的往事。
。
审讯室,闻严被例行问话,坐在对面的正是一脸愤怒的路祁聪,还有一位年轻的记录员。
记录员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不说话的路祁聪,在大半夜猝死的危机中,又多了层被□□炸死的担忧。
闻严骨节分明的手转着一次性纸杯,一脸倦意的看着路祁聪:“我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了,我和那个黄毛第一次见,报告该出来了吧?我碰没碰那东西,你看不出来?”
路祁聪气的眼皮直跳,当即一拍桌子也不管什么审讯技巧了,骂道:“你小子整天干什么呢?好好的学你不上,好好的正道你不走,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
。
路从期听说闻严和路祁聪一个审问一个被审问,摇头苦笑了一阵,对栾冰说道:“因为这个进过少管所的次数多的数不过来,我爸和以前闻严父亲的同事都是警察,看到这个多少有点不忍心,便想方设法的管着他,他认识一些鱼龙混杂的人多了,我爸就领着人去把他认识的狐朋狗友威慑了一个遍。别说抢劫了,打个架他们都不敢了。可所有人都怕,唯独闻严不怕,闻严那个时候兜里经常装着管制刀具——他父亲留下的格斗。刀。”
审讯室过亮的灯光照的闻严有点睁不开眼,他吹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眼底不见任何情绪,靠着椅背,冲路祁聪笑得嚣张,仿佛还是几年前的情景重现:“你们警察——最好有一天能把我抓进监狱。”
栾冰略微沉吟,又重复了这一句话: “你们警察,最好有一天能把我抓进监狱……他真这么说的?”
路从期点点头。
保温盒保温效果很好,路从期抱着感受不到任何热度,即使有地方放,他还是抱着保温盒。
提起闻严的时候,总是让他的神色和声音过于温柔。
可也许是路从期心里过于老道了,温柔是温柔,却听不出半点私人情绪。
“他自己对心理医生说的,那个时候他想杀人,枪毙他,坐牢他也无所谓,可他不会杀好人,就专挑那些抢劫犯事的人,最希望遇到的是十恶不赦的人,这样他就能那个杀了那人,好解放自己。”
“他心里住着一个恶魔,恶魔让他愤怒,让他不受控。”
卷一:第十四章
栾冰下意识的看向审讯室的方向,皱着眉头,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办公室吵杂,气氛又紧张,周围尽是来来往往匆忙的脚步声,可路从期的声音就那么清晰的入耳,带着他缓慢的语调,像是将一层层纱布揭开,路从期就是闻严裹着伤口的那层纱布:“我见过他动刀的样子……栾姐,他那个时候混账到谁都有资格拎着骂他,骂他不懂事,骂他神经病……可他每一次不受控的时候,其实比谁都害怕,吓得瑟瑟发抖不断擦着袖子上的血迹,看向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在求救……可没有人救他,所有人都在责备他。”
栾冰还真的不知道这回事。
闻严这小子有多混她知道,可她隐约觉得,他混的和一些人不一样,像是一场拙劣的模仿,什么坏学什么,学的精湛了让人觉得他就是混的,可有些时候,栾冰还是觉得,闻严所有的动作不过是学来的坏罢了。与其说闻严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倒不如说闻严只是置身其中的旁观者。
“所以……你心疼他?”
路从期还没说话,栾冰低头看了一下时间,站起来对路从期说道:“闻严快出来了,不能让他看见我和你一块,我就先走了。”
栾冰长发顺着脖颈向下微微飘荡,带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飘到鼻尖。
路从期敏感的抽抽鼻子,看着审讯室的门打开,路祁聪拿着一沓文件,人还没到,声音就传入办公室:“抓紧审讯葛辉,撬出来他上家是谁,货源在哪——黄毛此人可疑,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跟这件事有关,先关看守所,抓紧点——高封呢?赶紧写份报告上交,操!”
路从期看着栾冰逃似的背影,一舔嘴唇,笑了:“不,我喜欢他。”
路祁聪人终于走到办公室,鼻子一抽被办公室里油腻的泡面味道和有些人几天不洗脚不洗脸的臭味刺激的打了个喷嚏,一转身,看见路从期并着双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个保温盒,冲着路祁聪一笑:“爸。”
“……”
于是,整个缉毒队的人眼睁睁看着暴躁的路祁聪硬是挤出了堪称和善的笑容,应了一声,走到路从期面前,旁若无人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明天不还要上课的吗?”
“来接闻严,顺便给您送饭。”
路从期将保温盒打开,第一层就是一份营养均衡的三鲜鸡蛋面,绿油油的葱花,金灿灿的太阳蛋——在满是牛肉味泡面,酸菜味泡面的办公室中脱颖而出,香味一瞬间盖过了整个油腻的办公室。
有人脖子伸的老长,瞪着眼酸道:“有个听话的儿子真好啊,路队,好福气呀。”
“路队……可怜可怜我们无家室无儿子的人吧!”
办公室一时之间哀怨四起,搞得路从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倒是路祁聪心理素质良好的接过那碗豪华三鲜面,毫无心理负担的当着全办公室的面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一边还不忘坐在办公椅里,拿筷子指着干巴巴望着他的手下们:“想什么呢?吃完饭就赶紧干起来,咱们跟葛辉这孙子跟了一个月,大家都不想打水漂吧?”
一听这话,众人也都脸色凝重起来。
路祁聪眼尖的看见饭盒还有一层,问道:“你还准备了一份???我一碗能吃饱的——”
就在此时,有个欠揍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闻到虾仁炖蛋的味道了,你们市局待遇这么好啊。”
路从期站起来将那一层饭盒打开,正是一份炖的恰到好处的鸡蛋羹和一份蒸的米香四溢的米饭。
闻严适时的走出来,隔着老远看见路从期。
于是某人正准备毫无形象伸懒腰的动作堪堪停了下来,瞬间摆了个风骚的姿势,走模特步一样走到路从期面前。
同样变脸极快的对路从期说道:“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
路从期脸不红心不跳的扯淡道:“给我爸送饭,顺便来接你。”
众办公室人见证过闻严的欠揍之后,头一次见温顺的这么服帖的闻严,纷纷惊呆了看着路祁聪和闻严,突然有一个共识:路从期是过来治这俩霸王的吧???
等到众人终于忙完,他们的路队在三点终于放他们下班。
闻严也就和路从期坐着路祁聪的车直接到路从期的家。
凌晨三点,连续加班整整一星期的刑警大队终于得以喘息,整个城市看似又恢复了它的平静和繁华。
路祁聪抽着烟提神,一边滔滔不绝的教训着坐在后座的俩儿子,糟心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闻严和路从期,尽管路从期什么都没做错,但路祁聪还是嘴硬的扯了一条令所有中国孩子都辩驳不了的话:“半夜不睡觉跑市局干嘛呢?这么精神,是不是白天睡多了???半夜外面有多危险不知道吗?”
闻严噗嗤一笑,一脸新鲜的看着路从期挨训的样子。
“笑?!你倒还有脸笑,别以为我不打你,闻严你就嚣张了啊,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回头告诉你妈去!!”
闻严率先认怂道:“欸欸欸,俩大老爷们的事,跟我妈说干嘛啊?!”
路祁聪把他那辆奔驰活脱脱开出了四轮蹦蹦车的感觉,整辆车都能感受到路祁聪的暴躁。
幸亏半夜马路上没什么车辆,红灯街口,路祁聪停下来等红灯,让闻严和路从期终于有了片刻喘息。
迎面跑过一辆机车摩托,车身黑红,炫酷的让闻严多看了两眼。
机车队通常都是在半夜出没,谁也没放在心上。
闻严很快移开视线,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路祁聪长篇大论的说道还在继续,随着闻严低头,骑着机车摩托的那人在经过路祁聪车子的时候,歪着脑袋朝着车后座看了一眼。
机车速度太快了,那一个偏头谁都没有捕捉到,尤其是那人还带着头盔,根本分不清男女。
唯独路从期,面色平静的通过后视镜目送摩托车走远,握着手机适时的打断路祁聪:“爸,您今天去看妈了吗?”
这一句话效果明显,让路祁聪吃了哑炮一样一路上嘴都闭得死死的。
他这才恍然想起,今天立秋是徐秋阅的生日,脸色难看了好一阵,终于在开门进家的时候开了口:“明天天一亮就去看她,你妈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路从期垂着眼睛,再一开口听不出心里的不满:“老样子。”
闻严对徐秋阅没什么印象,但毕竟是路从期的妈,于是跟着多留意了一些。
路祁聪站在前面摸黑开着门,清脆的钥匙声和路祁聪烦躁的嘀咕声格外清晰。
闻严的视线里,只能看见路从期低着头扣着指甲,尽管这三个字还是平时路从期说话的语调和风格,但闻严还是敏锐的捕捉到路从期这句话里别样的情绪。
闻严装作无意的伸出手从后面攀上路从期的脖子,将路从期往后扯了一下。
路从期顺着力道撞进闻严的怀里,随着一声闷响,闻严的手在用力,死活不肯放路从期。
“今天是怎么回事……灯是坏了吗?”
路祁聪还在玄关处摸着灯。
他们跟路祁聪就隔着几步的距离,闻严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却觉得这个时候不握住路从期是不行的……
路从期胳膊肘顶了一下闻严,问他:“你干嘛?”
闻严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突然笑了:“没事,就觉得你每到立秋这天都不怎么开心,这不是怕你不开心嘛。”
由于两个人距离很近,闻严说着话的时候是低头嘴唇擦着路从期耳廓说的。
路从期挣了几下没挣动,音调不稳的说:“我没事。”
“啊?”路祁聪回过头,抹黑看出俩人僵持的姿势,也问道:“你们干嘛呢?”
闻严一声不吭的松开路从期,路从期这才走了进去,将客厅的灯打开,朝里让了让。
他越过路祁聪看向闻严的眼神讳莫难辨,灯光打在他脸上甚至有一层不真实的苍白,仿佛隔着层很厚的面具看着闻严。
路祁聪就在这个时候越过两人之间,摸了一下路从期的头顶,说道:“奥,路从期,今天你们班主任叫我去学校了。”
路从期从小到大还真没有被叫家长的经历,一时之间也奇了:“老师说什么了?”
路祁聪煞有介事的跟路从期说:“你们班主任说你最近玩手机玩的厉害怎么回事?”
“……”
路从期不免想到了几次觉得有人上课的时候偷看他,搞得他跟着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以为那些人这么快找到学校了……
原来是……
路从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查资料”
路祁聪不疑有他,伸出手说:“你们老师还说了你最近老是跟谁打电话呢?手机呢,让我看看。”
闻严一听还有打电话这事,又不免想起了路从期那天半夜谁给他发的消息,顿时极有危机感的掺和着:“打电话?路从期你不是不喜欢那女生的吗?”
闻严和路祁聪大概这一辈子很难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闻严本意是让路祁聪管着点路从期,最好能限制他和人交往,这样他就可以趁虚而入,却没想到这老帮菜比谁都积极的说道:“哟?我儿子谈恋爱了?你们班主任还说你跟一高二的同学两个人偷偷摸摸说话呢……谁啊?长得好看不好看?”
“……”
路从期默默磨了磨牙,心想,好看,好看到因为校草这事跟人打起来呢。
蹦着跳着想要凑热闹的闻严干咳了一声,默默往沙发上缩了缩,他叫道:“这都四点了,老路你还睡不睡?”
一屋子三个男人。
路祁聪青春是个又皮又浪的人才,当然懂闻严这招掩护的把戏,顿时觉得事情不简单,抱胸站在路从期面前,也终于搬出了家长的威严,厉声道:“手机。”
还好路从期有删东西的习惯,倒也大大方方的给了。
只见路祁聪翻了一会儿突然惊疑道:“这尾号7568的人是谁?你干什么一下子给人家打二十多个电话?路从期,你是不是早恋了?”
闻严一听,心不在焉的扒着筷子,在心里撺掇着:
路从期谈恋爱了?
还打了二十多个电话?
操,不会真是前两天堵他班门口要人电话号码的那女生吧?
不是不喜欢吗???
“不行,我打过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小姑娘——”
打打打!
闻严和路祁聪难得的站在同一个阵营,就差摇旗呐喊支持。
然而不一会儿……闻严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一时复杂至极。
闻严幼稚的儿歌在半夜响起本就诡异异常,加上顶着路祁聪如有实质要射穿的他目光,闻严辩解都不知道给自己辩解什么。
倒是路祁聪突然想起,今天李健是怎么形容跟路从期偷偷摸摸说话的人……祸国殃民……那不就是红颜祸水了吗???
怎么这倒是真是个祸害啊。
过了一会儿,路祁聪觉得自己傻逼了,硬着头皮咬着牙问:“你给闻严打这么多电话干嘛呢???”
路从期似也觉得难堪,迟疑着说:“那个……他逃课了,他班主任让我找他。”
他今天为了找闻严急成什么样了,哪还顾得了这么多。
路从期关键时候卖闻严卖的毫无负罪感,只见路祁聪咧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晃着手机走到闻严面前:“逃课呢?……闻严,今天这账我如实跟你妈说了,奉劝你找颗好点的树或者够高的楼。”
卷一:第十五章
闻严一觉醒来,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一点三十。
不早不晚,刚好半个小时的起床气一过,到了闻少爷吃午饭的时间。
昨天本来想死皮赖脸跑路从期房间里睡的,又被更不要脸的路祁聪捏着脖子扔进了给他准备的客房。
路祁聪兴致冲冲的抱着被子跑到给闻严准备的房间,洗完脚,躺在闻严的床上,手里拿着一本《青春期少年叛逆心理问题疏导》一书,打算给他亲爱的干儿子讲足一晚上的睡眠故事。
闻严被迫接受了一晚上的高度思想教育。
搞得他别说肖想路从期了,他以后怕是见到姓路的都会绕着走。
并且闻严严重怀疑路祁聪这老混蛋是上了发条的公鸡,昨晚四点半才到家沾上被子就睡,今天可就朝九晚五的上班去了。
闻严没有那个时间观念,但不代表,路从期也没有。
索性他也耍起了赖,就等着路从期跑过来叫他。
结果,他睁着眼躺到了自己肚子叫,也没有等到路从期过来。
闻严腾的一下坐起身子,自个儿开始犯嘀咕了:“不会路从期这小子到现在还没醒的吧?”
当他蹑手蹑脚的推开对门路从期房间门的时候,赫然发现路从期正躺在床上,穿了暗蓝色睡衣,白色空调被搭在他腰侧。
睡衣被掀起一角,露出他精壮的腰部。
窗帘被拉的很死,甚至有种不透气也不透光的感觉。
只要一合上窗帘,关上门,绝对到了与世隔绝不分昼夜的地步。
路从期像只蜷缩在黑暗中的蚕蛹,被层层包裹,自己栖身黑暗,沉沦与此,从未想过挣脱。
闻严不是第一次进路从期的房间,闻严现在对路从期可谓更加遵从本心了。
他以为的依赖,以为只是兄弟——此刻都不一样了。
以前他好歹突然看到路从期没穿衣服的样子有了反应就会慌张无措。
他如今是,光明正大且坦荡的硬了。
闻严深吸了口气,识相点的话他现在应该早点把自己的‘事情’解决,虽然男人大早上那个地方精神着是很正常的……但他知道,也不仅仅是早上。
主要是因为路从期。
闻严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八月份也刚立秋,夏天还没来及的收尾,路从期屋内的空调开的很足。
闻严甚至能够感受到路从期冻了一夜的头发此刻一定是又柔又凉的,会是很舒服的手感……还有他的腰,他因为腿长而裸。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在暗蓝色调的衬托下,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踝骨突出,脚背上几根青筋若隐若现。
闻严将路从期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长长的呼了口气。
他想起来自己平板里下载的那些小电影……看的再多都没有现在这样上头,脑内的热血冲动全都往下涌去。
闻严伸出手去的手无奈的又缩回来,暗骂了声。
幸亏路从期眠浅,突然一睁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闻严,出声道:“你干嘛?”
路从期那双眼睛清明又带着惊吓后的警惕,额前的碎发盖过眼睛,眼神的威力却仍不减。
他天生唇色红,吹了一夜的冷风嘴唇干涩,显得整个人又病态又有种阴森的疏离感。
没有人见过这个样子的路从期。
闻严也没有。
“呃,我是来友情提醒一下,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整了……”闻严说到这里,自己噗嗤一声没心没肺的笑了,像是宣布一道重磅好笑消息,用超市打折的语调欢快地说:“恭喜你啊,路·学霸·意大利炮重点培养对象·实验高中之光·从期同学,你迟到了。”
闻严这个罪魁祸首幸灾乐祸的站在路从期床边,露着一排整齐的白牙笑着。
路从期这才稍微从破碎又凌乱的噩梦中回过神来。
他在做梦的时候一直都是清醒的,清醒到什么程度呢?
清醒到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就是醒不过来……那个梦并不可怕,只是一段情节。
路从期手臂搭在额头上,呆楞楞的看着头顶的玻璃吊灯,觉得自己是在冰窖中醒来,一时都忘了这是他的房间,他突然问道:“你平时是这个点醒的吗?”
“啊,对,生物钟规律,作息良好,怎么样?没感受过正午的骄阳吧……做什么□□点钟的太阳啊,跟着小爷做正午最骄傲鼎盛的大日头。”
闻严眉飞色舞,一方面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揭过去路从期的不自然。
路从期听着闻严扯淡。
萦绕在心中和脑海中的阴霾一层层散开。
他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拉开窗帘。
一瞬间,热烈而又刺眼的光芒争先恐后涌入进来,房间大亮。
闻严和路从期一时半会儿都睁不开眼。
“我做了一晚上的梦。”
路从期整个人被阳光裹着,他转过身,冲闻严笑了:“有点吓到了,你刚说几点了?”
闻严说话太快咬着了舌头,一时半会儿竟然看着路从期愣了神:“你……你梦到了什么?”
路从期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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