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影落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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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首。
　　影子望向远处宿舍楼下的小路，似乎看到那里停着一辆华贵的老爷车，路过的学生都会惊诧地往那车上看两眼，然后回头和同伴兴奋地讲什么。
　　秦笑涯来了？影子怀疑。但是她觉得那太安静了，如果是秦笑涯到了这里，气氛应该更加喧嚣，而不是带着不祥的未知的压力。
　　影子没有继续自己的训练，而是快步走回宿舍楼。
　　停在楼门前的车竟然是一辆宾利雅致，影子眼神暗了一暗，等看到车牌号，她才稍微松一口气——不是穆藏家族的车。但是，这微松的一口气却立刻又提了起来，她看到车上下来一个身着蓝白色军装的干练女人，金发黑眸，虽是混血，但五官的轮廓竟与秦笑涯有一些相似。
　　“牧夕颖小姐？”那女人冰冷着眼神，冰冷着声音，面无表情地问道。
　　影子点头，目光落在那辆车里，见到瑞儿扶着方向盘一脸阴郁，她知道果然是秦笑涯出事了。“请问您是哪位？”影子微微蹙眉，并不躲避那女人冰冷的眼神。
　　“我是Adrian的姐姐Andrea，秦笑天。”
　　人的名字好像有一点混乱，不过影子能够明白过来，那个Adrian应该就是秦笑涯了，只是不知道，秦笑涯的姐姐为什么会来找她？影子口齿微启正要说什么，笑天却打断了她：“他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所以，我来带你到Demon那边去，跟我来。”那语气不容辩驳。
　　影子怔了一怔，现在去魔鹰的话，明后天就要旷课了，但是她也的确很担心笑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犹豫片刻，影子终于下了决定，跟着笑天钻进了那辆车里面。
　　远处，伊琳面色阴沉站在花园的树后。这件事情，不得不向神报告了。
　　还是那架私人飞机，令影子没有想到的是，笑涯的姐姐居然是飞机的副驾。她穿着军服坐在驾驶舱，显出一种居高临下的不俗气质。
　　瑞儿见影子盯着驾驶舱的舱门，忽然微笑说：“笑天小姐曾经是战斗机飞行员，二十岁就拿了少校军衔，现在在魔鹰军工的管理层。”
　　“是吗……”影子淡淡道，她所关心的其实并不是这件事情，“秦笑涯怎么样了？”
　　“笑涯少爷并没有什么事，只是盗窃神匙的事情被老爷知道了。”瑞儿的声音忽然带了些寒意，“老爷觉得少爷太过胡作非为，就派了笑天小姐做他的顶头上司，主管Demon的事情。”
　　仅仅是这样而已？影子扬起眉毛，这样的话，以笑涯的性格或许还会高兴呢，毕竟很多事情不用他去管了。只是不知道这位秦笑天小姐会怎么做这个上司，如果她的管理是对笑涯的变相软禁，那他就要吃苦头了。
　　“其实……”瑞儿看上去并不喜欢秦笑天，但她犹豫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
　　飞行期间，影子和瑞儿再没有对话，旅途也因为向西的飞行，显得特别短暂。
　　影子原本以为再次进到这座Demon大楼的气氛会不一样，但是事实上整个大楼里面的氛围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秩序井然，上班族们在各道门间穿梭，展示柜边的营业小姐笑容可掬，似乎这几天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笑天也不说话，自顾自按了电梯。
　　“少爷的房间在十二B层，我们要去那里见他。”瑞儿小声向影子解释。
　　不知道笑天用了什么手段，她们乘坐的这个电梯居然一层都不停，在这个繁忙的大楼里直奔十二B层。其实，那就是十三层，整座楼有十五层，十三层楼算得上一个黄金层了，难怪会留给秦笑涯少爷。
　　三人站在电梯相对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忽然变得微妙。人和人的距离被迫离得很近，封闭的空间却反而让人更加没有安全感。影子一直很讨厌乘坐电梯，就是这个原因。
　　人而这微妙的气氛很快被到达楼层的提示声打断了。
　　“瑞儿，去准备茶饮。”笑天依旧面无表情，而后转向影子，用命令的口吻说，“牧夕颖，跟我来这边。”
　　瑞儿似乎很不满这位新来的上司，却无奈不能违命，在笑天背后翻了个白眼，还是转身去了房门对面的休息室。
　　自从见到秦笑天开始，影子就一刻也没有放松过，总觉着在她的身边有让人无法呼吸的压力。也许仅仅是因为自己心虚，也许秦笑天真的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这个房间很大很有格调，却也有些冷清，笑天并不在乎这些，开门进去就朗声叫道：“Adrian出来！”
　　笑涯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从里间跑了出来，看到笑天却并不打招呼，而是展开一个淘气的笑：“啊，影子你终于来了！”

　　Chapter　ELEVEN　…　3

　　“所以，也就是说，笑天姐姐是冷外表热心肠了？”影子说这话的时候无奈地笑着，眼里却有一种羡慕。原来，秦笑天是因为老爷的命令不得不软禁笑涯，又因为笑涯想找影子，就只好自己去找影子到这里来。不管怎么说，秦笑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却还是很宠这个弟弟的。她只是把影子带进笑涯的房间，嘱咐了几句，就转身出去了。
　　笑涯对影子的问题置之不理，打开冰箱问道：“冰淇淋，喜欢什么口味的？”
　　“朗姆。”
　　“呃，”笑涯回头，无奈道，“你就不能点一些正常的口味么？那么奇怪的味道我不会存在家里的啊。好吧，草莓、巧克力、抹茶、柠檬、香……”他一边说一边把冰箱里的盒子往外面拿。
　　“香草。”影子接过笑涯的话，笑道，“男生的房间里原来也有这么多冰淇淋啊，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笑涯把两盒冰淇淋放在餐桌上，忽然正色道：“你听说海源社展品被盗的事情了么？”
　　“听说了。”影子咬着冰淇淋的勺子，“你……”
　　“得手了！”笑涯自豪，又有些炫耀的笑着，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红色的石头，递给影子。“你看这花纹，是不是和灵潭那里的石头很像？”
　　影子接过那块红色核桃大小的神匙，那石头并不非常透明澄澈，应该不是红宝石。石头表面果然有花纹，看上去并不经意，但是，那纹路样式同在灵潭湖泊里面发现的石头非常相像。“光玉髓。”影子用指头摩着神匙表面的纹路，淡淡地说，“萘落牙的采矿业也很发达，而且，对宝石的加工技术已经非常精湛了。”
　　笑涯看着影子垂眼在那神匙上，心情却变得异常轻松，好像这些天来父亲的严厉和不近人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影子绝不是一个适合在黑道生存的人，她属于大自然，属于大自然给她的谜团，而不是在自己所处的暗处，和人们勾心斗角。
　　“这样，你是不是应该交纳货款了？”笑涯在影子抬头的瞬间挂上了灿烂的笑，“告诉我你不得不去找萘落牙的理由吧，我已经洗好耳朵了。”
　　影子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说起，是空难？或者直接从迎神峰的山洞开始呢？
　　“很难么？”笑涯温和的问道，抬手抚过影子的额发，盯着她的眼睛，“那就想一想，想好了再说也可以。想看电影么，我这里有很多……”
　　“不用了。”影子拉住正要起身的笑涯，勉强地笑笑。
　　手腕上忽然有一股微微湿润的热度，笑涯坐回到沙发里。刚才影子拉他的力道并不大，却让他有一种再也走不动的感觉。“影子，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你驯服了，真是有点不甘心。”笑涯耸肩道，“好吧，你讲，我听。”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月份穆藏家族飞机在千夜岭坠毁的事情？”影子对笑涯关于驯服的话置之不理，反问了他一件似乎没有关系的事情。
　　“好像有点印象。”笑涯皱眉，而后【恍【然【网】大悟，“你就是从那次事故里生还的么？难怪……”
　　“确切地说也许不是生还，而是有人故意让我活下来了。”影子又垂下眼睛，玩着手里的神匙，“并且，那个人把我放在了迎神峰。”
　　笑涯眯起眼睛：“迎神峰……那就是说，你也遇到了萘落牙的人？不对，如果是那样……”他停顿一下，立刻笑出来，“我知道了，你发现了那个囚禁你老爸的山洞，但是萘落牙的人已经不在那里了，对吗？”
　　“那山洞里有很多尸体。”影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觉得惊讶：那次她讲给梅尔侦探的时候，在这里因为恐惧卡了很久，这次为什么如此平静的说出来了？
　　笑涯却瞪大眼睛：“被灭族了？”
　　“尸体头顶的皮肤被割开，颅骨上面有被取走什么东西之后剩下的洞口。真是恐怖得很。”影子依旧盯着手里的神匙，并不看笑涯的脸色。
　　“生物钻石。”笑涯眼里忽然闪过一抹惊异，他猜得没错，金眼人就是萘落牙的族人，从霍尔金讲过那故事之后，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而迎神峰下面的萘落牙文明之所以会被灭族，原因看上去只有一个，那就是外面的人类为了生物钻石展开的屠杀。但是，这显然并不是答案——从没有人曾经出手过如此庞大数量的生物钻石，也没有人把迎神峰中的文明公开。
　　影子默认，接着说：“但是我也没有把那文明遗迹探索彻底，和霍尔金爷爷一样，我被人打晕，送了出来。那时我刚刚拿到那本古书。”
　　“那遗迹里有别人？”笑涯的脸色跟随影子的语气一起沉下去，嘴角却有一抹冷笑，“这听上去像是个不小的阴谋，但是，影子，你有没有想过幕后的人可能是你的老爸？”
　　“怎么会？他没有理由制造坠机事故呀！何况那次是故里面妈妈还……遇难了。”影子停顿一下，终于说出来。她盯着笑涯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很多时候，一个人做一件事的理由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笑涯说完这句话，却忽然犹疑，住了口。
　　影子没有避开他的眼睛，反问回去：“你想说什么？”
　　笑涯摊开手掌，无奈道：“我并不是想要伤害你。”
　　“直说吧。”影子的心慢慢冰冷下去，心里对父亲的坚信居然开始动摇了。
　　“他也许只是想要让萘落牙的女儿自己找回自己的家人而已，”笑涯在影子想要开口的时候打断她继续说，“但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才会不得不制造空难，并且不能露面，这里我可以猜测他是想要诈死。所以，他会让你身边的人——比如紫神，给你有关于萘落牙的线索。”
　　“不，爸爸他不会利用我身边的人的生命作为催促我的动力。”影子低头，语气凝重，“肖可和梅尔侦探的事情我不能忽略，所以，一定是别的人在把我往萘落牙文明那里推。”
　　笑涯靠在沙发上，忽然笑了：“这样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动机一定要你去找萘落牙了。除了因为你是萘落牙人才会让你去找萘落牙，好像没有别的更加合理的理由呢。除非……”笑涯似乎想起什么，皱眉问道，“影子，你觉得那个人会不会也是个萘落牙的幸存者？想要让你这个王族回到萘落牙去呢？”
　　这回轮到影子惊异了，她抬头，微微蹙眉，凝神想了一会儿。“是有可能，不过手段也太暴力了一些，而且……我是怎么认识那个人的呢？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呢？这些不都是问题？而且……”影子眼里的惊异慢慢熄灭下去，“而且，从迎神峰出来不久我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要我去找萘落牙。那电话里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像陈寞的爸爸。”
　　“陈寞的爸爸。”笑涯像是自言自语。
　　“陈寞的爸爸在紫神哥哥身边，好像是紫神哥哥的属下，名叫陈兴国。”影子盯着笑涯，她说出陈寞父亲的全名，是想问问笑涯在黑道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或许运气好的话，还能打听多一点关于他的事情。
　　显然，影子的这个计划收到了效果。笑涯扬起眉毛，声音却很古怪：“陈兴国。我见过这个名字，但是，并不是在黯园那里哟。”
　　影子怔住。
　　“调查神匙的时候，我在海源社的资料里面见到过陈兴国这个名字。”笑涯忽然显得对陈兴国这个人很感兴趣，“陈寞的爸爸，嘿，真是个不简单的人。他在黯园和海源社之间游走得这么自如，两边都是高层，那他真是个天生就用来做间谍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效忠哪一边，或者，根本就是个双面间谍！”
　　间谍。陈寞的爸爸居然是间谍！那么，她有可能防错了人，又信错了人。这件事情，会不会真的是和紫神哥哥无关的呢？影子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笑涯看到影子的表情，迟疑一下，慢慢地说：“影子，我觉得，你应该暂时离陈寞远一点了。”说完这句话，笑涯却忽然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到底是什么情绪，也许有一点担忧，但为什么会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呢？这是一种惊喜的感觉么？笑涯并不很清楚。
　　“六月初是他的生日。”影子低头，声音里有一丝苦涩，“我想至少要陪他过生日。那之后的事情，也不是我想要维持就能够维持得了的，太累了。”
　　这句话之后，刚才讨论阴谋时紧张的感觉一瞬间消失了，整个房间里一片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桌上的冰淇淋盒子里，已经融化的冰水散发着甜腻的香味，影子却再没有动那勺子，似乎忽然间对眼前所有的事情失去了兴趣。
　　“那么，其他的神匙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呢？”最终，笑涯打破这闷堵的安静，“你已经有计划了么？”
　　影子站起来，把红色的神匙放进裤兜，换了一种心情说道：“打算暑假的时候去一趟百慕大，毕竟南极还有撒哈拉都不是那么容易挑战的地方，不仅要提前训练，还需要一支强大的队伍才行，一个人的力量绝对征服不了南极和撒哈拉。”
　　笑涯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也站起来，把胳膊搭在影子肩上。“你不是一个人啊，你忘了还有本少爷么？总不能在我给你找到了这石头之后就抛弃我吧？我会很伤心的。”
　　“是啊，”影子苦笑，她并不期望卷进这事情里面的人越来越多。“问题是，秦笑涯少爷目前正在被姐姐软禁。”
　　听到这话，笑涯有一点失落，却笑道：“软禁到六月底就能结束，老爸答应我七月八月让我自己安排的。正好，我们去百慕大吧，我有私人游艇。”
　　“那里很危险。”影子轻声说。
　　“当然危险，不危险的地方，我才没有兴趣呢。”笑涯望着窗外的天空，笑得灿烂。

　　Chapter　ELEVEN　…　4

　　海源社此时也渐渐从藏品被盗的事件中恢复了平静，由于被盗的展品并不特别的贵重，海源社老板似乎也没有过多追究，就让警方停止了调查。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在海源社地下，一场由这次盗窃事件引发的战争正在酝酿。
　　Sanchal此时已经在陈兴国的邀请下，完全投靠了海源社，成为海源社能够与黯园、魔鹰抗衡的重要的助力。自他到海源社之后，海源社的老板才发现，Sanchal的背后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够超越黯园。不过，Sanchal并不承认。
　　“也就是说，海源社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傀儡了。”陈兴国此时正和Sanchal两人独处在他房间的露台上，说话便多了几分随意，“这次的事情，魔鹰那边应该会有动作来阻止战争，但是，你一定有办法重新挑起来的吧？”
　　Sanchal在一边只是轻笑一声：“你的心眼未必比我少，不过有个儿子在后面牵绊，你应该不愿意太过崭露头角。”
　　陈兴国笑道：“所以，你永远比我得到更多的信任。”
　　“说实话，如果你抱的不是玩刺激的心态，他一定会更加重用你。”Sanchal把杯子举到唇边，杯里却不是酒，只是白水而已。显然，陈兴国理解了Sanchal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只是不及开口，就听Sanchal继续道，“这个海源社与其说是交给我来操控，倒不如说，它完完全全在你手里。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你定大局，我观小节。嘿，真是绝佳的搭档。”
　　兴国不再说话，慢慢走到露台边，居高临下望着眼前城市的繁华。他，嘿，他真是他活这半辈子一来见过的最令人感到佩服的人，那双黑到近乎魔魅的眸子里有的不仅仅是智慧，还有一种年轻人少有的沧桑和魄力。兴国与他碰面并不多，却已经彻底的折服了，他猜不出他的年龄，也看不透他的经（书）历（网），却心甘情愿为他工作。Seraphim，是他的自称，古希伯莱语中意为大蟒，可是陈兴国知道，Seraphim也正是犹太教中正义力量化身的龙。
　　正义？可是那年轻人身上却有着浓浓的邪恶气息。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一开始就确定盗走神匙的人是魔鹰军工的少爷呢？”Sanchal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感兴趣的问道，“莫不是酒会上你看到他了？”
　　“秦笑涯少爷的易容术并不差，身手也很敏捷，观察力很强。这让我觉得他可能并不是被秦之砚当做领导者培养的，而是当作武器、当做杀手和间谍培养的。”陈兴国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带着单纯佩服的笑容，“不过他也太过我行我素，神的盟友里面有这么个有趣的家伙，还真说不清对他是利是弊。”
　　Sanchal笑出来：“兴国，我到现在也还是完全看不透，你到底效忠哪一边？对那位传说中的神，你似乎也是在尽力的。”
　　兴国笑而不答。
　　“不过，这次事件之后，离你摘掉面具的时间也就不远了吧？神不会意识不到这整件事情里面你的作用的。”Sanchal补充道。
　　一阵恭敬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然后是下人的声音：“陈先生，Sanchal先生，老板请您们到下面用餐。”
　　“知道了，马上就到。”兴国说着已经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向门口走去。Sanchal轻笑一声，紧随其后。
　　紫神坐在穆藏庄园会客室的沙发上，神情阴郁。影子再一次被魔鹰军工带走，他却还是没有拦住她。也许是他太过谨慎了，为了避免破坏已经结好的盟友关系，自天鹰坛击伤笑涯以来他便知道不可以再有什么针对魔鹰的动作。
　　这次事件将会促成黑道大战的局面，紫神自然看得出来。而如果海源社的本意就是促成大战，就一定会对黯园和魔鹰有所行动。不过，在这次事件里面应该能够看到一个人的真实面目。紫神唇角带一抹冷笑：陈兴国，这个在黯园和海源社用着同一个名字的男人，他从起用他也就一直在防着他，若不是他提供的海源社的情报有着不菲的价值，被人称作神的他也不会留着这样一只老虎在身边。
　　他若不是对黯园百分之一百的信任，那就一定是一名出色并且极为自负的双面间谍。要知道，在两方之间用相同的名字并不是所有间谍都能够做出的举动，因为这样一旦被卧底那一方调查，他就会面临无法预料的危机。如果他不是坚信黯园能够保证他的底细不被海源社调查出来，那就一定是因为海源社已经知道他在黯园的地位。
　　从种种迹象上看，陈兴国更像是后者，也就是说，他是一名双面间谍！
　　嘿，真是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年近五旬还带着儿子的男人，会这样热衷于周旋在人际关系中的如此刺激的游戏。紫神眼中忽然闪过凌厉的光芒，似乎想到什么不应该存在、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对了，陈兴国的儿子……那个男孩是一个极危险的存在，陈兴国通过他那个对暗中的一切完全不了解的儿子就可以随时掌握影子的行动，一旦有必要，影子会轻易地成为海源社与黯园战争的牺牲品。何况，影子的现状也让紫神担心，她看陈兴国的眼神或许真的能够说明什么。
　　忽然，紫神笑出来，却是自嘲。他身入黑道这么久，还从没有哪个人能让他这么束手束脚过，偏偏一旦涉及到影子的事情，他就失去了对自己直觉的信任。
　　“神，魔鹰军工Andrea小姐到了。”烟祈进门通报，看到紫神那抹笑容，心里一紧，表情却丝毫未变。
　　紫神立刻收起笑容，站了起来。
　　笑天仍是一身空军军服，长直的金发在脑后简单的束成马尾。她走进房间，摘掉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与紫神握手。“幸会，我是魔鹰军工特别行动队队长，Andrea，秦笑天。”
　　“我只听说是魔鹰的行动队队长，却不知道是秦家大小姐。”紫神客套，“没有亲自去迎接，真是失礼。”
　　笑天乌黑的瞳仁里带了些笑意，语气竟然温和：“神客气了。虽然神在黯园的位置与Andrea相当，但，Andrea还是自认低神一级的。”这句话，提醒了紫神一件事情，那就是秦笑天她知道紫神在黯园的地位不仅仅是黑葡萄的首领而已。
　　“呵呵，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也就不需要客套了。”紫神笑笑，请笑天坐下，“小姐这次想要与黯园谈的，是关于海源社的盗窃案件。”
　　笑天闻言微笑道：“的确，不过，有一件事情非常的奇怪。”她不等紫神发问，就接着说下去，“神应该了解这次盗窃神匙的人是谁，我也不隐瞒。我想说的是，在他行动过程中似乎曾经被人发现，但是那个人并没有阻拦。”
　　“Andrea小姐在暗示，海源社可能是有意让神匙被盗的么？”紫神靠在沙发上，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