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影落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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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不发话，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虽然暗杀的次数不少，私下打打杀杀也有，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火并我还是第一次参与，真是令人兴奋啊。”笑涯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笑，他放下车窗，把一只手肘搭在窗口，偏头望着车窗外飞速接近的广场和大桥。
　　忽然，大桥前面最后一个路口亮起一阵警车顶灯的光，司机本能地收了点油门。而当他们更接近警车的时候，却突然看到黑色的轿车边有“警察”伸出手示意他们停车！加速冲过去的时机却已经错过了。
　　“影子，拔枪，下车！”笑涯在司机踩下刹车的一瞬间用持着枪的双手迅速按开安全带，把车门打开了一道小缝。影子本没有把枪拿出来，最后动作却正好和笑涯同步，但她已经没有精神去想她是怎么做到的了。
　　车子刚停下来，笑涯立刻推门冲了出去，影子也推开车门落地翻滚到人行道上。而就在她刚刚稳当地蹲起来的时候，忽然枪响！影子又一次翻滚，伏进路边的草坪，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充斥了路面！
　　“尽情闹吧。”笑涯低声冷笑道。他刚才跳出车子，因为是在靠近车流而不是人行道的方向，所以不得不连续跳跃到路中间的隔离带里，然后就在那时，一直紧随在他们后面的摩托车恰好到达了。干掉摩托车和黑车“警察”一石二鸟的方法就是——笑涯抬手开枪，打在他们当才乘坐的汽车油箱上！
　　虽然油箱并不满，但造成的爆炸足以让旁边的黑车“警察”受到重创，而摩托车也被这股冲击力抛了出去。
　　“少爷，当心开摩托的。”和笑涯一起逃出来的司机落在距离笑涯不远处，这时也握着手枪进入了戒备状态。刚才摩托车被抛出车道，两人却都看到车上那人以令人惊异的应变能力从车上跳下来，向后倒越两步，落在了后面因为突发情况而追尾的一串车的方向！
　　来不及等爆炸造成的浓烟散去，笑涯快速冲过路面，中间在地面一个翻滚避开了远处射来的子弹，把自己隐蔽在一辆着火的汽车后面。开枪击毙前面的假警察后，到达影子跳出来的地方。
　　“喂！生命在于运动！你呆在这里不是要当人形靶吗？！”笑涯一面反击对面的进攻，一面把影子从草坪上拉起来，“你的杀气呢？这是拼命呀！喂！”
　　然而影子却似乎突然间不会用枪了，她抬手开枪，却仅仅击中敌人的腿或手臂，而一紧张，笑涯提醒过她的单手持枪也忘得一干二净，两只手都握住枪把，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彼此给予对方力量。
　　而开枪的手还是很稳。
　　稳稳地击中向她举枪的人的手！
　　“真是浪费资质。”一片混乱之中，站在一辆因为爆炸而被迫停下的车上面的人语音带笑地开口。她还戴着摩托头盔，但是听到她的这句话之后，笑涯却忽然感到惊悚！
　　夜光！她是海源社里响当当的女杀手夜光！
　　可是，这次追堵他们的人不是神秘军而是海源社吗？为什么会这样？还是，海源社本就和神秘军暗中联手呢？
　　就在笑涯一怔的瞬间，夜光已经从车顶跳下来，向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笑涯知道，那虽然看上去是自杀式的行为，但因为她是夜光，他丝毫不能放松！然而在他抬手开枪的时候，还是看到了那道夜光身前标志性般闪过的银光——他的子弹又被挡下来了，夜光几乎一瞬间与他们的距离从五十米外缩短到不过十米！

　　Chapter　SIXTEEN　…1

　　影子微微皱眉，心下闪念：这女的好厉害！
　　然后影子本能地举起枪对着向他们冲过来的夜光！
　　那一瞬间，夜光伸手发出了阻挡的动作，身前又是银光一闪，影子看清了她手里的武器——那是一把薄薄的，有着金属光泽的扇子。但是影子并没有开枪，她忽然下不去手，就以瞄准的姿势僵立在那里。
　　夜光居然在那时候有一瞬间的惊诧，动作顿了一顿，然后飞速回身，逃过了从侧面飞来的一串子弹，而后后越，勉强避开笑涯再次的攻击。
　　摩托的引擎声轰鸣，紧接着一连串子弹追着夜光的身影在路边草坪上闪过之后，那辆漆黑的摩托车冲进了影子的视线。摩托车吱一声停下来，挡住夜光躲闪的身影，随后摩托上面束着低马尾的年轻人翻身轻越，从车上下来，脚步落在夜光的脚间，阻住她的动作。同时，他抬起握着微冲的手向夜光头顶拍去，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支钢刺，挥手的时候罩住了夜光大部分的退路。
　　“啊！”夜光这一声呼喊，其中夹了一丝惊诧，而大部分却是反击时的发力。她手中的扇子转起来如同刀刃切向头顶上落下的年轻人的手腕，而一直空着的手却忽然从袖中翻出一把微型手枪，低手指向年轻人的胸前！
　　影子完全愣在原地，没发现笑涯一直挡在她身边向着后面赶来的另外两辆黑色轿车反击。她关注着夜光的战斗，甚至忘了自己手里也握着手枪。
　　即使这样，她仍然没看清夜光是怎么被那人扳成向后跪下的姿势，而她的手却硬生生被扭断，手里的枪指向她自己的脑袋。年轻人握着夜光持枪的手，指尖轻按，子弹击穿了夜光的头盔。
　　他松手的时候，那个叱诧风云的女人就这样直直栽倒下去。
　　影子无力地往后靠，被笑涯一把扶住。战斗声忽然消失了，敌人逃走了一部分，而剩下的已经被全数歼灭。司机站在火力比较集中的地方，左臂受了枪伤，不过看样子并不严重。
　　还戴着摩托头盔的年轻人向着影子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停转身捡起倒地的摩托，想要走开。
　　影子浑身都在颤抖，终于，她放开咬着嘴唇的牙齿，轻轻叫出来：“哥……”
　　摩托上的身影滞了一瞬，然后从车上下来，慢慢走到影子面前。“居然被认出来了。”紫神摘下头盔，面无表情地看向影子，只是眼里流过一串奇异的光。他轻声问：“没受伤吧？”
　　“没……没有。”影子低头不再看着紫神。真的是哥哥，那个毫不留情杀掉那个厉害女人的人真的是哥哥！
　　“原来笑天派来的援军居然是神。”笑涯在一边笑道，“这么说，你来迟了是因为一街那边的白色SUV吗？”
　　紫神转向笑涯的时候，眼色暗下来，道：“我没有看到白色SUV。”至于为什么稍微迟了，是因为他在找头盔。其实他完全不需要头盔给他什么保护，而是不想让影子看到他在屠杀时候的样子。然而，影子居然敏锐到能够认出他来。
　　“没有白色SUV？”笑涯皱眉。
　　就在这时，本因为火并而变得异常寂静的路上传来赛车引擎的轰鸣声！紫神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大桥上一点白色快速开向这边。但是，那辆车并没有减速的意思，而是从对面的车道呼啸而过。
　　然而就在与他们擦过的瞬间，一支钢箭擦过影子耳边，直直钉进影子侧后面的树干上！
　　“搞什么玄虚！”笑涯惊吓地把影子转过来检查有没有受伤，发现无事之后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紫神淡淡地看了一眼半抱着影子的笑涯，回身拔下钉进树里的钢箭。那钢箭的箭尖是旋紧在箭身上的，从尾部看来应该是手枪发射的飞镖种类。紫神拧开钢箭，从箭身种抽出一张卷紧的纸。
　　影子一言不发地看着紫神打开纸条，却见他的神色微微变了。不过两秒之后，他把手里的纸条递给影子，只见那上面写着：
　　“半月后，沙中石就不属于你。”
　　影子抬头看和她一起读纸条的笑涯，笑涯皱着眉不说话。沙中石，是指撒哈拉的神匙？难道他们一直没有受到暗中阻碍的获取神匙的行动也会开始受到海源社或是神秘军的阻拦了么？
　　“好了，在警方到这里之前回Demon去吧。”紫神看着刚刚逆行过来靠边停下的魔鹰的军车，“回去之后再讨论这东西也不迟。”
　　Demon大楼的后厅大门打开，影子、笑涯和紫神三人走进楼里，笑天站在那里迎接：“没想到神居然这么热心，总之谢谢你帮忙解围了。”
　　“这么说，是姐姐邀请神到Demon来的吗？”笑涯问。
　　笑天的目光在笑涯身上扫过，淡淡地说：“不过是邀请盟友来讨论些事情，用个午餐而已。”然后她转向影子，“你们刚才也辛苦了，上去收拾一下洗个澡，午餐已经在准备了。”
　　影子点头，随后笑天从避过大厅的电梯带他们上到十层的客房。就这样，又回到Demon了。影子进门看到这次的客房同样是豪华得很，还多了小吧台以及独立厨房，看样子说不定就要像住在总部别墅一样长期住在这里了。可是，半个月之后吗？笑涯也应该明白，半个月拿到撒哈拉那里的神匙，或许只是暗中的人设下的又一个陷阱，而这里面还包含了一个疑问：还有谁知道神匙埋藏的地点？怎么知道的？
　　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洗过澡之后，影子从自己的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她一直把所有的神匙都带在身边，只是因为找不到放它们的地方，因为离开穆藏庄园的时间总比待在那里的时间多，而魔鹰这里也一样。她似乎总是跑来跑去的，所以即使危险，她还是把神匙、古书和那些首饰带在身边。
　　三块神匙摆在桌上，影子看着它们。除了在灵潭找到的那块蓝色蛋白石，剩下那两块都付出了人命，代价是很大的，但是她却一直没有办法正视自己寻找这些神匙的目的——即使找齐了，又能怎么样呢，会像神话故事里一样发出一道光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回到萘落牙了么？影子自嘲地冷哼一声，伸手把神匙按照西版地图摆成了发现他们的位置。蛋白石在最右边，光玉髓在上，墨翠在左边。
　　忽然，就如同灵光一闪，影子发现了一些玄机，她微微转了每一块石头的角度，而最终本来不规则的三块石头终于有了一个平缓过渡的趋势，甚至连石头上的纹路也错落似乎连在了一起。但是，这都是微小的联系，影子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但是有一件事情影子明白了，那就是中间的神匙至关重要，是整个联系的中枢点。
　　中间，那就是撒哈拉的神匙了。
　　那车上的人也是因为知道这块石头的重要性才会提醒她快点去找么？
　　影子来不及细想，就有人来敲门了，她把神匙放好，前去开门。紫神站在门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问道：“我能进去吗？”
　　“当然。”影子让开门，紫神走进屋里。
　　“刚才我那样做，吓到你了吧？”在兄妹两人独处的时候，紫神总是带着微笑，与平日里冷冰冰的他很不一样，“本来还想靠头盔瞒天过海，没想到你的感觉已经这么敏锐了。”
　　影子深吸一口气，却笑出来：“的确吓了一跳，不过之前也见过笑涯杀人，这次接受现实还算比较快。”
　　紫神听影子这样说话，忽然有一种惊喜的感觉。是他的错觉吗，他为什么觉得影子和他之间的隔阂反而因为目睹了他的残忍而变得更浅了呢？“你学会用枪了？”紫神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更深入地试探影子。
　　“不只是用枪，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影子垂下眼睛，想到秦之砚对自己说过的话，淡淡接下去，“比射击更能让我变得坚强的东西。”
　　变得坚强吗？这么说，应该不是秦笑涯那小子能够办得到的，秦之砚……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不过，让影子变强却并不是他让影子做人质的初衷，他以为笑涯出于对影子的保护会让她远离任何重大的黑道争端，可是那小子在做什么！让影子碰枪？！
　　“对了，关于我在做什么事，你应该猜到八九分了吧？”影子忽然笑着转了话题。
　　紫神微微怔了一下，立刻明白影子终于肯和他谈这件事情了，于是也笑道：“关于你在做什么，我事实上应该是全都猜到了。神匙应该不只有海源社里面的那一个，你去灵潭、去百慕大都不是巧合，而下一个很可能在沙漠。你在试图寻找这些神匙，从而找到萘落牙对吗？”
　　影子点头：“这样的话，你想知道的就只有我做这些的原因了？”
　　“我只是想确认你在迎神峰发现了什么以及陈兴国对你说的话。”紫神直接说出来。
　　“确认？就是说你已经有猜测了对吧？”影子的笑容微微变得苦涩。像紫神哥哥这样的人，她当初之所以会隐瞒，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难道就因为先入为主，就可以孩子气地坚持自己的怀疑吗？
　　“你走了个不小的弯路，不过恭喜你绕回正道上了。”紫神笑出来。

　　Chapter　SIXTEEN　…2

　　影子微微惊诧，然后皱起眉来。“哥哥！”她神色微窘，“那时候我只是……”
　　“好了，接着说吧，我猜测你在迎神峰发现了萘落牙的什么事，而陈兴国说的话让你不敢把这发现告诉研究机构，并且很可能他的话也让你怀疑到我了，对吧？”
　　影子沉吟一阵，终于说：“到后来见到陈兴国和你在一起才更怀疑你的，之前是因为迎神峰上有一只行为怪异的雪枭。我记得的人只有你会驯鸟，而你也曾经很成功的驯养过大型的猛禽。还有，我之所以能发现应神风里面的萘落牙遗迹完全是因为巧合和那只雪枭，这看上去很奇怪，像是巧合而又不完全是巧合。”
　　“原来是这样。”紫神【恍【然【网】，“如果不是非常了解你的个性的人是很难让有预谋的事情看上去像是巧合的，加上雪枭，你就联想到我了？”
　　影子点头。
　　“不要因为这件事就不再相信自己的直觉联想，其实你联想得很对。”紫神的神情微微暗下来，“那个人就是想要你联想到我才会这么做，而且他完全可以让别人打恐吓电话，但他选了陈兴国，也是想要你怀疑我。这么说的话……”
　　“诶？可是，你知道陈兴国在为那个黑手效劳还把他放在身边吗？”影子诧异道，这不像是神会犯的错误。
　　“他是双面间谍，而且我清楚他为黯园效劳的时间绝对比他为那个黑手效劳的时间长。”紫神眼色沉下去，看来在这件事情上他有些太过自负了，这样的话，仅仅驱逐陈兴国远远不够，笑天的提议恐怕要付诸实施了。
　　“可是哥哥……”
　　“影子。”紫神忽然又带了笑容，伸手抚在影子的头上，“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去找你要找的东西，远离黑道才是我真正想让你做的事情。”
　　影子怔怔地看向紫神，然后微微笑了：“哥哥。”她走上前，一把抱住紫神，撒娇似的把脸靠在他胸前。好久没有这样抱抱哥哥了，虽然在家里会向爸妈撒娇，但是离开哥哥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影子闭上眼睛，完全不理会现在的紫神已经是黑道上一个令人变色的组织的代名词。
　　紫神忽然被影子抱住，有些不习惯，毕竟从离开家起他就很少和人有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但是，被影子抱住让他忽然回想起小时候，小时候被父亲严格地管教之后他会发泄似的对影子小小地恶作剧，然后被她求饶地抱住，直到现在他还弄不明白，让自己转换心情的到底是那个恶作剧还是小影子的拥抱。
　　那时候才是真正幸福的吧，远比从家里逃出来要幸福的多了，只是年少轻狂，当时的他还没有办法弄懂这件事。
　　“喂，影……”笑涯忽然打开影子的房门喊道，但是立刻住嘴愣在当场：紫神和影子拥抱在一起？怎么回事？
　　紫神倏地冰冷下来，拉开影子的手，道：“好了，现在长大了，再这样做会让别人误会的。”
　　“啊，不，没什么。”笑涯已经明白过来，抢话道，“从灵潭出来的时候她不也是扑在神的怀里大哭一场吗，我不会误会的啦。倒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该祝贺神重获信任呢？”
　　紫神露出微笑，道：“秦笑涯少爷，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在意我身份的人，既然骨子里认为我们可以平起平坐，就不要称呼我为神了。”
　　“啊，那也好，”笑涯咧嘴笑道，“紫神只是影子的哥哥，至少在我们真正以正式身份打交道前，我会一直这么认为的。啊，虽然你今天对付夜光的手段的确让我佩服。”
　　紫神没有理会笑涯的佩服，转言问：“你上来和影子有话说？”
　　“嗯，是和你们有话说，午餐准备好了。”
　　随后三人一起下楼用餐，餐桌上的气氛虽然谈不上好，但至少并不奇怪，午餐之后，紫神对笑天说了什么，两人就单独进了会议室。
　　“这么说，神打算接受这次的计划了？”笑天微微笑着，虽然不知道和影子的谈话让他有了什么顾虑，但显然神已经认可这次暗杀不得不实施。“切掉自己曾经的左右手，对神和黯园而言会不会是重创了？”
　　“这句话在我这里说也就罢了，如果在更多人前点出来，我就要认为你是潜在的威胁了。”紫神也带着微笑，完全不像在谈论联盟最近要着手做的大事，“其实始终是那一个人的事情，即使不进行这次暗杀，他也不会再为黯园效力，如此一来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那一个人的事情？”笑天疑问，“这么说神还是在暗杀对象上不能认同吗？”
　　紫神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没有必要赶尽杀绝，那男孩其实对自己的父亲一无所知。”
　　“可是那孩子也不小了，恐怕会因为这样产生复仇心理，成为我们潜在的威胁。”笑天提醒道，“我还需要重复第三遍吗？”
　　“那就要看暗杀的手段了。”紫神盯着手里微微透明的白瓷茶杯，“如果做成一起意外事故，那孩子就什么都不会追究。也正因为他不小了，能够弱化父亲去世造成的灾难感，才不用担心什么。要知道复仇的执念恐怕是越小的孩子越令人恐惧，长大了也会明白一些因果报应了。”
　　笑天不再说什么，但她知道紫神要留下那孩子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构不成威胁，至于真正的理由，如果神不愿意说，那她也不便多问。只是，因果报应吗……
　　“好吧，那么至于怎么把暗杀做成事故，可能还需要更多沟通，魔鹰的杀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尝试过做这样的任务。”笑天最终妥协。
　　紫神微笑着站起来，慢慢说：“这不是杀手的任务，而是阴谋家的任务，不过我需要借用魔鹰的人手。”
　　谈话结束了，紫神直接从会议室走出Demon大楼，就像是完全不知道有个妹妹还住在这里一样。
　　十二B层，笑涯把调查近五十年来生物钻石在市场交易的任务交给瑞儿之后，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从别墅回来，影子又在这里，不能自顾自地出去玩让他觉得有些无聊，而更令他心烦的是今天看到紫神拥抱影子时候的表情。
　　他在开门的时候正看向紫神抱住影子时的眼睛，那双一直都很凌厉的眼睛里居然充满了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神色，就像什么宝物失而复得一样，温柔，惊喜，还有些紧张。虽然，重新获得妹妹的信任也的确是一件值得这么高兴的事，可是紫神和影子并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却让他有些担心。
　　笑涯自嘲地拍拍脑袋：这是怎么了，像个怨妇似的，居然在和神吃醋。算了，这时候影子的午睡也该醒了，下去讨论看看那张纸条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
　　当他拉开门的时候，却看到影子站在门口，举起手正要敲门。
　　“啊，很有默契嘛。”笑涯扬起嘴角，让开门口的位置，“进来吧。”
　　影子走进门厅，停了下来，听到笑涯关上了门，问道：“去撒哈拉的行程打算怎么安排呢？”
　　笑涯扬起眉毛：“的确是很着急的事情，不过说来也是半个月，先弄清楚这是故弄玄虚还是陷阱比较好吧。”
　　“嗯，的确应该这样，不过我也觉得其实没必要这样。”影子闭上眼睛，轻叹一口气道，“总之是要去拿那块石头的，迟早都要去，即使调查之后发现是个陷阱，难道你会决定临阵脱逃，放弃那块神匙了么？”
　　“唔，这样说的话也的确有道理。”笑涯看上去很无所谓，走进客厅里坐下，“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情我很在意，那就是SUV上面的人到底是想要你的命还是别的什么。”
　　影子也坐下来，从衣袋里拿出装着神匙的盒子，听到笑涯的后半句话怔了一怔。“什么意思？”
　　“夜光。”笑涯无意识地盯着茶几的雕花，慢慢说，“她可是海源社排名前五位的杀手，派她来对付你这说起来有点过分。而且，明明这边是狙杀的战场，那边却又准备了纸条提醒你尽快去拿撒哈拉的神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影子垂眼看着手里的盒子，犹豫了一阵，说：“我想过，但是我一直觉得夜光并不是冲着我来的，从她一出现我就觉得她的目标是杀掉你。”
　　“或者仅仅是恐吓。”笑涯听了影子的猜测也丝毫没有为自己担忧，“或者，最坏的可能就是那个人知道神在这里并且会出来帮忙，他的目的就是要你看到神杀掉夜光时候的样子。”
　　“最坏的可能？”影子不解，“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话就代表他掌握了很巨型的情报网以及……可以说是，预言的能力。”笑涯接着说，“不过这可能性太小了，相比之下，我还是会被你猜的那种状况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