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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经纪人会读心[娱乐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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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竹只是被分外狂放的剧情吓了一跳。既觉不好意思,却又被那些尤其温软热络的文字引得脸红心跳,没舍得还给钟杳,自己又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遍。
  钟杳哑然,轻笑着摇摇头:“来不及了,我自己发挥吧……放心,绝不拖你后腿。”
  从艺这么多年,在国外也没少见识过真开放到艺术级别的纪录片。说没拍过那种亲密镜头是真的,可要说什么都不懂,钟杳自己都不信。
  那份剧本……流程没问题,细节上多少有点儿过火了。
  关键剧情都隐藏在分镜里,剧本也毕竟多少有所透露。看到剧本的时候,钟杳就明白了林竹当时为什么看份剧本都得深吸口气洗手焚香。再想想自己当时半真半假的威胁,更觉头大如斗。
  拿枸杞茶威胁人家让自己抬下巴喂药,还搂怀里换衣服,还得笑一下才给吃青团……
  常年拍戏,钟杳业务的精湛程度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看到分镜的一刻,虚拟剧情已经印在了脑海里。
  自己怎么能这么过分?
  被震撼得神志不清的钟影帝已经开始代入人物,闭了闭眼睛狠狠自责,清心寡欲抬头。
  这场戏是为了给林竹解开心结的,钟杳不可能在镜头底下对他这样轻薄,更一点儿也不想让他误会自己轻浮放荡,难得紧张了半晌,见到那双眼睛里依然清澈干净,悬着的心才总算稍许放下。
  “都准备好了?”
  副导演拿着本子凑过来,看两人气氛融洽,笑吟吟拍了两下手:“来来,说戏,说完了就开拍……”
  钟杳点点头,在林竹背后轻轻一揽,把人带了过去。
  这一场原本不在拍摄的计划里,是为了钟杳临时加的戏。编剧灵机一动,把剧情彻底融进了主线里面,再怎么剪都总得留下几个镜头,展源暴露的剧情也跟着合理自然了不少。
  只是这样剧情上要调整的零碎部分就多出了一大堆,编剧抛下大纲走得突然,卫戈平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正阴沉着脸色和几个小编剧坐在一块儿,提着扩写续写的具体要求。
  副导演喝了口茶,拿起剧本。
  “这是风头最紧的时候,小少爷已经知道了展源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自己家投诚亲日的立场。”
  副导演手里拿着的是编剧交上来的第三套剧本,剧情正常风格严肃,交上去准能过审的堂堂正正:“但他不在乎,还想去告诉展源身份暴露了,叫他快点儿隐蔽起来。家里不让,给他关了禁闭,他拼了命逃出来,想给展源报信……”
  林竹轻轻点头。
  “差不多就是这样,后面的剧情就是展源照顾你,你昏昏沉沉告诉他快走,被他拒绝了,还给了你一张出洋留学的推荐信。”
  “他照顾了你一宿,等你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赴那场鸿门宴了。”
  副导演说完了大致剧情,翻翻剧本,无奈一笑:“梁老师这剧本真够简洁的,就写了这么两行……”
  林竹:“……”
  钟杳:“……”
  坐在飞跃大洋上空的飞机上,编剧揉揉鼻子,又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说话间布景已经就位,光替也简单过了两遍身位。卫戈平交代好了要求过来,在监控镜头前坐下,一切准备就绪。
  钟杳这时候还没到上场的节点,替林竹理理衣服,含笑温声:“用鼓励吗?”
  林竹始终坚持着不要独角戏,凡是上场的镜头一定跟着钟杳,这还是头一次自己先出几十秒的戏,换钟杳在边上看着。
  经纪人的胆子比他还大,对个戏都敢压戏怼郑艺,也没见半点儿怯场紧张。
  钟杳这么问,也只是随口逗他一句,正要找个视角好又不耽误一会儿进镜头的地方,林竹却已经抿了唇角抬头:“……用。”
  钟杳微讶,低头望他。
  经历了昨晚的风波,林竹胆子莫名大了不少,清清嗓子,鼓起勇气:“用……您要鼓励我吗?”
  钟杳望着他,眉眼细致柔软下来,视线一点点沁透了温和的暖融,一笑:“当然。”
  钟杳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想抱抱他,冷不防迎上了服装师的死亡凝视。
  钟杳低头,看了看林竹身上新鲜的泥土血迹,又看了看自己刚穿上的专订裁剪呢子风衣:“……”
  钟杳准备揉揉他的头发,刚抬手就被刚对着林竹狂喷发胶的化妆师目光劝退。想捏一下脸,却发现为了衬托虚弱,眼前的清秀的面庞上也扑了一层白粉,还细细化了高烧的潮红。
  钟杳求仁得仁,无处安放的手落在了林竹的耳根上,轻轻揉了揉。
  林竹:“!”
  钟杳朝他轻轻一笑:“加油。”
  林竹猛然回神,耳朵转眼滚烫,囫囵着飞快点头,看着钟杳退到场边。
  躲进阴影下的机位,年轻的经纪人悄悄按了按雀跃的胸口,唇角忍不住轻轻翘起来。
  灯光开始调整,负责搭戏的武替群演凑上来,把他围了个结实。
  “《无桥》第72场第一幕第一次——action!”
  光线昏暗晃动,林竹和守在外面的警卫扭打成一团,拟音师蹲在收音话筒边上,拳拳到肉的闷响声配得真切清晰。
  警卫们已经接了家主的命令,绝不能放小少爷离开。原本还不敢真格动手,奈何小少爷的身手太好,稍一放松就可能真被他借机脱身。
  军令如山,警卫不敢再留手,仗着人多将他围牢,真刀真枪去拧他胳膊。
  “原本还想找个替身的,没想到林竹天赋这么好,武指教了两遍,陪他套了一回招,就都记住了。”
  这段情节不会太长,剪到片子里最多十几秒,按照川影的惯例却少说要拍个十几分钟才能给cut。
  副导演躲在录不着音的安全区,捧着茶杯感慨,见缝插针地替钟杳解释剧情。
  “这场戏一拍出来,小少爷的身份跟前期最大的反派就连起来了。他们家即使世家望族,也是军武传家,他是练家子,这场打戏哪怕就出来几秒,也得打得足够漂亮——小竹打得就好,你看他这个下劈……”
  话音才落,林竹一个利落的旋子,已经狠狠扫倒了三四个警卫,继续往外冲出去。
  钟杳瞳底微动。
  林竹的身手不会弱,他早就有所察觉,可也是头一次亲眼见到林竹这样真刀真枪地拍打戏。
  这种水准……不是有天赋就足够的。
  只会打架的人也是拍不好打戏的,镜头感和架形身段都不可或缺,林竹的身体表现力能练到这个程度,绝不是仅凭兴趣爱好有所接触就能轻易领悟掌握。
  钟杳刚入行拍的就是古装戏,武打镜头避都避不开,比谁都清楚要把身段磨到这个程度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累。
  钟杳闭了闭眼睛。
  ——林竹曾经随口和他提过,原本是想追着他进娱乐圈的,没想到出了意外,那之后就改了主意。
  圈龄已经一年多奔两年的成熟经纪人在提到这一段往事的时候,还带着点儿回顾幼稚往事的腼腆局促,讲笑话一样,红着脸轻声调侃着当年的年少轻狂。
  钟杳抬头,目光落在轻松下腰躲开枪托的林竹身上。
  很多事说起来都太轻巧也太容易了。
  咬着牙水磨工夫练出来的基本功,一遍遍练习的枯燥乏味,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冷暖自知,心里的燥,身上的伤……
  有太多的事,当作闲时谈资的时候,都很难让人想起它原本是件多辛苦,多煎熬,多折磨人的事。
  钟杳是这样过来的,钟杳二十五岁就拿了新科影帝,一路走来光环无数,每道伤都有它换来的价值。
  钟杳起身,朝片场走过去。
  一个镜头的素材已经收集足够,卫戈平做了个手势,围着的人逐渐被林竹甩脱。
  夜色太黑,这里的路线又复杂,后面的警卫徒劳追出了几十米,把小少爷生生追丢在了错综复杂的小巷里。
  跌跌撞撞的脚步冲进小巷。
  镜头由下向上,平日里骄矜桀骜的小少爷一身褴褛伤痕,凭着一口气在昏暗窄巷里磕绊踉跄,终于被伤病磨得耗尽力气,昏昏沉沉就要跌到。
  他的脚下一绊,整个人也失了平衡,眼前黑了黑,重心不稳地朝前倒下去。
  宽展温暖的胸肩稳稳接住了他。
  林竹体力消耗不少,胸口急速起伏。抬头仔细分辨半晌,目光忽然亮起来,一手揪住他的领带:“快走,有人要杀你……”
  “我知道,别出声。”
  钟杳温声开口,一手拦在林竹背后。
  他的手臂在小少爷被人踢踹过几次的腿弯轻轻一抄,平稳使力,把林竹整个人稳稳当当抱了起来。


第30章 
  厚重的毛呢布料轻轻摩擦; 熟悉的体温气息透过衣物渗过来; 心跳隔着胸膛飞快应和。
  林竹从头到脚齐心协力地熟成了一团。
  “没事了; 别担心……”
  钟杳的声音夹杂着跑动时些微急促的呼吸; 在一片嘈杂喊声里安静地落在耳畔,带着微微的纵容笑意:“小少爷,您再拽下去,就要把展某勒死了。”
  林竹这才回神自己还拽着钟杳的领带; 也才堪堪意识到两人还在戏里。连忙松开手; 身体不受控地一歪; 随即被钟杳护在背后的手稳稳抄了回来。
  钟杳是唯一看过且看懂了分镜的; 紧紧手臂,轻声给他带戏:“抱着我。”
  ……
  还抱回去!
  原本试图装麻袋的林竹心跳愈块,忍不住后悔起了这几天自己一不小心就重了的二三四五斤。
  现在去绕酒店跑圈肯定不现实; 林竹收敛心神; 尽力揣摩着小少爷的人设情绪,身上依然微微发着抖; 抬手死死扒住钟杳肩头; 埋头下定决心。
  明天开始; 至少每天跑五公里,再跳一千个绳……
  还不知道自家经纪人的心思已经飞到了酒店健身房,钟杳护着他在深黑的巷子里穿梭,躲过搜捕的警卫; 带着机位一路长镜头冲进私宅。
  ……
  展源把怀里虚弱悸栗的青年轻轻放在沙发上。
  他的脸半隐在阴影里; 看不清神情; 垂在身侧的手却始终攥握成拳。片刻,展源慢慢蹲下来,抬手替他的小少爷轻轻拭去颊边的一道血痕。
  像是忽然察觉了什么,展源神色微变,倾身探上他的额头。
  林竹忽然抬手。
  他的目光已经有些恍惚,似乎并没能彻底认出面前的人。清秀眉间渲开一抹锋锐戾气,抬起的手臂看似只是要拦钟杳靠近的动作,却藏着分明凌厉的擒拿手势。
  “你生病了,让老师看看。”
  钟杳稳稳架住他凌厉的手臂,手腕一转,将那只冰冷的手稳稳握在掌心。
  林竹受他所制,本能还要挣扎,钟杳却已经倾身将他暖暖拥住。
  “没事了……”
  钟杳依然握着他的手,空出的手臂将他拢住。
  他全然没有做出任何防备,把刚刚还下手狠辣不眨眼的小少爷护在胸前,柔声安抚:“我在,没事了。”
  林竹在他胸口惊醒。
  “你——”
  林竹声音发哑,透出高烧下的虚弱喘息:“怎么办?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钟杳一笑,放开手臂,半蹲在沙发前:“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了,我们扯平。”
  林竹怔怔看着他,钟杳神色安静清明,没有因为知道他就是死敌幼子而生出任何异于寻常的波澜。
  林竹眼底的骄纵嚣张轻轻一悸,渗出隐约恐惧:“你……都知道了?”
  他眼中尚有些迷茫,却随即清醒。
  展源显然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忽然出现在那样一条不起眼的偏僻巷子里,不会恰好遇到他,把他抱回展家私邸里……
  林竹挣扎着想要起身,又因为脱力高热力不从心地跌回去。
  “好了,这件事就翻篇了,我们不提这个。”
  钟杳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小少爷,瞎想什么呢?什么秘密都不重要,知道就知道了,只要你还叫展某一声老师,老师就还能护着你一天——”
  林竹已听不下去,哑声打断:“要是……”
  秘密不重要,知道就知道了。
  只要还叫一声老师,老师就还能护着你一天。
  林竹在他胸口轻轻悸栗,一边尽力让自己和人物角色合二为一,一边勉力分割开现实的界限,不让其中的任何一句台词一不小心在心里落实。
  小少爷咬紧牙关,扯住展源早已被他身上血污蹭得乱七八糟的风衣:“要是——我不叫你老师了呢?”
  钟杳低头,漆黑深瞳温和安静地拢着他。
  不能叫钟杳不能叫钟杳不能叫钟杳……
  林竹心口疼得直想抽气,却又装满了知足的幸福无憾,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出戏,酝酿起三分戾气五分固执,眼底筑开自保尊严的骄矜冰封:“展——源?”
  父亲是要设宴困杀展源的罪魁,老师是要带人推翻他父亲效忠政府的砥柱。
  自幼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少爷还没来得及懂得家国大事,身边一切的强烈颠覆下,他已经不清楚自己该有的立场。
  叫出展源的名字,是不是对方就会以为他和他父亲不过是一路货色,是不是这样就能让他的展老师设法脱逃,离开这里,活下去……
  温暖的掌心轻抚上脸颊,柔和地抚了抚。
  林竹呼吸微滞。
  “连名字都叫了……没大没小,不尊师道,不讳尊者,不识礼数。怎么办呢?”
  钟杳一句一句数落着他,眼中渐泛起融融笑意,那一点儿温润的平静也化去,深黑瞳眸映在灯下,柔和得不可思议:“看来是我这个老师没当好。”
  “耽搁了你的进益,是当老师的不是,可惜我现在家财散尽身无长物,学费是退不起了……”
  钟杳望着他,轻轻一笑:“余下残生,索性就都赔给你吧。”
  林竹狠狠一颤,眼中怔怔蓄起水色。
  钟杳俯身去抱他。
  ……
  “卡!”
  跟过来监场的卫戈平大嗓门满意地响起来,转眼间冲淡了一切气氛:“这遍就可以了,效果很好——服化给他们俩去做下一场的妆,外场的布置收拾回来吧,不用返工了,半个小时后下一场……”
  林竹倏地从戏中惊醒,手忙脚乱抹去眼中未及溢出的水汽,扑过去撸钟杳的袖子:“钟老师!我没拿捏好力道,疼吗?我以为没离那么近的!”
  钟杳:“……”
  钟杳回头看了一眼茫然无觉正挥斥方遒的卫戈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朝林竹笑笑,抬手揉他的头发:“没事,这算什么疼——你刚刚的打戏真漂亮,我都吓着了。”
  林竹目光倏地亮起来,眼睛里分明透出藏也藏不住的雀跃:“真的?我都好久没练了,还怕配合不好……”
  “真的,又利索又好看。”
  想起自己那时所见辗转腾挪的灵巧身影,钟杳轻轻颔首,几乎忍不住想再抱抱他:“身上疼不疼?去化妆间,我给你看看,别落了伤。”
  这一场戏拍摄结束,下面要接的就是喂药换衣服,两个人都得先把身上的泥水血迹擦净,再由服装化妆重新布置。
  林竹虽然有功底,却毕竟头一次拍打戏,刚刚仓促间确实挨了几下,这时候碰着也觉有点儿疼,估计已经青起来了。
  他不想让钟杳看见,连忙摇了摇头,去翻场边的书包:“不用不用,我带药了,我自己来——”
  话音未尽,钟杳已经朝他作势抬手。
  林竹原地立正:“您来!”
  这个人怎么这么学以致用!
  有了剧本的钟杳进步神速,昨天刚被连根拔起的林竹今天已经爆炸好几次了,生怕钟杳真把他从片场打横抱走。连忙和正副导演服化道打了一圈招呼,乖乖跟着出了片场,一路往化妆间磨蹭过去。
  虽然已经从戏里出来了,彼时的余韵却还没来得及彻底散尽。
  林竹跟在钟杳身后,一路穿过明暗走廊,悄悄按了按胸口,唇角忍不住轻抿起来。
  余下残生什么的……
  编剧怎么写这么引人遐想的台词啊?
  展源的残生就剩下不到两天了,等会儿还得入戏,林竹觉得自己这时候高兴好像有点儿太不合适。抬手用力揉了揉脸颊,跟着钟杳进了化妆间。
  酒店房间改造的化妆间功能齐全,两人各自快速冲了个澡。林竹在热水里稍微多泡了一会儿,随手抓了件短袖套上,一身清爽地出来,钟杳已经拿着药等在了外面。
  “过来,我看看。”
  年轻的经纪人看起来依然精精神神,钟杳招手让他坐下,掀开衣物,目光隐蔽地轻轻一缩。
  林竹特意泡了热水,被烫得发红的皮肤已经让淤血不甚明显,看起来却依然有些触目惊心。
  在片场看得仔细,钟杳已经记下了他磕碰的位置。依次查看了几处,往掌心涂了些红花油,搓热了覆上去,柔声开口:“有点儿疼,忍一忍。”
  “没事,这算什么疼。”
  林竹咧嘴一笑,自己撩着衣服,老老实实让他上着药:“您不比我辛苦多了?拍了那么多武打片,受了那么多伤,我看着都心疼得不行。”
  钟杳没应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替他把药涂匀,使了些力气揉开。
  这一会儿麻木劲过了,正是最疼的时候。林竹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薄汗来,脸上却没带着多少痛色,依然枕着胳膊和钟杳说话:“这一段能留下吗?不剪辑也行,我想回去自己看……”
  钟杳望他一阵,轻轻一笑:“能。”
  林竹彻底满足了,趴在桌上慢慢吐着气,目光扫过一圈,忽然落在一盒精致的青团上。
  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想着晚上的戏,林竹白天没吃多少东西,刚刚的消耗又不少。脑海里刚浮起青团软糯香甜的口感,肚子里就不争气地跟着咕噜噜叫了一声。
  林竹:“!”
  钟杳正替他腰侧上药,不可能没听见。
  林竹窘迫莫名,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钟杳已经把最后一点药上完,直起身不紧不慢冲了冲手:“饿了?”
  林竹眼含热泪:“钟老师……”
  钟杳轻笑出声,在他头顶轻轻一揉,探身拿过那盒青团。
  “不叫我老师了,就给你吃一个……行不行?”


第31章 
  林竹目光还追着青团; 闻言倏地一抬:“?”
  钟杳坐下; 在剧本和善良之间无声抉择。
  钟杳拿了个青团; 放进嘴里。
  林竹:“?!?!”
  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 他几乎已经闻见了青团特有的艾草香气。
  钟杳吃得斯文且慢,林竹甚至能看得清细腻绵软的红豆沙,陷在糯嫩的外皮里,正朝他使足了力气招手。
  经纪人的喉结艰难动了动; 眼睛瞪得溜圆; 满眼都是无声的错愕控诉。
  “挺好吃的……”
  钟杳不大常吃这些小点心; 慢慢吃完了一个; 迎上林竹的神色,眼里就添了些忍俊。
  他向来不忍心逗弄林竹,心早软了; 只凭着十来年打磨精湛的演艺经验勉强吊着; 揉了揉经纪人软软的额发:“叫句好听的?叫一句就给你……”
  ……
  编剧给的台词还是太不庄重了。
  钟杳毕竟良心未泯,两句就已说不下去。看着林竹分明进退两难的挣扎纠结; 摇摇头哑然一笑; 准备把剩下的青团给他:“算了; 来——”
  “……哥。”
  林竹的声音放得轻轻的,和他的话音几乎同时响起来。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经纪人这时候虚得要命,能对着自家大哥叫上一串的字眼被咬得又小心又珍惜,一出声就飞快收起来。
  像是藏了颗在糖里沁久了的梅子。
  钟杳话音一顿; 把剩下半句“不跟你对戏了”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去。
  钟杳稍稍落下视线; 目光落在把脑袋埋进胸口的经纪人身上。瞳底光芒一寸寸柔和下来; 把人往身边拉了拉,轻轻揉了揉林竹的耳朵根。
  他忽然有点儿后悔。
  这个要求似乎并不应该在现在提出来,而是应当在他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更分明地意识到某些尚且不甚明了却又无法忽视的心情之后,再被好好地、认认真真地提出来一次。
  叫得不好听就真不心软那种。
  钟杳认真吸取着经验,将这件事暗暗在心底记下。远低于编剧要求地轻易给面薄的经纪人算了通过,把剩下的青团连盒一起全递过去:“来,抓紧时间吃几个,免得一会儿场务来了……”
  林竹得偿所愿,高高兴兴拿着两个青团一边咬一口,闻言瞬间警醒,愕然抬头:“这个——也是道具吗?”
  “按咱们NG四次买的,要是不到四次,就不算道具。”
  钟杳沉稳地摇摇头,显然没觉得预支下一场道具有什么不对,揉揉他的脑袋,起身尽职尽责给他望风:“你先吃,我帮你看着人。”
  林竹:“……”
  想想整部剧杀青之后的不少宣传采访,年轻的经纪人忽然感到了分明压力,甚至生出了干脆带着自家艺人拍完就跑路的念头。
  *
  道具青团显然是整盒的,吃一个和吃一盒区别不大。两人分着吃了一整盒青团,肚子里总算稍稍有了些食,换了衣服上妆回到片场,正赶上开拍在即。
  下面的镜头都停留在展源的卧室里,布景早就做好了,拍摄难度也比外景小了很多。
  摄影师架好机位,各部门也依次就位。林竹老老实实爬上床躺好,副导演手里举着攥成筒的剧本,随时等着钟杳准备好的信号,就准备开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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