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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经纪人会读心[娱乐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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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装没看见都不行。
  祁志在外面拖拖拉拉,也不知道是采访新戏还是写生平自传,记者依然堵门堵得水泄不通。
  郑艺一口气憋在胸口,眼底闪烁几次,终于咬牙低头:“钟老师……”
  他试图蒙混过关,抬头要走,准备同面前看上去爽朗亲切的前辈随口道个歉借故离开,却正迎上深黑瞳底清醒而锐利的锋芒。
  郑艺心口一寒,本能退开两步。
  钟杳依然望着他,眼里不见半分笑意。
  郑艺脸上涨红,牙根几乎咬碎,终于闷声憋出两个字:“……林哥。”
  他叫得又短又轻,几乎是在嘴里咕哝一声就算叫过。熬到电梯到达开门,脚下再不停留,匆匆绕过两人进了轿厢,反手用力砸上关门的按钮。
  电梯里传来沉闷的摔砸响声。
  ……
  钟杳收回目光。
  浮于表面的爽朗淳朴顷刻散去,钟杳低头,看看依然睁大了眼睛全身石化的林竹,归于清冷的瞳底却又渐渐聚起星点笑意。
  “抱歉,我擅作主张。”
  重新和林竹稍许拉开距离,钟杳稍一沉吟,还是决定开口解释,指了指被他藏到屁股口袋里的手机:“你哥哥一直在给你发消息。”
  因为远离了对方身体而解除封印的林竹原地复活,倏地回过神,几乎是蹦起来摸过手机,匆匆翻了翻页面。
  他今天是从林氏集团总公司直接过来的。
  从公司过来,所以穿的是西服。
  还是浑身口袋除了装饰几乎什么都装不下那种修身高订。
  手机藏在口袋里根本遮不住,歪歪斜斜露出大半个屏幕——屏幕到现在还在高频亮起,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坚持不懈地涌进来,
  又失去了弟弟的林总裁依然在做最后的努力。
  大哥哥哥哥哥:小竹,大哥错了,大哥不叫你笋了。
  大哥哥哥哥哥:大哥给你买棒棒糖。
  大哥哥哥哥哥:真知棒,买一桶。
  大哥哥哥哥哥:加一份钟杳写真等身海报。
  大哥哥哥哥哥:上次你要的钟杳抱枕,明天做好,让人给你送到床上。
  ……
  林竹寒毛竖立,啪地按灭屏幕。察觉到钟杳全然并没有要侵犯他个人隐私的意思,正抱着手臂向外观测着另一枚小鲜肉,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他把手机这样插在口袋里,冲出去挡在钟杳面前的时候几乎暴露无遗,当然不能怪钟杳看他的信息。
  林竹拍拍胸口,又趁着钟影帝正在观察敌情,偷偷瞄了瞄钟影帝的屁股。
  高度刚好,角度也正合适,一看就是无心之见。
  ——钟杳是想给他撑腰,所以才会想到要叫得亲近熟稔些,刚巧看到了他大哥叫他笋,就照着叫了出来。
  林竹只是不在意这些事,却绝不是不懂得圈子里的规则。望着钟杳的背影,心底的一小片喜悦忽然见了光,异常茁壮地生长起来。
  磅礴又汹涌地充斥着胸口,细细纠葛缠绕着,开枝散叶,立地生花。
  林竹的唇角止都止不住地翘起来,几乎要在原地蹦上两蹦。
  钟杳叫他笋了!
  笋真好听!
  飞快删掉了那一大串义愤填膺对于大哥给自己备注成“笋”的谴责,林竹抄起手机给林松发消息,眼睛里的光芒都开出灿烂的小花团。
  总裁办公室里,几乎要紧张到去给弟弟把钟杳买下来的林总裁手机一震,屏幕亮起来。
  不能叫笋叫小竹: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_(≧▽≦」∠)_
  提心吊胆的林总裁:……
  这大概是气疯了。
  林总裁决定晚上加个夜班再回去。
  *
  林家兄弟进行内部交流时,钟杳已经结束侦查,朝他走了过来。
  “钟老师!”
  林竹欢快地收起手机,跑到他身边:“我们走吗?找个地方聊聊之后的安排——您饿不饿?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又清静又好吃的店,您要是没有别的安排,我们可以去那里坐坐……”
  钟杳微微挑眉,看着忽然活泼起来的青年,不着痕迹的将准备好的解释收起,稍一颔首:“好。”
  两个人今天才见面,上来就叫得这样亲近,按理其实已经有些冒犯。
  钟杳尊重林竹,不愿叫他觉得自己轻浮随意。对着郑艺设法教训是一回事,只剩两人的私下里,他其实原本有意重新稍稍拉回距离,以免让林竹生出太多不适。
  可那双眼睛里的高兴却又真实得不知掩饰。
  像是猝不及防见了一片澄净湖面,天映在里头,云映在里头,什么都坦坦荡荡地亮出来。游鱼摆着尾巴跃出水面,在水中的天空里拨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钟杳同他一起往外走,想起什么,又补充:“不用叫我钟老师。我叫钟杳,你可以叫我——”
  钟影帝忽然体会到了和自家经纪人一模一样的困窘。
  但钟影帝绝不是会被这样的困窘轻易击倒的人。
  钟杳:“可以叫我钟杳。”
  林竹:“……”
  钟杳低头看他,轻咳一声掩住笑意,目示门外:“走吧,先去谈谈。”
  他已经淡出圈内许久,偶尔走在街上都不会引起狗仔跟拍,也已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举步正要向车边过去,忽然察觉到袖子上的隐约阻力。
  钟杳回身,正迎上林竹异常凝重的神色:“有事?”
  “有一点。”
  林竹点点头,低头按了两下手机,快速查看过几条消息,忽然摘下自己的平光镜,举手戳倒钟影帝脸上。
  灿星都已经做好了计划,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泡汤——今天的记者原本就是冲着钟杳来的。只要钟杳一出公司大门,就会立刻被“意外发现”的记者团队包围采访,到时候有数不清的陷阱等着他。
  踩钟杳捧郑艺、让祁志蹭热度的板子,这场采访可能会产生的效应可想而知。
  采访是最容易下黑手的,无论怎么提防,只要在处理上掐头去尾、移花接木,能把一个人的形象轻易扭曲,变成完全不同的应对。
  钟杳出国三年,归来之后第一次在公众前露面的机会,要是落在这些人手里,无疑是最劣势的开局。
  门口祁志的临时采访已经结束,那群记者将散未散,有几个正朝这边张望,已经兴奋地快步赶了过来。


第6章 
  “我避一避。”
  钟杳不清楚公司的打算,自然也并不了解现在被采访的后果,却依然没有多问。戴着林竹戳到他脸上的眼镜稍一颔首,就要往大厅里回去。
  林竹拉他:“来不及了,交给我。”
  年轻的经纪人微微仰头,神色不见局促,反而透出钟杳没见过的镇定和轻车熟路。
  钟杳迎上他的目光。
  林竹回头,朝他咧嘴一笑。格外清秀的眉眼明亮地弯起来,琥珀色的眼眸难得没被镜片挡着,映出太阳的颜色。
  门口的记者们已经包围过来,闪光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人声转眼鼎沸。
  “钟老师,您是打算正式回归了吗?”
  “请问您对之后的路线有什么规划,准不准备继续回归影视圈?对于现在有些‘小钟杳’、‘新一代古装专业户’的称呼,您有什么看法?”
  “有向其他方向发展的计划和准备吗?对现在娱乐圈的现状,请问您有什么感受?”
  “经过这么久的沉淀,对于当初的事件,您有没有一些新的体会和感悟?”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当面砸下来,林竹慢悠悠回身,把钟杳往后护了护,目光照记者群一扫。
  无数驳杂消息瞬间涨满脑海,信息庞杂到了极限,耳畔也跟着尖锐地嗡鸣起来。
  林竹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依然逐个看过去,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奇异的窥探感随着目光所及,迅速从并不坦荡的心胸里钻出来,在明亮炽烈的阳光下,竟然隐隐泛起寒气。
  几个记者忽然醒神,警惕地看向面前眼熟的年轻经纪人,本能后退几步,甚至连手里的话筒和相机都稍稍撤了下来。
  一个新记者被挤在后面,尚未察觉怪异。见到身旁莫名安静,兴奋地就要往前挤,被前辈一把拉住:“快回来,少招惹他!”
  新记者不解,朝那个看起来清秀稚气得仿佛艺人的经纪人望了一眼。猝不及防迎上那双眼睛,只觉得心口蓦地一凉,被看穿心事的不安惶恐平白冒上来,居然忍不住狠狠打了个激灵。
  前辈扯他一把,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这已经不是林竹第一次对上他们。
  圈子里有自己的“潜规则”,有些人能招惹就不招惹。除了部分特别大牌又资本浑厚的明星,还有些尤其难对付的经纪人和助理保镖,都是要尽可能绕着走的。
  林竹得绕十米走。
  如果知道了林竹就是钟杳的新经纪人,在场的记者里肯定大半都不会接下灿星这个委托——可惜现在已经来了,也不能说一句采访错了,扛着机器掉头就跑。
  记者们各怀心事,原本喧闹的公司大门竟然渐渐安静下来。
  “各位老师,我们今天还有安排,可能比较赶时间。”
  林竹语气客气礼貌,目光扫过众人:“请各位老师先把机器关一下,我们先约法三章,就可以接受采访了。”
  不少明星也会在接受采访前先要求关闭机器,谈妥条件后才允许拍摄。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可听到他开口时,不少记者却还是本能地一阵头痛。
  林竹并不在意,确认了每个人都已经关上摄录装备,眼底雪芒闪过,抬手理理领带。
  “约法三章,钟老师刚回国,对国内娱乐圈的近况并不了解,也不会对任何人和任何事进行评价。”
  他的目光扫过一个《娱乐第一线》的记者,慢条斯理:“对于当初污蔑事件的所有问题,钟老师都已经在当初的记者会上进行过完整的回答,想写这方面的稿子,可以参考当时的采访录像。”
  被点到的记者才变了脸色,林竹却已经转身,又朝向一旁的《东方星播报》:“钟老师这次回来,是因为三年之约到期,没有任何竞争资源、挤占流量之类的阴谋,通稿上还请多帮忙留意。”
  ……
  他一个接一个地点下去,目光落在哪家身上,就一针见血地戳破哪家准备恶意诱导的算计。
  记者们人人自危,有几个被戳破的几乎已经站不下去,借故匆匆离开,剩下的额头也冒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寒意从心底冒上来,将见不得光的恶意一点点蚕食干净。
  林竹不紧不慢地点过一圈,手上利落地翻出手机调出照相机,点下录像的开始键,架在一旁的车顶上。
  “今天的采访我们会全程留存视频证据,请老师们报道时务必实事求是,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剪辑修整。”
  他朝记者们一笑,咧开一口细白整齐的小牙,侧身让开钟杳:“好了,请随意开始提问吧。”
  记者:“……”
  一场标准得几乎能上教科书范例的临时记者会,在林经纪人的监督下有条不紊地展开。
  钟杳这三年淬炼得锋锐沉厉,原本的气场该是强悍冷淡叫人望而生畏的,却意外的被那副造型寻常的眼镜冲淡了不少。
  他的身材高挑挺拔,五官深邃侵略性强,即使戴上眼镜也不会影响镜头下的造型,反倒透出些难得的温和气质。
  有林竹监督,记者们问的都是些再简单不过的基础问题,重心大都放在了国外三年的感悟。双方你来我往,气氛竟然也友好得仿佛特意排练。
  “在国外学习的三年,我的收获很多,希望能够有机会展现给观众……”
  钟杳缓声说着,目光却不禁落向林竹。
  林竹抱着胳膊靠在车上,正一丝不苟地监督恐吓着记者,察觉到他的视线,扬起脸朝他露出明亮笑容。
  小土匪一样。
  林竹的笑容向来很有感染力,钟杳禁不住跟着他牵起唇角,目光微动,还未成型的隐约笑意却又淡下来。
  ……
  将眼前的问题答完,钟杳抬手做了个手势,语露歉意:“抱歉,我的时间有限——”
  “不打扰您!”
  记者们感动得几乎落泪,立刻配合地停住话头,纷纷扛起机器:“请您快去忙!”
  钟杳微愕,不及反应,记者们已经扛着机器轰然而散,争先恐后地逃离了灿星的大门。
  “放心,他们至少半个月不敢再回来!”
  林竹早习惯了这种待遇,信心满满拍胸口保证。撑着车门要站起身,冷不防被晒得滚烫的车身一灼,吸着凉气一脚踩空,身子也跟着歪了歪。
  一只手臂将他稳稳扶住,掌心覆上额头。
  林竹微怔,在手臂间抬头,正迎上钟杳深邃的漆黑瞳光:“不舒服?”
  汗水顺着额角滚落下来,林竹本能地眨眨眼睛,钟杳抬手替他拂净,没再多说,拉开车门扶着他坐了进去。
  刚刚采访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他们的位置还算有些荫凉,却毕竟是室外,热浪依然是免不了的,人人额间都带着些汗——可林竹的汗却出得有些格外多了。
  那双眼睛里向来都是亮着晶莹如钻的光芒的,可在他无意间瞥过去的一眼里,却觉得林竹目光似乎有些发眩,像是正在头晕。
  ——不过也只是那一瞬,再留意时,就又和平常一模一样了。
  钟杳的车能提前开启空调,一开车门就是沁人心脾的凉气。林竹享受地融化在后座上,抬手扯松板板正正的领带,眯了眼睛朝钟杳笑。
  “就是热着了……那些记者太会挑时候!扛那么沉的机器,居然也不嫌热不怕累……”
  他的嗓音清亮,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抱怨,嘟嘟囔囔个不停,居然也一点儿不叫人心烦。
  钟杳给他拿了瓶水解渴,望了他一阵,眼里渐渐重新有了笑意,又多塞给他一罐可乐,让他攥着冰一冰手上被烫的掌心。
  林竹欢呼:“我的命是钟老师给的!”
  “胡扯。”
  钟杳失笑,屈指在他额上轻轻一敲,合门起身,绕到驾驶座上了车:“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不商量安排了吗?”
  林竹打挺坐直,神色认真下来:“有一就有二,今天的采访过后,灿星一定还有别的手段。咱们得快点儿准备,最好三天内拿出新的通稿来,或者参加个综艺访谈,或者进个组……”
  钟杳温声拦住他话头:“我想好了,《无桥》很合适,今晚我们约个地方细谈。”
  《无桥》是一部以民国时期为背景的电视剧,林竹给他预定的是个十集就牺牲的角色,论戏份不过三番,可要论出彩程度,却几乎足以盖过全剧中的所有人物。
  这部剧的剧组是有名的保质保量,导演也以挑剔苛求脾气古怪著称,也不知道林竹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把这个角色在手里扣到现在。
  只不过——这些都是稍后要操心考虑的事。
  钟杳思绪一闪即回,单手扶着副驾椅背,回身望他:“现在,你先回去睡一觉。”
  林竹微怔,抬眸望他。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钟杳朝他笑了笑,把眼镜摘下来,双手架回年轻经纪人的鼻梁上,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偏软的发质温顺地蹭在掌心,钟杳忍不住又揉了两下,翻出条毛毯递给他:“困了就躺一会儿。身上还有汗,空调凉的话就盖上,小心着凉。”
  林竹抵抗不了他这样的注视,本能接过毯子,本能翻出手机搜出家里的定位,本能交到了钟杳手上。
  钟杳的手宽大修长骨节分明,掌心稳定温暖,两只手交叠,有细微的热度在空调的凉意里渗过皮肤。
  手机的呼吸灯闪了闪,忽然又弹出了两条消息。
  大哥哥哥哥哥:小竹,大哥要加班到很晚,阿姨放假了,你在外面多买点好吃的。
  大哥哥哥哥哥:'转账消息'
  林竹:“……”
  钟杳拿着手机,半晌先笑出来,把手机递回去:“算了,去我家吧。”
  林竹的状态看起来的确不太好,至少得有人照顾才行。
  钟杳不清楚他出了什么问题,但至少体会得到林竹并不想被别人知道,也就不再追问,回身扣上安全带:“有点乱,介意吗?”


第7章 
  去钟杳的家!
  林竹整个笋瞬间熟透,心跳砰砰撞着胸膛。被工作状态压下去的紧张全面回归席卷身体,扯着毯子蒙到鼻尖,拨浪鼓状用力摇头。
  钟杳等了一阵不见他回话,抬头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稍侧回身,泛起些笑意:“不介意?”
  林竹点头点头点头。
  钟杳颔首,汽车平稳启动,出了灿星的总部,驶上主路。
  林竹靠在后座上,及时忍住了想要跳下车去跑上几圈的冲动,飞快扬起唇角,抄起手机给林松发了一串更大的红包。
  总裁办公室。
  不能叫笋叫竹子:哥哥哥哥哥哥!你真是我亲哥!
  不能叫笋叫竹子:'转账消息'
  不能叫笋叫竹子:'转账消息'
  不能叫笋叫竹子:'转账消息'
  不能叫笋叫竹子:~(~o ̄▽ ̄)~o o~(_△_o~)~
  林松:……
  林松挑出几份需要出差处理的公务,放在桌上陷入了沉思。
  全然不知道兄长遭受的煎熬,林竹高高兴兴捧着手机脑内翻滚,点点戳戳给大哥发着消息。
  敲下几行字,侧里忽然冲出一辆黑车违规变道,引起一串急刹,刺耳的喇叭声转眼在车流里响成一片。
  钟杳及时减速平稳避过,强烈的眩晕却还是如期而至地自林竹脑海里涌起来。
  林竹堪堪咽下闷哼,闭了闭眼睛,还是放下手机,尽量放松身体精神,悄悄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读心并不是没有副作用的。
  无论什么人,得到一项特殊能力的体验时,都会想办法去强化它——可林竹却恰好相反。
  这是一项他没办法主动关闭的能力。
  只要看到眼睛,就能接收到信息,即使有眼镜之类的遮挡物也一样。人少的状态还要好些,人多时对他无异于被音量调到顶级的电视包围,爆炸的信息流一次性涌入脑海,会导致明显的头痛和眩晕。
  林竹经过调整和尝试,已经能让这样的副作用减少到足够忍耐的程度。但每次这样大规模读心之后,他依然需要一段缓冲期,来把眩晕缓解过去。
  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其实已经足够好了。
  毛毯暖融地裹着身体,林竹悄悄睁开眼睛,想看看钟杳,眩晕却又如影随形涌起。
  林竹无声叹了口气,妥协地闭好眼睛,尽力在脑海里开辟出一片蓝天白云绿草清湖,规规矩矩地打起了瞌睡。
  ……
  昏昏沉沉间,他似乎做了个梦。
  托读心的副作用,他的梦境通常古怪离奇。说不定白天不小心读了哪个人的潜意识,夜里就会化成跌宕起伏的梦境,让他狠狠过瘾地体会一把不同身份的生活。
  但这一次的梦是他的。
  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五岁那年,林家小少爷被家里人不慎弄丢,又在人贩子和孤儿院中辗转流离了几次。在被最后一个孤儿院收养时,因为长得尤其好,孤儿院又离一个影视基地不远,曾经一度被院长推出去当群演挣钱。
  要当群演就不能太瘦太弱,他的伙食因此有所好转,却也只能稍微将脸颊喂出些小孩子的圆润。
  十二岁的男孩子,看上去不过十岁出头。虽然瘦弱,却毕竟太过清秀亮眼,恰好能当不少影视片里的儿童特演。
  特演比群演要厉害,那时候的群演只能有三十五块钱,特演一天能拿六十。
  各种片场跑下来,他一共演了五十三天。
  这个数字林竹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小小的少年很是记仇,在被哭成泪人的父母紧紧搂在怀里,要带他回家的时候,还翻出了个破破烂烂的小本本,指着上面画的正字要院长还钱。
  三千一百八十块钱。
  他大方地抹了个零,只要了院长三千,才抱着插了吸管的娃哈哈,小公鸡一样挺胸昂头被父母领上了车。
  林竹其实并不讨厌这一段回忆。
  只是从爸爸妈妈和大哥的眼睛里,他看到他们不希望他再想起这些事——所以他就不想。
  十二岁的梦已经很久都没做了。
  演的是古装戏,他那时的身体并不好,要在冰冷的泥浆里打滚,终于在片场里生起了病,却还要挣扎着起来化妆跟拍。
  因为发热而昏昏沉沉的时候,他脚下一绊,扑倒在了一片泥水里。
  因为是演最后一场的尸体,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进戏,场记分导忙碌着来回奔波安排场景,他趴在泥水里,耳边幻成朦胧的回音。
  然后,他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抱了起来……
  抱了起来!
  林竹笋尖一震,倏地睁开了眼睛。
  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钟杳半曲着身探进后座,扶着他的肩正想要叫他,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抬头砰地撞在了车顶上。
  林竹早不头晕了,跳起来就要替他揉脑袋,被钟杳及时展臂按回去:“小心——”
  林竹的脑袋顶着钟杳的手掌,钟杳的手臂拦着林竹的肩胛。
  局面一度十分混乱,还算宽敞的后座被两个缠成一团的成年男性挤得委委屈屈。
  林竹:……
  钟杳:……
  钟杳:“我先动,你再动。”
  林竹刚醒,脑子还不清楚,满腔愧疚眼泪汪汪。
  钟杳终于没忍住笑意,屈指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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