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家经纪人会读心[娱乐圈]-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钟杳一下下顺着胡噜他的脊背,深吸口气,稍稍向后分开:“我都出过一回事了,再出一回怕什么呢?怎么就把自己急成这样——我都没心思难受了……”
林竹身上开始微微地发抖,抬头看着他,呼吸急促,张了张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钟杳不用他说话,重新低头想要好好吻他。林竹却忽然扑上来,用力抱住他,颤抖着仰头亲了上去。
林竹躲在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冰凉的唇瓣哆哆嗦嗦碰上钟杳的,终于哇地哭了出来。
……
门外,几个人还正在你推我让地纠结着谁该去叫钟杳出来抽血。
“凭什么我去!他那个经纪人多凶你们没看见?!”
稍年轻些的男演员脸色都吓得发白,生怕自己触了霉头,也被那个经纪人几脚踹出门:“说不定现在正关了门毒打钟杳呢!”
另一个深以为然,点头:“可能钟杳这次都没敢告诉他,自己偷偷溜出来的,结果两边的消息没对接好,才这么着急赶过来……里面没动静,估计可能把钟杳骂得不敢说话了。”
第三个尽力往人后躲,补充:“还让他写检查,以后再不准跟我们出来喝酒了……”
“你们这些人——”
为首的中年演员气结,重重叹了口气,用力拨开人群:“算了算了,我去叫,你们都散了,别在这儿围着。”
友谊之船立刻翻倒,剩下的人蜂拥躲进走廊拐角,探头谨慎查看着动静。
今天的事又不能怪钟杳,中年演员横了横心,准备拼死进去劝和,抬手推开了门。
中年演员:“……”
第86章
中年演员揉揉眼睛; 关上门,又重新打开了一次。
中年演员:“…………”
中年演员飞快抬手准备关门; 钟杳已经轻叹了口气; 把熟成红烧竹笋的经纪人藏到身后; 起身走过来。
“锁——这个锁不好使,一推就开。”
中年演员轻咳一声; 发际线迎着钟杳的视线飞快上移:“我们以为你要被活活打死了,比较着急; 所以来关心你……”
没想到钟杳看起来斯斯文文; 居然这么……
那么凶的经纪人!
哭成那样!
爱好这种事是私人的,朋友之间原本也应当相互包容。中年演员看着比超凶的经纪人更加可怕的钟杳,眼里隐隐多了几分敬畏; 平移后退:“我去写检查——”
“是要抽血吗?”
钟杳还记得正事,莫名瞥了他一眼,按按额角:“等我一下,五分钟。”
中年演员不迭点头,利落替他关上了门。
钟杳隐约觉得他的眼神不对; 也没工夫多想,随手拖了把椅子抵住门; 回到沙发边,把持续试图钻进地缝的经纪人捞进了怀里。
钟杳力道轻缓; 把团成一团的林竹小心掰开; 揉着脑袋:“没事的; 都是朋友; 不会出去乱说。”
他还惦记着林竹的伤,换了个新的酒精棉球准备替他清理完,颤巍巍运了半天的气,却依然没能下得去手。
林竹看不下去,小声开口:“哥,我自己来。”
从小都是自己处理这种小伤,林竹哪怕光用一只手也熟练得要命,接过棉球飞快消了消毒,涂上一层碘酒,拆了个创可贴粘上了。
肉色的创可贴盖住了看着几乎惨烈的伤口,一切又都好好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钟杳一直抱着他,看着林竹不知道疼似的利落架势,心口扎针似的疼。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太过害臊,林竹看起来状态反而比刚才好了很多,眼睛里水汽平复下去大半,洇得眸子映出一点亮芒,嘴唇也添了些血色。
钟杳没急着让他多说话,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我去抽血,想在这歇会儿还是想跟我去?”
林竹的手掌轻轻攥起,低头。
钟杳没催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糖,细细剥开。
林竹读心是有极限的,钟杳早看出来了,也知道林竹现在状态有多不好,其实是不太想带他去人多的地方的。
而且……林竹现在应该也不太想出去。
两个人刚才的对话彻彻底底劈了个岔,钟杳一开始没缓过神,现在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向来以护着他为己任的经纪人,一定又习惯性地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了。
林竹小时候的事钟杳所知不多,却也隐约察觉到他受的教育和影响都太成问题。林竹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同龄人都更坚韧要强,可一旦触及到他赖以坚持的根基,钻进的牛角尖却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
林竹要是想自己待一会儿,就尽快抽完血赶回来。
钟杳不想再给林竹压力,已经盘算了耗时流程,刚直起身,林竹却也贴着他跟了上来。
钟杳微怔,看着林竹牵上自己衣摆的手。
钟杳眼眶莫名一烫,俯身:“想去?”
林竹点点头,“嗯”了一声。
林竹低头,去接钟杳手里那块糖。
柔软的触感在指尖轻轻一碰,钟杳耳廓不自觉地红了,轻捻了下两指,正要开口,林竹已经红着脸抬头,叼着拿块糖,踮脚亲上了他。
林竹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半糖,喂给钟杳。
钟杳心口轻轻一颤,无声热流悄然漫开。
他知道林竹是在做什么了。
他的经纪人,在已经困在自责和余悸里自身难保的时候,还在想着他会因为朋友的背叛难受,还在用自己的办法,努力地安慰他。
钟杳接下那半块糖,慢慢含在舌下,甜意无声沁开,彻底驱散了心口那一片寒冷的阴霾。
钟杳低头,圈住目光仍眩的林竹,柔声:“看我。”
林竹本能听他的话,虽然犹豫,还是抬起头,温驯地迎上钟杳的眼睛。
他的脑海里展开了一片星河。
漆黑夜幕星子闪烁,浩荡也静谧,林竹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怔怔睁大眼睛,抬头看着钟杳。
“能看得到吗?”
钟杳拢着他,声音温柔:“我前两年经常会去格里菲斯天文台,有些景色能让人感觉现实好像也没那么烦人——尤其你心乱的时候,多看一会儿,就能好受很多。”
林竹心疼得不行,蹙了蹙眉,抬头才要说话,却被钟杳轻轻按住。
钟杳:“我曾经被一块石头绊过不轻的一跤,现在无非是差点儿又被绊了一下……更不要说还根本没摔着。”
“真要说起来,这种事确实让人难受,也挺叫人沮丧的。”
钟杳笑笑:“可如果已经有人给我一片星星了……”
钟杳:“我什么都有了,还因为一块儿石头难受个没完,是不是太蠢了点儿?”
林竹眸子里的光芒轻轻悸栗,眼眶无声红了。
“外面的人多,不用担心我,还难受的话就歇一会儿,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钟杳捏捏他的脖颈,一笑:“特别快,我去抽管血就回来了,完事儿咱们就回家,回家说好了让我亲的……”
林竹才被温柔至极的情话溺得晕头转向,根本受不了这种直白的调情,整个人都红得发烫,低头:“等——回家的……”
钟杳说什么林竹都信,这一会儿已经被哄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鼻尖耳朵都红红的,磕磕巴巴回应着钟杳的话:“回家亲,这儿人多,看见不好……”
钟杳一笑,点点头,直接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钟杳把林竹平放在长排的沙发上,拿过外衣把人裹住,揉揉他的头发:“我叫人在外面守着,歇一会儿,我就回来。”
林竹心力体力都早就到了极限,被他这样安抚,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眼睛眨了两下,还是挨不住倦意温顺合拢。
钟杳亲了亲他的额头,起身出门,叫企划守着门口,跟着警方去了临时的问询间。
一场老友聚会闹成这样,人人都心有余悸,也没心思再在外面多做逗留。抽好血做过笔录,各自安排好门路把事情压下去,互相嘱咐两句,也就匆匆各回家门。
在媒体被划开禁区的角落,这场险些酿成大祸的风波折腾了足足两天,才终于彻底被平息了下去。
……
“我没事,哥,是钟老师差点抽了烟——不不亲一下不能让我也上瘾,而且钟老师也没碰,他不抽烟……”
林竹靠在床头,老老实实打着吊针,给连夜赶来的自家大哥不厌其烦地如实汇报着当晚的真实情况。
林竹那晚昏睡过去,回到酒店就发了高烧,迷迷糊糊烧了一天一宿。
钟杳头一回强行推了拍摄,把他抱到医院,全程没合眼守着他,直到他退烧清醒才匆匆赶回剧组补进度,才走了没几个小时。
听企划说,钟杳还背着所有人去了拘留所,找到了被关押候审的吴辰,亲手把人往死里揍了一顿。
考虑到自家团队以讹传讹的本事,林竹觉得最后一条或许多少有点儿水分,但知道了钟杳居然会因为他动手,还是没忍住不道德地给自己悄悄喂了颗糖。
钟杳的团队百炼成钢,加上林松在背后资本协助,这么大的事都压下去没翻腾起半点儿水花。打人这种小事,自然更不会传出些什么不该传的消息。
林竹烧刚退,身上又乏又软,和林松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撑不住,抬手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累了?”林松一直关注着弟弟,连忙起身过去摇床,“快再睡一会儿,多睡睡对身体好,钟杳说你这些天就没怎么睡……”
林竹失笑,按住他的手臂:“晚上还得给他们开会,再睡就醒不过来了。大哥,能帮我倒点儿水吗?”
“怕什么,你现在又没什么正事。哪家经纪人比艺人还忙的?”
林松向来看不得弟弟工作狂的状态,虽然不情愿,还是转身给他倒了杯水,递进林竹手里。
林竹捧着玻璃杯,低头抿了两口水,慢慢润了润喉咙。
掌心的伤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整洁的白色绷布缠得精巧细致,可惜实在太过显眼,轻而易举就引起了林松的注意。
“你——”
林松看着弟弟的手,皱了皱眉,习惯性猜测:“又跟人打架了?早和你说过了,下次能用钱砸人的时候,尽量别动手,先回来找我……”
林竹哑然,听话点头:“嗯嗯。”
“就知道嗯,除了钟杳的话,别人的就没见你听过。”
卖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林松郁郁不乐,拉过弟弟的手看了看,还是心疼,嘶了一声:“怎么弄的?”
只是硌破了皮肉,几天不沾水就好了,哪儿都不影响,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林竹攥了攥拳,笑笑摇头:“不小心……”
林松瞪眼睛。
大哥这些天没少替自己这边操心,林竹心一软,想起自己那时候着了魔似的念头,有点儿赧然的一笑:“就——那时候钻牛角尖了,乱七八糟想了挺多,想把钥匙还回去什么的……一使劲就硌破了。”
这些话肯定是不能给钟杳说的。
林竹看了看左手,无奈地扯扯嘴角:“本来一块创可贴就搞定的,医院穷讲究,非得包成这样——”
林松面无表情:“你们家钟老师包的,坐床边包了一宿。”
林竹:“……”
林竹不争气的脸红了,刚才的话说吃就吃了回去,磕磕巴巴:“挺,挺舒服的,不松不紧的……包得特别好……”
林松心道你是没看见他浪费了几卷绷布,看着自家弟弟这样不争气的架势,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林竹脑袋:“出息呢?”
林竹破罐子破摔,摸了摸手上的绷带,唇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弟弟已经拉不回来,林松坐在床边对着他运了半天的气,无奈摇头,把他手里的水杯接过来:“小竹,我有事问你。”
林竹眨眨眼睛,抬头。
大哥很少会对他这么严肃,一旦摆出这种架势就是要谈心了。
上次谈心还是在十来岁的时候,林竹有点儿费劲地找了找状态,跟着坐直,目光惯性地避开了林松的视线。
林松心底轻轻一叹,稍一沉吟才开口:“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要是没有你,钟杳就不会这么倒霉了?”
林竹微怔:“大哥——”
林竹忍不住看了看他:“你也变异了?需要我帮忙提供经验吗,我还是挺知道怎么在不想看的时候不看别人眼睛的……”
林松气结,忍住了现在撸袖子揍自家弟弟的冲动:“我不用谢谢!不许打岔,给我坐直了好好听话!”
林竹乖乖坐好。
弟弟的眉眼还是温柔干净的,林松回想着自己听到的那些事,心里一阵阵揪疼,半晌才又道:“我就是……这些天给他们俩做工作,知道了一些以前的事。”
“我听说小时候你一个人……被关起来,我不在,你很害怕,所以拼命大闹过好几次,希望爸爸妈妈能注意到你……”
林松看着弟弟,狠狠攥了攥拳,胸口生疼,迫着自己说下去:“他们承认,那时候确实偶尔会有一闪念……觉得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林松:“你都看到了,对吗?”
林竹胸口轻轻一窒,笑了笑:“我知道爸妈不是真心的。谁都会有这样的一闪念,这种闪念什么都代表不了——我后来查资料,听说九成以上的爸妈都在小孩子不听话胡闹的时候,绝望到想过要是没生孩子就好了。”
林竹摸摸手上的绷带,认真抬头:“我理解,哥,人在冲动的时候本来就是会生出一些不好的念头来的,可想一下和真这么去做,中间差得多了。也许我当时读过,三秒之后他就后悔了呢?也许他本来也不想这么做,就是一时冲动想一想呢……”
林竹脸上有点泛红,抿起嘴角:“我有星星了,哥。我有很大很大一片星星,摔跤就不怕疼了……”
林松听不懂他的星星,揉揉额头轻吸口气,苦笑:“你这些理论,怎么和那些咨询师说得一模一样……”
“我桌上的心理学书又不是光用来吓唬人的。”林竹弯弯眼睛,“哥,你放心吧,我好好的——”
林松打断他:“可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林竹怔了怔,抬头。
林松迎上弟弟的视线,看着他,一字一顿:“让这些理论都滚蛋……小竹,就算这些理论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也跟你没关系。”
林松看着弟弟的左手,眼尾疼得抽了抽,声音微哑:“这是用来治疗正常人的办法,可我弟弟是有超能力的,我弟弟比别人都厉害……他一眼就能知道别人想什么,什么都瞒不过他,多伤人的话,多残忍的想法,都瞒不过他。”
五岁的小林竹还没有分辨的能力,只知道自己看到的什么都是真的。
那些话夜夜入梦,诅咒一样跟随他长大,在林竹跌跌撞撞地让自己同过去和解,一遍遍去理解原谅身边每个人的时候,他自己从来都没能轻松过一刻。
所以他才会在每一次失控的时候本能地从家里跑出去,所以在他急得昏了头的时候,第一个本能生出的念头依然还是幼时亲眼看到的——
要是没有他,就好了。
没有他就会好了。
林松:“思维清醒的时候,当然能控制得住自己理解这个理解那个。可要是不清醒的时候呢?要是急昏了头,特别难受特别害怕了呢?”
“你自己可能都不记得了,你曾经写过一些东西,都是你——你不高兴的时候写的。”
林松攥了攥拳,固执地不用听到的说法描述弟弟:“小竹……我是你大哥,是你的长辈,我给你这个权利。”
林松:“你可以不原谅他们,他们当初——就是做错了。”
林竹肩膀轻颤,手臂慢慢绷起。
林松深吸口气,准备接住扑进怀里的弟弟让他放肆地哭一场,却眼睁睁看着林竹眼底最后一点儿阴翳也散尽,眸子弯起来,细细地融成了明亮月牙儿。
亮得晃人。
林松胸口一轻,看了他半晌,长长舒了口气,照着弟弟脑袋上随手一扒拉:“小看你了……行了,去好好谈恋爱吧。”
林松起身出门,准备去抽根烟,脚步忽然一顿。
钟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沉默立在门外,身形坚硬如铁。
第87章
林松停下; 慢慢站定。
钟杳身影锋利。
他一夜没合眼,又来回赶戏通勤,眉宇难掩疲色,却还是掩不住瞳底的惊涛骇浪。
公共场所不能吸烟,林松抽了支烟咬住,微哂:“什么时候过来的?”
钟杳:“从你问他——手是怎么伤的开始。”
林松:“……”
林松一点都不想相信自己就这么把弟弟卖了个底掉;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就这么在门口听了十来分钟?”
门口一直清清静静的,兄弟两个才会都没注意到外面有人。
没想到这么半天都没人找钟杳签名合影……看来这位昔日影帝,也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林松神色复杂地看着钟杳,认真考虑起了这门亲事的条件。
凭一身冷冽慑人的天然冰封气场屏退无关众人的钟影帝还不知道林松在想什么; 颔首默认; 没去推开那扇合着的门; 单手一让; 转身走向楼梯间。
林松一顿,还是抬步跟了过去。
“小竹……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
虽然已经大致探出了弟弟的口风; 真见到钟杳的反应; 林松依然有些不敢相信:“他那么信任你,我以为至少——”
“他要的不是这个。”
钟杳依然没法让自己从刚刚林松的话里彻底脱出来; 低声开口; 心口依然发疼。
钟杳:“他……怕我知道。”
因为那时候实在还不够好; 因为太过狼狈,因为那些伤口结的疤横七竖八硌着; 狰狞惨烈; 藏都藏不住。
林竹的执念都在这儿。
三年前; 林竹会因为自己还不够好,只送给他一场温暖安稳的告别,藏在没人知道的地方目送他离开。三年后,林竹也会因为一场突发的意外,因为险些没能保护好他,自责得一度几乎崩溃。
林竹只想把最好的给他,剩下的……哪怕稍微不够好,也要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不叫他看见。
钟杳攥了攥拳,又想起三年前那一束没有署名落款的花。
何德何能……
钟杳阖眼,眉尾轻悸。
林松默然。
这些事连钟杳都能看出来,他亲眼看着弟弟长大,当然也没理由发现不了。
作为父母的角色在最重要的阶段里犯下了难以弥补的错误,林竹不是不懂得那些理解释怀的道理,可再多的道理、再正确的理论,都一样没有办法解决从幼时起种下的那些铭心刻骨的错误暗示。
这种伤痕是要带着一辈子,想办法慢慢和平共处,让时光去弥补尘封的。
如果光是自己慢慢舔舐伤口休养生息,实在太辛苦也太艰难了。
林松忽然想和钟杳多说些话。
“十五六岁的时候,小竹见到爸妈就发僵,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一身一身地出冷汗说不出话。”
反正也已经把弟弟卖得差不多了,林松破罐破摔,靠在窗边,一点点将那支烟揉碎:“后来大一点儿,就开始连夜翻窗户往外跑,一宿一宿在外面晃荡……那个家我要是不在,他自己不敢回去住。”
钟杳胸口悄然缩紧。
钟杳忽然想起两人约好了八月十五一块儿过中秋那天,林松出国不在,林竹一个人在家,他在电话里开的那个“明天不能来接你”的玩笑。
那时候林竹的反应吓了钟杳一跳,没敢再逗他,直接挑破了自己已经到了楼下等着。
后来林竹也好好的扑进他怀里了,连蹦带跳地搂着他不放了,所以他也放了心,没再对那个小插曲更多留意。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玩笑如果成真,林竹会有多难熬。
林松那时候不在国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在继续说下去:“后来真长大了,再难受也能忍得住了,假装没事的本事越来越大,大得我都看不出来了——我还以为,他都好了。”
林松:“后来又一次家里聚会,他睡了一宿发烧了,急着送医院,我进了他的卧室才看见……”
林松苦笑:“桌上有十来张纸,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松:“后来,我就把小竹彻底放在我身边,再也不让他跟爸妈见面了。”
钟杳心头狠狠一沉,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
“我弟弟可能有些过去的事还没法释怀,只能劳你多担待,你要好好照顾他。”
林松瞥他一眼,预先提醒:“为了避免咱们两个一块儿上热搜给我弟弟增加工作量,先警告你,不论你是不是好意,你要是敢说我弟弟有病不正常,你会多包容多理解,我大概率会直接揍你——”
“不正常?”
钟杳忍不住打断,眉峰蹙得愈紧:“还得怎么正常?”
“才二十来岁的小孩子,难受了掉几滴眼泪,躲到怀里哭一场,有什么好不正常的?”
钟杳根本想不通这些道理:“难道还让他有什么心事都自己忍着,想哭了就去洗脸,躲在水里不抬头?这样才要憋出病来,能信任我,在我这儿发泄发泄,我高兴还来不及……”
林松微愕。
钟杳胸口疼得已经无以复加,压压情绪,声音微哑:“而且——你们可能弄错了。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他照顾我照顾得特别好,比任何人都好。”
钟杳慢慢深吸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