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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却_昭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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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都是小姨的孩子,差了六岁的光阴,不是同一个爹的。
这会儿都扑在桌上,头对着头写作业。林建口中还叼着益力多的瓶子,那副牙口是真的好,不知怎么咬住这么重的东西,他见着那瓶子的水平线还很高。

“我有点撑不住了。”康绅凑到余嵬耳边说,“你外婆差点连我内裤颜色都给套出来了,这查户口的技术比你妈强!”

余嵬总算消了脸上的阴霾了,他嘴角勾笑。两人各占了一把靠墙的扶手椅。
外面的太阳有点大,余嵬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帮外婆翻谷子——但很快地,他就自己否了这个念头。
在外人面前,她肯定是不愿自家孙子在同辈朋友面前干粗活以至于好像低了人一头似的。

“我觉得农村也挺不错的。”康绅发着感慨,“如果我老了,应该也会考虑在这样的小村庄养老,逗逗鸟遛遛狗,多舒坦!”他眸子投向庭院里慢慢吞吞地摇摆着屁股晃悠散步的几只母鸡和一只大鸭子。

余嵬接住话头,没憋住直接往上泼了冷水,“那你最好别再想象了,有些事越想越不会实现!而且就算真做了这事,你肯定会发现一切都和自己联想的不一样,然后你就会失落,生怨。”
“所以这种落不着好的吃亏事还是别再做了!”

“能往好了想吗?你简直让我觉着自己的人生都没有盼头了!!”康绅气愤的说。

余嵬呵笑了声,没有反驳,他的目光放到大门外。

不多时,康绅突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肩头。

刚想问怎么了,一转头就碰上了捧着本子过来的林建,小孩将笔递给他,让签名顺便写上已背两字儿。

小学生专用的方格本,上边用铅笔将乘法口诀的一八得八那一行关于八的都抄上了四遍。字迹很是用力,往后翻一下,后边好几张都带着前面的印记。
小孩子大多都以为越用力写字,就代表越认真,他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小孩已经朗声背到六八四十八了。

直到人一口气都背出来后,就直勾勾地盯着余嵬的手。余嵬莫名的居然想起来自己过去的数学老师的恶劣来,他觉着老师大多都一个样,为防止这小孩在课上顶不住老师的抽背,他效仿着考验小孩,八四得几啊?

林建一下子蒙了,估计是没想到只是一个签名居然还要面临抽背。见余嵬坚决不容反驳的神情,他闷头想了很久,终于回答了;之后又问了其他的,都答得很慢。

“太不熟练了,你倒着背一遍,我就给你签名。”余嵬说。

旁边康绅扯他的衣角,余嵬不耐烦地看过去,没见人在教小孩吗?

“别问了,快哭了。”康绅小声说。

余嵬皱眉回头,却见地上多了一沓水迹,他突的就头皮发麻了。
“就让你倒着背一遍,多读几次不就会了吗,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小孩被这凶恶的声音一喝,慢慢的抬起头来,黑玛瑙似的大眼珠子被水洗过似的,很亮。要搁以往,他估计会多看两眼,可现在,余嵬恨不得逃开这个破处境了。

“你哭什么啊?!”这话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主要是忌讳着不远处看电视的外公,要将人惹过来,这事儿没法轻易了结。

林建抽噎着,将本子往他面前推了下。

这不是逼他上梁山吗,不想背就哭,哭是万能的吗?!
这是直接让签名了?真是被宠坏了!平时的余嵬可能会为了息事宁人直接大手一挥给签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康绅这个家伙在身边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缘故,他重申了一次之前的要求。

“我可以帮忙”签一笔吗?

余嵬闻言,未等人说完就直接瞪了一眼过去,这不是拆他台吗!
他就不愿了怎么着?他以前不听话,不会写哭过了吗,一哭还不是被他妈给狠狠用鸡毛掸子揍一顿,难道他就欠打吗。凭什么就要对这些破小孩格外开恩啊!

眼见人越哭越起劲,就在他身前。身子一晃一颤地,两道白色在鼻子下垂着,要掉不掉的。
余嵬干脆背过身,主要是怕恶心的。

“哎!就这样吧,别闹大了啊。”康绅不了解余嵬家的情况,但看着这愈哭愈凶的架势也有些慌了手脚了。

余嵬扯开康绅拽自己胳膊的手,他默不作声,脸色难看。

几分钟后,人还在哭,后边厨房已经有了脚步声传来了。

“哟!怎么在这哭上了?”小姨还没见到之前一直念着的康绅,就被自家儿子的可怜样儿吸引了全部心神。

小孩一见着平日最疼自己的亲妈还有姨妈——余妈妈,顿时像是找到了大本营,诉苦一样地大哭起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嗒嗒打在地板上,溅出了水花。

余妈妈在后边瞪了余嵬一样,带着埋怨和责备。

康绅想要站起来解释,被余嵬一把抻住了,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吭声。

“都是你一直宠着小建,以后嵬嵬可都不敢教他功课了。”外婆进来了,什么都没问,直接不满的对着小姨喊。
她平时就和小姨家处的融洽,吃饭也是混在一起吃的,对这种一写作业总要哭上几遭的情景看多了。平时温和的外婆倒不会发火,只是赶上了有客人在家,她就也忍不住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小姨一直在低声地哄着人,纸巾已经抽了好几回了。

“妈,别说妹子了,都是嵬嵬,也不让让弟弟,明知道小孩子就这个性子的!”余妈妈直接把箭头指向自家的孩子,她不想和妹妹家生了间隙。
家里谁不知道林建这小孩就是个小祖宗啊,加之又是几个兄弟姐妹里最小的,大家都不愿和他计较,能让的都尽量让着。
她起的是息事宁人的心思。

“阿姨,”康绅站起身。

余嵬直接起身往外走,他待不下去了。





第13章 第 13 章

余嵬埋头冲进烈日中,大步交错着往外走。

后边有呼喝声。
乱七八糟的挽留、生气、抱怨一类言语糅合在一起,催促着余嵬不敢放慢哪怕半步。

“嵬嵬这孩子!”外婆无奈的皱眉。

康绅仓促的和几位长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紧跟着人的后脚走了。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熟悉路况,这眼看着余嵬的背影都越来越远,模糊起来了。

终于绕上了自己特别钟睐的那条静僻的弯弯绕绕小路,余嵬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自己不愿面对的糟心事了。

“哎!你怎么跑这么快啊!把我这么大个人都给落下了!”康绅大喘着气追上来。

余嵬一把将人挥开,康绅没怎么样,他自个儿一个不慎竟往旁边倒去。

“哎!”康绅哭笑不得地连忙将人接住,“你这可真是完整的演绎了栽赃不成反祸己啊!”他打笑着将人架起来。

“啊!”一声掩饰不住痛苦的惊呼。

康绅瞬间急了:“伤到了?在哪儿啊??”刚才那幸灾乐祸的神色火速被褪换成了焦急。

“崴了。”余嵬吸着气,“碰上你真没好事了!”

“这个真怪不着我身上吧?”康绅无语地嘀咕,他将人搀着扶到墙边,自个儿蹲下去看情况。

肿了,鼓起来一个大红包,在那白净的周边皮肤包围下显得很突出,一目了然。
康绅手凑过去轻轻碰了下那个部位——踝关节,余嵬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痛的。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康绅蹙着眉说,他不敢碰,生怕给弄出血来。

“不去,回去用冰块敷敷就好了。”他讨厌看医生。

阳光淌在余嵬的脸上,显得更白了。
康绅端详着这人刻意忍着痛楚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大概都掰不回这个人的决定,他暗想着等敷了如果不见好转,就将人强行抱到医院,哪怕是用绳子绑,用黑袋子罩头,他都管不了了。

康绅背过身,余嵬自觉地攀上去。两人交叠在一起的阴影融为一团,分不清原体,被落在身后。

“我讨厌小孩子。”余嵬吱声,像是憋挤出来。

康绅仿佛听到了耳边的咬牙切齿声,他附和说道:“我也是,小孩子都太调皮了。不过我们都是从小孩过来的,我们不妨多给他们一点容忍。”

“他们让我浑身都不舒坦,我还要宽容他们?我是吃错药了吗?”
余嵬气愤地抽出手,一掌拍在下巴前方的大脑袋上,“他们永远都吵吵嚷嚷的,没有顾忌,没有道德,肆无忌惮——而我们——我们则不得不痛苦地为了维护那个该死的成人标签忍耐着,多不公平!——我一点都不想和这些小坏蛋打交道,刚才那个,还有小区楼下那些,如果他们惹恼了我,我有时真恨不得找个摄像头监控不了的地方将人掐死了扔下水道里!”

康绅哎了声,“那可是犯罪啊,还有个是你表弟呢!”

“我知道——所以我就说给你听,我现在不就忍着吗——我脑袋里很多破坏欲强烈的想法,我自己有时都唯恐不已!”余嵬脸埋在康绅的发间蹭蹭拱拱,那里有很好闻的牛奶味,是他所青睐的常用洗发露的味道。

几分钟后,余嵬将双手举到康绅身前,整个人重重地压在男人身上。

“别乱动,再往边挪一下我可抱不住你了!”康绅垫在人屁股上的手轻轻一拍。

余嵬才不在意这些,他左手在摊开的右手掌上比划,“看这条线。”

康绅大致扫了眼前面的路况,在脑中形成了平面图之后,他才看过去。
余嵬指的是手掌心三道很深刻的纹路中位于最上靠近四指方向的那条。

“怎么?你还会算命?”康绅打趣道。

余嵬已经将手收回去了,双肘交叠着圈着他的肩膀,他说:“给我看看你的吧。”

正打算认真走路的康绅嘴角抽抽,背上的人老是说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

“不怕跌下来?”

“废话!”余嵬手肘用力压了下。

康绅之后将背后的右手取出来,掌到余嵬面前。

“放回去吧。”余嵬闷道。

“太差了吗?不打算给我解说解说?”康绅问,带着打趣的心思。

余嵬微凉的指尖顺着康绅手上那道深凹秀长的纹理划下去,“这条是感情线,你的感情线长得好,又长又深,说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这里——这条线如果越靠近四指就说明你越是个看重亲缘的人,而你的就很近;反之,如果离得越远,那个人他”

“别说了!”康绅打断了,他刚才匆匆一瞥的印象还没隐退,他大约知道这人想说什么了。他心脏微微抽痛,不阻止的话,接下来估计又是一番哀痛,这个人总有办法让他心生怜惜。

事实上也用不着康绅出言制止了,后边的人已经高度警惕起来,潜水了。
康绅因为身体接触,明显感到后面的人身上都僵住了。

“怎么了?”

没应声。

面对面迎来一个挑着扁担,戴着草帽的妇女。

还有大概四五步的距离,康绅突然听见后面有些战战兢兢地发声,柳婶。

“小嵬啊!吃饭了吗?”那女人操着一口大嗓音喊,她站住了,不住地打量两人。
“吃了。”余嵬说。
“这是怎么了?崴了脚?”
“嗯。”
“要多留神,这路就这样,也没人来修……这个是朋友吗?真俊!”柳婶吧啦吧啦一大堆,终于扯到了康绅身上。
“嗯。”余嵬又应了声,左手却偷偷地收到背后,捅了康绅一把,示意人继续走。
康绅莫名地就接收到了这个命令。
柳婶见人已经快错身而过了,她这才跟着继续迈步,边走还絮叨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有那么紧张吗?”

“……你不知道。”余嵬将手放康绅脸侧,康绅几乎是诧异地感受到了一阵汗湿。

“我刚一直在想她叫什么,我好段时间没喊过这个柳婶了,我刚就差点想不回来了,要是我在她身边走过不喊人的话,万一她跟我妈说这个事——你刚也看到我妈那个样了,特烦!”

“……这种情况多久了?”康绅艰涩道。

“高二时,我突然患了抑郁——医生给开了药——嗤呵,有些可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要么就是医生开错了方子——那些药死贵,却没有一点好的效果——吃了之后就是睡睡睡,躺了几天之后连笔都握不动了,手一直抖,抖个不停——我怕的不敢再吃,后来就没再去看病了,也不知道搁在医生那的病历本是不是丢了——再然后我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在不断地消失,等意识到时能记得的东西已经不多了,现在我的记忆也一点都不好……”

“是不是很怕?”

“你这人,老是问些废话!你可以想象一下跳悬崖的过程:
你悬在空中,什么都触不着,感受到的只有冷风,只有想窜出心口的脏腑……”
“你会觉得周围空落落的,世界都在消退。
你不断往下跌——没个尽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站到实地,而你,身下却是一个无底洞!”

“……怎么不去看看是什么原因?”

“太费钱了——而且当时我妈估计还以为我只是想逃学呢,这才闹出了那么多的幺蛾子来,她可能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余嵬哑着嗓子说,他的声音一下子带了哭腔:
“这些什么抑郁症,都是富贵病。在这个破地方是不被承认的——你要说自己是得了心理病,那你就是矫情,就是闲得慌,都是胡思乱想害出来的——他们可能还会建议你带个锄头往果园子里走一通,除除草,说不定一身汗出了就没事了……太可悲了!”

城市人——康绅,没法想象这种情景。

“抱歉。”康绅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下意识而已。

余嵬抽了下鼻子,他说:
“你确实要跟我道歉,我以前还没崴过脚呢!听说崴脚是会上瘾的,治好了这次,以后还是会时不时的来一次,这个可是一辈子的事呢!”

康绅简直被这番危言耸听转移了注意力,也许是他自己也不愿在某些方面追究吧。

他说“别老诅咒自己!”





第14章 第 14 章
自从那次带康绅回过家,之后的每个星期这人就开始编着五花八门的理由要跟着回去。
后来余嵬都是干脆直接拎着人回去的,连所谓的理由都不问了。

康绅长得俊俏,去了那么几次,余嵬家的亲戚几乎都知道他有这么个关系密切的朋友了。
有了这人在余嵬和亲人间做调和,余嵬和家人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像是也缓和了许多。

“我妈刚打电话给我了。”余嵬茶杯重重地压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康绅高度警惕起来,大脑过了一遍自己做的事,应该没有会惹余妈妈生气的地方啊!
他战战兢兢地发问:“怎么了?”

余嵬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倒是将康绅瞪出火来。
他盯着那上翘的眼角,踱步过去在沙发上将人拥住,余嵬推不开,还被亲了一嘴。

“我确定我对待你家里人从来都是严格遵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康绅举着发誓的手势。

余嵬无语地捏紧了手,握成拳。

“你干嘛给我家里人寄车厘子啊!”还不止他家,连外婆、阿姨、二婶家都各自收到了两盒。

原来是这事儿啊……

康绅按捺住有些心虚的隐秘心思,他抻着脖子说:“我就是在路上看到车厘子上市了,品相这么好,就给人寄些过去而已。”

余嵬指关节都在咚咚作响,康绅有些害怕但顶住了,没丢脸地直接逃开。

“还结着冰。”余嵬尽量淡着声说。

“……可能是老板人好心,给用冰存着吧,你知道吃水果就吃个新鲜!”康绅急智道,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

“包装是英文的。”继续说。

“……可能是老板找不到别的箱子了,就拿些别的箱子给顶上吧,下次我去和他说说。”

“我表妹她拍了照片传上网”

康绅没等人说完,就开始慢腾腾地往后挪了。

“说是智利空运过来的车厘子特有的包装。”余嵬说完,手直接往旁边这家伙的腰腹处扭了把。

康绅大啊了声,不住的求饶:“痛痛,放手,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妈炫富炫到我家来了!”余嵬爆了粗口。
这个一向守礼从来不说脏话的人都失了态,可想而知是气到了极点了。

“我没想炫富。”康绅委屈吧啦的说:“我就是想对你家人好点而已。”

“我妈让我试探一下,问你是不是看中我妹了。”

康绅双手捂脸,他想哭!

“你看着办吧。”余嵬最后说。

“……可以要儿子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什么水果不送,偏偏送当季那么昂贵的车厘子,你敢捂着良心说你没抱别的龌龊心思吗?”
余嵬觉得自己都想将这人从阳台推下去了,这么大个人了,没点分寸!

一听这话,康绅就知道余嵬是看出来了,他干脆地说了:
“我就是想暗示你妈,我看上她儿子了,怎么着?反正她也看不出来,还不能让我有点偷偷的幻想了吗?至于你妹妹——我怎么知道她想象力这么丰富啊?”

“……你这话,”余嵬有些无奈,“逻辑真好。”

前段时间,余妈妈和这人聊起了家里的一些趣事,说到同条巷道有个大姑娘被一网恋小伙子找上,当时为了求得佳人,每天都往人家里送一斤车厘子。
这事小村子里都传遍了,到了后来,大家都默认送车厘子,就是求爱的意思了!
这个傻愣愣的家伙,说他单纯,偏又耍出这种心眼;说他聪明,却又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来表达占有欲。

“那现在怎么办?”康绅有些内疚地说。

“还能怎么说?当不知道吧你,别再犯蠢了!”

康绅心里有些惋惜,他扑过去将人压在沙发上亲,他说:“我真想把你娶回家!”

“想想就好了。”余嵬粗着气说。

“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喜欢我的感觉啊?”康绅有些忐忑地问,他攥着手,眼睛直对着身下人的眼睛。

“……一点吧。”余嵬有些不忍打击这人,但他又不想直接承认,他接着说:“就一点。”还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小的手势。

“一点就够了。”至少不是瞎忙活嘛!
他激动地抱住人,舔着余嵬细嫩的耳垂,“我爱你。”他说。

余嵬阖上双眼,不回应。

“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康绅往上轻咬了口,嘴唇慢慢的往下吮吸着。

余嵬呼吸急促起来,所幸他还有些理智:“没关窗帘。”

“操!”康绅起身,有些粗鲁急躁的拉上帘子,回到沙发上将人抱起来,回房里去了。

事后,康绅搂着余嵬的肩膀说:“如果有外力掺会儿我们之间的事,你可以为了我坚持一下吗?”

这个外力是什么,余嵬几乎是话落就知道了这人是什么意思了。
他艰难地开口:“我劝你不要出轨。”

“但是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你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

康绅焦急的在余嵬脸上舔吻着,像是在摸索确认些什么,他焦灼地说:
“这段时日下来,我感觉就像是过了完整的一辈子一样,我想一直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你!
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你可以为我坚持哪怕一分一刻吗?可以答应我吗?求你了!”

余嵬没吭声,虽然枕边人的真情告白让他有那么几分感动、恍惚和失神。
但他毕竟是知道自己秉性的,他根本就没办法给这人完整的爱,因为他甚至无法去爱自己。
既然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平等去爱这个人呢!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的浅色窗帘上。

康绅第一次阻拦了爱人回避的动作,他直视身下人,深黄色眼珠里倒映着神色冷淡的余嵬。

他执着地说:“可以吗?”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余嵬想逃开,他想避开这个人饱含爱意的双眸,他最后……疲倦地闭上了双眼,“不要逼我。”





第15章 第 15 章
心思诚挚的人,他们的直觉往往是普通人比不上的。

不知道是谁说过类似的话,原本余嵬还对这句话不以为然,直到十二月份末他才意识到这话的准确度。

那天早上,余嵬还在厨房忙着烧水准备泡面当中午饭呢,门铃声突然就响了。
当时他还以为是房东上来了呢,他不记得上次收到水电费单是什么时候,但是偶尔租客忘了从楼下取票单时,那位闲得慌的老房东就总是会跑上门来提醒。

当他开门时,看到外面的两人时,不得不说是惊讶的,还有一种啊终于来了的感觉。

那是一对感情深厚的中年夫妇,余嵬第一眼就断定了。
两人手牵着手,站右边的男人五官端正,双鬓发白,一声深黑色的西装,很是周正;旁边的女人一头金发披肩卷发很耀眼,穿着一袭中国绣花旗袍,外边套了件灰色的皮外衣。康绅的挺鼻棕眼,大概就是出自于此了。

“叔叔,阿姨好。”余嵬微微鞠躬,将手上的门拉开一些,让人进去。

康父愣了下,显然是没想到余嵬是这么个平淡的反应,好在他也是个有城府的,很快的就收敛起诧异的神色,康夫人就不行了,余嵬瞥见她偷偷地不断和康父使眼神。

余嵬关上了门,进了厨房,不管两个在四处查看的家长。
他有些懊恼的用刚烧开的那壶开水泡茶。

家里的茶叶剩的不多了,而且都是他不知多久前从超市里随便买的,他觉着康爸爸估计会嫌弃,但是这也没法儿,总比直接给人递一杯白开要好得多吧。
余嵬默默地想着些漫无边际的事,他将一小撮细短的正品小种抓茶壶中。

一番动作后,大厅里已经弥漫着红茶的淡淡的清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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