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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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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从林间吹过时,已经开到最盛花期,即将衰败凋谢的粉色花瓣从空中打着旋下坠,落在了江敛脑后的黑发里。林椰看在眼里,快走一步跟上对方,想要悄无声息地抬手把那片花瓣捏下来。
  大约是听见身后逼近的脚步声,江敛骤然停下脚步转身。
  林椰刹车不及撞在他背上,也将那片沾在江敛发间的花瓣从对方的后脑勺上撞落了下来。林椰下意识地并拢掌心身后去捧,沉默地望着那片颜色清丽的花瓣坠入他手心内,江敛似是有些神色不耐,终于朝他开口,简短吐出两个字来:“有事?”
  林椰给他看手心内的花瓣,“有片桃花掉在你头发里了。”
  江敛垂眸轻扫一眼,口吻冷淡:“这不是桃花。”
  林椰诧异抬眼,像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什么?”
  江敛皱起眉来,神色不快地重复:“这不是桃花,这是樱花。”
  林椰缓缓握起接花瓣的那只手,心不在焉地点头道:“是吗?”
  江敛不再答话,欲要转身继续朝前走。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臂,林椰平复心绪望向他,“今天的事,谢谢你。”
  “不用谢。”江敛掀唇一哂,“我帮的不是人,而是理。”
  林椰闻言,果然不再多说,而是将话题转向几天前的投票,“你为什么没有投我?你说你会投我,我也以为你会投。”
  江敛神色微冷,“明让告诉你的?”
  林椰没有说话。
  江敛心中已经有答案,也并非要从他口中等到回答,“你和栗沅比起来,我更加不想看到他。”
  “仅此而已。”他说。
  听到对方的话,林椰竟然觉得心中略有宽慰。至少在江敛心中,他比栗沅要好,也比栗沅不那么令人讨厌。他自娱自乐般在心中想,抬眸对上江敛的目光,还要说什么,却听见林子边缘响起了几重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有人踩着松软的泥土和凋落的花叶,朝树林中走过来了。
  江敛拨开他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如同过往数次做过的那样,翻过手腕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动作极快地拽着他躲入身侧粗壮的树干后,贴身靠近将人紧紧压在树干前。
  那树干是由棵大树合抱而成,能够完全遮挡下两个成年人。江敛却没有从林椰身前离开,而是将他围困在树干后的方寸之间。两人面对面离得很近,呼吸轻缠目光交错。林椰的呼吸声在耳旁清晰响起,却如同直接落在他的心头。江敛眸光不自觉轻轻一动,继而很快回神,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和鼻子。
  两三人口中断断续续地交谈对答,脚步错落从他们躲的树干前走过,很快消失在树林前方的尽头。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和语气,大概是基地里的工作人员。
  林椰不动声色地松口气,这才想起来,他和江敛只是站在林子里说话,没有做出任何出格越界的事,大可不必特意躲起来。
  触及他目光的那一刻,像是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江敛低低出声堵了回去:“难道栗沅这件事还不够你吸取教训自我反省吗?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
  林椰自知理亏,下意识地想要点头,却忘了江敛那只手还捂在他的嘴唇上。随着上下点头的动作,林椰的嘴唇也从对方温热的掌心内上下轻擦而过。柔软的嘴唇触上纹路复杂触感略显粗粝的手掌心,两人不约而同地有些轻微晃神。
  拿开那只手转而按在林椰肩头,江敛并没有因此拉开和他的距离,而是眼眸轻垂,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林椰脸上。
  林椰抿唇不语,能够明显感觉到,江敛那深不见底的目光由他的额头做为起点,有如结束攻城掠地后的雄性狮子抬爪踱步巡视自己的领地般,一寸寸沿着他的眼睛和鼻梁下挪,最后久久地停在他的嘴唇上,没有了任何动静。
  林椰早已在过往数次实践中摸清楚,这是对方接吻前惯常会表现出来的模样。
  他明白自己早已和对方没了关系,也明白自己不该掉以轻心,不该轻易沉沦,却还是心不由己地轻张嘴唇。
  江敛的确想要吻他。
  这样突生的念头在看见林椰的主动配合以后,如滚雪球般逐渐在心中变得更加强烈。
  他也放任自己随心而动了。
  只是即将吻上林椰嘴唇的那一刻,脑中又不受控制地跳出那晚林椰提出要和他结束的话来。
  江敛承认自己耿耿于怀。
  他动作骤停,硬生生压下心中那股想要吻上去的冲动,放开了林椰。
  作者有话说:突然发现我们甜品批还有超话。


第八十一章 下乡了
  林椰也很快清醒过来。
  他们从树干后绕出来,一路无话地走回练习大楼,最后在走廊上分道扬镳,各自回到小组教室里。
  生活再度恢复到风平浪静,林椰被举报的事情悄无声息地开始,最后又悄无声息地结束。许多练习生从头至尾都毫不知情。
  这一天很快就结束,下乡做公益的安排终于被提上日程,岛上排名在前十五位的练习生纷纷整理好行李,跟着基地内的工作人员乘船离岛。再由节目组安排大巴车,把练习生们送往海城边缘的偏远山区。
  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行程消息,粉丝们一大早就守在了码头。练习生们下船以后,很快就引来码头上的人潮骚动。粉丝们如同潮水般大肆涌来,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
  随着正片一期期播出,节目收视率也跟着逐步升高,练习生们的人气自然更是不用说。林椰粗略抬眼望去,赶来送他们的粉丝数量比上次在机场还要庞大。
  不过这大概也和练习生的出行数量有直接联系。上次去拍杂志的练习生只有八人,眼下却是直接翻倍,成了十五人。
  码头派出的安保人员走在两侧,护着练习生们朝前的同时,替练习生阻隔开不断涌过来的粉丝群。
  但还是效果甚微,粉丝人数太多,安保人员夹在中间满心无可奈何,处在包围圈的练习生们几乎寸步难行。
  耳中只能听到各家粉丝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应援,扯开喉咙亮开嗓子,只为了能够给到自家哥哥或是弟弟应有的排面。而在这些声音里,还夹杂着安保人员模糊不清的喊声:“别挤!别挤!”
  已经接近包围圈的粉丝没有再往前挤,而是努力地举高手里的相机或是手机,去拍人群中慢吞吞朝前挪动的练习生们。
  来晚一步的粉丝只能在外围踮着脚尖看圈内人头攒动和练习生们的后脑勺,始终觉得心中不满足,便下意识地推着身前其他人朝里走,只为了能够将练习生们的脸看得更清楚。
  走在里侧的人猝不及防,来不及站稳脚跟把身后挤过来的人抵开,就在背后力道的冲击下不受控制地朝中间挤了过去。
  即便是安保人员也扛不住这样的外力挤压,走在最中间的练习生们很快就被挤得肩头微斜,无处落脚。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程度堪比春运时期的码头。
  走在队伍后方的林椰差点被挤到掉队,还是前面的佟星洲适时伸手拽了他一把,才将他拉回练习生的队伍里。
  随行的工作人员扫见佟星洲拉林椰的那只手,连忙对着其他练习生喊:“大家相互拉一拉,不要掉队了。”
  江敛下意识地回头找林椰,却骤然回想起,他和林椰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又欲将脸转回正前方。
  只是当余光从身后佟星洲的手上掠过时,他的视线又猛地顿住。一秒之后,江敛再次回过头去,眼眸略垂,目光情绪难辨地落在佟星洲拉林椰的那只手上,眉头不着痕迹地皱起。
  前方隐有松动的趋势,并未注意到江敛在看什么,佟星洲出声提醒他:“敛哥,现在能走了。”
  江敛目光瞥向他,侧过身淡声道:“你先走。”
  没有多想,佟星洲点点头,就要拉着林椰越过他朝前走。
  江敛放他走过去,面不改色地转身拦在佟星洲与林椰之间。佟星洲松开拉林椰的那只手,神色奇怪地回头看了江敛一眼。
  后者却没有看他,只回头握住林椰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不咸不淡地开口:“跟上。”
  佟星洲神色愈发奇怪和不解,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急需在离岛以后去医院里挂眼科门诊,几天前看林椰与基地里的工作人员觉得不对劲,此时看江敛和林椰也觉得不对劲。
  更令人费解的是,江敛明明动作不温柔,语气也不和缓,佟星洲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两人像是亲昵又暧昧。
  手被佟星洲拽住和被江敛牵住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前者拽着他几乎毫无知觉,后者握着他的手腕,却让他心跳加速。
  他反复在心中告诉自己,走在前面的人同样也手牵手,这不过是带队老师的要求而已,与江敛的个人情绪或是感情毫不相干。默念过三两遍以后,林椰起伏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意图让周遭环境来分散自己的心神,余光看见身旁有粉丝举着单反在拍他的侧脸,林椰相当配合地转过脸去,看着镜头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粉丝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晃到,抵在快门按键上的手指动作飞快地下按保存,似有打算连拍的趋势。
  林椰的笑容没有保持太久,很快将脸转了回去,专心看向前方的路。
  粉丝尝到了甜头,已经不再满足于拍他的侧脸,举着单反朝他身边挤,“漂亮弟弟看看我,再看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林椰被对方挤得无路可走,侧身往旁边退了退,却没有再看她。
  粉丝心中不满更甚,二话不说就绕到他前方,直接拦下他的去路,手中的镜头直直朝他的脸怼过去。
  此时身后又有人挤了过来,手肘重重撞在那名粉丝的背上,将她推得朝前一个趔趄,手里的单反跟随惯性朝着林椰的鼻梁砸了过去。
  一只手从斜里伸入,替他挡下了砸过来的相机。
  后方挪动的人流以林椰和江敛为中心,骤然陷入了停滞状态。粉丝们都愣愣望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江敛沉着面色将相机从林椰脸前推开。
  那名粉丝抱着差点被推落到地的单反,已经是怒容满面,口不择言地尖声道:“你知道这相机多少钱吗?你知道相机里的照片多少钱一张吗?”
  围观的各家粉丝渐渐回味过来,原来不是什么莽撞的粉丝,而是经常跑前线靠接明星照片单子赚钱的职业站姐。
  江敛漫不经心地掀唇,笑意却淡而薄,“摔坏了我赔。不过,”修长的指尖堪堪停在林椰英挺的鼻梁边,他漆黑的瞳孔里浮上几分冷意,“你知道他的鼻子多少钱吗?”
  站姐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看着身旁其他粉丝目光逐渐变得不再友善,心虚与后悔的情绪愈演愈烈,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她抱着单反挤出包围圈跑了。
  剩下其他粉丝目光各异地偷偷打量江敛和林椰两人,最后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面上神情可谓是五彩纷呈。
  不顾身旁还有许多粉丝在场,林椰直勾勾看向江敛。
  他的鼻子值多少钱他再清楚不过,他不是什么高身价的人气明星,他只是还没出道的练习生。他更是没有闲钱来给自己的鼻子上保险。
  所以他的鼻子压根就不值钱。
  他知道对方那么说只是为了维护他,可是,林椰平静的面容下已然卷起滔天巨浪,江敛为什么要这么维护他?
  甚至于即便江敛那只手没能及时出现,他也能依靠自己完好无损地躲开砸来的相机。
  可是这是为什么?
  明明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明明他们已经不需要再在粉丝面前惺惺作态地捆绑营业,明明江敛已经与他形同陌路。
  林椰无声地望向江敛,心中思绪翻涌。
  同一时刻,现场手机拍下的两人的无修生图已经迅速被粉丝公开发在了网上。
  姜撞奶女孩激动高呼:“谁说姜汁椰奶BE了???说BE的人站在都给我出来挨打。哥哥护弟弟跟护老婆似的,还光天化日之下旁若无人地牵手,仿佛下一秒就要当着全场粉丝的面走去婚姻的殿堂!”
  椰青姐姐闭眼就夸:“我们弟弟的生图也太能打了吧!我怎么觉得比站姐修过的还好看!”
  生姜妹妹忿忿澄清:“有视频为证,是工作人员非要让哥哥去牵同事的手!不是哥哥自愿的!哥哥是被迫的!”
  还有路人慧眼如炬:“我寻思着这些前线图里,其他练习生不是我拽你手腕,就是你抓我手臂,怎么到了江敛和林椰这里,就成了手牵手掌心握掌心了呢???”
  作者有话说:江敛:让妈妈们失望了,今天没有亲亲。


第八十二章 乡爱故
  从码头到停车场足足花了二十分钟,练习生们才集体坐上大巴车。
  粉丝们追到大巴车下与他们告别,举着手幅叫他们的名字说再见,练习生们也回以微笑和挥手。
  大巴车穿过整座城市开往大山里,下午两点才到山中的小村落里。练习生中有人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神情惊讶地趴在车窗前看公路外的悬崖与高山,“这种地方也会有人住吗?”
  “当然有人住。”带队老师回答他,“你们现在坐车经过的公路也是前两年才修好的,如果没有这条路,你们就只能徒步翻过两座山头进村了。”
  那人露出略微复杂的神情,不再开口说话。
  村落就建在山脚,村长提前接到消息,带着村干部过来迎接众人。还有一些刚从溪水泥地里滚过的孩子,从大人口中听到只言片语,顶着脏兮兮的脸跟过来,躲在村口石碑后偷偷探头看。
  练习生们没有化妆,穿一身干净整齐的白色练习服从车里下来,个子挺拔五官帅气,与村里的人甚至是整座村落格格不入。
  满脸泥痕衣服又旧又黄的孩子们躲在石碑后睁大眼睛,黝黑的瞳孔满是好奇与向往。
  村长接到了人,先领他们去吃饭。村民为他们准备的是露天大锅饭,炒菜的大黑锅就架在空旷的院子里,不远处是由几张桌子临时拼凑而成的大长桌,桌上摆好了碗筷。
  大家坐下来吃午饭,饭菜不比岛上食堂,十五人里难免会有人吃不习惯,却都在镜头下老老实实地吃掉了一碗饭,并未有人表露出任何挑三拣四的神情来。
  吃饭时林椰就坐在江敛旁边,两人几乎仍是零交流。偶尔他伸出筷子去夹菜,与江敛同时伸出的筷子撞在一起,对方也并未开口,而是直接移开了手中的筷子。
  林椰筷子停在半空中没动,抬起眼睛去看江敛,对方却并不看他。林椰心中情绪复杂,假如不是上午江敛替他挡相机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几乎都要以为那并不是真实存在与发生的事。
  吃完饭以后时间还早,带队老师让练习生们去村子里走走,摄像老师会全程跟随,村长便提出让校长带众人去看看村里的学校,大家都同意了。
  虽说是学校,也只有一座矮楼和楼前坑坑洼洼的小操场。矮楼里就是教室,教室门年代过久,已经有些摇摇欲坠,门边发黑发光的墙皮已经脱落大半,墙角堆着掉落下来的墙粉。
  教室里的课桌椅已经破旧不堪,却摆得十分整齐。简单搭建的讲台前挂着小黑板,被人擦得很干净,粉笔盒里的粉笔已经短得指尖快要拿不住,仍是没有被丢弃。
  有人面露不忍,与身侧其他人小声说话:“我才知道原来海城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同伴笑他不知人间疾苦,“怎么没有?”
  他们从低矮逼仄的教室里走出来,路过一扇上锁的门,校长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来开门,“里面是学校的图书室,书架是村里人自己动手做的,架子上的书都是别人捐过来的。”
  他打开门让大家进去看。图书室与教室差不多大,却因为书架占地面积大,所以看上去比教室还要更加狭小。练习生们分批进去,每拨大约七八人左右,林椰在第二拨人当中。
  待前一批练习生出来,林椰才跟在其他人身后进入这间图书室。江敛和明让在前方低声说话,林椰缓缓走在他们身后,虽然听不太清楚对话内容,但也能凭借飘入耳中的细碎字眼判断出,那两人是在说这个简陋的学校。
  书架并排摆放了好几排,是由许多窄架子拼接而成的长书架。图书室里没有开灯,日光照进来还是有些昏暗,众人背光穿行在书架间。
  有名练习生顾着和同伴讲话,一时脚下不察,鞋尖踢在书架边不知何时掉出来的厚字典上,身体失去平衡骤然前倾,眼看着就要被绊倒在地上,忙不迭地伸手去扶面前的书架。
  却不想那书架没有被固定在地面,竟然也似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般,在他的推动下朝外倒去。慌乱之间身后其他人只来得及拽稳那名要摔倒的练习生,来不及去扶斜斜倒下的书架。书架倒下的过程中,他们才发现对面还有人。
  林椰的视线始终落在江敛身上,也第一时间看见对方身侧毫无预兆地倒下来的书架。江敛和明让虽然是并排往前走,明让站的是外侧,江敛走的却是靠近书架的那一侧。书架倒下来,首先就会砸在江敛背上。
  那一瞬间,他脑中只余有空白,什么也没有想,手脚却仿佛瞬间脱离大脑支配,不再受任何东西控制,而是有了独立的思维,朝江敛身后跑过去。
  书架背后传来其他人的急促提醒:“小心!”
  林椰在那道声音中将江敛往前推一把,挡在了对方身后。
  江敛错愕回头,只来得及看见倒下的书架砸在身后人的背上,那些书悉数从架子上掉出来,重重砸落在地上。
  林椰背脊骤弯,发出一声闷哼。
  他的脸色瞬时难看起来。
  幸而书架没有碰到头,没了书籍的书架也变得不再那么重,最初砸下来感受到的疼痛,林椰也已经渐渐缓过来。江敛将空书架从他背上扶开立好,闯祸的人慌忙从后方绕过来收拾掉落的书籍。江敛力道极大地扯过林椰的手腕,漆黑的眼眸中有怒意升腾,语气少见地有些严厉:“你过来挡什么?你不帮我挡,我也能躲开。”
  林椰在昏暗的光里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没能说出“情不自禁”四个字来。假如他实话实话,江敛断然不会猜不出,他藏在这四个字下的那份感情,那份曾经在他对江敛还没有任何想法时,就被对方拒之门外的感情。
  他轻扯唇角,面上神情重新恢复到风平浪静,脑中思绪是前所未有过的清晰顺畅,“你上午帮我挡一次,现在我帮你挡一次,”像是没有将这场意外太过放在心上,他朝江敛一笑,“现在我们扯平了。”
  江敛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眉头轻拧,眼角微垂,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但显然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许久之后,他终于松缓神色,从林椰脸上移开了目光,眸中掠过浅淡的退让与妥协。
  校长在门外听见动静,急匆匆进来询问情况。
  背上的痛感已经减轻,林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
  校长松一口气,与其他人整理好书架,就带着练习生锁门离开了。
  他们从学校回到吃饭的院子里,节目组老师已经与村民们沟通好,让练习生去村民家里留宿。
  村子里多是老人带着孙子或孙女,儿子和女儿常年在外打工,家中自然就有床铺空了出来。
  有的家中只有一张床,有的家中有两张床,所有人自行分配耗时又有难度,带队老师统一采取抽签形式决定大家的去处。
  林椰和明让抽中同一户村民,工作人员叫抽签完毕的练习生上前登记,明让要过去时,被江敛叫住,从他手中抽走那张号码纸,转而将自己的号码纸递给了他,“我们换一下。”
  明让诧异数秒,很快反应过来,挑眉笑问:“气消了?”
  江敛闻言,沉默片刻,掀眸瞥向他,“消了。”
  林椰和江敛入住的老人家有两张床,分别摆在相邻的两个小房间里。两个儿子和儿媳都在外地打工,老人独自带着小孙子生活在山里。
  房子里虽然房间多,布置却十分简陋。墙上发黄的墙皮大面积脱落,凹凸不平的地上颜色漆黑,厕所设在后院的鸡圈旁边,洗澡在前院的露天木板棚,热水需要自己动手提。
  林椰家里虽说不是特别富裕,后几年还因为家中变故,生活环境也大不如前,却也从未在山村里生活过,多多少少都有些无所适从。
  江敛与他完全相反。
  有关江敛家庭背景的话题,他没少在基地内听旁人说过。无非都是家中有钱也有权,在娱乐圈的产业手中攥着许多一线艺人的资源链。
  江敛却对这样的生活环境毫无半点不适应,仿佛无论在哪里,他都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和面不改色。
  撇开其他不说,仅仅是看江敛背对着他在房间内游刃有余地铺床,然后卷高袖子到厨房的柴火灶前添柴加火,接一桶烧开的热水,将热水桶提入洗澡的木板棚内。
  无论是对方从弯腰时背脊微弓长腿笔直的背影,还是提水时手臂上微微暴起的青筋,林椰都下意识地认为,这样的江敛莫名很吸引他。
  此时已经是暮色四合,他们吃过了晚饭,江敛已经准备洗澡,林椰就这么坐在堂屋里朝门的地方看对方进进出出。
  江敛没有在棚内洗澡,而是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猜对方是有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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