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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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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人很狡猾，一路联系乔家，一路往外跑，如此焦灼了一周才在邻市的山区被乔启航的人拦下，将人救了出去。
但不幸的是，当乔启枫找到江静时，对方已经被匪徒玷污了。
江静的性格从那时起就有些变了，从前贤惠爱笑的姑娘变得沉默寡言，除了乔启枫谁也不能近身。乔启枫就是在那时，心里悄悄地恨起了大哥的自私。
他虽爱着江静，这次的事却如一根刺卡在他喉中。以至于两个月后江静查出怀孕，他第一反应便是露出怀疑的目光。
江静将他的怀疑看在眼中，更加沉默下来，几乎整日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乔启枫受不了她的死气沉沉，却顾及到孕妇的心情，在对方整个怀孕的期间，始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乔明希是早产出生的，一度被断定活不下来。江静不听任何人的劝，一个人固执地守着儿子，嘴里整日念叨着别人听不清的话。
她有一天突然清醒过来，要求给儿子取名为“希”，希望的希。
乔启枫看着她乌黑乌黑的眸子，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好，就叫明希。”
那天大概是江静最后清醒的一日了，乔启枫看着儿子软软的脸颊和妻子温柔的目光，心里说服着自己不再去怀疑。人这一生中总要遭遇一些事，但就这样让他过去吧，以后带着妻儿好好地过，还如从前一般。
但时间就是有许多人和事，将你从自己的幻想中无情地拉扯出来。
随着乔明希一日一日长大，江静依然沉默着，每日做的事便是守在乔明希身边。乔启枫原本想着，等阿希会说话了，会叫爸爸妈妈了，阿静就会好起来。
但一天又一天，在同龄小孩子已经会背成语时，乔明希依然不会说话。
越来越多的人看着乔明希，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乔启枫，告诉他，这个孩子不像你。
寻常人一度被这样提醒也会动摇，何况是妻子曾经发生过那种事的乔启枫。
他要带乔明希去做亲子鉴定，江静像疯了一般死死抱住乔明希，只要有人靠近便放声尖叫。
乔启枫被怀疑和不安折磨得一日比一日暴躁，他看着儿子与江静那如出一辙的乌黑的眸子，心里一度崩溃。
江静越来越不愿意见外人，他将她和儿子关在家中，几乎不见任何人。
他所有的爱意和耐心都被江静日复一日的尖叫磨灭了，他看着乔明希，就好像看见了自己这个已经被毁了的家。
他不愿再见江静，也不愿再见乔明希。
自记事起，乔明希就被乔启枫关在家里的小阁楼里，除了母亲他见不到任何人。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已经被默认为哑巴的乔明希才开口说话，却是别人问十句，他才会慢慢地回一句。
乔启航劝过乔启枫送乔明希去上学，却被弟弟以一句“我的家事”而堵了回去。
乔明希能见到的人很少，只有偶尔乔启枫不情不愿地带他出去参与家族聚会，他才能见到与他同辈的堂兄堂姐。但他们都不愿意接近他，觉得他死气沉沉毫无朝气。
只有乔明月喜欢同乔明希说话，但她与他见面的时机也很有限。
后来乔家出了大事，乔启航一家死于“意外”，唯一存活下来的乔明月带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被逼出乔家，乔明希更加见不到除了母亲之外的人。
他的母亲早在他三四岁时就彻底疯了，每日在他耳边重复：“你是他的儿子，阿希，你快去跟爸爸说，你是他的儿子。”
每当楼下有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江静就冲进阁楼将乔明希死死按住，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别出声……嘘……别让他们发现你……”
她长期死死地盯着儿子，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按进水里，不顾小孩子痛苦的挣扎，只紧紧按着他的肩颈，哭着哀求：“你别动，阿希，求你了……你救救妈妈，别动……”
只要你死了，那段折磨着我的回忆才会结束。
只要你死了，我才能回到刚来这个家的时候，还是那个被丈夫宠爱的妻子，被旁人羡慕的贵夫人。而不是如阴暗的老鼠一般躲在角落，被别人异样的眼光折磨。
乔明希整日面对着母亲的目光，只偶尔才能从阁楼狭小的窗户里往外看一眼，那些盛开的花，那些往来的鲜活的人，都远得像在另一个世界。
直到后来，在外用命闯出一身坚硬铠甲的乔明月回来了，乔明希才知道那两位对着他露出过冷漠目光的叔伯都已经不在了，那两位穿着昂贵的衣服一边聊着天一边有意无意地用眼角不屑瞥过他的婶婶，也都已经不在了。
他不知道乔启枫和江静被带去了哪里，只知道乔明月来带他离开了这片小阁楼。
他终于可以去到外面的世界，即使晚了许多年。
第56章 感情用事
季衍打开阁楼的门，尘封了太久，空气中都是灰尘的味道。小小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完；他要弯了腰才能进门去。
其实房间里面已经没有太多乔明希生活过的痕迹了；但他站在这中央，仍然觉得地上坐着一个年幼的小孩子；日复一日孤独地望着门口。
他走到窗边推了推窗户；已经过了太多年岁；陈旧的窗框仿佛一推便会断掉。他收回手往楼下看了一眼，发现从这里能看到的范围很小；也许从前偶然还有一小束花能进入乔明希的视线；但此时望出去；都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泥土。
季衍没有在这里待太久；他锁了门；将慧姨交给他的钥匙收回外套口袋中；转身下了楼。
整栋楼中都是尘封了十几年的寂静气息，几乎是踩着铺满地的灰尘出了门；季衍回头看了一眼；猜想即使在从前还住着人时，这里大概也没有太多鲜活的气息。
他想起以前黑粉嘲乔明希很“丧”；认为他浑身充满了负能量，喜欢他的粉丝大概都有受虐倾向。
人其实经常会这样，站在阳光下对阴影里的人说，你为什么不开心？这里光线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努力走几步？
季衍从前也许也是这样，他以为乔明希只是不够上进。他以为乔明希固执地推掉他的机会、换掉林子宁的资源，不过是被宠坏了，耍少爷脾气。
他在一个需要耐心陪伴的人身上，偏偏没有付诸耐心。
季衍在这栋陈旧的楼房前站了许久，直到暮色渐渐降临，他才碾灭了手中的烟，将烟头和口袋里一整包没有动过的烟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易桓提着啤酒来到季衍家，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他疑惑地绕到侧面，从低矮的花墙外探进头，对泳池里模糊的影子道：“你干嘛呢？快开门。”
季衍猛地冒出水面，上了岸来给他开门。
易桓看着他湿漉漉的衬衣长裤，疑惑道：“出什么事了？突然叫我来喝酒，你穿着衣服游泳？”
季衍将湿漉漉的头发抹到脑后，闻言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季衍换了干燥衣服下楼，易桓已经坐在泳池边喝起来了，他在他身边坐下，也开了一罐啤酒。
“你心情不太好。”易桓直接道，“因为明希？”
季衍看他一眼：“怎么说？”
“我天天在公司，当然知道娜姐把明希最近的工作全推了。”易桓笑了笑，“楼总最近也没有来公司，明希家里出事了？”
“嗯。”季衍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喝了口酒没说话。
易桓玩味地笑了笑，季衍转头看他一眼：“笑什么？”
易桓笑着摇了摇头：“阿衍，你一直太冷静了，连我都自愧不如。但是现在——当然只是我觉得——你的心有点乱。”
季衍闻言也极轻极轻地笑了笑，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当初离开秦绾选择了理想，是怎么想的？”
“纠正一点。”易桓道，“我没有离开绾绾，爱情和理想，一直以来都不是对立的。”
“什么样的是爱情？”季衍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爱的，是我的理想。”
易桓闻言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你和明希之间的问题是不懂得沟通，现在算是明白，你连自己都看不明白，如何和他沟通。”
说罢又笑道：“没有人会在没有爱的情况下，无微不至地照顾另一个人这么多年。”
季衍道：“我并非看不明白，以前……我是真的想和他一起走一辈子。”
“那么你同明希说过吗？”易桓问，“你像现在和我谈话一样和他认真地谈过吗？我猜没有，你只是不停地在分析自己，思考自己该如何做。”
“阿衍，你太冷静了，不要总想着分析自己，感性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说得没错。”季衍沉声道，“哪怕今天见到他出事，我依然需要花时间来分析自己，除非想明白，不然我没有办法‘感情用事’。”
“你现在已经是了。”易桓笑道，“对月谈心这种事可不是从前的你会做的。你在犹豫什么？其实你也放不下明希，不是吗？”
“纠正一点。”季衍学他说话，“我并非找你谈心，只是在确认一件事。”
易桓转头看他：“现在确认了？”
季衍也看了看他，突地将手中啤酒罐放到地上，站起身：“嗯。”
他看着沉沉的夜色，弯唇笑了笑。
确认了。
是否是同情与愧疚，是否是所谓责任心作祟。
越野车在门前停下，林子宁跳下车，猛地回身对正从驾驶座上开门的男人道：“你就在这儿等着，不许跟上来。”
男人闻言一顿，搭着方向盘看他：“感情我就是个司机？”
“不是啊。”林子宁道，“还是保镖——眼睛尖点，要是今天我被拍了，你等着瞧吧。”
说罢还做了个鬼脸，几步跑到门前按门铃。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总算是又活泼了起来，不管心里的刺有没有完全拔去，如此也算是好事。
林子宁按了几下门铃，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他有些疑惑，来时给乔明希发了消息，对方明明是说在家的。
正疑惑着，门开了，几名面色难看的中年男女走了出来，旁边跟着一脸微笑的管家。林子宁与这几人打了个照面，他们都没将他放在眼里，兀自走了。
慧姨见到林子宁，笑道：“小林来了？快进来。”
林子宁又看了一眼离开的几人，跟着慧姨进了门，就见到乔明希正坐在客厅里，腿上放着电脑正低头敲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转过了头：“你好快。”
“你这是怎么了？”林子宁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几步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你在发烧啊朋友。”
乔明希往后躲了躲：“没事，已经退了一些了。”
“那也还没好全。”慧姨道，“别看这些东西了，我去给您倒水，把药吃了。”
乔明希倒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回了最后一封邮件便放下了电脑，还往旁边让了让示意林子宁坐下。
“你……很忙吗？”林子宁问，“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旁支的叔伯。”乔明希道，“不能招呼你太久，我等下要去医院看姐姐。”
“没事，我就来看看你。”林子宁道，漂亮的眼睛看着乔明希，“回来之后……还没有同你说过话。”
“我以为你是没有机会拿歌王了不好意思见我。”乔明希歪了歪头，难得开起玩笑。
“谁说的？”林子宁往后一倒，“7台的新综艺你知道吧？给我发邀请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乔明希慢吞吞道：“虽然感觉这个时候应该恭喜你，但是我的确不知道那是什么。”
“7台在音乐方面可比菠萝台权威多了。”林子宁道，“他们要做的也是音乐竞技，等着吧，歌王还是我！”
乔明希笑了笑：“那，加油。”
“你也是。”林子宁转头看他，“有任何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叫我。”
在慧姨的监视下，乔明希乖乖吃了药，然后和林子宁一起出了门，一个上了乔家的车，一个跳进了停在一旁的越野车里。
乔明希来到医院，先去看了乔明月。她安静地睡在被仪器围绕的病床里，乔明希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慢慢睁开眼，对他露出苍白而温柔的笑；但看着看着，又觉得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楼沣匆匆从走廊那头走来，见到乔明希就问：“你们家那些老不死的又去找你闹了？”
乔明希愣了愣，道：“嗯，已经打发走了。”
“下次再来你直接通知我。”楼沣皱眉道，“阴魂不散的，欺负小辈。”
“没关系。”乔明希眨了眨眼睛，“沣哥，我可以解决，难不倒我。”
楼沣看了看他，突地笑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不愧是三姐的弟弟。”
乔明希对他笑了笑，低头时神色却有些忧伤。楼沣转头看了一眼病房里，低声道：“别担心，三姐会没事的。”
乔明希点了点头，如今这样的情景，他们也只能这样互相安慰。
卢娜这几日将乔明希能推的工作都推了，免不得要给许多合作方赔笑脸，不过作为东星十年来的金牌经纪人，这些事还并不能如何难倒她。
但在《明月沧云》这边，她却犯了难。
乔明希和剧组的合同是已经签了的，官方也已经在网络上做过宣传了，差不多下月就该开机了。
但乔家的事何时才能解决，却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
其实《明月沧云》也算不上多顶级的本子，但乔明希对摩萨这个角色的喜爱卢娜是看在眼里的。这孩子鲜少自己争取过什么，也很少对一个角色有多执着，她下意识地想替她留住这个角色。
如果能出演是最好的，毕竟合同都已经签了，推掉便是东星这边违约。但这样一日一日的拖着，却不是最好的办法。
第57章 柳暗花明
乔明希每日待在医院里等乔明月醒来，乔家旁系的长辈隔三差五就要来闹一番，从前乔明月在时；他们忌惮她的手段；现在并不将乔启枫家的孤僻儿子放在眼中。乔明希却一步也不退让，硬是每次都将人气了回去。
他说不来四两拔千斤的话；也耍不来狠；只是坚持着不让这些各有心思的叔伯干涉自己。这些旁系自乔明月当家主起就没了实权；除了闹一闹之外也别无他法。
乔明希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在走廊拐角处接了谢臻打来的电话。
“人已经在r国境内了。”谢臻是个自带凶狠气场的男人；说话时语气总有些冷冷的；“不管怎么样；你该自己做决定。”
乔明希向后靠着墙壁；这家医院是私立的；这一层除了乔明月之外几乎没有别的病人；走廊外没有人走动，他静静地站在这里；听不见一点声音。
谢臻那边也耐心等着；良久乔明希才抿了抿唇，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他缓慢道：“就按你们的想法处理吧……”
他闭了闭眼，乔明月满头满身鲜血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在冰凉的夜雨中刺得他眼睛一阵一阵地疼。
“我没有意见。”
电话那边仍然是冰冷的提示声，季衍挂了电话，在车中坐了一会儿，然后拿着伞下了车。
d市一到这个季节就成了雨都，细雨整日整日的下，整座城市的空气都是湿哒哒软糯糯的。
他走过医院大门，在绿化带旁站了一会儿，因为下雨，室外人很少，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雨丝刷刷落下，掺杂着远处汽车开过的隐隐声音。
乔明希站在大楼入口处，像是在等什么人，他穿了很厚的外套，看起来却还是很单薄。
易桓那天说的话还在季衍耳边回响。
“你同明希说过吗？像现在和我谈话一样和他认真地谈过吗？”
季衍站在原地，这个方位的乔明希看不见他，男生侧着脸，在雨帘中神情有些模糊。季衍看着他，抬脚向他走去。
高跟鞋踩着石板地清脆地响，一道身影从季衍面前走过，匆匆上了台阶走到乔明希面前。
乔明希对来人笑了笑，两人说了几句话，并肩朝楼里走去。
季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兀自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了。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干嘛还出来接。”卢娜将雨伞放进医院准备的篮筐中，跟着乔明希进了电梯。
乔明希微微笑了笑：“顺便出来透透气。”
“三公主怎么样了？”卢娜关心地问。
乔明希没有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见他神色黯然，卢娜顿了顿，将安慰的话吞了回去。两人行到病房外，卢娜看了看仍然昏迷着的乔明月，猜出情形依然不算太好，看来《明月沧云》只能与乔明希失之交臂了。
但她仍然想问问乔明希：“《明月沧云》下个月就开机了，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乔明希愣了愣，视线看着病床里的乔明月，良久才低声道：“推了吧，违约金我会准备好。”
“这倒不是问题。”卢娜叹了口气，“算了，现在一切以这边为重。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乔明希闻言点点头，转头对卢娜露出一抹真心的浅笑来：“辛苦了，娜姐。”
医院与外界仿佛被划分成了两个世界，乔明希每天一边笨拙地处理着乔家大大小小的事，一边寸步不离地守着乔明月，对网络上的状况一无所知。
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两天他的粉丝和黑子又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卢娜那边刚联系了皇耀，双方还没正式敲定，消息就不知被哪个管不住嘴的工作人员透露了出去。微博上的营销号很快就爆料了乔明希疑似违约退出《明月沧云》的消息。
这边卢娜见了剧组的负责人好几次，讨论着违约的相关事宜；那边剧组也头疼不已，开始连夜物色新的人选。眼看就要开机，这些事都让底下的工作人员加了班，便有沉不住气的人抱怨了几句，于是网络上又有了乔明希耍大牌的流言。
季衍打开乔明希的微博主页，最后一条原创微博还停留在他去录电视台晚会的那天。
再往下翻去，连续好几条几乎都是与《明月沧云》相关的。
乔明希v：
所以摩萨为什么对恒朔说“都是无用功”呢？大概我还要再琢磨琢磨吧。
＇配图：打了码的剧本选段＇
乔明希v：
收到了好多粉丝发来的人物分析，谢谢你们＇比心＇
……
卢娜工作和私人的两个号码都打不通，季衍挂了电话破天荒地没有思考，自己开车去了东星。
他离开东星已经快一年了，同门的艺人见到他来都有些吃惊，路过时悄悄地看他。季衍目不斜视，戴着墨镜一路直接去了卢娜的办公室。
他进来时走的是东星的大停车场，那里时常埋伏着八卦记者，但他并没有关心自己有没有被拍，明天的娱乐新闻会不会出现“季衍现身东星娱乐，与老东家关系疑破冰”的报道。
卢娜见到季衍时有点吃惊，下意识往他身后看了看：“你怎么来了？”
季衍摘下墨镜：“过来看看，打扰到你了？”
“这倒没有。”卢娜叹口气，让他进来坐。虽然离开了c。air和东星，但其实季衍和原公司的人关系一直都不错，他从前帮着卢娜将整个c。air带得很好，卢娜对他也很信任。
“你的电话打不通，所以我过来问问。”季衍开门见山道，“《明月沧云》是不是推了？”
卢娜一愣，神色有些古怪：“对。”
“别推。”季衍道，“我有办法。”
卢娜像是没反应过来，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你怎么管起这件事来了？”
季衍顿了顿，良久才低声道：“他想演。”
“不是……”卢娜仔细组织着语言，“一来吧，明希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工作，这剧不推了还能让剧组一直等着不成？二来……额，你怎么关心起明希想不想演了？”
“第一个问题，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季衍道，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卢娜道：“过几天是几天？总不能你一句话我就又跑去跟皇耀说我们要演了吧？”
“最多一天。”季衍起身告辞，“明天过去如果我没给你消息，你再推也不迟。”
出了卢娜办公室，季衍在车里静静坐了一会儿。他其实并没有烟瘾，但此刻却有些需要尼古丁的味道。他伸手翻了翻车里，并没有找到香烟的痕迹。
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看着偶尔从车前路过的行人，难得有些出神。
c。air出道两三年的时候，卢娜给乔明希接了第一部单独出演的电视剧，签合同前的乔明希有些抗拒，抿着唇不肯出门。
“为什么不想演？”两个人挤在玄关，乔明希坐在换鞋凳上，季衍低头替他系好鞋带，完了也没有起身，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乔明希看了看他，低声慢慢地道：“不喜欢。”
“不喜欢这个角色？”季衍问，“那就演《等候》？”
乔明希沉默着，还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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