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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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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明白吗？就是炒作而已，乔明希捆绑别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就不懂小殿下是挖某些人祖坟了还是怎么了？《狼烟》他和季衍根本没有对手戏好吗？你能左右你的工作？你这么能你怎么不炒老板鱿鱼啊？”
“1，小殿下脸上的尴尬都要溢出来了，工作什么的都是公司安排的好吗。”
“哎哟，这个时候不吹富二代人设了？怎么富二代还要看老板脸色呢？”
“只有我觉得好像修罗场吗……要不是大峤和元元坐在中间……”
“这坐序有玄虚啊，按理说不是应该季衍坐中间吗？他是大男主啊。”
“贵圈真乱。”
“cp粉已经连刀都当糖吃了，真的，小殿下和衍少又同框了，我简直要哭了。”
“真情实意的衍希粉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别人喜欢什么关你什么事？”
“讲真我挺为小殿下委屈的，那时候说的是气话吧，毕竟最在意的人离开了啊。”
“我怎么觉得衍少比较委屈呢？当年在团里就是演技担当吧？东星到后期给他走的也是影视路线啊，现在国内没有哪家能在影视圈打赢皇耀吧。”
“对啊，人往高处走有什么不对？”
“cp粉又出来脑补了……”
“啊啊啊小乔对大峤笑了！剪刀手巨巨们快来接住这个惊天大素材啊！”
“大峤记性真好这么件事都记得啧啧啧。”
“文弟笑颜max！武少上啊不要大意~”
“……楼上几位真是画风惊奇。”
……
乔明希原本有些心不在焉，主持人问到几人之间的趣事，薛峤不动声色地悄悄拍了拍乔明希，讲了一件录制《老友公寓》时的小事。乔明希想起那时候因为犯蠢让大家哈哈大笑的自己，转头看了薛峤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并不是因为薛峤笑的，但却不知道这道浅浅的笑已经看进了其他人的眼里。
访谈并没有播太久，乔明希有些不在状态，结束后就出了直播间。小严不知跑去了哪里，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想回化妆间拿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他走得有些快，和平时慢吞吞的样子很不一样。一边拿着东西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翻小严的号码，也没注意到门外来了人，差点和对方撞上。
一只手扶了扶他的手臂，稳住他的身形。
在那只手碰到自己时乔明希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去见了乔启枫的那天他烧得浑浑噩噩的，却还是有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他知道有一个怀抱一直陪着自己，那时候乔明月和季衍在他眼前不停地重复着离去的画面，他很惊慌，拼命地伸手去抓。
最后有没有追上他们呢？他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醒了过来，望着卧室熟悉的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
乔明希的睫毛颤了颤，轻轻挣开对方的手，低头侧身想要出门去：“谢谢。”
季衍却没有动，甚至微微往旁边迈了一步，拦住他离开的路。
乔明希抿了抿唇，抬头看他。
“来的时候就想问。”季衍低头与他对上视线，声音有些沉，“身体好了吗？”
乔明希的指尖动了动，他不动神色地将双手放进外套兜里，低声道：“没什么事的话请让开。”
他难得有些强硬地往前走了一步，用身体推开季衍，埋着头想往外走。
“我有话和你说。”季衍在身后道。
乔明希停下脚步，他低着头在原地站了许久，心脏跳得有些厉害，他将微微颤抖的右手虚虚蜷成圈放在心口处，像是清醒了一点，才缓缓地转过了身。
“我不想听。”他轻声道。
季衍顿了顿，看着他沉声道：“阿希。”
“我知道那天你在。”乔明希低着头飞快地说了一句，然后又缓缓道，“如果只是因为你看见了……我不想听。”
他说得没头没尾，季衍却听明白了。
“我们必须谈谈。”季衍朝他走来，乔明希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季衍脚步一顿，又叫了一声：“阿希。”
他的这个称呼让乔明希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男生一点一点抬起头来，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问：“你想和我谈什么？”
“能说的，那时候都已经说过了。”乔明希的声音低低的，“我放你走了，季衍。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原本是这样以为的。”季衍的声音让乔明希愣了愣，却又听他说道，“但那是因为有些事我当时不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谈谈……”
“我说了我不想听！”乔明希猛地打断他，声音有些尖利，让两个人都愣了愣。
他呆呆地直视着前方，许久才有些艰难地道：“不要因为同情回来找我……季衍。”
季衍难得愣在了原地，乔明希垂下眼帘，转身飞快地走了。
他伸了伸手，像是想要拉住他，却没有真的那样做，只是看着他消失在了转角。就像乔明希将那枚戒指放进他手里的那天，就像他与他说了再见、转身离开的那天。
季衍想对他说，不是的，不是同情。
他想说他只是后悔了，没有在那时候问问，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他那时候没有付出耐心问问乔明希，如今对方终于规划好了未来，却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那天男生高烧下一声声呼唤的名字，全都幻化成了有实体的刀，一下一下狠狠刺着他的心脏。
乔明希越走越快，连电梯也忘了按，直到转入无人的楼梯间，才猛地停了下来。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像是走累了，缓缓在阶梯上坐下。
心里总有一块像是缺失了，空茫茫的，他发现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握在胸口，就像是在抓着什么东西。愣了愣，他缓缓放下手。
那枚戒指，早已还给季衍了。
明明已经说过再见了。
他知道从前的自己是不正常的，不能给别人带来欢乐，只有无穷无尽的小心翼翼。他整整十五年的人生中，都只有阁楼里那一小方天地。季衍是他的风筝，是他溺在茫茫大海里的唯一一块浮木。
他在降生十五年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步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只有紧紧抓着季衍，他才觉得自己还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他成长得太慢，所以也明白得太晚。被一个人这样爱着，一定很痛苦吧。
所以我和你说过再见了啊……
我在努力地变好，努力地做一个正常的、开朗的人。
乔明希将脸埋进手掌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已经说过再见了，为什么还是害怕与他说话呢？
第60章 也会心疼
季衍回到家，打开门时迎接他的是满室寂静。
他自小就是一个有些独来独往的人；并不认为人一定要与他人如群居动物一般黏在一起。但此时看着只有一人居住气息的空旷的房子，他却想起曾经住过好几年的那间小公寓来。
那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乔明希亲手布置的，他喜欢的沙发；他喜欢的盆栽，他喜欢的游戏机和他喜欢的柔软的地毯。
其实这栋房子中季衍也装了一台游戏机；却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抱枕；没有靠在他身边抿着唇认真按着游戏手柄的那个人。
他在游戏机前站了一会儿，显示屏和手柄都还很新；他只有在很少数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独自坐在这里和电脑系统玩一局格斗游戏。系统智能却到底没有人的灵活，他想如从前那样让一个回合；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自己给自己做了晚饭，独自坐在餐桌前吃了；早晨留在客厅茶几上的剧本还摊开着，他只看了一眼，便上楼回了房间。
他的生活一直是有条不紊的，从来不会如现在这般，将晚饭后的时间用来放空自己。
他脑中好像想了许多事；有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过。
到最后只有乔明希颤抖的声音，一遍一遍重复着。
不要因为同情回来找我，季衍。
季衍，季衍。
他闭了闭眼，乔明希的脸却越来越清晰，男生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叫得他心中一阵一阵地痛。
他自认是个寡情的人，但任谁陪伴了另一个人八年，也不会毫无感情。
更何况他曾经真的，认真地拉着乔明希的手，想和他一起在这条路上走到尽头。
但他永远得不到乔明希的回答。
乔明希一步一步紧紧跟在他身后，几乎是被他拉着前行。乔明希是一个简单而固执的人，季衍其实明白他并没有坏心，因此他也并没有特意追究过那些被乔明希拦下的机会。
其实也都并不是多么重要的机会，他既然将他放在心上，这不过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可这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对自己的占有欲波及到不相关的人。
乔明希太执拗，他对他的占有欲已经超出季衍能容忍的范围，所以季衍选择了离开。
他那时候没有想过，会不会是自己没有给予对方想要的安全感。
他想起自己一次次鼓励他站在聚光灯下，那个安静腼腆的男生，其实笑起来时眼睛也会亮。
如今他看着他变得更好，其实也会感到欣慰。
只是这种好是在离开他之后。
那天季衍守在高烧的乔明希身边，听对方昏睡中叠叠叫着自己的名字，看他像个孩子一样蜷成一团，终于迟钝地感到了心疼。
季衍个性稳重，待人随和，对朋友也付以真诚。但这世界上只有那样一个人，会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到心疼，会让他因无法计划有对方的未来而感到苦闷，会后悔自己曾经给予他的真心不够。
这一切都不是同情，不是所谓的责任心作祟。
可想起乔明希看向自己时仿佛要哭出来的神情，向来冷静的季衍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叶铭之打开的电话让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除此之外，房间里唯一的光，来自被整整一列表邮件铺满了的电脑屏幕。
季衍接起电话，那边叶铭之提醒他明天去给国师的新片拍定妆海报。
已经入了冬，这部片子就要开拍了。
这是国师磨了两年剧本才开始筹备的片子，就冲着明年的各大奖项去，对于季衍来说，拿影帝几乎便是明年的事。
他挂了电话，随手查了一下近两个月的日程安排，竟对即将开始的拍摄并没有太大期待。
定妆海报的拍摄下午开始，但一早便得到场化妆准备，季衍刚踏进化妆间，妆发师便开心地迎了上来。
国师拍都市题材很少，这次没有用往常惯用的化妆组，听说新组织了一批更擅长现代风格的化妆造型师。来给季衍化妆的是个打扮很日系的小个子姑娘，身后跟着高高瘦瘦的男助理。
妆发师是个很活泼的姑娘，见着季衍还是有些脸红，一个劲儿地夸他帅。
“其实我之前跟衍哥一起工作过的。”女孩子笑道，“你们《狼烟》剧组来我们杂志拍照，我是给小乔哥化妆的。”
季衍听了顿了顿，微微笑道：“那很巧。”
妆发师见他也并不难相处的模样，便一边给他化戏中的妆，一边有的没的找话题聊了几句。
正准备着，屋外隐隐传来一阵吵闹声。
季衍没有在意，屋里的其他人倒是好奇地往外看了看。不一会儿一位发型师推门进来借东西，面上神色不太好。
“森哥，怎么了？”妆发师问。
叫做森哥的发型师看她一眼，抱怨道：“还不是徐曦曦，嫌剧组配给她的化妆师太少。”
他说着看了季衍一眼，见季衍闭着眼没有听进去的模样，便又低声对妆发师道：“还非要让我把口红色换了，拜托，这妆面是老爷子要求的，她当她还是在电视剧卖少女人设啊？一个小配角戏真多。”
妆发师陪着他吐槽了两句，到底是在人多口杂的化妆间，森哥也不便多说，拿了东西便走了。
他走后，季衍睁开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上没什么表情。
国师的新片定名为《霜糖》，有点沉闷文艺的风格，又加了国师擅长的商业元素，演员走的都不是卖脸路线，大多数时候，饰演男主角的季衍在戏中都不太好看。
他在观众心中一直是英俊硬朗的型男路线，这次却被化妆成一个皮肤粗糙、眼角布满细纹的抑郁中年男人，他身材比较高大，为了这个角色还减了体重，透出一点阴郁和削瘦来。
尹伊见到他还愣了愣，围着他转了一圈：“哎哟，这还是我的行走荷尔蒙师弟吗？”
季衍笑了笑没说话，这时又有演员在助理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尹伊往那边看了一眼，啧啧道：“你截了徐曦曦的影后，没想到她演这部戏的决心这么强吧？也算是她有本事，还能捞到一个三番配角。”
季衍看也没看那边，只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徐曦曦一进门便见到了站在一起说话的季衍和尹伊，她是娱乐圈里公认的小炮仗，个性冲得很，今年又拿了影后，对自己的认知也高了一层，渐渐地也开始觉得尹伊这种前辈级的大花影后并没有那么地高不可攀。
更何况整个圈子都知道对方瞧不起自己，自己还是因为她突然接了女主角而失去了在国师片子中做一番女主的机会，因此徐曦曦对尹伊也更加不满起来。
并且，对方还与季衍那样熟稔。
尹伊先去了背景布前拍照，徐曦曦逮住机会，面上挂起她被媒体称赞为“最富少女感”的微笑，走到季衍的身边。
“好久不见，衍哥。”
她原本是偶像剧小花出身，却因演了大导演的好作品拿了影后，一跃成为大屏幕演员，也被粉丝称为“电影脸”。是目前圈子中少有的年轻又有实力、有人气的小花，因此向来对自己的魅力充满自信。
但她没想到的是，季衍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被一旁的摄影助理因事叫走了。
徐曦曦站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
乔明希进组的第一场戏，是和丁向元、方兮兮一起在绿幕前演的。
这场戏在剧中是主角联盟的一个重要节点，人皇之子风祁真和少年狼王摩萨在沧海边遇到鲛人国帝姬越汐，因为某些原因，三人半路折返，回到摩萨的故乡雪原，在那里与狼族摄政王摩伽正面遇上。
饰演摩伽的是皇耀新捧的小鲜肉盛晓，乔明希看过原著，摩伽是摩萨的叔叔，从原著看是个深沉冷酷的成熟男子，盛晓年龄比乔明希还要小一些，看起来并不能撑起这样的角色。
因此乔明希在面对盛晓时不自觉地有点出戏。
“卡，小乔情绪不对。”导演在监视器后喊到，主角三人脸上紧张的神色还未来得及收回，闻言都有些茫然。
乔明希说了声“抱歉”，垂眸调整了一下表情。
吕导和之前《狼烟》剧组的几位导演都不同，除了拍摄前的说戏，在拍摄时如果因为演员问题喊了卡，他几乎只会说哪里不对，而怎么才对，则需要演员自己去反应，他根本不会做提醒。
乔明希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到位，摩萨年幼时就被这位叔叔捏在手中，对他是有些惧怕的，但摩萨个性隐忍坚韧，是个有野心的人，在对叔叔的惧怕下，还有身为狼王的尖利和血性。
乔明希个性过于柔软，盛晓又演不出摩伽的压迫感，因此双方都不太能入戏。
乔明希能想到原因，盛晓却显然不能，面上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乔明希一眼。
第61章 背后有人
等到导演再一次喊了卡的时候，盛晓的这种不耐烦已经不再局限于表情上了。｜
导演暂时放了大家休息，乔明希自知是自己的缘故；连声给周围的人都道了歉；丁向元和方兮兮都友好地笑了笑；示意他不用在意。盛晓却理也没理他，径直走开去休息了。
按理他刚有了一点人气；论资历咖位是绝对不及乔明希的；却不知为何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
有些时候重复得越多次越会偏离想要的效果；乔明希此刻就觉得自己越演越找不到感觉；独自坐在椅子里兀自思索。
天气已经很冷了；他身上的戏服看着厚重；内里却并不十分暖和。为了保持少年狼王的纤细矫健，他里面还没有穿保暖的衣服，他满脑子想着这场戏，连外套也忘了披上。
小严抱着厚厚的外套过来，难得抱怨道：“盛晓也太没礼貌了。”
乔明希脾气好没有架子，个性又内敛；但在小严心中他还是了不得的大牌，偶像中的前辈大咖；因此对于盛晓很是不满。
乔明希心中想着事，没听清他的话，倒是不远处丁向元的助理听见了，探过头来低声道：“你忍忍吧，别人背后有人呢。”
小严想反驳说我们明希哥背后也有人，转念一想助理话中意思与乔明希的背后有人绝对不是同一类型的，便闭上了嘴，只是点了点头。
他朝盛晓那边看了一眼，就在导演喊休息时，一会儿就有场戏要拍的薛峤正巧进来了，盛晓正拉着薛峤说话，面上神情和方才完全是两幅面孔。
薛峤是皇耀的种子主力之一，公认的年轻一代中的实力派，又是皇耀金牌经纪人秦栎然唯一带的艺人，盛晓对他这样态度也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小严看看盛晓脸上挂的笑，不屑地撇了撇嘴。
方兮兮这天凌晨四五点就被拉起来化妆，她演的是鲛人，每天化妆时间是主角中最久的。镜头前她神采奕奕的，一出镜头就一副能站着睡着的困顿样。原本她正歪着头缩在椅子里打瞌睡，不远处盛晓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方兮兮生无可恋地睁开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她站起身，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一颗泡泡糖，嚼吧嚼吧吹了个大大的泡泡。
她的视线在场内环视一周，看到好像在发呆的乔明希，她看了几秒，口中的泡泡“啪”地一下破了。
她将泡泡糖吐进垃圾桶，慢慢走到乔明希面前。
雪原的风吹得人快睁不开眼。
三个少年人顶着风雪吃力地往前走，越汐双腿有些颤抖，风祁真回头扶住她的手臂，问斜前方的摩萨：“你确定是这个方向？怎么还没走到头？”
摩萨回过头来看着二人，缓缓点了点头：“就在前……”
他话未说完，蓦地起了一阵剧烈狂风，骨架轻盈的越汐惊叫了一声，差点被吹飞出去。
风祁真连忙死死拉住越汐，正要转头叫摩萨，却叫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眼死死盯着前方。
风祁真和越汐也抬头望去。
雪原的风呼啸而过，像野兽低低的呜咽声。
再仔细听去，却是真的属于狼的低嚎。
三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风雪的尽头，被风吹起的灰色长发与黑色大氅又缓缓落下，显出一道模糊的人影来。
风祁真沉沉看了摩萨一眼，对方一瞬也不瞬地看着那人影，黑色的眸子透出一丝血色。
那人在冰雪与狂风中缓缓转过头，三人蓦地看清他的脸。
导演面色严肃地盯着监视器。
这一幕中的雪原和狼群都是之后后期才会加的，实际上绿幕前只有主角和摩伽四人，鼓风机呼呼吹着，乔明希面色凝重，双手微微握成拳。
接下来他会有一个抬头，此前便是一直卡在这里。
乔明希缓缓眨了眨眼，就要抬起头来。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扑通声，方兮兮突然跪倒在了地上。
除了丁向元和乔明希，周围众人都是一愣。
导演皱了皱眉，却见方兮兮面色惨白，双唇微微颤抖着。她下意识地抓着丁向元的手，有些疑惑又像寻找依靠一般抬头看着他。
像是被方才见到的画面震慑住了，又疑惑自己为何会害怕。
丁向元紧紧扶着她，却没有开口安慰，面上神色更加凝重。
就在这时，乔明希回头看了二人一眼。
导演喊了卡。
“对了。”他简短道，又看了方兮兮一眼，“就这么演。”
乔明希缓缓舒了一口气，又听导演有些不耐地道：“盛晓，你在发什么呆？”
原来刚才方兮兮不按剧本演，盛晓没有反应过来，出戏了。
盛晓连忙给导演道歉，却悄悄不满地看向了方兮兮。
方兮兮闭着眼让造型师给自己整理假发，根本没看见。
第二遍，导演让三人就像刚才那样再演了一次，顺利地过了。
这场戏拍完，几人下场做整理，方兮兮抬着下巴乖乖地让化妆师给自己补妆，视线转了一圈，俏皮地对乔明希眨了眨眼睛。
乔明希也对她笑了笑，心里感慨方兮兮真的是天赋型演员。
因为有了她那一跪，摩萨的眼神里随之多了一些东西。
堂堂鲛人国帝姬，又是从未踏入过雪原的外族人，只不过透过风雪隐隐窥到摩伽的脸，已被震慑得无法站立；而尊贵显赫的人族皇子，也对此人打开了全身的防御，一点也不敢放松。
摩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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