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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日方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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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刺的几个男生只露出一瞬间的慌乱,随后就更加放肆了。他们就是乐于看到,聪明过人又沉稳冷静的三好学生崩溃的样子。
  意识到这点后,黎昕只好沉默以对。仿佛说得、做得越少,尊严就流失得越慢。
  他们最喜欢做的是在黎昕背后贴便利贴,其次是偷偷把他课本上的名字改成“大舅子”。
  班主任自以为会帮到他,在班会上郑重地宣告:“我知道你们有些人给黎昕起外号,叫他大舅子。谁再让我听到,我绝对不客气。黎昕,你不用害怕,谁再叫你大舅子,你就来告诉老师。”
  阵阵低语和哄笑在黎昕身边腾起,有一瞬间他想冲到讲台上缝住班主任的嘴。这个快要退休的老教师根本不懂少年人。
  黎昕头一次知道,当每个人微小的恶意融入群体后,会爆发出这么惊人的力量。他曾想象自己被各种各样的压力击垮,但没想过会是“大舅子”这么个外号。
  这种小事,他没法告诉父母,更不能告诉妹妹。黎晴出院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卧室里一躺就是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只是发愣,像是灵魂出窍一般。
  黎昕放学后,会对着妹妹说说话,或者给她读书。终于有一天,黎晴开口了。她木然地问:“哥,咱们是一起出生的,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我愿意。”黎昕郑重地告诉她,“但是,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学校里是不是都在谈论我的事?”
  “我没有听说。”
  黎晴侧过头,又陷入沉默中。
  从期中考试开始,黎昕就没再考过全校第一。“要怪就怪你哥,全年级那么多人,凭什么总是他考第一”,桶哥的死党这样贴在妹妹耳边说。
  睡不着的时候,黎昕会想象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折磨这三个人,无论怎样都有遗憾,因为人只会被杀死一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在梦里被同学叫“大舅子”。
  尽管每次走进班级都像步入深渊,但黎昕还是从不请假或旷课——连班主任都暗示他可以偶尔调整一下自己。他坚定地认为,只有在受伤的地方屹立不倒,才能把失去的尊严夺回来。
  可是,期末的前两周,他的这点倔强还是被击垮了。
  班主任犯心脏病住院,一个原本要下学期才从外地调来的年轻老师提前到岗,接手了黎昕的班级。这是个充满活力、可以迅速和学生打成一片的男老师,教数学。大概是受到班里同学的启发,在当上班主任的第二天,他在课上举起一支粉笔,自以为幽默地对黎昕说:“那个,大舅子,你来解一下这道题。”
  同学们拍着桌子狂笑起来,尤其是那几个告诉新班主任“大舅子”是一种有爱称呼的男生。
  年轻的老师不明所以地跟着微笑,还以为自己成功和学生走得更近了。
  在此起彼伏的哄笑声中,黎昕面无表情地走上讲台,接过粉笔,平静地写完解题步骤,然后回到座位上拎起书包,慢慢地走出了教室。
  “你要去哪啊?”老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黎昕根本听不清楚。
  脑中似乎有一架直升机在盘旋,轰鸣不止。绷了近三个月的弦终于断掉了,就像刚才那根写到一半突然折断的粉笔。
  他走出学校,靠在围墙上抱头痛哭,冷空气不断冲进肺里,令他上气不接下气。
  当天晚上他告诉父母,自己不再去学校了,下学期也不去了。
  “转学吧,去市里,不然也……”不然也待不下去了,父亲没有把话说完。
  这个地方太小了,容不下一个家庭的灭顶之灾。出门买瓶酱油,都能遭遇数十道同情和探究的视线。
  风凉话更是杀人于无形。事情发生后,黎昕最恨两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知道这是错的,但不知道怎么反驳。每一次据理力争,都是把自己的伤口再撕裂一次给别人看。人家才不在乎你疼不疼,所以到头来受伤的只有自己。经过几个月的发酵,甚至连妹妹出众的外貌和正常的衣着都成了犯罪的由头。
  快过年时,下了一场大雪。黎晴望着窗外,小声说:“哥,陪我出去看看。”
  黎昕立刻就带她来到了最近的公园,二人肩并着肩在无人踏足的雪地上踩来踩去,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的心事。
  他们来到人工湖旁的长椅坐下,冰封的湖面上有很多人在玩雪。有人清理出一条窄长的冰道,一些孩子排着队助跑冲刺,然后张开双臂一溜烟地滑过去。
  黎晴笑了笑,弯腰从脚边掬起一捧雪,喃喃地说:“好干净。”
  随后表情带上了一丝阴郁,“要是我也这么干净就好了。”
  黎昕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要不要去冰上转转?”
  他们来到人工湖上,在周围小孩的嬉闹声中滚了一个雪球,越来越大。
  黎晴正要用手机拍照,突然大惊失色,转身跑向岸边。
  黎昕跟上去问:“怎么了?”
  “我想回家,”黎晴的眼神惊恐万分,“我看见那个人了……放了的那个。”
  黎昕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了桶哥的表弟。他正开怀大笑着,把一个雪球砸向同学,看起来那么无忧无虑,似乎会快乐一辈子。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笑?恨意山呼海啸地涌上来,瞬间淹没了黎昕。
  “我要杀了他。”黎昕看着妹妹,“跟我回家拿刀。”
  黎晴楞了一下,随即竟笑着点头,“好。”
  将冰冷的菜刀握在手中时,周身的血液似乎热了一点。黎昕想象着那个畜生的血洒在皑皑白雪之上,那场景一定大快人心。为了防止菜刀沾血后脱手,他用透明胶带将握着刀柄的右手紧紧缠住,一圈,两圈……黎晴在一旁静静看着,黯淡了几个月的双眸重新绽出光彩来。
  黎昕在胳膊上搭了一件衣服用来遮住菜刀,然后他们回到公园,来到冰封的人工湖边。
  那个男生还在玩,满脸通红,羽绒服半敞着。黎昕盯着他的脖子,一步步靠近。
  黎晴在身后狠狠地说:“哥,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黎昕抓着搭在右臂的衣服,脑中思绪翻腾。有一万个声音在一齐狂喊:上啊,杀了他,替你妹妹出口气。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别去,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去了你就毁了。
  最终,黎昕还是转身走回岸边,颓然坐在雪地上。妹妹的棕色短靴停在眼前,仿佛在无声地逼问:你怎么不动手?
  “我不能去……”黎昕用左手遮住眼睛,尽量不让妹妹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对不起,我不能去。”
  短靴静静立了一会,随后靴尖调转方向,越走越远。一句失望透顶的嘲讽扎进耳膜:“懦夫。”
  黎昕知道自己做出的选择绝对正确,他知道妹妹也知道。但那个冰封的湖面还是不停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一次次地把菜刀缠在手上,一次次地走向那个开怀大笑的畜生,然后一次次地放弃。
  春节之后,他们举家迁至省城,黎昕凭借出色的竞赛成绩轻而易举进入了一所很好的学校。报到那天,班主任欣喜地将他迎进班,向大家介绍:“今天开始,黎昕同学将加入我们这个班集体。他的成绩非常优秀,大家要像他看齐啊,让我们鼓掌欢迎。”
  陌生的同学们鼓起掌来。黎昕松了口气,终于不会再有人叫他“大舅子”了。
  班主任指了下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黎昕走过去坐下,同桌那个一直在看窗外的男生扭过头来,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那是一张俊美宛如天人的脸,任何人和他站在一起都会黯然失色。黎昕自负博览群书,腹中有点墨水,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贴切的言词来形容。放在古代,大概就是祸国殃民那个级别的吧。
  但是他的神情极为阴郁。
  黎昕注意到,他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从校服袖口露了出来。
  课间,前座的男生回过身来,对他露出一个极为耀眼的笑容,“嗨,我叫季节。你也可以叫我小季,后面别加吧就行。说季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黎昕不禁跟着笑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像木村拓哉?”
  “不太认识。”
  “你同桌是校草哦。”
  黎昕微微侧目,视线落在敞开的课本扉页。那个阴郁的男生有个很脆弱的名字,林之叶。
  大概,他母亲姓叶吧。
  黎昕在林之叶身边坐了快一周,才第一次听见他对自己说话:“你会打篮球吗?”
  “玩得还行。”
  “你看起来很丧,”林之叶漠然地说,“和我一样。”
  黎昕有点惊讶地睁大眼睛,他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平和了。
  “很明显吗?”
  “一看就知道。”
  莫名的,黎昕感到一阵亲切,像是一个沉重的灵魂撞上了另一个。


第51章 
  几次呼吸之间,黎昕回想起很多很多,记忆像从水库泄出的洪水,冲刷着每一根神经。他想起和林之叶一起值日时,玩的那个“交换秘密”的游戏;甚至想起了和小季分手时,天边那朵很像船的云。“对不起,和你在一起让我喘不过气来”,这是小季给出的理由。
  尽管想起了很多,但黎昕只是简单地说:“初二上学期第一次月考,因为没给一个男生抄,他和另一个男生,还有他的表弟,强/暴了我妹妹……班里男生都叫我大舅子,后来我就转学了。我妹妹休学一年,所以才上高一。”
  极度的惊骇令李遇和孟省齐刷刷地挺直了脊背,又慢慢缩了下去。
  黎昕平静地看着他们,“大概就是这样,你们不用再瞎猜了。”
  李遇低垂着脑袋,泪如泉涌。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任何安慰的话语在如此惨烈的过往面前,都显得太过苍白了。
  黎昕又说:“千万别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继母怀孕了,没准我也会有妹妹……”孟省发现自己的声音极为嘶哑,“难以想象。”
  “是啊,难以想象才是实话,”黎昕对孟省微笑一下,“我家亲戚总是说感同身受……但有些东西,不可能感同,更无法身受。”
  孟省的心像被按进水里的瓢,上下沉浮着。他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对林之叶“感同身受”,不过想想看,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整地尝到,另一个人生命里的苦涩呢?
  想象着林之叶和黎昕这对“难兄难弟”,相识相交之后互相取暖、舔舐伤口的样子,孟省突然捂住嘴哽咽起来,继而放声大哭,雄壮的哭声回荡在房间里,振聋发聩。
  “你哭得安静点行不行,都把我的节奏打乱了。”李遇本来像林黛玉一样低眉垂眼地抹泪,被孟省人猿泰山一样的哭法弄得心神大乱。
  看着孟省那副舍不得用睡衣袖子擦眼泪的模样,黎昕扑哧一笑,把床头的纸抽扔给他,“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二人还是靠在一起哭个不停,哭声形成一高一低两个声部。黎昕无奈地微笑着,对李遇说:“棒棒糖,别哭了,我见过的眼泪已经够多了……我还是喜欢你那副开心的样子。”
  闻言,李遇擤了擤鼻涕,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男生,咱们去揍他一顿吧!”
  “揍他有什么用?去派出所玩吗?”
  林之叶拍了拍黎昕的肩膀,“就当是,有只恶犬突然在耳边叫了一声吧!”
  黎昕沉吟片刻,“来看鬼片吧,放松一下。”
  “黎老师,你看鬼片是助兴,我看鬼片就痿……”孟省用力擤着鼻涕,“还不如听京剧。”
  第二天回家之后,孟省问李遇一共花了多少钱,结果李遇说经理认出了他的名字,直接把所有花销和修衣柜的钱都免了,算作酒店的客情费用。
  “那个经理说,拜托那位绝世帅哥写篇游记发给他们,里面最好带几张照片,他们想发在公众号和微博里。”
  林之叶趴在沙发上,将目光从iPad上抬起,“谁?”
  “你呗,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就出卖一下色相吧。”
  “我又没拍什么照片。”
  “我拍了很多你啊,”孟省翻看着手机相册,“你的脸真是没有死角。”
  “那你随便写写吧。”
  “那我就写‘我和男友的温泉之旅’……”
  林之叶哼了一声,“别给自己加戏。”
  “你在和谁聊天?”孟省一个泰山压顶,压在他后背上。
  “高尔夫俱乐部的客服。”
  孟省快速扫过聊天记录,发现林之叶竟然给这位一看就是女人的客服发了很多萌翻天的表情!
  “你都没给我发过这种表情!我的天,还有小猫咪!”
  “打听一下那个小三的上班时间和个人信息而已。俱乐部冬季封场,只有室内场地在运营,教练都在轮流休假,我可不想扑个空……”林之叶狡黠地笑笑,“我还打听到了她父母家在哪,她要是还缠着我爸,我就去找她父母。”
  “这个客服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哎呦我跟你生过气吗?”孟省突然脸色大变,“你该不会……跟人家谈恋爱了!”
  “我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只对她可见的照片。”
  孟省跳到地上大喊一声:“美人计!”
  林之叶一脸无辜地撇撇嘴。
  “我强烈要求你用美人计来考验我。”
  “我能得到什么情报吗?”林之叶不再和女客服聊天,又看起宠物监视器的视频回放来。
  “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孟省又扑过来,开始动手动脚。
  林之叶突然想起了什么,推开他坐起来,眼神直勾勾的,像钉子一样狠狠钉过来,“你这个出卖战友的叛徒!”
  孟省楞了楞,“要玩角色扮演吗?哪个年代的?”
  “上次,是你给他们通风报信吧?”
  跨年夜,林之叶捉奸不成,越想越觉得不对,前几天再次查看录像才发现,就在自己出发后不久,那个女人急匆匆出了门,还和父亲在门口极为狗血地拥吻告别,看得他阵阵反胃……
  孟省心里一惊,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给谁通风报信?伪军吗?”
  林之叶调出录像,将iPad扔给孟省,“打开声音,自己看。”
  孟省看了一会林父和女人的亲密镜头,略带尴尬地说:“他们在这演《魂断蓝桥》呢。”
  林之叶瞪了他一眼,“接着看。”
  视频中,林父对女人说:“还好孟省那孩子给我打了个电话,不然叶子又要闹翻天了。”
  女人依依不舍地说:“最近,我还是先不来了,你去我那吧。”
  “嗯,路上注意点。”
  “……”
  孟省关掉APP,盯着那个可爱的宠物图标,感觉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不知道林之叶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不过想想林之叶在滑雪、泡温泉、游泳的时候都压抑着怒火,真是有点恐怖。
  “叶子,我……”孟省用余光观察着林之叶的表情。
  林之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和我爸相处得不错嘛。”
  孟省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我不想看见你暴走的样子,况且你还拿着刀。”
  “其实,我并没有很生气,”林之叶淡淡地说,“真的。”
  “你知道,我是为你好吧。”
  林之叶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又说:“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不累不累,我身体很好的。”
  “那好,”林之叶抬头一笑,“明天陪我去找那女的。”
  孟省和林之叶走进高尔夫俱乐部里的咖啡厅,果然如那个客服所说,找到了女人。不过,女人对面已经坐了人,他们便大胆地坐在了女人邻桌——中间隔着竹篱笆和一排茂盛的绿萝,倒是很不错的伪装。
  林之叶点了两杯咖啡,微微皱眉倾听着邻桌的谈话。孟省微微伸长脖子,快速一瞥。
  女人穿着很运动,脖子上戴着工牌,可能是因为妆容精致,看起来比上次年轻了几岁,一副应届大学生的青春洋溢的样子。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对衣着体面的夫妇,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不过都染了发,显得挺年轻。
  谈话声清晰地传来。
  “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搬到哪去了,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你没搬到那男的家里去吧?”
  “没有。”
  “也不回家看看,搞得我们总是来打球,倒是锻炼身体。”
  “……妈,不说他行不行。”女人说话的声音很软,不太像是从事运动的。
  “你跟他分手,我就不再说他。”
  “妈……”
  “过年之前把这件事解决,有的是优秀的小伙子等着你去看呢,干嘛要在一棵老树上吊死?再吊着你就真成剩女了!”
  听到父亲被说成“老树”,林之叶不满地吸了吸鼻子。孟省差点笑了出来,急忙掐住自己的大腿。
  “再等等吧。”
  “就知道拖——”
  “别喊,那个……我来讲两句,”女人的父亲沉重地开口,“爸说过,你和他,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女人沉默着。透过篱笆的缝隙,孟省和林之叶看见她的手指在咖啡杯上摩擦着,不知所措。
  “你快三十了,而他都四十好几了……年龄差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是个骗子啊!当初他明明就有家庭,还来勾搭年轻姑娘。”
  “是我先——”
  “是,我知道,但那是因为他的会员资料写着单身,他不把话说明白,还顺水推舟,直到老婆出了车祸才跟你坦白,这不就是骗子吗?这样的男人,谁能放心把自己闺女交给他?”
  “他有他的苦衷。”
  “不管什么苦衷,在出轨面前都毫无说服力,况且他妻子因为这事去世了。上回,你被人家儿子一巴掌打了回来,大晚上的跑回家,我都不好意思给你开门!”女人父亲的语气也渐渐激烈起来,又说了许多批评的话,最后缓和了一下,说:“他这个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他是正常丧偶,我们也不会反对这么久。但是……他到现在都不敢娶你,难道不能说明些问题吗?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他将来会不会故技重施,去骗其他女孩子?”
  “你长这么大,就谈过这么一次恋爱,难道打算一辈子和他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你让我们怎么见人?”女人母亲适时补充。
  女人垂着头,紧紧握着咖啡杯。突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起来,令她浑身一颤。
  女人的父亲先她一步抢过手机,接起后一字一顿地说:“树先生,不对,林先生……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请放过我女儿。”
  “爸!”女人起身夺过手机,碰翻了咖啡。
  孟省聆听着“家庭伦理剧”,看着眉头深锁的林之叶,心想:这真是堪比“修罗场”,不过他的叶子即使一脸凝重,也是很诱人犯罪的。
  孟省情不自禁在桌下捏着林之叶的腿,“坐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腿。”


第52章 
  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女人的父母终于走了,并下了最后通牒:过年之前和那男人彻底分手,不然就和她断绝关系。
  女人用缓慢的动作擦拭着洒在桌上的咖啡,最后干脆呆住不动了。
  孟省低声说:“两位大爷大妈说的挺全面的,一看就是打了草稿过来的,你……还要过去吗?”
  话音未落,只见林之叶端起咖啡,迈开长腿绕到女人那一侧,在她对面落座。孟省急忙跟上,发现这两人都坐在了外侧,没他的地方,便在过道的另一侧坐下。
  女人缓缓抬起头,随后像是受了极大惊吓似的睁大双眼,让林之叶和孟省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前两天看的《咒怨》。
  “林之……林同学。”女人没敢叫出林之叶的名字,慌乱地移开视线,看来对上次那一巴掌深有领悟。
  林之叶注视着女人。唯唯诺诺,平凡又软弱,除了这些他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为什么,是这样的女人抢走了父亲的心?
  林之叶冷冷地说:“你父母说得很有道理,按照他们的想法做吧。”
  “你听到了……”
  “听到了。”
  女人抬起正在变红的眼睛,“我是真的喜欢你爸爸。”
  “我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是你,就不行。”林之叶的身体前倾,似乎想越过桌面去吃了女人。孟省急忙起身抬手阻拦,却见他又向后靠去,于是尴尬地在二人中间伸着手臂。
  “那个……我帮你们撤一下杯子吧。”孟省把二人的杯子撤到自己这边的桌上,与女人视线相遇,点点头说,“你好。”
  女人也点点头,“你好,我知道你是林同学的男朋友。”
  孟省退回去坐好,女人又转向林之叶说:“你和男同学谈恋爱,是为了气你爸爸吧?”
  林之叶拧起眉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女人被呛了一下,抿紧嘴唇不吭声了。
  “我妈妈去世之后,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断了,没想到你们一直在苟且。”
  “为了你爸爸,我可以忍受——”
  “别抬高自己了!你敢再缠着我爸,我就去你父母家,让他们好好管管自己的女儿。”林之叶胸有成竹地说,“听说他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最怕这种有辱家风的事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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