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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木而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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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去送你吗?”江与绵软绵绵地问他,像小猫爪子似的在秦衡心上挠了一下。秦衡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告诉他:“不必了,好好在家待着,记得做题。”
   江与绵很是失望,但还是懂事地祝秦衡一路顺风。
   
   放假到春节两个礼拜,秦衡都在寝室编程,偶尔和在S市朋友出去喝个酒,江与绵不常找他,他自然不会主动去找江与绵。
   年三十这天,S市该走的人都走了,该过年的人都在家中,真真成了一座空城。秦衡晚饭也是随便糊弄的,他习惯了这些,铁石心肠,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到了晚上八点,拜年的电话和短信陆陆续续地来了,学生会的朋友,班里同学,甚至有那么几个不熟的小学妹,秦衡四两拨千斤地糊弄了过去,十二点时,江与绵的电话卡了进来。
   秦衡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才接起来。
   “新年好。”江与绵在那头跟他说话,背景是奇怪的音乐声。
   秦衡也祝他新年快乐,问他在干什么。
   “我在看一部新的恐怖片,”江与绵说,“挺好看的。”
   秦衡心一紧,问:“一个人?”
   “嗯,”江与绵眼睛不舍得离开电影,说话的声音随着剧情的发展忽快忽慢,“马蔚……问过我要不要跟他们去海岛过年,我说不去。”
   秦衡心情复杂,和江与绵没说几句,又有电话进来,他就和江与绵说了再见。
   到了十二点半,秦衡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出了门。
   
   江与绵看完电影,已经是一点多钟了,他却没有睡意,脑子里全是鬼影,把家里的灯全开了。
   他租的公寓很小,但江与绵胆子更小,躺在床上总觉得楼下有人。在不大的空间里上上下下摸索了好几回,突然之间,门被人敲响了。
   江与绵吓了一大跳,放在桌上的手机也震了起来。
   秦衡在门外给他打电话,让他开门。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一身寒气的秦衡,惊喜又诧异。
   秦衡走进门里,脱了大衣丢在沙发上,手里还提了一袋便利店买的零食。
   凛冽的西北风也没能刮熄他见见江与绵的冲动,他就觉得江与绵大概比自己假设的重要一点:“来看看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里哭。”
   江与绵打开塑料袋,翻着秦衡买的吃的,还找到包烟。
   “我不会哭的,”江与绵说,“马蔚说我从小就没哭过。”
   “那就是心里在哭,”秦衡看着温暖灯光底下毛茸茸的江与绵,进门前心里荒凉空缺的那块心头的肉被这位小朋友严丝密缝地给补了回去,他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松了一口气。
   江与绵一无所知地翻来覆去看他买的烟,秦衡见了,坏心眼地问他,“你想抽烟?”
   江与绵跟张白纸一般任人涂抹,他并不否认,他问秦衡:“烟什么味道?”
   秦衡拿过烟拆出一根,掏出打火机点着,把烟凑江与绵嘴边去,怂恿他:“试试?”
   江与绵用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小心翼翼用两片殷红的嘴唇碰着秦衡碰过的地方,轻轻吸了一口,不知道要怎么把烟吸进肺里,又原样给吐了出来。
   秦衡笑着把烟夺回来,教他:“你要这么吸。”
   烟上有着属于江与绵的湿润的味道,让秦衡心头一动,他深吸一口烟,贴近江与绵,在江与绵以为秦衡要碰上他的时候,秦衡把烟气吹到他脸上去,江与绵差点呛到,听得烟雾那头秦衡道:“小朋友还是别学坏了。”
   江与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跳突然比平时快了不少,手脚也不像是自己的了,只讷讷道:“喔。”
   秦衡离开他,靠在沙发上,抽完了一根烟,没再点了。江与绵看着他,他就老觉得自己要教坏小孩儿。
   “你怎么没回沥城呢?”江与绵问秦衡。
   秦衡想了想,三言两语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说。
   江与绵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告诉秦衡:“我是江博远的私生子。马蔚是他的情妇。”
   江博远的名字,秦衡只在新闻里见过,全国排得上号的富商,金融论坛的常客,孙子都和江与绵差不多大了。
   “马蔚二十岁跟着他的时候,他就六十多了,”江与绵平淡地说,“我每年能见他两三回吧。马蔚以前想着要上位,拼死把我生下来,现在就只想着能捞多少是多少了。”
   “对了,”江与绵突然站起来,去玄关拎了个小袋子给秦衡,“我给你买了新年礼物。”
   秦衡拿过来一看,是一支钢笔,包装十分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
   他合上盖子,道:“可我没给你准备,怎么办?”
   江与绵说没关系,他像是困了,把眼睛揉的红通通的,看着秦衡问他:“几点啦?”
   “两点半。”秦衡看看表,告诉江与绵。
   江与绵站起来:“我要睡了。”
   床在楼上,客厅的电视机还开着,重播新年联欢晚会。
   小品里女演员正撒泼打滚的要让男演员背她上楼。
   江与绵眼睛一转,也忽然往前,从后面抱着秦衡的脖子要往他身上爬,学那女演员说话:“你背我上去嘛。”
   “江与绵,不许胡闹。”秦衡转身把江与绵按在沙发上挠,严肃警告他。
   江与绵边躲边笑,他笑起来可爱极了,露出一颗虎牙和两个酒窝,秦衡看得一怔,接着一使力,把江与绵打横抱了起来,走上楼去。
   楼梯狭窄,江与绵缩着不动,秦衡抱他抱的很稳,就是把他丢上床的力气太大,他险些从床上滚下去。
   秦衡身上的寒气被空调捂干了,现在有使不完的力气,他装模作样问江与绵:“我今晚睡在哪里?”
   江与绵坐起来,拍拍自己边上的空位:“这里。”
   秦衡感恩戴德地谢他,江与绵还来劲了,喊秦衡大名:“秦衡。”
   “怎么?”秦衡坐到他旁边去。
   “新年好,”江与绵抱着被子说,他今晚笑得多,眼睛里冒星光,叫秦衡怎么也移不开眼,“我们都大一岁了。”
   “新年好,”秦衡心里涨的满,他靠过去搂着江与绵,右手臂压着江与绵瘦弱的肩,“绵绵十九岁了。”
   江与绵学他说话:“秦衡二十好几了。”
   不出意料被秦衡按在床上一顿挠,江与绵怕痒,眼泪都快被他挠出来了,一下跳下床,举手停战。
   秦衡看他光脚站在地板上,皱了皱眉头,招手叫他上床来:“不是想睡了吗,站着怎么睡?”
   “还不是你。”江与绵小声说着,让秦衡保证了不再跟他闹,才又爬回床上,秦衡抓他手,都冰凉了,就拿被子兜着他,抱进怀里捂着。
   江与绵头支在秦衡胸口,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两人晚上闹得晚,秦衡把手机关了,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秦衡一睁眼就见到一颗头发卷卷的头贴在他胸口,脸蹭着他的皮肤,呼吸清浅地拂过他的皮肤。
   秦衡把江与绵的头抬起来,放到枕头上,看他睡得很香,忍不住要逗弄他。秦衡用食指拨弄着江与绵的唇瓣,看江与绵眉头不高兴地拧起来,然后睁开了眼,不悦道:“做什么?”
   秦衡收回了手:“不做什么。”
   江与绵翻身坐起来,四处找钟:“几点啦?”
   秦衡拿起倒扣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全是未接来电和信息,他告诉江与绵:“十一点了。”
   秦衡懒得回电,只把手机的声音开了,看看拜年短信。
   江与绵凑过来和他一起看,见到一整排的未读,感叹:“你认识好多人。”
   秦衡看他一眼,手侧着不让江与绵看显示屏,快速地打了几个字,江与绵沉寂多时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江与绵背过身拿起手机一看,是秦衡亲自打的“新年快乐”四个字。
   “我也认识你。”秦衡笑着看他,江与绵一阵脸热,逃下床洗漱去了。
   
   磨蹭一阵,到十二点了,江与绵就说要去觅食。
   “大过年的上哪儿去找吃的?”秦衡没在S市过过年,对江与绵的提议有点怀疑。
   江与绵不屑跟他说,拿钱包塞进秦衡的口袋里,拖他出门。
   不论外头刮风下雨,过节默哀,商场总是敞着大门的。这些年过年的年味儿淡了,大年初一出门玩的人却变多了,好在外来人口多数回家去了,S市大抵还是座空城。
   他们打了辆的士,中午十二点半盘上高架去,宽敞的车道上没几辆车,天也透着蓝,只是气温太低,江与绵就没精神。
   到了商场里,江与绵不说要吃什么,秦衡随便带他进了五楼的一家粤菜馆。谁料江与绵吃虾饺上瘾,叫了三笼还不够,又拿着菜单要叫服务生,被秦衡拿了回去:“你就不能吃点别的吗?”
   “我就想吃虾饺。”江与绵十分委屈。
   秦衡很无奈,江与绵耍起横来跟个小孩儿似的,可他又拿他没办法:“你都吃了八个了。”
   江与绵抗争:“最后一份。”
   “随你吧。”秦衡替他叫了服务生,又点了一份,江与绵才作罢。
   虾饺上来,江与绵吃了一个就吃不下了,最后还是秦衡给他扫的尾。
   到了买单的时候,江与绵刚把钱包从秦衡口袋里抽出来,被秦衡按回去:“我来。”
   江与绵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被秦衡的眼神吓住不敢出声,出门才小声说:“可是你又没有钱。”
   在他看来,餐厅服务员、路边发传单的、小巷里打劫的、还有家教都是一个性质的缺钱,但他不缺,所以他买单理所当然。而他身边的所有人也都是这么做的。
   但跟秦衡出门,他基本上没有拿过钱,这让他忧心秦衡的经济状况来。
   秦衡低头看看他:“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江与绵穿的多,商场里热,他把围巾帽子大衣都摘了,抱了一满怀,硬拉着秦衡去底楼买衣服。
   秦衡没怎么进过底楼的店铺,寸土寸金外滩边上的商场底层,不是他会消费的场所。但江与绵不愿意,他逼着秦衡试衣服,又自作主张趁秦衡换衣服把他觉得好看的全买了。
   秦衡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江与绵正在签字,他略一皱眉,没有表态,柜台小姐帮他包好了衣服,将几个大购物纸袋递给他。秦衡接过来,一言不发地带江与绵走出去。
   到了商场门口,秦衡把袋子放地上,给江与绵戴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低头问他:“您这是想包养我啊?”
   秦衡的表情甚至有些冷淡,和外边的寒气一道扑到江与绵脸上。
   江与绵没他会说漂亮话,他摇摇头,解释:“你穿好看。”
   秦衡看了他几秒,提起袋子,牵他走出商场的玻璃门。
   
   7。
   有一就有二,秦衡寒假里没少去江与绵家过夜。
   他帮祁阳做的程序收尾了,在调试,空闲也多了。
   江与绵喊他去的理由千奇百怪,叫他每次都忍不住去看看江与绵到底搞的什么鬼,至于要不要继续教江与绵的问题,也被秦衡抛到脑后去了,不就是带个小孩儿学学基础知识吗,用不了什么时间。
   开学前一天下午,江与绵发秦衡消息:晚上陪我吃饭。
   他用词总是很简略,祈使语气,秦衡一开始看不顺眼,久而久之也习惯了,要是江与绵突然开始给他用颜文字撒娇,他才要受不了。
   秦衡晚上和祁阳有约了,就给江与绵去了个电话,说今晚没空,让他自己乖乖吃饭。
   江与绵在那头嗯嗯啊啊地不愿意挂电话,他最近越发的缠人,知道秦衡对他狠不下心,就总爱磨他,磨一磨秦衡最后总能答应他。
   但今天不行,今天秦衡有正事,而且他约的是祁阳。祁阳这人嘴上没门把,不适合带纯洁的江与绵一道去。
   秦衡狠下心来,把电话挂了,捞了外套要走。
   临近开学,李崇要补考,先回了学校,窝在桌子前打游戏,见秦衡准备出门,赶紧叫住他,问:“老大!哪儿去,管带饭吗?”
   秦衡头都没回,说不带,请他自行解决,刚关上门,江与绵又把电话打过来了,说:“可是我在你们楼下了。”
   这都堵到学校里来了。秦衡走下楼去,果然见到江与绵被宿管大爷拦在外头,向里边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秦衡走过去领人,大手在江与绵头上揉了几下,问他跑来S大干什么。
   “我路过,”江与绵提着一袋子书,“我去买参考书。”
   “参考书?”秦衡好笑地扯过江与绵手里的袋子,拿了本出来看,一见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真要对江与绵另眼相看了,“这书你自己挑的?”
   江与绵摇摇头:“我同学帮我选的。”
   “同学?”秦衡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努力忽略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打趣江与绵,“我们绵绵都交新朋友了。”
   江与绵把书抓回来放好,闷头走路不说话。
   “哪个同学,我认识吗?”秦衡贴近江与绵,帮他拎着书,问他。
   秦衡这是明知故问,他从没见江与绵和除了他之外的人联系过。江与绵的生活只有电影和秦衡,现在突然多了个能给他推荐参考书的朋友,他当然得问清楚。
   江与绵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实话告诉秦衡:“你不认识的。”
   
   和江与绵一起去书店的人叫做范易迟,是江与绵他们班的班长,在校时算是跟江与绵说话最多的同学。前几天,范易迟找江与绵,问他作业完成了没有,江与绵说做完了,范易迟夸了他几句,江与绵就飘飘然了,加上和秦衡相处了一阵,人变得开朗了些,也想要交朋友的,就答应了范易迟出来逛书店的邀约。
   范易迟人很爽朗,自来熟,带着江与绵逛了书店整一层的参考书柜,听江与绵细声细气地说想考S大,范易迟非但没像秦衡一样嘲笑他,还说自己也想考S大,要和江与绵一起努力。
   江与绵受用极了,和范易迟相谈甚欢,最后买了一样的参考书出门,在书店门口看到不远处S大的标志性建筑,想起这附近就是S大,便拒绝了范易迟一起吃饭的提议,跑来找秦衡。
   秦衡正等着江与绵继续说他的同学呢,江与绵就不说了,他只好继续问:“是你同班同学?叫什么名字?”
   “嗯。”江与绵还没来得及回答后一句,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是范易迟发他的信息,说自己到家了,江与绵慢慢地在屏幕上打:好的。
   “范易迟?”秦衡读着来信人的名字,“男的。”
   这回江与绵理都不理秦衡了,因为范易迟又问他,找到他的家教了没,江与绵就慢吞吞回:“找到了。”
   刚按了发送键,江与绵的手机就被秦衡抽走了,秦衡面不改色地把他的手机揣进自己口袋:“走路看手机这习惯太差了,我得帮你改了。”
   江与绵敢怒不敢言,听自己的手机又响了,可怜地看着秦衡,跟他要手机。
   秦衡这回不吃他那套了:“你们下午都在一起?”
   江与绵点点头:“他说要和我一起考S大。”
   这回,秦衡的眉头真的皱了起来,江与绵目视前方,没有发现,还添了一句:“他没嘲笑我。”
   秦衡被他说得一口气哽在喉口。听江与绵说要考S大还能不嘲笑,这人就必定是有问题的,也就江与绵看不出来。
   他这才没看着江与绵几天啊,这个范易迟就让江与绵对他掏心掏肺,要考S大这种愿景都给说出来了。
   此人问题太大了。
   “我也没嘲笑你。”秦衡边思考边说。
   他们走到学校门口,边上是个地铁站,江与绵要往通道走,秦衡拉住了他,伸手叫车,又转头跟江与绵说:“跟范易迟呆了一下午,觉悟都变高了,还学会坐地铁了?”
   “可是你不是坐地铁吗?”江与绵理所当然地说,他见到过秦衡的地铁卡,他也没有秦衡想象的那么娇气。
   “我要你迁就我了吗?”秦衡火气上来,把江与绵推进出租车里。
   秦衡这一手有点重,江与绵头在车顶磕了一下,捂着脑袋,不高兴地看秦衡:“你干什么呀?”
   秦衡听到“咚”的一声,紧张地坐到江与绵边上看他额头。
   司机在前面不耐地问:“去哪里啊?”
   秦衡说了地址,看江与绵没撞痛,才放下心,一手帮他揉揉脑袋,另一手拿出手机给祁阳打电话,说再带个小朋友过来。
   祁阳在那头一惊一咋的,被秦衡一句“来了再说”轻飘飘带过了。
   从S大到市中心有点远,这会儿赶上下班晚高峰,车子在路上开开停停。
   江与绵的手机时不时就响一声,江与绵还没开口,秦衡先忍不住了。他把江与绵手机拿出来解锁,清一色是范易迟在说话。
   “这人不对劲。”秦衡告诉江与绵。
   江与绵摊开手,问秦衡讨东西:“你先把手机还给我。”
   秦衡也没理由扣着,只好还给他,问江与绵:“你信是不信我?”
   江与绵才不理他,回了消息,把手机收了起来,回答他:“你才不对劲呢。”
   二月份天暗的还很早,这才六点钟,外边就黑了,车里暗暗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两人较着劲似的沉默了下去,司机切了一张CD,《女状元》的黄梅戏响了起来,一个女声唱:“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江与绵听过这个,跟着哼哼了几声,心情依旧很好的样子。秦衡的急躁却来的没由头,他稳了稳情绪,不逼问江与绵了。他自有办法弄清楚。
   
   片刻后,到了和祁阳约定的餐厅,祁阳换了个包厢,服务生领着他们进去。
   祁阳是秦衡的学长,一个S市富二代,天天琢磨着拉秦衡进他开的科技公司。秦衡拉着江与绵进门,告诉祁阳:“我做家教那小孩儿,江与绵。”
   又转头告诉江与绵:“绵绵,这祁阳。”
   江与绵和祁阳点点头,问好。
   祁阳道:“绵绵,你这头发烫的不错,哪儿做的?”
   “他是自然卷,”秦衡拉开椅子,把江与绵按进去,替他解释,又道,“他碰巧来找我,我就带过来了。”
   祁阳了然地点头:“这是所有家教都会做的事。”
   秦衡也笑了:“你他妈闭嘴吧你。”
   江与绵见到生人有些拘束,秦衡也不逼他说话,关注着江与绵吃饭的速度,还给他多点了一份虾饺。
   这回江与绵却一个也没吃。
   “你不是爱吃虾饺吗?”秦衡夹了一个到他碗里,看他半天不碰,就问他。
   江与绵说:“上次吃多了。”
   秦衡摇头,把江与绵碗里的夹回来,自己吃了。
   祁阳看的咋舌:“秦主席,您被魂穿了啊?”
   秦衡和江与绵默契的都没理他。
   来了个小孩儿,祁阳一开始就没和秦衡聊正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最终祁阳还是问秦衡:“你还是一心要去美国?”
   低头喝汤的江与绵听到关键词,耳朵就竖起来了。
   秦衡瞥了江与绵一眼,才点头。
   “唉,天要亡我,”祁阳张开手臂瘫在椅子上,“这顿你买单。”
   秦衡说行,按了服务铃,叫人结账。
   “不是,我没说现在啊。”祁阳急了,这才八点,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
   “绵绵睡得早,今天就不续摊了。”秦衡问江与绵吃饱了没有,看江与绵吃的眼神都呆滞了,把他拉起来,给他穿上衣服,江与绵打了个呵欠,秦衡进跟着就问:“昨晚几点睡的?”
   江与绵说忘了,被秦衡用力捏了把脸,叫他以后长点记性。
   祁阳在后面说不出话来,挥手让他们先走,他要静静。
   秦衡丝毫不留恋地带着江与绵走了。
   
   这家餐厅离江与绵家里不远,江与绵吃得很饱,说想走回家。
   秦衡目测他穿的不少,就同意了,替他拎着书袋,走在他左手边。
   白天阳光很好,晚上的空气里带着干燥的草味儿,隐隐能闻到春天的气味了。
   “明天开学了,先给自己定个近一点的目标吧,”秦衡说,“比如考进班里前四十名。”
   江与绵却说不:“我要好好学英语。”
   “你英语是够拉分的,”秦衡没多想,同意了江与绵的说法,江与绵沿着路板走得一晃一晃地,秦衡怕他摔跤,就牵住他走,“争取上一百。”
   “我可能考不上S大了。”江与绵突然说,但也没带什么失落,很实事求是。
   秦衡帮他维持平衡,问他:“怎么开窍了?”
   “我现在觉得,美国挺好的。”江与绵道,他侧过脸来看秦衡,秦衡愣了愣,听明白了江与绵的意思。
   原来江与绵要考S大是为了他,现在改了主意说什么美国,当然也是为了他。只是这种甘于奉献的“为了”,秦衡要不了,也不想要。
   秦衡下意识移开了眼睛,他不肯定江与绵,也不否定他,只说:“是吗?”
   “嗯。”江与绵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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