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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打姜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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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吵架了?”董司扬抱着臂,眉目间全是看好戏的戏谑。“我似乎没有提到任何不愉快的字眼,你这个结论怎么来的?”姜衍把报纸塞回男人怀里,平视前方不说话。“你们没吵架他去C市干嘛?”他看着青年那明显疑惑的皱眉,了然的笑了:“哦?你还不知道吗?可真有他的,真能藏。”姜衍敏锐的捕捉到潜在的信息,董司扬和祁束像是和自己打哑谜,并且他们各自的谜底可能相通相连,他总有种一拳打到棉花里的感觉。姜衍又想到先前董司扬提起过的“白月光”,眉间的刻痕更深了。
  “不知道也好。”董司扬和姜衍一前一后出了电梯,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冲姜衍笑道,“有些事情,能藏得了一时,不能藏得了一世,况且到时你也不会想听。”姜衍挑了下眉,转头就走不去理会董司扬。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窗边一些植物浇上水,又去茶水间泡了一杯热拿铁,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缪缪拉去开会,听一些可有可无的年末总结,最后大家闹着笑着送走归心似箭的领导,姜衍才被放了回来。他刚想拿起笔画上两道,姜蔓的电话就进来了,缠着他查群岛的天气和美食,就差没手把手定制攻略了。
  姜衍看着窗玻璃又刷上一层毛茸茸的雨帘,再看看屏幕里那个盛开着木槿花飘着棕榈椰香阳光四溢的岛屿,在这乱纷纷的思绪间破天荒地挤出一丝安逸。屏幕右下方的日历告诉他今天22号,他和苏嵇已经有三天没有见面了。本来抱着一丝过完圣诞就再无纠葛的幻想,最起码能有一根烟的时间让他解释和致歉,所以姜衍把出游时间定在了26日,可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他抓紧了兜里那串钥匙,心里无端涌出好些冲动。姜衍套上风衣,拿上伞,出门前不忘把那杯拿铁一饮而尽。已经有些粘稠的液体甜腻的划过食道,铅一样胡乱塞进胃里堵得人呼吸困难。
  这杯水,终究还是冷了。
  第三十六幕
  姜衍现在很不好。
  他示意酒保再给他上一打酒,把手中这杯烈得辣喉咙的爽快的干了下去,奢望能彻底燃烧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他现在在Nightingale的某个角落,窗外瓢泼的大雨并没有影响这个会所的生意,他是个异类,整个大厅大多出双入对,欢声笑语低低响起,推杯换盏的清脆玻璃声给这个地方镀上些纸醉金迷的煽情。只有他佝偻着身体坐在吧台的最里侧,如果说话声音再小点,估计连酒保都听不到。
  起因要倒退到两个小时之前。
  姜衍站在苏嵇的家门口,他受邀来过很多次,但是现下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他没有带任何东西过来,约瑟芬不能没人照顾,哪怕先给缪缪看两天也是好的,至于衣服,看这油漆桶还堆在门口呢,不带来是正确的。他知道大脑在找借口,这次来,就是想归还钥匙。
  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扭开了门,而后规矩的放进玄关斗柜的抽屉里,装修的味道涌入鼻腔。屋内收拾得还挺干净,眼看就要完工了。姜衍没法开灯,先前那个灯拆了,新的还没换上去,他就借着窗外的路灯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姜衍看见阳台砌了个花圃,好些花盆和种子放在角落,还换上两把蝴蝶椅。厨房的冰箱换成双开门的,餐桌搭了一条他先前喜欢了很久的桌旗,原先的铁艺沙发没换,但是放了好几个看上去就很舒服的米色抱枕和绒毯,这时候他一抬头,愣住了。
  苏嵇的房子是挑高型的,如果真的想弄,说不定能搞个小阁楼出来,可是男人这次装修依然保留了大片的墙壁,费工夫请人在上面贴墙纸嵌石片。那是一张色彩沉闷的城市风景油画,整体基调是深灰,这个视角似乎是从窗户往外望,边框还保留了一些窗棂的线条,傍晚时刻努力从浓重的云层破除阴翳洒下的点点暖黄落在高低错落的楼宇的窗子上,远处的街道已经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算是这幅画较为集中的亮色了,小小细细的一串串像天幕嵌着的零落星子,也像深夜的海边转瞬即逝的烟火。
  这面墙很大,还没有贴完,完工的话配合周边的石片墙会很有视觉冲击力,也完全不会和黄铜水泥组成的家具不协调。姜衍摸上那片没贴壁纸的雪白墙壁,比了个大概的形状,在这儿,会有一幢笔直桀骜的暗红色小楼,尖尖的塔顶骄傲的指着长庚星,也是这幅画的亮点所在。
  姜衍失神的抵住墙,这幅画,是他早年参加新秀赛的作品。
  他赶紧掏出手机,按下了苏嵇的号码,屋子里静的能放大他如雷如鼓的心跳,电话没通,传来冰冷的电子声和嘟嘟的忙音,姜衍的眼眶有点热,倏地逃命一样夺门而出。苏嵇的味道是缀满了毒药的尖锐藤蔓,下一秒就可以把他绞到窒息。姜衍最终仓皇逃到了夜莺点了酒,一杯一杯复一杯。
  姜衍酒量不错,可是人想醉的时候还不容易吗。他真的很难过,心底压着的情绪波涛汹涌,力道几乎将他纤细的颈椎压垮。他掏出手机又一次拨出那个号码,仍是无人接听。姜衍死死盯着指尖夹着的烈酒杯,妖冶的颜色把他的瞳孔映得也瑰丽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醉得一塌糊涂了,今天的量超出了他所能负荷的程度,可此刻他又清醒的要命,再多的酒精都无法浇灭那些恶毒的愧疚和歉意,反而助长它们越长越盛。
  在姜衍播出第5个电话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被烫到似的把手机摔在桌面上,界面还停留在拨号,过不了多久依然传来忙音。他舒了口气,意识到哪怕成功拨通电话,他也不知道该和男人说些什么。姜衍浑浑噩噩的想着,把空杯子一推,支着下巴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霓虹之夜。
  年轻的酒保看了下大厅里的客人,剩下的没几个,大多都是有人陪着的,要么早就搂着少爷公主们开房去了,唯独面前这个。。。他有些丧气,没想到第一周上班就碰上这种单枪匹马的客人。酒保不怕他付不出钱,就怕一会送他回家会遭受非人的折磨,但是这家会所的服务制度就是这样,正巧又是他值夜班,权当是出门没看黄历了。
  “客人。。。”酒保迟疑着开口,“您看您还需要些什么吗?我们即将清单了。”时针已经指向了五点,五点半就换班,按照惯例他们要结个总账,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酒保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这个客人虽然长得不错,穿衣打扮也像个斯文人,可是拿着个手机又摔又捧的,现在更是呆愣愣的看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估计也是在酒劲儿上呢。
  “不用了。”姜衍收回目光,把最后一口酒喝掉,看着酒保清澈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道:“你说,现在有从C市回来的飞机吗?”我怎么知道啊。。。酒保苦笑着掏出手机:“不然我帮您查查?”他现在确定以及肯定,这位性格古怪的帅哥,喝醉了。“那圣诞节,你会怎么过?”姜衍又问道,目光却很专注。酒保差点就相信他还有理智,但看他问完这个问题又软在桌上,无奈地擦了擦手绕过吧台想把他扛起来塞给代驾,姜衍也不闹,撑着身子付完款后酒保就勉为其难的把他归在性格奇葩但是酒品不错的范畴。
  “您有朋友来接吗?”酒保把他扶到门边的软沙发上,征求到同意之后拿出姜衍的手机想帮他打电话,可是姜衍答完这个之后就有点不省人事了,酒保只好翻通话记录,希望能看到个亲昵的备注好拨出这个电话。结果第一个名字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备注是“Driver”。
  什么嘛,明明是有司机的,看来这司机脾气还挺大,这么多个电话愣是一个没接。酒保给姜衍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给这位可能离炒鱿鱼不远的司机先生打了雇主的最后一个电话。
  第三十七幕
  苏嵇坐在候机大厅里,像个初来乍到的旅人摊开地图研究,手指在点到“市第九中学”的星状图标的时候眷恋的摩挲了一下,此刻大厅传来开始值机的广播,他定定的看了两秒,最后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里。
  他就拎了个小皮箱,身高优势摆在那根本不用帮忙。把行李放好之后他就问面容甜美的空姐要了杯烈酒,希望在接下来长达4个小时的飞行里能让自己睡个好觉。今天已经22号了,准确来说,是23号的凌晨1点,苏嵇支着下巴看窗外那团如墨的夜,根本没敢和母亲说家宴的事情。
  他和姜衍,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了。苏嵇看了眼通话记录,还停留在三天前的傍晚,那是自己打给他但是姜衍没有接的那个雨天。他颇为头疼的皱眉,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办,两个人的办公室隔得这么近,真的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短暂逃避了几天的苏嵇现在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约瑟芬还在姜衍家,还有他那些衣服,苏嵇拿出手机想要发条信息打个招呼,又担心打扰到姜衍睡觉。姜衍觉浅,之前搂着他睡如果稍稍动一下都会把人弄醒,更别说手机铃声了。
  苏嵇也觉得自己挺无可救药的,他想起昨晚那个柔软的青年,最后还是嘟嘟囔囔面有不甘的走了。这不是他的风格,但也的确没有做的心情,尽管和姜衍已经走到了这个田地,但并不影响男人拿他和别人作比较。越比较越喜欢,最后想着姜衍的模样给自己打了一枪。
  这时候空姐递过来那杯酒,苏嵇一口抿了,想着成年后再没操劳过的右手,思索要不要和夜莺的老板联系一下,按照姜衍的外形气质给自己找个伴儿,赶着圣诞节的点先把父母给应付过去。他窝在椅子上进入睡眠状态,可没睡多久飞机就轻微的摇晃起来。空姐见怪不怪的拿起扩音器安慰机舱里的客人们,说是S市现在正值台风季,最新的一个台风刚过,气流不稳会造成一些颠簸,让大家稍安勿躁。
  苏嵇闻言也没有了睡意,拿起座位后的杂志翻了起来。飞机在高空盘旋了一个多小时才下降,长时间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让苏嵇从通道出来后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C市的气温比S市要高一些,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抵挡S市的寒潮,苏嵇掏出条围巾把裸露的皮肤裹严实了,站在航站楼前想要打辆车回市区。折腾了这么一遭应该也有五六点了,从机场到市区又要晃悠2个小时,今天是周六,姜衍应该在家。向来打直线球的苏嵇也不打算打招呼了,免得给姜衍拒绝的机会。
  他掏出手机关掉了飞行模式,手机立马震动提示有信息,苏嵇看了一眼是来电提醒,刚想回电,一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来——姜衍。
  “。。。喂,小衍?”
  “司机先生你总算是接电话了。”酒保全然没注意到对方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和丝丝亲昵,只是觉得现在这个点眼看就能下班了,他却在这陪客人。酒保用脸颊和肩膀夹着手机,给喝得烂醉的姜衍扶正了脑袋,“能不能麻烦您赶快来把你的雇主接走,我马上要下班了一会就没法看他。”
  “没问题,你们在哪?”苏嵇一听也顾不上纠结这奇怪的称呼,他快速的拦下一辆车让司机把油门踩到起飞,不出意外的听到了夜莺的名字,“师傅,麻烦您送我去夜莺。”
  “市中心那个?”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看着挺帅一小伙儿怎么一下飞机就奔夜总会去,可是看那着急忙慌的样真有急事,得到确认后师傅应了一声,老实的在高速上狂飚,“小伙子,我可不能开太快,这还下这雨呢。”如果是苏嵇自己开车,现在估计都开到八十迈了:“请您尽量快些吧,有人在等我。”
  酒保挂了电话之后疑惑地嘟囔一声,怎么这司机,还有司机帮忙开车?这客人到底有多少位司机。这时候姜衍不舒服的哼了一声,悠悠的醒了过来,抓着沙发想起身,却被酒保又给按了回去。“您就坐在这等一下,我叫司机来接您了。”
  姜衍现在头痛欲裂,酒劲儿还在,根本听不清酒保在说什么,本能的道谢之后脑子里只剩下个“ji”的音,他觉得是联系上了纪琼,心里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纪琼折腾了他这么多回,是时候让她也来陪陪自己一醉解千愁了。可是喝了他还是愁。姜衍摇摇晃晃的看了一眼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冬天的太阳亮得特别晚,也只剩个路灯在和浓夜负隅顽抗。
  旁边的门被突然拉开,冷气毫不吝啬的灌了进来,姜衍瑟缩了一下,眯起眼睛看着那个逆光的人影。“纪琼。。。”他伸出手抓住“纪琼”的袖子,“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嗯?”来人轻柔的把他扶起来,温暖宽厚的手掌圈住他的腰身,气息打在他的脖颈。姜衍莫名生出些依赖感,他晕晕乎乎的掏出手机,塞给来人:“帮我定一张。。。去C市的机票。。。”“。。。去C市干什么?”那个人问。姜衍感到有哪里不太对,纪小姐的声音似乎底了一点,估计是还没睡醒就跑来了憋着火呢。“你傻啊。。。不是你让我去道歉的吗?”
  “你。。。你可以等他回来。”搂着他的那只手没控制好力道,有点疼,语气也带上了一点颤抖。谁知道听到这话的姜衍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倚着出租车的门框,月光给青年镀上了清冷冷的颜色。平日一丝不苟的西服套装此刻光扣子就开了两颗,那把好看的锁骨若隐若现。他的眼镜有点歪,嘴唇不知道为什么色泽浅淡,应该是冻着了。挽起袖子的纤细手腕在他们之间晃了晃划了条线:“行了,又不是真的喝到走不动道,你离我远点,免得汤莺喝我的醋。”
  说完这句话,姜衍神色认真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前方,但是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不好看,眼眶肯定红了一片,眸子里估计还漾着醉意呢,但是为了教育师妹,他努力端出一副学者派头,正色的,一字一句道:“打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他在等我,等我吃饭看电影,等我下班,等我默认交往。”说到这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停顿了半刻,“这次是我不对,他那么好,我不想让他再等。哪怕。。。哪怕他不会原谅我。”青年眸星点点,唇角半勾,弯起一个如月的干净微笑。
  他话音还飘在空气里,姜衍就感到被强硬地扯进一个怀抱,那个力道绝对不是个姑娘能使得出来的。他的酒醒了一点,几个小时前在男人家里闻到的冷调香现在透过毛呢大衣钻到他的鼻腔里,姜衍不知所措的攥住那人的衣摆,眼泪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无声的渗进那人的围巾里。
  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抹去了眼角那些液体,轻柔的吻烙在唇角,像是片晚春的樱。姜衍这时候听出来了,是一把低磁又性感的嗓音,很温柔的对自己说。
  “不要哭,他说他原谅你。”
  第三十八幕
  苏嵇用了平生最强的控制力,好让他没在电梯里就把姜衍扒个干净上第二天的都市报头条。刚刚那司机一大早上就看了场同性恋互表心迹的戏码,估计恶心的起一身鸡皮疙瘩,愣是赶在早高峰之前把他们扔在小区门口。姜衍还是一脸呆愣愣的表情,直到进家门了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他们已经本能的在拉拽对方的衣服,连暖气都顾不上开,急躁的想要确定什么。
  男人的手还很冰,抚上姜衍的腰侧的时候青年冻的一激灵,那双失神眼睛焕发了一些光彩,死死的盯着他,好像一眨眼男人就会不见了。苏嵇的吻落在姜衍的脖颈,额头,鼻尖,最后堪堪停在离姜衍的唇只有半寸的地方。
  “可以吗?”守规矩的令人心疼。他们纷纷停下疯狂撕扯对方衣服的动作,站在玄关喘着气,因为约瑟芬讨厌烟味,就被近日颓唐的新主人把窝挪到书房里,不然此时此刻他们会多一个毛茸茸的观众。
  苏嵇见姜衍许久没有动作,心下了然,打算做一个不那么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谁知道下一秒刚垂下的脑袋被人用手捞起来,一个颤抖得有如蝴蝶翅膀的轻软物体贴在他的唇上。青年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如同沾了露水的鸟羽,开合间又带起锋利又缠绵的弧,保护得好好的那对眸子直直地看着他,望到人心里去,表情虔诚的有如献祭。
  ——“那就看,我什么时候爱上你了。”记忆中吐出这句话的主人狡黠的笑着,细长冷淡的眼睛眯起来,像是什么勾魂夺魄的精怪。
  苏嵇再也忍不住了,心里干涸的沙漠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汪洋大海,男人技巧高超的舔开青年羞涩的唇瓣,和对方的舌头缠在一起,人体最强有力的肌肉毫不留情的攻城掠地,姜衍的口腔里还残留着酒气,量不多不少足够两个人微醺。
  说实在话,这实在不是什么接吻的好地方,并不比车里好到哪儿去。杂乱的房间,冬天的湿冷潮气,哪怕连一丝温暖的光都没有,其中一位还浑身酒味,另一位像刚从南极回来。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紧拥彼此,用唇瓣去确认对方的存在,因为缺憾,才显得无比真实。
  “你是真的吧,我没有喝多吧。”姜衍的手虚虚圈住苏嵇的脖子,身子因为怕冷开始瑟缩,却忧心自己用力一搂就扑了个空。“你的确喝多了,可是我是真的”苏嵇无奈的把姜衍打横抱起,珍而重之的放在床上,他伸手扯松姜衍的领带,手指挑开青年的眼镜。失去了金属阻碍的两个人又缠绵的吻在了一起,没来得及咽下的唾液沾湿了姜衍的衣领。苏嵇失去耐心的把姜衍的衬衫扯开,手指蘸着唾液涂抹乳尖。姜衍呜咽了一声,分开二人胶着的嘴唇哼道:“你去开个暖气。。。”
  “不用担心,你很快就能热起来。”苏嵇快速的接口,然后抚着姜衍的耳侧又一次重重的吻了下去,牙齿轻微的磕到,有点疼,不知道是谁的嘴唇破了个小口子,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他们像两个从没接过吻的高中生,对着绮丽的禁果品了又品,都不约而同的觉得以前所有的吻都白亲了。酒精是可以助性的,伏特加的热烈现在变成绕指柔,随着男人的手指划过姜衍的肋骨和腰线。
  苏嵇长臂一伸从床头柜捞过润滑剂,他看不清是什么味道的,粗暴的倒在手心里就往姜衍的身下探,草草的扩张了几下就扶着性器往里面顶。姜衍眉头紧皱,似乎在忍耐男人的不温柔,却也没出声阻止。除了吻技还勉强能看,这场性事完全可以用混乱来形容,一塌糊涂的前戏,乱七八糟的顶弄,直到苏嵇射了出来姜衍还颤巍巍的硬着,只是马眼吐出点前液,表情看着也不是很愉悦,是一场失败的,毫无快感的博弈。
  但是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满足。
  苏嵇垂下脑袋,缱绻地啄吻着姜衍的唇瓣,身下的青年搂着他的脖子,努力抬起腰回应着。男人又把身体放低了一些,修长的手指来回抚弄那笔直的性器,另一只手轻刮青年的会阴,润滑液的作用带起丝丝冰凉的瘙痒感,他的性器还深埋在里面,狠狠地顶着对方的敏感点,青年不适应地推了推男人,却被稍稍退出又刺进来。他紧紧抿着的唇被男人舔开,溢出不成调的绵长又隐忍的呻吟。
  似乎这时候他们那些面红心跳的曾经才正式拉开帷幕。
  苏嵇快速的把姜衍释放出来,空气中开始有些暧昧的味道,男人宽厚的手把着青年的膝窝将长腿架起来,刚才还在侵略的嘴唇在腿根烙下吻痕,他越吻越往上,姜衍有点手足无措的慌张,却感觉像蚊子咬一样沾过会阴,茎身。。。
  规矩都是给不喜欢的人定的,干净与否的天平在男人心里早已朝姜衍的方向一边倒,干净的面庞,干净的躯体,干净的思想,干净的灵魂。尽管姜衍一直在强调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在苏嵇心里他就是最好的,干净,无暇,光彩焕人。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很抗拒,毕竟给他舔过的人很多,现下却是第一次主动,但经验水平摆在那,苏嵇把唇挪到濡湿的马眼处轻微一吮,就感觉身下的青年像颗腐烂多汁的蜜桃簌簌发抖。
  “别,不需要这样。。。”姜衍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后穴捅进来两根手指,还没等他喘口气又加入了新的一根。“你真敏感。。。是给你的奖励。”男人赞叹的又吮吸了一下,青年的下体已经脏乱的分不清哪些是润滑哪些是前液哪些是用过的保险套里流出的精液,连带男人的胯部都染上水光。姜衍闻言莫名的鼻子一酸,他已经把事情搞砸了,男人还是给他奖励,他皱了皱眉,主动用腿圈上男人的腰。苏嵇见差不多了,齐整的指甲埋在体内刮了一下那个点,听到一声甜腻的喘息后果断掰开姜衍的腿,塞了个更火烫的“锥子”进去。
  噗嗤噗嗤的水声,润滑液在穴口被打成白沫,已经泛红熟透的后穴贪婪的吮咬粗长的器官,姜衍如愿的热了起来,可是太热了,刚从冰窖出来就高烧的眩晕,空气都被灼烧的真实感,他们玩命的接吻,啃咬,撞击,缠绕,似乎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姜衍的腿被扯得大开,耻毛被黏得一缕一缕的,床单没一处不皱,脚趾被巨大的快感掌控兴奋的蜷缩,苏嵇倏地发起狠来,朝那个让人爽到绝望的点用力的凿,囊袋都拍出声音了,姜衍快到了,他的身体愉悦的开始痉挛,里面紧的令人窒息,却被男人轻轻堵住了马眼,不容商榷的温柔道:“再忍忍,和我一起。”
  女性高潮的时候把它称作“小死亡”,现在姜衍也切实体会到了这一点,苏嵇射出来的时候,隔着保险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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