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计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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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兴像是突然收回了理智，用力抹了把脸，“温琰，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温琰：“因为恶心。”
　　江兴震惊地看着他，“什么？”
　　温琰想到了五年前。
　　那日他车胎爆了，到教学楼晚了一些，前排只剩下江兴旁边有个座位。
　　他抱着书过去，江兴却站起来狠狠推了他一把，嫌恶地说：“滚开，死基佬，别坐我旁边。”
　　一石激起千层浪。
　　“论坛上说温琰是同性恋的帖子原来是真的？”
　　“他真的骚扰建筑系的那个同学吗？”
　　“哇，不止，还有英语系的妹子、中文系的系草，男女通吃，真不要脸。”
　　“不可能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
　　细微的耳语声像是小钩子，直直刺入心脏，钩出血肉，疼得温琰直哆嗦。
　　他一贯是个好脾气的人，与人为善，那时候他满心惶恐与茫然，一遍一遍地说：“我没有，我不是……”
　　没有人听他的。
　　后来，温琰总能察觉到江兴偷看他的目光。
　　一开始只是偷看，后来江兴会直接问他：“你们基佬怎么做？用后面？”
　　他一边说一边摸上了温琰的臀/部，温琰吓了一跳，用力甩开他的手。
　　江兴耸肩：“拜托，是我更吃亏好吧，装什么。”
　　随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江兴发现了温琰身上的闪光点，不再羞辱他，表面上看起来也像是关系不错的室友。
　　但温琰发现，江兴会在各种场合，一次又一次提醒别人，他是个同性恋，然后接受所有人奇异的目光。
　　没有人愿意跟他玩。
　　只有江兴“大发慈悲”，强行带着温琰出去玩，不顾温琰的不自在，笑着对他说：“像我这么好的朋友，你就珍惜吧，以后记得报答。”
　　温琰漠然地想，报达什么？套麻袋吗？
　　江兴渐渐的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小到买什么牌子的日用品，大到选修课以及实习单位的选择。
　　温琰自然不会顺着他意，江兴却会擅作主张，直接帮他选完上交，改都来不及。
　　他享受着掌控温琰的快感，却又看不起他。
　　生怕沾上温琰身上的一点腥。
　　毕竟在传言里，他是被温琰跪舔着的男神，是温琰上赶着巴结他。
　　受够了。
　　真的够了。


第21章　
　　事情说开也好。
　　温琰过去怕得罪他，已经糟糕透的大学生活更加煎熬，现在他已经不怕了。
　　他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简单把事情挑挑拣拣说了点。
　　江兴听得一脸懵，“不是，这么久远的事你还记得？你这人心眼真的够小，我对你的好你不记得，就记着这些陈谷子烂芝麻。”
　　温琰早预想到他的反应，没有多费唇舌，“江兴，别来找我了，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江兴顿时恼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操，你是不是傍上你老板了？你真是贱得慌，上赶着让人玩，还想打我？凭什么打我，你有病吧？”
　　“喂。”
　　旁边忽然插｜进一个声音。
　　温琰循声看去，脸瞬间煞白。
　　江兴皱眉道：“你谁啊？”
　　温琰用力抽出胳膊，哑声道：“邵总，您怎么……？”
　　邵行舟仿佛没察觉他们微妙的气氛，责备道：“我发你信息你怎么不回？”
　　温琰拿出手机一看，就在江兴找过来的两分钟后，邵行舟给他发了短信，让他出去买点方便偷吃的小零食，到时候在门口接头。
　　温琰：“……”
　　心情奇迹般地被治愈了。
　　还有点好笑。
　　温琰弯了弯眼眸，真心实意露地出了一个笑容：“现在还需要吗？”
　　邵行舟道：“当然需要，这个破会还要开好几个小时。”
　　温琰道：“那我现在去买。”
　　邵行舟：“嗯，我给你列个单子。”
　　他俩旁若无人一问一答，江兴看见温琰的笑颜，气不打一处来，酸溜溜地哼了一声。
　　他哼得太大声。
　　邵行舟跟温琰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他。
　　邵行舟眯了眯眼，“前男友？”
　　温琰无奈道：“怎么可能，这位是我老同学，南风集团的……不知道什么岗位。”
　　邵行舟显然没听他的介绍，纡尊降贵地打量了几眼，道：“你的眼光不错，要求高点好，劣质品可以过滤。”
　　温琰：“……”
　　江兴：“……”
　　江兴脸绿了：“你什么意思？”
　　邵行舟冷冷道：“字面意思。”
　　江兴咬了咬牙，忽然想起这个人的身份，一肚子话又咽了回去。
　　邵行舟不是温琰。
　　这位邵家现任掌权人，从来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不管温琰跟他有没有一腿，看邵行舟护短的架势，就知道温琰很得他的心。
　　江兴家里小有资产，离邵家这等庞然大物差远了，他被温琰气昏的头脑瞬间清醒，“邵总，今日是我不对，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邵行舟：“你道歉的对象，不应该是我。”
　　江兴深吸一口气，温琰却打断道：“别，你再对我说话，我怕是要吐出来。”
　　江兴：“……”
　　他们没有再理会江兴，一起出了宴会厅。
　　邵行舟把一张纸递给他，温琰伸手还没接过，他就又收了回去。
　　温琰：“？”
　　邵行舟：“里面有个酸妞糖和公鸡奶糖，别买了，这是给南乔带的。我现在不想给他带了。”
　　南乔是南风集团现任总裁。
　　邵行舟明显是迁怒。
　　温琰说：“那您喜欢吃这两样东西吗？”
　　邵行舟：“没吃过。”
　　温琰：“您试试，可以吃给他看。”
　　邵行舟看他几眼，感觉这个助理，好像是芝麻馅的。


第22章　
　　温琰走出一段路，才发现哪里不对。
　　为什么邵行舟那么自然问江兴是不是他前男友？
　　正常不应该问，是你朋友吗？
　　温琰脚步慢了下来，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归根于上流社会的人见识广。


第23章　
　　邵行舟重新回到会场。
　　台上正有人在演讲，动情处唾沫横飞，慷慨激昂。
　　他刚一坐下，旁边有人凑了上来。
　　黑灯瞎火的，就算偷偷凑一块儿说话也没人注意。
　　南乔：“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邵行舟瞥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南乔伸手去掏他的口袋，被一掌拍开。
　　“还没买，等下再去拿。”
　　南乔瞪大眼，“你出去那么半天，居然什么都没带回来？”
　　邵行舟望着他，忽然勾起唇角。
　　南乔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作为发小，他太熟悉邵行舟了，知道他一笑就有人倒霉。
　　他满脸懵逼：我哪得罪他了？
　　这个猜测在邵行舟第二次出去又回来之后，得到了肯定。


第24章　
　　温琰带着零食回来，不得不服气邵行舟对于开会偷吃零食的经验。
　　零食全是小包装的，糖果居多，就算是咸口的也没什么气味，还方便拿取。
　　怎么说呢。
　　感觉有点萌。
　　他提前给邵行舟发了消息，到那的时候，对方刚好出会场。
　　温琰看了看他，犯起了愁，“夏天您也没外套，这怎么放？”
　　邵行舟不答，接过袋子，当场给他表演了“见缝插针”。
　　他往口袋里塞了一点，因为是长袖，又塞了点在袖子里。
　　温琰：“……”
　　邵行舟整了整袖口，睨了他一眼，“不许往外说。”
　　温琰心里憋笑憋得快抽过去。
　　他一脸认真，“我会替您保守秘密的。”


第25章　
　　南乔见邵行舟回来，眼睛一亮，“快，把我的妞妞给我。”
　　酸妞糖是水果味的软糖，个头很小，又酸又甜很带劲。
　　邵行舟从袖口里摸出糖，露出一头，撕开包装，在南乔眼前晃了晃，就自己塞了一个在嘴里。
　　南乔：“？”
　　邵行舟：“还不错，难怪你喜欢，归我了。”
　　南乔：“……喂！”
　　南乔好说歹说，邵行舟就是不为所动。
　　等邵行舟把酸妞吃完，摸出公鸡奶糖的时候，他终于崩溃了，“我哪得罪你了？我改，我改。”
　　邵行舟说：“你这次带来的跟班是谁？”
　　南乔不明所以，“哦，是我们财务总监的外甥，在我们公司实习，这次说想来见见世面，就带他来了。怎么，冲撞你了？”
　　邵行舟淡淡道：“他跟我们助理有点过节。”
　　南乔猛地松口气，“那还好，我以为得罪你了。”
　　邵行舟皱眉道：“什么叫那还好？我助理不是人？”
　　南乔疑惑道：“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帮助理出头？”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醒了邵行舟。
　　他想，是啊，我怎么那么上心？
　　明明跟自己无关，只是那时看他脸色惨白，一脸隐忍，就忍不住火往上窜。
　　但好歹是我的人，为我工作，他哪位啊就当着面欺负我的人。
　　邵行舟一边想，一边又撕了块奶糖。
　　南乔崩溃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喜欢那个助理？”
　　邵行舟立马道：“怎么可能，你那跟班思想龌龊，说我和助理有一腿。”
　　南乔也不想寻根究底，直接发了条短信给江兴，说是公司目前开展扶贫项目，派遣他去某村当负责人，又这样那样画了个饼，表示我相信你的能力哟，好好干。
　　他也不管江兴的想法，把短信给邵行舟看。
　　邵行舟像是终于满意了，数了三块糖给他。
　　南乔：“三块？”
　　邵行舟：“吃完了。”
　　南乔：“……”你大爷！


第26章　
　　江兴收到短信，如遭雷击。
　　虽然从一个实习生跳跃到一个小项目负责人，但离开了燕京总部，再回来就难了。
　　他来不及想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哆哆嗦嗦给舅舅打电话，“舅舅，求您帮我说说情……”


第27章　
　　峰会结束后，几个老板约了个酒局。
　　明明各自都是竞争对手，暗地里没少捅刀子，在酒局上倒是笑颜如花，一团和气。
　　温琰第一次见到了南风集团刚上任不久的总裁，而南乔也在打量他。
　　他们大眼瞪小眼，邵行舟按住南乔的头往旁边一掰，“看什么。”
　　南乔：“……”看看都不行，他跟这个助理没一腿才奇怪。
　　没人敢劝邵行舟的酒，但酒过三巡，酒气上头，那些忌惮他的老板们也顾不得矜持。
　　“邵总真是年轻有为，来来来喝一个。”
　　“听说邵总新拿下了一块地，恭喜恭喜，来来来喝一个。”
　　“邵总您头发真多，来来来喝一个。”
　　作为助理有时候也是需要挡酒的，邵行舟喝了几杯就不打算喝，温琰便替他喝。
　　老板们带来的助理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趴下了一半。
　　温琰酒量不行，几杯下肚已经开始头晕。
　　他忍下不适感，挂着客套的笑容跟他们周旋。
　　忽然有个人说：“邵总新招的助理，长得可真好。”
　　邵行舟眉头一皱，望了过去。
　　那是腾腾科技的老板王才，四十岁左右，大肚秃顶，圈子里流传最多的，就是他玩了多少小明星的花边新闻。
　　王才眼馋地多看了温琰两眼，他惯常玩的都是妖媚和可爱型的男孩子，这样雅致的男人倒是少。
　　就见温琰喝上了头，眼尾染了一抹红，添了几分暧昧的风情。
　　王才心里赞了一声。
　　邵行舟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起身，夺过温琰的酒杯，“不喝了，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温琰有些醉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邵行舟低头问他，“能走吗？”
　　温琰搓了搓脸，“没事。”
　　王才挽留道：“邵总怎么走了，再坐会儿吧。”
　　邵行舟冷冷道：“不了，早睡早起，才不会又发胖又秃顶。
　　王才：“？？？”


第28章　
　　幸好从度假村负责人那借了辆车过来。
　　车停得不远，邵行舟让温琰在原地等，他自己去取车。
　　温琰被风一吹，头更加晕，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等了没多久，邵行舟就来了。
　　邵行舟弯下腰，“很难受？”
　　温琰却不答，愣愣地看着他。
　　邵行舟：“怎……”他忽然顿住了，未尽之言统统咽了回去。
　　温琰捧住他的脸，绽开一抹笑，“你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第29章　
　　邵行舟稳如老狗的心突然动了动。
　　动得太轻微，他刚刚升起了模糊的念头，就瞬间消散。
　　温琰没得到回话，催促道：“怎么不说话，你是谁啊？”
　　邵行舟拿下他的手，“我是你老板。”
　　温琰没听清，“什么？你是我老爸？可是我爸早没了。”
　　邵行舟：“……”
　　他有了一种不小心探听到人家隐私的尴尬感。
　　温琰还在嘀嘀咕咕：“我爸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有那么帅，你真是我爸？”
　　邵行舟面无表情道：“不可能，长成我这么帅的世间罕见。我是你老板，跟我念，老——板——”
　　温琰：“L……老……爸……”
　　行吧，什么臭毛病，喝醉就认爹。
　　邵行舟放弃沟通，直接把他拉了起来，“能走吗？”
　　“能。”
　　温琰走了一步，瞬间软了下去，差点摔倒。
　　邵行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头突突地疼。
　　他干脆把人背起，朝车走去，喃喃道：“还有比我更好的老板吗？没有。”
　　温琰闷笑了几声，像是怕把他吓跑，轻声在他耳边说：“那么多年了你也不来看看我。”
　　邵行舟道：“真来你还不得吓死。”
　　温琰笑道：“怎么会，真来了我就求你带我走啊。”
　　邵行舟一愣，脚步停住了。
　　他回过头去，温琰秀雅的眉眼挂着笑，笑容很淡，眼眸中却含着深重的痛苦与挣扎。
　　邵行舟的喉咙动了动。
　　他扭过头去，垂着眼淡淡道：“走什么走，我当爸了，你当爸了吗？”
　　温琰愣愣道：“还没有。”
　　邵行舟：“你都没当父亲，差着不少修为，跟我不是一个等级，来了也见不到我。”
　　温琰：“啊，是吗？”
　　邵行舟：“好好活着，好好修炼，修炼个百八十年的也就见到了。”


第30章　
　　第二天早上，温琰是被闹钟叫醒的。
　　他躺在床上，昨晚离席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险些把他淹得喘不上气，“……”
　　温琰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沉沉地叹了口气。
　　好想死，虽然艾小米他们私底下开玩笑叫邵行舟爸爸，也没当着他面叫的。
　　还对着人家一通逼逼有的没的。
　　他头一次觉得喝酒不断片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温琰只想拿起枕头捂死自己。
　　他把头埋进枕头里，想起邵行舟生硬的劝导，却又很感动。
　　能够遇到邵行舟这样的老板，温琰真的很开心。
　　他打开了淘宝，想给邵行舟定制一面锦旗。
　　刷着刷着，温琰又顿住了。
　　其实昨天的事，当没想起来才好。
　　他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想了想，又不死心地挑了一家店收藏。
　　打算下次有值得感谢的事再送。


第31章　
　　换下皱得跟咸菜似的衬衣，温琰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
　　把自己打理干净后，温琰擦着头发出去，就见邵行舟穿戴整齐，睡眼朦胧地靠在沙发上，一脸强行起床的不高兴。
　　邵行舟听见动静，勉强把又闭上的眼睛睁了条缝。
　　这对起床困难户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尊重。
　　温琰受宠若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歉意地微笑：“邵总，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没有撒酒疯吧？”
　　邵行舟心下一松，“没有。”
　　不小心知道下属的隐私，还装人家爸爸，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不记得就好。
　　邵行舟感觉睡意又汹汹来袭，模模糊糊地说：“过十分钟就出门。”
　　温琰擦干头发，换好衣服，邵行舟已经睡得很沉。
　　做好了接受邵行舟起床气的准备，温琰叫了他两声，见他不应声，伸出手，轻轻推了两下。
　　邵行舟依旧睡得像尸体。
　　温琰有点愁，“邵总，快迟到了。”
　　他正要收回手，邵行舟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温琰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快了几拍，“邵总？！”
　　男人的手要比他大一些，掌中有薄茧，他手温很高，烫得温琰耳根通红。
　　邵行舟闭着眼，手渐渐下移。
　　温琰：“？”
　　他浑身僵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牵引着，落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温琰脸红得快爆炸。
　　“快点……”邵行舟对他的状态毫无察觉，“掐我，用力掐。”
　　他声音带着睡意未消的喑哑，说不出的撩人。
　　温琰：“……”
　　如果不是知道邵行舟的为人，温琰会以为他在勾/引他。
　　温琰苦笑一声，深吸一口气，让心跳平复稍许，屈指掐了掐。
　　邵行舟大腿肌肉紧实，温琰不敢用力，掐了跟挠痒差不多。
　　“嘶——”
　　邵行舟却睁开了眼，就见自己的助理弯着腰，离他极近，脸上绯红，眼中还有未褪的羞涩。
　　而自己的手，正按着他的手，放在大腿上。
　　邵行舟：“……”
　　他迅速松开手，一翻身坐了起来，“抱歉，睡蒙了。”
　　温琰很快切换到工作模式，“邵总，我去开车。”
　　邵行舟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说好了不给他任何机会，结果还是没防住，被吃了豆腐。
　　偏偏还是他自己给的机会。
　　生气。


第32章　
　　邵行舟跟合作伙伴谈事，温琰和对方的助理A守在门口。
　　站着站着，助理A有点无聊，就开始搭话。
　　“温助理，你以前来过东河市吗？”
　　温琰道：“我是本地人。”
　　助理A惊讶，“你普通话很标准，没有口音，一下子没认出来。”
　　温琰笑笑，“谢谢。”
　　助理A：“你大学也在燕京读？”
　　温琰点头，“是，毕业后就在燕京工作了。”
　　助理A咂咂嘴，有点羡慕，“我也挺想去燕京的，父母不让。那你这次还可以顺便探探亲。”
　　温琰笑容僵了僵，没说话。
　　助理A又问起了别的事，燕京的物价、房价，还谈到东河市这里又有什么品牌入驻，哪个当地有名的老板卷款跑了。
　　温琰六年没有回来，只觉得恍如隔世。
　　他忽然问道：“周阿婆烧饼店还开着吗？”
　　助理A：“哟，看来确实是本地人，那家店都知道。早不开了，那一片都拆了，周阿婆不肯走，被她子女带走的，还经常去那哭呢。”
　　记忆中的东河市一点一点从他回忆里擦去，新的都市面貌展现在他眼前，旧街老巷被拆除了不少，有很多是父亲背着他走过一遍又一遍的地方。
　　可是人不在了。
　　地方也不在了。
　　他要是想爸爸了，又该去哪里追忆他？
　　温琰眼圈一热，用力闭了闭眼。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温琰？！”


第33章　
　　可能有些学校会有个女神，相貌姣好，家世优越，为人谦和有礼，成绩还好。
　　女神B就是那么一个。
　　温琰看着一身红裙，婷婷袅袅向他走来的女神B，微微颔首，“你好。”
　　女神B惊喜地说：“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你了，你还好吧？”
　　温琰笑道：“挺好的。”
　　女神B是他高中同桌，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当初关于温琰有很多的风言风语，但是女神B从未受影响，依旧当他是朋友。
　　但后来愈演愈烈，温琰怕影响她，直接拖了桌子去角落。
　　助理A适时开口，“云小姐，老板在等你们。”
　　女神B：“再等会儿，我再聊一下。”
　　女神B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像是没看见他一般，只对助理A点了点头。
　　见她恋恋不舍，男人不悦道：“好了阿云，该进去了，这次来是招待贵客，你们能有什么好说的。”
　　女神B撅了噘嘴：“温琰不是你堂弟吗，你怎么那么冷淡。”
　　温琰看都没看这位大堂哥一眼，推开了门，“以后有机会再聊吧，二位请进。”
　　大堂哥走过他身边时，用眼角看了他一眼，扫到他身上廉价的衬衫，漠然地想，曾经再熠熠发光的人，遭受连番打击后，也泯然众人矣。
　　大堂哥这么多年一直在想，温琰会不会按照他想的，学业不顺，工作四处碰壁，就连对社交都产生恐惧。
　　温琰应该畏畏缩缩，待在阴沟里，无人理会，整日恍惚度日。
　　大堂哥微微有点遗憾。
　　温琰衣着得体，虽然穷酸，但好歹是份体面的工作。
　　但是他很快想开了，他泡到了女神B，若是顺利结婚，未来绿豆集团就是他的了。
　　那时候，他跟温琰，将会是天与地的差别。
　　想到这里，大堂哥唇畔露出了一抹笑。
　　他牵着女神B，跟绿豆老板打了个招呼，对上邵行舟的时候，他的笑容更大了。
　　跟着这么年轻的小白脸，温琰能有什么出息？


第34章　
　　温琰正想把门带上，邵行舟出声道：“等等，你进来，这个项目会由你对接一部分，进来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