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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第一天就对校草告白是否做错了什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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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刁民,你这是在迫害!
  谢翡闭上眼,假装听不见。
  坐他旁边的刁民再度敲了两下桌子,动静不大不小,能骚扰谢翡,却难被老师发现。
  谢翡蹭的起身,瞪视顾方晏:“你好烦!”
  顾方晏又是一声轻哼。
  谢翡:“……”
  你这个小老弟怎么还在欲求不满!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给顾方晏写了一遍过程,草稿纸丢过去,让这人自个儿琢磨。
  这之后,谢翡发现他和顾方晏的相处变了些。他打心底对顾方晏更纵容,过去看中秋的次数从五到七天一次,变成了一周两三次,有时候还会留在顾方晏那吃个夜宵。
  但对某些亲密举动还是抗拒——挣扎着去抗拒。因为他知道,一旦同意,就相当于跨过了那条线,所有的暧昧都化作实质,一切将师出有名。
  对于和别人产生感情上的联系,谢翡还是有些怕,但又不由自主去亲近顾方晏。他只能一边拽着线,一边放任自己。
  比顾方晏生日先到的是期中考试,依旧是考两天,从周四到周五,考完后直接放周末。顾方晏的生日在11月24号,是周一,顾家将生日宴日期安排在了周六。
  谢翡给顾方晏的生日礼物已经做好了,就等考完试去文印店拿,本打算独自过去,但顾方晏听说那个地方顺路后,很坚定地说要一起。
  恰巧裴星原有事,不能开车来接他。谢翡想了想,从学校到镜月湖,得换乘两三趟地铁,再搭一班公交,下车之后,还得步行1。5公里,不啻于一场漫长的考验,于是犯起懒,同意了。
  但上车后,谢翡没忍住打趣顾方晏,“顾弟弟,你发现了吗?离你生日越近,你似乎越发粘人了。”
  顾方晏面不改色反问:“不可以吗?”
  “会被人嘲笑。”谢翡拖长语调,说得一本正经。
  “被谁?”
  谢翡抬手一指自己:“我。”
  “既然是你,那有什么关系?”顾方晏说得轻描淡写。
  谢翡被他顾弟弟的脸皮厚度震惊了。
  等到了第一站目的地,顾方晏发挥他的粘人精神,想陪谢翡一起去。谢翡必然不可能答应,语重心长道:“我就是去拿一样东西,又不是去干什么,你在车上等我就行了。”
  “你不想让我跟着,而过两天正好我生日。”顾方晏眼眸幽幽一转,“所以……是去拿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不是。”谢翡矢口否认。
  “那是什么?”顾方晏显然不信。
  谢翡随口道:“给别人的情书。”
  顾方晏:“……”他脸色沉下去,眸眼微微眯起,流露出不满和危险的味道。
  成功气着了顾方晏,谢翡高兴地哼笑一声,推开车门走出去。
  谢翡联系的是一家以前合作过的文印店,店主很擅长设计制作这种薄款图书。
  拿到手的书有两册,一册题目,一册答案。封面走简洁风,黑色打底,正着、反着、斜着、歪着印了一些物理公式,乍一看,以为是什么小众设计的笔记本,完全看不出跟竞赛有关。谢翡相当满意。
  钱早在网上结清,不过临走时,谢翡想起什么,顺便打印了一份曲谱。他把东西都放在同一个手提袋里,走出店门,看见顾方晏等在车门外面。
  堆积着厚重云层的阴霾天空下,顾方晏穿一件深黑色长款风衣,敞着前襟,露出里面浅色的衬衣。风很喧嚣,但到了他那儿,却忽然放低了气势,变得服服帖帖,吹起他的衣摆,仿若拥簇。
  谢翡不由失笑,加快脚步,走到中途,身后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
  “谢翡?”
  这声音很耳熟,谢翡在听见的那一刻,表情一怔。
  握在手提袋上的手指紧了一下,他缓慢转身。
  喊他的是个高个子女生,年龄看上去比他大些,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琴盒,笑容里带着惊喜:“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谢翡朝她笑了笑,接着朝顾方晏的方向扬起下颌,带着歉意道:“有人在等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走,脚步一刻不停来到顾方晏面前,脸上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轻很淡、难以言明的情绪。
  “刚才那是谁?”顾方晏帮他拉开车门。
  谢翡垂下眼眸:“是我……以前学琴的师姐。”
  车继续朝前行驶,谢翡掏出蒸汽眼罩,拆开包装,干脆利落罩住眼睛。
  顾方晏偏头看他,缓慢伸出手,帮他把额前的一绺乱发理顺。
  一旦碰到和琴相关的事,谢翡的情绪总会一下子低落下去,顾方晏试图过去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谢翡从来闭口不言。
  他安静看着他,过了会儿,低声说起别的:“明天睡醒了就过来?”
  谢翡顶着眼罩转向顾方晏,瘫着脸问:“就不能开始吃饭的时候再去吗?”
  答案没有让顾方晏感到意外,他没有丝毫犹豫,改口道:“那你睡醒了跟我说一声,我过去找你。”
  “喂喂,你是生日宴的主角,这样做不合适。”谢翡面无表情。
  “来的人很多,你不想见,我也不想。”顾方晏说。
  生日一年一次,但十八岁的成人礼一期一会,顾家当然大办,政商两界的朋友、常有来往的亲戚都邀请到了,意味着这会是一个充满交际的场合。
  顾方晏不排斥人际交往,虽然他一向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但该有的技巧与技能,都信手拈来。他不过是想早点见到谢翡。
  “夏路他们不也去吗?你让他们早点来陪你。”谢翡笑了一下,接着又说要睡觉了,不再搭理顾方晏。
  十一月下旬,临江市已然从深秋走入初冬,天黑得太早,到镜月湖时,天空中已挂上一轮将圆未圆的月。
  别墅门前的灯没亮,整座楼房隐没在黑暗之中,还没有人回来。谢翡跟顾方晏道别,下车、掏钥匙、开门,把灯打开。
  冰箱里有做好的菜,砂锅里有汤,能够定时的电饭煲正在工作,谢翡问了声裴星原什么时候回来,得到答案是不用等他吃饭,于是谢翡把汤烧上,菜一道接一道送进微波炉。
  “是什么让你请了竞赛课的假,回来过周末了?”裴星原在微信上问。
  “你不是说,我的金主爸爸明天要过来找你?上次我把demo发过去了,他让我修改几处,正好改好了,明天给他听听看。”
  国庆的时候,谢翡从裴星原手里转接的那一单,单主是裴星原学长。这人和裴星原关系很好,时常互相串门,谢翡见过好几次。
  谢翡下意识把去顾方晏生日宴的事瞒住,以前不和裴星原提顾方晏,是出于嫌弃裴星原胡言乱语,现在却是出于一种别的情绪。他想把这个秘密藏起来,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又或者,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不必再说出口。
  “你以为我会信?”裴星原道,并发了个极为欠揍的表情包。
  谢翡回他四个字:“爱信不信。”
  “给你带烧烤,吃吗?”裴星原问,然后学着谢翡的说话方式:“爱吃不吃。”
  “……”
  “爱带不带。”谢翡回他。
  裴星原回来的时候,还是给谢翡带了。
  令谢翡感到惊奇的是,付他酬劳的金主爸爸也一起跟着过来。这人名叫许一新,一边吃串一边听谢翡新修改出的成果,吃完后,又提出两三个修改意见。
  谢翡气得一口肉哽在喉咙里,喝了好几口水才咽下。他决定不叫许一新金主爸爸了,这人就是个无情且折腾人的甲方。
  不过这是个会给具体修改意见的甲方,还会帮忙找灵感。谢翡回去卧室,闭窗锁门,改了几个小时,终于改完。
  谢翡有个特点,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从裴星原带着许一新回来,开始聊歌的事情后,谢翡就没再看过一眼手机,自然没注意到顾方晏发来的几条微信。
  他合上电脑倒头就睡,早上九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番洗漱下楼,他哥不在,只有许一新在客厅里看球赛。
  谢翡打了声招呼,吃过早餐后,把电脑抱出来,让甲方听他昨晚改出来的歌。
  “非常好,无可挑剔了。”许一新摘掉耳机,露出一个赞美的笑容,“就定这一版了。”
  “真是谢谢许哥。”谢翡还有些困,语速慢吞吞,说话不太有力气,看起来随时能倒下,“既然你满意了,那我这就发给你。”
  许一新:“曲谱也要一份。”
  谢翡当然说好,上楼把昨晚手写的曲谱收拾起来,放进最近的一个手提袋里,拿去给许一新,然后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他依旧闭窗锁门,用被子把脑袋一蒙,眼睛一闭,立刻睡了过去,因此错过楼下响起的门铃声。
  叮咚——
  叮咚——
  偌大别墅中,谢翡睡了,除此之外,醒着的只有许一新。他刚接到裴星原让他出门的消息,听见门铃响,顺手拎起了身旁的手提袋。
  秋风泛冷,挟着落叶回旋飘舞,吹得站在门口的Alpha风衣衣角起落不停。他的眼眸是琥珀色,一种很明亮清透的颜色,看向许一新时,却冷得不带任何情绪。
  是一个相当冷漠的Alpha,年龄不大,看上去不像和裴星原合得来的样子,应该是找谢翡的。许一新在心中有了结论,但还是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笑问:“你好?请问你找……”
  “谢翡。”顾方晏道,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的Alpha,不是上次来学校接谢翡的那个,但拎在手里的口袋,恰好是昨天谢翡从文印店里提出来的。
  想到当时谢翡顺口说的话,他的表情更加冰冷了些。
  许一新露出抱歉的神色:“他昨晚忙了很久,现在正在楼上睡觉,有事的话,可以过会儿再来,或者直接给他发消息。”
  *
  一个半小时后,谢翡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睡饱了,但不太有力气起床。谢翡茫然地盯了窗外的天空一会儿,迷迷糊糊间记起自己好像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没有看过手机。
  ……等等,将近二十四个小时?
  那顾方晏不是得被内心弹幕给淹死?
  谢翡刹那间有了力气,翻身下床,找到搁在外衣口袋里的手机。
  未读消息有很多,最顶上的三条,是裴星原发来的。
  这混账说:
  “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那个面瘫脸Alpha男同学来找过你,老许给开的门,但他好像误会了一些东西。”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快,老许当然没来得及解释什么了。不过你跟我再三强调过你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我想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吧?”
  能被裴星原称作”面瘫脸“的,除了顾方晏就没别人。
  谢翡咬牙切齿打字发送:“裴星原我谢谢你。”
  那边秒回:“不用说这些虚的,请我吃饭就好,不过我晚上才回来,时间就定在明天吧。”
  我呸——
  谢翡冲着他的头像翻了个白眼,退出微信给顾方晏打电话。
  拨通之后,响了好几声,顾方晏才接起来。谢翡本想了许多解释的话,但这一刻,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沉默几秒,顾方晏起了头,问:“睡醒了?”
  “嗯。”谢翡闷闷应了一声。
  顾方晏:“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谢翡想了一下,今天顾方晏生日宴,虽说晚上才开始,但顾家肯定一家人都在,他独自过去太尴尬,便道:“……你过来吧。”
  “等我几分钟。”顾方晏道,语调平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谢翡把手机丢到床上,连拖鞋都顾不上穿,直接下楼。
  是他做错了,他该做点什么表示诚意,思来想去,他决定先给顾方晏泡杯茶,其余的事见了面再说。
  顾方晏说等他几分钟,实际上只用了4分钟时间。
  一壶水刚烧开,谢翡正往茶壶里丢茶叶,听见车声,一不小心放多了。他赶紧匀了点到另一个杯子里,分成两杯,分别掺上水,端到客厅,小跑过去开门,把顾方晏迎进来。
  初冬的低温里,他穿一套薄睡衣,光着脚丫,客厅里也没打暖气,脚趾头冻得发红,却浑然不觉。顾方晏眉梢一皱,直接把人扛起来,丢沙发上,再抖开放在一旁的毛毯批到他身上,把他手和脚都塞进去。
  谢翡任他摆弄,乖到不行,等顾方晏坐下,轻轻喊了声:“顾哥。”
  顾方晏撩了下眼皮,示意他听见了。
  “早上给你开门的人是我金……不,我甲方。”谢翡小心翼翼伸手,勾了下顾方晏的小指头,低声解释。
  “哦。”顾方晏给了个单音节。
  “我昨晚上一直在写歌改歌,没注意手机。”谢翡端起茶杯,递给顾方晏。
  顾方晏没接。
  Alpha好难搞。
  谢翡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犯难,叹了声气,垂下脑袋,说:“你怎么斤斤计较的。”
  “我将近24小时没联系上你,来找你,结果是别的Alpha给开的门。”顾方晏偏头看定谢翡,声音凉丝丝的,“我斤斤计较?”
  “是我错了。”谢翡诚恳道歉。
  但顾方晏不喝他递的茶,也不再说话,隐隐有要在他家沙发上坐闭口禅的趋势。谢翡皱了皱鼻子,起身来到顾方晏面前,坐在茶几上,轻轻喊了声“顾哥”。
  他顾弟弟持续念闭口禅,并不理会。
  谢翡又喊了声“顾弟弟”和“顾老板”,还是无果。
  “你这是非暴力不合作。”谢翡道。
  顾方晏瞥了他脚丫子一眼,有点儿警告的意思。
  “看来我只有采取暴力了。”谢翡晃着腿,慢条斯理叹了声。
  下一秒,谢翡倾身过去,伸手撑到这人脸侧,另一只手捏住下颌,迫使他抬起脑袋。
  再一低头,吻住他的唇。
  谢翡不想拽那根线了,顾方晏不高兴,他也不高兴。


第55章 
  南方的冬天又冷又湿; 寒意浸透骨髓,谢翡却觉得自己热了起来。他从来没主动做过这种事,因此生疏而青涩; 羽睫轻颤; 连指尖都发抖,并且打算亲完就跑,但顾方晏哪能让他如愿?
  在谢翡偏头的刹那,顾方晏手一伸、一捞; 就把他抱到腿上,让这人没地方逃无可逃。
  “你知不知道,一个Omega亲一个Alpha; 意味着什么?”顾方晏鼻尖蹭了蹭谢翡颈侧; 低声问道。
  动作亲昵得过分了些,这下子谢翡不只脸颊; 连脖颈都开始泛红,偏生顾方晏不肯放过他,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低低冷冷的嗓音; 裹着湿热气息喷薄在脸侧; 挠得谢翡耳尖又痒又烫。谢翡生出躲开的念头,又觉得那样太怂。
  该硬气些,至少表面上不能示弱!
  这样想着; 谢翡重新“咚”住顾方晏; 坐直上半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幽幽笑起来; 道:“意味着什么?你在我家,我的地盘上; 意味着要被我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顾方晏缓缓念着这四个字,慢吞吞弯起眼睛,“打算怎么为所欲为?”
  这个人很少笑,更少有笑得这般玩味的时候,狭长锋利的眼睛半弯,说话声音低哑、语速缓慢,每一个音节都落在谢翡心尖儿上,唇还被他咬得比平时红,简直是勾人犯罪。
  闷骚。
  谢翡微微眯眼,低头靠近顾方晏,贴上他的唇,压低声音:“当然是欺负你。”
  亲昵缠绵的声音成为客厅里唯一的响,气氛缱绻又温柔。
  渐渐的,谢翡从欺负人的那个,变成了被欺负的人,偏偏没办法抗争,靠在沙发靠垫上,手指无力地攥住顾方晏衣襟,腰软得不行。
  他眼角染上薄红,眸底蒙着一层水光,像是一树桃花开在微雨的春夜里,连目光都变得茫然,只知道安静地看着顾方晏。
  顾方晏也在看谢翡,见他模样乖巧,没忍住笑了声,凑过去啄吻一口,才起身去找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顾哥。”谢翡回过神,捞了个抱枕到怀里,盘腿坐直上半身,盯着朝他走回来的人问,“你还生气吗?”
  “换个称呼也许就不气了。”顾方晏低声说道。
  谢翡立刻说:“顾弟……唔!”
  但口还没改完,就被顾方晏封住,带着点儿惩罚意味,直到无法呼吸,才被放开。
  然后听见顾方晏说:“不是这个。”
  “那……哥哥?”谢翡试探性喊了声。
  顾方晏:“啧。”
  “年纪轻轻脾气大。”谢翡弯起眉眼,哼笑一声,抓住顾方晏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说,“行吧,男朋友。”
  顾方晏绷紧的面部线条终于柔和了些,他偏头,不错目地凝视谢翡许久,低声说道,“这名分真是来之不易。”
  谢翡指尖抵着顾方晏指尖,把他手指给推起来,又抽开任之掉落,如此反复数次,笑着说:“那你得好好珍惜。”
  暖气溢满整个客厅,到处都暖洋洋的,但茶几上的两杯茶凉了。顾方晏去重新烧水,谢翡趁着这空档,光脚上楼,换了身衣服、穿好拖鞋,将顾方晏的礼物给带下来。
  沙发上搭着顾方晏的风衣外套,他顺便把它挂去门口的衣帽架上。
  顾方晏穿着一件浅灰色衬衫,衣袖向上挽了几圈,露出瘦长的手腕。他站在流理台前,取出两个茶杯里的茶漏,倒掉杯中的凉水,再把它们放好,等待电热壶里水烧开。
  谢翡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着,这个人一直对他很好。
  他以为不再挣扎着去拽紧那根线后,自己会感到慌乱,但事实上没有,充盈在他心间的,是一种名为满足和喜悦的情绪,像在风雪夜里行走了很久,终于叩开家门的旅人。
  但这样的比喻又让谢翡有些微妙地别扭。
  太肉麻了……
  他独自麻了一会儿,调整好心态,将礼物拿在身后,半倚着门,抬高音量,问顾方晏:“顾弟弟,要不要生日礼物?”
  “我以为你会周一才给我。”顾方晏回头,目光落在他藏起来、却没藏好的东西上。那是个卡其色纸盒,打了条灿金的拉花,整体不大不小,有点像是书。
  “本来是打算周一给,但你来都来了,就提前给你好了。”谢翡发现了顾方晏的目光,不再藏着,把礼物盒拿起来,在手里转了转。
  颜色惹眼的拉花飘带在空中起落,谢翡又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要。”顾方晏朝谢翡伸手。
  谢翡却笑起来,眸底透着晶亮狡黠的光,拉长语调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得先喊声好听的。”
  但凡谢翡这样,准是在谋划什么坏事,顾方晏看得明白得很,却还是顺着他的话问:“喊什么?”
  “当然是叫哥哥。”谢翡弯着眼说道。
  顾方晏挑了下眉,没开口。
  “这是什么很难的称呼吗?”谢翡把眉挑回去,“你讲点道理,我比你大两个月,你叫我哥哥,理所当然。”
  顾方晏抱起了手臂,还是没说话。
  谢翡一撇唇:“算了,既然这样,礼物不给你了。”
  “那你给谁?”顾方晏问。
  “挂闲鱼上拍卖,谁出价高给谁。”谢翡轻哼一声,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
  一步,两步。
  第三步的时候,终于听见顾方晏低低喊了声:“哥哥。”
  “乖。”谢翡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转回去走到顾方晏面前,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他,“祝顾弟弟在新的一年学业有成大吉大利。”
  “谢谢哥哥。”顾方晏低笑一声,“可以现在拆吗?”
  “随你。”谢翡倚上门,耸耸肩膀。
  热水壶中,水逐渐沸腾,发出呼呼响声。雾气在顾方晏身后氤氲开,慢条斯理散在空中。顾方晏小心翼翼地拆开拉花,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两册黑色封皮的书,拿起来翻开,一本是习题,一本是答案。而其中的习题,无一不是顾方晏会喜欢,或者说适合他的。
  顾方晏昨天清晰地体会了一次谢翡忙起来有多不搭理人,再联想到之前的事情,不由生出歉意。
  他错怪谢翡了。
  “那说明我演技高超,深藏不露。”谢翡看出他的想法,笑了声,“其实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毕竟你这个人吧,看起来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就挑题挑得比较厉害。”
  “有想要的。”顾方晏深深望定谢翡,声音略微沙哑,“不过你已经给我了。”
  紧接着,他又道:“我很高兴。”
  “是该高兴。”谢翡说得一本正经,继而话锋一转,轻哼着道:“上次我生日,你随手拿了套题就给打发了,而我呢,给你准备了一套礼盒装。你摸着良心说,是不是挺对不起我挺愧疚的。”
  顾方晏敛眸,把两册书放回盒中、盖好,低声反驳他:“不是随手,也不是打发。”
  谢翡感到好奇:“哦?”
  “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你花在做题上,就没工夫去和别人说话了。”顾方晏道。
  “???”
  谢翡瞪大眼,紧跟着理解了他是什么意思,噗嗤一声笑出来。
  “对不起,没憋住。”他假情假意道了声歉,接着又笑几声,说:“顾方晏,你怎么这么会吃醋啊?”
  说完又一阵狂笑,连腰都快直不起来。
  咔嚓。
  热水壶上传来一声脆响,水烧开了。
  谢翡抬起头看向顾方晏,发现这人表情竟然给冻上了。他终于收起笑容,抢着过去给两杯茶掺上水,再将多余的水倒进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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