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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深处-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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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老爷子秃顶很厉害了,把脑后的头发梳上来几根遮盖,他对商阑虽说没有刻意疏远,但也从不刻意亲近,老爷子生意忙,八十多岁了还是舍不得撒手养老,重要生意都攥在自己手里,商展航工作之余,都用来掂惦着老父亲手里的资产了。
商阑把给佣人们买的东西都给了陈妈妈,让陈妈妈帮他分一分。
梁幼舒拿着手链跟婆婆的对比一下,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一样的啊。”
商展航和商玟都拿着东西一阵赞叹,夸商阑越来越懂事,过年回家还知道给家里人带东西。
商启心还不知道芭比娃娃是什么东西,拿着看了一眼,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商阑被一这下突然摔清醒了。
商阑别扭地坐下来和他们说话,商老爷子和商展航问他一句,他答一句,气氛很是尴尬,杜晨雨坐在一旁偷偷看他,目光闪躲而迷惑,似乎是有些记不得儿子的样子了。
商阑起身跑去厨房跟陈妈妈做菜去了,过了一会儿,听见客厅还是没什么声音,心想,人家好好的过个年都被自己破坏了。
商展航还有个弟弟,商阑回家一个小时之后,商旭航也带着自己一家子过来了,商旭航跟商展航不是一个妈,两人之间就没有任何感情。
商旭航有一个女儿,今年才十五岁,她把地上的芭比娃娃捡起来,很喜欢的样子,还问梁幼舒能不能送给她,梁幼舒这个是你表哥的,你去问他吧。
结果商妤拿着芭比娃娃就去找商玟了,商玟尴尬道:“是你二表哥的。”
“二表哥?我……”她差点想说,我还有个二表哥啊。商妤跑到厨房找到人,问商阑要芭比娃娃,商阑怎么会不给她。
商妤看样子对商阑还挺好奇,挤在厨房里没有出去。商阑爱答不理地回答她的问题,她仍乐此不疲地问。
商旭航带家人来这里过年,大概也是这三年的事情吧,毕竟以前他从没在过年的时候见过这一家人。
陈妈妈催促道:“两个小祖宗,你俩出去玩啊,厨房地方本来就小。”
商妤说:“外面人太多了,我不想去。”
商阑更不想去,但是想着商旭航好歹是他二叔,他还是得出去见一面的,于是就出去了,结果商妤也跟着他出去了。
商家年夜饭早,九点就开始了。
商妤硬挤着和商阑坐到了一起,商阑只吃自己前面几个菜,商妤端着盘子围着桌子走,给他夹过好几次别的地方的菜,结果就因这事差点没和梁幼舒干起来。
梁幼舒看着商妤,冷嘲热讽了一句,意思就是商妤没家教。结果商妤这丫头岁数不大,脾气还不小,当场就顶了上去,席间气氛立马就凝重了。
商旭航扯着商妤给嫂子道歉,商妤梗着脖子不说话,商老爷子关键时刻打断道:“大过年的,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于是谁都不敢说话了,商玟赶紧把梁幼舒拉上楼了。
商老爷子身边一左一右坐着商展航和商旭航,商旭航看着比商展航憨一些,也没有商展航能说,商老爷子跟商展航侃侃而谈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商阑很快吃完了饭,商老爷子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不理他了,于是商阑离席,他顺着楼梯上楼看看,如果房间还干净的话,就不走了吧。路过商玟的房间时,他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句话。
“谁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我弟弟给家人买个礼物碍着你事了?”
梁幼舒嗤笑一声:“你没见老头子多高兴吗,你没听他问商阑毕业后的打算吗?这不就是打算把商阑带身边去吗?你还听不出来啊,商阑要真去老头子身边,你和你爸就谁都别想了。”
商玟没再说话。
商阑脚步一转,又下楼了,商家人都在餐厅里吃饭呢,餐厅离客厅很远,中间还有玻璃隔断,那些人都没看见他,于是商阑从门口拿了衣服,刚穿好,一回头看见杜晨雨站在楼梯拐角那里看着他,但是并没有走过来。
商阑手中停顿几秒,转开眼穿好鞋,打开门走了出去,寒风一吹,彻底清醒了,彻底。他满怀希望回到了所谓的家,但是却依旧没有他期待中希望得到的,所以他清醒了,再也不会心存希望了。
商阑打开小门出去,刚刚打开车门,门里跑出来一个人,他下意识地以为或者期待是杜晨雨,但是却是陈妈妈。
陈妈妈一看见商阑出门就知道他要走,跑过来泪眼汪汪地堵人,握着手舍不得他走。
商阑什么都没说,还是上车走了,眼泪在眼睛里绕了一圈,咽进了肚子里。他顺路去了一趟杜家,但是他姥爷和姥姥都不在,每年都是初二才回家的,现在家里只有一个老佣人,他进去转了一圈拿了点东西就走了。
商阑一路开回顾延章家,害怕他家里人都睡觉了特意打电话问了一下。
“顾哥,你睡了吗?”
“没睡呀,怎么了?”
“我在你家门口,给我开下门吧。”
“你等着马上去。”顾延章挂了电话,商阑站在门外,突然之间无比兴奋,他不知道这种兴奋从何而来,就好像这一天的所有期待都是为了即将开门的这一刻。
只不过不到五分钟,电话又响了,还是顾延章,“商阑你去哪了?门外没人啊?”
“啊?”商阑看看门牌号,说:“我就在你家门口呢。”
顾延章顿了顿,突然“哎呦”了一声:“我的小阑啊,你是不是没看我的信息啊?”
商阑一愣,“什么信息?”
“我回我姥爷家了,我给你发的地址,你肯定没看见。”
商阑翻出顾延章的对话框看了一眼,还真有。
“这么晚了开车不安全吧,要不你就在我家住吧。我家钥匙藏在门外的消防栓里,你打开看看。”
商阑走到消防栓前,却没有打开,犹豫着问:“我能去找你吗?”
顾延章说:“你不嫌麻烦就过来吧,开车得一个小时呢。”
“没关系,我这就去。”
“开车注意安全,慢点开。”
商阑挂了电话,跑下楼,顺着顾延章给的地址飞速找了过去。
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地方,商阑把车停在墙边。看车外的围墙里露出的房子一隅,盖满雪的青瓦尖顶,一望之下带着很古典的味道,像江南的风格,但是又有北方农家小院的样子,墙上的木门还是那种带兽门环的样式,雨檐下挂着两个红灯笼,门上贴着大红的福字和对联,看红纸的毛边像是自己写的,笔锋刚劲。
商阑刚要打电话,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两扇门间,露出顾延章高大的身影。
顾延章穿着一件军大衣,头上没戴帽子,脚上还穿着棉拖鞋,冻得哆哆嗦嗦地喊:“快进来,车就停在那里吧,”
商阑把行李拿出来,锁好车,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顾延章拖走了。
顾延章带他走过石块铺成的小路,走过一片花厅一样的地方,走进了一间小房子里。开门一进去,就是扑面的热气。
“今晚先跟我住一个屋里吧,被都给你铺好了。开这么久车累坏了吧?还要洗漱吗?”顾延章刚问完,商阑扑上来抱住他,抱得很紧,贴着他耳边说:“延章,新年快乐。”
顾延章骤然被一身的冷气包裹,耳边的呼吸却非常炙热,一种异样的、或许又带着些清明的感觉朦朦胧胧触碰到了他的某一根神经,顾延章目光闪烁,手掌在半空停了一下,才在商阑肩膀上拍了一下,说:“新年快乐。”
商阑以为顾延章会抱住他,但是并没有,所以他只好放开手,没敢再去看顾延章的脸,找到顾延章给他准备好的毛巾去卫生间里洗漱。
等他洗好回来的时候,顾延章已经躺在了床上,正在看手机,他身上盖着灰色的棉被,旁边铺了一条深蓝色的,床够大,睡两个人足够了。
商阑犹犹豫豫地走过去,两人在山村里的时候一直都睡在一个被窝里,盖的还是一条被,可是今天商阑突然之间就有些紧张了。
“叔叔阿姨都睡了吗?”
“都快一点了,自然睡了。”
商阑钻进被窝里,想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大半夜的还要来投宿,但是顾延章并没给他这个机会,“我闭灯了?”
商阑只好说:“好。”
顾延章关了灯,把手机也关了放在床头柜上。
商阑眨着眼睡不着觉,顾延章的呼吸很平稳,窗户外面的一棵枯萎的桃树上挂着闪烁的小串灯,屋子里也闪着五彩的光。
商阑侧过身看着顾延章,顾延章睡觉的时候喜欢仰面朝天地睡,有时候手臂还会张成大字型,非常放松的睡觉姿势。在山村里的时候,很多时候早晨醒来,商阑都会发现自己身上横着一条手臂。
商阑看得痴迷,这时顾延章突然转过头,一双眼睛闪着窗外五彩的光。商阑吓了一跳,手心瞬间就湿了。
“睡不着吗?”
“嗯,我有点认床。”商阑看着他的脸,使劲咽了下口水问:“我突然来你家会不会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呢,以前我妈的学生也有来我家过年的,别多想。”顾延章面向他,问道:“家里情况不好吗?”
“怎么说呢,反正就那样吧,我爸一直不怎么喜欢我,认为我不适合经商不配做他儿子。我哥小时候就说我跟他争宠,长大倒是没说,但是一直担心我跟他争财产。我妈……既想亲近我,又怕被丈夫厌恶,所以只能两边沉默。”
顾延章沉默半晌,突然问他:“为什么当初想来我们公司当假期工呢?”
“就是想看一看明星是不是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是吗?”
商阑看着他笑:“别人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我已经看得透透的了。别看在外面表现得彬彬有礼,绅士儒雅,其实私底下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
顾延章沉沉地笑。
商阑突然心生向往,“你能给我讲讲你演的第一个角色吗?”
顾延章稍稍斜过身,看着棚顶:“我演的第一个角色是学生,算是本色出演吧,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毕业呢。”
“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
商阑抬起上半身看着他:“你第一个角色不是乞丐吗?电影《穿墙风》,导演是曲峰,你演的乞丐是负责传递情报的卧底,这部电影拍完,你又演了曲峰下一部电影的男二。”
顾延章看了他许久,问:“你怎么知道?”
商阑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延章起身靠到床头,从床头摸到烟点着,这才又看着他,“是什么时候看的?”
“电影一上映我就看了。”
顾延章眯起眼睛,“商阑,你对着当事人说谎合适吗?还是你以为我会信?”商阑登时咬住唇没说话。
“我演那部戏的时候刚刚21,大二,当时剧组里需要一个年轻乞丐,戏份还挺重,但是没人愿意演,有愿意演的,也没有愿意往脸上抹泥的,而且剧组给的钱还少,真像打发叫花子似的。有好几个愿意的群演,但是没有演技撑不起来。”
顾延章又抽了口烟,随后接着才说:“我是从我同学那里听说的,第二天我就去剧组毛遂自荐了,当时副导特兴奋,直接把我拉进摄影棚化妆,但是他们画的妆脸上用的都是黑色的颜料什么的,我自己看着都尴尬,所以我自己跑地上打了几个滚,回头导演一看,说‘除了高点胖点真不错,就用你吧,实在找不到人了’。”
“其实我那时候真不胖,和你差不多,但是导演既然提了这么一句,我从那天起每天只吃一个鸡蛋,两个礼拜瘦了十斤,真有点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模样,拍戏的时候一直佝偻着腰,晚上回家腰酸背痛地不敢动。中午午休的时候也躺在稻草堆里,被跳蚤咬得满身大包。
电影改编的原着里,乞丐还有一幕被人把脸踩进屎里的镜头。当时导演还询问过我,说我不愿意就改,我那时候有什么权利说不愿意就能改戏啊,于是说“不就是屎吗”,最后真就被人把脸踩屎里了。就这样最后戏份拍完了,导演没嫌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挺能豁得出去啊’。”
顾延章想起什么笑了一声:“当然道具组还有人性,找蛋糕师做了一坨屎,你没看出来是假的吧?”
商阑笑了一下,笑容苦涩,其实他当时真以为是真的屎。
顾延章眯了眯眼,“当时电影上映的时候,谁都没认出来那乞丐是我演的,有隐约认出来的我也极力否认,毕竟被人踩屎里也不是什么光荣事。正好拍戏的时候是假期,我住在家里,没人知道我接了那部戏,从来没人信。那时候演员表里我的名字还不叫顾言,连搜索引擎里都查不到我的名字,所以,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商阑顿了顿,说:“我很少看电视剧电影,那部电影是和我朋友一起看的,当时就对你演的那个角色记忆非常深刻,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演员表,我再去找他其他的作品或者任何资料都找不到了。”
顾延章点了下头。
“直到被分到你身边的时候,看到你的证件,我才知道就是你。”
顾延章在烟雾后面的一双眼看着他,低声问,“一个名字记了七年?”
商阑垂下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到顾延章把烟抽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顾延章把烟头扔了,滑到被里,说:“明天还要起早,快睡吧。”
“顾延章。”
顾延章侧过身去,语气加深:“商阑,快睡吧。”
第16章
第二天早晨,两人是被顾女士吵醒的。
顾蔷薇根本不知道昨天夜里商阑来了,直接开门走进儿子的房间,大呼小叫道:“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一会儿你表妹他们都来了,赶紧起来给你妈拜年,不然没有红包啊。”顾蔷薇走进去,根本没注意靠墙放的箱子,先去桌子上给儿子倒了杯水,这才走进卧室。
“快起床了。”
商阑是腾一下就弹起来了,头发特别乖巧地保持原状,用力眨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顾延章是干脆放弃挣扎了,翻了个身就没睁开过眼睛。
“小阑?”顾蔷薇惊叫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老、阿姨,我昨天到这都是后半夜了,就没打扰您。”商阑揉揉眼睛,终于把眼睛睁开了。
“哎呀,你看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红包,”顾蔷薇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红包拍商阑手里:“来,这是给延章的,先给你了。”
商阑接了红包才想起来,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弯腰请了个安:“阿姨过年好。”
“你也好,哎呦这小脸赶紧好吧。”顾蔷薇摸摸商阑的头发,转头一巴掌拍在顾延章胳膊上,“几点了,赶紧起来!”
顾延章拧过头,露出一张极其不耐烦的脸,“干嘛啊,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呢!”
“怎么没亮?你自己看看亮没亮,赶紧起来洗脸吃饭,一会儿你表舅表姨们表亲戚们都来拜年了。”
顾延章硬是被他妈拎起来了,刷牙的时候还闭着眼睛,“昨晚睡得好吗?”
商阑点点头,想到昨晚的事没有说话。
顾延章神色萎靡道:“家里只有我爸和我姥爷,一会儿去拜个年就行,给你红包你就收着,不用不好意思。”
商阑突然把手伸到顾延章面前,“过年好。”
顾延章看了他一眼,在他手心上打了一巴掌:“没有,我妈不把我的红包给我补上你的就没有。”
“我有东西送你。”
“嗯?”顾延章转头看着他。
商阑跑去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把给顾家人准备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这条毛绒披肩是送老师的,这两盒茶叶是送你爸爸和你姥爷的,这不是普通的茶叶,反正我也不明白,是别人送我姥爷的,我姥爷不爱喝茶,我就拿来了,嘿嘿。”
顾延章摸摸白绒毛的披肩,笑了一声:“行啊,我妈本来就喜欢你,这小披肩一送,该不认我了。”
商阑特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的呢?”
“这里,”商阑从背包最下面掏出一个十五厘米的礼盒。
“呦,你这太贵重,我都不敢收啊,你这得……”顾延章的话戛然而止,礼盒里装了一只电子烟……
顾延章把礼盒一合,“得,没红包了。”
两人换好衣服一起出门,商阑这才看清了这个小四合院的全貌,非常具有古典韵味,白墙,木窗,红灯笼,非常有年味。
两人走进堂屋,屋里面积很大,顾延章爸爸妈妈和姥爷都坐在客厅里。
顾老爷子看起来非常精神,一头白发,双眼明亮,身上穿了一套深红色带寿纹的对襟小袄,手里拿着一个玉嘴的长烟袋,光看这样子就知道顾延章爱抽烟是从谁那遗传的了。
顾爸爸神色非常严肃,眉目粗黑,但是唇上阿里巴巴牌大胡子看着很有喜感。
顾延章走到三人跟前逐一伸手:“姥爷,爸爸,妈妈,过年好。”
顾老爷子的红包往他手心里一放,立刻又拿了出来:“我可跟你说了啊,明年最后一年了,你要是还不能把孙媳妇领回来,以后就甭来见我老头子了。”
顾延章说:“肯定的肯定的,你就等着吧。”
顾爸爸递上红包,瓮声瓮气道:“继续努力。”
顾延章又朝老妈伸手,顾蔷薇道:“没媳妇没红包。”
“你比我姥爷还狠啊!”
顾蔷薇哈哈一笑,仍然给他拍了个红包。“小阑,你过来怎么还背个包干嘛?”
商阑回过神来,把东西一一拿出来:“我顺便带了些东西,我也不知道顾爷爷和叔叔喜欢什么,所以给你们两每人带了两盒茶叶,这个披肩是送顾老师的,顾爷爷,叔叔,阿姨过年好。”
顾蔷薇接过披肩喜欢地不行,当场就披在身上了,她穿了一件深色紧身高领针织衫,配这个白毛披肩正好,连说:“哎呀,我的红包给少了。”
顾爸爸看样子喜欢茶叶,连忙把红包塞商阑手里,说:“好茶。”
顾延章看着商阑,嘴唇抿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把裤兜。
顾老爷子把脖子上的眼镜戴上,仔细看了看人,道:“过来点,你叫什么?”
商阑走近一些,说:“商阑,商贸的商,阑珊的阑。”
顾老爷子抓着他的右手,手掌展开,皱着眉费力地看着他手掌的纹路。商阑顿时就震惊了,顾老爷子还有这神奇的功能呢!他忍不住回头看了顾延章一眼,顾延章笑了一下,貌似是叫他镇定。
顾老爷子皱皱巴巴的手指在他手掌上划过好几遍,叹了口气,“名字用错字了啊,”转头道:“延章,去书房里把我放抽屉里的狼毫笔拿来。”
顾延章答应了一声,往里间走进,商阑看过去,那里布置得像古代的书房一样,背后一面墙的木头书架,里面密密麻麻的书。
“本来想给你个红包,但是你不缺钱,所以就不给你红包了。”
顾蔷薇打趣道:“爸,小阑也不缺文采啊,考试从来都是前几名的。”
顾老爷子没理她,接过顾延章递上来的盒子,交给商阑,“这笔是我亲手做的,真狼毛,那时候还没有延章呢,这个送你合适。”
商阑打开盒子一看,完整的竹节,纤毫毕现的毛体,一看就相当贵重了,而且这根本就是用钱买不来的,根本不敢收。
顾延章道:“我姥爷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商阑犹豫一下,这才收着了。
“行了行了,红包也送完了,赶紧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顾老爷子端着烟袋拄着拐杖自己站起来,其他人都顾自走了,商阑寻思寻思,走过去扶住人,顾老爷子哈哈一笑,说:“还是小阑有眼力价,哪像他们,就知道吃。”
顾延章无语道:“你这个老头吧,不爱说你,每次一扶你吧,你还生气,不扶你吧,又说我们没眼力价儿。”
商阑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个大圆桌,顾蔷薇坐在丈夫和儿子中间,顾延章自动让位,“你挨着他,我怕他拿烟袋抽我。”
顾延章刚说完,一烟袋锅敲他手背上了。
他们吃完饭还不到八点半呢,就有人来拜年了,顾老爷子位份大,小辈们都来拜年来了,商阑感觉自己跟这里站着有些不舒服,所以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跟顾蔷薇说了一声,回屋去了。
他把顾老爷子送他的毛笔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喜欢地不得了。
商阑一直坐到中午,中间还睡了一会儿,徐莹给他发来了一个信息表,是顾延章的行程表,初六就得回去公司,参加新年第一次会议。
今年过年稍微有些晚,他算了一下,从初六算起到假期结束,他陪在顾延章身边的时间只剩下十天了。
他正琢磨着,顾蔷薇推门进来,“小阑,一会儿出来吃饭啊。”
商阑摇头道:“你们一家子那么多人,我就不去了。”
顾蔷薇走进来,“都是一些亲戚,你来吧,不用不好意思。”
商阑还是摇头,同学聚会尚且不爱参加呢,别人家亲戚的聚会想想就很不自在。
顾蔷薇坐到他身边,眉目间早已没有上学时的严肃,转而像看自己孩子似的慈爱,“在家里过的不好吗?”
商阑忍不住眼睛一酸,说:“这么多年了,也早就习惯了。”
顾蔷薇摸着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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