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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必须性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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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作者:宠殿下

文案:
艾飞的优点是‘脾气好’,缺点是‘分跟谁’
但凡把他惹急了的,一准儿得碎一口牙!
劳改三年,出来后一切都不同了……房子被拆、老爹落跑、外债一堆,就是撅腚干一辈子都未必能还的完。艾飞穷途末路时,他遇上了一个特欠揍的人,从此励志‘向钱看、向厚赚’,想跟老子玩潜规则,丫是有钱烧的吧!

内容标签:强强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艾飞、连恺 ┃ 配角:黄朝、绍辉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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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笆篱子,一个很多人无法理解的陌生词汇,来源于俄语中‘警察’的意思,巴里斯被传的多了,慢慢地就变成了‘笆篱子’。记得小时候,街坊四邻总会聚集在一处,七嘴八舌的东家常西家短,屁大的城市总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耗子腰疼的小事儿照样传的五彩缤纷。然而,能够成为话题人物的人一定简单不了,他们都有着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一类人在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的同时,还要茫然不知地承受着背后的诅咒,‘蹲笆篱子’这个词儿,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流行起来的。
  起初,乍一听到‘蹲笆篱子’这个词儿,还特傻逼的和巴黎联系到了一起,服刑劳改还能出趟国,这好歹也算海归派了吧。
  没文化太可怕,瞎逼逼声还大!
  当然,在某些文化普及不足和经济不够发达的小城市里,总会有些脑袋起泡的人,把‘蹲笆篱子’当成显摆炫耀的资本。用这一类人的话说——哥的寂寞你不懂,上到吃皇粮,下到走家串户,简直无所不能,大有‘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意味在其中。
  蔡老狗就是个相当寂寞的主儿。天将将亮,微弱的晨光透过墙上的小窗户照了进来,配合着昏黄的灯光仍旧无法让整个监舍变的亮堂起来。以铁板固定的老式风扇正左右摇着它那硕大的脑袋,所发出的‘吱嘎’声让每一个从燥热中醒来的人都变的异常的烦躁。
  蔡老狗眯缝着眼睛朝墙上的小口瞄了一眼,随后发出一声极不符合他身份的叹息声,嘴里嘀咕的咒骂了一句。大伙儿早都醒了,听到蔡老狗充满郁愤的叹息声时,竟没有一个人出言来调侃他。
  不是没有那个胆量,而是没有那份儿闲情雅致。
  “操……”蔡老狗受够了精神上的折磨,光着膀子坐了起来,顺手擦了把胸脯上冒出的热汗。蔡老狗左右看了几眼,见一众人都在装死挺尸,顿时牵动了他暴怒的神经,“都给老子起来,一个个都装死有意思吗?”
  蔡老狗是这里的‘头儿’,别看平时嬉皮笑脸的,一旦真急了,那也是敢胸口碎大石的人物,不打人吓尿人。
  扑腾扑腾几声,睡板儿上的人纷纷坐了起来,大眼瞪小眼的打量着蔡老狗。蔡老狗凌冽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的脸上。面对蔡老狗凶恶目光的描摹,男孩不仅没有打怵,反而冲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过来”蔡老狗冲男孩招了招手。
  “过去干嘛?”男孩不怕死的开起了玩笑。
  “让你过来就过来,哪儿那么多的废话。”蔡老狗挪动着身体转向男孩的所在位置,眯缝着眼睛说:“你要不过来,我过去抓你了。”
  男孩故作无奈,从木板上爬起来,过关斩将似得到了蔡老狗身边。蔡老狗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抬起布满茧子的大手搭在了男孩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小飞子,今儿你就要从这儿出去了,说真的,哥有点儿舍不得你。”蔡老狗吸了吸鼻子,湿润的眼眶大有挤出几滴猫尿的意思。
  艾飞耸了耸肩膀,笑着说:“咱能先把手拿开不,我这副小身板真不抗你这么拍。”
  蔡老狗收回手,从枕头下面掏出偷藏的半片烟卷,点着后叼在嘴上,“哥对不住你,临走了都没能给你搞个欢送会,哥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蔡老狗眉眼一扫众人,威逼的目光立即让周围木头似得几个人活络了起来,附和着说:“头儿,你别多想,小飞子一定能理解你的。”
  艾飞无视了除蔡老狗以外所有人的话,看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长吁短叹,竟有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蔡老狗是艾飞第三次换监舍时认识的,他为人古道热肠,时刻把笑容挂在脸上,以此来彰显他的脾气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暴躁。艾飞对蔡老狗这一外号感到好奇,也曾私下里偷偷打听过,很遗憾的是,蔡老狗就是蔡老狗没有任何赞美和贬低蕴藏其中。
  三年的囹圄即将过去,唯独艾飞没有称呼过他‘蔡老狗’,仅以两个字概括了全部——蔡哥。
  蔡老狗罩了艾飞三年,艾飞又替他鞍前马后了三年,光是这种哥两好的友谊,就足以让他们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找一个偏僻的角落,装逼似的唏嘘感叹几回了。
  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知己即将远去,蔡老狗纵然有千言万语也是说不出的,在别人眼中,他是个糙老爷们儿,怎么能做出哭哭啼啼有损威武形象的事儿呢。蔡老狗强忍着鼻酸,看着艾飞被人带走了,他两手扒着铁门,透过唯有的一点缝隙向外张望着。
  等哥出去了,哥还罩着你。
  身后强烈的不舍让艾飞的脚步越发沉重,可是他不能回头,他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他要回到自由的世界,重新开始他自由的生活。穿过重重铁门,来到高墙电网的出口,卸下了脚上的镣铐,艾飞终于找到了可以‘翱翔’的感觉。
  艾飞,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哪怕摔下来了,扑腾扑腾翅膀,再来一次就是!
  跨过铁门,迈出了第一步,艾飞忽然很想转过头看看他这三年生活过的地方,虽然这是一个除了蔡老狗以外,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干什么,走都走了,还要回头看?”
  身后响起训斥声,艾飞并没有和以往那样立刻去执行,他慢慢的回过头,带着愉悦的笑容去仰望着高墙电网内逼仄的天空——蔡哥,尽管你是个奇葩,还总是把蹲笆篱子当成一种‘荣耀’,可又不得不对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别臭嘚瑟了,好好改造,你的话一定带到。
  渐渐远离过去,面前是一条笔直而又望不到头的公路,艾飞将破旧的帆布包抗在肩上,又朝地面踢了踢已经开了胶的旅游鞋,弯下腰,目视前方,心里默数着三二一,箭一般的冲了出去,耳旁呼啸着的风声早已不是空气的水平运动,而是自由冲破了枷锁,让他得以回归到真正属于人类生活的世界里。
  一路狂奔,肆意大笑,多年来压抑在心底间的负面情绪通通在这一刻消失在四肢百骸当中,留下的只有自认为能够长久下去的欣喜若狂。嗅着自由与天地的气息,艾飞跑了很远很远,像是不会疲倦似得,一直跑一直笑。
  跑了半条公路,艾飞终于停了下来,擦掉脸上的汗水,继续载着欢欣快步向前。这是艾飞非常陌生的一个城市,紧紧是他劳改的城市,他想着尽快离开这里,回到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之上。
  艾飞的老家与这座城市相邻,有六百公里远,只有一趟慢车能够抵达,夜里上车第二天早上四点到。艾飞攥着数目不多的路费踏上了回家的列车,一夜的硬板儿座旅程极其赋有新鲜感,就好像咿呀学语的孩童遇上了新鲜事物,失去了原本该有的定力。
  清晨六点多,晚点的列车终于缓缓进站,此时的艾飞早已守在车门口,激动的情绪牵动着每一处神经,难以抑制的狂乱的心跳让他莫名的紧张起来。事实上,艾飞冲出车门狂奔的想法没能得以实现,反倒是帮着一个腿脚不是很利索的老太太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出的车站。
  艾飞还没进去劳改以前,他是跟着父亲和妹妹住在中山区的一处平房里,高门大院甭提多气派了,远亲近邻无不投来羡慕的眼光。艾飞的父亲是一名胸怀大志的普通工人,平时里除了本职工作以外,就喜欢找点儿空闲研究一下小规模的‘房屋设计’。这不,自家的大院就是老爹设计出来的。
  老爹的样貌依旧清晰,倒是模糊了他那个像极了假小子的妹妹。
  艾飞迫切地怀念着,怀念着三年以前在那个院落里生活过的场景,就在他满载欣喜,又颇费周折才找到了记忆中的‘落脚点’时,眼前的一切再次让他陷入了不知错所的迷茫当中。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它既可以悄无声息地改变一个人,同样也可以大刀阔斧的改变一个城市。
  记忆中的平房区没有了,矗立眼前的是一片又一片的高楼。艾飞肩扛帆布包,在一栋又一栋的住宅楼前徘徊着。
  不远处的坐着的老太太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的艾飞心里发毛,立刻调转方向离开了。
  艾飞心想,他这一辈闹过的笑话不在少数,这一次,他竟然找不到家了!
  一天一宿滴水未进,艾飞找家的同时在附近的小卖铺里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两个面包,就近原则蹲在马路边儿上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艾飞还一边算着剩下的钱有多少,细算下来,总资产共有三十块两毛。
  蹲的累了,就席地而坐。艾飞咬了一口大面包,鼓着腮帮子嚼着,他想不出找不到家的后果会是什么,看着为数不多的零钱,他决定找个免费地儿先睡上一觉再说。
  艾飞仰起头,一口气把矿泉水喝了个干净,顺手将瓶子朝远处的垃圾堆里扔了过去。瓶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或许是该死的风的作用,让瓶子在中途发生了轨迹偏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一个憨头憨脑的大高个身上。
  事实再一次证明,科比投球的精准度不是人人都能练就的。
  艾飞亲眼看着大高个弯腰捡起了砸在他脑袋上的瓶子,转过脸时横眉怒目道:“眼睛长后脑勺去了,往哪儿扔……”大高个话没说完就停住了,瞠目结舌似得瞪着艾飞。
  艾飞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刚才没留意。”
  “你是艾飞吗?”大高个不太敢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和自己玩过无数次泥巴的发小,他攥着瓶子迈开大步走了过去,疑惑且难为情似得来了句,“朕的爱妃?”
  一句儿时的玩笑话,犹如银蛇闪电一般劈开了层层乌云。希望重新燃起,艾飞激动的抓住大高个的肩膀,倍儿傻逼的说了句,“太好了,终于见到熟人了,不过……你是谁来着?”
  
  第二章
  
  憨头憨脑的大高个叫孙东,打小就喜欢赖着艾飞满胡同的乱窜,记忆中他有一件红花棉袄,还是他那未去世的奶奶亲手给他缝制的,用了实打实的棉花,足有一斤半沉,刚穿上那会儿,梗着个脖子就好像穿了一层厚厚的铠甲,走起路来熊重笨拙,昂首挺胸且搞笑着。孙东打小就落下一毛病——爱流鼻涕,两行鼻涕流出来了在吐噜地擤回去,实在挂不住的关口索性就抹在袖口上,长期以往下来,孙东便带着打哪吒那儿借来的山寨乾坤圈走过了那个短暂而又凛冽的冬季。
  三年前的孙东依旧维持着鼻涕虫一般的形象,大鼻头的上面是两条细小的眯缝眼,笑起来时还有那么一点歪嘴,十七八岁的少年身高只有一米五四左右,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胜在皮肤‘雪白’了吧?
  白的像大馒头似的孙东正应了那句老话,一白遮百丑,尽管他的五官像极了车祸现场,却依旧能博得街坊四邻不绝于口的‘赞美声’,一句接一句的夸出了新高度。
  艾飞猜想,孙东大概是被‘赞美’的多了,忍无可忍这才选择了开天辟地似得改头换貌,就好像一颗其貌不扬的婆婆丁,在经过了漫长的发育阶段,最终选择怒放了它那脆弱而又年轻的生命。
  有了孙东这颗救命稻草,艾飞的心不再迷茫,他仿佛看到了一片金色的麦田,而田的那边,站着的便是他欣喜若狂的老爹,还有他那三天两头就知道闯祸的妹妹,他几乎无法抑制心底间的激昂,恨不得破骨而出一对尚未丰满的翅膀,追风蹑影似得回归只属于他的巢穴。
  听孙东说,这片平房区两年前就拆了,当时拆的特别急,因此给出的福利也是大大的好,所以并未上演开发商与钉子户之间恩怨情仇的狗血戏码。孙东家是半年前回迁的,住上新楼那天,孙东妈破天荒的肯拿出‘巨额’现金办了回乔迁宴,宴请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一口一个穷逼叫着他们的亲戚们。
  孙东家从贫困户一跃成为了小康家庭,吃穿不愁的情况下却依旧保持着温良恭俭让的传统美德。
  老实的人老实的活,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艾飞。
  一路追溯着儿时的过往,似乎找回了曾经丢失的时光。孙东还记得艾飞还没进笆篱子以前最爱吃抻糖,五分钱一条,不过现在涨价了,七毛。路过楼下小卖铺的时候,孙东屁颠屁颠的跑了进去,大手笔的买了五条,兄弟两个边走边吃,吊死鬼似得一路抻到家。
  孙东家住在二楼,此时窗口处正浓烟滚滚,站在楼下,孙东仰脖子吆喝道:“我的妈哟,您就不知道开抽油烟机啊?”
  孙妈闻声从窗口探出了脑袋,急头白脸的说:“小崽子,等你回来教我,咱全家都得饿死,赶紧给老娘滚楼上来。”孙妈发表完了心中的郁愤,毫不吝啬的缩回头去,片刻的功夫,她再次探出头来,惊诧道:“小崽子,你旁边站着的是艾飞吗?”
  孙东嬉笑着攀住艾飞的肩膀,“不然是谁啊,当然是咱人见人爱的小飞子了。”
  “哎哟,艾飞回来了,你怎么也不早说啊。”孙东妈缩回脑袋,在艾飞和孙东上了半层楼之前以飞毛腿的速度迎了出来,她手里拎着一把毛刷,不管不顾地在艾飞身上扫开了。
  “妈妈妈,您这是干嘛呢?”孙东生怕老娘手上没个轻重把艾飞给抽疼了。
  孙妈推开孙东,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这是习俗,扫一扫,晦气走光光,艾飞,站着别动啊。”孙妈围着艾飞前后左右的来回转着圈,手里扫着嘴里嘟囔着,可不知怎么地,扫到一半她竟然哭了。
  艾飞知道,孙妈这是心疼自个儿呢,毕竟他从小就没有妈,孙妈对他又好,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半个亲妈。艾飞清楚的记得,那一年他被带走的时候,孙妈站在胡同口,迎着三九刺骨的寒风,涕泗滂沱到险些背过气儿去,从那一刻起,艾飞就在心里默默发誓,若将来孙东不孝顺,艾飞一定会替天行道,大不了再进去一次。
  艾飞那时候的想法是消极的,他认为他这辈子彻底毁了。
  进个门都能如此大费周折,恐怕也没谁了。艾飞总算进了孙东的新家,坐在客厅里随意打量着,“东子,你家现在过得不错啊。”
  “哪有。”孙东生怕刺激到艾飞,难得没有显摆一回。孙东知道艾飞就喜欢两口,一是楼下小卖铺里买来的抻糖,再来就是爆米花了。也赶巧了,孙东爸昨晚上刚蹦了一锅,还脆生着呢。
  孙东趿拉着拖鞋从里屋拿出爆米花,往桌上一放,拍着肚皮说:“先嘎巴嘴玩儿,一会我妈就做好饭了。”
  孙妈耳聪目明,听到有人提她立刻从厨房跑了出来,看到桌上的爆米花就忍不住笑了,“飞啊,那爆米花不能吃,昨晚孙东不小心坐上面放了个屁。”
  孙东嬉皮笑脸的接过话茬,“有吗?我自个儿都不记得了。”
  “你就记得吃。”孙妈给出了最忠恳的评价后,转身进了厨房。
  孙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爆米花推到一边,笑呵呵的说:“小飞子,你瞧哥们儿是不是变样了?帅不帅,精不精神?”
  艾飞狂点头,“必须的啊,你小子都帅到掉渣了。”
  孙东拍着肚皮开怀大笑,“我就喜欢听你说话,一会儿吃饭咱两整两口,不醉不归听见没?”
  艾飞稍显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
  “东子。”艾飞张了张嘴。
  “嗯,怎么了?”
  “你知道我家搬哪去了吗?我爸和我妹还好吗?”家人对于艾飞来说,一直都是个沉重的‘包袱’,不是对他们而言,而是自己。艾飞进去以前,算是家里半个顶梁柱,没事儿还能和老爹出去接个私活填补家用,后来他进去了,也不知道老爹带着妹妹过的好不好。
  提及这件事儿,孙东开始变的吱吱呜呜,前言不搭后语的乱扯一通后最终选择了放弃。孙东耷拉着脑袋,神似哀伤道:“小飞子,我跟你说了你可别难过。”
  艾飞的心腾地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强装镇定,抿了抿嘴,“说吧,哥们儿都是进去过的人了,还有什么事儿是扛不住的。”这话说的忒装逼,典型的冒充大尾巴狼。
  孙东睨了艾飞一眼,闪烁其词道:“这事儿吧,说起来还挺难描述的,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孙东脑袋里飞速运转,尽可能想把事情说的轻巧些。
  那是艾飞进去劳改的一年后,艾爸不知和谁学会了跳舞,那时的舞厅和现在是没法比,最多算是个大众舞会,里面成天放着《美酒加咖啡》一类的慢四快四舞曲,黑咕隆咚的大厅里聚满了上了岁数的中年男人老头子,还有那些无论怎么打扮都能在厚厚的粉底下看出岁月痕迹的女人们。当时的舞会是很少有正经人去的,一般到那里跳舞的人目的都不怎么纯良,拉家带口的叫外遇,也可称作搞破鞋,独身一人的倒是可以安个好听的由头,那叫‘自由寻觅’。
  自从艾爸学会了跳舞,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每天下班必定要去跳上两场,扭搭够了便会带着一个‘臭名远扬’的女人下场,载着那个女人的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去下馆子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提起了一件事,也是改变彻底断送了艾爸前途的一件大事。女人有个远房表哥,打那南边儿来的,不过人家手里没拎着拐棍,而是抱了一箱子的蝎子。
  没错,就是尾巴上有毒的蝎子。女人的表哥是个养蝎子的,这次过来就是考察市场,如果能从一个还不发达的小城市中看到前景无限好,他就会把南边儿的生意扩展到北边儿。或许这个小城真的就寸土寸金了,让男人从中找到了商机,于是乎他决定放手大干一场。厂房温室都架起来的时候,男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也是法制进行时经常播到的,他——没钱了。
  没钱了就需要融资,这个借点儿,那个要点,东拼西凑还差个十几万,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女人给他了一个主意,最后,女人的表哥把目光锁定在了艾爸身上。
  艾爸是个禁不住美色迷惑的人,同时也是个扛不住忽悠的人,最终在女人和他表哥强烈言语攻势下,沦陷了。艾爸存了半辈子的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全部投了进去,起初,培养出来的蝎子卖的还是不错的,艾爸一手攥着回头钱,一手开始描绘他成为百万富翁,乃至千万富翁的宏伟蓝图。
  尝到了甜头,艾爸越发有了自信,他认为前半辈子虚度了光阴,不应该活在平淡而又反复的生活中,朝九晚五那不是他想要的。于是,艾爸开始四处借钱,一笔一笔的高额巨款全部投入到了养蝎子的伟大职业当中。
  可惜好景不长,起初的甜头过劲儿了,剩下就是焦心的苦涩。按照当时的市场来说,养蝎子是条不错的发家致富的道路,可艾爸天生就没有大富大贵的命,遇上不是伯乐,而是一个流窜作案的骗子。
  蝎子死了,钱也没了,艾爸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当中。他害怕、他恐惧,他甚至无力去偿还所欠下的高额欠款,最终——他选择偷偷卖掉了回迁房,消失的无影无踪。
  故事讲完了,艾飞也傻了,脑子里乱成了浆糊,他真的无法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老爹身上,虽然他一直都不着调。艾飞把孙东所说的当成了一个凄惨的故事,最终扯出一丝苦笑,“你丫没耍我吧?”
  孙东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了,正巧孙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他急忙站了起来,捏着艾飞的肩膀说:“吃晚饭再说。”孙东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吃完饭再告诉他的。
  艾飞哪还有胃口吃饭,傻愣愣地坐在桌前,盯着一桌子好饭好吃,好似生出了食不知味的错觉。
  “小飞子。”
  艾飞迟钝的瞥了他一眼。
  孙东往桌上放了四瓶啤酒,开了盖说:“你说你扛得住,别让我瞧不起你,再说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没心没肺一次又如何?来……”孙东替艾飞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借酒浇愁,哥们儿陪你。”
  艾飞看着好似马尿的液体,不禁挤出一丝苦笑:“青春献给小酒桌,醉生梦死就是喝,我干了,你随意。”
  
  第三章
  
  酒醉三分醒,看似软成一滩烂泥,实际上心里明镜儿的。艾飞脑海中勾勒出的美好未来的景象就这样幻灭了,被他那个不着调的爹亲手埋葬在了现实的残酷当中。艾飞五内俱焚且不知所措着,三年的囹圄熬过去了,可等待他的并非是家庭的温暖,反而是茫然若失的孤寂与落寞。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推杯换盏中,艾飞将这一切隐藏在心底看不见的角落里,表面上依旧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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