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蜜之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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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昆堰把笔记整理好，合上笔记本。陆川还是没有回来，饮水机那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姜昆堰皱眉，去厕所了？用得着去这么长时间？
　　又等了一会，陆川还是没有回来，姜昆堰有点烦躁，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他起身，经过杨铭宇座位时，停了下来。
　　杨铭宇正苦思冥想这道题该怎么做，忽然感觉有道阴影笼罩在眼前，他抬头看，正是面无表情的姜昆堰。
　　“你刚刚跟陆川说什么了？马上要上课了，他这会去哪了？”姜昆堰问道。
　　杨铭宇愕然：“他还没回来？我就跟他聊了会天，应该是去厕所了吧，没事，丢不了人。”
　　姜昆堰皱眉，“那我去找找他。”
　　“行。”杨铭宇正准备低下头继续做题，眼见要走的姜昆堰又停了下来，“还有别的事？”
　　“以后别经常找他聊天，这都高三了，时间很宝贵。他要学习、要休息，没有时间陪你闲聊。”姜昆堰客客气气地说完，没等杨铭宇反应过来，就直接离开了。
　　“艹”杨铭宇只觉得今天这一天说的脏话比他以前一个周说的都多，他就特么说陆川那小子是跟姜昆堰学坏的。特么的，他说的都是正经事，都特么高三了，还真以为他有时间跟别人闲聊？！
　　杨铭宇狠狠地冲姜昆堰的背影翻了几个白眼，接着啃自己的笔杆思考这道题到底怎么做。
　　出来找人的姜昆堰正好撞见了从洗手间回来的陆川。
　　“去厕所去了这么长时间？”姜昆堰伸手帮陆川把头发整理好，“你这是怎么了，都是水？”
　　陆川尴尬地笑笑，“太困了，我就去洗了把脸。”
　　姜昆堰失笑，“你这儿哪是洗了把脸，我看你这是干脆连脑袋都洗了吧？”
　　姜昆堰从口袋里抽出卫生纸，替陆川把还在滴水的头发擦了一下，戏谑地说：“本来脑袋就不清楚了，装了半脑袋的面糊，这再被水一进去，你这不更迷糊了？”
　　“我迷糊没事，有堰哥在，你精明就好了，我不怕。”陆川接过纸，自己直接胡乱地往头上脸上呼噜了两把。
　　“你这傻孩子……”姜昆堰哭笑不得，把陆川按在凳子上坐下，“哪儿有你这么糊弄的，都是纸渣子粘在脸上了。”
　　姜昆堰帮陆川把沾在脸上的碎纸屑一点点揪下来，小心地避开了陆川的汗毛。
　　陆川看着姜昆堰，温暖的手在他脸上不断移动。原本还躁动不已的心安静了下来，他的堰哥，真的是温柔又包容，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呢？
　　“行了，下次别这么毛毛躁躁的了。”姜昆堰终于把那些碍眼的纸屑都弄掉了，忽然发现陆川眼睛有点发红发肿。
　　“你这眼睛是怎么了？”姜昆堰审视地看着陆川，这是有人欺负他了，在学校里还有人敢欺负陆小少爷？！
　　陆川怔了下，装作漫不经心道：“刚刚困的厉害，不小心揉红了吧。”
　　姜昆堰没有多想，点点头。他也坐到自己位子上，拿出之前整理好的笔记，递给陆川，“这是刚才那节物理课，老师讲的知识重点。我简化了一下，你回去看看，不要熬夜看课本了。天天熬夜，难不成你想修仙么？”
　　“谢谢堰哥。”陆川没想到姜昆堰是为他记得笔记，愣了愣才接过姜昆堰的笔记本，珍惜地放到书包夹层里，又抬头认真地说，“堰哥，你专业听课就好，不用再帮我做笔记了。”
　　“多大点事啊，别放心上。这节课老师讲的比较难了。以你的基础来看比较难理解，我就做个简易点的笔记，也有助于我自己理解。”姜昆堰一点都不觉得麻烦，这可比他为自己做笔记有意思多了。
　　“诶，”姜昆堰转过头来，认真地对陆川说，“你可别以为麻烦我了，我就是个喜欢做笔记的人，懂么？就是那种有强迫症的人，我跟那帮俗人都不一样，我就是有做笔记的癖好，做笔记让我高兴，让我快乐。”
　　陆川信以为真，心里想着自己的恩人就是与众不同，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几天后。
　　“这次月考的考试成绩下来了，我贴在公告板上了，同学们可以去看了。”班主任说完没多久，就有一批人争抢着看成绩了。
　　王老师无奈一笑，这帮孩子……转头看到陆川和姜昆堰，王老师沉思了下，开口叫道：“陆川，你过来。”
　　这事儿不太好在教室里说，王老师干脆领着陆川去了办公室。
　　那位徐老师虽然没有免职，却换了个年级，自然不再在这个办公室了。同时，她也收到了学校方面的警告，以后不可以随意侮辱学生，要尊重学生。
　　不过这些都与陆川无关，陆家并没有对学校方面施加压力。学校高层也不是全然因为陆家的缘由惩处徐老师，学校方面对老师的素质教养还是比较看重的。
　　“来，陆川，不用紧张。”王老师对陆川笑了笑，严肃的脸舒展开，带上了一抹温柔。
　　陆川很喜欢王老师，王老师给他的感觉像母亲一样，直接问道：“老师，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王老师沉吟了下，“是有点事情要跟你说。你和姜昆堰同桌了这么久，有了解他的家庭状况吗？”
　　陆川愣了愣，这话他很熟悉，第一次是听于源说的，第二次是听赵大哥说，第三次是听杨铭宇说的。无一例外，每次都是不太好的语气，都是带着对姜昆堰的各种误解。
　　陆川平时除了学习不太用的大脑疯狂地转了起来。
　　王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已经知道姜昆堰爸爸的事情么？有人在王老师面前瞎比比什么了？王老师也对姜昆堰有误解么？自己该怎么改变王老师的想法……
　　“王老师，姜昆堰是好人！您不要对他有误解！”陆川恨不得拍死自己的嘴，明明以前跟别人挺能叭叭的，怎么这会儿就这么直愣愣地说出来了？！应该委婉一点的！！
　　王老师怔了下，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失笑：“看来你是知道了，别担心，老师没有认为姜昆堰不好。”
　　还好还好，陆川放下心来，忍不住吐出一口气来。
　　“既然你知道，那老师就跟你直说了，姜昆堰的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她想见见你。”王老师照实说道。
　　“姜、姜昆堰的妈妈？！她、她见我干什么？”陆川有点吃惊，而且为什么不是姜昆堰告诉自己，而是要通过老师见自己。
　　“这个，”王老师有点迟疑，“我和姜昆堰的妈妈谈过，但是她要见你的原因我还不能告诉你，你可以考虑下，如果你不想见她，我会帮你拒绝的。”
　　陆川认真地想了想，姜妈妈要见自己，是通过王老师联系自己的，而王老师又是把自己带到办公室来跟自己说的。这说明要么姜昆堰一点都不知道他妈妈想见自己，要么就是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让她见自己。
　　陆川有点好奇，姜昆堰的妈妈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又有点为难，万一姜昆堰已经拒绝了他妈妈见自己，自己背地里见姜妈妈，是不是不太好？


第10章　陆川忘了……
　　王老师没有说话，耐心地等待陆川的回答。见与不见，这是陆川的自由，她并不能替他做主。
　　“王老师，”陆川终于想好了，“请您帮我转告姜昆堰的妈妈，我不能直接跟她见面。”
　　“行，老师知道了，”王老师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道，“能告诉老师为什么拒绝吗？”
　　陆川认真说道：“我不知道姜昆堰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是不同意的，而我私自答应了，这可能会让他感觉不高兴。我需要先问过他的想法和意见。”
　　王老师失笑，这么处处为朋友着想，这样珍贵的友谊也只能在踏入社会前才能拥有了。王老师不禁想起自己青葱岁月的少女时期，陷入了对友情的回忆。
　　王老师摆摆手，“行了，你回去上课吧。老师会帮你回复姜昆堰妈妈的。”
　　陆川乖巧地点点头，走出老师的办公室，向班级走去。
　　都快要下到楼下了，陆川忽然想到什么，猛然停住脚步，看看手表，这个点回去没多久就要上课了，他掉头往老师办公室跑去。
　　……
　　姜昆堰仔细地记下陆川的各科成绩和排名，同学们看完成绩陆续走开，最后只剩了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地观望。姜昆堰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最佳位置，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陆川的成绩。
　　直到快上课时，姜昆堰才匆匆瞄了眼自己的成绩，班级第一，全校第三，各科成绩都还好。
　　姜昆堰刚坐回座位上没多久，陆川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边喘着气，一边准备掏出水杯喝水。
　　摸了一圈，陆川没有在桌洞里找到自己的水杯，正当他以为自己忘了带时，姜昆堰推过来一个蓝色水杯，是陆川的。
　　姜昆堰笑着说：“我看你水杯里没水了，去帮你打了一杯水。”
　　“谢，谢谢。”陆川因为剧烈运动后的急促呼吸，整张脸都有点发红，接过水杯，一口一口吞着水，水还有点残余的温度，温热的水流让陆川干涩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从纸抽里抽出两张纸，姜昆堰帮陆川擦了几下额头上的汗。
　　前排的同学转头看向陆川，疑惑问道：“陆川，班主任把你叫去干什么了？”
　　“咳、咳。”陆川嘴里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闻言想说话，却没想到让水呛到自己了。
　　赶紧伸手替陆川拍拍背顺下这口气，姜昆堰脸色变得严肃，等陆川终于停下咳嗽、面色也恢复正常后，才开口严厉说道：“以后喝水就好好喝，谁再问你话都不要理他，知不知道呛水有可能导致窒息死亡？！”
　　姜昆堰顿了顿，突然转头呸了下，又转过头来，放缓了语气，“以后喝水就好好喝，知道不？”
　　陆川可怜兮兮地点头。
　　前排的同学看到陆川因为自己被水呛到，也有点过意不去了，跟陆川不断道歉。
　　陆川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有事情，只说班主任把自己叫去是为了了解一下自己的学习情况。
　　上课铃响了，这节课的老师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让同学们安静下来认真听课。
　　之前从办公室回来时，陆川忽然想到公布成绩的事情，估计回到教室可能看成绩的人还是很多，他干脆又回了办公室跟班主任要了一份成绩单看，临到要上课了，这才跑着回来了。
　　陆川装作做笔记的样子，在本子上写下几句话，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放到了姜昆堰面前。
　　“我看到你的成绩了！班级第一，全校第三！每科成绩都是咱们班最高的！你真是太厉害了！！！”
　　姜昆堰嗤笑，在本子上写了几句，还给了陆川。
　　“我厉害？我厉害的地方不在这里吧，我都能把你这个物理界的阿斗扶上墙，知道你因为物理这一科的分数进步了多少名么？”
　　姜昆堰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再次传过来的本子。听老师讲课听得心不在焉的，他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陆川，不由一愣，陆川他是在发呆么？
　　陆川有点尴尬，他，他居然忘记看自己的成绩了……
　　陆川一直到下课都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
　　“这道题讲完我们再下课，大家坚持一会儿啊。”化学老师在同学们的哀声怨道中坚持要讲完剩下的题。
　　陆川心里暗暗叫苦，老师怎么还不下课，他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跑过去看看自己的成绩，一会儿被堰哥知道自己居然忘记看自己的成绩，那不丢死人了？！
　　好不容易挨到化学老师结束讲题，陆川刚准备起身，就被姜昆堰拦下了……
　　“诶，你跑什么？”姜昆堰抓住陆川的衣角，“上课的时候，你怎么突然不理我了？”
　　“我、我现在尿急，我想去卫生间……”陆川只能扯个理由。
　　姜昆堰皱眉，陆川有点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他也起身站了起来，“行啊，走，咱们一块去厕所。”
　　杨铭宇正好经过他们的桌子，听见两个人说话，嗤笑：“呦，都多大了，还手牵手上厕所？怎么跟女生似的？”
　　“杨铭宇！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跟女生似的？！你瞧不起女生？”旁边的女同学听见了，转过身子来质问杨铭宇。
　　杨铭宇愕然：“姐姐，我没有。你可别瞎说啊！”
　　“我都听见了，你跟陆川和姜昆堰说他俩跟女生似的，女生咋啦？你倒是说说啊？”瘦瘦小小的女生气势丝毫不差，揪着杨铭宇讨伐他。
　　杨铭宇百口莫辩，他真不是这意思。这特么怎么解释，他可不想体验女生的战斗力，再说被他女神知道了怎么办？！
　　苦求无果的杨铭宇急忙把求救的视线转向陆川和姜昆堰，姜昆堰面无表情，一点要帮他的意思都没有。
　　而陆川，他丝毫没有犹豫地转身就跑，还不忘记伸手拉住姜昆堰带上他，姜昆堰任由他拉着自己一路跑到教室外边。
　　到了安全地带，陆川终于停了下来，松开拉着姜昆堰胳膊的手，刚准备和他说话，突然想起来自己那成绩的事情，顿时哽住了。
　　姜昆堰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挑眉“怎么了，你拉着我跑什么？”
　　陆川叹息，“堰哥，你是刚到这里来一个月，还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也怪我忘记跟你说了。”
　　“我们是纯种的理科班，女生贵如宝，男生贱如狗。”陆川左右看看没有人，接着说：“咱们班的女孩子，那都是将来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的好苗子。像杨铭宇那样挑起女生怒火的，唉，赶紧离他能有多远走多远。”
　　“总之，记住一句话。珍爱生命，尊宠女生。”陆川总结道。
　　姜昆堰眯起眼睛，不断地上下打量着陆川，“陆小少爷懂得不少么？追过多少女孩子啊？”
　　陆川犹豫了下，照实说道：“这些话都是我爸爸说的，他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很我妈妈的性格差不多，都很厉害独立，值得我们尊重。”
　　姜昆堰放松了神情，有点迟疑：“你妈妈？”
　　“我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陆川说道。
　　“抱歉，你……”姜昆堰暗悔，自己不该多嘴问的。
　　陆川摇摇头，反过来安慰姜昆堰：“我没事，你不用在意的，我那时候小的很，根本不记得的。”
　　其实，陆川记得，那个温柔的风韵犹存的母亲，所有人都以为他很小不会记得，谁也不知道这个灵魂带了上一世的记忆。
　　当母亲的手从他小小的手心脱离时，他哇哇大哭，他明白这就是死亡，但是也知道在经过病痛的折磨后，离开是母亲最好的解脱。
　　姜昆堰摸了摸陆川的头，“这个周末去我家玩吧，我妈妈在家，她人很好，你可以把她当做自己妈妈。”


第11章　勤能补拙
　　姜妈妈？陆川抬头，跟姜昆堰坦白：“之前班主任找我就是为了你妈妈，你妈妈想跟我见面，我没答应。”
　　姜昆堰怔了怔，马上反应过来了，笑着说：“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她要见你了，不过你怎么拒绝了？”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想着问问你再说。”陆川讨好地冲姜昆堰笑笑。
　　姜昆堰又忍不住揉乱陆川的柔软的头发，“行，我现在知道了，那你愿意跟我回家见她么？”
　　陆川点点头。
　　“好了，现在咱们来说正事吧，”姜昆堰收回手，冷下脸来，“说吧，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让你这么心虚，下了课就想跑？”
　　……陆川红着脸说了事情经过。
　　姜昆堰哭笑不得地看着陆川，“也就是说你急急忙忙跑回办公室看成绩，就看了我一个人的？”
　　陆川窘迫，他是真的忘了……
　　“行了，就这么点事，我还以为你瞒着我什么大事呢。”姜昆堰拉着陆川的胳膊回教室，边走边说“你的成绩我都看了，进步挺大的，每一科的成绩都给你比对了一下……”
　　姜昆堰给陆川细细地分析了下他各科的分数和排名。陆川有点感动，堰哥对他太好了，陆家人并不看重陆川的成绩，考砸了也不会批评他，迄今为止，只有堰哥帮他分析过他的成绩。
　　另一边的杨铭宇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质问陆川：“艹，陆川！你特么见死不救？！”
　　陆川无辜：“我救不了你，你犯了众怒。”
　　姜昆堰撩了撩眼皮：“下次再带着脑子说话，别把战火波及到陆川身上。”
　　艹，杨铭宇咬牙暗骂，这绝对是他朋友说的那个姜昆堰没错了，以前也没觉得他嘴多毒啊，怎么现在处处怼自己。
　　憋屈的杨铭宇冲狼狈为奸的两人翻了个大白眼，径自回去自己座位了。
　　……
　　眨眼就到了周五下午，教室里的众人都人心浮动，老师也能理解同学们要放假的心情，体贴地让同学们背课本重点。不少人都表面装着在背书，背地里在窃窃私语地说着小话儿。
　　姜昆堰低头背着知识点，当做没看到陆川紧张兮兮的小动作。
　　完了完了，一会就要去堰哥家里了，好紧张啊，自己去那以后该怎么说，堰哥的妈妈会不会不喜欢自己？陆川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
　　“咳”姜昆堰清了清嗓子，手肘拐了一下陆川，低声道：“背书。”
　　陆川羞愧，自己走神被发现了，只好老老实实地背书。
　　几分钟后，陆川看着一排被教导主任拎出去的同学，暗自庆幸，幸好被堰哥提醒要背书了，不然自己也得出去罚站了。
　　班级出现重大违纪，王老师被教导主任从办公室里匆匆叫出来。
　　教导主任脸色阴沉，“王老师，你看看，这都高三了，周六日放假就懒散成这个样子！”
　　“主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们，这里交给我来处理。”王老师严肃认真地跟教导主任承诺。
　　待教导主任走了之后，王老师看着这一群耷拉着脑袋的学生们，无奈叹息：“行了，平时让你们安心学习，就是不听，现在被主任抓住了吧。”
　　“行了，都回去吧，跟这儿装柱子也没用，回教室学习吧。”王老师摆摆手，让班长维持好班级秩序，自己去主任办公室通融说清的。
　　好不容易度过一周迎来了周六周日，却遇到了教导主任检查纪律，班里的人都蔫蔫的了，没了原来的热闹欢快。每个人都心不余而力也不足地学习，一直等到下课铃响了起来。
　　“堰、堰哥，我穿的衣服还行吗？”陆川心神不属地询问。
　　姜昆堰失笑，怎么这么紧张，他一把把陆川拉近，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穿的是校服，有什么行不行的？”
　　陆川红了脸，第一次去见堰哥的妈妈，那个坚强的母亲，他当然得正式端正一点。要不自己回家换套衣服再来吧。
　　陆川犹犹豫豫地跟姜昆堰说了自己的想法，被直接拒绝了。
　　“你就去我家玩一天，回家换什么衣服呀？没得穿就穿我的行了。”姜昆堰一边说道，一边帮陆川拿上书包，“喝，你这书包怎么这么沉啊？”
　　“你到底带了多少书？”姜昆堰直接拉开了陆川的书包拉链，一阵无言。
　　……
　　半晌后，姜昆堰艰难地开了口，“陆川，你不要告诉我，你每个周放假都要把所有书都带回家？”
　　陆川讷讷：“我脑子不太好用，只能多用点时间，勤能补拙。”
　　“不是，”姜昆堰快被气笑了，“你这特么补的也太勤了吧？”
　　姜昆堰弯腰察看陆川的桌洞，空荡荡的，“你的那些练习册呢？”
　　“昨、昨天就背回家去了。”陆川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昨天就背回家了？”姜昆堰哑然，怪不得陆川的物理会那么差，合着他其他学科都是死记硬背记外加做一大堆课外题死撑下来的。
　　姜昆堰也懒得跟陆川说其他的了，直接把陆川书包里的书一本本掏出来，“幸好你是每天司机接送，不用背着这么沉的书包走回家……我跟你同桌这么久，还真特么没发现你跟这儿练苦工呢。”
　　把陆川的书收拾得差不多了，给他整齐地码在桌子上，拉上拉链，直接背到自己身上，姜昆堰这才转头跟陆川说，“走，去我家。”
　　“堰哥，你、你就给我拿了一本物理、一本化学，不行啊。”陆川有点着急，周末时间是他现在仅有的比较长的空闲时间，他得多补补，不然学习又跟不上了。
　　姜昆堰不理会陆川的反对，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陆川有点挣扎，又怕伤着姜昆堰，两人僵持在教室门口。
　　“堰哥，这就快进行下次月考了，我不努力点，对不起你费这么多时间精力帮我补课，也没法向我爸跟我大哥交待啊。”陆川竭力坚持自己的原则，说着说着连眼眶都红了。
　　“少特么蒙我！”姜昆堰被磨的有点不耐烦了，看见陆川变红的眼眶，又努力压下，劝道：“你大哥跟你爸巴不得你少用点功吧，你家里那司机早明里暗里地跟我说不要让你太用功。”
　　“我还说大家都差不多呢。呵，合着陆小少爷都是回了家自己偷偷摸摸地学呢，有用么？”姜昆堰干脆放开陆川的胳膊，倚在门口冷笑。
　　陆川没听出来好赖话，诚实地点头：“有用。”
　　姜昆堰差点没气的喘不上气来，知道陆川有点认死理，率先妥协：“有我在，还用得着那些教科书么？”
　　陆川有点意动，又摇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