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重晚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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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她还在读书时，若是获得一个省级奖项，那在高考填报志愿时则是很有利的，所以刚才听到奚南获奖，而且还是一等奖时，她才会那么开心，并且想俩小情侣出去庆祝一会。
　　不过显然奚南的想法和她不一致。
　　奚南摇摇头，拒绝了姜月亮的好意，“不用了，现在这样就挺好。”
　　姜月亮见奚南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向晚光，感叹道，“这么粘他啊？”
　　奚南收回视线，浅笑道，“嗯？”
　　姜月亮指指一边在给别人打包奶茶的向晚光，噙着笑看向奚南，说，“从我坐下和你聊天起，你的视线就没怎么离开过向晚光，”姜月亮喝了口水，继续说，“我们聊的话题，也大多是围绕向晚光展开的。”
　　奚南微愣，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发现他还真如姜月亮说的那般，视线话语都只知道聊向晚光。
　　“对不住，”他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神情话语间，又有了点刚见面时的不羁，“一看见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无论是眼神还是聊天。
　　姜月亮失笑，没料到奚南会说出这么腻人的话来。她视线在奚南和向晚光间徘徊，脸上的笑意更甚，说，“你们这样真好。”
　　奚南没说话，侧过脸来看姜月亮，眼神疑惑。
　　“最好的年纪谈最好的恋爱。”姜月亮笑着说，“年少无畏，要思考的只有喜欢不喜欢。”
　　前两天晚自习回家路上，向晚光还跟奚南说过姜月亮和从自然的事，所以现在姜月亮这么一说，奚南立马想到了从自然。
　　奚南犹豫了下，才说，“月亮姐和从哥也很好。”
　　提到爱人，姜月亮眼神软和下来，嘴角也一直上挑。她和从自然的爱情，若是撇开家庭因素，那自然也是顶顶好的。
　　“世上难有十全十美，再好的爱情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姜月亮总结了一句。
　　奚南懂姜月亮要表达的意思，轻声应了句后才问，“月亮姐和从哥怎么样了？”
　　上上次听向晚光说时，姜月亮正忙着应对男朋友的母亲，前两天再听说时，只知道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但关系到底到哪了，奚南就不知道了。
　　“也还算好吧。”姜月亮苦笑，说，“他跟家里闹翻了，年前跑到这里来找我，现在跟我住在一起。”
　　从家家大业大，从自然又是独生子，一朝为了女人和家里闹翻，从家当家主自然生气，一时停了他所有卡。于是从小没吃过苦的从自然，过完年就一直在投简历，准备找一份工作，拿工资养活自己。
　　从自然不信他脱离从家会过不下去。然而姜月亮看到从前天之骄子的从自然，现在却因为工作不断碰壁，教教学会了低声下气，心疼得不行。
　　如果和她在一起，让从自然不得不放弃从前的一切，而跟她过完全不
　　一样的生活，那姜月亮宁愿放从自然回去。
　　但是从自然不同意，甚至在知道姜月亮这个想法后，还第一次和她闹红了脸。不过也正因为有了这件事，姜月亮和从自然才能把所有事说开，也才更亲密。
　　姜月亮笑了笑，不再提她的事，换了个话题说，“明年你生日时，我送你们一份大礼。”
　　“嗯？什么礼？”
　　“保持神秘。”姜月亮不肯说，“不过你们肯定喜欢。”
　　既然姜月亮不说，奚南也没继续问，只笑着说，“那我等着月亮姐的礼物。”
　　姜月亮去看在做奶茶的向晚光，又看对面坐着的奚南，只觉得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过几个月，却让他们改变了这么多。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温柔的笑了起来，同时在心底虔诚的祝愿，希望他们的未来一路平坦，感情也始终如同热恋。
　　奚南告诉向晚光他获奖的消息，是在回家路上。
　　当时向晚光推着自行车走在外边，奚南就背着他自己书包，在喝临下班前向晚光给他做的奶茶，突兀地插了一句话道，“上次的比赛我得奖了，”他顿了顿，又补充说，“一等奖。”
　　然后奚南停了下来，紧盯着向晚光看，想第一时间看到向晚光惊讶的表情。但是让奚南失望的是，向晚光表情如常，并没有因为他说的消息而有变化。
　　“你怎么都不惊讶？”奚南撇撇嘴，失望道。
　　“你有这实力。”向晚光不懂奚南怎么突然这样，实话实说道，“要是你不是一等奖，那我才会惊讶。”
　　“怎么可能？”向晚光的话让奚南笑了起来，他拍了向晚光肩一下，自信满满道，“我怎么可能不拿奖？”
　　向晚光知道自己男朋友厉害，所以现在他听奚南这么说，点了点头认同，然后换了个较为沉重的话题问，“大学你想去哪里？”
　　向晚光这么问，不像学校里的情侣，其实是为了得知对方的意愿后，然后为之努力，争取一年后能和对方考上同一所学校。
　　而他问这个问题，只是想提前做准备，好到时能奚南一块过去。
　　“怎么？”奚南挑眉，笑着反问，“你是要跟我一块过去吗？”
　　向晚光没否认，“嗯。”
　　以奚南的成绩，可供他选择的大学很多，就看他自己更偏爱哪一所了。不过此时奚南却没想给向晚光明确答复，只是笑着说，“你在江城挺好的。”
　　“嗯？”
　　“工作稳定，工资稳定，离家还近，“奚南解释说，“想回去了几个小时就能到家。
　　奚南顿顿，紧跟着说，“最主要的，若是家里有什么事需要你在，你也能马上回去，不比在其他地方麻烦。
　　向晚光知道奚南话里的意思，所以他先是点了点头，才继续问，“所以你准备去哪读大学呢？”
　　“这还用猜吗？”奚南面朝向晚光弯了弯眼睛，声音含笑道，“就江大啊。”
　　“向晚光，我不可能会接受离你太远的地方的。”奚南解释说，“既然你出去没那么方便，那我留下来就好了。”
　　“偌大的江城，肯定有我们得容身之所。”奚南怕向晚光不赞同他的观点，安抚他道，“而且江大也挺好的，六百多才刚刚上线呢。”
　　江大确实不差，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学校，每年高考季总
　　有不少人冲击江大，甚至很多学生以能上江大为荣。
　　向晚光也会这么想，但前提是奚南没这么优秀。若是奚南本身的实力能让他去更好的大学，那这个时候奚南若还报考江大，那他就会觉得很不好了。
　　向晚光去牵奚南手，捏捏他手指，不赞同奚南这个想法，“不能报考江大。”
　　“南南，你的实力能让你去更好的学校，你不能为了迁就我而选择低一档次的大学。”向晚光说，“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你也对不起你高中三年的学习。”
　　向晚光理解热恋的情侣不想分开，但是他不认为爱情是妥协，尤其还是为了对方而委屈自己。这样的爱情在他看来很末等。
　　“再说了我已经没有读书了，再哪里工作都一样，跟着你去你大学在的城市，大不了重新开始找工作，只要我吃得了苦，我总归能生活的下来的。”
　　“而且我父亲的身体好了不少，我妈不用再长时间守在他身边，所以压力没有再全压在我身上，以后向初秋的家长会也不再用我去代替。”
　　看着陷入沉默的奚南，向晚光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比起你来，我跟着你过去更好。”向晚光挠了挠奚南手心，压低声音问，“行吗？”
　　奚南没有立马说话，而是盯着地上他和向晚光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弯唇笑了笑。如今才三月，距六月的会考还有两个多月，现在就来考虑高考的事，未免有些早了。
　　“还早着呢。”奚南侧头笑了来，说，“高考的事等高三再说，现在不聊了。”
　　向晚光听奚南这么说，也没再坚持说下去，以让奚南答应他的想法。他笑了笑，顺着奚南的话往下说，“好，到时候再说。”
　　“不过有一点得提前说好，“奚南突然正经起来，盯着向晚光说，“不管怎么样，异地我们首先排除。”
　　向晚光无奈，宠溺的看着奚南，心说他这样说的话没，和最开始的打算并没什么差别，无非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是尽管心中不赞同，且不打算按照奚南说的做，可向晚光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下应了好。
　　向晚光想着既然还有一年的时间，那他还有的是机会说服奚南，并不急于这一时。
　　只是现在的他俩谁也没想到，这世界上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常常打乱人已经做好的决定，让他们不得不走上与当初做的选择完全相反的道路。
　　奚南和向晚光也不例外。


第六十章　
　　不比三月大多是晴天，四月的江城像天破了一般，基本上每天都泡在雨里。
　　奚南看了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不由叹了口气，开始发愁等下该怎么回去。这是他这个月第十次没有带伞。
　　崔桡家里有事，提前回去了，所以也就是说现在奚南连共伞的人都没有。
　　奚南收拾好书包，没好意思再麻烦向晚光来给他送伞，打算淋雨跑去奶茶店，等到那儿后再借向晚光衣服换吧。
　　只是奚南没想到他才走出教室，就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竞赛结束后，竞赛班也因此解散，而在这之后，奚南也没再和那个班上的同学联系过，自然也很久没见李澍了。哪怕他们班级在同一层楼。
　　两个多月没见，李澍没多大变化，而同样的，奚南对他的感受也一如以前。
　　奚南看着挡在他面前的李澍，脸色冷了下来，抿唇未言，等着看李澍这会又要做什么事。
　　李澍跟两个月前一样，好像看不出奚南的不欢迎，依旧笑着说，“蔡老师说你获奖了，我还没来得及过来恭喜你呢。”
　　奚南不欲和李澍多谈，见他这么说，只想速战速决，便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转身要走，毕竟向晚光肯定还在奶茶店等他。
　　可是李澍却抬手拦住他，奚南低头扫了眼李澍横在他身前的手，眼神微冷，抬眸扫向李澍，质问他道，“什么意思？”
　　李澍没回答奚南的问题，反问他道，“竞赛成绩跟保送挂钩，你知道吗？”
　　奚南挑眉，有些诧异他听到的话。但他这个表情在李澍看来，却是另一番理解了。
　　一中每年有几个保送清北的名额，选择方式并不是由各班班主任推举，而是看两年下来该学生的总体成绩，以及参加的比赛获奖状况，最后选出最优秀的几个保送。
　　这次省级竞赛的含金量很高，李澍也早就从家里亲戚那听说了，所以他提前几个月开始准备，势要拿下一等奖。但是他哪里想到会突然出现个奚南，更没想到奚南来势冲冲，不仅在学校压他一头，在比赛时也高他一等。
　　李澍从别的考生那听说奚南是提前交卷的，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拿到了一等奖。若说没天赋，李澍是不信的。
　　然而他视若珍宝的一等奖，在奚南那儿却好像一点都不重要，连去领奖也是神情淡淡，看不出一点欣喜。
　　李澍看不惯奚南这样，因为一看到奚南这样，他就觉得奚南仿佛是在嘲讽他，笑他不自量力。
　　奚南想的可就没李澍这么多，他在李澍说完后，随口说了句不知道，也没想再和李澍在这浪费时间，再次转身要走。
　　只是他却再一次被李澍拦住。再好脾气的人，三番两次被这样对待，总归脾气也会变差。
　　奚南冷下脸来，紧盯着李澍，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李澍看奚南总算变了脸色，没忍住笑了起来，也终于在奚南这找到一些存在感，“奚南，我一定会拿下保送名额的。”
　　“关我什么事？”奚南嗤笑，“你想要那就去拿呗。”
　　李澍手紧握成拳，想跟他解释说保送名额没那么好拿，可是李澍知道，就算他跟奚南说了，奚南未必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没有非要保送名额的必要。
　　奚南确实不在意李澍说的保送名额，且不说现在才高二，他连学校有保送名额都不知道，就说一中能保送的那些大学，未必有他喜欢的，这样的话奚南没必要去争保送名额。
　　关于大学，奚南不仅想和向晚光在一起，更希望那是一座他喜欢的城市。再者他有实力去任何他
　　想去的大学，所谓的保送名额，就留给想要它的人。比如李澍。
　　奚南没再搭理李澍，绕开他下了楼。而因为刚才和李澍浪费了点时间，所以等奚南到楼下时，雨已经小了不少。
　　但仍不适合冒雨往前走。
　　不过这不是奚南要担心的了，因为他才走到一楼，就看见向晚光撑着伞正从校门口朝他走来。
　　向晚光还穿着奶茶店的工作服，看起来像是着急出来的，然而哪怕是这样，他本人的气质却没减损半分，照旧是站在人群里便能让人一眼看中的存在。
　　奚南见向晚光来了，也没再想要淋雨回去，而是听话的站在教学楼前，等着向晚光朝他走来。
　　当然奚南也没干等，拿出手机对着向晚光拍了张照，在屏蔽奚远城苑然后，发了条朋友圈。
　　没几秒夏冬就点赞评论，说奚南秀恩爱上瘾，完全不给他们那些单身狗活路。
　　奚南没回他评论，直接点进和夏冬的聊天框，给他发了条语音说，“有本事你也找个对象去，让你对象宠着你，这样以后有的是朋友圈可以发，也不用再被我虐。”
　　夏冬的回复又快又简洁，“滚。”
　　向晚光赶过来时，正好听到夏冬那句怒气满满的叫骂，在帮奚南拿好书包后，才问他，“怎么了？”
　　奚南点进朋友圈，将刚才那条动态给向晚光看，“我发了一条朋友圈，夏冬骂我秀恩爱成瘾。”
　　向晚光接过奚南手机，低头去看屏幕，先是看见了奚南偷拍他的那张图，然后看到了图下面的评价。
　　都是一些他不认识的人名。
　　奚南见向晚光在看评论，便给他解释说，“那都我朋友，除夏冬是一块长大的，剩下大多也是一个圈子里的，家里长辈彼此认识。”
　　“上次我给你送的生日礼物，就托了他的关系找的人，”奚南指着备注为高池的人，“他家里比较厉害。”
　　“嗯，”向晚光轻应，问奚南道，“我可以帮你回一下评论吗？”
　　“啊？”奚南没听懂向晚光说的是什么，凑过来挨着向晚光肩膀一起看手机，只见向晚光指着高池的最新评论，说，“就这个。”
　　评论第一次后，高池闲的没事做又评论了一条：朋友圈常秀你对象，奚南你倒是让我们看看你对象长什么样有多好啊。
　　奚南看见这条评论，直接气乐了，“我男朋友给他看什么看，向晚光我来回，你……”
　　奚南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脸一下就红了，声音也弱了下去，没好意思去看向晚光表情。
　　向晚光伞柄往上握了握，确定他们的脸被遮住后，凑过去在奚南唇上偷了个香，顺着他话说，“不给他看。”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向晚光还是又把手机拿了过去，单手打字回复了高池的评论：我不好，南南最好。
　　然后向晚光这才把手机还给奚南，将伞往他那边倾斜一点，继续往前走了。
　　奚南想到向晚光的回复，都不用打开手机看朋友圈，他都能想到夏冬那群人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奚南抬眸看向晚光的侧脸，将手机收进口袋，没再去想夏冬他们，笑着跟向晚光聊天，“你怎么过来了？”
　　“怕你没带伞。”向晚光解释。
　　奚南哂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早上出门时向晚光其实是帮他准备好伞的，只是奚南着急去学校，提着书包就往外走了，而向晚光今早有事没办法送奚南去学校，所以一番折腾下奚南忘记带伞了。
　　“回去我就在书包里放把伞，免得下次下雨回不去。”奚南笑着说，“要是我还不记得，
　　改明儿多买几把放教室，这下就不用担心了。”
　　“那我呢？”听完奚南的话，向晚光如是问。
　　“啊？”奚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了？”
　　向晚光无奈，捏了捏奚南脸，笑着说，“还有我啊，”向晚光停顿，说，“没带伞打电话给我，我来给你送伞就行了。”
　　奚南怔愣，没想到向晚光说的是这件事，他抿嘴笑了下，说，“总是叫你给我送伞，那不太麻烦你了么，毕竟你也有事要忙，总不能一直围着我转。”
　　“不麻烦我你还想麻烦谁？”向晚光轻笑，声音温柔道，“再说我不围着你转，我还能去关心谁？”
　　“奚南，我们是情侣，是这座城市里关系最亲密的存在，”向晚光笑笑，继续说，“自然要相互依靠着朝未来走。”
　　向晚光停了下来，转过身和奚南面对面站着，抬手揉揉奚南头，声音愈发温柔，“南南，我们要一起过的日子还长，你这种观念可不行。”
　　明明是酸掉牙的话，放在以往奚南更是一句也听不下去的，可是现在从向晚光嘴里说出来，奚南不仅想听，还十分信服。
　　奚南翘起嘴角笑了，反问向晚光，“那应该是什么观念？”没等向晚光回答，猜测向晚光会回答的话，“在你这肆意妄为吗？”
　　“那有什么不可？”向晚光不仅没反驳奚南的话，还顺着他话说，“在我这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真酸。”奚南打了个寒颤，笑说，“肉麻死了。”
　　向晚光只笑，因为他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好像一见到奚南，他的任督二脉就会被打开，然后整个人朝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向发展。
　　奚南握着向晚光手，用力将伞往下拉了拉，确定路过的人看不到他们的脸，随后大着胆子亲了上去，和向晚光接了个夹杂着雨水味的吻。
　　“不过我喜欢，”奚南声音带笑，“我可记在心底了，几年后再来问你。”


第六十一章　
　　奚南翻开向晚光最近在做的题，正想转身去厨房问向晚光怎么题目越来越难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是奚远城打来的电话。
　　奚南皱眉，想不通万年不给他打电话的奚远城，这会怎么就突然给他打电话了。奚南拿起手机，犹豫了下，还是回了房间，才点了接听，“喂。”
　　奚远城大概在忙，电话接通后又没有说话。奚南也不急，安静的等奚远城忙完。
　　几分钟后，奚远城的声音响起，“什么时候放假？”
　　“问这个干嘛？”奚南不答反问。
　　奚远城有些不悦，直道，“你回答就行了。”
　　奚南嗤笑，心说这么久了奚远城也没变过，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七月初。”
　　“补课吗？”奚远城问，“几号开始，几号结束？”
　　“我怎么知道。”奚南笑着说，“想知道的话，你就打电话去问老师呗。”
　　奚南语气轻佻，卯足劲激怒奚远城。然而这次奚远城脾气却出奇的好，听奚南这么说话不仅没有像以前那样暴怒，还能心平气和继续和他说，“放假后赶紧来美国，你妈七八月份没工作，你好好陪陪她。”
　　“啧。”奚南脸上的笑淡了下来。
　　“你奶奶当时也正好从欧洲回来，到时有空你陪她们去澳洲玩玩。”奚远城说，“你奶奶喜欢你，趁这个出去玩的机会，你多在你奶奶面前帮苑然说说话，免得你奶奶总对你妈有意见。”
　　“不都是实话吗？”奚南脸上的笑彻底不见，冷着声音道，“奶奶哪句话说错了？然后委屈你们了？”
　　奚远城没时间听奚南废话，在交代完他要说的事后，也不等奚南回答，便挂了电话。
　　奚南看着结束通话的页面，脸色一黑，差点将手机摔在墙上。不过奚南到底忍了下来，没有暴躁的摔手机。
　　奚南小时候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奚远城和苑然的宝贝儿子，也固执的给他们找过借口，安慰自己他们是太忙了才顾不上他。可是当他长大后，奚南才知道时间是可以挤出来的，就看对方愿不愿意挤。
　　但很显然，奚远城和苑然不愿意为他这么做。而当他再大一些的时候，奚南才知道，相比把他当而已，倒不如说奚远城和苑然把他当成哄父母的工具。
　　比如刚才。
　　奚南表情阴狠，一瞬间又想像以前那样出去打一架，通过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心里的不爽。但是一想到不远处的向晚光正在准备两个人的晚餐，奚南又不想那样做了。
　　现在他身边有向晚光，如果他真的出去茬架，会让向晚光担心的。奚南不想向晚光这么累了，还得操心他的事。
　　所以奚南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才再走出去的。至于奚远城说的话，他并没放在心上。
　　要他陪奚奶奶可以，至于苑然……那就算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陪过他，同理奚南不觉得他该顺着奚远城的话做。
　　再者对于暑假他早有安排，才不会因为奚远城两句话就改变决定。
　　然而尽管奚南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里建设，可是当他走出去，看着还在切菜的向晚光，突然觉得很委屈。
　　奚南没多想，径直朝向晚光走去，然后搂住他腰，贴着他后背，挂在向晚光身上不撒手了。向晚光身上的味道让奚南心安。
　　向晚光没再切菜，怕菜刀会伤到奚南。不过因为手不干净，向晚光也没回抱奚南，依旧和他维持这个姿势，低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