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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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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泉咬了口馒头,愣了。

“多吃点,长身体。”

一句话把云秋泉噎得直捶胸,他不大高兴,弱弱地问出来:“武总……您是不是嫌我小啊……”

“小还不好,我还怕人嫌我老呢。”

“不老不老!武总这样最……帅了……”云秋泉不好意思,越说越没底气,脸又开始红了。

武文殊笑笑,没在意。

“要是到您这个年龄,我能有您十分之一的成就,就心满意足了。”云秋泉诚心诚意,说得特别坦诚。

武文殊一愣,低头夹菜:“中泰是我母亲创下的基业,我只是接过来而已,什么也没做过,你资质不错,好好努力,以后一定比我强。”

砰砰…

砰砰……

一阵怦然心动让云秋泉饭都没法继续吃了。

他简直不能太喜欢他。

见他放筷子,武文殊起身,要回办公室继续,云秋泉却说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让他自己先上楼。

武文殊同意了,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往回走。

新沂黄昏的天空还算干净,笼罩在库区上空的黑烟却仍然很明显,即便明火已经基本扑灭,烟气还是难以消散,一缕缕升到上空,飘散而走。

靠在花坛边,武文殊抬头看着,静静地抽烟,一个大胆想法在脑中渐渐萌生。

回到办公室,云秋泉已经在沙发那里继续工作了。

坐回桌边,武文殊注意到杯里的水温度刚刚好,旁边的托盘上放着喉糖和润喉药,视线再往上挪一挪,是一大包的药茶。

“你刚刚买的?”武文殊颇为惊讶,问他。

“啊……不是,有些我本来放抽屉的,也有别人托我拿过来的。”

其实都是他刚才出去找了一圈药店,自己买的。

云秋泉不敢说实话。

武文殊微笑:“谢谢你,也同样跟他们道谢。”

云秋泉不敢再看他,红着脸赶紧忙手上的工作。

武文殊过来帮他,一直到半夜两点两个人才大致弄出些头绪,期间武文殊跟周唯视了一个频,云秋泉躲出去。

而核查的结果是有一些原料药品对不上,却也无大出入,药品很多,没有明显的反常,可也无法认定就一定没有问题。

最终,武文殊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明早要去一趟库区。

云秋泉的反对相当强烈,先不说会不会有毒气泄漏,单单未灭尽的余火和随时会坍塌的残垣断壁就够吓人的。

他坚决不同意武文殊亲自上阵,还提出自己可以代替他去。

“明天一早去物料处领一套防护服,我穿的号。”武文殊的口气毋庸置疑。

云秋泉不得不妥协听令。

转天早晨刚打过卡,总经理刘长青,副总经理李云志便火急火燎地直闯董事长办公室,唾沫星子横飞劝说武文殊不要进库区,从大到为集团为员工为基业,小到为蒋董为老婆为下一代,激情澎湃地劝诫谏言,直言不讳。

武文殊只说了一句,再废话,就去人力资源办解聘合同。

……



开车进入库区已经上午十点了,亮过证件后,武文殊下车,徒步往里走。

经过一夜的大火,库区满目疮痍。

比对库区平面图,武文殊挨个查看烧过的库房。

最先看的是起火点,废料库烧得其实并不厉害,危品库爆炸后几乎夷为平地。

隔了两个库房,是一个空库。

平面图上确实是这么标注的。

拿出备案,武文殊认真核对,发现确实这个库常年上锁,现在门炸没了,几乎一半的仓库已经成为废墟,武文殊一步步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尽是沙土砖块,断掉的钢筋木板,而在这之下却有很多的碎玻璃和半碎不碎的容器,试管,玻璃器皿,甚至还有像是操作台的架子,武文殊蹲下来仔细去看,发现了更多的奇怪物品,像是半碎的漏斗,压瘪的不锈钢桶,扭曲的钢灌……

最为醒目的是堆在角落里没有完全毁坏的几个残破机器,武文殊走过去,用手把上面的土抹掉,想看明白……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劲风袭来,有什么东西重重击打在武文殊的后脑,他眼前一黑,再没有意识……

第七十五章

75。

自从库区发生火灾以来,刘长青每时每刻都在油锅上煎熬。

整整36个小时,他没合过一次眼。

与之相比,李云志的心态就好很多。

他们两个算是老搭档了,在中泰新沂分公司一干就是十来年,从部门的小职员一直苦熬到公司的一二把手,一个总经理,一个副总经理,无论根基人脉还是资历威望在公司内部无人能及。

两个人做梦都想不到,一年前的一次饭局中,有人接触他们,想租他们在南坪基地的库,租金天价。

价格梦幻,肉肥味美。

但以刘长青的胆子,他根本不敢张嘴咬下这一口。

李云志了解他这位老搭档,知道最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软脚虾,可自己的老婆孩子还等着提高生活品质与国际接轨,换车换房出国上学,哪能等着这位磨磨唧唧凉透一盘上好的黄花菜,随后他展开攻势,软磨硬泡,跟刘长青各种分析利害关系,讨论安全和可操作性。

按照那边的意思,只要能提供库房的使用和一些不多的原料药供给,他们可以百分百无条件予以配合。

就这样,经过深思熟虑,两人决定租给他们一间‘空库’,库门紧闭,常年挂锁,库区内的摄像头能够拍到的永远是这个伪装的‘前门’,真正进出的是一个隐蔽的侧后门,没有摄像头,而库内的活动只能在夜间开展,且只能在特定的日子和选定的时间,必须由他们提前搞定夜间库区的轮岗保安才能行事。

滴水不漏,无懈可击,一年间这个‘空库’从未出过纰漏,他们甚至已经忘记它的风险,觉得钱真是太好挣了……

直到这次的天灾人祸。

一场大火几乎把整个库区焚烧殆尽,也烧开了这个‘空库’的面纱。

这对悲催的哥俩不是没想过要进去毁灭证据,就算没有特意进库去看,他们也明白库里做的事绝对不是好事。

可大火点燃了危品库,他们不得不疏散人员隔离火情,避免更大的麻烦,加上这两人又惜命怕死,大火扑灭后,谁也不愿进去善后,一拖再拖,最终把武文殊亲自进库查看的消息给等来了。

这个人他们是真惹不起。

这场火灾之所以处理得如此高效迅速就是不想让武文殊过多关注南坪库区,让他哪里来的尽快滚回哪里去,不要在这里多做停留。

无论怎样,事故原因已经查明,只要他们处理得当,掩盖痕迹,让这个库跟其他库一样成为废墟,神不知鬼不觉地推倒重建,没有人会发现它曾经的‘黑历史’。

可如今最不能发现的人却好死不死地嗅着味道寻到了它的端倪……

点是真他妈背到家了!

伴着怒气和丧气,李云志这一棍子打得相当重,武文殊后脑的血浸湿头发,流到脖子和前额。

刘长青害怕得缩在一边,抖抖索索抹脸上的汗:“……现……现在怎么办??你把他打……打晕了……”他猛然抬头紧张地四面环看:“操?!不会有人看见吧?!”

李云志最见不得他这副吓出屎的怂样,把棍子往旁边一扔,他冷笑道:“你哆嗦什么?!瞧把你吓的!库区里摄像头全烧坏了,外面的老姚头已经关了,我让他出去溜达喝酒去,这鬼地方别人躲都躲不及谁会来?!都他妈像他啊!!脑子有病!!”

李云志气不过,又踹了武文殊两脚。

“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啊?!”刘长青急得直跳脚,他指着地上的人:“他都看见了……醒来一定不会放过咱们!怎么办?!该他妈怎么办啊?!”

“嚷嚷什么!喊就有用了?!”对方不屑地瞪他,脸渐渐阴下来,嘴角抽搐:“干脆……来把狠的,让他再醒不过来。”

刘长青脸色煞白,拼命摆手:“你你你疯了吗?!咱们就是个租库的!!你你你他妈还杀人?!不行!不能背上人命!!”

“你知道他们用这库干嘛吗?”李云志冷笑:“看见那里面的搅拌机,反应罐,还有提纯用的机器了吗?他们在制毒,这就是个制毒工厂。”

“什么?!”刘长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脸从白到紫,吓得不住后退,脚下砂砾凹凸,一不小心绊倒在地。

李云志一脸的鄙夷:“老刘啊,真当钱大风刮来的,还只刮到你口袋里去?一点风险不担啊?”他向库里扬了扬下巴:“人你不敢杀,那些机器还有乱七八糟的大件东西总得弄走吧。”

“……往哪儿弄?”

李云志真他妈想一脚踹死这个猪队友得了!!

“我靠!!你又给我打电话,又他妈鬼鬼祟祟跟来,抡一棒子打晕完了?!不想着怎么善后啊?!”李云志用手往库门口一指:“我弄了个箱车来,把东西往上搬,直接拉去回收站处理。”

刘长青咽了口唾沫,怯怯地望向地上的武文殊:“可……他醒了,要是往下查怎么办?再追到看门的老姚头那不就全露馅了吗?”

“这你不用担心,老姚头嘴很严。”

“真的?”刘长青不太信。

“我他妈喂给他多少钱啊!!”李云志厌烦地摆摆手:“反正咱俩现在就两条道,要么清东西,要么把他清了,你自己选!!”

磨叽了一会儿,刘长青哭丧着脸往库里走去,李云志翻了个白眼,去门口开车。

两个人满头大汗地干了一阵子,东西清得差不多,李云志在库里找了块合适的木板,往武文殊伤口上蹭了蹭,沾了不少血,听到这个人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他提醒刘长青:“快点,他要醒了,赶紧送医院,一口咬定他是被上面掉下来的木板砸晕的,听见了吗?!”

刘长青吓得猛点头。

把那根袭击武文殊的带血木棒扔进车里,李云志坐进驾驶座,调下车窗,指了指刘长青,意思是掂量着点,然后倒车,开出库区。

**

病床上醒来时,云秋泉红着一双眼默默地守在床边。

武文殊稍一侧头,便是一阵钝痛和晕眩,他禁不住地呜咽出声。

“武……武总!!您醒了!!”云秋泉喜出望外,过去扶他慢慢坐起身,还把床的角度调整合适,垫好靠枕,让他倚上去。

看了看手背上的点滴,武文殊的记忆出现断裂,他不解地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您忘啦?今天早上您一个人去库区,被库里掉下来的木板砸伤,晕过去了。”

说到库区,武文殊脑中忽然闪过那个‘空库’的片段,玻璃残片,器皿,还有奇怪的机器……他面色凝重,脸一下子沉下来,皱紧眉问云秋泉:“是谁把我送来的?”

“啊……是刘总经理……”看到武文殊一脸严肃,云秋泉有点怕怕的,小声地回答:“刘总经理说他担心您,看您中午没回来,特地去库区找您……一进去就发现您躺在仓库的废墟中,满脑袋的血……是刘总把您送来的医院,还给我打了电话……”

武文殊沉默,无声。

“怎……怎么了?武总……我……我做错什么了吗?”他可怜兮兮地望向他。

武文殊摇头,问:“刘长青呢?”

“哎??刚才还在这呢,”云秋泉推开门,伸脖向楼道看了看:“可能上厕所或者去抽烟了吧,需要我去找他吗?”

“算了,”武文殊闭上眼,一阵翻涌上来的疼痛和天旋地转让他凝眉克制:“现在几点?”

“快五点了。”

对方猛地睁开眼,让云秋泉把手机拿过来。

果然,周唯十几条的未接来电,而最开始是李宝祥的三四条,电话里,这个人叫祥叔。

祥叔找他,这让武文殊颇为惊讶。

看了一眼旁边的云秋泉,他叫他下班回家,不用管他。

对方抿紧嘴唇,犹豫,不舍,担忧地拉了拉输液管,抬头看上面的液袋:“就剩一点点了,要不等您输完拔了液,把您的晚饭安顿好我再走,可以吗?”

武文殊笑了一下:“没事,我自己可以。”

云秋泉垂下睫毛,他不敢不听,也知道武文殊是要给那个人打电话了,他不方便在,而自己也会特别难受……

欠了欠身,云秋泉说了句,武总再见,离开病房。

直到房门严丝合缝地关上武文殊才拨通周唯的电话,一声没响,通了。

耳边是周唯怒气冲冲的叫嚣:“干什么呢?!一天不接电话,你想吓死我啊!!”

“我一直在开会,没接上。”语气很淡,很稳。

“撒泡尿的时间都没有?!啊?!发个微信一秒的事,嫌打字麻烦不能说句话吗?!你也太不省心了……”周唯又心疼又心焦:“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还这么对我?!你他妈太狠了你!!”

“我错了,真的。”说得相当诚恳。

仅仅五个字的道歉却让周唯的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他自己都恨上自己了。

“视频一下,我要看你的脸。”

“马上要继续开会,”武文殊略带笑意,还有一点点的骚气:“等我回酒店,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武文殊……”对方叫他。

“嗯?”

“想你,特别想……”周唯重重说出:“贼鸡。巴想。”

武文殊笑了,很浅,很柔。

这回很主动地,贴着话筒亲了他一下。

挂断后,躲着自己的伤口,他将头缓缓靠向枕头,目光放在不远的房门上,食指不断地敲打床被,不知想些什么……

**

刘长青没敢回病房。

他需要抽几根烟好好镇定一下,再去应付武文殊。

天台上,他哆哆嗦嗦一根接一根,没完没了地大口吞吐白烟,直到电话嗡嗡地不停震动。

接起来,是李云志。

“怎么样啊?”听筒里问。

“武文殊醒了,我还没回去。”刘长青掐灭烟头。

“瞧你那小胆!给我镇定一点!从容一点!把假的当真的,真的烂肚子里!听见了吗?!”对方喊起来。

“知道了,你那边怎么样?”

“肯定顺利啊,能有什么事?”李云志得意:“就那些东西,不是干这个的谁懂?废铜烂铁我全送收破烂的了,他还说谢谢我呐。”

默了半天,刘长青开口,说他要退出。

“什么意思?”对方纳闷。

“这工作我不想干了,钱也挣得差不多,我打算辞职一家子出国移民,手续办得差不多了。”

李云志惊了:“我说你过了啊!!至于吗?!武文殊他能怎么着啊?无凭无据,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点辙也没有,那个库本来以前就堆着医疗器械,是后来才空的,就告诉他是之前留下来的他也没办法,等库区重建了,咱们接着跟那帮人做……”

“做你个屁!”刘长青发飙了:“张小海你还能联系上?”

“着火之后就不行了。”

“早他妈跑了吧?!”刘长青声音越来越大:“跟毒贩打交道能有好吗?!你要早告诉我我都不干!”抹了把脸,他把烟头拧灭:“反正你爱咋地咋地,我不管,我得走!”

李云志都懒得骂他,说了句,随你便,挂了电话。

像泄气更像是发火,刘长青挨个把地上的烟头狠狠踩了又踩,闹了一番,从天台往里走。

……



不远处的另一个楼顶,一个穿着帽衫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卷,楼顶风大,烟被吹灭,他也懒得再点。

最近右手缺了小指的皮肉特别痒,搓打火机的姿势更让他痒,眯着眼,他嚼着嘴里的烟丝,冷眼看那边医院的天台。

天台上刘长青的身影消失后,他把烟啐到地上,蒙上帽衫的帽子,双手插口袋,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第七十六章

76。

回到病房时,武文殊已经输完液,正低头挽袖口戴腕表。

单单见到这人的背影刘长青就怵得要命,声音透着隐隐抖音:“武总,您……醒了,好点没啊?”

对方抬起头,看了眼刘长青,继续低头摆弄表带卡扣:“我记得上午你要负责环保局的问询,跟他们开研讨会,怎么会有空去库区找我?”

“这……这不是担心您嘛,库区粉尘和有害气体都没散完,烧得零七八落,很多东西别看挂在那里,大风一刮就往下掉,万一还有没烧尽的余火……多……多危险啊……”

“你在哪个库找到我?”武文殊直视他。

“啊……那个,我想想……”刘长青额头冒汗:“是一进区,右边第三个库。”

“那个库为什么空了?”

“啊,是这样的……”他强行挤笑:“原先是为了搁置一些淘汰下来的废旧医疗器械,后来环保力度不是加大了嘛,很多厂商自己搞回收,随时替换随时拉走,那库用不着就空了。”

话音落下很久,目光都没有移开过,武文殊冷冷地盯着他。

汗瀑布一般,刘长青明显感到后背的衣料开始变粘了。

一个字都没说,武文殊收回目光,穿大衣。

刘长青尬笑两声,瞅了一眼他脑后包扎的白色绷带,眼珠子转了转:“那个……武总,我想先跟您口头请辞,明天补个正式的辞职信给您。”

停下动作,武文殊皱眉:“你为什么辞职?”

“说实在的……真他妈干累了,特别是这场大火,太操心!您看我这头发白得……”刘长青用手抓着头发,往武文殊那边凑。

武文殊躲开他:“你已经决定了?”

“干了大半辈子,想提前退几年,我那口子和孩子都在国外,出国陪陪他们。”这是大实话,刘长青的表情不由自主轻松起来。

武文殊点头同意:“把交接工作做好,你可以走。”

“李云志协助我不少年了,我们俩基本是同时来的中泰,大部分我的工作他都有参与,我觉得交接给他最合适,机票我已经买了,下周三的航班,您看这交接期……”

言外之意,想马上闪人。

沉默下来,武文殊低头转动手指上的戒指。

刘青云显得很沉不住气,战战兢兢地催促。

再抬头,武文殊告诉他,三天,三天走人。

对方喜出望外,屁颠屁颠地答应了。

**

出了病房,楼道里一排排的长凳,快下班的时间,人影稀稀落落。

武文殊一眼便看到云秋泉。

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坐在正对病房的位置,低着头,腿一晃一晃。

“你怎么没走啊?”武文殊很惊讶。

或许声音太过突兀,云秋泉没有防备,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脸嘭地一下便红了:

“我……我那个……半路想起来,医生说您需要吃三天消炎药预防伤口感染,我回来给您拿药,正看见刘总在您病房里谈事,就……没好意思打扰您们……”

一半对,一半编。

云秋泉压根就没离开医院,他担心武文殊,怕他一个人头疼,做什么都不方便,按照医生的意思是最好做个脑部CT,更踏实,万一出现脑震荡的症状,人会很不舒服,头晕恶心,吃饭也成问题……想着想着,拎了一袋子药的云秋泉怎么也挪不动步,一直在房门口守着。

接过药,武文殊说了声谢谢,拿出钱包想把代垫的医药费结给他。

云秋泉哪肯收,一再推脱。

推来推去,武文殊烦了:“不收,我就估个数发你工资里。”

云秋泉急得眼眶发红,他上前一步,推开对方拿钱包的手,冲动地俯身上去,手扶在武文殊的胸口:“武总,这点小事算什么啊?!您别再跟我计较,我是真心仰慕您,想跟您交朋友……您这样我真挺难受的……”

武文殊一怔,低头看云秋泉的手。

吓得对方迅速松开,拉开一步距离,脸贼红,尴尬地结巴:“……要不,您请我吃顿饭吧……算是谢我……”

尾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云秋泉的头低得很深,红晕一直烧到耳朵根。

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根本不会有答案,却听到武文殊说了一句,可以。

猛地抬头,云秋泉惊喜万分,心脏更是雷鸣般跳动。

“但今天不行……”

刚说半句,武文殊的话便被云秋泉抢过去。

“那当然了!您受伤了呀!我开车来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把武文殊手里一兜子药又抢下来:“我送您回酒店,晚上给您叫点粥,弄几个小菜,等您吃完了我再走……”

“不用了,我不回酒店,得去趟库区。”

武文殊没什么语气,云秋泉却大惊失色,一把拽住他:“您怎么还去啊?!不行!!”他一反常态地不客气:“这回说什么我得陪您一起去!要是不同意,您也别想去了!”

对方没接话,皱眉。

云秋泉意识到自己过分了,赶忙松手:“再说……您怎么去啊?别说进库了,着火后,司机一听是去南坪库区掉头就走,从这里走过去怎么也要一个来小时,您头上还有伤……”他苦着一张脸,几乎用求的:“您就带上我吧,我开车送您过去,行吗?”

武文殊没再坚持,要求云秋泉把自己的防护服穿上,得到同意后,两人一起下停车库。

**

到了库区,天色渐渐暗下来。

从车里出来的武文殊让老姚头心头一惊,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武文殊没空搭理他,径直向那个‘空库’走去。

半壁的残库外表依然如此,摇摇欲坠,有一种可怕的倾倒之势,走进去却与之前见到的截然不同,除了脚下的沙土砖块,钢筋铁板和一地的玻璃碎片没变以外,几乎空空如也。

墙角堆放的机器,罐子,半碎的试管,离心泵,甚至是操作台……全都无影无踪了。

震惊之余,武文殊视线一瞟,发现地上污迹斑斑的木板和零星的几滴鲜血,可以肯定他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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