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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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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武文殊笑,问他:“收拾好了吗?”

转头,轻啄他唇一下,周唯说:“想吃什么。”

“楼下简单吃点,晚上我还得加班。”

手停在空中,变得僵化,周唯知道文殊根本没讲实话,三个小时后他会去机场接人,彻查失火库房的视频,衣服被捏出褶皱,却很快松开,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去,周唯转过身面对他,将这个人的脸揉得七扭八歪:“你个大烂人,才刚消停几天啊就各种忙忙忙,对得起我吗你?!”

“没办法,事太多。”拿下周唯的爪子,揽到自己后腰,示意周唯抱着他。

见这个人如此乖顺腻人,周唯的忧惧和别扭少了一大半,头搭在武文殊肩膀上,轻声:“几点回来?”

“不好说。”

“别太晚了,我给你留灯。”

嗯了一声,武文殊回抱他,轻抚他的后背。

门没关,几米开外的楼梯口,一个身影默默地站立在那里。

收起失落寂寥的目光,将心理那份不敢承认的羡慕和嫉妒狠狠压下去,林嘉慧再不看他俩,转身下楼。

**

饭没吃几口,两人都不太有食欲。

在接到一条微信后,武文殊搁下筷子,晚饭结束。

全程周唯都在留意他,不放过这个人身上任何细节,心思不整,如同嚼蜡,周唯连吃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顿饭吃下来,安静无声。

饭后,为周唯安排好回程的出租车,武文殊坐进宾利,一脚油门开往机场。

侧后镜中身影离开,周唯迅速命令司机绕道,从另一个路口穿出,提高时速跟上宾利车,悄悄尾随其后。

不知是武文殊心思太重,无暇其他,还是周唯的跟踪水平确实相当长进,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无波无澜。

在机场见了人,武文殊拿着东西原路返回。

一路行驶,他仍旧回到梅熹小苑。

厚重的窗帘无法掩住室内白昼一样的光线,周唯站在斜对角一棵大树的背后,远远望向书房的彻夜明灯,他烦闷地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搓开打火机点燃……

腮帮子凹进去,他大力地吞吐烟气。

时至初夏,哪怕空气中尽是灼热的气息,也暖不了周唯冰凉的一颗心,月如弯钩,留下淡淡的光亮,将倚在树干上叼着烟的人打成一条细细的影子,向远方无限延伸。

**

回到老区房子已经午夜之后。

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周唯耳朵特别尖,钥匙一响,他就猛然睁开双眼……脚步声,衣料摩擦声,旁边床垫重重深陷,周唯知道武文殊回来了,他装睡,迷迷糊糊支吾地问他,怎么这么晚……

对方只说了一个字,忙。

假意揉揉眼,周唯看到武文殊身上还穿着西服,衬衫的衣领一板一眼地系到脖子顶端,上面的领带没解。

除了面容极度倦怠,行头与白天丝毫不差。

“不想换睡衣好歹脱了衣服再睡,这多难受……”周唯爬起来,想去帮他。

不耐烦地推他回去,武文殊闭起眼睛:“别碰我,太累,不想动。”

这一下的推搡说不大也不小,周唯晃了两晃,坐在那里,没说话。

“快睡吧。”

不想多言,武文殊眼皮都不愿抬一下。

控制不住的心慌又开始了,这一回,周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今天到底怎么了?!”声音很大,他极力掩饰害怕:“你就没这么反常过?!”

慢慢坐起身,焦躁,烦闷,窝火,武文殊眼中红丝爆露:“周唯,你要干什么。”

“就不能让我跟你一起分担吗?”周唯急急道:“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工作上的,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你不懂我为什么说?”

“你说我不就懂了吗?!”

“我没打算让你懂。”

看到周唯一脸惊愕的表情,武文殊又补了一句:“这跟你无关。”

冰冷的语气,毫无余地的内容传达出一个讯息,这个人故意将他隔绝在外。

气恼,焦灼,担心,周唯急得眼眶殷红,鼻腔发酸,他立刻加以掩藏,大被一蒙,遮住头,背对武文殊,不睬他。

床微微晃动,周唯听到有拖鞋走动的声音,衣料窸窣作响,武文殊换了睡衣重新躺下,他靠过来,将周唯拉入怀里,紧紧搂着……

肢体语言就是最好的沟通,至少对周唯太有效了。

粗壮有力的手臂,抱上来的力度和热度安抚了周唯太多的负面情绪,他吸了吸鼻子,转过身,一样地大力回抱他,不留一丝缝隙,全身心地贴合着,感受着……

**

润泽公馆。

一层,麻将房。

自动洗牌桌繁忙地工作,微微颤动,随后麻将牌工工整整浮出桌面,一排一排摆在四人面前。

林柏杉猛嘬一口雪茄,火星突亮,他把头发挠得更乱,下巴冒出不少胡子茬,血丝布满眼白,盯着自己的牌。

另外三人彼此互递眼色,有人撇嘴,有人打哈欠,没打两圈,哗啦一声,林柏杉推了牌,恶骂一声,我操他妈。

早看出这位今个面色不善,状态不对,却没想到牌品能差到这份上,三个人面面相觑,没人支声。

肖雯雯先是嗲声嗲气地嘤了一声,酥着声音说:“林哥,吓死我了呢,你这是干嘛啊?”

“杠碰了这么多,就差个十三幺,东西南北中全他妈摸了也没有!摸不着就摸不着吧,你们倒是打啊!刘天!妈B你是睡着了吗?!脚都要被我踩出坑了也不给我来点反应,你倒是打啊!!”

刘天不干了,也把牌一推:“我说林柏杉,你心情不好,大伙拉你出来玩给你解闷,热脸贴冷屁股就算了,还他妈往脸上抽,看把你嘚瑟的!!”他蹭地一下站起来:“瞪我?!你再瞪我一眼试试?!”

王海林连忙拉架,把刘天往座位上按:“行了!都是自己人闹什么?!被大哥知道又要削你们!”

肖雯雯连连附议,在林柏杉的胳膊上来回抚弄:“林哥,火大伤身,一会留下来我给你泄泄……”说着,身体往上贴,被林柏杉嫌恶地一把搡开。

“滚滚滚!!少在这碍我眼!”

肖雯雯臊了个大红脸,眼角噙着泪,一跺脚,拿起手包,踩着高跟鞋,呱嗒呱嗒地往门口走去。

三缺一麻将玩不成了。

谁也没过话,三个人坐在座位上各自抽烟。

林柏杉掏出盒雪茄扔过去,说是刚弄到的绝色,牌子相当牛逼,让他们都尝尝鲜。

马上,屋中烟气满满,白雾缭绕。

三杆老烟枪不停地制造烟雾。

喷出一口长烟,王海林说话了:“柏杉,到底什么事惹到你了?肖雯雯人蛮乖的,让干什么干什么,别这么对她……”

“你喜欢你领走,一秒别耽误。”林柏杉越劝越不买账。

刘天在那咂嘴。

他跟林柏杉的交情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差,表面貌似不合,动不动沾火就着,私下里却称兄道弟给足面子,在刘天看来,林柏杉绝对是跟自己一路货色,都是从畜生道下来的人,黑到骨子里,这样的人他放心。

见这哥哥烦得惹不得,怼起人来六亲不认,刘天大概能猜出来个一二。

“林柏杉,你不会是怕老岳吧?我听说过两天他来北化。”

“闭上你的狗嘴!谁怕啊?!”林柏杉恶吼,恨不得用烟砸死这嘴贱的。

刘天朝空中大大翻了个白眼,不再吭声。

王林海磕了磕烟灰:“柏杉,你这条线一向做得风生水起,今年更亮眼,半年折腾下来的利润都能赶上去年一年的,大哥那边也多次跟我提,说他没看错你,用你用对了,你现在可是红得发紫,我们这帮兄弟轮着番地舔你,这不甩着脸子我们都得把你哄得美美的……”说着说着,自己都逗笑了:“干他娘!就你这样,你说你怕他个屌毛啊!”

“臭虫毒不死人,恶心人。”还剩一截雪茄,林柏杉扔进水杯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要我说那姓岳的就他妈一奸细!我横看竖看都顺不了眼!”刘天拍桌而起,唾沫星子横飞:“明明知道周家那两兄弟都是警察,为什么不动他们?!我就没见过咱们这么窝囊的!还哄着他们警察玩过家家?!我爱死他们了都!!真不知道他给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整得五迷三道,言听计从!哪天老子翻了身,掌了权,先把那老王八蛋的舌头给割了!”

点上一颗新烟,用打火机撩燃,林柏杉告诉他们,周家那小的前两天在MIX碰见了。

“什么?!”在坐全惊了。

“他不是正跟武文殊那监视吗?还有空去MIX野?”王林海颇为惊奇。

“谁知道,好像MIX的老板,那个叫秦凯的跟他关系也挺近,两人经常一起……”

“卧槽卧槽!!是凯爷吗?!这小娘炮够招人的啊!”一听这个刘天来劲了:“现在男的怎么个个是变态,放着胸大腰细,要哪有哪的妹子不要,跟个大老爷们腻什么呢?!是能摸爽,还是能干爽啊……哎,对了,你们有谁试过?要不咱也弄个玩玩……”刘天眼神一瞟一瞟,面相极其猥琐。

林柏杉最恶心刘天的好色样,当即起来,一脚将他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

刘天也不恼,这是他最喜欢聊的桥段,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嘻嘻哈哈。

“我听说赵连成被扫黄的人抓了,正停薪留职,在家养膘呢,”王林海灭掉雪茄,深窝在沙发内:“武文殊的原始文件还在他手里,要不拿回来吧。”

林柏杉眉毛一挑:“不会是在MIX被逮住的吧?”

两人疑惑,让他解释。

“我那天去MIX碰见他了。”

“我滴个娘希匹!您老够能浪的啊!”刘天眉飞色舞,一把搂过林柏杉拷问:“说!是不是天天泡MIX那窝窝里颠来荡去,弟弟我得赶紧给你买大腰子去!”

“女人我会缺吗?用得着去那地方捡脏货?!当谁都跟你一样啊!!”林柏杉大骂,对他又踢又打。

王海林听出点什么,他想了下,问林柏杉:“你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赵连成?”

“跟周家那小子同一天晚上。”

随后这人缄默,神色凝重。

王海林向来话不多,越是思考越不爱讲,可往往他的想法才最为稳妥,有时候就连他们口中的‘大哥’都得多听听他的意见,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拥有另一条线的专断管理权,论等级和地位跟林柏杉平起平坐,不相上下。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问林柏杉东西该怎么处理,包括赵连成。

“算了,不就是嫖吗?没多大事,东西还放他那边,人嘛,总得有点弱点,得足够坏,这样才真实。”林柏杉回他。

刘天把话抢来:“没错!哪像岳念廷啊,看着就那么正……林柏杉,你说他会不会真是卧底?”

林柏杉思考片刻:“不会,这行他干了十多年,根基太深,如果真是卧底,还能装到现在?!更何况资历就是招牌,连缅甸人都拿他当个人物,大哥也是看重这点才这么信任他。”

“不是也是,是也不是……”王海林笑眯眯:“那就要看你怎么做,别人怎么想了。”

“你什么意思?”林柏杉不明所以。

“想要他是他就能是,有什么难的?”王海林讳莫如深地向椅背靠去:“他真没那么可怕。”

林柏杉听出精髓,问:“你有办法?”

“小菜一碟。”喝了口水,王海林身体前探,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跟武文殊那事一样,如法炮制,找人模仿他的笔迹,寄给边检缉毒科,做得花哨一点,弄个什么密码埋在里面,把条子引来,找个由头把岳念廷骗过去,当场把他们绑了,说他不是卧底你都不信吧?”

下一秒,刘林两人心中点赞,眼里放光。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看着老实巴交,整起人来这么阴狠毒辣?!”林柏杉先是怒然,随后放声大笑:“不过……我他妈真喜欢!!”

王海林抿嘴淡笑。

三人其乐融融。

第一百一十一章

111。

连着两天,武文殊早出晚归,公司不去,只将自己关在梅苑的书房里。

资料翻页的折纸声,鼠标点动键盘敲打的嘈杂声,吞咽吐气的嘶嘶声,甚至是成串的咳嗽声……周唯的耳中充斥着这些,没有其他的响动,连电话都鲜少说。

周唯打过去,他接,仍然什么也不会提及,瞒下所有。

周唯不想再去梅苑给自己添堵,不愿面对这个人为了探究真相呕心沥血,更受不了眼看武文殊一步一步接近核心,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煎熬如同罹患绝症的病人,除了等死,别无他法。

就在周唯为了武文殊焦灼难受时,中泰的云秋泉也没好到哪去。

武文殊一向守时,做事严谨,一板一眼,确认好的会议安排从不耽误,更不要说无解释无缘由地直接旷掉,而这两天却让云秋泉开了眼界……

原定的会武文殊一个都没有参加,全部翘掉,什么说法都没有,甚至后来他将手机调成静音,理也不理他。

取消函,解释信,邮件通知,电话应答……云秋泉像个飞速旋转的陀螺,焦头烂额地收拾一地鸡毛,应付武文殊留下的一大堆烂摊子,他累得喝不上水,去不了卫生间,膀胱都要憋炸了,好不容易电话不再响,他光速一般冲进厕所……

洗着手,他的思绪开始飘起来。

很明显,武文殊的一切反常行为是发生在得到库区视频之后,而这件事一定跟他查的林祥实业有关,可到底什么关联云秋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对于领导的不靠谱行为,别说有一丝半丝的埋怨,哪怕一丁点的脾气云秋泉都是没有的,他有的只是忐忑的一颗心,无比挂怀着这个人……

股东档案上写得清清楚楚,武文殊的常住地址是东区的梅熹小苑。

四个字上的颜色变了又变,圈了又圈,云秋泉不停地用鼠标点击选中,最后依照武文殊的要求,他将三个月的休假申请发出去,随后收拾东西,离开中泰大楼。

**

拿到南坪库区的视频后,武文殊一刻不停地审查,大量翻阅资料,依循那日在失火库区自己被偷袭晕倒之前的所见所景,再结合林祥实业的天文数字,他大胆地去描绘整件事情的真相……

早在云秋泉汇报林祥实业的报表时,武文殊心里就隐约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不但骇人,还极其可怕,他始终在劝说自己一定是想多了,不可能的……可一步一步查下来,他所接触到的东西无一不在论证他的想法有多么正确,他真的快要顶不住了……

突然,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屏幕上一抹隐约晃动的黑影,立刻按下回放键,在某个位置定住,一帧一帧地看。

失火之前,库区门口监控摄像头并没有定期的检查,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库区保安姚振国能够钻空子的原因,摄像头水平垂直的旋转功能被人为地关掉,无法扩展到整个库区,视野只能焦距在库区大门和各个仓库的前门,后门完全照不到。

这件事无从查起,就在偷袭当天武文殊换掉了保安姚振国,即便再找到这个人也无济于事,姚振国的作用太有限了,在摄像头上动手脚这种小事用钱就可以摆平,他不会得知更多,而真正关键的两个人物刘长青和李云志皆已双双死亡。

就在武文殊将要放弃时,他看到这样的一个画面,无疑是一记强心针,刺激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画面里,在非常不起眼的边缘,有个人从类似大型货车的巨大暗影中走出来,接着便是人脚纷乱的倒影晃动,很明显有什么东西从车上抬下来,映出大面积移动的黑影边沿,上车下车搬了一气后,货车驶离库区。

这个视频是在靠近三号库后门的中段地带,未到盲区,被摄像头捕捉到暗夜中被月光投出的黑影。

全程武文殊都在紧盯时间,画面上显示近午夜3点时分,这绝不是一次正规的入库,时间不对!

原料药入库需要在采光充足的环境,核查药物颜色,形态,性质等方面是首要要务,绝不可能半夜入库!更何况后门运货不但违规,搬入的东西从影子看去也根本不是桶装或是袋装的原料包装,而是更为大件类似仪器操作台的东西……

也就是说,失去意识之前,他在焚毁的三号库内看到的东西绝非子虚乌有,是完全存在的!

铁证如山,视频如证。

武文殊再没有侥幸心理。

关掉网页上纷繁复杂,像是某种东西的结构图和文字解说后,他重重靠向椅背,满脸的倦怠疲惫,狠劲掐拧自己的鼻梁,泛出痛苦的神色。

笃笃笃……

有人敲门。

武文殊让进来。

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咖啡水果和蛋糕,林嘉慧出现在眼前,桌上被文件单据铺得满满当当,她强挤了快地方将托盘放上去,嘴里说着,顺手收拾起桌面:“你也不下楼,一来就窝在书房,给你端上来这些,你先垫垫肚子,晚上吃饺子,张嫂才下楼买菜,饭得开晚些……”

“放下,别动。”沉沉的声音打断她。

林嘉慧一怔,撇了撇嘴,抬头对这人说:“你也别太拼了,瞧这两天都累成什么样了,净糟蹋自己!要是太忙就别回去,这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哗啦一声,拉开书房落地窗窗帘,武文殊背对她点烟,一句话没有,直到对方等得耐不住脸面,灰溜溜出去,仍旧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大雨滂沱了一个上午,下午却艳阳高挂,晴空万里,被雨洗刷过后的空气清透新鲜,视野开阔,一个小脑袋从围墙外探出来,左顾右盼,紧张又胆怯,映入武文殊的视线范围,最终这个人站定在大门前,抬起胳膊,按门铃。

手指还没碰到,口袋里一阵电话响铃加震动,吓得他猛打哆嗦,手里的提袋差点扔出去,他忙去掏手机……

来电更吓人。

他一秒不耽误地接起来,耳边是武文殊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

对方惊了,四处张望,最终在斜上方落地窗内发现举着电话的武文殊。

这个人神色冷峻,身型高挑地杵立在窗边,从仰视的角度看去,显得更加孤傲绝尘,一股浓重的威仪感灭顶而来。

云秋泉尴尬而讨好地咧嘴笑笑。

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里说,进来吧。

梅苑很大很漂亮,对于云秋泉而言,第一步踏进去的直观感受并不是它的华美,而是厅中三大一小的震撼场面……

是的,他简直不能再震惊。

不是……有个……男老婆吗……

云秋泉傻愣愣地杵在进门口,一步挪不动,还是武文殊从书房出来,站在二楼楼梯口皱眉喊他,他才神思归位,迅速向楼上跑去。

进入书房,武文殊把门关严,问他怎么了。

云秋泉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冲他灿烂一笑,意思是‘带好吃的来了’,拿出一个石榴,他递过去,嘴里说着:“没事,就是跟您说一声,所有的工作计划都取消了,会一个也没有了,我的假也请完了,可您不接电话啊,我只能跑到这跟您汇报,顺道找您领指示,看看还有啥需要我……”

“不需要。”

回答短得听不太懂,云秋泉云里雾里。

“我不需要你再做任何事。”武文殊语气很沉

“啊?可您前两天不是还说要查下去?让我在家继续……”

“云秋泉,你来公司太短,解聘不会有赔偿金,这三个月的假期薪水算是给你的补偿,你现在可以回去,三月后去中泰办理离职手续。”

气息平稳,毫无感情,话里每一字每一句都听得相当真切,那一瞬云秋泉身体里的血液全部凝结住了,浑身上下活血都不过一下,他不敢相信武文殊居然就这样把自己给炒鱿鱼了。

已经不知是开除的屈辱还是再也看不到武文殊的心痛更让他如坠地狱,云秋泉难受得眼圈乍红,眼泪无法抑制地滚落下来。

大力擦拭泪水,让视线不再模糊,他要将这个人仔仔细细看清楚:“武总,您说什么?您不要我了?!您怎么可以不要我啊?!我还有用!真的!我还要给您查林祥实业呢,不是还没查清楚吗?!您怎么能……?!”

“不用再查,已经清楚了。”

泪眼婆娑,云秋泉无比惊异,他抖着嘴唇,是万箭穿心的痛苦。

“武总,您让我跟着您从新沂到北化,难道就是为了这点事吗?!在您的眼里我的这份心就只值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云秋泉几乎是跪在沙发前,他倾身上去,急急地攀上武文殊的胳膊:“武总,我不知道您这两天都查到什么又想到什么?我也不知道林祥实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它绝不正常!那些数字大有问题!而您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隐情……您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啊,”他微笑着,眼里泪光闪烁:“您表面看起来冷冷的,还老是一副很吊很吊的样子,可我知道您其实是个非常温暖的人,就算……就算您不要我了,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更不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对待我!嫌我碍眼,把我赶到别的部门不就行了,干嘛辞我?……您告诉我实话,到底为什么……”

很静,实在太静了。

很久,武文殊开口:“我就不该带你来北化。”

这句话像一根引线彻底点燃云秋泉澎湃的情感,也同样让他起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不该带您也带了,不想陷入也已经这样了,还怎么抽得出来……”云秋泉苦笑,搞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吸吸鼻子,他坚定不移:“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怕的只是您不要我,赶我走!!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怕!!您说吧,到底为了什么?!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哭腔满溢,声音哑得说不下去,隐泣声,鼻吸声,还有手背拭泪痕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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