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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是真心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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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喻承还是没动。林涵瞪着眼睛往自己工位上走,走到一半突然转身飞奔回来,拳头掠过他的眼睛,又“邦!”地砸到门上。
“再不出去老子打死你!出去!”
喻承失神环顾,没有人敢劝,他服了下软,往门外走,再在走道里站定:“你不给钱我就不走。”
林涵冲他要关门,谁知之前砸门的几拳,让其他公司的人听到了响动。几个路人甲出现,故意来来回回,假装上厕所。
这一层楼有好几家小公司,林涵只租了两个对门的办公室,剩下的空间都是其他公司的人。
喻承的话给林涵脸上抹了不少黑,他只好停下来,看了看来来去去的人,恢复彬彬有礼,红着脸微笑道:“钱不是都给你了吗?好聚好散,你来闹,有什么意思?”
喻承见他演,自己也做出农民工的老实相:“老板,你没有给,你还欠我五千多。”
林涵眼睛一瞪,走廊里的人也走干净了,他作势又要挥拳,正在这时候,电梯声一响,周经理带了个保安过来。
林涵马上放下拳头,对保安说:“就是他!”
喻承心里一紧,电视里的剧情就要上演了。他看了看那个歪歪扭扭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保安,慌得不得了。
谁知保安背着手,笑嘻嘻问:“什么事啊?”
喻承恍然大悟,电视就是电视。保安是大楼物业的保安,凭什么要听林涵的?
他摆出无辜的样子,对保安说:“老板不给我工资,还要打我。”
保安看了看林涵,脸上堆笑:“不要打嘛,好好说。”
林涵窘了一下,看回喻承怒道:“你在影响我们公司工作,好吗?快走!”
喻承摇头,这要是走了,他的钱肯定一分都要不回来了。
“你信不信老子把你打了从十四楼扔下去?!”
林涵又爆吼一声,喻承身后办公室里,曾经一起打拼的销售部同事都冒出来,理解地看了看他,但没有人敢劝。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电梯又响,来了两个穿警服的人。
一个看起来是个饱经世事的威严老警察,另一个则很年轻很斯文,戴着眼镜,手里捧着一个本子一支笔。
老警察看了一眼情势,对林涵道:“你不给他工资?”
林涵和和气气地微笑:“都给了,他来闹事。”
喻承:“没有给。”
斯文警察问喻承:“打你了吗?”
喻承:“打了门几拳,你们再不来,他说要打死我。”
斯文警察问:“怎么回事啊?”
喻承把事情说了一遍。
老警察笑了笑:“这位老板,一看就是知识分子,一个打工的,钱又不多,你何必呢?”
林涵冷笑,老警察扫了他一眼,对喻承道:“你们吵下去也没有结果,你先回去,如果你老板到了发工资那天没给你钱,你就去劳动局告。”
林涵笑笑说:“欢迎,反正我们有律师。”
两个警察也不鸟林涵,和颜悦色劝喻承走,喻承看了一眼手机,已经闹到两点多,他点点头,跟警察一起下楼,出大楼才发现自己腿软。
喻承频频回头看身后,求助正义的化身:“警察……叔叔,他们会不会找人打我?”
老警察笑笑,安慰拍拍他的肩:“法制社会,要是他们敢,你随时打110嘛!”
喻承四处看看,确定没有人挥着砍刀拎着板砖在附近蛰伏后,对警察千恩万谢鞠了几躬,拦了辆出租车往人才市场急赶。
人才市场在武林广场旁边,等喻承抖着膝盖打印好简历冲到之后,发现所谓的大型招聘会,一个人都没有。
他看了看手机,三点不到,不是说截止到四点吗?
现场只有横七竖八的几张桌子,满地纸。他茫然转了几圈儿,拉住来锁门的老头,对方说,面试的人太多,各单位很快就招满,两点就收摊了。
喻承怔了怔,下楼,到武林广场无目的乱走。
手机响,喻承看了看屏幕,眉头一皱。
“喂,妈……今天休息……你来做啥子嘛……住不下呀!我就跟我一个同学合租……啥子叫加一张床就可以……不行不行!空调也没的,白天四十度,晚上三十七八度,你哪里遭得住(受得了)嘛……哎呀,我工作没得了!……钱少,老板不是人……是能出国磨练,回来饭都吃不起!……我还不够努力?!你……你今年四十五岁,学点东西,找个男朋友嘛!不要一天想精想怪的,我在杭州又不是当市长……好好好,有钱就接你来!”
挂掉电话,喻承跌坐在武林广场的喷水池旁边。这里是杭州市的中心点,他正对面是银泰,右边、后面是杭州大厦,左边是个大剧院。广场四周,环绕的是杭州最忙碌的路段,高档车奢华车、时髦姑娘贵妇小开大款、还有跟他一样行色匆匆的年轻人,流光一般包围着他。
回想起对自己娘说的那些话,又烦又羞愧,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坐了半天,午饭没吃,喻承又饿又渴。他摸出三块钱,以杭州游客的价格在旁边报摊买了瓶水。
回望这座城市,五年前兴冲冲来上大学时,无数次想过毕业之后要如何如何。报纸上天天在说大学生毕业就失业,但别人就业难是别人的事。他一定要赶在二十五岁时到达人生的第一个小高峰,在一家名气振聋发聩的国际大公司供职。穿着考究的衣装,身上淡淡散发出迷人的古龙水味,跟一群不同国籍的精英,在透进落地窗的阳光中,品着咖啡,对着文件上的业绩走势指指点点。
接着上司推门走进,对他说:“恭喜你,你的方案撬动了公司几个亿的市场增长额。总公司决定为你破格,今年第二次晋升!”
但现实是,他今年二十三岁,毕业一年后失业,负债。昨晚一个以麻辣烫来计算收入的小姐,说他是个“撸射”。
喻承收回白日梦,把剩的半瓶水放回背包,跟没有机会递出去的简历裹到一起,接着发了条短信给他在上海的网友,阿猪。
阿猪一个电话射过来:“阿承!雀巢还没有回音吗?”
喻承无趣道:“没有,就让我等,等了三个月了。”
阿猪:“哦,嗨!我把你的资历跟我认识那哥们儿说了,三个月日资工厂老板总助,三个月某公司展位销售,九个月该公司的销售兼销售主管、兼公司杂志主编、兼项目经理、兼展会主办方日英文资料翻译、兼国外带团领队,对伐?”
喻承:“对对,怎么样?”
阿猪:“他说诺基亚现在空出来的职位,只有高层管理了。我就跟他说,你可以的,你有老板的气质。”
喻承心里矛盾窃喜:“他怎么说?”
阿猪:“他说他也有。”
喻承:“……”
阿猪大喊:“阿承,不要死啊!最近上海招聘淡季,到年底才会有新的一拨。我记得杭州‘十二怒汉’不是在招人吗?杭州最大的公司,你怎么不去?”
喻承哼了一声:“那是家传销公司,大象进去两个月,被/操得要死。早上八点上班,半夜收工。星期六加班全天,星期天加班半天,无偿,天天洗脑打鸡血。他现在,晚上一点到家,洗漱完,先把第二天的牙膏挤好,漱口水倒好,头发梳好,连第二天的衣服也穿好才睡,第二天起床一分钟之内出门……”
阿猪:“卧靠……恐怖,他月薪多少?”
喻承:“听说上个月一万二。”
阿猪:“……那你纠结个屁呀!”
喻承:“光有钱,没有生活啊!到死钱都没时间花!”
阿猪:“挑三拣四!你不去,哥去了!”
两个人又唧唧歪歪半天才挂电话,但结局是,喻承惦记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他坐上回一桥的车,在傍晚走走堵堵的主道上,又花了两个小时才到家。
出乎意料,大象已经在了,又在边拍蚊子边听录音。见到他,朝厨房努努嘴:“阿承,从公司给你带了点儿吃的,在那边。”
喻承嗯了一声,看到一盒饭,三盒菜,菜色是番茄炒蛋,韭菜炒蛋,香椿炒蛋。
喻承:“……你们公司蛋不要钱?”
大象笑眯眯地说:“吃啥补啥。”
喻承二话不说拿过饭菜开吞,顺便试探敌情:“你今儿怎么这么早?”
大象关掉录音:“主管过劳住院了……”
喻承:“哈?”
大象:“我师父发三十九度的高烧,还一早去打单,上厕所的时候昏倒了。”
喻承:“……”
大象:“所以经理过来放人,怕出事故。”
喻承饭都吃不下了,他瞪着眼睛扫了大象几遍:“你们公司是炼狱吗?你没事儿吧?”
大象毫无预兆跳跃话题:“我昨天铺了三个铁单,今天催进来两个,还有一个毁了,不接我电话。你手机借我打一下!”
基友已经走火入魔,喻承摇摇头,把手机递出去,默默吃饭。
大象清了清嗓子,开打,发出一个异于往常的洪亮声音:“哎,您好,李老板是吧?我是小项的经理,叫‘朱毛毛’……小项说您今天跟他约好办款,后来没办,我猜他是服务不到位,让他去写检讨了……哦,不是啊?那是什么原因啊?……”
喻承:“……”
尼玛,这还自导自演了。
大象打完电话,幸福笑起来:“行啦~马上打钱~!”
喻承鄙视道:“猪毛毛……还‘写检讨’,猪经理,你怎么不让‘小项’跪键盘唱《征服》?”
大象瞄他一眼,坐回电脑前,用聊天工具在线上一步步教那个客户怎么网银汇款,问他:“你工资拿到了?”
喻承窘了一下,收拾碗筷:“没,要告丫的!”
大象:“怎么告,有证据么?”
喻承:“嗯,我想想办法。”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大象目光炯炯耶了一声,音箱里放了首歌,坐到沙发上闭眼歇气,一副嗨得快升天的样子。
喻承给他倒了杯水,拿过小电扇对着他吹,问:“你行不行啊?今年过劳死的新闻可多了。”
“谢你祝福!”大象一口干了,“房东来了条短信,下个月出国度蜜月,让过两天房租三个月的一并交。”
喻承一怔。
大象笑呵呵地摸他的头:“姐妹,你行不行啊?要不找你老公?”
喻承嘿嘿笑:“他现在是别人老公了。”
大象呆了一下:“哦……那,要不朝你那富豪老爹开个金口?好歹你是他儿子嘛!”
喻承不吱声,这时,楼下的《一个人》又嗡嗡传上来。
他回到房间,打开钱包,看着里面的两千三,兜里多一分都没有了。房租三个月,他和大象各出两千四;谢志兴结婚倒计时,六天,至少给五千吧;招行还款日每月5号,下一次的最低还款一千二,还有十天;到劳动局告状、找工作,免不了要车费、状纸简历打印费、沙县拌面钱,水电费、手机话费、再过一个月还有宽带费……真想去站树洞啊,可惜又不是女的。
喻承默不作声跑去洗澡,出来后问大象:“‘灯火辉煌’的少爷一晚上陪/睡多少?”
大象又在听录音,地球人无法阻止他销售的节奏。他上下打量喻承只穿内裤的样子,估价道:“听说官价儿三千,你这样的,估计有人肯给五千。”
喻承擦了两把头发:“这么好,有门道吗?我去陪几天。”
大象:“你不是说,不为五斗米折腰?”
喻承满脸堆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现在,一斗米把我折成丁丁,敲到墙里挂幅画儿都行!”
大象还没答话,录音里一个男人声音厌烦道:“不要了不要了,唉,你们都说说的!……”
客厅里的两个活物对视一眼。
大象从电脑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叠钱:“这儿有五千,你先拿去,房租我先给。”
喻承满眼泪光,冲上前抱着大象的长腿:“恩客!您要啥样儿的服务?小的啥活儿都好!”
大象:“行,先来个……”
录音里一个特有质感的男声,打断了底层人民小屋里的肮脏对话:“不要紧,王先生,生意不成情意在。不过您说我们网站没有效果,但其实您也知道,生意,无论线上还是线下,都是靠机会。对吧?”
喻承一怔,这个声音好熟。
录音继续播放,“王先生”沉默,那个声音接着道:“您企业在南京,我记得跟您一个地区,有一家叫……名字我忘了,也是做印刷的企业,上个月中国乒乓球博览会,别人就是从我们网站上找到他们的……”
大象伸手在喻承眼前晃了晃:“恋声癖还没改?”
喻承抓住他的手:“他谁?”
大象:“我们隔壁团队的主管,谷天骄。”
喻承疑惑道:“那他说他是什么认证部经理?……哦……”他恍然大悟,“他跟你一样,‘猪毛毛’。”
录音还在继续,总共五分钟时长,“王先生”前面四分半钟都在说“不要不要”,谷天骄每次都呵呵笑,说没关系,接着就抛出一个“你们地区”或者“你们行业”的成功故事。终于最后十秒,王先生说,哎呀你们账号给我发过来,我钱转过去就是,不要老打电话嘛!谷天骄也不废话,马上说“好”,录音结束。
喻承无言以对。
大象递给他一张纸:“擦擦吧,口水都淌胸口了。”
喻承接过纸,擦了擦头上的汗,问大象:“你们公司就卖注册账号?”
大象笑呵呵道:“企业认证账号。怎么,不卖肉了?”
喻承:“钱怎么算?”
大象:“底薪一千五,销售分牌级,金银铜,打到金牌,提成一个月一万多,打到铜牌也至少五千。”
喻承回想了一遍大象的生活,大象去上班两个月,就掉了二十斤精肉;同时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有那个叫“谷天骄”的男人的声线,无懈可击、没有一句废话的说辞。
他的声音太像一个人了。
大象起身去洗澡,喻承突然一个滑步溜到洗手间门边,堵住他。
大象一窘:“……怎么说?”
“朝八晚一是不?”喻承喘了几口气,“卖什么不是卖啊!你们公司要什么样的人?”
第三章 神秘的男人
“十二怒汉”在外的声誉,其实并不如喻承所说的那么糟。
它是国内互联网公司的奇迹之一,九年前开创,从十二个人的小公司,发展到现在一万多人的集团,老板杨雨的名声在整个生意圈内如雷贯耳。
集团旗下有好几家子公司,分别掌管不同的现金流领域。大象所在的“十二怒汉”子公司,跟集团名字重名,负责企业对企业贸易,通称B2B,两年前在香港独立上市。据说当时从清洁工到高层管理,一夜之间顿生了数千名百万、千万富翁。消息轰动,也让外界人悔红了眼:要早知道他们有这一天,进去扫个厕所也好啊!
还有一家子公司,则是年轻人最熟知的购物网,叫“寻宝”。大象、喻承的衣服等生活用品,全部在寻宝上买。
当然,这时候的寻宝内部怎么运作,大象和喻承都不得而知。对喻承有吸引力的还是大象那家子公司电话销售的薪水。
大象见喻承不再眷恋“生活品质”,便把面试的真谛告诉了他:“苦大仇深,誓用物欲改变命运。”
喻承立即打开自己的电脑,通过招聘网站上这家公司对于电销的要求,结合自己的经历,捣鼓出一张简历发给大象。
接着他点烟,一边熏蚊子一边参照网络格式写状纸,至于“证据”,他却不懂。
毕竟从没遇过这种事,一个打工仔要状告一个有专职律师的公司,好比打架一挑多。他只是个混混,而对方是职业/打手。
胜算实在没底。
如果要开庭,他势必也要请律师。就算最后赢了,那些钱够付律师费么?
可事到如今也不能算了。
从小他爸就跟他灌输,男人尊严高于一切。宁愿战死,不能吓死。那证据到底是指什么?
他想了想,写了一封邮件群发给展会公司自己那几个摊位的客户,请他们帮忙提供摊位销售员的证明。完了就陷入焦虑,只是买卖关系,谁愿意管闲事?何况林涵在客户心中成功塑造了“轻声细语,红脸娇娘”的形象,人人都觉得他是斯文老实人。喻承做领队,直接接触过一些企业的老板,对他的为人很欣赏,也有人试图过挖他,但别人会为了他得罪生意合作伙伴吗?
一阵连续不断的“叮叮”声响起,喻承拿起手机,一堆短信,全部来自今天撕破脸的展会公司。
一销售主管:“底迪,今天大家吃了个饭,觉得你的事不能不管。要什么证据,我给你搞!”
另一销售主管:“姐有个下家,聘我当经理,一起去啊!”
销售员兼徒弟:“师父,他们要是不给钱,我也不干了!揍丫挺的一顿,我们师徒去要饭!”
喻承热泪盈眶,回道:“年轻人,不要冲动!”
还有十来个同事,包括扑克脸外贸专员和娇羞小秘书,都纷纷发来慰问。喻承边看边回,感悟什么叫“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嘿!”,也明白了林涵很久前跟他推心置腹说的,“公司的利益和员工的利益,时常发生冲突。冲突的时候,维护公司利益的员工,特别重要”。
周经理也来了条短信:“一直觉得你是个和善的人,但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作为一个前辈,我劝你按林经理说的做,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会出什么事。他很生气,真的。另外也让你知道一下,我们公司的律师,这个月已经把某贸促会的那个牛逼领导告垮了。”
喻承“嗤”了一声,这位就是“特别重要”的员工。
他继续翻,一条来自猥琐网管的短信。内容没有别的,一条公司内网的外域链接,附:“网管账号:wangguan,密码:123456。”
喻承心里一阵狂喜。
这下好了!内网里所有单子的情况全部有记录。虽然他也不能确定,那些东西到底能不能算有效证据。但让他抓瞎的现状里,这条短信绝对是雪中送炭。
喻承对网管“割目相看”,饱含深情回道:“伟哥,大恩不言谢!少看艳照,上班少撸,保重贵体!”
网管回:“呵呵,举手之劳。”
喻承:“……伟哥一语双关,人才!”
等喻承把能收集的证据都下下来后,进卧室拿优盘,楼上又传下来弹簧声,时而还有床头板撞墙声。
一看时间,十一点多,楼上的情侣很准时,而大象也老早一头扎进电脑,“铺垫明天的铁单”去了。
剩下的日子,只能等待。等收到他邮件的企业能给回复,等周一去劳动局递状纸,然后等开庭,等十二怒汉的面试机会,等谢志兴的婚礼,等判决,等面试结果……
说起来那么多事,当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而已。
但不能坐以待毙,所有宣判的空隙都有可作为。
喻承回到两台电脑对放的客厅,让大象发几通录音给他。很快,他锁定了谷天骄的另一条录音。
又是一条“打配合”,就是销售自身啃不下来的硬骨头,主管乔装成另一个身份,给客户换口味,换新鲜感,重树信任,重挖需求,把硬骨头啃下来。
喻承打开扣扣游戏,边玩对对碰,边在谷天骄的声线中沉迷。
总觉得他的声音很像一个熟悉的人。
但又不能确定。
“……还是考虑要继续的对吧!但你们只剩一周时间到期,您是老会员,明白我们认证至少要两个星期。哪怕您现在打款,我也要为您安排加急认证。请您稍等——小张,认证的车还在楼下吗?要开了?!赶紧给我拦住!我这儿还有一名会员——赵先生,如果您现在在电脑旁……在的对吧,好,账号是……”
喻承关掉录音,望着大象:“‘认证的车’是什么意思?你们认证企业资料是用车来拉?”
大象从电脑后面抬起头,高深莫测道:“小张这个人,也不存在。”
喻承:“……贵公司底线在哪里?”
大象:“客户打款的水单。”
喻承:“良心呢?”
大象:“干一行,爱一行。”
喻承抚额悲痛,如果不小心进了这家公司,他是不是该从此不穿底裤?
大象理解地抛来一根中华,喻承默默把自己刚抽出来的红双喜塞回盒子。
大象说:“生下来,活下去。卖房子的人,手里的房子每套都有人在排队抢,他不会告诉你,你看中的这一套死过人,后面靠的那片山全是坟;餐厅服务生,手里端的都是新鲜菜,绝对没有别人吃剩了,添点儿料给你热了端上来;酒吧里让你心动的帅哥,说你是他第一个爱上的人;夜总会里的小姐,个个是新人,你是她第一个顾客……你知道都是假的,都是善意的谎言。问你,如果你真心看中那套房子,你买不买?饿了饭还吃不吃?渴了男人要不要?小姐抱不抱?”
喻承说:“不抱。”
大象窘了一下,嘿嘿笑道:“当然,最后一个例子不适合你。”
喻承没脾气了,妥协道:“用不着把你们公司洗白,我会把自己染黑了跳。另外,小姐?你?”
大象羞红了脸:“……上次一哥们说玩儿一把,就跟去开了开眼……”
喻承摇头道:“gay的节操啊!算了,酒吧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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