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终明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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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个学生在紫藤长廊里偷偷摸摸地会面，因为没有灯，昏暗的环境，看不清长相。
　　“兄弟，帮我个忙。”
　　“怎么，神神秘秘的，让我逃课来这会面。”
　　“咱们学校一共是十五名男同学参加越野赛，我的成绩太靠后了，在市里根本拿不到前八的名次，何况到时候各个县区再有高手，我绝对完蛋。你懂的，如果我拿不到市越野赛前八的名次，免不了被学校开除的命运。”
　　“你想做什么？”
　　“你这样……”其中一名同学靠近另一名的耳畔，小声嘀咕着。
　　“不行不行，这样太冒险了！”那名同学不干。
　　“更衣室里没有监控，绝对查不到的，就算查到，也不是你，不是有替罪羊嘛。”
　　“这……”
　　“事成之后，我给你两千块钱。”
　　“真的？”惊讶的声音。
　　“嗯。”
　　“好，我做！”
　　“好哥们，谢了。”
　　“不过莫凌那边……能行吗？”
　　“万无一失，我的女朋友周忆萱在他的班里，这可是个好契机。”
　　“为什么是莫凌，不是别人？”
　　“如果不是他找来他的班主任，我根本不会被学校知道；再者，我需要忆萱的帮助。”
　　“好，明白了，合作愉快。”
　　说完，二人击了掌，快步离去。
　　等一切都寂静下来后，紫藤长廊外的灌木丛突然发出‘簌簌’的声音，一个人从其中钻了出来，赫然是——萧君锐。
　　这几天刚上映了一部大片，没空去影院，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了资源，他忍不住，逃了课偷偷躲在紫藤长廊外的树林里拿手机看起了下载好的电影。
　　萧君锐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否则也不会走体育上大学了。要不是萧云枫管得严，他早就堕落了。
　　紫藤长廊上课时来人，他倒没介意，有一些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学生经常逃课到这玩，加上距离比较远，他听不清内容，也就没多想；但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莫凌的名字。萧君锐好奇地听了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也就舒了心。
　　听声音，好像是越野队的林钊和曲广平，他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这天，是5月12号。
　　。。。。。。
　　离五月中旬，确切地说，是5月15号的越野赛愈近，众人的心绪愈加不宁。
　　天一天天热了起来，校园里到处绿树成荫，那种绿，深邃而浓厚，阳光一缕缕透叶而过，在地上投下斑斑点点的影子，闪着的光芒如同水晶般透亮。
　　经过一个月的集训，大家的水平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全校高一高二高三共十五名男同学参加，莫凌经过这一个月刻苦的训练，成绩早已超过林钊，在十五个人中算是不错的了。
　　他可是迫切想参加比赛证明一下他自己呢。
　　5月14号下午第四节　课，操场东侧的更衣室里，参加越野赛的众人像往常一样换上运动衣准备训练。
　　换好衣服后，众人都急匆匆地向操场跑去。莫凌招呼林钊，“林钊，不早了，怎么今天这么慢？”
　　“我的鞋不舒服，你先去吧。”
　　“好吧，快点啊！”说完，莫凌走出更衣室。
　　因为各级体育生训练的人数不固定，时间内容不同，携带的体育用具也就不同，为了方便使用，储存衣物的方格橱子没有上锁，学生也没有固定的橱柜，来训练的就随便找个空的橱柜一放，反正都是衣服，又不会偷，这倒给了林钊可乘之机。
　　此时，更衣室里只剩下曲广平和林钊两个人。
　　林钊悄悄打开一个越野选手的橱柜，把矿泉水瓶拧开，将一个小药片投了进去。
　　他的速度很快，只是在几秒钟内就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曲广平有些害怕，“钊哥，能行吗？”
　　“你那边快点就没问题，相信我，快点做，我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我预算好的！”
　　“好！”
　　没有人会知道，这会是一场怎样的灾难……
　　。。。。。。
　　5月14号晚上放学，莫凌走出校门将近一条街的距离，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住他，“莫凌，莫凌，等等！”
　　莫凌回过身，听音辩人，“忆萱？”
　　周忆萱气喘吁吁地来到他身边，把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递给他，“我突然给忘了，明天你们不是越野赛比赛吗？这个明天跑完比赛后再给林钊，一个surprise。”
　　“好的。”莫凌接了下来。
　　踌躇一下，周忆萱强调，“别打开哟。”
　　“我是那种人吗？放心！”
　　周忆萱听了，这才有了笑模样，“我相信你！祝你跑个好成绩，待你凯旋归来，我再送你礼物。”
　　莫凌摆了个‘V’，“加油！”
　　。。。。。。
　　5月15号，也就是越野赛这天的清晨，出事了。本是七点应该集合完的，却到七点二十人还没有来全。
　　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都说昨天晚上闹肚子，一晚上没睡着觉，今天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跑步了。大家都怀疑是食物中毒。
　　有家长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不是学校食堂的问题，是不知怎的，吃了泻药。
　　统计一下，参加越野赛的十五名男学生，竟有十名同学因为同样的原因请假去了医院，这就很是意味深长了，其中什么眉目，大家都心知肚明。
　　学校立刻封锁了消息，在剩下五名男同学中，怎么询问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闹肚子。
　　学校里一片焦头烂额，想查监控看看，可是学校这么大，查哪儿的监控？
　　萧云枫此时已经介入此事，他冷静地站了一会儿，道：“下泻药加害参与训练的学生，迫使他们无法参加比赛，以获得更好的名次，一个个分着下毒肯定是不可能的，既浪费时间又没有效果；最好的办法是集体下毒。大家来自不同的年级，能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只有操场和更衣室了。”
　　“是啊，肯定是大家一起吃了什么或是喝了什么，才会导致大面积的人数中毒。”何铮在一旁郑重地道。
　　萧云枫问一旁的莫凌，“昨天你们集合训练时一起吃喝过什么东西吗？”
　　莫凌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像往常一样。”
　　“这就奇怪了，我还是去查查昨天期间的监控吧！”何铮未等萧云枫表态，急匆匆地走了。
　　萧云枫皱皱眉头，环顾一下四周，喃喃道：“这个何老师，一点都沉不住气。他们训练的位置可是监控的死角，能查到什么。”
　　果然不一会儿，何铮无功而返，他一直在抱怨一中的监控范围太小，大面积的操场都照不到。也难怪，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会出这样的事故呢？
　　萧云枫继续分析，“既然莫凌说昨天没集体吃什么，那喝的可能性大一些。你们中昨天谁训练完没喝拿你们随身携带的水瓶喝水？”
　　大家相视一下，五个人四个举起了手，只有莫凌没有举手。
　　萧云枫好像有点眉目了，“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拿随身携带的水瓶喝水。”
　　第一个学生叫唐宁，他说：“昨天想喝，见里面有点浑浊，就干脆倒了，去超市买了瓶新的。”
　　萧云枫抓住重点，“浑浊？是半瓶水还是一瓶？”
　　“半瓶。”
　　萧云枫点点头，看向第二名学生。他叫刘凯哲，“我昨天没带水瓶，想下课去超市买的。”
　　“没带水瓶，身体就无恙，难道泻药下在水里？”萧云枫凝思了一下，道。
　　莫凌在一旁插嘴，“可是我喝了随身带的水也没事啊！”
　　假设不成立，萧云枫心烦意乱，继续听下一个同学。
　　曲广平道：“昨天带着水来着，但钊哥说请我喝饮料，我就没喝水。”
　　林钊在一旁点头，“我也随身带着水来着，突然想喝可乐了，下课便急匆匆拉着广平去超市了。”
　　“那瓶水呢？”
　　“嗯，在这，想今天喝的。”林钊把一瓶水拿出，递了过去。
　　萧云枫接过，给了一旁的何铮，“何老师，你去让实验室的老师化验一下。”
　　“好。”
　　不久，化验结果出来了，里面有溶解的泻药。
　　“啊！”林钊假装惊颤，“幸好没喝，不然就拉肚子了。”
　　萧云枫沉吟片刻，道：“这下证据确凿，有人趁没人的时候在更衣室给大家的水瓶里下了药，只有事后没喝水的学生才逃过一劫，只是莫凌，为什么……”
　　一听老师狐疑，莫凌顿时感觉事情不妙，怎么大家都有事，偏偏他一个人没事，这也太奇怪了。
　　萧云枫抛开这个问题，抬头问大家，“昨天谁集训前最后一个离开更衣室的？”只有这个时间是最好下手的。
　　大家面面相觑，大家都是一窝蜂跑出更衣室去上课，谁也没有注意是谁留在最后。何况现在人不全，询问也无法得到确切答案。
　　林钊害怕莫凌说出昨天他走的比较晚，用眼神示意曲广平。
　　曲广平得到指示，慢条斯理地道：“昨天训练前，我好像看见莫凌在更衣室里鬼鬼祟祟的，当时里面只有林钊一个人。”
　　什么？！莫凌猛的看向曲广平，他竟然诬陷他？！
　　林钊急忙惶恐地摆手，“我没有干这样的事，我昨天鞋不舒服，才迟了一些，换好后立刻出去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萧云枫追问。
　　“集训完我看见莫凌往书包里塞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小盒子，很奇怪。”
　　“昨天你换完鞋离开后，莫凌在你后面？”
　　“是。”
　　曲广平插嘴道：“不错，我在外面等钊哥时，莫凌还没有出来。我当时没多想，和钊哥一起去的操场。”
　　“你他妈的别血口喷人，我昨天明明走的比林钊早，你凭什么诬陷我？！”莫凌急了，他没想到自己竟被扯入这一惊天大案中，而且他们俩的说法居然如此一致，这明明就是预谋的！
　　莫凌眼睛渐渐赤红，被自己的好朋友背叛的感觉竟是那么心痛。他的理智渐渐丧失，猛然冲上去给了林钊一拳，“你傻B啊，凭什么诬陷我？”
　　林钊生生受了一拳，退后几步，哭着脸说：“拜托，我这说的是事实！”
　　“你胡说！”莫凌冲上去又想打。
　　“够了，莫凌！”萧云枫及时扼住莫凌的手，往旁边一甩，“你给我冷静一点！”
　　莫凌趔趄地摔在地上，吃痛。冷静，如何冷静，他都被别人陷害了，好不好！如果给他定个莫须有的罪名，他还怎么在学校里混？
　　萧云枫冷冷地看了一眼莫凌，心里有点火起。脏话连天，动不动就打人，说不信他了吗？谁惯的他这么多坏毛病？
　　萧云枫吩咐下去，“何铮，你在这安抚一下这几个孩子的情绪，让学校赶快找出替补越野赛的学生，毕竟区里的比赛，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否则会丢了一中的脸。我上我的班级问一些事。”
　　“好，萧老师放心。”
　　萧云枫自然不会相信这件事是莫凌做的，他是什么心性他会不知道？查清真相只是为了还他一个清白。
　　。。。。。。
　　从莫凌的书包里找出那个装着泻药的小盒子，又询问了夜莺5月14号集训完莫凌的表现，萧云枫越发觉得真相扑朔迷离，这东西是怎么弄到莫凌书包里来的？
　　自然而然，萧云枫想到是不是班里有学生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塞到莫凌书包里的，可是查了这两天的监控，没有人靠近莫凌的书包。真是奇了怪了。
　　回到操场，萧云枫当众拿出那个装泻药的盒子，“这个是在莫凌书包里找到的。”
　　老师们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为了抱住自身利益竟下毒谋害他人，这性质，也太恶劣了。
　　唐宁大惊，“真的是莫凌？”
　　林钊和曲广平相视一笑，计谋，得逞了。
　　“应该是吧，要不怎么就他一个人喝了水没事。”
　　“为了名次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太可恶了！”
　　“你放屁！那个不是我的，是我班一个同学让我给林钊的！”莫凌急得大吼，这次的陷害让他心神大燥。
　　“莫凌，你再骂人试试！”萧云枫“哐”地一脚踢在莫凌腿上，跟着的，是他冷冰冰的声音。
　　遇事急急躁躁，像什么样子？
　　“老师！”莫凌不顾腿上的疼痛，红着眼道，“那是周忆萱昨天晚上让我交给林钊的，不是我的，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请老师信我！”
　　萧云枫正为莫凌这些野蛮无礼的行为感到极其不爽，闻声只是淡淡地道：“我要事实来说话。”
　　“老师……您，不信我？”
　　“我，从不靠臆断来破案。”
　　冷绝到极点的话，让莫凌心疼得不能自已。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绝情决然，甚至连维护信任都不肯，只是在没有感情地阐述事实。
　　他最恨他这样，他多么希望他护短一点，多么希望他说一声他信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唯一的寄托都给了他，却换来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一次又一次的决然。
　　他承认，他现在自私得已经不成样子了，他的一句重话，他都受不了。
　　当爱一个人深得入了髓，透了骨，心就再也没有以往的博大与宽容。你总是希望，你爱的人，只对你一个人好。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人的心是有承受范围的，一旦超越了这个范围，心境就会变化。莫凌心里对萧云枫的隔阂，又大了许多。现在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喜欢他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何铮布置完一切，来到萧云枫面前，“萧老师，时间快来不及了，让他们先去参赛吧，事情回来后再查。”
　　萧云枫点点头。
　　这次比赛，对莫凌来说，注定是一场煎熬。一想到他的好友的诬害和老师的怀疑，莫凌就胸口发闷，魂不守舍。回来后同学们是怎样对他指指点点，老师会怎样对他，他一点都不想想，他只想逃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再也不回来。
　　萧云枫望着莫凌远去的身影，头有些大。刚才确实有些太生硬了，不过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何况公然护短，作为一个老师来说，太不公正了，他做不出来。所以，就让事实来说话吧。
　　但在他心里，他信他，一直。
　　作者有话要说：
　　很扯的一章，但是是剧情需要，勿喷。


第79章　第七十五章　围剿任务（上）
　　这时，萧云枫突然想起，萧君锐好像也参加这次的越野比赛，他不会也误食泻药了吧？
　　一个电话打过去，萧君锐果然在医院。
　　“君锐，你也闹肚子了？”
　　“可不是嘛，昨天一晚上没得好，今天连越野赛都参加不了了。”
　　“是不是昨天下课后喝了随身携带的水？”
　　“是啊，这么热的天不喝水要死啊！”萧君锐迷惑不解，“怎么了，哥？”
　　萧云枫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如实向萧君锐阐述了一遍。
　　萧君锐自然不信是莫凌干的。
　　二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5月12号那天晚上在紫藤长廊里发生的事情，虽然免不了被萧云枫一顿批，但却有了重大线索。这绝不是巧合，今天曲广平和林钊对莫凌步步紧逼，而偏偏他们在出事的前不久会面过，怎么看怎么像预谋已久的。
　　那么，林钊提到的周忆萱会帮他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装泻药的盒子……是周忆萱让莫凌交给林钊的，萧云枫想到莫凌说的话。难道，是这样？
　　不，还没有证据，这样公然找周忆萱对质，她绝对不会承认，只有铁证才能让她哑口无言。
　　萧云枫突然想到，周忆萱把东西给莫凌的时间是昨天晚上……
　　学校里到处都是监控，要想查到很容易，所以她绝对不会在学校里动手，只有在校外，才会将这个关键的证据湮灭。
　　她以为他查不到学校外的监控吗？笨蛋，她忽略了她的老师不只是教师这一层身份。
　　在心里分析了一下事情经过，萧云枫有了数，立刻出校门找了他的老友，在D市公安局工作的李天佑调取了5月14号晚上放学后D市一中周边五公里之内的所有监控，然后一个个排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萧云枫终于找到了关键的证据。那个小盒子，正是周忆萱给莫凌的，里面就装着——泻药。
　　现在，是时候找找那个帮凶了。居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方法来陷害他人，这心性，开除都不为过。
　　见到周忆萱，她本来还想撒谎隐瞒过去，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把装泻药的盒子给莫凌的。可在铁证面前，她只得供认不讳。她真的没想到，老师能把一中周边的监控全调出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莫凌是你的朋友，他三番二次地帮你帮林钊，最后却落得个如此结果，你内心里真的不愧疚吗？”
　　周忆萱留下了苦涩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莫凌……”
　　这场闹剧，终于在萧云枫的协助下勘破，等待林钊和曲广平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
　　虽说真相大白，莫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萧云枫这次，是真伤到他了。
　　事实的真相重要吗？在莫凌看来，他挚爱的人的一句信任比事实真相都重要。
　　连续几天没精打采，看萧云枫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萧云枫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口安慰，他不觉得自己错了，更不知道这孩子心结到底纠在哪里，就这样，二人的关系，就这样不冷不淡地僵着。
　　这期间，又出了一件大事。
　　在郊区的一间废弃机械厂里，有几个孩子在里面玩捉迷藏，玩着玩着，居然在断壁残垣下发现了一只血淋淋的胳膊，吓得那几个孩子立刻找来了家长报了警。
　　公安局刑警队一来，就断定这不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这厂房里，发生过明显的枪击事件。所以，内卫武警也得加入其中参加调查。
　　内卫武警部队其中一项职能就是反恐怖，主要是反袭击、反劫持、反爆炸。民间私造军械，已经造成了人员伤亡的恶性事件，如果不加以遏制，尽快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恐怕会造成更严重的恐怖分子袭击事件，也算是防患于未然吧。
　　事不宜迟，武警部队立刻对现场展开调查。
　　萧云枫算是忙死了，那边学校里事情刚结束，这边又开展得如火如荼。
　　萧云枫的身份比较特殊，他被编排在一个特别成立的特种队里，执行上面派下的重要任务。这个任务省里极为重视，市里自然不能懈怠，就又把‘瞬影’特种队集合起来了。
　　现场很杂乱，基本上是一片狼藉，估计不少于五十人在这发生过冲撞。废旧的机器上布满斑斑点点的弹痕，有的已经被打裂。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地上血迹成片，渗入泥土中，像黑色的蛇蜿蜒曲折。
　　萧云枫的眼睛如同鹰隼一样环视了一下偌大的厂房，然后缓缓道：“这里曾经发生过比较严重的枪击对打，是第一现场。看这里的建筑残损程度，应该大多是是仿54。式，64。式手。枪，但能把胳膊直接截断，应该不会是这两款。”
　　“我赞同eagle的观点，很可能是92。式，或是06。式5。8毫米微。声手。枪，这两款威力较大。”wolf在一旁道。
　　萧云枫点点头，讥诮道：“这个团伙够厉害啊，能伪造出这么厉害的手。枪。这要被逮捕，绝对无期徒刑。”
　　“看地上。”这时，butterfly泠泠开口，“血迹变形成条带状，泥土有被拖动的痕迹，脚印凌乱，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了。”
　　“也就是说，有尸体？”tiger摸摸自己的下巴，冥思道。
　　“这里绝对死过人！”
　　萧云枫道：“能在战后仔细地清理现场，有充足的经验，可见不是普通的小团伙，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大组织。”
　　“eagle，我赞同你的观点。”闻声，走过来一个青年，飘然出尘，如玉风雅，一身便衣却掩不住他浑身透露出的清高傲岸。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来，卓然风姿，像天边缱绻的云。
　　萧云枫见到他，笑了，“好久不见，shark。”
　　‘瞬影’中第六名成员，隐藏于深海中的杀手，shark，夜羽宬，不，夜羽宬只是他卧底在洛云远身边用的化名，他真正的名字叫夜子宸。
　　夜羽宬波澜不惊，好像没有感情的傀儡，“这是我在废墟里找到的，和那个遗留的胳膊一样，是他们的纰漏。”
　　萧云枫接过一看，是一块乳白色的令牌，正面一个“令”字，背面刻着几朵雪花，周围花纹镂刻，凸凹有致，精明异常。
　　萧云枫看向夜羽宬，“这是什么？”
　　夜羽宬眼睑低垂，心情格外复杂，“雪夜令。”
　　“雪夜？那个势力格外强大的黑帮？！”众人皆呼。
　　“是。”夜羽宬的声音低沉，“雪夜帮里掌控军械制造的人才拥有这个令牌，应该是他们打斗时不小心遗落的。”
　　“也就是说，雪夜帮目前在进行军械制造？这里的事故也是他们做的？黑帮之间的冲突？shake，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萧云枫是一连串的问题。
　　deer哈哈一笑，“eagle，你有所不知，shake在两年前就奉命卧底在雪夜帮了，蛰伏两年不动，是时候收网了。”
　　说着，deer语气变得严肃，“shake，雪夜制造军械的地方你可知道在哪儿？”
　　“我……知道，在一个叫震云玻璃厂的地方。”身边有云远，跟踪一下，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