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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感觉我要糊[娱乐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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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此刻,凰璃仍是寻常普通的,她拯救苍生并非是为了黎明百姓,而是不愿意北斗真君守护的这一方天地化为焦土,因此付出『性』命也不在乎。她这般真诚炙热的爱着北斗,所以纵然知晓自己是祸源,也并未怪罪他人,而是决意自绝。
  直到浩劫降临,墨玉带来她母亲的灰烬,用自己的魂魄与灵力助凤凰涅盘重生,彻底破开封印,觉醒神识,凰璃方才会意识到自己所扛起的重任,才会明白自己对苍生意味着什么。朱雀之火能焚尽世间邪恶,凰璃终也要脱离开她母亲的私心,承担起属于自己的重任,为这世间扫平苦厄。
  剧情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过对墨玉而言,已离终点不远了。
  徐缭草草看完了更新的最新集,把平板关掉放在一边,仰着头靠在座位上闭目休养,窗外的霓虹灯五彩斑斓,年轻人在大街上嬉笑玩乐,车子连成一条长龙,将丰腴的道路挤得满满当当,他听见几声刺耳的喇叭声不断回响着,然后是铃声。
  备注是养母。
  他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好半晌才从记忆深处挖出这么个人物来。
  到底是现代社会,徐缭缺乏天生地养的能耐,自然也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不过养父在徐缭十一岁的时候因车祸去世,养母彻底失去了主心骨,整日以泪洗面,好在家中还有存款,还算供得起两人生活,也养成了徐缭独立早熟的『性』情,感情颇为淡薄。
  后来养母走出阴影,重新结婚生子,建立了一个圆满的家庭,已经成了年的徐缭自然也不会去讨她的嫌,两人虽还有联系,但也一年说不了几句话。
  徐缭某种意义上仍是感激她的,若非是她,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飘零;可同样,他也并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亲情紧系着,对于养母而言,自己大概类似亡夫的遗物,偶尔想起来看一看,能回忆些美好的过往。
  她给了该给的,只除了感情,没必要再奢求更多。
  “喂,小缭吗?是妈妈。”
  手机另一头传来女人怯生生而柔和的声音,陌生得惊人,徐缭『揉』了『揉』眉头,其实已记不大清楚前世自己多久没见过对方了,酒精冲淡了太多东西,只是隐约记得自己落魄那会儿,养母家中也颇为拮据,他没办法给钱,就主动停了赡养费,养母约莫也知道他的难处,没有打电话来索要什么。
  算是母子之间最后的一场默契。
  徐缭开窗户吹了吹风,想到一个最合理的理由:“是钱停了吗?”
  那头似是哑然,沉默了片刻,女人又再轻轻柔柔的说道:“没有,妈妈这里不缺钱,只是看到了你的访谈,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你现在好火啦,妈妈不懂这个,不过倩倩说你现在是什么国民男神了,事业好了,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倩倩是她的女儿。
  “还好。”徐缭突兀有点想笑,他捂着眼睛在笑,没什么触动,只是平平淡淡道,“您也还好吧。”
  那头受宠若惊道:“我很好,天冷了,你要多喝热水,别贪凉……”她顿了顿,忽然有些犹豫般地问道,“小缭,你过年……回不回来?”
  “去哪儿?”徐缭平静道,“去哪里?”
  那一头便沉默了下来,估『摸』是也感觉到自己问了个不好的问题,好久都没有出声,最终她勉强笑了笑,小声道:“对不起,小缭,妈妈……妈妈都忘了。”
  “没什么。”徐缭心平气和的同她说话,他已是个大人了,不像上辈子那般厌倦所有声音,“没什么的。”
  她能给予徐缭的只有这么多,时不时的电话关切,偶尔的絮絮叨叨,隔着一长段时间,她偶尔会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责任漂泊在远方,便借助手机便利的关怀一下,比养一盆仙人掌还要简单省心。可又有什么办法,她也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工作,没办法再将心思多放在徐缭身上了。
  养母是个温和的人,她是江南的水意,温柔腼腆,这一生都不曾跟人红过脸。徐缭上辈子并不愿意见她,更不愿意听她说只言片语,觉得她虚假伪善,到头来了才做这些无用之举,因而至死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从没打算过惊扰养母分毫。
  在他心里,他与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关系,充其量对方资助了他的人生,叫他不至于颠沛流离,也不至于沦为乞儿。
  恩债都已经还了。
  眼下倒是看开了些,养母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妇』人,每个人的心只有那么点大,她保全自己都已竭尽全力,怎么还顾得上徐缭幼小的心思;等她好转过来,两人也已经生分,有些东西错过了便永不再来,没什么谁是谁非,她起码从未叫徐缭饿着冻着,这已弥足珍贵。
  他们到底没有血缘关系,养母已是仁至义尽。
  从来不是对方给的不够,是他索要的太多,没有什么是或非,对或错,就只是徒劳的贪心在作祟。
  徐缭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是听见了抽泣声,可瞬间消弭,对方的声音又轻了点,脚步声移动,约莫换了个地方,两人已许久没这么融洽的谈过话了,她颇为珍惜这个机会,又道:“如果有什么难处,只管给妈妈打电话……到底是身体重要,别把自己累垮了,还有……还有,我这儿包了饺子,明天给你公司邮过去,你自己下锅煮一煮,要是不会,就来问我,哦,对了,你从小就特别懂事,早早就会烧饭炒菜了,聪明又能干,妈妈都糊涂了。”
  养母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像是生怕徐缭会把电话挂断似的,语速快得几乎有点不像是她本人。
  “嗯。”徐缭坐在那,好久都没有动一下,他并没有质疑这些关切,也没有嘲讽对方的和善,对方谨慎而小心翼翼地拿捏着用词,似是担忧自己会惹怒了徐缭那般。
  他隐约记得上次自己的回复是:“跟你说又有什么用呢。”
  将怒火发泄出去是无能者才会做的事,徐缭不否认自己的曾经,那也是塑造他的一部分。
  这些浅薄的温情本来就没有任何用处,她再怎么竭力的付出,仍是空虚的,无法填满徐缭的所需,因而语句也是苍白单薄的。她既不能成为徐缭最坚实的支柱,也没办法用感情填满这颗千疮百孔的心脏,更不能像所有母亲一样爱着徐缭。
  她努力了。
  可止步于此。
  徐缭感恩她,为这些话仍会觉得鼻酸,他知道对方所能做到的也就只到此为止了,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之间所剩下的,所维持的,徐缭能够给予承诺的,不过是保持联系,而不像是上辈子那样僵持着。
  养母并不是坏人,她只是普通,只是无力,只是不能像徐缭想得那么好,做得那么好,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叫人痛心断肠。
  倘使真正饿过头了,反倒不觉得饥饿;又或是吃饱了,也不觉得难受,唯独是尝了一点食物,却没办法饱腹,那饿感才真正叫人难以忍受。
  爱也是同样,要么不给,要么给足,给予的太稀少,太浅薄,让人沉『迷』其中却痛苦哀嚎,才是真正的苦楚。
  我不怕你不爱我,只怕你爱我,叫我贪心,却到头来一无所有,那才残忍。
  世人都在无意识的残忍着,他们非恶非善,恶毒而真挚着,能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传播谣言;也会竭力支持到底,为不相关的人四处奋战。
  作为明星的徐缭早就领悟过了。
  挂断通讯的时候,徐缭有种久违的畅快感,觉得自己仿佛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他没什么恨意,从而也没办法滋生爱意,大概这个胸膛里的肉已经烂了,除了偶尔施加痛感,便全然罢工。
  连承受别人的关切,都觉得沉重起来,他要为这份爱意百般不甘,可得到的却那么少,多累啊。
  只是人长大了就不能像小时候那么肆意妄为了,人家既然给予了,哪怕微末,也要好好感恩道谢,否则看起来,难免显得厚颜无耻,不知感恩。
  恶意怎能叫人致死,它□□『裸』的压制上来,是非黑白清清楚楚,连舆论都不必多加思考,只需怪责加连坐,将加害者打入地狱;可是爱不同,它像把轻薄的刀,缓慢而迅速地捅入心脏,因它天生美好纯净,便不许世人有半分置喙。这才是真正的利器,将人活生生折磨疯,爱是痛苦的欢愉,它只奢侈一丝一毫,却要人就此满足。
  时间是最不稳定的东西,偶尔慢似蜗牛,叫人徒劳心急;偶如逝水转瞬即逝,眨眼便就白头。
  “你还不出来?要睡到什么时候?”
  应肃的声音响起时,徐缭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半梦半醒里稍稍抬高了掩在眼睛上的胳膊,瞥见日出正红,经纪人站在车门口冷冷地看着自己,衬着阳光居然有那么点刺眼,活像天堂下来收尸的使者,就差一对白翅膀。
  于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徐缭去揩眼角的泪水,晨起时眼睛酸涩,偶尔难免会溢出这点『液』体,他皱巴巴的,从人到衣服到头发都皱得吓人,慵懒地眯着眼,模样不太正经:“来,给你个机会,抱朕起来。”
  “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应肃微微笑道,“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我带你出来。”
  徐缭麻溜地窜出了车子。
  应肃脸上假笑还挂着:“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了不了,别客气。”徐缭赶紧拍了拍衣服,嬉皮笑脸道,“你看我这年轻力壮的,哪需要你帮忙。”
  将就在车里窝了一宿,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不酸痛的地方,徐缭接下来没什么可忙的,就跟着应肃去看房源。
  明星的收入不菲,花销也大,应肃给他看了几个样板,挑了中意的几个去观察,最后定下来一栋两层楼高的花园洋房,地段并不繁华,可胜在安静跟安全,交通倒很方便,跟邻里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不必担心互相打扰。
  就只是价格有点高,不过还在徐缭的承受范围之内,仔细看了看之后直接签订了租房合同。
  徐缭在公司里几乎没什么太多东西,整理下来也就两箱书跟几张碟片,衣服跟杂物收到同一个箱子里,当天就可以直接入住。应肃本来准备喊搬家公司来的,一看他就这么点行李,干脆自己当司机送了徐缭一程。
  开车实在无聊,徐缭坐在副驾驶位上打量应肃的轮廓,不由得感慨。
  应肃生得不算特别好看,在普通人里出挑,可在明星里头就是稀松平常了,然而他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便显得与众不同起来。
  也可能是徐缭猪油蒙了心,还瞎了眼。
  “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应肃一边开车一边问他,目不斜视,像是随便起草,免得气氛尴尬,又像来势汹汹,早有准备:“需要时间旅游散心,缓解心理压力吗?”
  “体检报告出来了?”徐缭缩在车门边笑得花枝『乱』颤,看起来大概是有点真诚的,“这年头谁还没点压力呀,要是都跑出去休假,可不就全『乱』套了。”
  车速忽然缓了下来,应肃停在路边,转过头来凝视着徐缭,然后“哦”了一声。
  徐缭被他看得有点不太自在,想赶紧转移话题,就故作活泼地问他:“对了,你是怎么保持工作热情的,我看你跟铁人一样,一点儿都不会累。”
  应肃只是看着徐缭,然后平静道:“我给你一段时间休息,你要么早点解脱,要么恢复原样。”他又开始发动车子,往大路上行驶而去,好像刚刚什么都没说似的回答起徐缭,“没有什么热情,人本来就是在熬日子,从活到死,你干什么都是浪费,赚了钱还会花掉,吃了饭还是会饿,往复循环。”
  这猝不及防一碗毒鸡汤差点没噎死徐缭,他喃喃道:“那你……”
  “人生有很痛苦,也很难熬的事,会筋疲力尽,所以会绝望,会消极,会放弃。”应肃看了看后视镜,这里是条平坦大路,路上别说车,连人影都没一个,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所以呢。”
  “所以呢?”徐缭缓缓重复道。
  应肃反问他:“你为什么想当演员。”
  “想……想赚钱?”徐缭总觉得这段对话像是往自己难以捉『摸』的方向奔去,迟疑道,“受人喜欢?找个特别特别爱我的人爱我?”
  “那就好好做。”应肃开车相当规矩,简直可以列入考驾照的教材,然后慢慢停了下来,到地方了,“在你死之前努力靠近那个目标,死亡什么都能带走,只有已经得到过的快乐带不走。特别特别爱你的我不能保证,这个得看缘分,赚钱跟受人喜欢就容易多了。”
  徐缭忍不住苦笑起来:“要是我做不到呢,我做到了又失去了呢。”
  “那你还会死呢。”应肃冷冰冰地看着他,“怎么,你还想跟阎罗王打一架吗?你以为自己是个麻将,能杠上开花?”
  徐缭哑口无言,老实听训。
  两个大男人一起搬家速度快得多,可能是由于身世的缘故,徐缭并没有绝大多数人落叶归根的想法,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可以,只要不会惨到睡在天桥下基本上都不是大问题。应肃却不然,他方方面面都讲究得可怕,连带找房子这些事都并不马虎。
  草坪重新修整过,留下适宜的空间给徐缭种花养草,边上还放着一架秋千。
  房间并不狭小,同样也并不是很大,内部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该有的东西都有,二楼一半是正常房间,一半是大『露』台,『露』台又分成两个部分,封『露』阳光房跟未改造的观景『露』台,由于『露』台是暴『露』在外,因此由防腐木搭建,现在上面空无一物,等着房主自己填充。
  阳光房也叫玻璃房,因为大半是用玻璃搭建的,采光很好,这间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沙发跟小吧台,徐缭趁着应肃不注意,偷偷绕过去看了看,果不其然,里头是空的,不免有点失落。
  房间里有点暖和,阳光房就是这样,一旦造得不好,夏天很容易温度过高,简直是桑拿房,不过这里还算是适宜。应肃皱了皱眉,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放在了沙发靠背上,忽然又开了腔:“这个吧台喜欢的话可以留下来自用,不喜欢就让人搬走丢掉,你可以自己订些东西布置家居,也可以再约装修的,不过如果要改造整个房子得先跟物业沟通。”
  “无所谓,我不要紧。”徐缭摇了摇头道,“反正只是个住的地方。”
  对这点应肃倒是没有说些什么,他们俩一起理了理房子,把那些书籍碟片塞在应该在的地方,离开前把钥匙丢给了徐缭,在他身上也留有一把,方便以后发生任何事能立刻联系或者直接进房子把徐缭揪起来。汪甜只是助理而不是生活助理——虽说在剧场的时候她的确身兼两职,不过徐缭不太喜欢自己私人空间被打扰,所以没有给她也留一把。
  把徐缭留在新房子里后,应肃就开车走人了,估计等到有工作才会再登门拜访。
  接下来的时间里,徐缭尝试着去做了些他觉得没有意义的事,比如说布置新家,他的新房子基本上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与其说是布置,不如说是囤积。客厅的电视墙上摆满了一大堆买来的无用装饰品,沙发上摆着能把人淹没的抱枕,长『毛』地毯踩起来相当柔软,飘窗边则塞着几个坐垫,配上一张小茶几,偶尔可以坐在上面喝喝茶。
  不过能用上的只有几乎没什么改动的卧室,徐缭不常出门,他偶尔会坐在地板上看看书,或者重温下影片,再不然就是筛选下粉丝的留言。
  他的精神状态略有好转,买了一堆仙人球种在『露』台上,想起来就去浇浇花,想不起来就赖在躺椅上晒太阳,时间『逼』近深冬,天气越发寒冷,早上太阳倒是不错,徐缭把自己裹得像颗粽子,盖着松软的被子躺在『露』台上休息,奢侈的荒废人生,偶尔醒来时,鼻尖被冻得通红,呼吸却越发畅快起来了。
  恐慌在某些深夜偶尔还会袭来,徐缭会躺在床上瑟瑟发抖,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水跟血全部涌了出去,浸得被褥湿透,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皮囊,电热毯持续发力,变成无意义的炙热,被窝里就像个蒸笼,湿腻而滚烫的。
  徐缭实在难以忍受了,便从床上爬起来,裹了一条毯子往外走,冰箱里藏了几瓶酒,他全部都拿了出来。天冷得吓人,他赤着脚走进阳光房里,满天繁星,月亮明媚的难以言喻,他一瓶瓶的开掉那些酒,罪恶感跟绝望感徘徊不去,他很努力想好起来,可有些东西也许本身就崩溃了。
  仰起头喝酒的时候,徐缭感觉到了那些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吞咽下去是寒意,随之升腾起来的热度让他满面醺红,于是慵懒,舒适地靠在沙发上,身体里潜藏的那部分恐慌像是被火把驱逐走了的冬夜,他还需要更多、更多的火把。
  开下一瓶的时候,徐缭没有那么急切了,他靠了好一会才察觉到背部有点不舒坦,这才意识到自己压到了什么东西,是一件大衣。
  是应肃的大衣,他离开时在一楼,那天他们俩都累得够呛,大概没意识到冷,所以就忘记带走了。
  它安安静静,无声无息的在徐缭的沙发上躺了数天。
  徐缭凝视着它,好半晌才犹疑的将毯子跟酒瓶都掀下,把那件大衣穿了起来,他团着腿,缩在长长的沙发上,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又好像被个无形的影子紧紧抱住了。大衣冷透了,还带着点应肃身上的男士香水,不知道是不是在同个地方喷多了,居然至今都没散去,徐缭环抱着自己,重新盖上了那条温暖的毯子,随着热度渐渐回归,他忽然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徐缭无端想起了那个晚上,应肃没有说什么话,他的手指细长而干瘦,轻柔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顺着头发潜伏下去,身体是温暖的,带着勃勃的生气,叫徐缭觉得自己仿佛也在同时活了过来。
  崔远山的确该爱他。
  徐缭很长时间没有过『性』生活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多少有点丧失这方面的兴趣,并不是不能,而是他被昏昏沉沉的美妙幻境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光阴,而剩下来的仅仅只够他让自己活下去,睡眠跟食物。
  所以他不知道所有人的身体是不是都像应肃那么温暖,能够紧密地贴合着,带着微弱的香气跟暖意,应肃不像阳光,没有那么辉煌灿烂,炙烤人的肌肤;他是轻柔的,像是团梦,又或者是温泉水,在午夜的月亮里无声无息地流淌过,暖意恰到好处。
  徐缭一直都没有把吧台填上,可同样没有像应肃说得那样丢掉,仿佛是为了留下个小小的退路。
  像留着一段过往……
  徐缭也说不好,他本该对酒深恶痛绝,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他某一部分仍然对这玩意感到感恩,尽管毁了他,可同样给过他一段挣扎着努力活下去的时光。他伸出脚去,把那些酒瓶——无论开封还是没开封的,全部都踢倒了,任由它们像是保龄球那样滚得到处都是。
  应肃没怎么对他表达失望过,上辈子跟这辈子都没有。
  可徐缭一想到他会失望地看着自己,他会挪开目光,他最终会像是所有人一样离开,而不是在黑暗里无声无息地揽住自己,那种窒息感不知为何又来得更强烈了许多。
  徐缭几乎一瞬间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把那些瓶子端起来,一个个打开冲进了洗手盆里,那些嫣红的、黄褐『色』的、亦或是斑斓的『液』体『色』泽诱人而散发着醇厚的香气,他尽力倾倒着,把那些东西全部冲下去,像是冲走自己身体结痂多年的一块硬壳。
  然后他蹲在浴室里,披着那件大衣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
  徐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坏得这么彻底,可他不想被扫进垃圾桶,只好竭力把自己重新拼凑起来。
  第二天徐缭是从客厅的地毯上醒来的,身上只盖着一件大衣,好在客厅里开了空调,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得了,不过无关紧要,睡在地板上一晚上让他身体酸痛的厉害,好不容易慢慢爬起来,只觉得到处都在发僵,却难得一夜无梦。
  应肃的大衣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徐缭怕自己洗坏了,直接送去了店里,过了两天又给他送了回来。
  时间接近过年,真忙的忙到昏天暗地,不忙的自然闲得出屁,徐缭属于后者,应肃跟他没什么过多的私交,加上对方忙得就差螺旋升天——白苏还在拍摄期间,他自然不会清闲到哪儿去,所以两人一直没碰上面。而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徐缭也并不想把衣服邮寄回公司,就干脆留在了家里,等着下次见面。
  最起初,徐缭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直到最后他干脆搂着那件大衣睡了,任何对睡眠有益且不犯法的手段都是值得尝试的。
  徐缭并不是彻底无所事事,他固定去健身,偶尔打一把拳击,在家里念台词,欣赏前辈的演技,买一堆碟片重温,偶尔带口罩去电影院放松放松,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把时间花在了健身上,运动过后的疲惫也让他提不起伤春悲秋的心情。
  跟徐缭的成功不同,关莫磊的试镜不算顺利,他的演技跟外形都有所局限,挣扎了几个月也只是在一部都市剧里充当个健身教练的龙套,可谓本『色』演出,不过他本人已经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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