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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鱼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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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认识他。”范承汐眼睛一亮,侧身让开一道缝隙:“你认识他就行了。”
慕宁顺着方向望去。
已有一个月之久没见过的,正坐在休息室中拿着iPad低头读新闻,一身便服的庄尧先生,毫无防备地映入他的眼帘。
慕宁猛地抽回身,对范承汐反常地微笑了一下:“范承汐。这半个多月来,我有那么多机会给你投毒——我为什么没投?我现在可是太后悔了。”
范承汐抿抿唇,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上没有后悔药,你还是快戴上口罩和帽子吧。”
第二十六章
“范承汐,话可说在前头。”慕宁随手拿了份报纸挡在脸前,鬼鬼祟祟的:“庄尧看见我心情不一定会好。”
“带上你,底气总比我一个人时足些。”范承汐说:“一会儿我们先上飞机,躲一躲,别让他发现了。”
“你觉得他是去海南找严世彰的?”慕宁问。
“应该是。”范承汐想了想,说:“唉,其实我也不清楚。赌一把了。”
范承汐显然准备周全。熬过几小时的航程后下了飞机,机场外竟有司机在等。两个人满头大汗地上了车,范承汐指着庄尧的车,说:“跟上他!”
“别跟丢了!”慕宁补充道。
“我的车技好得很!”司机师傅大概是第一次接这种刺激的追车活儿,愣是把东风标致开得跟阿斯顿马丁似的,在马路上疾驰。
庄尧的司机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跟踪,兀自开着车。约莫半小时左右,停在一间酒店门口。门童拉开车门,恭敬地引着庄尧进了大堂。两个人付了车费也跳下车,一前一后地溜进去。
“我看到他了!”慕宁看到了庄尧往电梯间走去的背影,挥了挥手,压低声音说:“这边!”
范承汐也猫着腰小跑过来:“没发现你吧!”
慕宁胸有成竹:“切,我跟踪人的技术可是一流,他不会发现我的。”说完,见庄尧转进拐角,慕宁连忙也跟过去。
“我们怎么知道他住几楼啊?”范承汐又问。
“到时候看电梯停哪层就知道了。”贴着墙壁,慕宁仿佛特工似的挪着碎步往电梯间靠近。
他凝神听见电梯门关上的声音,向范承汐摇了摇手,直起身来正要转弯,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
他“梆”地一下撞到那人肩膀上。
“慕宁,好巧。”男人说。
慕宁揉了揉鼻子:“是啊,好巧好巧。”庄尧的眼神极有穿透力,他只需凝视,不必开口,慕宁便感觉自己全身赤`裸,纵使在他面前千遮百掩,也还是一具胴体。
慕宁尴尬地为自己解释:“我和范承汐,那什么……公务出差。”
“什么‘公务’?”庄尧饶有兴致地问。
慕宁一句屁都蹦不出来,只好给范承汐打眼色。
范承汐上前一步,直接缴械投降:“庄尧,你就告诉我严世彰在哪儿吧!”
“哦,原来这就是你的公务。”庄尧略带促狭地瞥了慕宁一眼。
慕宁长叹一声,索性立在旁边当透明板了。
庄尧面对范承汐的逼问想必也不是第一次,神色如常,淡定极了。
“小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告诉你。”庄尧确实为难,他在飞机上发现慕宁与范承汐正跟在自己后面,未免露馅,因此先回了酒店。并没有去找严世彰。
“他如果移情,或是别的什么,只是怕我和他吵架。你请他务必放心,不必这样躲着我,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解释。”范承汐说:“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慕宁挠了挠鼻子,这话怎么听着像在说谁呢?
庄尧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回去吧,他不会见你的。”
“你告诉他,我就在这儿待着,哪儿都不去。”范承汐也是个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的主儿,慕宁在一旁听着,心中竟还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意来。
“好,我会替你转达。”庄尧说完,又转头看向慕宁:“你怎么也跟来了?”
慕宁往范承汐身边一靠:“我陪他来的。”
“真人秀不是还没录完吗?”庄尧脱口而出。
慕宁问:“你怎么知道?”
庄尧想了半天,故作轻松地回答:“小汐现在是我的艺人。”
这么关心他?慕宁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没可能。毕竟庄尧的左膀右臂是聚恒艺人事务部的总监,有关艺人的具体事宜,一些与庄尧有私交的,他常有过问。
庄尧离开后,慕宁和范承汐去了原先定好的酒店。打开手机,被各自的经纪人好生数落了一通,下了最后通牒,明天早上必须回北京不可。
慕宁还被安娜嘱咐,好好劝劝范承汐。慕宁只是应下,却不知自己该拿什么立场来劝。回想他与庄尧在一起时,撞过的南墙、钻过的牛角尖可比这多得多。范承汐会听他的劝才怪了。
范承汐第二天还是不愿意走。他不走,势必也要耽误节目和慕宁。慕宁见他一副左右为难,愁眉紧锁的模样,大咧咧地拍了拍他肩膀,道:“管他的,不录了。就当来度假!”
说着度假,两人还是跑去了庄尧的酒店蹲点。可是庄尧也学聪明了,他与酒店管理人员打了招呼,干脆不从大厅走。两人等了一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慕宁与范承汐到底还是有人认识的。尤其是慕宁最近受伤,热搜上几日游,国民度打开了些。等到下午,路人越来越多地听说,一层一层地围上来,实在无法,只能驱车回酒店了。
路上经过海边,热带植物在暖风的吹拂下肆意摇曳。
慕宁摇下车窗看风景。
停车等红灯时,他看到路边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瘦骨嶙峋,勉力站在路口。风吹得他满头白发一团糟乱。老人周围没有任何人,此时正四下张望着。
“这个大爷是不是迷路了?”慕宁给范承汐指了指。
范承汐开着车,向那边看去,点点头道:“好像是迷路了。”范承汐开着车,右打方向盘,在路口处停了下来。
慕宁脑袋伸出车窗,问道:“大爷,您迷路了吗?我们可以送您回去。”
老人缓缓转过头来打量慕宁,看了半天,喊道:“玉生啊!”
“玉生?”慕宁重复了一遍,问道:“玉生是谁啊?”说完又回头问范承汐:“他是不是把我的角色名记错了?”
范承汐白了他一眼,低声道:“蠢死了,大爷是老年痴呆,看不出来吗?”
慕宁恍然大悟:“怪不得叫我玉生呢!”话音刚落,老人伸手过来,径直抓住了慕宁的手,不住地喊:“玉生,玉生……”
慕宁怕他情绪太激动,连忙打开车门下了车,正要掏出手机来报警,范承汐却道:“你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挂牌子什么的,或者身上有没有什么证件。”
慕宁低头一看,果然,老人胸前挂着一张名片大小的纸片,上面写着地址。
路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阿茨海默综合征疗养中心。”慕宁看了看地址,说:“就是这儿了。”
两人走进去时,前台一片忙乱,两个警察站在那儿,几个护工模样的人围着他们。
慕宁轻声细气的,没人搭理他,还是范承汐喊了一声:“您好!是不是有老人丢了?”
护工伸头过来,凝神一看,大喜。连忙喊道:“哎呀!大爷回来啦!”说完小跑两步到他们跟前,焦急地查看着老人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大爷,您这是去哪儿了?”
“我们在前面的路口碰到他的,好像是迷路了。顺便就送回来了。”慕宁说:“快看看大爷还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护工道谢时凝神再一看:“咦,你不是那个演电影的吗?”说完,她看向范承汐,又是一惊:“你,你是那个演电视剧的嘛!”
“演电影的”和“演电视剧的”都尴尬不已,讪讪回答:“是……是是。”
护工说要拍照发微博,感谢慕宁和范承汐。俩人吓得连连摆手,他们可是翘了班出来的,节目组那边不定在怎么编排他们耍大牌呢,可不敢再闹出哪怕一丁点水花来。
慕宁站在大厅与护工聊了聊,问“玉生”是谁。护工说是老人在朝鲜战场上阵亡的弟弟。
“很久远的故事了。”慕宁说。
“对得了这种病的人来说,久远就是现在。”
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望着老人蹒跚着远去的身影,慕宁心中唏嘘。
范承汐在一楼大厅四处溜达了一会儿,见到一楼有两间诊疗室。
没什么稀奇的。范承汐摸了摸兜里的车钥匙,正打算回去,忽然看见眼前开了一扇门。
从门里出来的人,居然是庄尧。
范承汐愣住,庄尧也愣住。两厢都还没来得及问,便听见一道沉稳的男声从诊疗室里传出来,“庄,文件在你那儿吗?”
再过三秒,严世彰走了出来。
慕宁在门口等啊等啊等,没等到拿着车钥匙的司机小范,却等来了庄尧。
“跟我来。”庄尧上来便拉住他的手,往另一边带。
慕宁想挣脱又挣不脱,力气不如庄尧大,被他带着直跑,索性一屁股蹲下耍赖:“你怎么在这儿?我要等范承汐,你放手!”
庄尧拖不动他,回头无奈道:“他现在没时间。严世彰在这儿。”
“这儿不是治老年痴呆的吗?”慕宁问:“是他家里人出事了?可是,他为什么和范承汐闹分手啊。”
庄尧也蹲下‘身,与慕宁四目相对。他的语气彷徨,眼中竟有几分与他极不合衬的悲伤。他伸出手,捧着慕宁的脸颊,拇指在他脸上轻轻摩挲。
“宁宁,”良久,庄尧才开口道:“世彰不是来探病的。他自己,就是病人。”
第二十七章
慕宁从未见过庄尧这般神色,他甚至怀疑这是庄尧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现出一些属于普通人的感态。但那感觉一瞬即逝,敏感如慕宁也难以捕捉。
“严世彰才多大?”慕宁道:“他和你差不多!”
“上车再说吧。”庄尧站起身,一把将慕宁也拉了起来。慕宁一个前倾,差点儿扑进他怀里。可是重心一站稳,马上又退了两步。
“不,不了。我在这儿等范承汐。”慕宁说。
庄尧发现,慕宁现在不听话了。并且,不是从前那样与他耍脾气的那种不听话。而是真的不受制于他的那种不听话了。
这样的慕宁很迷人。像一枝带刺的蔷薇,美丽而危险地诱惑着他。
“吃饭了吗?”庄尧问:“在酒店外头等了一天吧。”
慕宁没回答,他一天没吃,现在饿得眼冒金星,但他更怕被庄尧带走。
庄尧了解他的口味,不管是米其林还是街边摊,带他去过的馆子个个都是顶好吃的。慕宁从前有多好打发?他和庄尧怄气,躲在公寓里,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庄尧把他最喜欢的餐厅主厨喊到他家,给他做了顿饭,吃完就哄好了。
庄尧总是站在万人中央的,他对待感情太游刃有余,也太自私。论心术,论手段,慕宁不及庄尧的万分之一。
时至今日,慕宁的心脏已经是负荷重重,伤痕累累。他承受不住庄尧小心呵护后,又在心间再划上一刀。
车停在两人身边,庄尧替他拉开车门,举手投足不失优雅:“请。”
慕宁:“我不去。”
庄尧扶着车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虹姐在这边开了一间餐厅,主厨是高薪从法国请来的。我还没去过,听虹姐说,鹅肝和银鳕鱼都做得不错。”
虹姐是香港娱乐界龙头傅文达的夫人,与庄尧私交甚笃。聚恒与香港娱乐界联系紧密,大多是虹姐的功劳。
慕宁很想吃。
他身在娱乐圈,对虹姐其人自然是了解的。虹姐为人长袖善舞是一方面,会吃会喝更会玩儿是另一方面。近些年来,许多明星跟风开餐厅或是投资餐厅,没一个比得上虹姐的眼光。
“不,不去。”慕宁话音刚落,肚子里便发出百转千回的一声:“咕噜——”
庄尧低头闷笑,故作镇静。慕宁站在原地尴尬不已,庄尧二话不说,一只手护着慕宁的脑袋,将他塞进了车里。
餐厅临海。领班见是庄尧来,径直带着去了二楼。二楼空间更大,海南日落时间晚,彼时还有些亮堂,稍一偏头,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暮日光辉洒在水面上,令平素深沉的大海显露出别样的温和来。
庄尧替两人点菜。等侍应生离开后,两人面对面坐着,却也不说话。
两人各怀心事。庄尧的生母最近生了病,无人照顾,状况一直不大好。再加上严世彰的病,庄尧也有些分 身乏术。
慕宁则是在回想。以前他只要闹脾气,庄尧都会来哄。哄得好就接着好,哄不好,庄尧就把他搁着。过几天再试,那时庄尧只要给个台阶下,慕宁巴不得从上面跳下来。
但是这次,慕宁心中清楚,庄尧在故技重施。那天在家里与他说的话,他显然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这一次蹭饭归蹭饭,庄尧无论再给他什么金碧辉映的台阶,他都不要下了。
庄尧给严世彰打了一个电话,被撂了。估摸着是还和范承汐在一起。
在生母病情趋于稳定后,他一回来就看到林家阳和慕宁一块儿出入餐厅吃饭的照片,还有那个什么吴超。
以前慕宁与女明星炒作绯闻时,他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那些拉小手夜游集市、深夜接送、停车库情缘什么的,比和林家阳一块儿吃顿饭要严重多了,他从来没挂心过,因为一切尽在他掌握。
慕宁也会和别人在一起。庄尧当初决定让慕宁走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设想。但他太自大了,这念头甫一浮现,便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哪知现在,他除了危机感,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桌上沉默极了。庄尧偶尔问问慕宁近况,慕宁只消极回答,从不主动挑起话题。庄尧很习惯他的攻击方式,或者说防御方式,并未放在心上。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
“真人秀的节目组那边怎么样了?”庄尧擦了擦嘴角,接着问:“你们翘班两天,要赔钱吧。”
“我是被范承汐殃及的,这钱,你们聚恒的替我一起赔了吧。”慕宁回答。
庄尧轻笑:“行。”
慕宁探究地看了庄尧一眼,这人今天太好说话了,必有后招。
“听说林家阳最近常往你家跑。”庄尧问话问得很有技巧:“不影响录制吗?”
融在慕宁十年过往中臣服的习惯,令他下意识便要解释——旋即,赵艾米的话又在他脑中响起。
经过这次受伤,慕宁也想明白很多事。
他前段时间太紧张,在忙碌的工作当中并没有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对于庄尧,慕宁爱他,这毋庸置疑,他可能余生也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
但现在的他,实在不想做一只永远被庄尧握在手中的风筝,远近都由不得自己了。
“他在追我。”慕宁如实相告:“所以来得勤快。”
庄尧只是点点头,神色自若:“你喜欢他?”
“喜欢倒谈不上,但相处还算自在。”慕宁说。
意思是说,日久生情也不是没可能了?庄尧听出弦外之音,心中郁结,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好。他如今与慕宁没有关系,拿什么角色,什么立场来生气?
庄尧用音节应了一声后,拿出手机来,假装毫不在意,心中却一团乱麻。他少有这么慌乱不安的时候,这太不像他了。
桌上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再次开口的是慕宁。
“庄尧。”
“什么事?”
慕宁看了看那部摄像头朝下的手机,说:“你手机好像拿反了。”
庄尧一愣,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手机放回了口袋,说:“吃饭吧。”
慕宁看着庄尧云淡风轻的脸,只道是自己又自作多情,想得太多了。
严世彰那边,看到范承汐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事儿怎么也是瞒不过去的了。
他没有庄尧那样复杂的家庭背景,范承汐也没有慕宁那么痴狂,所以他们十年来没有大风大浪,就是平平淡淡走过来的。
一开始,严世彰只是忘记车钥匙、文件、纪念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物,后来,他发现他开始忘记上个月和范承汐去过哪里,什么时候回的家,甚至忘记了一个他本该认识的人的名字。
他辗转去美国确诊了阿茨海默症,回国后,趁清醒的时刻还多,处理掉太合娱乐的事宜,然后将范承汐托付给聚恒。庄尧是定然瞒不住的。
庄尧替他联系了海南这边的阿茨海默症中心,他在这边休养了一阵子——也是为了躲范承汐。
他太爱范承汐了,也知道范承汐有多爱他。以至于他宁愿这样不清不楚地离开,也不想要范承汐去被动接受这个折磨身边爱人更甚的不治之症。
“庄尧替我联系了美国那边的临床药物试验,”严世彰说:“半个月后出发。”
范承汐冷笑一声,反问:“这次怎么不打算瞒着我了?”
严世彰还有功夫跟他嬉皮笑脸:“这不是瞒不住了嘛。”
见范承汐不搭腔,严世彰的神情这才变得严肃起来,在他四十几年的人生里,他很少这样严肃。
“我是说,我们最好分手。”严世彰这句台词准备了很久,但一直说不出口:“汐汐,你还年轻……”
范承汐恶狠狠地锤了严世彰一拳:“你他妈要是再敢说一次这些狗屁话,我现在就把你打到失忆!”
严世彰不敢了,他红着眼睛望向自己的爱人,然后将他深深地拥进了自己怀里。像是要将范承汐刻印在自己身体里似的,他的脸埋进爱人的后颈,贪婪地追索着那熟悉的温度与气味。
他非常害怕,他怕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忘记了一切,却留下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躯壳,去折磨他最爱的人。
严世彰在范承汐的耳后,声线颤抖着说:“对不起,汐汐。可是我现在甚至想不起来,我们最后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了。”
范承汐没有说话。
庄尧送了慕宁回去,在酒店门口正好碰上送严世彰回来的范承汐。他们明天上午的飞机回A市,因此今晚先在酒店暂住一宿。
“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他。”范承汐说:“我错怪你了。”
庄尧道:“我应该做的,世彰也是我的朋友。”
“你们什么时候去美国?”
“半个月后。你要陪他去?”庄尧问。
范承汐余怒未消:“他把我晾在一旁晾了半年,我是上天入地追到海南才找到人,我气还没消呢。”
庄尧本着替朋友开脱的精神,道:“他也是为你好。”
没成想这句话把范承汐给点燃了:“为我好?”他咄咄逼人地反问道:“我他妈就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这种娘胎里带出来的自以为是!感情是相互的,不是你们一个人说了算的!”
自以为是?庄尧一怔,眼神飘空。竟忘了正在于范承汐说话。
范承汐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错了对象,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庄尧也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事。”
第二十八章
慕宁与范承汐第二天一早回了北京。
节目组非常生气,录制开了天窗,他们被台里领导一通狠批,又扣了奖金。因此,一众工作人员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慕宁担心范承汐的心理状况,一路上轻言细语,重话不曾说一句。范承汐也沉默了一路,两人本来就带着满身的低气压,再加上一脸怨怼的节目组,整个家里的气氛都丧进了地表六尺以下。
与编导在对台本时,慕宁诚心正意地向导演及工作人员道了歉。节目组众人表面上打着哈哈说没关系,并没有非常介意。但慕宁道歉过后,他们的态度却的确有所好转。诚然也有赖于慕宁的态度良好,之前工作时,也是与他们相处融洽的。
再说,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一直冷言冷语地针锋相对,很容易会结成对头。娱乐圈就这么一亩三分地,日后也难保不会再合作。
录制间隙,慕宁在客厅待着,化妆师阿兰给他补妆,顺便闲聊。
“范承汐呢?”阿兰手里拿着根大刷子,轻轻扫过慕宁的鼻尖,后者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慕宁说:“他心情不好。”
阿兰打趣道:“那也不能骂你啊。”
慕宁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阿兰的意思,笑道:“阿兰,你要是去讲相声,会被砸鸡蛋的。”
阿兰和他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儿,他放心不下,起身去敲了敲安全屋的门。范承汐在安全屋里锁着门,之前说是想睡一会儿。
导演在喊人准备开拍,慕宁又敲了敲门,很是温柔地提醒道:“别睡了,要开拍了。”
接连敲了几次,门后却毫无动静。
慕宁心中咯噔一声,这家伙,不会是……?!
“范承汐!”慕宁的神经瞬间紧张了起来,开始疯狂敲门,连声音都高了八度:“范承汐?!范承……”
“干嘛。”范承汐拉开门,一脸若无其事反问他:“催命啊?”
“你……”慕宁登时胸中冒火,强压音调数落道:“你哑了?喊你那么多次,你不会说句话的吗!”
“不会。”范承汐翻了个惊天大白眼。撇下慕宁,没事人儿似的向客厅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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