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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鱼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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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工作室。”安娜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慕宁摇摇头,说:“我先不过去。我去庄尧家一趟。——他在哪你们知道吗?”
庄尧正在聚恒开临时会议,各位高管原本不知道这还有庄尧什么事,直到直播后庄尧和慕宁的惊天一吻引起轩然大波,他们才知道庄尧究竟干了什么。聚恒的某位元老更是在踏入会议室时指着庄尧的鼻子骂他“不懂事”。他出柜是不要紧,可聚恒集团的股价怎么办,聚恒的品牌印象怎么办?一个娱乐产业的龙头资本家不应该如此暴露自己的私生活。
“至少养活了媒体。日后写报道,还请他们也手下留情。”面对诸位高管的担忧,庄尧四两拨千斤地回答。
赵焕林坐着转椅滑到庄尧面前,在他耳边悄声道:“真有你的,庄尧。当初跟着你干的时候,老子就知道你是个狠角色。”
庄尧反问:“怎么,后悔了?”
赵焕林连忙高举双手以示清白:“兄弟,我对你的心意那可是日月可鉴呐!”
庄尧哭笑不得,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安娜打来的。
“慕宁怎么样?”庄尧迫不及待地询问。
“他很平静,但是他说想见您,所以我们把他送到别馆了。”
“好,”庄尧说,“我这就回去。”
赵焕林啧啧称奇地看着准备金蝉脱壳的庄尧:“我以前是不是提醒过你,小心被套牢?”
庄尧笑而不答,说:“这里帮我顶一顶,我还有事。”
“去吧去吧。”赵焕林不耐烦地挥挥手:“早日抱得美人归。”
庄尧正打算趁着会议室里吵得不可开交无人关注他时溜走,却见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门外站着两名人高马大的便服人员,深蓝色夹克外套,一丝不苟的寸头,相同的标准军姿。
Lucy担忧地看向自己的上司。庄尧的神色果然凝重了起来。
旁人不会识得他们的来历,但庄尧见过。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大哥,庄仲则平日里随身的警卫员。
庄尧很久以前就开始觉得了:四合院像一个机械盒子。他们生活在这里,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其实不然,他们只是无数被困住的机器小人儿,他们日出而起,日落而息,麻木地遵循着社会的规则,每天的喜怒哀乐,痛苦或欢笑,大抵只是盒子外某个观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踏入四合院时,庄尧想到这里的厨房已经不会再有母亲兀自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解脱。
以往,无论他走多远,他都觉得自己的心仍被围困在这一方天地里。天井外可以看得到北京空气质量忽好忽坏的天空,麻雀与鸽子迅疾地掠过,不远处的斜角能看到电线将部分天空残忍切割。一切如此熟悉又如此令人胆颤。
但现在,他好像有了逃离的底气。
正厅是庄仲与谌珍上座,姐姐庄仲其因公在外,两边坐着庄仲则与庄仲奕,朵朵在父亲的身后半躲着,见他进来,阳光烂漫地冲他一笑。一屋子大人,与他血脉相连,却只是端坐着,如同看什么牛鬼蛇神似的盯着他。唯独这个小姑娘不同。庄尧便也报以微笑。
“这么多人,好大的阵仗。”庄尧一脚踏入正厅,巡视四周,意有所指地说。
“跪下。”
庄尧抬头看着他的父亲。半晌,他提了提西裤,干脆利落地跪在了冰冷刺骨的地面上。
“我们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庄仲把玩手里的文玩核桃,咯咯嗒嗒的响声不绝于耳。
庄尧默不作声地跪着,垂着眸子听。半晌,那声音停了,庄尧看过去。庄仲手里这对文玩核,没记错的话是过去几年他过寿,二哥送的一对五棱狮子头。那年寿宴自己似乎不在,都是后来听常艳云说的……正盯着那价比黄金的文玩核出着神,忽而见那核桃脱了手,竟急速朝自己飞来。庄尧偏头闪避,仍没躲过,硬木砸在他的额头上,鲜血沿着颧骨一直蜿蜒流到下颌。
“爸,爸!”庄仲奕连忙出声制止:“这没必要啊!”
庄仲中气十足地一拍桌子,吼道:“逆子!当初不如没生下你!”
庄尧猛然抬起头来,眼神锋利无匹:“因为什么,就因为我在几千万人的眼皮子底下承认,我他妈是个同性恋?”
庄仲怒目而视:“你还敢提那几个字!”
“我就要说!”庄尧当真敢扯着脖子与庄尧针锋相对了,“在英国读大学时,我是那届表演系唯一的亚裔。毕业大戏我演男二,您不由分说地找人杀到剧院,硬是把我给绑了。那话剧我都才演了一半。而我这辈子永远也没机会演后面的那半了。您说表演就是戏子,丢人,上不得台面,要我学点儿好的。行,我学了,国,我也回来了。现在,我他妈快四十岁的人了,我凭什么还得跪这儿任您打骂?”
庄仲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你现在翅膀硬了!从小到大我们培养你,短过你什么?不提之前,就说你现在那点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沾了你这姓氏多少光,你心里清楚!”
庄尧闻言,什么也没说,弯腰“咚咚咚”地在地板上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便站了起来。
“这三个头,一谢您与谌阿姨多年养育,二谢兄弟姊妹伙儿的时不时的帮衬,三,最需要特别感谢是,这个我从来都格格不入的家里。”
谌珍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哪怕庄尧改了称呼。她向来如此,执着而认真地做一个挑不出错儿来,却冷漠的继母。见庄尧如此说,她拿出一页纸来,递给庄仲。
“从今天起,庄家再没你这个儿子。”庄仲接过,冷笑着摘下胸前的签字笔,龙飞凤舞地签上名字,道:“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谌珍又递给庄尧。
庄尧看也不看,拇指蹭了蹭额头上的伤口,沾了点儿血在手上,笑道:“不好意思,今天刚打了人,右手写不了字。”说完,在纸上印下手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正厅。
很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仍有后路可退。
在他为了慕宁将自己的全部赌上之后,那些应有的恐惧和担忧却全部消失了。竟是在这一刻,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是有后路可退的。
他走出四合院,听见身后有响动,是朵朵追了出来。
“小叔!”朵朵递给他一包纸巾:“擦擦血。”
庄尧笑着接过:“谢谢你。”
“你以后还会回来吗?”朵朵担忧地问。
庄尧的笑容从未如此自在过,血在他的脸上凝固住,额头的伤口明晰可辩。但他看起来并不狼狈。
“不会了。”他说:“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这章写庄尧,下章写慕宁~抛下过去才能直视未来!
第六十七章
慕宁到别馆时,正是深夜。庄尧的家十年来没有变过分毫,一如当年他初次来时那样。安娜问需不需要在车里等,慕宁下车试了试门口的指纹密码系统,门竟然开了。安娜便安心地开车离开。
是有多忙,连指纹也不记得删。慕宁心想。
慕宁沿着前院的小径向客厅走去。
他在门口开了灯,光线由远及近的亮起来。慕宁很喜欢这种环境光,让人觉得很平静。然而慕宁很快发现客厅里变了样子,左手边那座巨大的玻璃鱼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普通的墙壁。这墙壁太普通了,普通的让慕宁忍不住绕到旁边去,寻找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慕宁知道这座鱼缸对庄尧意味着什么。庄尧有一次告诉他,看着这座鱼缸时,就好像置身在水族馆里。世界变得寂静无比,任何人都需要那种寂静的独处时刻。
慕宁站在那墙壁前,久久凝视。
庄尧回到家,远远听见家里传来磕磕巴巴的钢琴声。男人失笑,大步流星走去,却驻足在客厅门口,看着错层上对着钢琴埋头认真弹奏的慕宁,不忍出声打扰这瞬间。
慕宁以前演过钢琴家,因此临时抱佛脚学过几个月。
“你生疏了。”一曲终了,庄尧才说话,随手放下大衣在沙发上。
“太久没碰过。我在这儿等了你好久。”慕宁道。待庄尧走近,才看到他额头上有伤,连忙问道:“你受伤了?”
庄尧只字不提与家里决裂的事,在一旁的酒柜倒了杯白兰地,摆在钢琴架上。
“你还好吗?”庄尧在慕宁身边坐下。
慕宁自觉往旁边让了一让,随后回答道:“不太好。但那暂时不重要。我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帮我?”
庄尧没有回答,他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开始弹奏。
慕宁从前就觉得,庄尧什么都会。
他那时候真喜欢这个男人啊,他手把手地教他当一个合格的公众人物,教他应付媒体、教他演戏,这个男人也曾是他最忠实的观众。在那时的慕宁看来,庄尧如是温柔,强大而无惧。他的眼睛里如同有着银河。慕宁爱上他可能只用了零点几秒。就爱到,哪怕燃尽身体里最后一点火星,也想留下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的梦。
人们都说慕宁被宠坏了,可他其实一点儿都不傻。走入庄尧家里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若没有了庄尧的这份喜欢,没有了他的纵容和娇惯,他将一无所有。
可他偏要强求。他沉溺在仲夏夜的虚无梦里,哪怕现实里早已遍体鳞伤,依旧不愿醒来。
“我可是属柴火的,”慕宁那时候跟庄尧这么说过:“我会喜欢你到我烧成一团灰烬为止。”
而他化为灰烬的那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钢琴曲空灵而寂静,清脆的音符回荡在空旷的宅子里,有微不可闻的回音。
一曲终了,慕宁问:“你弹的什么曲子?很好听。”
“Without you I am dying。”庄尧回答。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慕宁顿了一顿,问:“这算什么,你在追我?”
庄尧抿了一口酒,放回到钢琴架上,不敢直视慕宁的眼睛。
“算了。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现在也懒得猜了。”良久的沉默后,慕宁平静地说:“但是今天真的谢谢你。”
“以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慕宁。”
“我还有功夫担心以后吗?”慕宁苦笑着反问:“我几小时前可是刚被我前男友在全国观众的面前甩了。连个招呼都没给我打一声。”
庄尧想到林家阳也生气,漠然道:“他配不上你。”
“我也配不上你。”慕宁说:“但我们也在一起过。”
“这不是一回事,我们之间不存在谁配不上谁。”庄尧道:“你又在钻牛角尖。”
“不是我在钻,是我真的想不明白。我遇见一个人,喜欢他,我就付出一切精力,一切努力。可我到最后,总是留不住任何人。”慕宁说到这里,眼圈逐渐变得红通通的,带了些几欲不可闻的哭腔,但庄尧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我总是留不住任何人?我以前那么喜欢你,你站得很近,好像我一伸手就能被你拥抱住。可其实不是。我往前一步,你就远一步,我追了好多年,你只是越来越远。有一天我不追了,终于认识了一个追着我的。我觉得很安心,这个人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再离开我。”慕宁垂头丧气:“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可能真的对爱情过敏。”
“对不起。”庄尧说:“我不该那么对你。”
慕宁并没有接受这个道歉。
两个人并肩坐在钢琴凳上,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慕宁想起很多年前,他们在这里做过爱。那时庄尧身边没有别人,他是慕宁的全世界。离开庄尧的这段日子,慕宁总以为自己早已痊愈。可是坐在这里,才不过与庄尧说了几句话,十年间所有他以为早已痊愈的伤疤却忽然又被揭开,陈年伤口处的死肉重新变得腐烂,流出脓水与鲜血来。
林家阳的缺点,慕宁比任何人发现的都早。但他选择忽视。因为与林家阳在一起时的那种“他喜欢我,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安心,是治愈心伤的良药。所以慕宁假装不知道。他也想全情投入这一段感情,才能彻底放下过去。可是……
“无论我付出多少,无论多少。”慕宁说:“我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庄尧听出慕宁的语气不对劲,侧过头去看他。慕宁漂亮的眼眸泫然欲泣。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庄尧小心翼翼捧起慕宁的脸庞。
慕宁却并没有哭,他挣脱了庄尧的手,吸了吸鼻子,倔强地回答:“哭有什么用!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庄尧愣住,这是他曾经说给慕宁的话。
“是,我是很难过!”慕宁说:“但我不至于像从前那样,离开一个人就心如死灰。那样只是在折磨我自己,我干嘛要那么折磨自己。所以,你也别可怜我。”
“我不是可怜你。”庄尧欲言又止:“我……”
慕宁显然不相信。
庄尧无意识地敲击了两处琴键,音节突兀地回响在空荡的家里。
慕宁觉得不能再和庄尧说下去了。他不想又在庄尧面前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于是他调整了一会儿情绪,然后站起来。
“我该走了。”
“我送你。”
两人一起路过那面显得格格不入的墙壁时,慕宁问:“你为什么把这儿的玻璃鱼缸拆了?”
庄尧看着慕宁的眼睛,深黑如曜石一般地眼眸中好像存着千言万语。
终于,他说:“那里面有一条鱼,我最喜欢,也养它最久。它很漂亮,在全世界都独一无二。我把它买了回来,细心培育照料,什么最好的都给他。就因为我太关注,它有一点点变化我都能够察觉得到,我发现这儿的环境并不适合它。可我不敢也舍不得放它回海里。海里那么多比它凶猛的生物,我如何能够保护得好它?于是我不再给它特殊的饲料,将它与其他的鱼儿一视同仁。却忘了它是独一无二的。我只能看着它的颜色一天一天地褪去,每日躲在珊瑚丛里,我都很少见到。”
慕宁想起自己有一次问庄尧这鱼缸的事。
“后来,它自己跳出去了。”庄尧接着说:“我将它交给了别人。过了一阵子,我再回头去看,它适应了更加复杂的环境,也更加游刃有余了起来。外面的世界诚然凶险,却给了它真正的生命力。这鱼缸,自然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所以,我拆掉了。”
慕宁神色复杂地看着庄尧,他听得懂。
“哦……”半晌,慕宁选择装傻,平静地说:“走吧,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好。”
慕宁不知道的是,他没有任何想法瞒得过庄尧。
庄尧知道他在装傻。
在慕宁家楼下,有许多娱乐记者正等着,保安拦也拦不住。庄尧送他到地下室。
下车前,慕宁被庄尧叫住。
他回头以目光询问。
“慕宁,你不是被抛弃的人。恰恰相反,你是被选择的人。”男人目光如炬:“我爱你。”
慕宁愣住。
男人接着说:“我们还有更远大,更美丽的追求。我爱你,慕宁。可爱情不是我们的唯一。”
慕宁的眼睛十年如一日,清澈,单纯,却也敏锐。这是十年来的第一次,他明白了庄尧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好。”他说。
“回家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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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几乎一夜未眠,哭肿了眼的慕宁接到了徐平打来的电话。
“啊?收拾行李?”慕宁一头雾水:“去哪儿?”
“庄总家里。”徐平说。
“我去他家干什么?”
“你看看你家楼下。”徐平提醒道。
慕宁好奇地趴在窗台看下去,才看了两秒,楼下拥挤的人群中一阵骚动,“慕宁!是慕宁!”
霎时,长枪短炮都发射来了他的阳台。
慕宁吓得往回一缩,连忙拉上了窗帘。
“看到了吗?”徐平问。
慕宁不说话,徐平接着道:“我在车库二层等你。”
作者有话说:钢琴曲,Without You I Am Dying by Painless Destiny。
第六十八章
慕宁住回了庄尧的家里,庄尧住在主卧,差人将旁边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慕宁原本还不想来,但他尝试了一下从自己的公寓突围出去,试了小半天,终于意识到这是徒劳。他的小区堵不住这些甚至会通过变装而越过安保系统,来按他门铃的狗仔。
庄尧的别馆就没有这等问题。加之庄尧委任徐平安排了周详的安保计划,的确住到他家里去是最好的选择。
“这段时间大概要给你添麻烦了。”慕宁说。他现在实在不知道以什么心态来面对庄尧的示好,但庄尧总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从不逾越朋友的界限,任何援手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让人生出一种不接受反倒是自己矫情的错觉来。
“我这段时间不会常回家。”庄尧说:“你当做自己家一样住着就好。”
“那你那个……”慕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小温泉我可以用嘛……”实不相瞒,他惦记那温泉池子很久了。
庄尧忍俊不禁:“当然可以。”
庄尧如往常,一副无事发生,云淡风轻的模样。慕宁也前后问过几次,这件事对他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庄尧彼时只把庄仲发在日报上声明与他断绝关系的通告背过去扣在桌上,笑道:“你太小瞧我了。”
慕宁倒不是心安理得,但多少因为庄尧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自觉轻松了些。潜意识里也觉得这世界上大抵没什么人能扳得倒这座大山。
真正焦头烂额的人是慕宁自己。
出柜当日,《黑玫瑰》才刚刚播了几集。当天夜里,首播收视率本就不低的《黑玫瑰》竟疯狂窜高。第二天稍降零点几个百分点,仍然拿稳同时段第一。剧作人员全都眉开眼笑,春风得意。陈雪桦第二日甚至还给慕宁发微信,说他出柜出得好,把收视率给带了起来。全然不关心自己的风头与热度都被慕宁抢了走。毕竟她这部剧吃的是剧作成绩,收视率若能拉高,她白玉兰有望。自然不会在意和慕宁分那点流量。
但台长的嗅觉敏锐,只觉得此事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台长连着几日夜里失眠,头发掉了一大把。
第三日,果不其然,上面下了文件。台长早有预感,奔丧似的通知下去,甚至前一天连停播声明都做好了:
“告观众:本台晚八点黄金剧场《黑玫瑰》因后期制作原因需暂时停播,复播时间未知,即日起黄金剧场将上线大型古装剧《风声鹤唳》,欢迎各位观众准时收看。”
此举引发轩然大波。什么“制作原因”,分明就是因为慕宁戏外的断袖绯闻罢了。平权人士闹了起来:异性恋明星若是公开恋情、结婚、怀孕,那戏的收视率必定水涨船高,众人喜闻乐见,换做两位同性人士怎么就行不通了?
网上吵得昏天黑地,庄尧明白舆论被带跑后,已经被盯上了。他早先打点的媒体是静默着,但各类搏版面挣流量的媒体着实太多,就如风里的火星,吹去哪儿便燃在哪儿。早年在香港,便有女明星的女儿被绑票,无论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仍因媒体围追堵截而激怒了匪徒,致爱女惨遭撕票。那是一条人命,尚且如此,更何况慕宁不过是什么电视剧被“停播”罢了。
这些秃鹫一般的猎手便只顾着掠食抢夺,不会管他人死活。
停播的事儿,原先也好解决。可如今闹得太大,日报上他与庄家决裂的声明又早已传遍。现在若想靠走动,几盏茶酒下肚便解决,人家也得掂量掂量他还值不值。
因此发酵两日,亦不见松口。
慕宁见已没什么转圜余地,在群里给《黑玫瑰》的诸位主创道歉。群里纷纷表示理解,私下里却不定怎么怪罪慕宁因为一个人的绯闻毁了全体人员的成果。
慕宁很是内疚,想请陈雪桦与杜则出来吃顿饭当面致歉,可惜前者婉拒,后者干脆不回复。
吴超倒是仗义执言,然而人微言轻,没起到什么作用。
又过两天,陈雪桦接受采访,记者问到《黑玫瑰》停播,又谈及慕宁的绯闻,请她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陈雪桦笑得端庄得体,对媒体记者道:“他很勇敢。戏停播了非常可惜,《黑玫瑰》我有幸看过成片,制作精良,题材也好。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们主创也十分伤心。”
言下之意,电视剧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用自己的绯闻害的全剧组前功尽弃的慕宁。
一轮新的口诛笔伐又来。
慕宁看着自己微博下千奇百怪的评论,不由得笑出了声。
“在看什么?”庄尧在一旁对着笔记本电脑看财报,摘下眼镜问道。
“‘死娘娘腔,现在的明星都是你们这种恶心的人’、‘被男人*,爽吗’、‘是不是**无能啊,哈哈哈’……”慕宁一板一眼地朗诵出微博评论下面的污言秽语。
庄尧越身过来一把抢过慕宁的手机,扔到旁边的沙发上:“别看这些。”
“为什么不看,看他们骂人挺有意思的。”
“安心拍戏。”庄尧说:“你生来不是给所有人评判的。你的作品,应该给接受得了的,欣赏得来的人看。这些人,同样不会用自己狭隘的世界观来评论你的私生活。”
慕宁也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这些难听的话而伤心。但终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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