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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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会见室里，楚越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韦笑。”　　

　　韦笑，身材瘦小，短发已花白，整整齐齐的别在耳后，脸色有些苍白，带着淡淡的微笑，虽然穿着囚衣坐在那里，却依然像一个和蔼的长辈，长期的监狱生活似乎并没有让她像其他人一样变得唯唯诺诺，反而有一份淡定和从容。

　　顾国强做了自我介绍后，韦笑似乎微微有些吃惊。

　　“我们想了解一下8年前爱心园大火的情况。”顾国强直接说明了来意。

　　“啊？！”韦笑不知道这个在当年轰动一时，这么多年后已经被遗忘的陈年旧案怎么还有人提起，当年沈慧茹倾尽全力不过也就是这个结果。

　“当年的大火把爱心园的内部资料全部烧毁，有几个资料希望你补充一下。”顾国强说：“洪霞是怎么到爱心园的？”

　　楚越看了顾国强一眼，他也没想到顾国强第一个就问洪霞的情况。对于顾国强的审讯方式、技巧和思路，他永远都猜不到。

　　韦笑犹豫了一下，有些小心的开口说：“警官，我可不可以问问是不是洪霞或者爱心园出了什么事？”

　　韦笑服刑这些年，开始沈慧茹和洪霞常来看她，后来韦笑就拒绝见面，当时她说，她们能把爱心园重新办下去她就很欣慰了，不必再来找她，一切重新开始。态度很坚决，沈慧茹和洪霞没办法就用写信的方式，后来韦笑连信也拒收了。

　　“你这么多年为什么拒绝见他们甚至连信也不收呢？”楚越问，这是他一直好奇的问题。

　　“很多东西结束了就结束了，离场就是离场，不必再念念不舍，给后面的人增加困扰。我知道她们会做得很好，至少比我好！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了。”韦笑轻轻的说：“只是，你们现在找我，是不是。。。。。”

　　“她们没事，说说洪霞吧。”顾国强打断她。

　　“洪霞，多好的一个女孩。”韦笑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微笑，似乎想起了当年：“我记得有一天半夜下大雨，有人使劲敲我的门，我打开后就看见一个浑身湿透、发着抖的女孩半坐在我门前，鞋也没有穿，脚上都是伤口，流着血，一看就是走了很远的路过来，开门后，她就问了一句：你是韦笑姐吗？我说是，她就晕了过去。我把她抱进屋，给她擦身换衣，清醒后她一下吃了两大碗面。

　　她告诉我，她是她们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考上了师大，免费师范生，有一个残疾哥哥，大三那年，家里把她骗了回去，给她哥哥换亲，强迫她嫁给了邻村的有两个儿子一个妹妹的家庭，就是把她和那家妹妹换了，那家妹妹嫁给她哥哥，他嫁给那家大儿子。

　　她一直反抗，被关在一个屋子里，用绳子捆了，被殴打、□□，没过多久那家大儿子喝酒摔死了，那家觉得划不来，就准备把她嫁给二儿子。她假意答应后终于找机会逃了出来，因为上学的时候知道我和爱心园的事，就一路逃到了我这里。

　　警官，你知道，那些年，很多这样的女人逃跑到我这里，家暴已经让她们绝望了，如果我再推他们出去，那她们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洪霞就这样在我这里留了下来，和我一起照顾那些孩子和女人们，帮了我很多。就是这样。”

　　楚越想到洪霞现在的模样，真心的为她高兴，经历了那么残酷的人间地狱，魔鬼亲情，现在却以更多的爱给予别人，坚守着韦笑的信念，坚持着为需要帮助的人搭起一小片温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敬意。

　　“那场大火，有个小孩失踪了，你能说说他的情况吗？”顾国强暗暗叹口气，作为刑警，见识了太多的人性丑恶，比这更残酷的都有，只是听到这些依然气愤难平。

　　“还没找到吗？”韦笑呆了一下的说。

　　“几乎没有任何资料，希望你能尽量详细的提供。”

　“小四儿，哦，我们这样叫他，因为他来的那天是礼拜四。”韦笑微微的侧头，似乎思绪停留在了一个遥远的时空。　



作者有话要说：
牛牛来福小剧场：
牛牛：弟弟，你还在看书吗？
来福：嗯。
牛牛：那也得先把狗粮吃了再看。
来福：我不想当狗，我想变成帅哥。
牛牛：你觉得你是帅哥就是帅哥啦，是不是狗又有什么关系呢？
来福：真的吗？那我就踏实当狗吧。






第24章　24
　那天很冷，下了很大的雪，空旷田野中的爱心园在风雪中显得越发的孤单，便宜买下的这个四面不靠的小院子离村里有段距离，村里的人也少和他们来往，只是常常早上开门的时候会在门口看到一篮子菜、一袋米、一堆煤什么的，韦笑知道村里人用这种方式表达着他们的善意，只是对于这种收留孤儿的地方有种不知所谓的避讳，生怕粘上了晦气。

　　就算如此，韦笑还是在那半人多高的围墙上画满了黄色的笑脸，让这简陋的小院充满了阳光的微笑。

　　天还没亮，一地的雪映着预亮未亮的天空，空气寒冷而清新，洪霞已经在清扫院子里的雪了。看到韦笑搓手跺脚的出来，笑着：

　　“姐，多睡会呗，我烧好水再起来。”

　　“不啦，伺候完那堆小猴子吃早餐，还有两个家政呢。马上元旦了，得弄点钱给他们过节。”韦笑深深呼吸了两口冰冷凌冽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

　院子东屋是厨房、餐厅、储藏室、洗漱间，洪霞烧上的水冒着蒸汽，蜂窝煤小炉子也旺旺的跳跃着小火苗，舀了热水洗漱完毕，拢了拢头发，翻了翻靠墙那一堆菜，琢磨着今天做完家政得买点肉了，那帮小猴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

　　洪霞已经把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准备扫扫门外的小路，开了大门就愣住了：“姐，姐，快过来！”

　　“有人送了肉？”韦笑跑了出来，确实是肉，不过是活生生的。

　　门外站了一个小孩。

　　小孩大概十来岁，小脸冻得通红，穿着一件带毛领的皮衣，一条皮裤，一双靴子，就那么站着，神色冷峻，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花，虽然衣服和小脸都有点脏兮兮的，但是丝毫不影响那气度。

　　韦笑愣了一下，一直以来，开门就看见门口有人的情况不少，有婴儿、有几岁的孩子，也有浑身是伤，绝望的女人，一般都是哭哭啼啼，又害怕又慌乱，身边还有个小包写一下生辰八字什么的，像这种穿着时尚、气定神闲的，空手站在门口的还没有过。看这情形和以前那些被遗弃的或者投奔她来的都不一样，估计是迷路了吧？

　　看着这孩子冻得快不行了，韦笑赶快过去搂着他的肩：
“迷路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爸爸妈妈呢？快进来暖和一下。”

　　孩子什么也没说，顺从的跟着韦笑进了东屋，韦笑赶快把烧得旺旺的蜂窝煤炉子提到孩子面前，抓过他的手搓着：
　“瞧这手，冻得跟冰块似的，你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敲敲门就好了啊，这么大的雪。”

　　一边说着，韦笑一边麻利的扯下一块干毛巾给孩子擦着头发上的水，又顺着他的皮衣擦那些开始融化的雪。

　洪霞跟着进来倒了杯热水给小孩：“你谁家的孩子啊，一身的名牌，长得还那么帅。先喝水，给你煮碗面？”

　　韦笑给他擦完衣服，又在盆里倒了热水，拿了块毛巾给他洗脸，洗完一看，一张白净的小脸，五官非常的立体，天生的帅哥胚子，笑了：“真挺帅的！我叫韦笑，你叫什么？多大了？家住哪儿？”

　　小孩一句话也不说，几口就把水喝完了。接过洪霞煮的面，尽量优雅的吃着，洪霞坐一旁看着他：“别是个小哑巴吧，那得多可惜。”

　　无论她们怎么问，小孩就是一句话不说，吃完了，接过纸巾擦了嘴，还顺便把滴在桌上汤汁擦了一下，左右看看，把纸丢进了门后的垃圾桶。

　　“挺有教养的哦！”洪霞说。

　“要不先睡会？睡醒了再说”韦笑说：“估计是吓着了，这么点小孩。带我屋去吧，那帮小猴子一会醒了又吵个不停。”

　　说到这里，韦笑停了一下，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早晨。楚越倒了杯水给她递过去。

　　“谢谢！”韦笑笑了一下，看了眼顾国强，歉意的说：“我是不是说跑题了？扯远了。”

　　“没关系，越详细越好。”顾国强说，楚越发现顾国强的声音很温柔，是以前他没见过。

　　“不好意思。一说起来就停不住了。”韦笑不好意思的笑笑。

　　楚越感觉得出来，韦笑回忆起以前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温暖，那种美好和现在身着囚服的她格格不入。不由心里有些难过。他几乎可以看得见那个风雪里善良而坚强的女人，用她小小的肩膀撑起了一片无风无雨的天空。

　　“那天，我和园里几个伙伴在外忙了一天，晚饭时才回来”韦笑继续说。

　　韦笑回到的时候，孩子们正在院子里跑着玩，有几个同事正往厨房里搬木条，洪霞拿着相机在四处拍照。

　　“姐，你回来啦。”洪霞跑过来，接过韦笑买的菜往厨房里走。韦笑把买的几个气球栓在院子的树上。

　　“干嘛呢？”韦笑问。

　　“我们说新年在院子里弄个篝火晚会，刚去那边的木材厂弄了些边角料，有些潮，放到厨房烘烘干。”

　　“行，靠墙放哦，离火远一点。”

　　“知道了！放心吧。姐过来拍照。”

　　“拍啥照，瞧我这身。”

　　“小四，小四过来，和韦笑妈妈拍照。”洪霞喊。

　　“小四？谁？”韦笑有些莫名其妙。

　　“就今早那小孩啊，什么话也不说，也不知道叫啥名，今天礼拜四就先叫他小四吧。”洪霞那往屋跑去。韦笑看着那小孩独自一个坐在门口，也不和院里的小孩玩，也笑着说：“好啊，小四，过来，咱们拍张照。”

　　“来，拿个气球。”洪霞从树上拽过一个红色的气球给小孩拿着，韦笑蹲下搂着他的肩，拍了张照。

　　楚越想起铃铛儿看到的洪霞拿着哭的相片。

　　“不管我们怎么问，小四都什么话也不说，其他小朋友去找他玩，他就默默的躲开。”韦笑摇摇头。

　　“没有通知当地派出所吗？”顾国强问。

　　“当天早上就给派出所打过电话了，不过估计是我们那这种情况太多了，派出所的同志只是说，先问问孩子具体情况，他们那边如果有人找孩子就通知我们，现在先暂时安置在我们这，过几天他们再过来做记录。只是，后来。。。。。。”

　　后来就发生了火灾，楚越知道。

　　“嗯，那孩子在的那几天正常吗？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之类的？”顾国强问。

　　韦笑想了一下，当天晚上，小四洗澡的时候，她和洪霞把他换下的衣服全部检查了一遍，真的连一张纸片都没有，除了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是名牌。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什么都知道了，除非他是智障。

　　“小四除了不说话，其他一切正常，非常有教养有礼貌，他在我房间睡觉起来，会把被子叠好，睡觉时，也会把脱下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垃圾一定扔在垃圾桶里，大部分时间除了坐在小凳上看小朋友们玩，就是独自拿着阅读室的书看，但是不看童话之类的，我记得当时我们有个伙伴，之前是大学老师，也是因为家暴到了我们这里，她带了几本英文小说就放在我们阅览室，小四常看了就是这几本书，当时我们都很吃惊，他真的很聪明！”

　　别说当初的韦笑他们了，就算现在楚越听到这小孩这样，都吃惊不已。这别说不是智障，智商得多高的一孩子。处于这种环境，不惊慌、不害怕、如此淡定，这种心理素质，放在成人都不一定做得到。

　　楚越突然想到，凭这种智商，怎么可能迷路？就像铃铛儿这种，你把他扔个野地里，他都能把狼忽悠了，这位小四和铃铛儿应该就是一个科班和野路子的区别吧。　

　　只是，他到底是谁？从哪来的？到哪去？发生了什么？　　

　　“在出事前几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顾国强问。

　　　“嗯”韦笑想了一下：“是有件事。。。。。。”

　　韦笑觉得小四确实不像是被遗弃的孩子，坚信他是迷路了，想着他父母得多着急呢，虽然告诉了派出所他的特征，可毕竟没见到人，万一人家父母拿着相片来找不就耽误了。于是第二天早上就让洪霞带着小四到派出所去做个登记，派出所在镇上，得走一段，吃完早餐后洪霞就带小四出门了。没想到就出事了。

　　镇上路很窄，虽然人不多，马路两侧上摆摊的、乱停着各种车，也没有人行道啥的，人和车都在路上穿行，人也慢、车也慢。据洪霞说，当时马上就要到派出所了，有辆从他们对面开过去的车，突然掉头冲着他们就来了，因为马路窄，掉头的时候把旁边一个豆浆油条的早餐摊挂倒了，小摊老板一看就过来拦车，车速快又往左避开那老板，就直冲洪霞和小四过来，洪霞看到这情况，用力把小四往边上一推，车刚好撞倒了她。

　　这下街上一片混乱，围观人群就朝车围过去，派出所的警察听到动静也出来了，那车迅速的挤开人群，撞到了路边的几部自行车和几个小摊，人们一看这是不要命的做法，也一边骂一边躲开，车飞快的开走了。

　　洪霞的腿骨折送进了医院，她领回了小四。

　　第三天就发生了火灾，洪霞在医院，火灾当时不在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爱心园往事，写这章，小四是一个理由，韦笑的这种爱是另一个理由。





第25章　第　25　章


　　“车祸后，那孩子，嗯，小四有什么反应吗？”顾国强问。

　　“没有。”韦笑低下头，有些许的失望：“当时园子里的孩子都哭了，要去医院看洪霞妈妈，小四。。。。小四回来后就进了我的房间，还是一言不发，但也没出门，吃饭也不出来。没见到他有。。。。难过的感觉。”

　　“火灾当晚，小四是和你一起睡的吗？”顾国强问。

　　“没有，平时是洪霞和孩子们睡在一屋，好照顾晚上睡觉不老实的孩子，那天她进了医院，我就去和孩子们住在一起，小四自己住我屋。”

　　“事故发生当时的情况可以说说吗？”顿了一下，顾国强轻声说。楚越知道，那一晚对于韦笑来说或许是一辈子都不愿记起的恶梦。

　　“行！”韦笑抬起来头笑了一下，楚越感觉她这个笑非常的苍凉：“当初我说了很多遍，但是。。。。。。。”

　　“没事，如果可以，请详细说一下。”

　　“好！”韦笑似乎下定了决心。

　　一般照顾孩子们睡下后，韦笑和她的伙伴们还要给服装厂做一些来料加工的活，养活这么多人，什么辛苦钱都要赚一点的。那天比较奇怪，好像特别的困，照顾孩子们睡下后，都没什么精神做事，韦笑想，或许是洪霞车祸的事，让大家都比较疲倦，就说都早点睡，今晚不干活了。

　　孩子们分为三间房住，一间男孩、一间女孩、一间4岁以下的，老师们分住两间房，韦笑和洪霞一间，两人晚上轮流到4岁以下孩子的房间睡。

　韦笑记得，她是被房里两个婴儿的哭声惊醒的，她醒来时，火已经烧进了屋，她马上抱了两个婴儿出来，发觉其他房间都没动静，就拿起凳子砸门，把门砸开后，发觉里面有的孩子醒了，有的还在睡着，她抬了水浇在老师的脸上，老师们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过程就是这样。

　　“那个小四呢？”

　　“我把门砸开后，里面出来的老师就跟着砸其他房间的门，带里面的小朋友出来，我以为小四也出来了，后来才知道他失踪了。”

　　“一般来说，我们不会睡那么死的。。。。。”韦笑低着头低声说。

　　“这些情况，调查的时候你说了吗？”顾国强问。

　“说了，但是，每个人都在指责我推卸责任，没人相信我的话，我也无从解释。”韦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用解释了，如果不是我，没有爱心园，他们也不会死，我无话可说。”

　　“不是这样的。。。。。。”楚越有点笨嘴的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顾国强打断了他：
“嗯。。。你还记得当天晚上其他的什么吗？比如晚餐吃得什么？或是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晚餐？”韦笑揉揉额头，又优雅的把手放回膝盖上：“那天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白天的时候我先到了派出所，看看有没有逃跑肇事车的信息，又到医院去照顾洪霞，她担心花医药费，一直闹着要出院，我劝她很久，答应她最多一周就接她出院。当时有些附近的人都悄悄的把一些营养品、水果放到洪霞的病房门口，我们知道，其实那里的人们都挺好的，虽然他们觉得孤儿院很晦气，不愿意接近，但总是偷偷的帮助我们。

　　那天除了水果，还有人送了两大袋刚出锅的包子、馒头，我就带了回去给园里当晚餐了，厨房煮了一大锅粥，还有我们自己做的咸菜，炒了个青菜，炒了个肉丝，就这么多了。”

　“警官”韦笑笑了笑：“晚餐的问题，您是第二个问我的，当年有个警官也问过我。”

　　“是吗？那位警官是姓邢吗？”顾国强挑一挑眉。

　　“啊，对，好像就是邢警官。”

　　“后来这位警官有说什么吗？”

　　“不知道。后来沈律师要这样那样补充证据什么的，我都说没必要了。”韦笑轻叹了口气，轻轻的说：“有孩子死了，有孩子失踪，有伙伴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管火灾的原因是什么，她们都是因为相信我才来投奔我，可是，我呢？我没能保护好她们，坐牢也好、判刑也好，都是我应得的，我应该偿命的！”

　　“您别这么说！”楚越忍不住了，有些心酸：“很多人也因为你改变了命运，过得很好，李晓雨您还记得吧，她现在是护士了！”

　　“晓雨？当护士了？”韦笑的脸上现出暖暖的笑容，很是欣慰：“那个小丫头，从小跟野小子一样，现在做这么细致的工作呢。”

　　“还有爱心园现在也非常好，很漂亮，很大，安保和消防也很正规，您。。。。您放心吧。”楚越突然有点哽咽，他不知道他想要急于表达什么，急于让这个女人知道她所做的事是有意义的，是让很多人都平安温暖的生活着，比如杨雨、比如铃铛儿、比如那草地上欢笑着的孩子们。

　“谢谢您，警官！”韦笑站起来，对着楚越和顾国强鞠了一个躬：“谢谢你们！”

　　从安青农场回来，楚越心里堵了好几天，火灾过后没多久，那一片就规划成了开发区，飞速的建立起了各种新的产业园区，绿树成荫、青草遍地，蓝天白云、小桥流水、宽阔的马路、整齐的厂房，市里的老牌企业及招商引资的各种产业落户其中，其中就包括沈慧茹接手过后，手续齐备的爱心微笑园，袁山的纵横安保、薛南的药厂厂区等，当年的小镇村子及那混合着车人小摊的马路都已不复存在，成了一个回忆里一张发黄的相片，连带派出所都一并整改，成立了开发区公安分局。

　　楚越再去了解当年出现在小镇上了这个交通肇事逃逸案，已基本没有了多少信息，只是当时的几个老民警记得一些，开车的是两个中年男人，那车连车牌都是假的，没处找去。

　　假期结束正式上班后，局里流传着一个信息，据说要来一个副队，还是空降，从外地调来，队里的情绪有些波动，按说黄靖、张建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战功赫赫，怎么说也是该从他们俩上一个，不说别人，连顾国强心里都有些堵。　

　　发了会楞，顾国强还是起身去了邢局办公室。

　　办公桌前的椅子一坐，往下滑了滑，两腿伸长抵住办公桌，舒服的动了动脖子，邢局不发一言的看着他折腾。

　　“老头，你们也太不地道了！”顾国强懒懒的说：“我们在前面出生入死，你们就在后面捅软刀子，你让我怎么带人？给诉你，每年初八我发那几个红包，都不知道第二年会不会少一个！一年365天，我们他妈干足635天，就那么三瓜两枣，房都买不起，告诉你，老头，我带着兄弟们到袁山的公司都比这强！”

　　“滚蛋！瞧你那流氓劲儿！黑社会啊你，一点觉悟也没有！”

　　“我去，觉悟当饭吃啊！”

　　“你们是人民警察，要有坚定的信仰。对于组织的决定。。。。。。”

　　“来点干的！少扯！”

　　“是韩厅提议的！总得保持平衡不是？”老头无奈的说。

　“我就知道！还能不能干点别的了？几个大老爷们玩啥宫斗剧？要不要我给你们买套宫廷服，擦上红嘴唇，头上插着花，一人拿颗小针儿相互扎着玩？”

　　”。。。。。。”邢局被气笑了：“欠得你！”

　　局里三个副局，邢峰宇、李律　、胡一东。邢峰宇、李律刑侦出身，军功赫赫，李律无心功名，挂了个副局的名，兼了个打拐队长，一门心思都在打拐上，叫他李局他不知道叫谁，从不答应，叫他李队，倒是欢喜得很。

　　胡一东，宣传口出身，以前韩厅的秘书，工作积极，不迟到不早退，一板一眼，只是在业务上却插不了口，说不上话，这真是没办法，不是你看了几本书上了几堂课，翻了几份红头文件，一咬牙一跺脚就能搞定的事。

　　这都是在一桩桩血淋淋的案件中、在和一个个毫无人性和底线的犯罪分子的交手中用生命和血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