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手_斐夜-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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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涵表情一凝，默然不语。
　　“乔涵！你这是玩火儿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网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都被你们两个混球蒙在鼓里！”于威气道：“幸好我提前知道了，瞒住了爸妈，否则真不知道两家关系会怎么样！”
　　“慕家代代都是将军，慕老爷子还是开国元勋，咱们于家在京都虽有一定的地位，但是跟慕家比则小巫见大巫了。你们闹出这样的事情，慕老爷子不可能不管，想必慕天南夫妇也被瞒着，否则慕家不会这么平静。”
　　他正色问：“小涵，你跟我说实话，跟阿野是玩玩的还是真的？”
　　乔涵插在裤兜里的手微微捏紧，明明心里非常忐忑，努力使脸上的表情显得毫无所谓：“大哥，你在紧张什么？怕慕家对付我？你没看到我都要结婚了吗？跟姓慕的那小子怎么可能是真的。还是说，大哥你认为慕野是你看着长大的弟弟，所以对我这个亲弟弟做的事情颇有微词？”
　　于威被他一番话气得不轻，但心底又大大的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玩真的，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结婚就像是给他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再不用担惊受怕他走歧路了。
　　“你是我亲弟弟，大哥小时候替你背的黑锅还少吗？”他上前与乔涵拥抱，锤了对方后背一下：“小没良心的。”
　　“那佩儿性格看起来不错，挺温和的，你说你俩都磨合十来年了，以后也好相处些。好好对人家，别一天到晚花天酒地的。”
　　乔涵对此很不满：“什么叫我一天到晚花天酒地？这可比窦娥还冤。对了，你跟嫂子什么情况？怀了吗？”
　　于威搂着他肩膀一起下楼接待宾客，闻言轻叹：“淑婷体质有点偏寒，还没怀上，爷爷还等着抱孙子呢，说不定你们要先我们一步。”
　　乔涵笑了笑，没有接话。
　　***
　　这对佩儿来说，还是有些不公平的吧。
　　佩儿就像是他的保护伞，不论他走到哪里，她都在原地等待。
　　如果有一天佩儿找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他一定会遵照对方的意思离婚，绝不拖累佩儿。如果那个人敢欺负她，他就把那个杀千刀的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至于孩子……看佩儿的意思吧，他不做强求，他要好好对待佩儿。
　　宴席办的非常隆重，各媒体平台同步直播，国内外一片哗然。
　　——当红天之骄子乔涵与著名乐团大提琴家结婚了！
　　一时间完完全全压过了之前视频的风头，成为媒体网站各大板块的头条，80％的人注意力都被转移了，而且大多数人是抱着祝福的心态看待的，对那段视频的态度则多以旁观者的心态对待，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这比他们预计的效果要好很多。
　　而作为事件推手的名叫‘赛斯’的负责人，则显得非常不淡定了。
　　黑衣男子在街对面的黑色轿车里烦躁的喝了几大口碳酸饮料，打出一个刺鼻的嗝儿，手机反复拿起放下，最后一狠心拍了张对面帝豪酒店的热闹排场，以及穿着黑西服，胸口插着新郎花儿的俊朗男子。
　　“老大，咱们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
　　后座的一个黑衣男子担忧道：“Boss的意思是借此机会让慕家嫡子失去候选的资格，给予慕家一记重创，以替乔先生报仇雪恨，并逼迫乔先生像西方人一样当众出柜……”
　　赛斯不耐烦道：“我知道！事情也一直是朝这方面发展的！但谁知道乔先生会突然结婚啊！这么仓促连阻止都来不及！”
　　之前想方设法将慕家推上了舆论风尖儿，令慕野差点儿失去候选资格，废了那么大的力气炒起来的舆论，一下子就被更具有爆炸性的新闻盖过了。而且是结婚这种重磅炸弹，分明是为了洗刷与澄清视频。
　　可恶！想再炒热这种过时了的消息，就很难了。
　　其他三名黑衣男子都是一脸苦相：“老大，Boss要是知道乔先生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结婚了，一定会怒不可歇……事情没办好，反而糟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咱们的小命……”
　　赛斯紧抿着唇，烦躁的捋了把短发茬儿，一狠心把那张喜庆的照片发了出去。
　　“事情已经发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至少乔先生撇清了与慕家嫡子的关系，应该不会再有瓜葛了。不过还是等待Boss的处理命令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一次甩两儿，结婚了。以后生个萌萌哒小包子吧~~~~让以后的另一个爹苦逼又心甘情愿的养起。

　　☆、临别入伍。

　　距离婚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佩儿正式成为别墅的女主人。
　　令人感到有几分奇怪的是，慕野居然没有来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所有人都瞒的滴水不漏。
　　一早，乔涵起来洗脸刷牙后，吃了顿营养丰盛的早餐，开着赢来的王希那辆SUV，既不太过招摇，也不会显得很掉价。
　　跟慕老爷子约见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在距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处老字画店，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乔涵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恰巧看到一列军官从面前经过，身后还跟着许多应征入伍的新兵，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包裹，送行的父母亲人排成长列嘘寒问暖。
　　乔涵眉梢轻微挑起，今天这儿有新兵入伍？
　　他听到几个军官提的部队名字，从他大哥为数不多的时候提到过，好像是某个非常偏远的驻防部队。
　　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乔涵在字画店坐了会儿，顺带欣赏了几幅作品，老板寡言，也不招待，店里没什么生意。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稳稳停在那几个军官面前。
　　慕老爷子一身古板的中山装，虽年纪已有七八十了，但那股子刚正不阿，庄严肃穆的军人气质，丝毫不见消退，反而衬的他比同龄人更为精神年轻。
　　军官们齐齐向慕老爷子问好，老爷子本想让慕野过来见见这几位边防部队的队长，结果一转头，人早溜的没影儿了。
　　他气的一跺拐杖：“这混小子！”
　　军官队长模样的人笑道：“老爷子，慕少年轻有为，功勋卓越，到咱们边防部队里是不是大材小用了点。”
　　“有什么大材小用的？军人都是为保家卫国而战斗，不分什么高低贵贱，要没有你们边防部队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国家如何安享太平？我这老头子哪能安享晚年？”
　　“那慕少去了给他安排个什么职位？”
　　慕老爷子一瞪眼：“他又不是去享福的！活动下筋骨了直接安排出任务！”
　　***
　　这厢还在寒暄，那厢慕野已经找到了字画店。
　　霎时间，满心满眼只有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的影子。
　　不论对方站在哪里，都像他眼中最明亮的灯火，哪怕扔在茫茫人潮中，也能轻易找到他的身影。
　　古朴的字画店内，看似杂乱实则有序的摆放着一幅幅大小不一的字画作品，男人坐在木制窗棂前的红凳子上，面朝窗户，温暖的阳光丝丝缕缕轻抚在他身上，令那精致的眉眼都变得柔和温暖，安静的像一幅不忍叨扰的画儿。
　　他刹那间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好似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那些背叛与伤害，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恩恩爱爱亲密无间。
　　他放轻了脚步靠近，男人柔软的碎发在他垂眸下，白皙的脖颈恍若瓷玉，细腻而璀璨。
　　心中悸动，情不自禁的展开怀抱，一把将男人拥入怀中，久违的温暖霎时填满了他整个冰冷的心房。这么久以来辛苦的抵抗，都变得不值一提了，都是值得的。
　　乔涵一惊，下意识的想推开男人，但这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即逝。
　　不知为何，他想到，我已经结婚了。哪怕那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形式，但那大红的结婚证却好似给了他心之所安，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一个温暖没有欺骗与背叛的乐园。
　　也就是那一道婚约，一个形式，给了乔涵一层保护，让他在面对慕野时，不再情绪激动，不再惊慌失措。
　　他任由男人抱着他，后背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温度，以及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闭上眼，态度异常温和，轻声问：“阿野？”
　　慕野的手臂越发收紧，鼻尖轻嗅男人淡雅香气的发丝：“是我。”
　　天知道他因为乔涵这一声称呼，几乎要开心的发疯。
　　“我好想你。”他贴着男人的耳垂落下一吻：“乔涵，我好想你。”
　　这般温情的时刻，实在是少的可怜。乔涵也不忍打破这难得的平和，他心中始终是有慕野的，即便这个大男孩曾把他的心糟践的一文不值。
　　可感情就是这样霸道无理的一个存在，他可以暴躁的动手，可以说很多恶毒难听的话，脾气坏的让人无法忍受。
　　可是，经过这么久，他还是没办法把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剔除，伤疤伴随着疼痛，烙印在他的血肉灵魂中。
　　永生难忘。　
　　***
　　但慕野，我们终于有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已经有了归属，婚姻既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也给了他铜墙堡垒，固守心房，以面对慕野的疾风骤雨。
　　慕野许久才放开手，转而蹲到男人面前，乔涵这才注意到他穿的一身笔挺的军装，五官硬朗，气质卓然不同。
　　他单膝跪地蹲在乔涵面前，犹豫着从军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玫红色的戒指盒，小麦色的肌肤难得泛起红晕，既踌躇又腼腆的握住乔涵的手，目光里充满了渴望与期待。
　　“乔涵，我做过很多错事，难以挽回极其过分的错事，我知道不论我怎么做，你都很难再接受我，可我放不下，乔涵，我说爱你你一定不信，可我还是想对你再说一次，我愿意用一辈子去证明这件事。”
　　乔涵的手指一跳，被男人托到唇边亲吻。如果这是他渴求的爱，未免来得太迟，他甚至难过的想，为什么你不能早点爱上我呢？
　　这样我们就能在最爱彼此的时候，好好地在一起了，何必折腾这么久？
　　“阿野，你知道有些伤疤与裂痕产生了，就很难再修复的，不仅是你对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背叛了你，这种裂痕就会变成双向的，你会比我更难以接受。”
　　慕野安静的听他说完，沉默了几分钟，抬起头诚挚的看着他：“我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感情还在，就可以用爱填满这些裂痕，哪怕会花上很久很久的时间，我也不会退缩。而且……就算你真的背叛我，那也是我自食恶果，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
　　两人目光相接，乔涵心头颤抖。
　　男人温柔的托起他的手，说：“乔涵，记得上次我生日那天跟你求婚吗？当时用的泽瑞的戒指，你没答应。”
　　他如同誓言般许诺：“这次，我专门定制了一套对戒，上面刻有我俩的字母缩写，我想亲手为你戴上。”
　　“乔涵，我要去部队了。答应我，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不要爱上其他人。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我正式带你回慕家，我们出国结婚！”
　　乔涵一点点感受那带了点凉意的戒指套进自己的手指，总算知道慕老爷子打的什么主意了。是为了让慕野趁着年前去部队好好表现一番，争取到年底的提拔。但要想让慕野心甘情愿的过去，这必须需要自己做点什么。
　　很可能就是给慕野许的一个空诺，否则他怎么会带着戒指有备而来？
　　“乔涵，你能不能……为我戴上？”
　　慕野将另一枚戒指递给他，乔涵将其握在掌心，那沉甸甸的重量，承载了慕野迟来的爱……
　　他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门外，新兵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进了车站。
　　在慕野执着而深情期待的目光中，乔涵将戒指套进了他的手指，即便这套形式是虚假的，哄骗的，但这片刻的温情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终于完成了曾可望而不可求的仪式。
　　甚至比与佩儿隆重的婚姻，来的还要令人欢喜感动。
　　慕野高兴坏了，再多的言语都止于齿间，整个人紧绷的身体突然就得到了解脱，他跪在地上抱住男人的腰，将脸埋在对方的腿上，像个渴望糖果已久的孩童，压抑着情绪哭起来。
　　乔涵眼眶湿润，抱着对方的脑袋，那短短的发茬儿有点刺下巴，他细细摩挲手指上的戒指，不舍得摘下。
　　***
　　短暂的温情，因为慕老爷子的到来，而稍有收敛。
　　慕老爷子一看自家孙子那副儿丢人现眼的样子，气得胡子都飘了起来：“哭什么！慕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慕野眼眶红红的，有点发肿，且丝毫不觉得自己丢脸，情至深处的一种表达方式。
　　慕老爷子呵斥道：“叙旧也叙好了，还不滚去报道？给我去了好好表现，否则别想有人去接你回来。”
　　“爷爷，你答应过等我回来就允许我跟乔涵在一起的……”
　　慕老爷子拿拐杖狠狠抽了孙子一下，“少跟我谈条件，快滚！”
　　“去吧。”乔涵劝哄道：“好好表现。”
　　“那你等我回来。”
　　“嗯，等你回来。”
　　慕野当着慕老爷子的面，弯腰捧着乔涵的脸紧紧封住男人的唇，缠绵过后，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字画店。
　　慕老爷子的脸就没晴过，此时更是阴沉的要滴水。
　　“我没想到他对你感情这么深，打死也不肯松口。”慕老爷子幽幽道：“不过为了两家都好，你们总归是不能在一起的。”
　　“是，我都结婚了。”乔涵眷念的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小心翼翼的摘下来，递还给慕老爷子：“刚才你都看到了吧，是他纠缠我，劝你们好好管管。而且你们慕家的东西，我也不想要。”
　　一句话把慕老爷子气得不轻。
　　“不论是之前视频的事情，还是刚才哄骗他的事情，我自认为都办的非常出色。”乔涵冷下脸，也不想跟这个所谓的‘长辈’客气，直言道：“现在，该是给我回报的时候了。”
　　“大都会的事情对你们慕家而言，应该没有那么难吧？什么时候能给我个准话？如果办不成，我好尽快定其他地方。”
　　以慕家的势力，而且是慕老爷子亲自出面的情况，要是说办不成，那真是折损颜面了。且这次风波确实要归功于乔涵结婚，没有比这个更为有说服力及妥善的处理方法了。
　　只是这各得所好的交易，从对方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欠呢！
　　慕老爷子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黑色烫金名片，同时接过那枚戒指，冷肃道：“联系这个人，他会给你安排好。”
　　火车站外的新兵们已经寥寥无几了，送行的人群也纷纷离开，虽然走了一大批人，但是人流如织的车站依旧不见冷清，还是那样热闹繁杂。
　　他拿着那张名片走出字画店，温暖的阳光沐浴全身，每个细胞都感受到万物之灵的轻语与微风，迎着阳光看着手指上空空荡荡的一圈痕迹，证明他刚才拥有过、接受过慕野的爱与真心，然后又亲手把它取下了……
　　该断的总归要断，不该留的总归要还，人生亦或者感情，都要懂得取舍，很多事很多人，不是执着争取了，就一定能得到的。
　　就像他跟慕野，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成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　慕攻被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所以近几章不会出现，不过作为主角，当然也不能缺席太久。
下章开启乔涵斗秦思的仇恨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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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步惊心。

　　本以为事情会随着慕野的离开，风平浪静的消停几天。
　　但隔天一早，乔涵就接到了王希的电话，对方语气有几分奇怪：“你给我发请帖了吗？”
　　乔涵一愣：“嗯？什么请帖？”
　　“个人画展的请帖。”王希一听他反问，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我记得你的个人画展是十月底，这封请帖是前几日送到我助理手上的，我助理一时忘记了，刚给我送资料的时候才想起来。”
　　乔涵皱起眉：“请帖内容是什么？”
　　“挺有意思的，有人打着是你徒弟的名号，于八月初开办画展，希望众人前去捧场。”王希嗤笑一声：“我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画展举办的还挺成功的，有许多颇有名气的艺术家都到场了，而且是在华纳艺术馆附近举办的，这可不是新人能有的待遇。”
　　“你的名号占了一部分脸面，但更多的，我想是因为其身后的主办方。”王希打了个哑谜反问一句：“你知道是谁在支持这个新人在办画展吗？哦，对了，新人是《艺术风尚》那匹公认的黑马……”
　　乔涵几乎一口咬碎自己的牙齿。
　　秦思——！
　　“是慕家？”乔涵极力平复自己外张的情绪：“慕野？”
　　“不，准确来说，是慕云霄。”王希语气簌而变得一本正经：“但这其中估计与你那小情人也脱不了关系，乔涵，你这次真是看错人了。”
　　是啊，他看错了人，还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本以为已经抽身，却总是藕断丝连，断不干净！他也很痛恨这样的自己，也仅仅是面对慕野的时候，才会这样犹豫不决。
　　“京都你比我吃得开，帮我查查，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毕竟是新人，所以画展没有那么轰动，乔涵也很少去关注这些事儿，但以网上的好评与影响力来看，取得的成就也算是新人中出类拔萃的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慕野直到现在，还在跟他玩阴的，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可昨天那深情款款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啊！
　　他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了，或许是对方隐藏的太深，他可能真的玩不过……
　　王希是在第二天下午把详细的画展情况及调查资料发到乔涵邮箱的，令人震惊的是，画展里有六幅作品居然与乔涵的十分相似！
　　以前秦思临摹过的画作，他已经全部低价出售了，这六幅，是秦思没有见过的。是他与慕野去年去自驾游时所作，现在全部放在隔间里保存着。
　　画展中，这六幅作品虽然不至于完全相似，但从构图用色到画面内容所表达的含义等，无一不是盗用了他的创意！可谓是汲取了作品中的优点，然后又自己稍加润色，便展现了出来。
　　乔涵脸色十分难看，他十月底的画展，有准备其中两幅作品用于展出的，其中就有腾冲湿地那一幅。
　　他抬头看了一眼床对面墙上挂着的腾冲湿地作品，难以置信慕野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他了。
　　这些在旅行途中画的，全部发给秦思看过，秦思又在其基础上加了自己的创作，变成了自己的东西，还敢堂而皇之的展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捡便宜的人？
　　而且，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办这等规模的画展？
　　如果时间推算到这么早的话……他突然想起当初在杭州时，自己所拍的那两幅天价作品。
　　***
　　他犹豫的掏出手机，拨通了高凡轩的电话：“杭世公司的公子是你的兄弟吧？能不能帮我约出来见个面？”
　　“可以啊，他这两天正好在京都，什么时候见？”
　　“越快越好，今晚吧。”
　　乔涵心跳的厉害，有种即将拨开黑暗浮萍的恐慌，浮萍下到底掩藏着哪些骇人的真相，他有些不敢去看。
　　如果真相太过撕心裂肺血淋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扛得住。
　　至少不可能再……无动于衷。
　　杭世的公子与他们年纪相仿，为人比较大咧咧，态度也很随意。
　　当乔涵提到这个问题时，他也只有一瞬的尴尬闪过：“这件事我们公司确实是后来才知晓的……”
　　“当初那两幅作品拍出天价，我们公司就查过，因为时间比较紧，下面的员工估计是疏职或被贿赂了，当时没觉得是恶性竞拍。但是后来，董事会越想越不放心，决定还是彻查一下，否则事情要是败露了，到时候你以此起诉我们公司，那会对我们公司造成很大的声誉影响。”
　　“记得当时有个项目，一大批货需要通过海上运输进内陆，当时国外竞标的有好几家海航公司，那个外国佬就是其中一家公司的副总。他们公司有个高层跳槽去了竞争对手公司，当时把这个事儿匿名捅到了董事会，这才确定了那两幅作品确实存在很大的黑幕，是人为一手导演的恶性竞争。”
　　“但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杭世之所以在担心事情败露会被起诉的情况下，依旧选择隐瞒，就是因为不能说。那些钱一分没留，全部上交了。”
　　他对着乔涵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不过我想，说与不说都一样，反正套出来的再多的钱，最后都是进了你相好的口袋里，最终还是你们两口子的钱。”
　　高凡轩惊呼一声：“他相好？”
　　“对啊！那个慕大少啊。”杭世的公子开了罐啤酒，跟高凡轩碰了碰：“来，再走一个。”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个底，但亲耳听别人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感受截然不同。
　　据他所知，慕野的那两家公司，虽然盈利丰厚，但他基本不经手，都是堂兄在打理，财务上每年年底都得亲自给老爷子报，想挪动大笔资金，肯定没那么容易。
　　难怪他要从自己这里套钱了。
　　可如果这笔钱，是他自己用了，乔涵也就没那么愤怒了。
　　但是！他怎么可以把这些钱用在秦思身上？为他筹办一场出色的画展！！！而且还是慕云霄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