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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系列第三部:理想关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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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抬手遮在眼前，挡住袭来的沙粒，摇了摇头：“我们已没有理由再次登门，等候在这里，才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我知道了。”王唯点头，“你们不要太勉强自己，我也会尝试和父亲沟通的。”
“那再好不过，”May说道，“先谢谢了。”
王唯上楼后再也没有出现，整个小区也安静得反常，很长时间过去，都并未见到任何来往的居民。
“不知道推断得准不准，”May对李云巍说道，“我怎么感觉，现在整个公寓都是荣腾的势力范围？”
“有这个可能。”李云巍并非全无察觉，而现在这种直觉越来越强烈。
天际划过一道闪电，惊雷随即而至。
暴雨来得很快，鸡蛋大的雨滴劈头盖脸砸下来，May的长发浸水后变得十分沉重，湿淋淋趴垂在背部，狼狈不堪。
她撩开挡住视线不停往下淌水的刘海，透过泛着雾气的雨幕仰起头，吃力地看向高处的窗口。
隐约有着黑衣人的身影立于窗边，但并没看见R王。
在经历过血腥惨烈的追杀与令人寒心的背叛后，恐怕R王更情愿退避于自我掌控的领地内，杜绝与他人为伍，以求得尽可能长久的安居。
所以，R王肯离开荣腾前往至影的希望极其渺茫。
可纵使如此，May仍然不愿放弃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二人沉默无言，忍受着暴雨的侵袭。
许久之后，天光已经完全黯淡下来，雨水时急时缓，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还好吗？”见May身形有些摇晃，一旁的李云巍忙抬手遮在她头顶，勉强抵挡着倾盆的雨水。
May被雨幕浇得有些气息不稳，她甩去发梢的水滴转过头，嘴唇冻得发紫，脸庞因为失温而显得苍白。
硬挤出一个不屑的笑，May回道：“这点儿小雨对我来说不是事儿。想当年为了弃影而摸爬滚打，可比这个难捱多了。就算再撑上三天三夜，我也没什么问题。”
“别忘了你还有伤，”李云巍担忧地说，“创口若是感染了怎么办？”
“早好了，”May对此完全没有在意，“不碍事。倒是你，吃得消吗？堂堂至影的少爷，之前应该没经历过这样的待遇吧？”
“我涉世确实要晚一些，”李云巍坦言道，“但身体素质未必差啊。或许比你挺得更久些也不一定。”
“哈，”May忍俊不禁，“说大话可是要打脸的。”
“爸，他们还在。”王唯离开窗口，走到客厅对R王说道。
“嗯。”
“雨太大了，室外温度应该很低。”
“嗯。”
“这样下去会冻坏的。”王唯有些于心不忍，“您就让他们上来吧。”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病了甚至是死了，都与我无关。”R王轻轻抚摸着窝在怀中的帆帆，漫不经心地说。
王唯不满于R王过分淡漠的态度，拿了墙边的雨伞，风风火火冲向门口。
“嘛去？”R王立即抬头问道。
“至少给他们送把伞。”王唯说着便要出门。
“不许去！”R王站起身，对门边的两名黑衣人命令道，“拦住他。”
黑衣人迅速挡住王唯的去路，王唯试图突出重围，无奈对手太过强悍，王唯被提着衣领送到R王面前，黑衣人又转身回去了门口。
“爸，您这是要干什么？！”王唯隐隐有些气愤，质问道，“就算您执意不肯同他们走，至少让我下去传个话吧。告诉他们沟通无果，也免得等在这里淋一整夜的雨。虽然我不清楚您究竟对我瞒着什么，可您跟他们应该也谈不上深仇大恨，至于这样吗？”
R王听罢也不气恼，只是平淡地笑了笑：“在年轻气盛的年纪碰碰钉子也好，挫一挫锐气，增长些阅历，否则哪能轻易懂得什么叫做自不量力？”帆帆跑下沙发进了卧室，R王悠闲地背着手在客厅踱步，“也该让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样东西都能够三言两语便唾手可得。”
“可是您还要他们做到什么程度呢？”王唯说道，“小姨说我被劫持的时候，是May学姐救下我，她才不慎受了伤。李云巍学长也曾经在拍戏出事故时保护了我。他们都于我有恩，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您还要苛求些什么呢？”
R王充耳未闻，径直走去卧室。见帆帆坐在窗口向下望着，便蹲到它身边循着视线低下头：“看嘛呢？”
窗外是轰鸣的暴雨声，夹杂些许电闪雷鸣。帆帆低头看着黢黑的夜色，路灯的昏暗光线下，两个人仍然站立成为模糊的虚影。
“谬……”帆帆扭头看向R王，嘴里叼着猫刷，伸出爪子拍打窗玻璃，似乎想要表达某种诉求。
“嘛？”R王不解。
“它想跟May学姐玩。”王唯跟过来，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R王看着帆帆，倍感意外。
暴雨持续了整个夜晚，密布的阴云在黎明前后渐次散去。朝霞晕染，柔和的光线透过来时，整个公寓弥漫出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
李云巍看向逐渐明亮起来的东方，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浸满水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又湿又冷，非常不舒服。
May站在李云巍旁边稍前一些，搭在背后的长发还在向下滴着水。金黄的日光悄然爬上她的肩头，留下了一个温暖而又柔软的轮廓。
李云巍抬起头看了看窗口，R王依然没有出现。他有些泄气，轻轻拍了拍May的肩膀。
“他到底不会改变主意了。”这样对May说着。
May没有动弹，安静得有些异样。李云巍探身去看，见May紧锁着眉头，眼中满是血丝，脸颊红得有些不正常。
“你发烧了？”李云巍伸手探着她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
May用手背移开李云巍的手，仍然固执地不肯动。
“这样下去会加重的，至少先找个地方换下湿衣服。”李云巍劝着，满眼的担忧。
“我不能走……”May摇着头拒绝，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李云巍慌忙扶住她：“你都这样了，还坚持什么？”
“父亲临终前把匙的事托付给我，我总不能令他失望。”May有些吃力地喘着气说道，将咳嗽强压了下去。
李云巍不好拂了May的执愿，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搀着她，继续毫无期限的等待。
暴雨过后的艳阳天，日光火辣辣地照射下来，蒸腾的水汽充斥在空气中，比急剧的雨水更令人窒息。
二人在毫无荫庇的太阳地里站立着，暴雨过后万里无云日光耀眼，晒得有些眩晕。May咳嗽了一声，扯到干裂的嘴唇，一缕鲜血立即蜿蜒淌下。她抹去殷红的血，感觉头变得很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着。由于整夜没有合眼休息，视线难以聚焦，眼前的事物微微有些重影，很快又模糊成一片。
“May！”李云巍感觉到身侧一歪，见May趔趄地开始摇晃，急忙手中施力，阻止她跌倒。
“没关系，只是头晕。”May宽慰着，嗓音沙哑而无力。
“我们回去，不要等了。”李云巍终于不再默许May的固执，欲将May打横抱起强行带走，“否则R王没等到，你就要把命搭进去了。”
May艰难地闪身一避躲开，却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我不走……”May坚持着，“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
“谬……”有什么正从单元门内的暗影里冲出，May眯起眼努力辨识，无奈视物太过模糊，只能隐约看出是个白色的毛团。
“帆帆……吗？”毛团扑进了May的怀里，May觉到柔软顺滑的舒适手感，不由得露出微笑，“你怎么……来……了……”长久的硬撑在这一刻终于全线崩塌，困意如洪水猛兽侵袭而来，May双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理由
草野之上，宵义X与陈美芳合葬的墓前，有人将一束□□轻轻靠在石碑上面。
“没想到你们真的会合并，”那人直起身，对旁边的李穹宇说道，“也没想到，我们三人，如今再也聚不齐了。”
“好在你肯来，”李穹宇面对旧友，一时有些感慨，“还担心这辈子都再见不到R王你。若是如此，匙的事也要被我带进坟墓了。”
R王已经更换为□□，面具做工精良逼真，与真实皮肤无异。他低下头看着石碑，显出隐忍的神情：“这些年来局势严峻，我深隐行踪，实在不便现身。再者，尚不明确你们意图是否如初，所以刻薄疏远了些，连累孩子们受罪了。”
“密匙被人们歪曲了用途，迫使荣腾由明转暗，生活艰涩。采取这样的严密举措提防敌意也在情理之中，我能理解。”李穹宇安慰般拍了拍R王的肩，“如今我和宵义多少年的心结得以了却，他总算无事惦念，可以安心地离去，美美也不需再为父辈的夙愿所牵绊，能够全心投入自己的事业当中了。”
“转眼二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岁月还真是毫不留情呐！”R王叹道，“这密匙的残片，历时许久，也总算归为一处。”
“是啊，”李穹宇点点头，看向R王，眼神中多了一份戏谑的意味，“不过我说R王，你这效率未免也太低了吧？咱们下一代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你的那个什么强力药剂，到现在却还连个毛都没有？”
“不是没条件嘛？”R王摊摊手，“一天天的光是躲避明枪暗箭就已经疲于奔命了，哪顾得上这个？不过如今搬来至影，也算是消除了威胁，终于能够全无挂虑地潜心研制了。”
“这是自然，”李穹宇补充道，“而且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差人从避光良好的地下室分出一大片区域用于从事化学实验，怎么样，够意思吧？”
“哎，为啥是地下室啊？”R王略有不满，“连点儿阳光都不给照，你就这么对待国家高级科技研发者啊？”
李穹宇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你那天津的小科研室不就是这么个情况么？你儿子还特意嘱咐说有的制剂不能见光来着……”
“咳！”R王一脸黑线，“那是为了妥善保管密匙才骗他的！这么大的事好歹也问问我本人的意见啊！不见天日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换换环境，结果还是老样子！”
“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啊？”李穹宇白他一眼，“而且你怎么当爹的？就算是为了保障安全，也不应该凡事都对亲生儿子隐瞒实情啊。”
R王一副关你屁事的表情，强调道：“反正我不去地下室。”
“好好好，”李穹宇妥协地说，举起双手摆了投降的姿势，“都听你的，谁叫你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呢。”
“既然是贵客，必须是VIP待遇才行懂不。”R王挺挺胸，故作趾高气扬地发号施令，“若无缘无故怠慢了，小心我抬屁股走人。”
“哎搞没搞错？！呆在至影总归要比单靠荣腾守卫保险得多吧？怎么你还成大爷了呢？”李穹宇抗议道，“还要脸不？”
R王坏笑着：“我这假脸皮原本就可有可无，你若喜欢，送你好咯。”
两个久未谋面的老友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宵义墓碑前调侃逗趣着，微风徐来，似乎也夹带了阔别重逢的喜悦气息。
“这就是你说的早好了？！”至影宅邸内，May病怏怏地躺在卧室的床上，一边还要忍受李云巍老妈子般的数落，“还跟我夸下海口，现在打脸的是谁？是谁？”
May哭笑不得地举起手，认领回了这顿责备。
李云巍不肯作罢，仍然继续喋喋不休：“创口原本就没能愈合完全，浸了雨水造成感染，没有及时清理又受了凉，最后恶化成急性肺炎高烧不退了还不当一回事，你是打算让我收尸的吗！”
May默默地将两旁的床单拽起，拧成小小的布团一左一右塞进了耳朵里，企图抵御噪音的袭击，却收效甚微。向来沉稳之人一旦炸起毛来，威力之大足以振聋发聩。
“喂喂，在听吗？！说话！”见May始终没有动静，李云巍不想白白浪费掉自己的口舌，硬是逼着May给出反应，“怕不是烧成了个傻子吧？”
“你才傻子咧。”May摘掉额前覆盖的用来降温的凉毛巾，伸手丢在床头低矮的橱柜上面，张嘴反驳道。
李云巍气鼓鼓地叉起腰，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听见叩门声。
尚思媛走进来：“巍少爷，老爷叫您去书房。”
“好。”李云巍应着，不忘对May说教道，“May你记着，以后再自诩刀枪不入强撑硬挺成这幅样子的话，就算你活该，我可不会再管你了！”
May好脾气地冲他敬了个礼，表示知道了。
李云巍这才叹口气，走出门去。
尚思媛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把床头已经变温的毛巾拿起来，准备给May换条新的。
May随意地摆摆手：“不用了，没那么烫了。”她将双手枕到脑后，无奈地吐槽道，“可算是见识到李云巍这小子的碎碎念了，简直惊悚，”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假装抖落并不可见的鸡皮疙瘩，“这辈子真心不想再听第二回。”
May的语气里并没有掺杂丝毫的狠戾与怒气，尚思媛自知其不过是闹情绪的小抱怨而已，便笑着道：“巍少爷一直都在担惊受怕，直到得知您病况好转才算松一口气。少当家的突然晕倒不省人事想必把巍少爷吓坏了。”
“哈哈，稍微换换画风倒也是好事，”May揶揄道，“之前整个人都太过死气沉沉，至少现在还显得有些生机。你不觉得嘛？”May将自己的眼角向外拉扯，然后往上推，“平时这种吊吊眼本身就让人觉得很欠揍了，脸上表情又少，真是丑到爆啊。”
May夸张地怼着李云巍的长相，又故意滑稽地模仿，尚思媛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书房里，李云巍冷不防连打了两个喷嚏。
“感冒了？”李穹宇问。李云巍摆手表示不要紧。
“那我稍后和曹魁联络一下，争取尽早将荣腾整体转移过来。”李云巍听罢李穹宇的指示，说道。
李穹宇点点头：“还有，书房对面的会客室，到时候跟你R王叔合计一下，改造成实验室。”
“好，没问题。”李云巍说，“我和思媛去找房体的平面图，依据需要进行一下调整。”
“点点目前在荣腾待命，”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的R王说道，“掩护转移的事，我可以让她出面同曹魁对接。”
“好的，R王叔，我知道了。”李云巍应着，告别两位长辈，开始分派任务去了。
“那孩子呢？好些没有？”R王站起身，问李穹宇。
“美美吗？应该还在卧床休息吧。”李穹宇说道。
“我想去见见她。”R王说。
尚思媛才刚离开，又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May看过去，R王正走进来。
“R王叔。”May忙坐起身招呼道。
R王点点头：“怎么样了？”
“已经没问题了！”May说道，“这点小病不碍事的！”尽管尚且病去抽丝的虚弱状态，May也丝毫没有太过在意。
R王笑着摇摇头：“May这性格，倒是像极了你父亲年轻的时候。”
“父亲年轻的时候？”
R王低头看着May，她那柔顺的长发淌下来，模样温婉却遮掩不住眉宇间的俊朗英气。透过May满是疑惑的明亮眼眸，R王仿佛隐约窥探到记忆里宵义X的容颜。
旧日成河，昔人不复，R王深邃目光中涌起万丈涛浪，拍打在岁月的铭文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啊？”May好奇地问。宵义的过世对于May来说太过突兀且毫无预警，除去给童年经历蒙上一层厚重的阴霾外，没有留下太深切的印象。
“他啊，”R王脑海里走马灯一般掠过万千画面，嘴角不觉露出了微笑，“天生机敏，沉着冷静，是个能干得了大事的人。很仗义，也很专情。偶尔使坏弄一些恶作剧，却也无伤大雅。”
May听闻着父亲年少时的轶事，有些忍俊不禁：“谢谢R王叔告诉我这些。”
R王静默了半晌，对May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来至影，又亲自探视你，和你说这些么？”
May歪着头想了想：“因为我的坚持不懈感动了您？”试探地回答，说出来显得有点儿没底气。
R王笑道：“因为帆帆喜欢你。否则，你就是在楼下等到死，我都不会在乎的。”
May哭笑不得，原来自己这条命，是因为那只大白猫才捡回来。
R王继续说道：“帆帆只认我，甚至对王唯都不屑一顾。这只猫我养了十多年，你是第一个被它特殊对待的外人，所以我才对你另眼相看。我始终觉得，动物比人更可靠。”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相隔二十年的重聚
不久之后，荣腾的整体迁移便开始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有来自曹魁的协助，李穹宇切实节省了太多的人力物力。而先前由于曹魁肃清了大部分觊觎势力，余下的小喽罗已然构不成过分严重的威胁。
李穹宇差人在庞大的宅邸内划出一块区域给荣腾使用，在R王没有明确表示出合并意图之前，他决定绝不强行混同两大组织。
实验室的改造工作也迅速地展开着，点点将瓶瓶罐罐等各种实验器材安置进去，与密道中科研室的布局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便是慵懒趴在操作台上明丽的日光。
家仆们依照R王的喜好将区域内的装璜予以翻新，与至影原本的风格迥然不同，非常明显就可以区分开来但并没有令人难以容忍的违和感。
“既然王唯的家世已经成了贩卖的情报，必要的保护措施还是不能少的，”大病初愈的May窝在客厅沙发上吃着水果，一边对李云巍说，“王唯那边你能不能做做工作，不要再让他去YC抛头露面了？虽然大患已除，难免也会有小规模的组织动歪心思，这样天南地北跟组拍戏的话，至影一旦疏漏极易防范不足。”
“我会去同他说明情况的。”李云巍答应着。
“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好像蛮清闲的嘛。”May叉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咀嚼，“没接新戏？”
“有一部，”李云巍说道，“去见R王那会儿跟剧组请了假，过几天复工。友情出演而已，再走个过场就杀青了。YC那边的琐事有思媛一直帮忙解决，倒也没出现棘手的状况。”
“嗯……说起来，你进入YC的目的已经达成，似乎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May说道，“若是要回归至影，随时都可以撤。”
李云巍却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可是我想留下来。”
May手里的叉子停在半空，诧异地挑着眉：“怎么的，是对演戏上瘾了还是舍不得知名度？”转而又心照不宣地露出坏笑，“哦，我了解了，是因为王木。”
面对May的直言不讳，李云巍顿时红了脸，别开视线，却也没有反驳。
王唯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抵达至影本部的。
硕大的庭院一派生机盎然，草皮被修剪得平整干净，绵延不绝令人心旷神怡。
车子在宅邸门前停下来，王唯抱着纸箱，一脸茫然地望向面前古堡一般的建筑物。
点点靠边泊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带着王唯进入了比电影布景还要更加恢宏瑰丽的宅邸。
大得惊人的客厅，侧面有楼梯一直延伸到二层。点点径直引着王唯走上去，推开了一处明显被重新粉饰过的房间门。
“你的卧室。”点点解释道。
王唯惊讶地张着嘴环视，一张双人床，有简约的美式落地灯置于旁边，床尾是宽敞的过道，联排沙发靠着墙，前面还放了一张茶桌。
粗略估计一番，这一个房间的平米数甚而至于超过了先前公寓住房面积的两倍，难以想象整个建筑究竟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愣神的间隙，怀中的纸箱突然一阵晃动，帆帆挠开箱盖窜了出来。
新环境让帆帆有了一丝的犹疑，它在二人的视线下于房间中绕了一圈，又跃上窗台俯瞰遍地的绿茵。似乎有些不适应，但并没有要逃离。
鉴于R王的实验器材还没有全部整理完毕，点点不便久留，返回了相隔不远的实验室。帆帆见状跳回地面小跑着跟了上去。王唯独自一人站在卧室内，面对梦境一般的现状，竟有些手足无措。
“嘿。”猝不及防，被人拍了肩。
“啊，学长。”王唯转过头，看清来人是李云巍。
“怎么样，还算满意吗？”李云巍询问道，“怕你住不惯复古风，重新装修成了现代格局。”
“何止满意……”王唯喃喃着，眼中闪出光芒，“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住进这样豪华的地方。”
李云巍冲他笑了笑：“喜欢就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同在一片屋檐下了，多担待。”
“学长太客气了。”王唯慌忙说道。
李云巍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中途改了口：“那个……你先收拾一下，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
“……好。”王唯虽然心内疑惑，但也并没有多加追问。
夜幕降临后，是期盼已久的重逢宴，几个人和乐融融地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热气腾腾品相上乘的菜肴。
曹蓉也应邀出席，豪爽地同李穹宇开怀畅饮，一时间觥筹交错，十分热闹。
“你爹喝多了吧。”May小声对李云巍说。
李云巍一脸黑线地看着李穹宇继续斟满酒杯。
“我觉得他俩不合适。”May饶有兴趣地八卦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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