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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系列第三部:理想关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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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泷酚钍濉！�
三人均陷入沉默，冥思苦想于整件事的缘由所在，却毫无头绪。
“算了，不想了。”May索性放弃，“不论是谁想要危及至影，终归没有达成目的。这几日保镖们寸步不离守着医院，量他们也不敢二次进犯。”
“天色不早，你们回宅邸吧。”李穹宇说，示意吴秀秀随May离开。
“家仆还没来，让秀姐再看护一晚，我跟思媛车回就好。”May说道，“休息吧，穹宇叔。”
“了解到了什么吗？”坐上车，May问李云巍。
李云巍摇摇头：“YC安排了太多的通告给我，除去拍摄间隙，基本没有时间同他促膝交流。”
“哎呦我去，约饭啊！约顿饭总没差吧？吃喝几次下来，想要掌握的讯息基本上也能整合得七七八八了。”May惋惜地说，“你这是错失了多少次机会啊你！”
“少当家，过错不在少爷，”尚思媛一边开车一边为李云巍抱不平，“王唯入行尚浅，名气并不高，角色通常在跑龙套，杀青很快。不像少爷，进组后几乎要从头跟到尾，时间原本便很紧凑，也实在来不及发出邀请。”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May耸耸肩，“只能祈祷这小子争气一点，早日混出些名堂，也好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目前虽然接触不多，但好歹也并非全无收获。”李云巍说，“就我观察，拍摄期间偶尔来探班的，除去他此前合作过、关系不错的演员朋友，并没有家中亲属露面。我不能确定，王唯他，”他蹙起眉，质疑道，“究竟是不是如你说言，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半晌，May说道：“不管怎样，方向确定是对的。倘若他的家人正是R王呢？久未露面自然情有可原。”
“他出道才一年有余，演技有限，就算日日注意伪装，也未必能不着痕迹掩藏住R王的蛛丝马迹。而到现在为止，我看不出任何端倪指向他同R王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但我总觉得他的背后并非一片空白。”May咬唇深思，“王唯或许涉世不深本性单纯，可R王不是。他会积极争取达到预想的目的，规避已知风险而绝不会坐以待毙，凡事他都会考虑万全。虽然尚未正面交锋过，但面对至影多年以来的追踪，他都能灵活应付，足以证明头脑非凡。他不是砧板上等人来食的肉，相反的，如果他有意为之，蚕食鲸吞多少血肉我都不会惊讶。”
“可是，”李云巍打断道，“老谋深算的是R王，这又和王唯有个什么关系？”
“李云巍，你有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王唯认得R王，但他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R王。”
手机响了一声，王唯放下剧本查看微信。
【王木：看你亮着灯，还没睡？】
王唯回复道：【在背剧本。】
【王木：快半夜了，早点睡吧，多注意身体，真的，你太拼了，我有时候好羡慕你的冲劲。】
【王唯：赚钱就好了。世界是残酷的，不想做被吃的肉，就要排除万难，努力做一只吃肉的狼。这是我父亲教给我的。】
王木站在旅馆门外，仰头看着王唯房间里被薄帘遮挡的朦胧灯光。他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是刚从24小时便利店买回的零食。原本想送去给王唯，此时，却又不好意思打扰他了。
王唯的野心隐晦却深重，他如同潜伏草原的猛兽，伺机撷取猎物抽筋剥骨收入囊中。现今由其饰演过的角色，无一不形象饱满入木三分，虽然名气尚不能追及YC一线大牌李云巍等人，但也跻身新晋小生行列为人津津乐道。
太多人对王唯的成就心生艳羡，唯有王木知晓他为此付出了多么巨大的辛苦。
【王木：（表情抱抱）】
王唯没有再回复，王木心疼地抬头看了一眼，走回旅馆。
单间内，王唯合上剧本，伸展了一下肩臂缓解酸痛。
手机闪着讯息，他懒得去翻看。躺倒在床盯着天花板发呆。
李云巍告假不在，只一日而已，却像阔别三秋。
时间过得这般慢，思念在王唯心内渐次沉积，搅得心绪纷杂，难以成眠。
李云巍翻来覆去数次终于放弃了。
他扭开床头灯，起身披上了外套。
回到宅邸，回到这个曾经与Through共同生活过的地方，Through的身影便总是在眼前闪现。
思念成疾，便是折磨。
明知人已不在，却又难于接受。当真不如离家万里跟组迁徙，也好过辗转无眠兀自消沉。
他在窗前站立片刻，拿定主意驱车出了本部，向掩在暗夜里的北山开去。
第8章 第七章 探班
“你怎么来了？”李云巍隔着铁门看到乔装打扮的May，十分诧异。
“啊哈，这两天刚好在附近办点事，离你们片场不远，就顺道探个班。”May说道，声音闷在口罩里显得低沉，见李云巍同门卫交涉两句，后者取了钥匙将铁门链锁旋开来。
“进来吧。”李云巍招呼May跟上，转身原路返回。
“哎呦，可是憋死我了。”踏入空旷的绿地，May便迫不及待一把摘掉口罩和鸭舌帽，先前隐藏住的长发瀑布般淌到身后。
“我说你这打扮……”李云巍上下打量May的外卖制服，觉得好笑，“倒是特别。”
“这不是免得给你造成不良影响吗？”May白了他一眼，为李云巍不懂得自己的用心良苦而气恼，“我这一路走过来，沿途碰到的你家粉丝都能绕地球一圈了。如果不假借送外卖做籍口，还不得被人肉死。”
“人气高，没办法。”李云巍耸耸肩，故作平淡地说。
May翻个白眼，懒得搭他的茬。
“怎么没见思媛？”李云巍身侧空荡无人，May四下张望一番，问道。
“公司有新剧的企划，召她去开会还没回来。”
“嚯，还真是人气高，没办法哎！”May阴阳怪气打趣道。
草地尽头是一幢白色古堡建筑，落日打在上面，柔和而朦胧。
“这拍摄基地大手笔啊，跟至影本部有得一拼了。”May仰头去看，不禁感叹道。
李云巍推开大门，邀请May入内。
有别于外观的复古，内里扑面而来尽数是现代的气息。
玄关横七竖八扔着几十双鞋，May一脸黑线将自己的短靴脱下，寻了个空角落小心码放好。客厅是几张宽大的折叠桌，堆满了食品饮料还有吃完喝完的空包装。一旁的布艺沙发被层层叠叠的服装埋没得几乎看不见。有几个摄像师在桌旁胡乱塞了几口面包，又扛着沉重的装备匆匆出了门。
“这种环境亏你们还能住得下去。”May随李云巍一边上楼一边吐槽道，太过凌乱的视觉冲击似乎要激发出她沉睡已久的洁癖。
“平常挺干净的，今天是例外。”李云巍解释道，“为了配合昨晚专程赶来客串的海外大腕的时间，已经连续拍摄12小时了，晚上还有场大夜，大家都在忙，实在来不及收拾。”
May吊着嘴角咋舌，勉强不再评价。
路过灯火通明的化妆间，化妆师们正紧锣密鼓为演员补妆容吹造型。另一间会客室隐约传来编导推敲剧本的讨论声，听见有人正抑扬顿挫念着台词。
李云巍推开演员休息室的房间门，空无一人。房内是圆形的会议桌，桌面热闹地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纸质材料，靠近窗口的位置放了一台电脑。
“坐啊。”李云巍说着，也不跟May客气，率先拉过椅子坐下来。
“今儿蛮清闲的嘛，没你的场次吗？”May漫不经心地问着，凑到窗边俯视，见院内的一处空地被四五个机位团团围住，几个演员正在拍摄中。
“刚结束一场，”李云巍看看表，回答道，“应该能休息个二十来分钟吧。”
“那个是……”May似乎发现了什么，眯起眼睛仔细辨识，随后惊讶道，“孔善佑？！我天，他怎么来这了？”
“啊……”李云巍顺着May的方向望过去，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正环抱双肩，在镜头下泰然自若地踱着步，“是，你认得他？”
“超出名的好么，谁不知道啊。因为韩剧《神明》一炮走红，尽管即将步入中年，面容成熟稍显沧桑，却依然掩盖不住英俊帅气。啊，是韩国少女票评出的最想嫁的大叔呢。”May转过头来，背靠在窗边，“这么说客串的大腕就是他咯？”见李云巍点头，May哼笑一声，带点不屑但更多的是嫉妒，“真想不到YC财力雄厚到这种地步。据说孔善佑推掉了旧金山那边薪酬可观的片约，原来是被YC挖走了。”
“他身价那么高吗？”李云巍感到意外，“就两三个镜头而已，没那么夸张吧？”
May被李云巍的天真逗笑了：“两三个镜头而已？拜托，就凭借这两三个镜头，都足以令TS破产了好么。”
“……行走的钞票么？”李云巍感慨着，耸了耸肩，“不过似乎他是自愿从首尔飞过来加盟的，也没见同YC的人讨论过片酬，说是为了还人情。”
“还人情？”May挑高了眉，“什么人情？”
“不知道，”李云巍摇摇头，兴致缺缺地说，“跟我又没关系。”
May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May跨坐到窗边的电脑前，“前些日子我拿到了一批资料，这次正好让你也看一下。”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插到了主机上。
“什么东西？”李云巍走近前，站到了May的身后。
“出来了，你看一下这个……”May点开U盘内容，在一张照片上双击。
休息室的门猝不及防旋开，内里二人均是一愣，May眼疾手快关闭了显示器。
“王木？”李云巍认清来人，开口道。
“哦，不好意思学长。我过来拿一下剧本。”王木没想到里面有人，有些抱歉地回应道，弯腰在圆桌对面的散乱纸张里翻找片刻，抽出装订在一起的厚厚一沓纸，便欲离开。无意中瞥见May，辨认出面容，不觉惊诧道，“咦这不是May学姐吗？”
“啊哈哈，好久不见了小子。”May尴尬地干笑两声。
“学姐怎么来了？好多年没见着啦！咦学姐毕业以后是去干外卖了吗？呀真同情你呢！”王木凑上来，盯着May的制服，连珠炮一般地说道。
不管经过多少岁月，这小子一张嘴还是那么的，欠揍。May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们两家是世交，”李云巍开口解围道，“May帮我带了些……呃，吃的，所以才来。”
“哦哦哦，”王木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学姐是来探班的。那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虽然学姐只是个送外卖的，可是我绝不会因此对学姐产生偏见哦！”
李云巍听见轻微的“咔啪”声，似乎May脑中的一根弦崩断了。
“那个什么，”李云巍匆忙抬手，不动声色轻压住May的肩头制止她掀桌，对王木说，“下次吧，你May姐还有别的事，马上就要走了。”
门外传来场务催促王木的声音，王木大声应着，转过头来说：“好吧，等学姐的外卖公司给假了，我们一定要好好聚聚哦！”又道别说，“拜拜学姐，后会有期！”休息室的门重新被带上，迅速回归的安静衬得耳鸣格外明显。
“臭小子……后会有期个毛！”May怒气冲冲地嚷道。
“你俩还真是……水火不容啊。”李云巍揉着太阳穴，无奈地说。
“就这种嘴贱的小屁孩子，怎么能在圈里混这么久还没被扫地出门啊？”May控诉着。
“王木在台前主持综艺可是非常能言善道，演技也很稳，可教之才，公司对其宠爱有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扫地出门。”李云巍客观地评价道。
“我靠，那凭什么老在我面前挑事儿啊？”May满心不悦。
大概是……觉得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玩吧。李云巍有些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May觉察到李云巍的表情变化，狐疑道。
“啊，没什么……”李云巍没敢照实说出口，指着屏幕转移话题，“继续吧我们。”
May重新打开显示器开关，一张照片亮了起来。
“这是……”李云巍看着照片上燃烧熊熊大火的船只，感到不解。
“一艘停放在香港码头的货船起火，货商被烧死在了甲板上。”May说道，又敲击鼠标换到下一张，同样火光冲天，“这是上海港口的事故，情况如出一辙。广州口岸集装箱爆炸，伤亡数十人。”
李云巍感到莫名其妙：“所以呢？”
“乍一看毫无关联对吧，”May对李云巍说，“但是这几起事故中的死者，生前都曾参与过对R王行踪的深入调查，甚至可以说如若再放任他们为所欲为，恐怕很快就将追踪到可靠线索。”
“也就是说，”李云巍了然，“R王不再一味躲避，开始主动出击消除威胁，把那些恶意觊觎的势力一一铲除了？”
“显然是这样，”May点头，“但我要说的是，据小道传闻，R王卷入纷争战火后并没能全身而退，而是受了重伤正在秘密场所紧急抢救中。”
“他受伤了？”
“嗯，似乎伤势不轻。所以说，”May压低声音问，“王唯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嗯？”话锋转得有些快，李云巍一时没有跟上。
“如果R王同他关系匪浅，总归多少也会担心或者紧张的吧，前去看望也应当在情理之中。他应该知道地点，不，他一定知道地点。”May笃定道。
李云巍却摇摇头：“他不知情。”
“什么？”May不肯相信，“这不可能。”
“迄今为止我没有从他口中获取到任何相关讯息，王唯他十有八九，只是个局外人。”
May沉默下来，感到费解。
门外有场务在喊李云巍候场，李云巍应了一声，见May将U盘拔下来收好，起身便要离开。
“我走了。你要信我，他绝对脱不了干系。”May急急地说。
李云巍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继续观察的。”这样表态道，“走吧，我先送你去门口。”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古堡侧面的草地亮起数盏照明灯，May一边向大门走去一边回头张望，见王唯站在耀眼的白光正中与另一演员对着台词，头发抓高显得精神抖擞。
倒的确是一副平淡的表情，毫无挂碍地谈笑风生。
May不觉放慢了脚步，她依稀记起过往的年华。回忆里同样架设着亮如白昼的照明灯，此时彼时的笑靥渐次重叠，由模糊转为清晰。仿佛时空撕裂一处缺口，窥见了旧日容颜。
第9章 第八章 毕业礼
刺目的光线自背后直射过来，May眯起眼，逐渐适应了面前李云巍被照明灯衬得格外苍白的脸。
“第三幕第2镜，action！”余光里瞥见场记板被举起又用力合上，像是收到指令一般，May“啪”的一声将匕首直直插在李云巍耳侧的树干上面。
“东西呢？”咬牙问着，May骤然冷冽的眼神如同利刃切向李云巍的眸间。
“烧了。”李云巍淡淡道。
“哼。”May冷笑着举起枪，抵住李云巍前额，“先前有人暗中向我揭发你，我还不肯信，原来是真的。”
李云巍毫无惧色轻蔑一笑：“可你知道的太迟了。三号仓库前日遭窃，两名安保中弹身亡，起火前盘点货品却并无丢失。你难道，没有觉出蹊跷吗？”
May思忖片刻：“江佬的人带走讯息，为毁灭证据把原始材料付之一炬？”又摇摇头，“不，不是江佬的人，是你。”
李云巍扬扬眉，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May贴近李云巍的脸，视线中的怒火清晰可见：“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们比肩战斗了那么长的年月，生死与共不知多少回，原以为早已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了，可是屡次三番毁我心血的，却竟然是你。”
“我总归要站在更强大的一方，十分抱歉。”李云巍说得诚恳，但决心却从未动摇过。
“强大？你确实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强大吗？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投靠江佬的组织，真的是万全的选择吗？”May质问着，“姑且念在你我的旧情上，多嘴提醒你一句，江佬擅长的黑吃黑，如若我们肯做，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面对李云巍的不以为然，May反而放下了枪。
“你走吧，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不要再回来了。”May别过头，不愿看他，“这条命是我欠你的，今天还给你。”
李云巍本便无心逗留，见威胁消除，一言不发就要离开。
而May怔怔地看向地面，攥紧手中的枪，神情内闪过一丝怅然。
“Cut！”听见不远处传来喊声，李云巍立即站直双腿，松一口气，方才始终半蹲的姿势实在太累了。
May一改惨淡愁容，恢复了往日的霸气。手指穿过扳机将枪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稳稳握住。
“哇哦，这个帅哎！”王木看得呆了，放下场记板奔过来，“我也要试试！”May听闻转身，潇洒地将道具枪抛给他。
王木笨拙地效仿，终于没能如May一般行云流水，稍不留神道具枪便脱手掉在了地上。
“小心些啊！”一旁的女孩子提醒道，“塑料枪壳很容易摔坏的！”
“抱歉梁潇姐。”王木吐吐舌头，赶忙俯身捡拾起来。
“学长辛苦了，”另一边，王唯搬过折叠椅，对李云巍说，“休息一下吧。”
李云巍点点头，坐下来，揉捶着双腿。
“哟，麻了？”May凑过来揶揄道，“只是曲点儿腿，这就麻了？”
“还不是因为你矮。”李云巍不留情面地直言。
“对，矮！”王木帮腔，下一秒便被May拉扯得嘴角变形。
“还轮不到你说！”May咬牙切齿发狠道。
“哎疼疼疼！矮姐我错了！错了错了矮姐！我再也不说你矮了！哎呦呦！”王木疼得倒抽凉气，May始终不肯放手。
看着他们打闹嬉笑，一副年少模样朝气满满，浑然不知愁绪滋味。李云巍也被这份快乐所感染，不觉微微翘了嘴角。
方才名为梁潇的女孩子拿着场记板走过来：“王唯王木，该上场了。”
May这才松了手，目送王木带着通红的手指印向镜头走去。
梁潇招呼负责化妆的女生给王木补点粉。
“你的头发这样子，”May伸手将王唯额前有些长的刘海撩起来，拢在头顶，“弄高些是不是更好看一点？”
“哦，是吗？没尝试过。”王唯看不到造型，只好目光朝上瞅着May的手。
“有发胶没有？”May转头问道。
化妆女生一边在王木脸颊拍着粉，一边冲May摇摇头。
“残念残念。”May放下手，王唯的刘海掉下来，弯回好看的弧度。
到底是临时组建的学生剧组，靠话剧社外联部的不懈游说，被赞助了照明灯和全套摄影设备已经何其幸运了，确实不敢再奢求更多。
编写剧本的是梁潇，王唯的同级好友。刚入校不久就曾因荣获校园主题征文比赛一等奖而颇负盛名，后来竞选成为话剧社社长，承包了每年各类庆典语言类节目的重头戏，甚而至于当年毫无交集的学生会会长May，也多少有所耳闻下一届后辈中出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次的网络剧拍摄也是梁潇的提议，叫了包括王唯在内的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凑在一起共同合计，话剧社全体成员加盟，开机便成为了可能。王唯特邀即将毕业的李云巍与May出演配角，以此作为特别礼物相赠。二人欣然同意，May进组前翻阅剧本，不禁惊叹于梁潇对跌宕起伏情节的编排架构，便暗中假借他人之手予以赞助，促成拍摄的顺利进行。
被灯光打亮的空地上面，王木正激烈地与王唯争执着什么。剧本内白纸黑字的台词经由二人口中说出，即刻被赋予了浓重的情愫，更加深刻地诠释出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
其他人全部围绕在镜头之外保持片场安静，梁潇全神贯注紧盯着镜头。May转头看向这个相貌平平、埋没在人海中便找寻不到的普通女孩，觉得她专心致志的职业精神充满了魅力。
“虽然我很支持社长的这次尝试，大家一同努力也觉得很快乐，”一旁的话剧社社员小声对同伴嘀咕着，“但是你说，到时候真的能卖座么？”
“别急嘛，现在后期剪辑的成果刚上线两集，反响平平也是情有可原，”同伴宽慰道，“继续更新的话，点击量一定会上去的。”
“卖不卖座很重要吗？”May搭腔道，“你们不觉得梁潇辛苦为我们所有人量身定做出的角色本身，就已经很珍贵了么？”
这部关于警匪抗衡的剧目，将炎凉世态与冷暖人情融为一体，道出道义与情感间的矛盾纠葛。尽管有些转折稍显强拗的不自然感，但毕竟出自学生之手，已然非常优秀。
May谈起梁潇，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完活！收工了同志们！”终于，听见一旁的场务喊话道。社员们开始组织收拾器具，今天夜戏部分告一段落。
场上二人回到休息区，王唯不住抱怨着自己没有发挥好。
“说起来，果然还是学长学姐演技精湛，连黑道这么难以驾驭的角色都能掌控自如。”王唯由衷感慨道。
“必须的啊，”May将视线从梁潇那里收回来，无意识地回应道，“本来就是……”
李云巍果断一把勾住May的脖子，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我说大小姐，你说话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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