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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倒者的情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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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生活的第一步,做出职业选择,当个摇滚歌手。
第二步,回到中国,开演唱会……不是,他是回来参加薛璐鹿婚礼的。
这么多年,薛嘉胤下降的中文水平还是没有回来多少,路拆只是和他提了一嘴自己要求婚,他就当姐姐立刻要嫁人,兴冲
冲地拿着大红包跑回来了。
可是曾经的家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比国外还异乡。
他只能给室友打电话。
机场外阴云密布,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就像薛嘉胤此刻的心,在凄风苦雨中飘零成丁,真是零丁洋里叹零丁。
好在季玩暄及时赶到,打断了他乱七八糟的抒情诗朗诵。
“Yin!”熟悉的呼唤在十米外响起。
薛嘉胤眼前一亮,抬起头看见了披着雨衣过来的季玩暄。
“Ja。ven!!”
他连箱子都不要了,站起来就往那人的方向跑去。
Ja。ven的表情是那么的温柔、含蓄,还带着一丝怜悯。
……怜悯?
在即将扑到季玩暄怀里的时候,薛嘉胤被另一只从旁边伸出来的手拎住了。
拎住了。
傻富二代迷茫地转过头,对上了季玩暄身旁男人审视的目光。
而他的室友没良心地笑得很开心:“介绍一下,我男朋友。”
薛嘉胤懵了。
男人把他放回地上,像刚才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过那样,向他伸出一只手,礼貌问好:“你好,我叫沈放。”
薛嘉胤神智不清地和他握了手,圆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哦!我知道你!Ja。ven以前经常……”
季玩暄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往后推。
“你行李在哪?一天到处瞎跑,东西丢了怎么办,快带我去找找。”
他连哄带拐地把人拖走了,没看清身后好看的男人神情微微一怔,眼底忽而溢出了极为珍贵的笑意。
但薛嘉胤看见了。
他扒开室友捂住他嘴的掌心,稀里糊涂地小声嘟哝:“难怪你念念不忘,不肯接受我的追求呢。”
换成他,他也不愿意。
季玩暄眼皮一跳,警告地瞪了小薛一眼。
“这些话不许在燕城乱说!”
追什么追求,随口一提的玩笑话,薛嘉胤到现在还拿来当梗。
摇滚歌手摸了摸鼻子,小奶狗一样蹭到季玩暄旁边,好声气地拖长音叫他:“Ja~ven~”
屡试不爽的招数。
季玩暄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这个比他只小半个月的小朋友的脑袋。
九年室友,薛嘉胤让他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当爸的感觉。大多数时候这感觉会让他放弃真的当爸的念头,但有的时候,他
又会觉得养只小狗也还不错。
“……”
对啊,他怎么不干脆养只小狗呢。
季玩暄严肃地思考起来。
他昨天和沈放看了新房,还那什么了,可以当作他俩新婚了,那么季玩暄就该自觉一点,搬到老婆家里去住了。
沈医生不常回家,房子里装修也很简单,几乎和搬进来没有任何变动,特别朴素。但是他老公是干什么的啊?季先生可以
好好设计一下了。
可是对面的新房是爸爸妈妈留给自己的,他还背着贷款负债累累呢,不住的话似乎有些可惜,但短时间内好像也派不上什
么用场……
可以给狗住啊!
季玩暄大逆不道地眼前一亮了。
他把推行李的薛嘉胤抛在身后,开开心心跑回了沈放身边,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像说什么大秘密一般贴到了人家耳
边,开心到爆炸地低语:“我们养只狗好不好?”
这又是哪来的突发奇想。
沈放眨了眨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季玩暄想起什么,松开手臂看向他:“放哥,你小时候是不是养过小狗?”
他记得聚会上玩断手指游戏的时候,沈放第一根就断了。
沈放点了点头,眼神温柔起来:“嗯,养过一只博美。”
那是他小时候唯一的玩伴,只是后来叶之宁脾气不稳定,经常对狗尖叫或者哭喊,沈嘉祯就把狗送走了,也不知道送去了
哪里。
季玩暄看着他,很认真:“我们养一只,养在我们家里好不好?”
我们家里。
沈放被这四个字定住了,好半天才迟钝地眨了眨眼,突然伸出手臂抱住了季玩暄。
他喜欢他说“我们家里”。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季玩暄好温柔好温柔地摸了摸沈放柔软的发丝。
他很耐心,像在哄小朋友:“养大狗好不好?我怕小狗太小了,我不小心踩到它,它叫马克思怎么样?”
张列宁的好兄弟。
沈放低下头,额头埋在季玩暄的肩上,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
“好。”
薛嘉胤坐在行李箱上,就在两人旁边,眼神呆滞地抱起双臂,五识放空。
等两人好不容易温存结束,季玩暄才意犹未尽地从沈放怀里钻出来,赏脸看了看旁边自动将存在感降低为0的室友。
“Yin,你的行李还蛮少的嘛,我还以为你远渡重洋,会带几箱破烂回来。”
听听,听听,这还有点人性吗?
就连下飞机后发现自己举目无亲时也没让薛嘉胤感到如此憋屈,他咬着牙,哼哼道:“就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其他的我
觉得到了都有。”
不愧是富二代啊,到了就买不失为一种极好的减负方案。
季玩暄赞赏道:“确实,现在的酒店里配备是很齐全,我给你找家离大超市近的,缺什么立刻就能补上。”
薛嘉胤语气更古怪了。
“我为什么要住酒店?”
季玩暄也很纳闷:“不住酒店你住哪?天桥下吗?不至于,你远奔国内来投靠我,我不会让你喝冷风的。”
沈放垂下眼皮,笑出来了。
薛嘉胤都快哭了:“我不住酒店!我要住你家里!”
季玩暄立刻大喊:“没门儿!”
作者有话说:
我急得很呢,新文已经开了,小混混x优等生,先日更,快来踩踩
我追求过你老婆
季玩暄最后还是把薛嘉胤提溜回军区大院了。
没办法,住进沈放家里的事毕竟只是他自己的单方面畅想,医生临近毕业,学业和工作都很忙,男朋友偶尔去骚扰一下还
好,平时还是不要太过添乱了。
他自己和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是从越野车上下来,沈放带他打伞进屋的时候,却突然问道:“你想什么时候搬回
去?”
季玩暄眨眨眼睛,“啊?”了一声。
他以为沈放看穿自己要赖到他家不走的念头了。
但沈放却说:“阿姨留给你的房子还要装修吧,想快点搬回去的话,要早点开始设计了。”
他还记得季玩暄刚才和他说在“我们家里”养狗的事,怕对方一时兴起,转头就忘了,只好特意提醒一下。
没想到的是,季玩暄确实在听到他的话后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但却好像是因为别的原因。
今日的雨势不大,天空中的阴云很薄,一场夏雨温和地落在人间,俯仰皆是泥土的清香。
季玩暄握住沈放捏着伞柄的手,忽然就笑了出来。
他想,他们两个人倒是都很自觉,一声不吭地就都把对方的房子当成自己家了。
“不急,”季玩暄说,“沈医生的房子那么大,不知道腾不腾得出一间余房,让我住进去慢慢画图。”
沈放顿了顿,平静道:“有租金吗?”
季玩暄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都穷死了。”
如果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本书,那么他的人生肯定是由一张张天文数字的欠条装订成册的——妈妈还完儿子还,还完
一笔,还有一笔,今后还将继续面临持续数年的贷款。
这么想想,他也太惨了吧。
沈放抬起眼皮,笑意淡淡:“没关系,我养你。”
季玩暄张了张嘴,还想继续扯皮撩闲,但心却软得厚不下脸皮了。
他想,周星驰诚不欺我,这几个字果然动听得过分。
他从今tia开始就是豪门贵妇了!
越野车后,被忽视了许久的薛嘉胤一把合上后备箱车盖,怕行李箱轮子滚了泥,又怕限量版鞋面沾了水,只好提着箱子踮
脚往前走,挪不过两步又忍不住开始委屈了。他瘪了嘴:“我还不如住酒店呢。”
至少侍应生还会帮他提行李,不会忙着谈恋爱,将自己远远遗忘在身后。
虽然也不太远,就两三米。
季玩暄听到歌手的小丧音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挑了挑眉:“又在闹什么脾气呀?唯一一件雨衣都给你穿了,我俩当然
只能一起打伞了。”
那你们干嘛只带一件雨衣出门啊。都是借口。
薛嘉胤撇了撇嘴,忽然使了力气,气壮山河地提起重量并不太凡的大箱子,擦过两人的肩膀一口气冲到了房檐下面。
季玩暄看得啧啧称奇:“在机场那俩汉堡果然没白吃。”
薛少爷二十年后归国,第一顿还是西式快餐,不过他个人一点儿没觉得缺失仪式感,还非要招呼着室友按照以前在国外的
作息习惯,晚上带他去燕城最好玩的酒吧转转。
季玩暄一把把他推开了。
“什么以前的习惯,我这么老实本分一个人,什么时候去过酒吧了?路拆的不算啊!”
他几乎是扯着嗓子特意对某人喊出来的。
可惜摊上了个猪队友。
薛嘉胤以为他是真忘了,一门心思提醒:“怎么没去了,你几年前酗酒的时候……”
季玩暄一巴掌把小薛下巴颏扇到了锁骨上,还煞有介事地顺势帮人揉了起来,嘘寒问暖,好不温情。
薛嘉胤:“……”
他俩并肩坐在楼下沙发上,沈放去阳台上晾伞了,对这一幕大概一无所知。
季玩暄摸着薛嘉胤的后脑勺,低声细语地和他道歉:“对不起,Yin,今天总是打断你说话。但是以前的那些事,帮我忘
了吧。”
他有新的生活了,哪怕仍旧负债累累,但现状与未来都很美好,季玩暄很满意,也很珍惜。
季凝教过他很多实用的生活小窍门,其中一点就是要学会遗忘。
人内心的容量有限,记得好的东西就很不容易了,那些曾经的痛苦不安,就让它只是曾经吧。
他最近就常常感觉到,过去九年都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明明很多事情似乎就发生在不久之前,但记忆却已经开始模糊
不清了。
没办法,重新下载沈医生的升级版补丁实在太占内存,可这也是让他再度开机恢复功能的唯一激活途径。
薛嘉胤人傻,但总会很适时地乖下来,笑眯眯地答应:“我知道啦。”
很简单的四个字,但却不知道戳中了季玩暄什么笑点,沈放从阳台上回来时,这个人正捂着肚子弓身憋笑,一副很痛苦的
样子。
而薛嘉胤撑着下巴坐在他旁边,正眼睛一眨一眨地试图更换电视频道。
姥爷家的电视还是九年前的款式,薛嘉胤用遥控器用得很不上手,忍不住用胳膊肘自然地戳了戳身旁的室友。
“Ja~ven,he~lp!”
他真的很擅长用这种语调撒娇作痴。
季玩暄接过他手中的老款遥控器,耐心地为他演示起几个最重要的按钮。
很自然,像他们以前在墨尔本同租时一样。
两个人其实都很忙,偶有闲暇坐在一起休闲,便像现在这样似的,各做各的事,但Yin总有苦恼,而Ja。ven总能帮他解
决。
一时间他们两个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沈放其实也没觉得。
他只是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看着两人和谐的背影,心中生出了些微的怅然若失。
他甚至都没有生出吃醋这样闲暇时尚可用来调情的小情绪。
沈放只是忽然意识到,他是真的和这个人错失了整整九年光阴。
过去三千多个日夜里,季玩暄吃过什么、做过什么,曾为什么苦恼,又为什么开心,他只听对方捡趣事偶尔提起过一两
件。但剩下的那些漫长岁月里的罅隙分秒,沈放什么都不知道,似乎也无从得知全貌了。
他突然很羡慕薛嘉胤。
沙发上,季玩暄似有所觉地回起头,懒洋洋地对他笑着伸出一只手。
“放哥,晚上陪我们去路拆的另一家酒吧看看好不好?”
在薛嘉胤捧着脸的笑眼注视下,沈放牵住了他漂亮的手指。
“嗯。”
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路老板有四家酒吧,江边的Luis他们早就去过了,季玩暄对着导航,带着男朋友和室友去了开在闹市区的“况味”——路
拆当年辍学开的第一家酒吧,生意一直很好。
本来是想去开在租界区的第二家的,路拆当时赚了钱,为之投入了很大的心血,大胆地采取了预订制和每晚限量接待,燕
城青年们一向趋之若鹜,每晚都座无虚席。而他们今日出发得心血来潮,没有提前三五天预定,托路老板走后门都没用。
不过“况味”也很不错,路拆不忘初心,年年都为它重新装修,这里一直都是酒吧一条街里走在最前沿的那家老大。
而且相当意外的是,他们走到吧台前面才发现,今晚在酒柜前擦着杯子静候客人的酒保中竟然有Luis的小关。
路拆是很缺调酒师吗,小朋友怎么到处串场。
对方也很惊讶,台湾腔软软的:“Ja。ven!你又来表演啦?”
季玩暄还没摇头say no,薛嘉胤先来了反应:“Ja。ven?你背着我一个人来酒吧驻唱了?”
小关:“Ja。ven,你还能唱歌喔!”小薛:“Ja……”
季玩暄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拉着沈放在吧台前的高凳上坐了下来。
“两杯精酿,一杯牛奶。”
薛嘉胤揉着脑袋在他旁边落座,不满地摇头晃脑:“我才不要牛奶,这位小哥,你会调什么酒?有名的,特别的,当季限
定的,都给我来一杯吧。”
季玩暄:“谁说牛奶是给你的了?”
薛嘉胤:“?”
季玩暄对沈放阳光灿烂地露齿一笑:“我喝牛奶。”
薛嘉胤:“……”
高考后那次试酒量的聚会,季玩暄没有参加,但他后来自己试出来了。
他酒量并不怎么样。
就是很普通的量,喝醉了也不会耍酒疯,但会穿越时空。
有时候觉得自己才十八,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八十八,上下边限很宽,他怕在沈放面前闹出笑话。
但小关却动作很快地给他端上来一杯特调冰镇牛奶酒。
“尝尝,混了Vodka,好甜的。”
“……”
对方的眼神太纯真,季玩暄忍辱负重地道了声谢谢。
沈放在他旁边轻笑:“柠檬水就好,我要开车。”
好嘛,还不如把牛奶让给他。
伏特加刚沾口,还没来得及醉,季玩暄的眼神还是清明的,但唇齿间已经满是清甜的酒香了。
“你耍赖。”他小声说,语调也被台湾腔传染了似的,软软的。
沈放点了点头,伸出拇指抚过季玩暄一被酒气蒸过就泛红的眼尾,很温柔:“对,你能怎么样。”
真气人,但季玩暄拿他毫无办法,也就只能对端着柠檬水的沈医生做个鬼脸,撑着下巴侧头看小关为薛大师特调酒水。
薛嘉胤的酒量和他差不了多少,一两杯中低度数的无所谓,再多了也得大脑兴奋,小关只帮他调了两杯酒。
辣椒和芒果。
都是朗姆酒,但配料差异很大,只听名字就能想象出一杯跳脱的淡淡辛辣,与另一杯掺了各种香料和水果的醇香甜美。
薛嘉胤非常满意,季玩暄忍不住好奇,在歌手和小关的联手勾引下又点了一杯味道不同的特调鸡尾酒。
他想得很好,鸡尾酒嘛,有什么度数!他可是酗过酒的人诶!
季玩暄喝醉了。
但他今天醉得很有格调,直接趴在吧台上装死。
虽然脑子不清醒了,但他还记得丢人,不想把自己只喝了两杯酒就混沌的红脸给别人看。
沈放怕他不舒服,哄着人在小关的指引下把他扶进了里间路拆的休息室,躺在吊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医生有些懊悔。
也许他不该因为季玩暄红着醉眼歪头打量他的模样很动人,就由着他三杯两盏淡酒把自己喝成这样。
当然了,他也没想到季先生的酒量这么可怜。
小关先出去了,沈放帮季玩暄盖好薄毯,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昨晚就那么晚才睡,今天也没有好好休息,还喝酒了,沈放反省后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照顾好他。
季玩暄鼓着嘴巴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睡颜就乖巧下来,很快睡熟了。
倒是好哄。
沈放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转身出去,很轻地带上了门。
季玩暄醉得也及时,自己刚好有些事,想要问问薛嘉胤。
回到吧台前,素日里与Ja。ven酒量相差无几的薛大师今天很争气,虽然迷蒙着醉眼,话却还能说得利索。
“在墨尔本,我们两个卧室相连,中间是共用的卫生间,从两扇门都能直接进去,即使是这样,我也足有一两个月没怎么
遇见过他。”
薛嘉胤白日翘课,晚上在酒吧驻唱,作息颠倒,季玩暄当时打了不知道多少份工,但都是早上出去晚上回来。
两人作息交叉,没有遇见过也不算奇怪,薛嘉胤甚至常常忘了自己有个新室友的事。
直到某一天,薛歌手在家里休息,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浴室里的水声。
那会儿太阳刚落山,按照自己过去一周的时间表,薛嘉胤此刻应该已经出门了。
也许是因为也知道这点,浴室里的人外放了音乐。
“你都不知道,他喜欢的歌有多对我口味,”薛嘉胤撑着身子坐起来,大着舌头比划,“而且好多我都没听过!当时我一
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蹲在门后开始听歌识曲。”
季玩暄到现在都不知道,薛嘉胤在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就对他那么亲切,不单纯是因为那一盘烤馒头片,还因为自己前不久
帮他扩充了大量歌单。
小关笑了出来:“大老板的小舅子,你真的很有意思欸。”
薛嘉胤不以为然地撑起侧脸,目光刚好捕捉到从休息室回来的男人,立刻眼前一亮,指着他大喊:“嘿!我追求过你老
婆!”
沈放:“?”
小关:“……”
算了,他果然和季玩暄酒量差不多,也醉了。
沈放走过来的步子很稳,甚至好看得可以称得上优雅,薛嘉胤注视着对方一步步靠近,坐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不由歪着头
趴到了自己交叠的手臂上,认真夸奖:“你真好看,难怪Ja。ven对你念念不忘。”
他的理由很肤浅,但结果却很动听,沈放软了目光,低声问他:“怎么念念不忘了?”
薛嘉胤撅起嘴:“他都不肯接受我的追求,当然念念不忘了!”
小关一脸黑线,时刻关注着局势准备随时给老板打电话请过来救场,但却没有想到,沈放并没有生气。
他甚至心平气和地喝起了柠檬水。
薛嘉胤似是有些困了,但又迟迟不愿入睡,于是他忍不住又开始回忆往事了。
在南半球的时候,男男女女来来往往,但Yin总拿自己当做Ja。ven最好的朋友。
除了寡言少语的菲佣,季玩暄和他一起度过的时间,甚至比那对从童年起便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的父母还要多。
薛嘉胤很爱喝酒,也总会喝醉,但在遇见季玩暄之后,才每次都有人来接他回家。
他再也没有见过比Ja。ven更温柔的人了。
某一个夜里,在薛嘉胤还没有买跑车,季玩暄也才刚刚适应打工与学业协调共生的时候,结束晚班工作的Ja。ven背着喝醉
的Yin回家。
他们两个身高相仿,季玩暄的后背也并不宽敞,但是很莫名的,当薛嘉胤窝在他身后时,觉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心安。
他忍不住出声叫他:“Ja。ven。”
对方很温柔:“嗯?”
薛嘉胤问他:“你是不是很孤独。”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季玩暄突然站住了。
薛嘉胤有些喝醉了,但是眼神澄清,很软,也很明亮。
“我也很孤独。”
他大着舌头措辞,生平第一次感觉心跳如擂鼓:“如果你愿意,我们……”
“Yin。”
季玩暄轻声打断了他。
男生的声线在夏日的晚风里很低柔,也很怀念,只可惜话语中的情感全部属于另一个人,与他没有丝毫的干系。
他说:“I ha。ve someone I truly love。”
心跳的熵值跳下来得有些太快,薛嘉胤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但他笑了起来,声线很甜:“我知道啦。”
谢谢你告诉我。
这么多年过去,薛嘉胤一直都不知道被季玩暄“truly love”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但一直都没有瞎猜过。
喜欢Ja。ven的人很多,卷头发的印度人,金发碧眼的美女姐姐,甚至还有他们公司里那个沉稳内敛的华人师兄。
可薛嘉胤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是。
但在回到燕城的第二个小时里,看着季玩暄脸上自己从未见过的欢愉与放松,薛嘉胤知道,应该就是他身旁的这个男人
了。
季玩暄非常、非常地爱慕他。
幸好这个人看起来也是。
今天下午,季玩暄请求他“遗忘”的时候失算了,这个约定只在他们都清醒的时候生效,可现在他俩都喝醉了。
薛嘉胤忍不住想说得更多,全都说出来才好。
可是他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似是看出了他眼中的迷茫,沈放低下嗓音,很耐心地主动问道:“他酗酒,是什么时候的事?”
薛嘉胤很惊讶:“你听到了?”
他那会儿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玩暄捂住了,之后一下午三人都没提起过这件事,他俩还以为真的瞒过去了呢。
沈放不置可否。
听得出来接下来的对话都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探听的了,小关往边上靠了靠,不动声色地为他们留出一个安静的角落。
薛嘉胤低下头,忽然为季玩暄生出了很多很多的委屈。
“他欠了钱,很多很多的钱。”
沈嘉祯的钱。
纵是早就从张列宁的诸多暗示中大致猜出了当年事件的模糊面貌,但再次听到亲眼目睹的人重新述说,沈放还是忍不住颤
了颤睫毛,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揉了一把。
不疼,但很酸涩。
“为了还那笔钱,他放弃了很好的机会,选择了另一家更厉害的事务所,可是他不开心。”
那家公司的人事很复杂,季玩暄办理入职就花了一个月,后来有了经验,为了第一时间回国,他早早就开始为离职做准
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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