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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_魏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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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是……玉响?”女人突然问。
玉响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打量女人皮包骨头黑瘦的脸,认了半天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他的亲生母亲——安国红。
这女人形容过于狼狈,一时间玉响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然而女人却很激动,鼻涕眼泪流了满脸,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玉响!玉响,我是你妈!……我是你妈妈!我是你亲妈……玉响,我是你亲妈!我是你亲妈!”
玉响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然而她却紧追不舍。
如果这个女人像上一次见到时那样满脸幸福,玉响敢保证他连巴掌都敢扇过去,然而此时此刻这女人竟然变成这幅模样,他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玉响,玉响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我当初真不该丢下你,真不该把你丢在那家……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玉响……这都是报应,全都是报应啊……”女人慢慢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玉响实在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然后他就逃了。
从洗手间里逃出来,直到坐进车里锁上门,心脏还在惶惶的颤抖,满脑子都是安国红痛哭流涕的脸。
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里是医院,是生了什么大病吗?她的家人呢?……
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心总是静不下里,直到玉茗湛上车玉响还没回过神来。
“怎么了?”久久不见玉响开车,玉茗湛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有些担心的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玉响这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我……看见我妈了。刚才,在洗手间……”
玉茗湛神色不变,却坐正了身体。直到车开出了很远,他才突然问:“她对你说了什么?”
玉响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玉茗湛指的是安国红,犹豫了一下,说:“她说她是我妈,还说什么报应。”
玉茗湛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
“她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变成那样了?她不是过的很好吗?”玉响有些烦躁的问,“她那个样子让我害怕。虽然我一直希望她过得不好,但她突然就这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看着挺不舒服的。”
玉茗湛静静的听着,并没有说话。
“茗湛,”玉响犹豫了一下问,“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玉茗湛淡淡的说。
玉响愣了一下,突然却不知自己该问什么。
知道了答案又能怎么样?不管安国红现在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也不可能帮她。
他没那个能力,而且,他不能就这么原谅她。
第五十六章
接下来谁都没再说话,车里安静的可怕。
车停在商业广场的停车场。
“如果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就好了。”玉茗湛突然说,指尖划过玉响的脸颊,“这样,你就不会再想一些多余的事情了。”
玉响准备开门的手一顿,继而侧过脸蹭了蹭玉茗湛的掌心:“你这么说老夫人该伤心了。”
然而玉茗湛若两汪寒潭的双眸却定定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仿若要透过他的眼睛探进他的心底。
玉响笑不下去了,脸上有些难堪,微微低下了头。
叹了口气,玉茗湛倾身将他抱在怀里:“安国红患的是尿毒症,她丈夫沙培林的工厂,两个月前也倒闭了。”
没想到玉茗湛会说这些,玉响身体一僵,继而只觉得心脏都是滚烫的,心里满满的全都是感动。
他用力回抱住玉茗湛,眼睛鼻子有些泛酸:“尿毒症是治不好的吧?……那我就放心了。”
玉茗湛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却没有说话。
难得有时间出来约会,玉茗湛带着玉响去看了场电影。
刚上映的恋爱题材电影,据说票房过亿,吸引了不少年轻情侣。
女主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男主……也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电影讲述的是男主受伤失忆后被女主捡回家,两人之间产生了感情。但后来男主的未婚妻找上门,男主随后恢复了记忆。于是三人之间来了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
“啊啊啊啊,我们家辰辰长得好帅!”男主出现时,玉响听见有人压低声尖叫。
“呵,傻逼。”玉茗湛嗤笑。可能是电影院里光线比较昏暗,不用再顾及形象,玉茗湛比平常更加肆无忌惮的各种毒舌。
那饱含无尽讥讽的轻蔑,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有人伸头往这边看,似乎并没看清这边的人,便又缩回了头去。
银幕上男主仿若梨花带雨,哭的很好看,他对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说:“我爱你,可我也爱她。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就去死好了,刚好她们俩可以凑一对。”玉茗湛说。
玉响:“……”
“这种娘炮究竟有什么好?”玉茗湛突然回头问玉响,“年纪一大把还没有自己的事业,也只能靠继承老子的事业装装逼。而且那么小的公司还得靠和女人联姻来维持,说白了就是卖肉嘛!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因为感情问题哭哭啼啼,他以为他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吗?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这种娘炮也会有女人喜欢?能娶到老婆就算不错了吧,他还敢花心劈腿,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这些女人眼睛都瞎了吗?这种花瓶男娶回去能不能保证她的性福都不一定呢!为什么要死要活非要嫁他?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呵,就一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关键他还没有我长得好看。”
玉响:“……”
“这电影的制作人八成和这娘炮有一腿。”玉茗湛又补充了一句。
玉响:“……”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玉响只能拉着玉茗湛出来。
“你耐心也太差了。”站在电影院门口的台阶上,玉茗湛手里捧着爆米花,斜阳俯视着玉响说。
玉响抹了把脸,无力的垂着肩膀:“我很佩服我自己究竟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玉茗湛无奈的叹了口气,牵着玉响的手,不无宠溺的说:“走吧,不看就不看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
两人去逛了街买了许多东西,去美食街吃了小吃,去咖啡厅里喝着咖啡听了首钢琴曲,最后去了十里红灯开在地下的一家小酒吧小酌了一杯。
无论看过多少次,泛着如宝石般色泽的鸡尾酒,总是让玉响惊叹连连。
玉茗湛却不以为然:“比我们的桃花酿差远了啊!”
玉江和这间酒吧的店长从里面出来,远远的看到玉茗湛吓了一跳,慌忙撇下店长走过来。
玉茗湛也是这时才看到了玉江,远远的抬手制止玉江,笑的天真烂漫:“我们在约会哟,灯泡就离得远一点吧!”
玉江微微皱眉,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对上玉茗湛笑着却泛着冷色的双眸,最终还是闭了嘴,点了下头,转身和店长走了。
两人从酒吧出来的时候,谁都没想到竟会遇到姜涛。
姜涛的臂弯里挂着一个女人,玉响看着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女人竟然是玉茗湛他们学校的校花王安轩,不过自从杨琳转学过来后她就成了前校花。
虽然没有挑明,但谁都知道王安轩以前的目标是杨振华。
虽然杨振华也从未回应过,但此时这两人个凑在一起,确实让人吃惊。
突然遇上玉茗湛和玉响,姜涛似乎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甩了甩手臂上挂着的那只手,却没甩掉。
姜涛脸色尴尬的挠了挠头:“你们也出来玩啊?”
“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玉茗湛笑问,好像完全忘了王安轩和他另一个兄弟的事。
玉响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玉茗湛,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不过转念一想,杨振华走了有三个月了,而且之前也一直没回应王安轩,女孩子的青春耽搁不起,人家另找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她找谁不好,为何偏要找姜涛?
而姜涛似乎也接受了。
“没有!没有!”姜涛下意识的慌忙摆手,“就是我们两家公司最近有合作,走的近了,我妈挺喜欢她,让我陪她出来转转。我们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王安轩做梦都没想到姜涛竟会是这种榆木疙瘩,顿时羞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一把甩开姜涛的手臂,转身就跑:“那你自己玩去吧!本小姐不陪你了!”
姜涛被吓坏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女孩跑开的方向。
玉茗湛同情的拍了拍姜涛的肩膀,犹豫了一下,说:“你自己玩吧。”
说完就走了。
玉响走过来,犹豫了一下,也拍了拍姜涛的肩膀:“你……早点回家。”
也跟着玉茗湛走了。
转过街角,玉茗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难怪振华老喊他姜二货,真是呆子。”
笑着笑着玉响就笑不出来了,他直起身,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姜涛他,也要联姻吗?”
“对穷人来说那叫相亲,对富人来说那叫联姻,门当户对,没什么不好。”玉茗湛淡漠的拎起散落在地上的各种袋子,牵上玉响的手,“走吧,他有父母,那些不是我们该烦心的事。”
玉茗湛说的很有道理,玉响点点头。
两人去拍了大头贴,拍的时候玉茗湛趁着玉响不注意,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大口。然后他把这一张放在了他的钱包里。
转身看着路边的珠宝店,玉茗湛停下脚步。透过玻璃橱窗看着里面的金碧辉煌,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一样,满眼的渴望却又夹杂着失望。
左手的无名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玉响回过头来,看着这一幕有些心疼。
这已经不是玉茗湛第一次在珠宝店前徘徊了,但是戒指不比别的东西,只要两人戴上了,那么谁都会知道他和玉茗湛的真实关系,谁都会知道玉茗湛那不容世俗的性取向,无论玉茗湛多有势力多有能耐,那都将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虽然玉茗湛一直没说,但玉响知道,在上次玉茗湛给他们两定制情侣表时,玉老夫人其实就已经警告过他了。
不容世俗的东西,还是藏着掖着点,兴许才能长久。
“买来不戴,不成吗?”玉茗湛回头看着玉响,满眼的期待,甚至含着一丝乞求。
玉响心脏微微抽痛,玉茗湛自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恐怕是他第一次有求而不得的东西,而且还是那么近在咫尺。
“买吧,”玉茗湛拉住玉响的衣袖,“我戴着你不戴,不会有人发现的。”
玉响突然想起了老家的风俗。
凡是要娶媳妇的人家,必然要给女方买金饰作为聘礼,有钱的买三金或者五金,最穷的也得有一件金饰。
金饰对东山的女人来说,是一辈子的荣耀,聘礼送的金饰越多,说明男方越重视自己。但对于东山很多男方家庭来说,这就是个华而不实却非常烧钱的东西。
因而为这个问题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每年都不少,轻的一拍两散,重的双方大打出手。
如今到了自己这,玉茗湛主动要给自己买戒指,自己却还一再推脱。
玉响突然觉得自己特矫情。
玉茗湛说得对,大不了买了不戴呗。
最重要的是,玉茗湛会开心。
“买吧!”玉响看着玉茗湛,温声说,“你的戴着,我的放在家里。”
玉茗湛一把将玉响紧紧抱在怀里,用力点头:“嗯!”
第五十七章
可惜的是,因为戒指需要重新定制,玉茗湛当天晚上终究还是没能戴上戒指。
不过玉茗湛却很开心,一路上一遍遍的看着玉响和自己的手指,唇角的弧度也始终没落下来。
十月湖边的夜晚也很凉。
玉茗湛裹着风衣和玉响并肩坐在湖边的浮桥上,指着天上倒悬的北斗星给玉响看。
湖面上水汽弥漫,天空也不若东山那般明晰璀璨,但到底是同一片湖泊,那低沉的波浪声却是和东山一样的。
“扬之水,不流束楚。终鲜兄弟,唯予与汝。”玉茗湛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很快便被水声淹没了。
“嗯?”玉响回头,笑问,“什么意思?”
玉茗湛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唇边亲了亲他,脸上的笑容很淡,然而眼神却异常认真:“是《诗经》里的诗句,意思是我没什么兄弟,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
仿若被蛊惑了一般,玉响愣愣的直视着他的眼睛,连水声都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玉茗湛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低声呢喃:“扬之水,不流束薪。终鲜兄弟,唯予二人。”
“你听得懂吗?玉响。”玉茗湛轻声问。
玉响听不懂,但他却莫名的明白了茗湛想要他知道的东西。
“嗯。”玉响回抱住玉茗湛。秋天的夜晚很冷,然而怀抱却很温暖。
变故来的很突然,突然的让玉响措手不及。
从单行道前方突然出现逆行的车,到玉茗湛抢了方向盘把玉响推到副驾驶,玉响的大脑就一片空白。
然后呢?然后他们发现后方行驶而来的几辆车车速都很快,在发现他们的车出问题后也丝毫没有刹车的意思。
然后……
玉茗湛强行倒车,将后面的车冲退十几米后,陡然前冲从前面的车上碾了过去。
就在他们松了口气的瞬间,突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一辆车,拦腰将他们的车撞出了高架。
车在空中翻转了几圈,重重的落在地上。
玉茗湛的怀抱很温暖很坚实,他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很重,玉响觉得自己全身直到指尖都在颤抖,然而他却不敢动,他连呼吸那么轻微的动作都不敢……
“……玉响,”不知过了多久,玉茗湛突然轻声的问,“受伤了吗?……能自己爬出去吗?”
他的声音太轻太轻,在玉响听来有些不真实。
“茗、茗湛……”眼泪从眼眶中滑出来,那么的烫,然而玉响却不敢稍微动一下去擦,“茗湛……”
“……玉响,”手上冰凉的液体划玉响脸颊上,玉茗湛仿若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捧起玉响的脸。
夜色下他的眼睛特别亮,就像以前在东山他每每专注的看着自己那样,然而这一次却有水晶般的液体从他的眼眶里一滴滴的滑落,落在玉响的脸上,砸了个粉碎。
冰凉冰凉的……
“宝贝儿,”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绝望的声音里却满是不舍和不甘,“……对不起!对不起……”
然而时间没给他们半丝怜悯,玉茗湛就这么陡然失力倒在了玉响怀里。
玉响抱着他沉重的身体,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是怎么被从车里拖出来的,玉响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玉茗湛又是怎么被送到急救室的,玉响不知道;他在急救室外的地上坐了多久,玉响也不知道。
直到被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他才微微回过头来,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觉得有些陌生。
玉老夫人见他这副模样,反手又是一巴掌。下意识的想叫人把这个害她孙儿东西给弄死,以泄她心头之恨。
然而话到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住口。再怎么说,这个人都是他孙儿不顾自己性命保下来的,这个人对他孙儿来说就是这么重要,是他的命。
她不能,把他怎么样。
死死咬着牙,额上青筋都爆了起来,玉老夫人在五嫂的搀扶下,转身走了。
看着人离开,玉响愣愣的站着,直到腿力不支瘫倒在地。额头靠着冰冷的墙壁,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就这么滑落了下来。
玉茗湛没死。
然而谁都不敢保证他什么才会醒过来。
即使如此,已经谢天谢地了。玉响跪在他的床边死死握着他的手,这样想。
只要玉茗湛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什么都无所谓了……
玉老夫人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这一幕,扶着五嫂的手臂转身走了。
半个小时后,玉家在S市的老宅,没错,就是以前玉家老太爷在S市住的地方。
当然玉老夫人也曾经住过,不过自从玉家老太爷把李英兰那个新欢接进来后,直到玉家老太爷死后她都没再来过。
几十年了。
玉老夫人看着面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样样东西,心底竟不再有半丝波澜。
“查出来了吗?”她问。
玉江恭敬的把收集的资料递到老夫人手里。
玉老夫人翻了翻,笑了:“我孙儿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叫他们这么多人天天惦记着。好!好!好得很!好得很啊!”
“老夫人……”玉江试探着开口。
玉老夫人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自顾说:“眼看茗湛生日就快到了。茗湛现在那样,我又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玉响是茗湛的继兄弟,又是茗湛遗嘱的第一继承人,墨婷的遗嘱,就由他去听吧。”
“老夫人!”玉江不赞同的出声。
立在玉老夫人身后的五嫂也不赞同的皱眉,“老夫人,这不合适吧?”
“这是茗湛的意思。”玉老夫人低垂着眼睑看着茶杯,淡漠的说,“不合适也得合适。”
沉默了一会,玉老夫人突然又抬头对玉江说,“我要带茗湛回东山,这边的事,以后你拿不定主意的,就问玉响吧!”
“老夫人?!”玉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就这么办吧!”玉老夫人疲惫的摆摆手,“横竖,都是命。”
一个月前,当玉茗湛兴冲冲的对他说他定了豪华游轮,今年他生日这天要把老夫人接过来,他们一家三口去海上过时,玉响从未想过玉茗湛生日这天,竟会是这种情景。
玉墨婷遗嘱的下半部分,玉茗湛期待了那么多年,然而玉响做梦也没有想过来听的人竟然变成了他。
“……这边结束后,让我回东山好不好?我想见他,起码在今天,我想陪着他。”坐在车里,玉响握着手机,低声乞求。
电话另一端,玉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平静的说:“到那时,你要是还想来,你就来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玉响手里握着电话,蜷缩在车里,不知道心里是该感激、欣喜,还是悲哀。
因为大部分涉及的是东华集团股份,因而玉墨婷的遗嘱是在东华集团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公开的。
玉墨婷的遗嘱订的很细,很多细节玉响听不懂,不过好在有韩律师跟着他。所以他全都很仔细的听着,而且他带了录音笔,等他回去了,可以慢慢的放给玉茗湛听。
然而……
“……东华高科25%股份……东华园别墅66号……由丈夫郑睿继承……”
“本遗嘱一式叁份,我本人、遗嘱继承人、遗嘱执行人各持一份,继承开始时由执行人负责实施。”
“立遗嘱人:玉墨婷……”
“见 证 人……”
“遗嘱执行人……”
遗嘱内容不少,然而,从始至终却从未出现过玉茗湛的名字。而玉茗湛一直在意的东华集团核心东华高科25%的控股,以及东华园的那套别墅,全都划归郑睿名下。
郑睿超过玉茗湛一跃成为东华高科最大的股东,而玉茗湛,连曾经的家都没有了。
坐在安全通道里,一遍遍的听着录音,玉响怎么也想不到玉墨婷就会是这么残忍的人。
茗湛不是她的儿子吗?不是她唯一的儿子吗?不是她最心爱的儿子吗?
小时候玉墨婷对玉茗湛那如珠似宝的疼爱,玉响迄今还历历在目,为什么最后她竟会立下这样的遗嘱?
这一刻玉响从未有过的庆幸,玉茗湛昏迷不醒而今天来的人是他。
浑浑噩噩的从大厦里出来,说好了他今天要回东山给玉茗湛过生日,然而这一刻他却突然不敢回去了。
他不敢面对玉茗湛,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告诉玉茗湛,玉墨婷立下的竟然是那样一份遗嘱。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要尽快赶去东华园别墅。他都可以想象得到,郑家那一大家子在得知遗嘱内容时是怎样一副嘴脸,那些畜生终于扬眉吐气了,不知道会怎样糟践玉茗湛留下的东西。
他得赶在那些人动手之前,把那些东西全部拿走。
第五十八章
玉响没想到会在东华园别墅外遇上姜涛。
玉响冷笑:“消息传得还真快。扳倒了自己儿子,就让丫那么这么得意?”
姜涛本来心里就不好受,现在见玉响这幅人不人鬼不鬼阴阳怪气的样子,鼻子就开始发酸:“我得到消息就知道你肯定会先来这。什么话都别说了,先搬东西吧!我还联系了搬家公司,一会就到。”
这二货难得细心一次,玉响很感激。
果然不出玉响所料,他们进门的时候玉老夫人给玉茗湛送来的四个女佣全都被撵了出来,而郑老太太竟然带着人在砸玉茗湛房间的门。
幸好玉茗湛房的间门以及门锁全都是特制的,否则玉响毫不怀疑这些不要脸的东西会破门而入,糟践玉茗湛的房间。
气的浑身发抖,脑子里嗡嗡直想根本无法思考,玉响几步冲上楼去,在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把郑老太太踹到在地,死死掐住刚才正在撬锁的张嫂的脖子,掐得她两眼翻白四肢直抽搐。
“响砸!响砸!”姜涛吓坏了,慌忙冲上去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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