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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所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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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有些人，在某些时候确实比学习还重要。学习一生都可以，可有些人，当时错过了，就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顾明阴着一张脸沉沉地说。
这句话一下子直击泽希的心口，这么煽情的话，是在责怪自己不辞而别吗？可是他也没有主动找过自己啊，半年之后再莫名其妙地跑出来，有什么理由责怪他？想到这里，他的火气一下子涌上来：“什么再也见不到？只要想见，想找，总能找到的不是吗？”
顾明愣愣地看着他不悦的表情，缓缓说道：“是，只要还在这个世界，天涯海角都能见到。可是再怎么用力，也难以和死神抗争。那天你不辞而别，原本我是打算马上把你找回来，可是当他晚上我接到外婆打来的电话，外公在美国病危了。我是他们唯一的亲人，当天晚上就买机票赶去美国。”
林泽希一股愧疚之心油然而生，他知道外公外婆对于他的重要性。没想到这半年他经历了如此重要的生离死别。“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后来老人家好些了吗？”
顾明抬头看了呀一眼，眼里瞬间盈满了伤悲。“没有，一个月之后外公就过世了。操持完他的葬礼，外婆也病倒了。三个月以后外婆也过世了。我在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
林泽希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沉重的话题，就像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再也关不上，而他也无法简单地对顾明恶语相向。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的心软了下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该问的。”
“没事，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好。”说完顾明陷入了沉默，林泽希也随之跟着沉默，屋子里静得有些恕�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顾明借机说道，边说边观察他的反应。
“什么问题？”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下来。
“为什么那时候要不辞而别？”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要离开，所以不算是不辞而别吧。”
“你连行李都没有收拾，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像是刻意躲着我，却又躲得不彻底。我只花了半个月就找到你了，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你搬去和另外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我没有，我只是住在店里面，没有和他住在一起。”
“后来他的店铺和房子都转在你的名下，这总没错吧？”
“我。。。。。。一直以来我都没想过要收他的房子，马上就拆迁了，我拿了补偿款之后就还给他。”
“然后呢？去上海还他的钱就理所当然地留在那里？”
“不知道。我从没想那么远。”
顾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泽希，你跟我回去吧。”话语里带着一丝恳求，让他的心稍稍一震，瞬间又恢复平静。
“回哪里？去干嘛？”他简单地问了两个问题，想就此把顾明难住，没想到顾明这次毫不犹豫地回答：“跟我回A市，你想干什么都行。”
顾明这么爽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接着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够吗？”顾明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着。
他倏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这个动作让顾明感受到被拒绝的尴尬。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火，只是伸出双手从身后圈着他，把他拥进怀里。他一动不动地矗立着，一口一口深呼吸。那种熟悉的悸动一下子涌上心头，鼻头一酸竟落下泪来。顾明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湿润，双臂稍稍用力把他紧紧圈在怀里。
“你也喜欢我的吧，虽然你之前一直在克制。过去我感受不到，把你做的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后来慢慢才体会到。我一忙完就马上赶回来找你，我不想只是打电话或者发信息，也不想在我手边的事还没忙完的时候联系你，我只想一心一意地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不瞒你说，我确实花了一些时间才认清自己的想法。我花了很长时间验证自己究竟是不是同性恋，最后我发现：我喜欢的只是你，除了你，都不行。”顾明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怀里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他接着说：“给我们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好不好？”
第48章 第 48 章
沉默，其间顾明隐约能感觉怀里的人不时地深呼吸和咽口水，没有更多的反应。顾明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沉默了许久之后，林泽希终于开口，幽幽说道：“我们。。。。。。从没有开始过，又怎么重新开始？”
“那就不要重新开始，我们从现在开始好不好？”顾明执着地问。
“我的过去你也了解，我早就是一个没有了爱的人，还是别耽误了你。”
“我们只要像从前那样相处就好了，哪里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说法？”
“回不去了。你不是过去的你，我也不是过去的我。”他决绝地说。
顾明放开圈住他的手臂，伸手转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里有半年时间就彻底改变的说法？我不相信。“
”过去你对我没有感情，我对你没有负担和包袱，所以我们能自然的相处，只需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告诉了我你的感情，我需要考虑自己是不是能回应你，如果不能还勉强在一起的话，我就会有心里负担。“
”你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和对等。做任何事情都是我愿意的。“顾明一直努力说服他。
林泽希往旁边走了两步，靠着窗户站着，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这样。“
顾明感觉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拼命忍住了胸口不断翻腾的情绪。最终貌似轻松地说：“我知道了，那我就暂时不提这个事情，我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吧。还有，我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
林泽希轻轻点点头，顾明问：“你和江煜究竟有没有关系？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他？”
林泽希抬起头，用迷茫又有些疲惫的眼神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和他就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最多算是朋友。”
“像我们之前那样？”顾明试探性地问。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对方的眼神一下子变犀利，脸色也沉了下来。
“顾明，我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当过佣人，我只是帮他打理餐馆，住在餐馆里面而已，并不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当然，这些都是我的一面之辞，我并没有证据让你相信我。”林泽希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这句话说完，顾明从他的声音和表情上感觉到怒意。
“泽希，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真的特别在意你的事情。如果当初因为我的迟疑，把你推进其他男人的怀抱，我肯定无法原谅自己。一想起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场景，我就难受到不行。包括以前我不允许你接许哲的电话，都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威胁，却不肯面对自己的真实情感。”
“那换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这次回来改变这么多？”林泽希双手环胸地靠窗站立着问。
“简单说来，三个原因。第一是你的离开确实让我伤心，逼着我正视和你的关系。第二是美国开放的大环境让我改变了对同性恋的认识。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你走之前我们回家吃饭，那天晚上就已经彻底解开了我讨厌同性恋的这个心结。我一直把母亲的死怪罪在父亲的性向上，其实不是。他们两个各自追求自己的幸福，却硬是被世俗之见绑在一起。这次去美国，我正好在街头碰上了彩虹□□。西面八方来的人涌上街头狂欢，那一周的时间，整个街区都沉浸在彩色的海洋里。大大小小的商店、酒吧、咖啡厅都插上了彩虹色的旗子，挽着手出游的同性伴侣随处可见。有打扮时尚的年轻小伙，两鬓斑白的古稀老人，穿着高跟鞋的中年男子，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融在一起，笑着闹着。瞪大双眼站在一旁暗中观察的我反倒成了异类。在那里，同性恋不是异类，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这彻底改变了我的态度。一旦观念扭转过来，不带任何偏见地去看待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才感受到你对我的感情，也意识到了我对你的感情。感情本身随着我意识的觉醒而决堤，过去压抑着的种种烦躁、不安和憎恨全都找到了出口，化成了对你的渴望。”
面对着他毫不掩饰表白和直率的情话，林泽希低下头轻轻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顾明说：“你刚出院，站这么久也累了吧，赶紧回房休息吧。”
他并没有感觉多累，只是不想再面对这样的顾明，便埋着头回房间去了。等林泽希关上房门，顾明仍站在原地，猛地伸手拍打了一下窗帘，扬起无数灰尘在透窗而过的光线中起舞。他感觉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林泽希对他是有意的，从他对自己的包容，对自己的照顾和百般容忍，很难想象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能无怨无悔地做到这个地步。过去的他可以说谦卑到让人感觉窝囊，可是现在的他，让他看不透，整个人真的好像没有感情一般，但相比过去又多了许多活力，更像个完整的人。是那个人让他改变的吗？想到这个，他就特别不爽。
林泽希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直到听见顾明关门出去的声音，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他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积了了很多灰的铁皮盒子，这个盒子跟着他走过很多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终于有勇气也有冲动想再次打开它。锈迹斑斑的盖子经过空气的腐蚀与盒子粘粘在一起，他用起子敲了好久才终于打开。里面的照片和纸片都已经泛黄，就像他的记忆一样。里面有几张他和汪奕杰的合照，一沓对方寄给他的信件，还有两人一起出去采风拍的照片，以及汪奕杰第一次发表照片的杂志。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勇气打开这个盒子，也没有勇气扔掉它，就像陷入虚无的黑洞一般，只能继续纠缠，无解。可就在它被打开的一瞬间，没有排山倒海的回忆，也没有痛哭流涕的悲伤，有的只是一缕怅然若失，就好像看完了一部悲剧电影，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却连眼泪都挤不出来。这是他的青春啊，一去不返的青春，七年卑贱的生活，换来的就只剩这点回忆了，值得吗？不知道。后悔吗？并不。
他把里面的东西草草翻了一遍，就盖上盒子放回原处。他的潘多拉魔盒一瞬间变成了一堆破烂，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那些毒鸡汤都是对的，人生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你需要的只是时间加上一个契机。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身体也跟着舒爽起来，竟感觉有些困。他一倒头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间，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疲惫的他并不想睁开眼睛回应他。可对方一直坚持不懈地叫着他的名字，还伸手摇晃着他的肩膀。敌不过对方的纠缠，他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顾明逆着光站在床头看着他，脸上黑黑的看不清表情。
“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顾明急切地问。
他轻轻摇摇头，从床上慢慢坐起来说：“我没事，就是睡着了。”只是感觉睡了一个世纪这么久，好像把这几年的觉都补齐了。
“真的？我叫你半天都没反应，我以为你又晕过去了，差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没事了吧？”顾明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还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林泽希借着起床之机巧妙地躲开了他的触碰，他的亲昵总让他感觉紧张和不自在。顾明尴尬地收回手，说：“午饭已经做好了，赶紧起来吃吧。你本来就贫血，要好好调养。”
他看见餐桌上摆着一砂锅乌鸡汤，还有一个爆炒猪肝、清炒笋尖和凉拌皮蛋。卖相看着不怎么样，猪肝好像炒得有些过火，笋尖也不够清脆，皮蛋切的时候没有用热水浸过菜刀，蛋黄糊的到处都是，像个凶案现场。也就乌鸡汤还能看，热气腾腾的冒着鸡肉本身的鲜香。
顾明用大碗盛了一碗鸡汤放在旁边凉着，舀了大半碗米饭递到他手里。
“做得没你的好，就将就点吃吧。这个汤还不错，我看着食谱弄的，等凉一点记得尝尝。”顾明端着碗坐在他对面，只是急切地想看他尝过之后的表情。
林泽希一样尝了一口说：“还不错，比起你煮面条的那次可进步多了。”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没吃就走了吗？”那是顾明第一次给别人做饭，结果却自作多情，碰了一鼻子灰。
“水都没开就放面条，不用看就知道结果了好吗？”
说起这事本来顾明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他还这么自然地调侃，他心里越发堵得慌了。“是，我没有常识行了吧。那是我第一次煮东西给别人吃，可惜别人不但不领情，事后还挖苦我。真是好心被雷亲。”
顾明一脸怨妇的表情让他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太妥当，喝了一口鸡汤说：“这汤真不错，配料和火候都恰到好处。”
顾明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里面的材料我是在市场上配的，火候是我按照书上定的闹钟。这个汤是桌上唯一一个没有我任何手艺在里面的菜，你还真会夸奖。”
他看着桌上剩下的三个菜愣了一下，实在不能违心的说出一句半句夸奖的话，索性端起碗把头埋进里面吃了起来。
第49章 第 49 章
吃完饭林泽希想洗碗，却被顾明赶到沙发上坐着休息，自己一个人忙碌起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顾明忙碌的身影，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以前自己在顾明的眼里，是不是就像现在看他这样？这份忙碌竟有种温馨的感觉，他甩甩头挥去这种胡思乱想。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江煜打过来的，他回房间关上房门才接通了电话。
”喂，泽希，你好点了吗？出院了没？”江煜开开心心地问到。
“嗯，好多了，今天上午刚出的院。你呢？最近几天还在加班吗？”
“还行，每天都保证一点钟之前睡觉，比之前好多了。只是。。。。。。”江煜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
“什么事儿？”
江煜犹豫了一下说：“哦，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那家酒店出了点小问题，中餐厅的厨师辞职了，短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代替。倒不是什么高档专业的餐厅，最起码的家常菜能做就行。最近几天都是处于半关门状态，看得我都心痒痒，想自己做得了。之前那个厨师三个月以前就提了辞职，可我看你对顺心餐馆这么上心，就没提这个事情。赶巧房子要拆迁，你不觉得这是上天安排的巧合吗？”
他沉默了，原本他对于去酒店帮他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想法，不是很想，也不很抵触。可现在，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顾明的身影，他心里多了一些顾虑。
“就当是临时帮帮忙嘛，最多三个月，我一找到合适的人就不麻烦你。“江煜继续劝说。
他仍没有回答，这半年多来，江煜对他很是照顾，在离开的时候更是对他表示了充分的信任，他实在无法直接拒绝。正在为难的时候，顾明敲了两声房门，直接推门进来问：“睡了吗？我给你削点水果吧，今天买的这个哈密瓜特别甜。”
他无意识地侧身挡住举着手机的那只手，胡乱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慌乱。顾明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也不知看没看见他在打电话。
电话中沉默了一会儿，江煜才问：“刚才是那个人吗？他怎么还没走？”
“他今天送我回来。先不说了，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说完匆匆挂断电话走了出去。
“忙完了？快来吃水果。”顾明把削好的哈密瓜和洗好的葡萄装在一个果盘里，端到客厅茶几上放着。
他在沙发上坐下，一看见洗好的葡萄就想起顾明第一次洗葡萄的场景，一开水龙头就溅了一身水。想着想着，不由得瞄了一眼他的衣服。
顾明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好奇地问：“怎么了？看什么呢？”
他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看得顾明全身发毛。“你笑什么？”
“没啥，我突然想起你第一次洗葡萄的场景，一开水龙头就溅了自己一身水。看来现在技能提升不少啊。”林泽希笑着说。
顾明看着他笑，心情也大好，“那次是早晨，水压不稳又没经验才这样，现在不会了。自从吃了你做的菜，我对外面的饭菜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要有时间，哪怕自己做得再难吃，我也愿意自己做。”
“那挺好的。”他说完拿牙签插起一块哈密瓜吃了起来。顾明说得没错，真的很甜。
“晚上想吃什么？排骨还是鱼？”顾明问。
“晚上我来做吧。你也很久没吃我做的菜了。“
”那好，我一会儿先去把食材买好，你只负责下厨，其他的我来。”这次顾明没有拒绝，他真的怀念他的手艺。
“好。”
顾明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过去的林泽希总是忙忙碌碌，唯一闲下来的时候就是生病的时候。像这样悠闲地坐着，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不吃吗？”他抬头问到。
顾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像个初中生一样对着他发花痴，感觉有些尴尬。他伸手挠挠头发说：”刚才吃得有点撑，出去转转，顺便把菜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说完拿起钥匙出门。
房子里又只剩他一个人，空荡荡的却感觉很放松。他开始认真考虑去上海的事情。江煜的请求还回荡在耳边，他实在无法拒绝这么正当的请求。他看了一眼手机，江煜给他发了几条信息，都在央求他去上海帮他。他虽然心里决定先去帮他几个月，却没有直接回答。
晚饭，林泽希做了四菜一汤，尤其费心地做了糖醋排骨。
”快尝尝吧，你最喜欢吃的菜。”他将碗筷递给他说。顾明举着筷子半天都不动手。
“怎么了？菜色不对劲？”
“没有，只是内心有些感触。”顾明回过神来，用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进嘴里，一股熟悉的味道混合着内心陈杂的思绪在胸口翻腾着。
“还是以前熟悉的味道，真好吃。”
两人静静的吃着饭，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时光仿佛倒回了过去。可突然，他开口说：“顾明，你还是回去吧。我决定要去上海了。”
顾明难得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他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依旧低着头问：“为什么？去上海找那个人吗？”
“不是为了他，只是他在上海有一家酒店，正好缺个厨师，我暂时过去帮帮忙。”
“帮忙？正好？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正好的事情？那如果我告诉你说我在A市也有一家酒店，也缺一名厨师，你会去吗？”
“顾明，不是这样。他是真的需要我帮忙。这半年的时间他帮了我很多，我无法拒绝他。”
“他就是利用你这点，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绑在他身边。你就没意识到吗？”
“你能不能要这么小人之心吗？当初我不答应跟他去上海的时候，他也没有强求我，甚至把店都给我了，让我安心呆在这里。”
顾明猛地把碗筷拍在桌上，脸色铁青，“既然当初都拒绝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去？”
“因为他有事找我帮忙，而且这边的店很快就拆了，我正好也闲着。”
“这些都只是借口吧。既然能拒绝一次，为什么不干脆点拒绝第二次？我来的那天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跑去找他。心里想就想，为什么要找那么多借口？”
顾明的话让他很生气，本来心里还有些顾虑，这下更是被消耗殆尽：“那就当我心里想吧。”说完把碗筷放在桌上，转身准备进屋。
他的背影让顾明一震，仿佛这一转身就是永诀。顾明倏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准走。”
他挣扎着想甩开他的钳制，对方不断加大的力道让他的手臂一阵生疼。“顾明，你放手。”
“这次我是不会放手的，再也不会了。”说完把他拉进怀里有些粗暴地吻上他的唇。他仍不停地挣扎，躲闪着顾明的索吻，却逃不开他的怀抱。顾明终于厌倦了这种追逐，弯腰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走进卧室。
他顺势把他压在床上，钳制住双手，肆无忌惮地开始索吻。他无助地在他身下挣扎着，片刻之后，顾明终于停下动作，双手撑在他的两边盯着他。顾明泛红的双眼，沉重的呼吸，紧绷的身体，还有。。。。。。他开始感觉害怕，眼前的这个人正在逐渐失去理智。
“顾明，你冷静一点，别这样。你不想这样的，你从来都对男人没兴趣的，不是吗？”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威胁，身体动弹不得只能期望言语能唤起他的理智。
“你说得对，我对男人没兴趣，但是我对女人也没兴趣。你忘了吗？我前两天给你说过的，我喜欢的人只是你，想要的也只是你。”顾明说到一半轻轻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我从过去就想要你的，只是不敢承认而已。你刚住进我家两个月，我就开始做春梦。过去的这半年变得更加频繁，让我不胜其扰。我试过找女人，找男人，都不行。我想这辈子可能只有你才行。”说完，他缓缓俯下身，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拒绝我，好吗？”
口中的轻言细语并没有减轻他手上的力道，他尝试着动了动身子，依旧毫无反抗之机，便愤愤地说：“我拒绝有用吗？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距离近到能感觉彼此呼出的温热。林泽希感觉越来越热，贴着床单的后背已经布满一层密密的汗珠。他一直密切关注自己身体的反应。从上次顾明强吻他开始，他就对自己的心理状态一直心存疑惑。顾明的亲近并不会让他生理上产生恶心的反应，如果上次是偶然，那这次呢？他不仅强吻他，还把他困在身下，换做其他时候。。。。。。。其他人？他早就吐得那人接下来三天都别想吃东西。可是现在，他只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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