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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的安托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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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的林喻紧紧攥住他这只手,力气如此大,像抢到宝贝一样,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
  “唔——咿。”
  医生忍不住笑了,郑沛阳也笑了。
  林喻曾经非常满意床头一对玩偶摆放的位置,每晚睡前都要看上几眼。
  “他们还是在一起好,以后都不会分开,就像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只要不想分开,就怎样也不会分开。”
  这句话他说过好多次,但每次都说得认真。
  郑沛阳看着他,慢慢开口:“可是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所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也要继续开开心心的,像他一样。”
  林喻没料到他这么说,很想反驳,又不知道怎样反驳,低头思考了好久。
  “……要是那样的话,要是我们两个最后不得不难过地分开,也一定是为了避免更加难过的事。所以就算真是那样的话,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林喻抬起头,一眼也不眨地说。
  “生活有好有坏,只要你在身边,我永远充满期待。”
  无论谁来看,在两个人之间,成熟更多冷静更多的,都是郑沛阳。但如果认真回想起来,一直怀抱坚定信念牵着自己走下去的,是林喻才对。
  谁说爱人不是种天赋?
  就像他的林喻。
  ——天生温和,天生直白,天生烂漫,也天生值得去爱。


第四十一章 
  “我好像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呢。”
  这是林喻从连续十几个小时的睡眠里醒来,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郑沛阳本来靠在床边阖眼,被这一动静惊得坐起,带翻了床头的水杯。他把手掌盖在林喻的额头上:“怎么回事,一点都看不见吗,昨天不还是好好的?”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林喻撑着被单摸索一阵,才按住头上这只手,迷茫开口,“林林你在哪里?快摸摸我。”
  郑沛阳抽手:“别着急,我去喊医生过来。”
  然后他站起来,给林喻掖了下被角,俯身亲了一扣额头才出去。
  林喻躺在床上,目光直直盯着离开病房的背影,舌尖转着圈舔拭自己干涩的嘴唇。
  缩在角落沙发上的傅诞实在看不下去,扔出个靠垫:“你能别演了么,看把人吓的,知道郑沛阳为了照顾你一礼拜都没怎么休息么?不感激就算了,还装毛病吓唬他,你还是人么?!”
  林喻把抱枕垫在腰后,理直气壮地坐起来:“我就是个病人!病人装病怎么了!你懂什么!”
  傅诞翻个白眼。他是不懂,演半天就为骗一个亲亲,等回来不又得挨一顿骂,白痴才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
  离林喻的意外发生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他身上的六处开放性伤口,大大小小动了三次手术,好在没有感染,之后还需根据恢复情况考虑做修复手术,但脸和整条左手都算保住了。别的地方都不碍事,只有手臂还裹着厚厚的夹板,等拆线和钉子之后才能出院回家休息。
  整个恢复过程都在病床,除了拔尿管的那一下没忍住,其余时候,林喻再疼也没哼哼过,因为有人一直站在旁边盯着他。
  可再怎么说还是实打实的六刀,疼痛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发作起来只能咬紧牙关忍着。林喻盯住窗外槐树在帘布上落下的影子,等时间一分一秒随着树影斜过去,才算挨过一次。
  还好他身边还有郑沛阳这个巨大有效的止疼药,垂手可得。
  病房门口又传来脚步声,林喻马上恢复表情,对着门口的脸孔迷茫又脆弱,眼角含泪。
  “林林,是林林回来了么?你去哪儿了去这么久,医生来了么?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这里好黑哦。”
  郑沛阳唰一下拉开床前的帘子,朗朗晴天之下,妖魔鬼怪无处遁形。
  他的眼刀子落在林喻脸上:“别演了,顾甯来看你了。”
  顾甯刚从意大利回来,下了飞机灰头土脸地往医院赶,可看见林喻的第一眼,脸又黑了:“你这幅样子!你他妈,你是想当史上第一个拄拐退休的演员?!”
  “我不用拄拐仗,最多吊个胳膊。”林喻从被子下面伸出腿,抖一抖,“你看,腿没断。”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刚到手的角色都飞了!这就算了,接下来半年的计划都得推后!还好是脸上的伤最浅!要是演员的脸上留疤,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
  林喻挨了骂低下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让铁石心肠的顾甯都觉自己话说重了。谁知他开口说的是:“可是我的脸不也买了保险么?”
  “……买个屁!”
  护士来给他封管,因为连着输液,林喻的手背肿得像小山一样高,顾甯在边上看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说啥好!我都不知道怎么骂你了!”
  林喻粘好手上的胶带,抬起头:“要不你去问问郑沛阳?”
  顾甯没好气:“我问他干嘛!”
  林喻一本正经:“因为他对骂我很有经验,他是骂人届的前辈。”
  “……”顾甯转身离开了。
  这场飞来横祸,让林喻最终和弗格森的角色失之交臂。可出人意料的是,出事当天的视频被人截取片段传到了网上。林喻先是收获了路人的心疼加夸赞,后来又荣登新闻热点,成为自出道以来的流量巅峰。
  沈青杭看电视才知道这件事,拉着家属匆匆赶来医院。他眼里的林喻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小喻怎么能这么冲动啊!别人遇到危险是危险,难道你遇到不是啊!你说说看,除暴安良在你的能力范围里面么?!”
  后面那个戴着中山帽藏起脸的人也点头附和:“对对对!就是啊!怎么能这样!”
  林喻和他们两人认错:“其实我躲了的,只是没躲得很明显……不过还好,我练过军体拳,打架意识好点,挡他刀子的部位都是肉多的地方。”他碰了碰额头上那块敷料:“所以脸还是很帅的。”
  沈爷爷打开带来的保温罐,给林喻舀汤:“你现在不能吃什么好的,我就给你熬了点筒骨汤,这肉也不能吃,就吸几口骨髓吧,唉,我的骨头呢?”
  边上的任朗抓勺子的手一颤,立刻收获了沈青杭敏锐的注视。他放下勺子,声音颤抖:“你也不早说这是给林喻做的, 我以为是我们中午剩下来没吃完的,就把骨头挑出来,都吃完了……”
  沈青杭的脸色一青:“你这人怎么回事,多大年纪了,剩菜剩饭分不清楚?!勺子给我,别喝了!!!”
  林喻在床上抱着饭碗不敢说话。他第一次在沈爷爷脸上看见这种表情,好可怕,像被郑林林附了身。
  沈青杭出去打热水,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林喻一口吞了个糯米糕,把另一个递给自己的前任偶像:“任爷爷,你吃么?”
  任朗深深地看了眼那块糕,和某人脸色一样绿得发青,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你吃吧,我不敢吃。”
  林喻:“……”
  沈爷爷和任朗给病房带来了很多烟火气味,他们走之后,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才浓烈起来。林喻抬头看了眼时钟,又到了每天固定的时间。
  “十八床,手臂上的切口换药了。”医生后面,郑沛阳也跟着走了进来。
  林喻再能忍,换药的痛苦也不能忍,碘伏棉球划过伤口不仅是疼,还混杂着搅动感官的酸胀感。感觉到冰凉的液体正渗进切口,他咬住下嘴唇,不敢看钉子固定后狰狞的血缝。林喻别过头,看见窗边的郑沛阳也站得远远的,不忍心目睹血浸浸的手臂一样,只专注盯着自己的脸。
  隔着几米的距离和他对视,看着看着,好像有种神奇魔力,能忘记到底是有多疼。
  十八床的病号只剩一只右手能活动,够不着肩膀,郑沛阳解开睡衣,用温水给他擦背。
  林喻高高举着手臂,忽然开口说:“林林,你别生气了。”
  郑沛阳垂下手:“我生什么气?”
  “其实那天,不止是个孕妇,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我看见了的。然后我头脑一热冲上去,真的不是想逞英雄,我只是,我只是,”林喻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和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我一点也不勇敢,其实慌得要死…我只是没忍住…”
  郑沛阳拿热毛巾摩擦他的脸,问:“你在说什么呢?”
  林喻被热毛巾盖住脸,塞着鼻子,瓮翁地说:“我下次一定不这么冲动,至少也会先保护好自己,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次也没事!”
  “好,我知道。”郑沛阳放下毛巾,轻声答应他,“但是如果你真的有事,我也会去陪着你的。”
  林喻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诧然看着他。
  郑沛阳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几厘米,探身就能碰到。对视只一瞬间,下一秒,他已经探出身子,穿过之间微乎其微的光线,熟练地吻了上去。
  就是这张嘴,从来不会说甜蜜的情话,甚至不会说一句想念。
  林喻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望着鼻梁前微微颤抖的睫毛。即使口腔充斥药水的苦涩,即使郑沛阳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骇人的分离,即使他不发一言只余喘促,但嘴唇和所有感官都是佐证,证明他许下过很长的一段誓言。
  不用开口,只要一个亲吻,只要出现在面前,只要一眼,就比任何字数的情书还要绵长。
  郑沛阳被林喻叩着脖子亲吻得直到晕眩。
  错开脖子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片刻,身子往下一沉,用头顶牢牢抵住林喻的胸。
  他举手投降:“林喻,别再吓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至少要活成一个糟老头。”
  林喻拍拍他的后脑勺:“知道啦。”
  夜幕落了下来,各家餐桌前的烛光温暖亮起。
  郑沛阳摆开病床上的小桌,摆出准备好的东西——在一颗圆滚滚的馒头顶上,插了根彩色蜡烛。
  “奶油蛋糕不能吃了,这是从医院食堂买来的,也是甜的,点上蜡烛就算生日蛋糕了吧,虽然迟到了几天,不要失望。”
  “哇!好好哦!是豆沙包!”
  郑沛阳点亮了蜡烛,在温暖火光中用指尖描摹林喻的眉目:“祝你生日又一个礼拜快乐,祝你天天快乐。”
  十五岁的林喻,喜欢很多东西,喜欢抄作业,喜欢热牛奶,喜欢舞台上的追光。
  他第一次认真许下愿望,从那时候开始,每一年的愿望都一样,且每年都离实现愿望更接近一点。
  林喻合起掌心,对着豆沙包许愿:“以后每一天,都能看见郑林林开开心心的,在能看得到他的地方,一直陪着他。”
  世界这么大,未来的日子那么长,谁都不知道灾祸在哪儿躲藏,但他遇上了那个人,就一步不会再走。
  郑沛阳合上林喻馒头一样圆的双手,替他吹熄了蜡烛。
  他从未穿过沙漠,见过海市蜃楼。
  某天翻山越岭,遇见那个人站在沙丘。
  他眼中有星河灿灿,说来自山川河流。
  只要你出现,我甘愿驯服于冬春夏秋。


第四十二章 
  万众期待的角色因为意外与林喻失之交臂,但工作还要继续。他收获大量意料之外的关注,也受到新的邀请,伤口刚拆线,用夹板简单固定下,就吊着手臂去下个剧组试戏。
  《日色慢》是东杉今年影视计划里的重头戏,导演之前的几部作品都相当有口碑,又是人气小说改编,东杉公司的高层相当重视。而这个角色的风格外表各方面都和林喻契合,简直是为他而设,按顾甯的说法,老天爷也被笨蛋感动,直接把饭碗递到了他们面前。
  代表东杉来的又是熟人。苏文湛看完所有人表演,在台下小声和副导演讨论,林喻听到他说:“对,我也喜欢那个断手的。”
  青春校园片向来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一夜爆红的最好跳板,另一边女主角的竞争更加激烈。其中有一个小姑娘叫吴今夏,还在念高中,花苞一样的年纪,是林喻和郑沛阳的学妹。她的表现出乎所有人意料,台词流畅,表情生动,是天然不需要矫饰的青春活力。
  试戏结束之后的休息室,林喻走进来,正好里和宽阔沙发一端的人两眼一对视。
  苏文湛打量他,视线停在悬吊的手臂上:“你手没事么?那个小助理怎么没陪着你。”
  “没什么事儿,等下就可以去拆固定了。”林喻摇头,“我让方矜先回公司了,等下郑沛阳来陪我去医院。”
  他现在行动迟缓,要不是为了找工作,至今都被禁足在家。
  对方又问:“那郑沛阳呢,他什么时候走?”
  林喻疑惑:“走去哪儿?”
  “英国啊,不是么,他入围的安托万奖下个月在伦敦颁奖,为了如此,路思齐这边的工作他也转交给别人了。”
  安托万奖两年一届,被外界称为天文学界的诺贝尔,是郑沛阳梦寐以求的奖项。可这么大一件事儿,林喻完全没听他起提过。
  “所以我和他工作上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你上次说的对,我确实说大话了,毕竟你能为他做的那些事,别人想都不敢想象。”苏文湛耸肩,和他强调,“尤其是穿女装这种事。”
  林喻:“……”
  ——粉红色的小裙子在夜色里翩翩,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属于他一个人的噩梦。
  林喻刚出院那几天,孟萧呈和路思齐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又在吵架。孟萧呈一哭二闹三出走,闹得沸沸扬扬。
  林喻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爱管别人家的闲事,上赶着揭别人的伤疤:“路导演昨天让你进家门了么哈哈哈?”
  孟萧呈悠悠叹口气,说:“哄好了。”
  林喻被他的效率震惊:“怎么哄的啊?快和我说说,我也学学。”
  孟萧呈的脸拉成了一条老苦瓜,拿出手机,解开上锁的相册,递到林喻面前。
  “我靠?!你还有这种爱好???”林喻看着屏幕上的那张女装照,第一次觉得孟萧呈长得这么辣眼睛。
  孟萧呈苦着脸说:“不是我,是路思齐。”
  “我靠,啧。”林喻没想到平时看着仪表堂堂一本正经的路导演私底下口味如此火辣,和他比起来,自己简直是个斯文人。
  他想了想,又问:“这方法真这么管用么?”
  孟萧呈上下打量他几眼:“干嘛?你和郑沛阳也吵架了?”
  “没有,我就问问。”林喻说,“你那还有多的衣服么,我也想要两件。”
  “喻哥你有病啊?我这是为爱忍辱变娘,你要干嘛,你还想为爱当0啊?”
  斯文人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嘿嘿,我是想看郑沛阳穿。”
  几天之后,郑沛阳收拾换季的衣服,在衣柜里捡出两件露肩收腰小礼服。
  他把衣服往林喻身上一扔,冷着脸问:“这什么东西?”
  林喻有贼心没贼胆,拿了两条裙子回家,又不敢和郑沛阳开口,偷偷摸摸藏在柜子角落里,跟个偷内/裤的变态无异。结果自己也忘了,就这么把衣服落在了衣柜深处。
  但以郑沛阳的反应来看,显然误会更大。
  “这谁送的东西?你还保管在家里?!”
  林喻抱住裙子:“不不不!不是别人送的,是我买的!”
  郑沛阳脸都黑了:“林喻,要是你现在对自己的性取向还是不确定,我不强迫你。你想怎样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想让我穿这种乱七八糟的,去满足你某些方面龌龊的欲望,你想都别想。”
  林喻慌了,嗷嗷扑上去抱他:“我没啊!我发誓!我弯得不能更弯了!”
  “那你藏着这些干什么?”郑沛阳挣脱开,提起裙子的一角蕾丝边,扔到他身上。
  林喻慌不择言:“是我想穿!我穿!”
  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林喻穿着小裙子,牵上苏打,下楼遛了一圈。夜色茫茫,他以为谁都不会注意到他们一人一狗。
  可老人家说过,人真的不能干坏事,干坏事也得看黄历。
  那天在楼底下,几个狗仔跟踪苏制片人和路导演到这儿,天太冷手太抖嗦,咔嚓一声,拍到了路过的当红小生如此惊艳的一幕。
  第二天,时隔上次见义勇为仅仅过去半月有余,林喻又一次凭自己本事占据了热搜头条。
  傅诞第一个过来安慰他:“喻啊,这么多年了,你跟我这儿演的辛苦么?“
  孟萧呈也凑热闹来安慰他:“哈哈哈,你那天还和我装什么装,明明是你自己想穿!”
  顾甯接着过来安慰他:“你他妈脑子有水啊,这种东西在家里搞搞我就不管你了,你还给我出门走秀?!下次通告要不要我给你搞个粉红色晚礼服?别人是花钱买热搜,我是给你砸钱撤热搜,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啊!”
  只有方衿真心安慰他:“老板,我觉得你没什么好丢人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有这种爱好也很正常。但我就有个小建议,淡粉色真的不太适合你,显黑。”
  “……” 林喻心里苦,但他说不出。
  是以苏文湛现在又提起这个话题,惊得他眼皮一跳。
  林喻递过去杯水,堵住他的嘴:“好汉不提当年勇。”
  苏文湛:“……”
  郑沛阳的电话正好此时打进来:“你结束了么,我到楼下了。”
  林喻站起来:“我马上下来啦!”
  对面说:“你坐电梯下来,不着急,托着手慢点跑,我在电梯门等你。”
  林喻答好,挂了电话,看见苏文湛在看自己。
  “忘了说最要紧的事。我在这里等着,是为了恭喜你。”苏文湛站起来,朝他伸出右手,“恭喜你,成为东杉下一部电影的男主角。”
  林喻还是偷偷跑着下了楼,生怕自己的动作慢一秒。
  郑沛阳探过身子给暂缺一只手的人系安全带,林喻看着他头顶:“你下个月要去伦敦领奖吗?”
  “还没确定得奖,不过,是要去那边待一段时间,我们这里的设备不够用,要借伦敦天文台的实验室,所以得在那儿待到实验第二阶段结束为止,大概三个月左右。”
  “什么东西没有啊,我们可以自己买么?”林喻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我有钱。”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我没有瞒着你偷偷藏私房钱哦,是想攒多一点再告诉你。”
  郑沛阳捏着那张四四方方的小卡片,有些无奈:“谢谢你的私房钱。但是,这些不够的,远远不够,大型实验的资金不是我们个人能够承担的。”
  林喻转头看窗外,用后脑勺表示他的态度:“…这样啊。”
  平时话最多的人,佯装抑郁安静了没一会,又忍不住开始碎碎念:可是苏文湛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路思齐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对,就你不知道,”郑沛阳向他举起手机,“那你想什么时候陪我去呢?”
  林喻回过头。在他眼前的屏幕上,一行标题划过:路思齐新片成功入围云上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主演同时入围最佳男主角,成为今年唯一入围两项提名的华语影片。
  “我没提前告诉你,是为了等顾甯这边的消息。反正你现在也不能工作,不如和我一起去那儿,恢复你这只爪子。”郑沛阳晃了晃他的手臂,“而且云上电影节也在意大利举办,你可以顺便去参加颁奖典礼,对么?”
  林喻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已经答应他:“对啊,真好。”
  这才是他完整的计划,而他的设想里总有自己。
  「“你以前问我,我和他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凭什么,我还能对这段感情这样自信。”林喻转过身看着苏文湛,认真回答他,“是因为。”」
  “是因为呀,”林喻的身子越过手刹,用眼神环绕住郑沛阳,“我如此坚定不移,是因为,时时刻刻在被爱环绕。”
  车停在了树下,林喻用单只手臂抱住他。
  胸膛相贴的距离,郑沛阳贴上他耳朵:“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但你忘了,是谁先说要在一起的吗?”
  枝桠摇晃,撒下几缕完整的光线。
  林喻永远记得,是郑沛阳在景行的梧桐下先拉住他的手。
  是郑沛阳在沙漠中心紧紧抵住他的肩膀。
  是郑沛阳咬住他的耳朵,一字一句说:你不能后悔。
  是郑沛阳任由他的心上绽放成簇的鲜花,然后肆意枝繁叶茂。
  “不管你有多喜欢我……不管你多爱我。”
  郑沛阳看着林喻,眼神清澈,像多久之前那道窗帘后的日光一直照进了眼底。
  “因为我爱你,永远比你爱我,多一点,更多一点。”
  作者有话说:还有两章完结…3…


第四十三章 
  伦敦街道上的松树已经亮起了黄色的星星,枝桠上覆盖着糖霜似的薄薄积雪。
  一片圣诞气氛里,郑沛阳独自步行前往隔壁街区的住宅,在那里,要接受伦敦报社记者对这一年安托万获奖学者年末的单独访问。
  开门的是系着新年围巾的沈青杭,他接过鲜花和蛋糕:“小喻怎么没一起来啊?”
  郑沛阳答:“他去意大利了。”
  沈爷爷被学校邀请,下半年都在伦敦忙忙碌碌地上课。国内,结束所有工作清清闲闲的任朗后脚也跟着搬了回来。
  退休的影帝抱着花瓶从楼上走下来,数了数一楼的人数,失望道:“林喻怎么还没回来啊,说好圣诞节和我一起去滑雪的。”
  沈青杭回头看他:“一个手不行的和一个腰不行的,两个人去滑什么雪?”
  “我腰早好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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