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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的安托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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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劲之大,抓得林喻脚踝骨都快碎了。他憋不住火,咬着牙怒吼:“你他妈有病啊!看到个男的就想上是吧?!想上老子你他妈还差个几十厘米吧?!!”
林喻的破口大骂反而让男人兴奋,伸出手就想抓林喻的腰带:“嗯?其他男人平时都用什么姿势干你的,你说说看啊。”
在这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小腿竟然还不争气地开始抽筋,林喻的耳边是这个禽兽的声音:“我一定干你干得比他们干得更爽。”
气得眼前视线都模糊起来,尽是血色,林喻攥紧拳头,一拳挥了上去。
可林喻打架全靠蛮力,毫无技巧可言,到了要紧关头也只会扑上去咬人。眼下手腕被男人紧紧锢住,肩膀****,胳膊肘都掰了过去。刚才那一拳就让他知道了,自己硬碰硬肯定比不过这个男人,他虽然看着不算强壮,但力气都在该在的地方,下手还准。林喻咬碎了一口牙,就恨自己从小被郑林林管得太严,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现在只能像个小肥羊一样任人宰割。
想起郑沛阳,他心上一凉,跟着心刀一横。
那双手又朝身下摸,几乎快要碰到了,就这个瞬间,林喻突然抬起双腿,膝盖一弯。
男人只是按住不让他朝床下挣扎,没控制人往床上爬。这么一个错愕的瞬间,林喻就趁机从他手里滑了出来,头顶着床板翻了个滚,天旋地转地翻滚到床对面,马上又翻身一个三百六十度,从床沿滚到了地毯上。
几乎是一路都在滚,男人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林喻已经翻到了门口。
他动作飞快,瞬间反身把整个人压在了门板上,左手一转落了锁,又压住钥匙狠命一掰,只剩下一半卡在把手的锁芯里。另外半截钥匙在手心里压出了道红印,挥起胳膊,金属在地毯上砸出一个坑。
林喻转身就朝门口走,走了几步又气不过,喘着粗气折回来骂人。
可实在词语匮乏,张开嘴灌了口暖气,愣是没蹦出一句脏话。
憋到冒火的林喻抬起脚,对着卧室门狠狠踹了一脚。
打架不行,骂人也不行,简直被自己气死了。
第十二章
“去他妈的合作,我不干了!你现在就打电话给顾甯,这事儿我不干了!”林喻对着电话那头,喊得声音发颤。他就穿了件单衣单裤,一身狼狈,天台上的风还吹得鸡儿凉。
“啊?怎么了?”方衿上一秒还在梦里度假,下一秒就接到这磨刀霍霍的电话,瞬间被吓蒙了。
“我能怎么了!我就是个**才自己往人虎口里送!”他抹了一把脸上黏腻的液体,不知道是喷出的鼻涕还是眼泪,糊了整张脸,太丢人了。这样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何况对面还是方衿。
对面态度认真地劝他:“老板,顾总特别交代了,这次合作机会得来不容易,如果我们突然单方面悔约,他们那边……”
“他们爱咋样咋样,顾甯翻脸就让他来砍我吧,我就是带着你去桥洞底下要饭都不想拿人渣的钱!”林喻嗓音响亮,“我呸呸呸!”
“……”小方助理刚想问,为什么这种事儿也得带着他,忽然有电话插进来,林喻低头一看,是郑沛阳。
接起电话那一刻,他没出息地鼻子一酸,鼻涕泡跟着往外冒,飞快地用一串咳嗽来掩盖自己嗓音里的委屈。
郑沛阳瞬时紧张起来:“怎么又咳嗽了?”
“没有,风吹的。”
“着凉了么?”
林喻靠在冰冰凉的墙面上,答得模糊不清:“好像有点,屁股大概是着凉了…”
“别瞎说。这两天温差大,你晚上好好待在屋子里别瞎跑,换季这几天容易发病,我不在你身边,出门的时候自己要记得带上药,知道么?”
“嗯,知道了。”隔着冰凉的屏幕,郑沛阳的声音熟悉又温柔,林喻靠着墙蹲下来,屁股凉嗖嗖地抵着瓷砖,但左胸口里正慢慢地泛出一点温度,好像天台也没有这么冷了。
就是突然好想郑林林。
林喻吸了下鼻涕:“你那边怎么样了,赞助拉得顺利么?”
郑沛阳答:“和预料的一样,不怎么顺利。边咬紧了牙不肯松口,现在只能回来和那边商量,看看硬件成本能不能压下来。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那么多人的心血,不能在我手里前功尽弃。”
对面口气平静,但藏不住疲惫,林喻揉了揉眼睛。前一秒他还有点心疼自己,现在只想心疼他的郑沛阳,恨自己隔着迢迢千里,不能立刻给他一个拥抱。
郑沛阳又问:“你今天广告拍得好么?”
林喻搓鼻子道:“好,特好,明天拍完最后一组就结束了。而且你知道么,我现在是ELI下一个季度的代言人了,说不定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好多好多。”
“那就好。我明天的飞机回来,你在家等我,别来机场接了,免得吹冷风。”
“好。”林喻难得听话,一口答应他。
他怕郑沛阳听出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塞着鼻子说了几句话,就狠心挂了电话。
天台的风吹得更肆虐了,绕着人的身子直往骨头里钻。林喻把头埋在膝盖上,想着天南地北外的人,埋下头便打定主意,摸出手机拨了另一个号码。
顾甯大概是刚刚接到方衿的通风报信,一顿教训:”你真脑子真进水了吧?!合同都签完了,又在这儿给我耍什么少爷脾气?要不想干了,多的是人等在你后面抢这坨香饽饽,你还在这给我挑三拣四?还想什么让我提刀来砍你,就你现在这副样子再混下去,不用我砍你,你自己都可以跳天台去了?!”
正在天台边上站着的林喻,听这一通狂轰乱炸,探头看了眼楼底,马上缩回了头。
他蹲下来说:“我知道轻重的,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刚才是说屁话呢。”
“……”顾甯一时间骂人也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深夜的林喻比较脆弱,深夜的顾甯也比较善良,冷静下来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事儿,明天剩半天就能拍完了,何况现在合同都签了,我怎么样也不会让自己吃亏啊。”
对面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是顾甯点了根烟。
“不管如何,你是知道的,我们在这种地方拼命,但凡往前的步子迟疑一秒,就有的是人拖着你再跌回脏水沟里。既然已经进了这里,就得给我抓住每一次机会。只要正面还有镜头对准你,没人会管你背后沾了多少脏东西。”顾甯掸了一指烟灰,“你真没事吗?不然我让方衿现在过来接你吧。”
林喻摇头:“不用,这么晚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房间里的电视还像走时那样闪着,好像刚才一切不过只是里面上演的一场荒唐戏码。林喻一屁股坐到床上,看着自己冻得发红的大腿根。算了,顾甯说得对,要真能卖出这个价格,自己做梦都该笑醒。
——如何年少成名,如何一帆风顺,都是标上筹码的代价。世界上,哪有如此轻松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到如今才遇上这种事,已经算运气不错,人渣又怎样,就算打不过,跑之前也必须狠狠踹上一脚再说。
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
林喻从包里摸出哮喘药,就着冷水咽了下去,药片卡在喉咙里半天没有滑下去,膈得嗓子疼。等苦味在嘴巴里散干净了,他又灌了一口冷水,接着拿出手机给郑沛阳发了一句晚安。
药效的副作用来得很快,眼皮沉重地落了下来。林喻侧身躺在床上,垫着自己的手背,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清醒。
好像是又梦见了那片沙漠,小时候第一次在梦里遇见郑林林的那片沙漠。
小狐狸独自在沙丘上站着,望着他的星星。
林喻蜷起右手,垂在对面的枕头上,空落落地摊开着手掌。像那只狐狸在等着谁走过来,牵住自己的手心,然后再也不松开。
第二天风刮得比前一天深夜更加肆虐。
林喻赶回摄影棚进行剩下的拍摄。ELI那边今天只来了一个策划,在边上站了一上午,半个字也没说。
方衿以为他们哪儿不满意,惴惴不安的,结果拍完了几组后,总监只甩下一句“可以了,上午就这样吧,晚上继续”,就匆匆离开了。
化妆间里,林喻擦鼻涕的纸巾堆了三个满满的纸篓。他耷拉着鼻涕心想,媳妇不能随便哄,随口胡诌一骗,好久都没感冒过的身体马上就真的着了道。
杂志收工完毕,林喻累得不行,浑身没力气,头重脚轻的,方衿喊的午餐也没吃,一个人回房间补觉。路过电梯口那间房间,径直走了过去。
林喻身上发着低烧,喉咙里燥得难受,像团火在烧,不敢把空调温度打低了,垫着手腕凑合地躺在沙发上休息。
屋子里流转着燥热的让人难受的空气,让人半梦半醒。眼前浮起的那片冒着嘶嘶热气的景象里,好像能看见一个熟悉身影。
这时候,有只冰凉的手掌盖上了他的额头。
灼热的额头几乎扑嘶一声冒出蒸汽,林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顺着手臂望过去,梦里的那个人,正皱眉望着自己。
林喻半张开嘴,愣愣地对着郑沛阳思考,自己到底睡没睡着呐。
直到郑沛阳开口:“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他质问人的表情严肃,两道眉毛蹙起,声音也变得锐利。
妈呀,真的是自己凶巴巴的郑林林——林喻一个骨碌爬起来,扑了上去。
郑沛阳被他压在床边,一只脚踮在地毯上,姿势别扭地被抱着。林喻把嘴闷在肩头,格外安分,只是用下巴蹭他的耳朵。良久都没说话,刚想开口,那人突然就用牙齿啄上了他的耳朵,声音毫无底气。
“我好想你啊,林林,我真的好想你,林林,林林。”
郑沛阳不知道他语气为什么这么难过,像只委屈的小狗,只好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林喻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哄道:“好了好了,等下回家,吃完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料想这个人大概生病身体难受,才这样没骨气地撒娇,郑沛阳对待他格外温柔,任由林喻手在自己腰上乱捏,直到这双手不安分地探进了腰带。
“你起开。”郑沛阳把人一下推开,“刚还装虚弱呢,耍赖了十分钟,马上就有力气了?”
林喻头还赖在枕头上,侧过头来看他:“你就让我摸摸嘛!我是个病人!”
郑沛阳站起来,膝盖刚离开床面,瞬间天旋地转,又被压在了床上。
这两天的林喻看着病怏怏的,风一吹就倒,某些方面的体力倒是攒着,和郑沛阳分别这么多天之后的第一次竟然旷日持久,枕头被子飞了一地。
衬衫汗涔涔地贴在身上,林喻俯**去捞被单,被郑沛阳在后边抓紧了冰凉的脚踝:“你这里怎么了?”
他垂头一看,整个踝骨周围都泛着青紫,瞧着怪慎人的,大概是昨天晚上挣扎留下的印子。林喻顿觉心虚,手都抖,胡诌一句:“喔…好像是摔了一跤。”
郑沛阳盯着他沉默不语,眼底尽是怀疑,但末了也没问什么,扯过被单把人整个裹起来,见他额头都是汗,故意问:“发什么抖啊,你冷么?”
“嗯,冷。”
“那抱着我睡吧。”
第十三章
等林喻再次醒过来,手边空空的,旁边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起身一看,郑沛阳的外套和手机都还在,走也走不远,但要是下了楼,没有房卡也刷不了电梯。林喻套上裤子去楼下找他。路过十八楼末那个房间,只见房门开了大半,正好有个人从门口经过。
男人也看见了他,退回来靠在门上,嗤笑一声,讥讽道:“看着软骨头一把,在床上滚得倒是挺快。”
林喻脚步一顿,拳头捏紧又松开,找郑林林最紧要,千万别和垃圾浪费时间。
“昨天晚上装的不是跟贞洁烈士一样么?今天这么快就把男人带回自己床上了,不愧是当红小生,演技可真好。”这位应先生身上的浴袍大开,胸前淌着水渍,轻浮道,“怎么,和人鬼混完就找不到他了?”
“……”手背青筋暴起,林喻转身就挥拳上去。
男人昨天晚上尚且有能力抓住林喻单薄的脚腕,但今天他不知道哪条筋搭错,战斗力暴涨,用全部力量都压上自己腹部,两条腿锁住了整个身体。
林喻抡起胳膊,一拳一拳朝他的脸挥,每一下都是要命的力度,专挑见人的地方打。
他虽说下拳力气不够大,但胜在手长脚长,身型上就胜出一筹,眼下发了狠,每一拳都用劲往骨肉里砸,发出闷钝的响声,掌背关节都渗出了血。可毕竟还发着烧,后劲跟不上,趁林喻懈力的时机,男人掀起他的手臂翻身压上来。
林喻后背狠狠砸上门框,手脚都震骂了,又被男人抓住了头发连着头皮往上提。
妈的!薅什么都不能薅头发!
林喻气急败坏,也不管能不能打到了,手脚朝身前连踢带踹,像只被人捏住耳朵提起来的兔子,疯狂踹动四肢。
这打架的动静太大,很快就有几个安保冲过来,不知道是谁的手锢住林喻的肩膀把他往后拉。
发了疯的兔子踹得正在兴头上,眼前一片血红,只知道沙着嗓子嘶吼:“我**妈!我**妈!你敢动郑沛阳一根手指你试试!我**妈!”
男人淬了口血吐到林喻脚边:“你是神经病啊?!”
林喻像只麻袋摊在走廊上,对面靠在门上的男人也没好多少,嘴角着者血,脸已经肿得和馒头一样大,全身都是扭打出来的脚印和乌青印。
林喻昂起下巴,眼神像只小狼崽:“郑沛阳呢??!”
男人面孔扭曲:“郑他妈谁啊!我怎么知道啊!”
林喻一骨碌爬起来,对着男人的下边就是一脚:“我再问你一遍,你知不知道!?!”
这一下踹得快准狠,吓得边上的保安都措手不及。男人捂着腿根往后缩,疼得歪咧嘴角,躲避间带到了身边的落地花瓶,瞬间一片稀里哗啦。
混乱里,有双手忽然从背后环住了林喻的腰,使劲带着他往后退。
林喻扭腰挣扎,但身后的人抓紧了死死不放手,有个熟悉的声音窜进耳朵:“林喻,林喻。”
林喻强撑的力气瞬间泄了,手臂一垂,任由郑沛阳抱着自己的腰:“林林。”
刚又扭到了受过伤的左脚,瘸了腿的林喻怎样都不肯郑沛阳拖着自己回去,身残志坚,搭着郑沛阳肩膀,一瘸一拐地往房间走,看也没看脚边的废物一眼。
倒是郑沛阳侧身走过,剜了一眼倒在地上捂着裆部的男人,眼神冷若冰霜似的。
刚进房间门,林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毯上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他手肘撑着身体,整个人伏在地上,脊背咳得上下抖动,像暴风雨里随风招摇的船帆。
郑沛阳跪在地板上,抬起林喻的脑袋放上自己的膝盖,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手底下骇人的颤动终于平稳下来。
“你的药放哪儿了?”
林喻说话含糊不清:“不用…不用吸药,咳咳,没事儿,我就是一口气突然没吐出来,呛到了。”
林喻后背靠在床沿上,歪头看郑沛阳,他正小心翼翼地举起自己脚踝,给受伤的关节贴上膏药。
见他黑着脸,林喻想主动解释:“我打他是因为……”
“疼么?”郑沛阳开口打断他,抬起头,手心里正捏着凸起的踝骨。
林喻一吸鼻子:“早就不疼了,见到你就不疼了。”
郑沛阳伸出手,指腹碰了碰林喻的额头:“我是说这儿,这里疼么。”
林喻茫然抬手一摸,瞬间嘶了口冷气。刚才不知道撞上什么东西,额头上豁出一个口子。用手机屏幕一照,幸好,瞧着没多深,只是长长一条,像道划过脑门的红笔。
“没事没事,等下用刘海遮一下,下午还能凑合上镜。”
“都这样了你下午还打算去拍照?”
“就剩一组了,”林喻捏住他覆在自己额头上细长的手指,“五分钟保证能拍完,拍完我就回来。”
林喻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憋了一晚上的气今天也算是撒透了,但签完合同的第二天就把他们老板的蛋都给踹没了,难保ELI那边不会杀他灭口。
但至少今天的拍摄是杂志社负责的,不能白白打工,该是他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郑沛阳拿干净的毛巾浸了温水,细细地擦拭林喻脸上破口周围的皮肤。白皙的额头上横亘着一条醒目的红色痕迹,看着就让人心疼。
但本人无所谓地晃晃脑袋。他又不是靠脸混到现在的,破这么一点相不着急。
郑沛阳收回额头上的脏毛巾:“拍完就早点回来,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啊!”林喻伸出手拉住他,“这么浅一条口子!又不用缝针,我不想去医院呢。”
“但你发烧了,烧得还不轻。”郑沛阳弯腰俯**,凑近了看他,“烧得都敢和别人打架了。”
林喻:“……”
铁皮铺子是桐城最乱的一片区域,在郑沛阳的记忆里,这个跑个八百米都喘气的药罐子上一次打架就是在那儿。
几个不长眼的混混,瞅见白白净净的背了个书包的郑沛阳,还以为是哪家迷路的姑娘,秽言秽语跟了一路,甩也甩不掉。林喻撸起袖子,脑门一热就冲上去揍人。
结果被专业人士反杀得很惨。
林喻虽然被他们按在了墙上,还是找准机会,放倒了旁边的高脚铁桶,泡沫块顿时飞得漫天都是。
他趁乱牵紧了郑沛阳的手,转身就跑。
头上顶着五彩斑斓的碎纸和泡沫块,少年的逃跑惊心动魄。
经历那个惨痛的晚上之后,林喻同学树立起了一项新的人生信条——能跑跑的,尽量别动手。
可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脑子不好使的兔子。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和我回家吃了药睡一觉,或者你去拍完你的照片,再和我去医院看病。”
别说挂水了,小林同学看见抽血的针头都发怵,讨价还价道:“我能拍完照再和你回家睡觉么?不然顾甯会和我翻脸,我昨天罢工他就让我跳天台来着,要这次再罢工,他可能真的会自己赶过来推我下去。”
郑沛阳伸出手:“手机给我,我来给你请假。”
林喻在边上看他拨号码,突然冒出一句:“林林,你见过世界上有翻脸起来比你更可怕的人么?”
郑沛阳:“……”
林喻摇头自言自语:“那你马上就会见到了。”
郑沛阳拨通电话,起身去了阳台。
“嗯,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不用,我开车了。“
“对了顾总,还有件事麻烦你。林喻这次代言公司的总监,你认识么?”
郑沛阳在收拾行李,见他面色如常,林喻惊讶:“顾甯没发火?”
郑沛阳皱眉问:“他为什么要和我发火?”
林喻看他郑沛阳背对自己,只留一个沉稳的后脑勺,心想——果然不管和谁比起来,还是他们家郑林林最凶。
有件事林喻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个被揍得很惨的晚上,他顶着额头一个大乌青,强撑着没掉一滴眼泪,在回家路上疼得直抽气,手一直拉着郑沛阳的校服袖口,走在前面不回头。郑沛阳被他拉着朝前走,不用看路,眼睛全在看前面人的背影。
第二天,小混混就被人堵在了酒吧背后的巷子里。一番气势汹汹的人群里,为首的是脱了校服的郑沛阳。
傅诞身后领了一群帅哥,都是隔壁酒吧那儿借来的朋友,人人提着棍棒,张牙舞爪。这群小帅哥的大姐头,是郑沛阳的亲姑妈,隔壁酒吧的老板娘郑枚。
傅诞跨了一步走上前,看那两人蹲在地上抱着头,抬头都不敢。他叼着根草穗子,蹩脚地模仿影片里的小弟,甩头问:“大哥,我们今天揍谁?”
混混头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哪位大哥,就着昏暗的路灯一瞅——我日,这不是那天昏暗角落里他们想摸摸小手的冰山小美人么。
小美人眉清目秀,眼若星灿,只是表情冷得吓人。他挑起眉头,抬起膝盖,一脚踹上了其中一个混混的肩膀。
“揍他。”
能直接动手的,尽量别吵吵。
是郑沛阳在这一天,刚树立的人生信条。
第十四章
林喻回家又卧病了三天。
严格来说,生病半天,装病两天半。林喻只会在郑沛阳腿上装虚弱,嘤嘤嘤求抚摸,其实屁事儿也没有。
郑沛阳走到餐厅门口:“我今天可能晚点儿回来,你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仗着自己生病可以变本加厉地不要脸,林喻把快要出门的郑沛阳按在门背后亲。苏打在后面学得有模有样,踮起两只爪子抱住郑沛阳的小腿。
郑沛阳被这两个秤砣一样重的累赘拖着,一步都走不到门口去。蹬腿也没能抖掉腿和腰上的两双爪子,他无奈道:“你把它先抱走。”
“你当我傻啊。”林喻胳膊一紧,“我一松手你不就跑了么。”
郑教授懒得和他翻脸了:“我就去上个班,你至于每天个早上都在这儿和我演生离死别么?”
林喻一鼓作气地控诉:“自从我生病之后,我们多久没有友好互动了!你答应我今天晚上和我友好互动一下,我就松手!”
苏打适时地“喵”了一声给林喻助威。
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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