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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包九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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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有一段时间他们讨论的比较多的话题就是“同妻”，年关将近很多被家里逼得紧的同志都会临时找个“朋友”，然后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就会过渡到同妻和骗婚这样的话题上。知乎话题他也看过几篇，总之就是没有什么好后果，基本都是人生惨淡半道翻车家破人亡，所以他早就想过到时候就是自己孤老终生也不能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因为之前的铺垫，苏识看见眼前这一幕用了洪荒之力才压下去没当场给郑嫣然电话问她能不能清楚自己男朋友的性向。
他回宿舍之后逼着自己看了几份论文才冷静下来，觉得女神肯定不至于在这里翻船，再者上回那位大佬在酒吧就说了，酒吧是朋友开的，又在公司附近，就是直男下了班去喝一杯也无不可。
苏识想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阵子管的事有点多，于是顺手就把手机桌面换了——“关你屁事”四个金字在黑色的背景上十分醒目。
问题是苏识第二天出去买午饭的时候又看见了停在街角的一辆凯迪拉克。
确认过车牌，是不想见的车。
苏识“……”
由此可证转角并不一定会碰见爱，更多的可能是碰上膈应人的东西。
苏识昨天胸中的正义之火压根就没熄灭，现在看见正主，一下又“腾”得烧了起来，熊熊烈焰，少说有三丈高。
冷静，冷静。
他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关你屁事，关你屁事，关你屁事……”然后转身开始往回走。
十步开外是一家星巴克，苏识正考虑是不是要去里面吃点东西，忽然身后一阵混乱的人声由远而近，几个穿着校服的人风一样地从他旁边蹿了出去。
苏识挑了一下眉毛，心道想当年老子也是扛过把子的。然而还没等他回忆自己的峥嵘岁月，只听一声响亮的国骂犹如炸雷响在耳边，紧接着，他肩膀上就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没有一点点防备，苏识一下就被撞得一趔趄，身子往前扑出去。
然后，就在此时，好巧不巧，星巴克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
苏识现在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运动轨迹，眼睁睁看着自己不偏不倚撞在了人家的胳膊上，然后那人手里的咖啡瞬间就被撞飞出去，“啪”的一声，拍在了不远处树底下。
银瓶炸裂水浆迸……
在这不到半秒的时间里，伴随着树底下弥漫开来的白雾，跑在最后的那哥们被溅了一裤子咖啡。
但这位小兄弟还是像没知觉一样潇洒地跑远了。
苏识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又愣了一秒，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趴在人家身上的。苏识立马退开了一步：“抱歉抱歉，不然我再去给您买一杯……”他说着抬起了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咖啡”直接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苏识眨了眨眼，现在自己这里可能就比较难搞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杯咖啡所能承担的重量——因为他发现，不只咖啡被撞飞了，而且眼前被他撞的这个人，有一张他很熟悉的脸。
然而他刚刚心里熊熊燃烧的正义之火已经被刚刚突如其来的一撞撞灭了，现在剩下的只有铺天盖地的尴尬。
“很巧，”对面赵承彦看他一眼，笑了笑，回身又拉开了星巴克的门：“走吧，请你喝杯咖啡，反正还得再买一杯。”
“不不不应该是我，我买我买！”苏识这才如梦初醒，按住他的胳膊往前猫了一步，身子顺势就挡到他前面去，一下跳到了排队的人堆里，回头问道：“你……喝什么？”
“覆盆子拿铁。”对面性冷淡大佬如是说。
“？？”这么粉红的么？苏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应该是给女朋友的，因为大佬左手上还拿着一杯没洒的。
赵承彦就站在他身边，苏识转头看了一眼前面排队的几个人，又开始在心里默念：“关你屁事，关你屁事，关你屁事……”
三声念完，苏识转头就问：“你认不认识郑嫣然？”
实在是憋不住了。
赵承彦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有些愣，看了他一阵子才说：“认识，你怎么知道？”
苏识得到这个回答之后几乎就想劈头盖脸直接问他是不是gay！
但就在他要张嘴的时候，店里进来了两对小情侣。四个人应该是相互熟识，说说笑笑就站在了他们后面。
“我……”苏识用理性压住了后面呼之欲出的问题，尽可能用温和的语气说：“人多了，不然你找地方坐着等我一下？”
赵承彦看了他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折身出去在窗边那一排高凳上坐下了。然后掏出了手机。
人一走苏识想揪住他问的欲望就没那么强烈了，要了覆盆子拿铁之后，为了避免尴尬，他又给自要了一杯可可。
排队全程苏识心里那簇正义的小火苗越烧越旺，脑子里各种问法层出不穷，两人问法套路和可能的回应他在心里列了一箩筐。
准备做好之后，越是往后，他心里的感觉越是微妙——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像是两边约架最后站到操场上的那种感觉。
在此期间他还要时不时回头悄咪咪看上一眼郑嫣然有没有来，不过知道最后自己的咖啡被递上来，女神都没有出现。
苏识看着坐在窗边那人，吸了一口气：标准的天时地利人和。
小火苗熊熊燃烧以至于他端着两杯咖啡往窗边走过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都变快了。
结果就在他刚刚把咖啡放到那位大佬面前，还没来得及平复情绪说出自己的开场白的时候，赵承彦抬头看了他一眼：“有话要问我？”
苏识刚到嘴边的话一下被堵了回去，叫他不由愣了一下：“这么明显么？”
赵承彦伸手把他递过来的咖啡放到一旁，回头看着他的时候似乎是笑了一下：“没有那么明显。”
苏识：“……”
但这也有好处，至少省去了他背开场还有费劲巴拉地把人往主题上带。
中午店里来的人更多是打包带走，店里坐着的不是很多，至少现在他们旁边没有。而且吧台附近的四个人跟咖啡师他们聊得也很开心，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能把店里的低声说话给盖过去——简直不能再合适。
苏识极快地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然后在一旁坐了下来，抿了一口手里的可可然，起头来，低声说：“我在爵色见过你。”
赵承彦点了点头：“嗯。”
苏识继续说：“我朋友也是那里的常客了，他说爵色里头他还没见过一个是直的，最不济都是双。”
赵承彦又点了点头：“对。”
“所以……”苏识虽然刚刚已经想好了台词，并且两人刚刚的对话进行的还算是符合他的预想，但真正问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尴尬。他顿了顿，才要开口，忽然看见了郑嫣然的身影。
郑嫣然也看见了他们，一点都不意外，反倒是在店外冲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那辆车。
赵承彦好象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拿出钥匙按了一下，转头看着苏识问道：“所以怎么了？”
“所以……”苏识看着郑嫣然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然后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赵承彦为什么不着急走，但至少郑嫣然一时半会还不至于跑到店里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苏识心一横，转脸看着赵承彦，压低声音问道：“所以你是不是？”
赵承彦极快地笑了一下：“你不知道？”
“我……”我知道问你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已经说了？最不济也得是双。”赵承彦说着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十分轻松甚至有一点笑意。
苏识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不自主扬了一下眉毛：“那……郑嫣然是不是也知道？”
“知道，”不过今回似乎是赵承彦有些不解：“为什么问她？”
苏识看他这样也很不解：“她不是你……女朋友？”
对面赵承彦听见“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脸上表情十分微妙，甚至眉峰都微微皱了起来。
苏识觉得自己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WTF”。
这三个字母在他眼里闪烁了许久，赵承彦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忽然笑了一下，抬眼看着他问道：“你吃饭了么？”
苏识：“？？”
赵承彦问完，低头又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直接拿来一旁那杯充满了少女粉嫩感的拿铁塞进了他手里：“走吧，”他说着站起身来，看着苏识笑了笑：“请你吃午饭，顺便可以直接听她解释。”
苏识：“啥？？”
苏识还在懵逼，一旁赵承彦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赵承彦低头瞥了一眼，然后伸手过来把手机在他面前亮了一下：“要是再不出去，她就要进来了。”
第9章 第八章
苏识一直到站在车门前还是一种懵逼的状态。
开车门的时候郑嫣然坐在后排座位上正在玩手机，听见声音转头冲他笑了笑，然后伸手就从他手里把咖啡接了过来：“感谢识哥。”说完还往里挪了挪给他让了个位子，手在座位上拍了拍：“来来来识哥，你下午没安排吧？”
苏识低头坐了进去：“没有……”
“那太好了，”郑嫣然拿手里的杯子跟苏识轻轻一磕：“下午有点小事请你帮忙呗？”
苏识眨了三下眼，磕磕巴巴说：“啊，好……”
郑嫣然眼弯弯，转头看了一眼开门坐进来的赵承彦，给苏识介绍：“哦，对，这是我表哥。”
“……你表……哥？”
水逆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而且苏识这个角度正好能在车内后视镜里看见赵承彦眼里闪过去的笑意，让他瞬间觉得自己要尬死了。
郑嫣然此时注意力还在手机屏幕上，听见苏识这样说，便随口应道：“是，我表哥，姑姑家的。”
“……所以上次去KTV接你的是——”苏识还没说完，一旁郑嫣然忽然转头看着他，问：“识哥你有什么不吃的东西么？”说着冲他晃了晃手机：“订个外卖，是我帮你订还是你自己选？”
“你来你来，我除了海鲜都可以。”苏识说。
“那就藜麦鸡胸沙拉吧，特别好吃，鸡肉可不可以？”
苏识赶紧点头。
“你刚才说‘上回去KTV接我的’——”郑嫣然说着几下订好，把手机放到一边去转头来看他：“这事儿是德哥跟你说的对吧？嗯？你上回走得可比我早。”
“也不全是——”苏识心里挣扎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兄弟义气，他说：“我在你朋友圈看见照片了……”
“朋友圈其实主要是给林鹏看的，”郑嫣然说着耸了耸肩：“而且他那天是真的很烦人，所以我就找外援了。”说完十分得意地举了举手里的杯子：“一次性堵嘴，亲测有效。”
她喝了一口咖啡，挑眉继续说：“不过就是有人会觉得我被包养了，你是不是也……”
苏识急忙抢在她前面说了一串的不是。
他想可能比被包养还糟糕一点。
在聊天往更尬的方向发展之前，苏识赶紧转了个话题。
一路车程十来分钟，车在小区楼下停车场停好的时候苏识差不多能把事情给理清了：
首先，两个人是表兄妹，关系止步于字面含义。
然后，郑嫣然为了去实习单位方便在这里租了房子，这几天赵承彦刚好有时间，所以就帮她把学校的东西往这里带了两趟。
最后，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一是把她在学校最后的东西给搬过来，二是来帮她摆弄一下新买的家具，该组装的组装，该挪位的挪位。
车停好之后郑嫣然把钥匙往苏识怀里一扔，抓上手机就跳了下去：“我去拿吃的，你们先上楼。”
苏识在车里还没来得及尴尬，前头赵承彦也下车了。
他只能默默跟了下去。
虽然现在说什么都很尴尬，但下车之后他还是去跟那位大佬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哈。”
“不好意思什么？”赵承彦说着把行李箱从车后拿出来，偏头看他一眼笑了笑，指了一下他手里的钥匙：“去开门，最大的那把钥匙。”
房间在20层，开门的时候苏识都十分惊讶——原木、鹅黄和浅灰色，太宜家了。
说实话除了网上图片和各种家装图册，他还真没见过谁家真长得这个样子。
他从前一直以为这种装饰不大适合拿到现实生活里，毕竟生活在远处才是诗，到了眼前都是一团乱麻，永远都不可能像是家装图册里面一样乱中有序一丝不苟。
不过现在这房子是新的，而且打扫过了，所以还真挺好看的。
郑嫣然从网上买了不少小桌子小柜子小收纳盒，三个人吃过饭之后不多久就开始装，结果这些小玩意完全不像是看上去那么好搞定。
苏识守着一只翻斗鞋柜，上附的拼装图画得一言难尽，不知道是他读图能力有问题还是厂家写作水平有问题，总之他基本看不懂。而且他从前就没干过这活，结果鞋柜头一个翻斗就装反了，问题这还是他装上去之后才察觉出不对劲的，于是只好拆掉重来，一个鞋柜一共三层他就装了一个半小时。
郑嫣然装的是小件，收纳盒之类的东西，开始的时候客厅桌子上铺了一桌子，看着堆积如山很唬人，但事实上组装起来没多少东西，而且也不需要一层一层拧螺丝，等到最后桌山三个收纳盒加一个小书架都组装完了他手里还有一只小床头柜没开工。
郑嫣然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俩忙吧，我下楼买点水果回来。”
说着带上钥匙换鞋就出了门。
刚刚屋子里三个人埋头苦干基本就没怎么说话，屋里咔哒咔哒还挺和谐，然而现在郑嫣然一走，消失了一下午的尴尬又回来了。
苏识手里组装着床头柜，但这种机械性的活动根本用不着脑子，而且余光里就是那位大佬的身影，苏识想不走神都难。
尴尬绝对是人最坑爹的情绪体验之一，一来它没法发泄，二来它仿佛永远栩栩如生。
跟尴尬有关的每个细节都入木三分分毫毕现的留在脑子，闲着没事就开始随机播放，而且播放一开始脑子就完全不听指挥，故事进程走完之前绝不停下。
苏识恨不得当场遁地。
但是他还没开始遁，旁边那个人站起来了，并且走出了客厅。
我的个亲娘四舅老爷……
他小心翼翼往旁边看了一眼，大佬的床头柜组装完了。
苏识虽然此时脸上不显山不露水，但心里立马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遁地了。
然后他开始专心怼自己手里的这只床头柜，脑子里想做完了一定要早点跑路。
结果就在他马上就要成功大脑放空开始好好干活的时候，那个人又走了回来。
四舅老爷啊——
苏识内心一声哀嚎。
虽然内心哀嚎，但他还是能听见脚步声往自己这边来了。
他努力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刚要转脸，眼前出现了一杯水。
苏识万分震惊之中下意识接了过来。
然后大佬就在他对面坐下了。
“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还要把你拉来忙活一下午。”大佬说着把他怀里装了一半的床头也柜接了过去：“去休息一下，剩下这点我来就行了。”
“？？？”什么情况这是？
苏识端着水杯不知何去何从。
就在此时，门开了。
郑嫣然拎着水果开门进来，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站在门口低头换鞋，随口问道：“你们两个这是早就认识么？”
苏识才喝下去的一口水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上个月公司跟华尚有合作，”赵承彦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苏识：“见过面。”
“我就说，”郑嫣然点一点头，拎着水果转身进了厨房，在一阵水声里提高了音量往外喊说：“我先洗水果，你俩今天装不完就算了，休息休息吧。”
郑嫣然捧着一大盘水果出来的时候赵承彦手里刚好装完那只床头柜，苏识觉得这位大佬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似乎是冲自己勾了一下唇角，但似乎又没有。
这个错觉很可怕，苏识开始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郑嫣然有朋友要来，苏识当然不好久坐，聊了几句就准备走，结果才拿上外套要出门，那位大佬也穿了外套跟上来了。
屋里郑嫣然一面捧着一大碗草莓吃的不亦乐乎，一面乐呵呵冲他挥手：“感谢识哥帮忙，让我哥请你晚饭！”
苏识：“……”
于是他一路尴尬跟赵承彦一起下了楼。
两人还没出门，苏识就看见停车位上那辆凯迪车灯扑闪两下亮了起来。
赵承彦先他一步把楼道大门推开了：“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苏识实在有点心虚，本来想要婉拒，结果脑子里台词还没说好，就听见一旁那位大佬看着他说：“除了吃饭，还有正事，谈个广告。”
苏识听他这样说脑子卡了一下：“……直接跟我谈么？这事情一直都是经纪人管的。”
赵承彦替他拉开了车门：“你们公司说你的排片都是直接找企划总监，让我要么联系他要么联系你。”他顿了顿，抬眼看着苏识继续说：“现在跟你谈比较方便，怎样？”
“哦，哦好。”苏识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个操作。
但他压根就没经历过这事，兼职模特这一年多，他的实质性工作就是拍片，月初乔辰跟他讨论好安排，然后到了时间直接去片场就好了。
所以苏识今回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吃什么？”赵承彦坐进车里，转头看他。
苏识眨了三下眼：“……呃，随便？”
中午吃的沙拉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大碗不过还挺抗时间，他现在都不怎么饿。
赵承彦挑了眉毛笑了一下，随即偏头看着左边的后视镜倒车。
在等门禁的时候赵承彦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几下，苏识的视线一下就被这细小的声音吸引过去了。
现在车里也是晦暗不明，仪表盘上的光照从后面照到他手上，正好勾出手指的轮廓，苏识现在看上去，那只手跟他在照片里看见的一模一样：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吃不吃云南菜？”
苏识正盯着那只手出神，听见赵承彦这一句话身子不自主竦了一下。
苏识：……服了服了。
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所有的尴尬都能让这位大佬装上。
赵承彦余光刚好能看见一旁苏识的小动作，他抿了抿嘴，压下上翘的唇角，然后依旧目视前方，语调如常又问了一遍：“吃不吃云南菜？有家云南菜不错，离这不远。”
苏识只能赶紧点头，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位大佬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第10章 第九章
这家店装饰很有特色，不只是用光独到，而且店里用来划出分区的是半人高的砖墙，上头全是植物，花花草草。
苏识坐下的时候还特意回头注意了一下，全是真的。
坐在座位上的感觉很奇妙，前后都是葱茏的植物，两人的隔间好像完全跟外界分隔开了。
苏识在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这种地方实在是太适合约会了。
正宗云南菜苏识是头一回吃。
他在此前对云南菜的认知还停留在“过桥米线”的层面，所以看着赵承彦从一旁抽出菜单要递给自己的时候苏识连忙摆手，真诚道：“我是真的一无所知，有什么好吃的还是你给推荐一下吧。”
赵承彦笑了一下，从一旁拿笔在那张纸上勾了两笔，一边问他：“吃不吃辣？”
苏识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是特别辣就行。”
赵承彦点了点头，继续问：“除了海鲜以外，还有什么不吃？”
苏识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有点奇怪，是尴尬还是什么别的也说不清楚。他咬了咬下唇，解释道：“其实做的好吃我都吃，只要没什么怪味道就行……就是海鲜它实在不太容易做的好吃，所以老说不吃。”
“好，”对面赵承彦笑了一下，但没抬头，手刷刷在菜单上勾了几道，然后递了过来，问他道：“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吃的？”
苏识大略扫了一趟，没有什么他很敏感的字眼。
但是……
苏识抬头看着对面大佬，不确定到：“你这要的是不是有点多？咱们两个人，吃六个菜？”
“不会，你放心，这家店菜量不大，本来就是为了能让人吃到更多菜色。”赵承彦说着到了两杯水，伸手递了一杯给他，然后就按服务铃让服务员来把菜单带走了。
云南菜很惊艳，酸辣鲜香，而且的确像赵承彦说的，端上来的碗盘都不大。
饭桌上边吃边聊，能感觉的出来这位大佬节奏把握得相当好。他本来还有点拘谨，但总不能太被动，于是也换了个策略，开始有意无意寻找共同爱好点，很快就聊到了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
巧的是，这部电影两个人都看过，而且有些观点十分相近。
瞬间，苏识就有了找到组织的感觉，于是从这里开始，顺着电影这条线，从情节到导演，从镜头到叙事，然后又到作者、业内专著，而且还有苏识一直缺少的国内外行业现况，两人一路聊得可谓行云流水无往不利，简直比德芙巧克力还要丝滑。
最后他恨不得要把自己手里马上要写的这篇论文都拿出来一起讨论讨论。
但是车已经在天桥底下了。
苏识不好意思继续赖下去，道过谢之后便开门下了车，想了想回头又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好，”里头赵承彦够了勾唇角：“早点休息。”
外面路灯的光线落得恰到好处，正好能把车里赵承彦脸上的优点全部勾勒出来
苏识被他这样看着，心里忽然一阵局促，于是赶紧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就顺着楼梯跑了上去。
苏识回到宿舍心里的感觉还是很奇怪，于是干脆就跑去冲了个澡。
冬天的浴室迈进去和迈出来都是一次全身心的考验，果真，这两次考验之后，他成功找回了“inner 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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