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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星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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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还撒了一把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喷了我一脸火,头发都给我烧秃了半边——”
  他突然反应过来。
  叶斑戏谑地看了他一眼,道:“过得挺精彩啊。”
  “跟你比算精彩的。”余霄郁闷地喝了口酒,“你日子跟和尚一样的……对了,这次工作室我不打算接太多单子了,开个班教教学生,你感觉怎么样?”
  他浪归浪,摄影技术是没话说的,大大小小的奖也拿了不少,圈子里有点名气,于是叶斑道:“你乐意就好,不过估计你又要嫌学生烦。”
  “再烦能烦到哪里去。”余霄不以为意道,“总比天天给客人磨皮液化好——我之前p脸都p出惯性来了,照镜子老是觉得自个儿腮帮子大得异常,学生就不一样了,起码甲方是我。”
  叶斑想到了某张万年不爽的脸,顿时笑着说:“你这样的,不开口就能和我学生打起来。”
  他脑补了一下两人对打,场面应该挺逗的。
  “不是吧,什么学生这么猛?哎你这笑不对啊。”余霄盯着叶斑的脸,打趣说,“遇上德令哈的姐姐了?”
  “滚蛋。”叶斑笑骂,食指随意地沿着杯沿转了一圈,“遇到个学生,脾气很大,长得挺好。”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收到了一条微信,他解锁看了一眼。
  余霄打趣道:“关键是长得好吧……他给你发信息了?”
  “不是,他微信我都没加。”叶斑站起来道,“叶子让我回去的时候带点烧烤。”
  叶子是叶斑的妹妹,和他差了两岁,是个身材火辣的俏律师。
  余霄感叹道:“叶子又赶案子呢?大半夜吃烧烤也不怕胖……说起来好久没见叶子了,上次一起聊天还是在她结婚的时候。”
  “那是挺久了。”叶子去年三月结的婚,丈夫是个满世界飞的风投顾问,为了照顾年迈的母亲才从上海搬回了家乡,叶子二话不说把律师事务所也搬来了,她人脉广,哪开问题不大,大不了在交通方面多花点钱。
  两人都是工作狂,蜜月旅行都是顺带着谈业务去的。
  “那你先走吧,别饿着我们叶子,下次再带你看我工作室啊……我看左边卡座里那妹子看我好久了,给她个搭讪的机会。”余霄又点了两杯酒,示意叶斑赶紧弹开。
  “……”叶斑拿上手机就走。
  那妹子顿时收回了目光。
  余霄还深沉地摆着pose。
  叶斑记得附近有个中学,有学校就会有网吧烧烤小吃一条街。他慢慢地开着车,余光看着路边。
  开了一段,烧烤摊没出现,倒是先看见某个深更半夜溜大街的人。
  有一搭没一搭的脚步,影子细而长。昏黄的路灯下,无限撩人。
  混着夏夜微燥的风扑面而来。
  叶斑在边上停了车,降下车窗。
  廖东星本来没注意,他低着头忽然看见地上一个红点儿,和□□瞄准似得,吓了一跳,就转头找光源。
  然后看见叶斑胳膊搭在车窗上,拿上课那个点评画的激光笔逗他。
  “你有病啊,随身携带激光笔。”他正不爽着,随口呛了一句。
  叶斑没和他计较,闲散地晃着笔,道:“上车。”
  廖东星看了他一会儿,嗤笑道:“你谁啊?”
  “你老师。”
  廖东星无动于衷地站着,看上去并不觉得所谓“老师”,和路人有什么两样;也不觉得大半夜在马路上遇到老师有什么奇怪的。
  叶斑叹了口气,下了车同他一起站着,沉默地看路上稀少的车来车往。
  “大半夜的不在宿舍睡觉,跑外面干嘛来了?”他语气淡淡地说。
  廖东星不啃声,看了眼他的车,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什么牌子。”
  叶斑看到他的视线才知道他问的是车,于是说:“辉腾。”
  “贵吗?”
  “不值钱。”
  “你放屁。”廖东星嗤笑一声,抽了支烟叼嘴里,还没摸出打火机,就被叶老师拍了一下后脑勺。
  “……”
  “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他难得露出有烟火味的表情,道,“在老师眼皮子底下都敢抽烟,明天是不想进教室了,嗯?”
  他十分笃定自己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是这小孩蔫哒哒的,手插着裤袋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道:“怎么了?”
  廖东星说:“我不想读书了,读书没用。”
  叶斑看着他,道:“在一个人民教师面前说这话,你好意思吗?”
  “你又不是因为做人民教师才有钱的。”廖东星百无聊赖地拨弄路边的灌木丛,“我不信一个老师买得起跑车还天天换车开。”
  叶斑:“我朋友4s店的,我蹭车开。”
  “放什么猪屁。”他浅浅地翻个白眼,说,“你以为我没4s店的朋友啊。你别说什么知识改变命运,对于我来说真没用。真的,这玩意儿分人,寒门出贵子,也得是那块料。我没大志向,混口饭吃,高中文凭足够了。”
  他今天晚上的倾诉欲似乎特别旺盛,在叶斑开口之前打断了他:“你也别说我抽烟讲脏话,今天我还打架了呢。我就是那种没爹妈教养的人,脾气差得狗都嫌弃。”
  叶斑气笑了:“知道脾气差你不改,知道成绩不好你不努力,现在出去你能干嘛,体力活?”
  “卖脸。”
  叶斑不赞同道:“娱乐圈可不好混。你要演戏,起码考个北电中戏敲开那扇门。”
  廖东星听见他说娱乐圈的时候没忍住,笑得眼睛都红了:“老师您可真看得起我。”
  叶斑于是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要如何说呢。
  “反正我也就这样了,”廖东星耸耸肩,表情在暗调的夜里晦暗不明,“还不如早点去工作。”
  叶斑十分不理解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他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散在模糊的光中,道:“你出过这儿吗?”
  廖东星答:“鸣鹤吗?没有。”
  “瑞士的雪很美,佛罗伦萨的gnocchi很好吃,阿拉斯加的海洋暗潮汹涌,摩洛哥有着和这里徽派建筑大相径庭的蓝白房屋。”
  他笑了笑,“你选择的方向决定了你未来的环境,从而影响你的眼界和性格。在不那么清澈的水里呆久了,神经会不敏感,头脑也迟钝。”
  言尽于此,叶斑打算回去了,于是挥手上车:“明天上课我要是没看见你,你就完了。”
  廖东星原地站着,忽然意识到他和自己不一样。
  同一片天下,在他网吧赚钱的时候叶斑也许正在帕劳考潜水执照;他们的腿同时伸出,一个迈过逃课的教室后门、一个跨过英国的本初子午线;他手上端着盘子穿梭在顾客中间的时候叶斑或许怀里揣着书,正一步步地登上属于他的诺亚方舟。
  可能是相差太遥远,廖东星连感慨都找不着地方落脚,但心情奇迹般地静下来了。
  每个不下雨不刮大风的日子里,在茶余饭后的梧桐树下,老人们会闲谈,他永远记得那些人在提起孙辈第几名多少多少分时的与有荣焉。
  读书好,就是有出息。
  他随手扔了口袋里那张名片,毕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车还没开,廖东星想起什么似得上前几步,敲了敲车窗。
  叶斑把车窗降下来,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语气温柔了一点,问道:“什么事?”
  “加个微信?”廖东星拿出手机。
  扫了码,发了验证,叶斑点完通过,向着他道:“对了,我后座有几本书,你拿回去,有空多看看。”
  廖东星这次没拒绝,拿了书,还挺沉,他开玩笑说:“我不一定看啊,叶老师。”
  “是一定不看。”叶斑纠正道。
  两人都笑了,叶斑没问他回不回宿舍,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廖东星就着路灯的光看了看封面,一本大的是在他办公桌上见过的《色彩高分卷》,还有两本分别是《观看之道》和《直到长出青苔》。
  书不新,他翻了翻,里面还有几页折角,哗啦啦的书页翻过,掉下一张便签。
  他捡起来看了眼,是串英文,光太暗看不清。
  他插回书里,一抬头看见叶斑那车又倒着回来了。
  叶斑探出头道:“这附近哪有卖烧烤的?”
  “……”廖东星深吸一口气,“往西第二个路口右转,直走几百米左转,一条街都是。”
  “谢了。早点回去好好睡觉,少想有的没的。”叶斑竖了个拇指,一踩油门窜出去老远。
  廖东星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水味。


第06章 
  上了一周色彩,下周开始是素描课。
  叶斑给一班上课,课前特意去隔壁班看了一眼,确定廖东星坐在位子上才放心了。
  下午的时候没看见人,廖同学不在。于是闲得慌的叶老师走进去溜达了一圈。
  手机没拿走,所以大概是上厕所去了。叶斑顺手把他凳子上的速写本拿起来翻了翻,翻了三四页,意外地惊讶。
  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月落日生,又落,又是一天。
  一天里最闲的时间大概是茶余饭后,同学们坐在小马扎上清理颜料,刮刀在瓶底的刺儿声响几乎被七嘴八舌的说话声音盖过。
  一群人从晚饭的菜式吐槽到校长的抠门,又从校长的啤酒肚聊到叶老师的眼镜,接下来是鬼畜眼镜和校园奇闻,当真是天南地北无所不包,个个皆是江湖百晓生。
  沈九和朴洁相互熟悉了对方的说话风格,自发地进化出了一套规则,随时随地即兴battle,一个捧哏一个逗哏,一唱一和跟相声似的。
  “叶老师不吃白米饭的。”
  “怎么的?”
  “不食人间烟火呗,高冷一批,表里不一。他上课肯定在疯狂吐槽我们‘这帮沙雕学生脑子怎么长的’。”
  “哟您可真有自知之明。”
  “可不是吗。”朴洁总结道,她好不容易填完了颜料,站起来看着自己的画,一手叉腰,一手高举刮刀,姿势像是要去炸碉堡,“我宣布,从今天开始,美术界一颗恒星在此地冉冉升起,我将自创一个画派——”
  沈九插嘴:“狗屎派?”
  “滚你的。这是朴式美学!此画派自由奔放、热情浪漫,祖师朴洁,永垂不朽。”她仿佛站在了峭崖边,脚下是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头顶沐浴圣光。
  沈九在崖壁下拢着袖子,肩膀上耸缩起脖子,像个猥琐的小太监,脸上的鄙夷嫌弃糊成皱巴巴的一团,瘪着嘴道:“我觉得不行哦。”
  朴洁低头看他,一本正经地说:“请叫我,达芬奇·洁。”
  “那我叫,达芬奇他爸·九。”她一个白眼飞上天,拎着水桶走了几步,忽然又折回来,一脸正儿八经地严肃道:“我觉得你应该叫毕加索·洁。”
  朴洁以为她要提出什么建设性建议,于是问:“为什么?”
  沈九瞄了画板一眼:“抽象嘛,画的什么几把都行。”她狂笑起来,带起一阵鸡飞狗跳。谢敏瑜扯着沈九衣服拉架——她俩关系看上去不错。
  朴洁黑脸通红,脸上带笑:“你等着!”有人起哄,热热闹闹一教室的欢声笑语。
  廖东星看着她们吵闹,神奇地觉得这帮同学还挺可爱。
  他在之前的班级里属于编外人员,离了学校就查无此人的那种,连老师那里留的家长联系方式都是他自己的手机号。没交朋友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由衷地觉得他们不是同一类人——他因为之前的事,对学校毫无归属感。
  要学着融入这个八人小队吗,他发了会儿呆,回神的时候她们已经下一个话题了:一起围观叶老师的朋友圈。
  几个女生头凑在一起,食指上下滑动屏幕,不时发出惊呼。
  ——哇这是英国吗?草草草他穿风衣也太帅了吧!
  ——诶这些照片拍得都好有感觉啊他拍的吗?
  ——靠这不硕士帽子嘛,他到底多大了???
  对啊,他多大了?廖东星百无聊赖地、好奇地想。
  潘国茂同志也在凑热闹,大头硬挤在女生中间,像只天鹅群中的呆头鹅,嘴里叨叨:“快快快把叶老师微信发群里,我要去看。”
  廖东星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随即听见沈九大声说:“现在别去加啊,等放假了再加,不然都知道你们带手机了。”
  “知道的。”朴洁细长的眼睛上挑,忽然说道,“我其实挺憷这个老师的。”
  沈九心眼儿比黑洞大,没心没肺道:“为啥,我觉得他人很好啊。”
  “看不出来脾气才可怕,你不知道他底线在哪,万一哪天说错话,啧。”
  沈九取笑她:“屁大点胆子。你看班花天天被罚作业也没见他都完成啊,不也活下来了。”
  她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挑衅似的管廖东星叫班花,记仇得很。
  廖东星接受了众人目光的洗礼,确定他没少胳膊没少肉后,众人对叶老师的信心更上一层楼。
  倒是朴洁小声喃喃一句:“我觉得他一定收到了心灵上的打击。”
  接下来的几天沈九在自认为摸透了叶老师的性格之后开始造作,叶斑没阻止她的意思,她便插话插得起劲,梗奇多,常常逗得全班哈哈大笑。
  廖东星觉得叶斑应该是挺喜欢她的。
  某天在他改了沈九一张画以后,她喊了声爸,叶老师居然应了,俩人的父女关系官方盖章,落实了。
  连朴洁都说这老师没看上去高冷。
  他经常给其他人改画,但是轮到廖东星的机会很少,少到他怀疑自己坐的位置是叶老师的视觉盲点,还刻意把凳子朝外挪挪,以保证他能看得见。
  仍然没什么狗屁用,他可能是被选择性屏蔽了。
  这天下课闲聊的时候,叶斑问到喜欢的画家,赵幽难得地发表看法了,她平时话不多,很文静内向的样子,一开口众人都认真听,她说是喜欢赫尔拜因。
  叶斑颇感兴趣地多问了两句,赵幽对答如流,连一些冷门的作品都能侃侃而谈,看得出来是真喜欢。
  等聊得差不多了,沈九反问道:“那老师你喜欢谁啊?”
  叶斑思考了一下,道:“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都好。”
  “那我们这班有没有能出师的呀?超过你的那种。”
  他闻言摇摇头,眼睛含了一点笑意,道:“不要把我当作目标,我就是个带路的,你们要看路边的高山,尝试着去爬爬看,毕竟有些人比我有天分多了。”
  大家来了兴趣,七嘴八舌:“谁啊谁啊?”
  叶斑一挑眉:“教室后门那边在打瞌睡的那个。”
  其实廖东星没打瞌睡,只是习惯性地懒散,看上去像是没睡好。
  他视线被前面的潘国茂挡住,所以看不见人,只能听见叶老师四平八稳地说道:“我不给他改画是因为他的色感就很好,调色比我准,除了物体的型乱七八糟之外,我没什么好改的。”


第07章 
  中午的时候廖东星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自称姓孙,是KTV的经理,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
  “我不打算去啊。”他莫名其妙。
  孙经理道:“你不来看看怎么知道是让你干嘛来的,廖国风是你爸吧,不想知道他在哪?”
  真烦。
  对方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廖东星翘了晚上的速写课,去了他说的地方。
  东都。
  东都是个量贩式KTV,里外装修金灿灿,到处都是能反光的水晶、玻璃、金属。
  他去的时候刚巧撞上王老板,几名盘正条顺的服务员两边开道,王老板习惯这种排场,下头自有人安排包厢,他似乎没注意到廖东星,和身边的人聊着天走过去了。
  其实他看见了,不仅看见还对着经理吩咐道:“先让那小孩开两个月酒习惯一下,挫挫锐气,等差不多了就提上去,学校他想去就去,不用我们去做这个恶人,他在这里混惯了之后自己就会退学的。”
  经理是上次那个司机,还是一副猴子样,也许是外表加成,他的笑容总能让人想起“笑里藏刀”或是“阴险狡诈”这类负面的形容词。
  王老板接着说道:“还有孙义那里去吱会一声,透点口风,就说小廖是我挑的人,十有八九要接他班,让他搞搞小廖,顺便有点危机感,这几年东都被他搞成什么样了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他都多大了还在用我们当年那套,没脑子。”
  他一脸闻了屎的表情,不耐烦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剩下的你安排一下。”
  经理立马上道地说:“小忧七点多就来了,在楼上等您很久了。”
  王老板脸上见了笑,背过手迈着四方步上楼去了。
  廖东星进了一个最靠里的包厢,坐在右侧的沙发上,过一会儿进来几个女人,其中一个是上次茶馆坐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她穿了一条低胸的黑色小礼服,妆比之前浓,眼睛一圈都黑漆漆的,睫毛混着眼影显得眼睛特别俗。
  他看了看其余几个女孩儿,都如此,浓妆似乎是夜场约定俗成的规矩,不往脸上糊几层你都不好意思进客人都包厢。
  她们与这个假富贵的包厢相融相衬,笑靥如花仿佛是房中的固定摆设。
  他点了这个叫小月的女人。小月挺高兴地挨着他坐,由于凑得紧,还能闻到她不知是发间还是脖颈的香味,是很存在感很强的香,过于浓烈,但混合着裸露肌肤的温热,使这香的攻击性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廖东星手搭上她的腰侧,小月甜甜蜜蜜地靠进了他怀里。
  两个穿正装的男人坐在对面沙发上,老板不在,他们放松得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晾了廖东星十来分钟。
  等他们看向廖东星的时候,他正和小月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苹果片,托盘里的水果没了一半。
  两人中稍胖一些的那个端了两杯酒,皮笑肉不笑地递给廖东星,道:“第一次见面,老哥没啥好招待你的,先敬你一杯啊,我干了,你随意。”
  他一口喝尽玻璃杯里的酒,向廖东星示意了一下。
  廖东星少有和别人拼酒的经历,作为一个从不拉帮结派的坏学生,除了打架,没参与过什么集体活动,但酒桌上的规矩还是能心领神会,他拿着杯子向对方的空杯轻巧一碰,一饮而尽。
  “给老哥面子!”他笑得稍稍开了些,指了指旁边坐着的男人介绍道,“这是你方经理,大老板,我给他打工的,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孙哥就行。”
  那瘦的像猴子的男人摆摆手道:“你别埋汰我了,都是王老板手下的,什么老板不老板——你叫我老方,要乐意就叫声方哥,你姓廖?”
  他看廖东星点头了,于是道:“那我就占着年纪叫你小廖了啊。小廖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这儿缺个服务生,包吃包住待遇从优,你考虑一下?”
  孙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廖东星笑道:“现在找个服务员的职位还不容易?我干嘛要特意跑来这里,我有住的地方,平常要上学,学校离这儿远。我来这儿的原因方哥应该知道。”
  “你的意思是不想来了?那你爸……”
  廖东星打断他:“我今天来就是说一声,我爸怎么样我不在乎,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是死是活无所谓。就这样,先走了。”
  “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啊。”孙义往沙发背上一靠,双手抱臂冷笑,“你们这年龄的小孩我看得多了,初生的牛不识抬举,可以理解。”
  旁边的方经理却道:“缘分没到,看不上这儿。既然这样那你走吧。要有什么事儿或者改变主意了就联系我。”
  这俩感情连口径都没统一吗。
  廖东星:“那谢谢方哥了。”
  “不客气不客气。”
  他走了之后,孙经理皱着眉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天天拆我台呢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你把底牌掀得太早了傻逼。”方经理不太瞧得上他做派,夹枪带棍道,“那可是王老板看上的人,当然得上心点儿,王老板之前交代我了,无论如何都得把他□□好了,以后可是有大用处的。”
  孙义看着他的背影不服气地嘟囔道:“大用处,什么用处,不就一个毛头小子吗,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想到王老板,他又头皮发麻道:“那现在怎么办,他不来啊。”
  “有的是办法让他来,这么多年了你多少长点脑子吧,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小月很健谈,她一路聊天把廖东星送到门口,笑着说:“要不要出去玩玩?”
  这是暗示可以干点什么了。
  她眨眨眼睛,带着一点小俏皮地说:“我去换个衣服就出来,你要不去后门等我,这儿直接带我出去要好多钱,我看你合我眼缘,交个朋友吧。”
  廖东星双手插兜,看了眼东都门口来往的人,道:“挺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要不要给你叫辆车?”
  小月丝毫没有被拒绝的不快,反而爽快地笑道:“别啦,今天你没折腾我喝酒,这才十二点不到,我还能再做一单。拜啦,下次见哦。”
  风吹来她身上的香水味。
  她拢了拢身上的薄纱披肩,摇曳生姿地重新走进金灿灿的大厅里。
  沉重的玻璃门一开一合,世界就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个,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在里面,寂静微凉的夜色在外面。
  他在外面隔着玻璃看了几眼,觉得里面走过的那个女人的背影隐隐熟悉。
  这似乎注定是个不安定的夜晚。
  叶斑坐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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