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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军送上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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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枫伸手想碰,白镜却忽然急喊起来,“不要动!不能动!”
  他的声音一出,后背不由地微微颤了一下,就听头顶立刻响起石砾沙子滚动掉落的声音,穆枫顿时不敢动了,双目剧烈颤抖着盯着他,白镜轻咳了一声,又慢慢扯出一个笑来,“再等一会儿……他们、他们快挖到这儿了……”
  穆枫全身都在颤,他想起身起不了,想帮他又动弹不得,整个胸腔不停起伏着,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汹涌地淌下来。
  白镜看到他的眼泪,慢慢眨了下眼睛,又轻声笑了,“穆总……”
  穆枫全身一震,小心翼翼地握住他垂在一侧的手,“我在……”
  白镜的手很冷,上面都是细小的伤口,似乎因为身上的伤痛,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抽搐着。
  “一直……一直很想问你……”白镜的声音渐渐虚弱,近乎气语般地说着,“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我……”
  穆枫咬紧了牙,紧紧握住他的手,心脏狂跳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你……沈漠风……爱……白靖衣、什么……”白镜喃喃说着,灰暗的瞳孔慢慢失去了一层光彩,“穆枫……又是爱……白镜……什么……”
  穆枫痛得受不住,想开口说话,却被五脏六腑的揪痛扯得猛咳起来。他一边咳着,一边死死抓着他的手,带着哽咽一字字说着。
  “其实……剧本上没有演,我第一次见你……”穆枫颤着声呼出口气,“我不是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你的,其实……我曾拜访过你的国家,然后在花园里,第一次看到你舞枪的样子……”
  白镜失神的瞳孔颤了一下,忽然又恢复了一层光泽。
  “你、你那个样子……真好看,我一下就被你迷住了……”穆枫抬起他的手,颤抖的唇一遍一遍亲吻那些细小的伤口,“我当时就想,我要这个人,我一定……一定要让他成为我的人……可是,你的父皇拒绝我了……”
  “我很……生气,既然他不肯给我,那我……自己抢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穆枫忍着痛一点点跪坐起来,伸手轻轻擦拭白镜脸上的灰尘和血迹,“是我错了,我应该好好地追求你,打动你的父皇,打动你,我应该有些耐心,应该从一开始就好好疼你……”
  白镜的脸很冷,身子也很冷,穆枫抬起头,亲吻他同样微微颤抖的嘴唇。
  “小白,你答应过我,这辈子我们也要在一起的,你答应过我,永远不离开我的,你不能食言,你不可以再骗我一次……”
  白镜感到背后的重量几乎要压垮他的神经,他也不知道他怎么还有力气支撑得住,全身都冰冻得麻木,却只有脊背坚挺如磐石,他看着眼前被自己用全身的力量护着的男人,看着他血红的眼睛,眼角的泪,恍惚就和记忆中那个人最后痛恨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他慢慢呼了口气,那画面又一点点消散,入眼的,仍是穆枫心痛如绞的目光。
  他静静看着,看了很久,他感觉到全身的热量在流失,生命似乎也在流失,可他忽然就觉得,这样就很好,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似乎也没什么遗憾。
  过去的痛苦也许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这个人其实还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这双自己思念了几十年,眷恋了几十年的眼睛里,终于又是这般温柔疼惜的目光。
  真好,这已经很好了。
  白镜感到眼前有些模糊了,他最后张了张嘴,炽痛的嗓子里,一点一点,吐出几个字来。
  “真想……听你……再、叫我一声……”
  “……什么?”
  “再……叫我一声……靖衣……”
  他虚弱地眯着眼睛,看到穆枫惊愣地瞪大眼睛,然后他艰难地吸了口气,终于是慢慢闭上了眼。
  真想,听你再叫我一声靖衣。
  听你再说一遍,靖衣,如果有下辈子,我只要你,不要这江山了。
  不过,你原来,并没有骗我……
  你真的做到了,只是我醒的太晚,让你等了太久。
  陛下。
  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没有忘记,我也一直都在等你。
  等你回头,等你看到我,等你对我说,你不再恨我了。
  所以陛下,我这算是,等到了,对吗?
  “靖衣……”
  耳边,终于响起那声怀念了几十年的声音。
  他慢慢闭上眼,终于扯出一个笑来。
  你终于记起来了。
  我终于等到了呢。
  我的陛下。
  
  第49章 执念
  
  身体有些虚浮,眼前的一切都很朦胧。
  白镜茫然地站着,全身像是浸在了水里,又冷又湿。
  身体浮空的感觉越发厉害,眼前的灰暗一点一点地散开,光很刺眼,被照射到的一瞬间,有种撕心裂肺的剧痛。
  不过很快,那光亮又柔软下来,有些悲伤地围绕在他身边。
  穆枫坐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
  白镜下意识伸手,却发现手指竟然穿透了他。
  他惊愣地瞪大眼睛,试着张嘴叫他。
  可没有声音。
  白镜愣愣站着,顺着穆枫的脸颊,目光一寸寸向下游移,男人全身的衣服皱巴巴的,下巴上满是邋遢的胡茬,他仍是动也不动,眼也不眨,直直望着前方,眼角红得像血。
  他双手掌心握着一只手,他也只有那双手在动,细微的颤抖,指甲青白。
  病床上躺着一个惨白枯瘦的男人,白镜呆呆看着他的脸,然后茫然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
  摸不到,再次可笑地穿透而过。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全身上下挂满的各种管子,愣愣明白过来。
  自己这是……死了吗?
  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仍有微弱的波动,很细小,却仍在动。
  白镜浮到那男人身前,发现还有呼吸,戴着氧气罩,却还是有呼吸的。
  他眨了眨眼睛,试探着和那具身体重合,感觉很难受,他好不容易沉了下去,可那身体仍是没有反应,没几秒,自己又被弹了出来。
  他睁着眼睛呆呆盯着那个微弱的生命体,迟钝的目光缓缓转到一旁仍旧石头一样毫无反应的男人,过了很久,他沉默着浮动到那人身边,伸手轻轻覆盖在男人的手背上。
  终于,男人动了动嘴唇,嘶哑的声音喃喃着说出话来。
  “靖衣。”
  白镜微微抖了一下,虽然没有心脏,胸口还是疼了一下。
  “靖衣,如果很痛苦,就走吧。”
  男人终于动了,抬起手,将手心里皮包骨的手指凑到唇边吻了吻。
  “我会陪你,不会让你孤独的。”
  白镜蓦地瞪大眼睛,有些慌乱起来。
  “你这个笨蛋,竟然问我喜欢你什么。”男人笑了笑,手指轻轻摩挲着对方手心里细小的伤口。
  “一定要说的话,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当时你在花园里,在教一个侍卫怎么用枪,我当时就想啊,这国家的太子真有意思,竟然肯屈尊降贵地教一个小小侍卫怎么用枪,”男人停顿了好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又微微笑了,“可惜那个侍卫太笨,你教了一遍又一遍,他还是学不会,我以为你会生气,如果是我,我一定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让人打个三十大板,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可是……你没有。”
  “你还是耐心地教他,他有了点进步,你就鼓励他,你一定是没有看到我,我在很远的一个亭子里,看着你为他示范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好像兴致高了,你给他舞了全套的枪法。”
  “落英缤纷,斯人如虹。我从没见过有人像你一样,一个皇族,天天穿着铠甲,没有锦罗绸缎,却把一袭铁衣穿得那么英武潇洒,你当时一直在笑,很开心的样子,我就想,如果有天你能对我这么笑,该有多好。”
  “可是,我从来没有让你真心笑过,哪怕一次。”
  穆枫垂下头,伸手捋了捋男人已经长长了的刘海儿,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喃喃说着,“我明明是想让你一直笑着的,却只让你痛苦了一次又一次。”
  “可你竟然还肯为我报仇,我那么烂的人生,你竟然还肯守着我。”
  “还好上天待我不薄,一切可以重新开始,这辈子,我终于让你笑了,再没有负担,没有眼泪,只有笑容,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温柔又好看,我一直就喜欢这样的你。”
  “战场上英姿飒爽,宫墙内温润如玉,这就是我的赤羽将军,我怎能不爱呢?”穆枫站起身来,弯下腰,轻轻触碰了一下对面人苍白干裂的嘴唇,然后睁眼看着他,低声笑了笑,“你就这么睡下去,也没关系,靖衣,你活着,我让你快活一世,如果走了,我也陪你共度黄泉,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个人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窗外的阳光渐渐淡了,屋内又慢慢暗了下来,白镜一直就这么看着他,看着男人嘴角温柔的笑容,看到最后,竟感觉胸腔处有什么东西要碎裂了一样。
  日头东升西落,一天一天地挨过,白镜感到身子越来越轻,也越来越透明了,人形渐渐维持不住,自己似乎要慢慢化成一团虚空的白气。终于,那挣扎着可笑地维持的波浪线,在最后一次哀鸣过后,化成了一条直线。
  彻底无法再站立,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急匆匆推进了手术室,在电击中一下下无力地弹起,身边和他一样静默看着的男人终于动了动,没再往里看,而是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了。
  白镜感到自己被他牵引着走,好像无法远离他几步之外,只能跟着他离开。
  男人走向楼梯口,步子很稳,走得很慢,表情一丝变化也没有,黑眸仍是那般镇定如常。
  可他一步步走着,最后到了顶层,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天台之上,凉风习习,穆枫走到高楼边沿,看着脚下蚂蚁一般车水马龙的世界,勾着嘴角笑了笑。
  白镜惊恐地看着他。
  他想抓住他,想抱住他,想拉着他的手把他拖回来。
  可他无能为力。
  他在一旁疯狂地心痛、惊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发疯。
  不要……
  枫,不要这样……
  我拼命救了你,不是要这样的结果。
  我拼命撑到了最后,是要你活下去。
  你不用再顾虑我,不用再心怀愧疚,我只要你活下去,爱不爱我都没关系,我不想再看到你死了。
  枫,穆枫,你听得到我吗?
  回来,快回来,你不要吓我……
  身体在一瞬间激烈地震荡,灼烧,浑身被撕扯一般忽然快速地生长,他顾不得自己又有了人形,顾不得身上那团白气蒸腾着发热,他朝那个弯着腰的男人惊惶地跑过去,却在快要拉到他的一瞬间眼前猛地一暗,一股尖锐的刺痛冲击全身。身体像是被电流滚过,他顾不得疼痛,只想再次奔跑过去,最后视线里穆枫踏出去的脚步让他惶恐到崩溃,他想抓住他,想拉回他,可身体像是忽然被捆绑住了,动弹不得,又痛苦不堪。
  最后的意识深处,他忽然看到一个遗忘了很久的梦,梦里的穆枫片片消散,从四肢到胸膛一寸寸碎裂,可男人仍是笑着,在他唇上印下最后一个吻,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我会努力不忘了你,下辈子先找到你,然后好好爱你、疼你。”
  剧烈的疼痛忽然间麻木了,眼前天旋地转,那一瞬间,他再也看不清什么,听不到什么,也想不出什么,他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念头像是尖刺一般冲击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他死死挣扎着抓住一瞬间的呼吸,僵直的心脏里唯独只剩下了这唯一滚烫的执念。
  他回来了。
  他回来找我了。
  我要回去,我不可以死。
  绝对不可以死。
  他回来找我了。
  回去,我要回去。
  我要回到他身边!
  “有心跳了!!”
  “快!加把劲!”
  “太好了!有呼吸了!”
  耳边再次朦胧起来,一片嘈杂声里,他捕捉到一个人沉重的哭泣声,虽然是在哭,他却终于安下心来。
  你这个傻瓜,你要是真的跳下去了,我做了鬼也要狠狠揍你一顿……
  他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一点点的,身体不痛了,脑子也不晕沉了,呼吸也平稳了下来,直到连空气中的花香也清晰可闻的时候,他终于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仍是那个人瘦削而邋遢的脸。
  男人睡着了,坐着睡的,整个身子挂在椅子上,东倒西歪。
  穆枫瘦得只剩了骨架,他想到最开始这人圆成一个球儿的模样,忽然就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眼前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之时,他朝他又露出一个笑,小声的,艰难的,又温柔的说出压在心里很久的话。
  “枫,我回来了。”
  男人震惊的目光里立刻涌出一层水雾,他看着这样的穆枫,心里的热流渐渐盈满四肢,全身都暖洋洋地温热起来。
  手指,轻轻蹭了蹭包裹着自己的手掌,然后被抬起来,死死扣进了那人的掌心。
  *****
  白镜醒来的消息是在互联网上炸开的,粉丝们汹涌如潮地涌到医院楼下,却都不敢大声喊叫,生怕耽误了偶像的恢复,只是不管工作人员怎么驱赶,每天仍是有一批又一批成群结队的人钉在医院门口,怎么都赶不走,院方无奈,最后也就随他们去了,反正这些人也不闹事,就是舍不得走而已。
  从《死亡空间》杀青到现在的七八个月时间里,第二部早已热映完毕,白镜和韩清的演绎让这部剧的收视率再次打破了第一部创造的非人记录,也同时将电视播放和网络播放的记录提高到了令人恐怖的数字,白镜的演技在这部剧里有了明显而飞速的提升,再没有人用演技两个字来刁难他,虽然仍有不少进步的空间,但至少花瓶、偶像派这几个字已经和他无关了。
  所有人都期待看到他出院的样子,毕竟正大火的明星遭遇了那么多血腥残暴的事情,出道三年医院都进了四回,也没人比他更倒霉了,虽然官方发出了一些白镜养伤中的照片,但粉丝们仍是放心不下,非得亲自见到一眼才肯罢休。
  所以出院当天,医院楼下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不过让天娱官方都感到意外和感动的是,没有人拥挤,都非常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车道,在工作人员的管理下井然有序地站在车道两旁,即使在看到医院大门打开时忍不住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却仍是有规矩地在原地挥舞呐喊着。
  白镜仍是和往常一样简单的白衬衫休闲裤,他是被穆枫抱出来的,走到车门口的,他像是和穆枫说了什么,男人很不情愿,却还是把他放了下来,白镜转身看着粉丝们的方向,一手把着穆枫,另一手朝他们挥手,粉丝们立刻就热泪盈眶地嘶喊起来,天知道他们看到白镜安然无恙,简直激动兴奋得要上天儿了,如今再看到偶像如此瘦弱又苍白的模样,真是心痛得要死要活。
  可还好,毕竟还好端端地站着,还好好活着。
  当天网络上再次热闹起来,白镜如今是彻底红透了半边天,基本到了和韩清平起平坐的程度,只不过因为没拿过大奖,还无法和薛谦这类的巨星比肩。
  所以此刻最着急的,自然是穆童鞋了。
  “‘飞天奖’快开始了,你入围视帝提名啦!”穆枫兴高采烈地抱着白镜滚在沙发上,嘿嘿笑道,“你可是史上最年轻的提名视帝了,不到25岁就能入围,不管结果如何都已经很牛逼了!”
  穆枫不太敢压着他,撑着手臂在他身上,亲了他脑门儿一下,“我再找找关系,把这奖项给你拿下来!”
  白镜笑了笑,伸手抱住他脖子,也抬起头轻吻了下他的鼻尖。
  “提名已经很难得了,之后就顺其自然吧,”见穆枫要反驳,白镜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道,“其他人都是老前辈,被我拿到这个奖,别人会对天娱有想法的。”
  “有就有呗,老子管他!”穆枫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坐起身把白镜拉起来,“你现在就差这些奖呢,我得赶紧给你捞过来,能捞几个是几个。”
  白镜歪头靠在他肩膀上,伸手抓过他的手,把玩儿他的手指头,“又不是玩一票就不做了,急什么。”
  穆枫高兴的情绪一滞,微微皱了下眉头。
  急什么。
  这是白镜醒来后说的最多的话。
  穆枫觉得很奇怪,白镜最近给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比起之前淡然了很多,镇定了很多,不骄不躁的,和他相比自己反倒像是个孩子。
  而更明显的是,这人变得很乖。
  非常非常安静,非常非常乖顺,非常非常……依恋自己。
  以前他穆枫耍流氓过分了,白镜还会拒绝,有时候还会佯装生气,不理他,小小傲娇一下,可现在,不管自己怎么亲,怎么摸,怎么发情,对方都是笑着接受,任他胡作非为,像是宠着他纵着他一样,让穆枫反而不太敢嘚瑟了。
  不过白镜身体还没痊愈,他也就是忍不住摸来摸去而已,不敢来真的,结果有次憋狠了,白镜犹豫了一下,竟然拉开他的裤子弯下腰含住了他的二弟,这举动让穆枫登时就斯巴达了,他以前的确哄着白镜给他做过,白镜有点儿不乐意,后来心一软也就顺着他了,但也只有一次,还让他难受了半天,穆枫自己心疼得要死,再也没让他做过这种事情。
  可眼前这人就那么毫无预警地低头给自己仔细舔弄,他吃惊归吃惊,但也舒服得忘了想太多,等发泄了才回过神来,赶忙伸手擦他脸上不小心蹭上的子子孙孙,白镜却没怎么在意,拿过一旁的纸擦干净了,就靠在他怀里躺下来,半点没有尴尬和别扭,穆枫忐忑地搂了他一晚上,结果睡了一觉又把事情抛到了脑后,没再多想了。
  可此刻,他又觉得有些奇怪了。
  “呃,小白啊……”穆枫声音有点儿哆嗦。
  白镜嗯了一声,仍是玩儿他的手指头。
  “那个……你、你最近……咳,”穆枫清了下嗓子,小心翼翼地看他,“你最近怎么……就是,我觉得吧,你最近特听我话呢……”
  白镜笑了笑,侧头看他,“听话不好么?”
  “不是不是,不是说不好……”穆枫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吧……有点儿怪怪的……”
  白镜看了他一会儿,抓着他的手指头捏了一下,又笑道,“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现在舍不得你了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呃……”越说越奇怪了,白镜以前说情话可没这么利索的……
  白镜看穆枫有点儿发木,便伸手捏了捏对方高挺的鼻梁,笑道,“你是受虐狂么?对你好一点还不好了?”
  “……”穆枫又挠了挠头,算了,也许就像他说的,经历过了生死,人会更坦荡一些?
  穆枫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了,继续刚才的话题,“那飞天奖的事儿……”
  “顺其自然吧,我也想看看,我现在的水平到了什么程度。”
  穆枫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只好叹气,“好吧,你都不急,我就不瞎掺和了。”
  白镜笑笑,抬头看了看表,说道,“九哥催你好几回了,去公司看看吧。”
  “不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白镜又哄他,“秦枭都死了,没人再害我了,快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穆枫忽然沉下眸子,冷冷哼了一声,“那畜生让你三番四次地受伤,他要没炸成灰,我也得让他死无全尸!”
  白镜安抚地摸摸他脑袋毛儿,又摸摸他阴沉沉的眼睛,哄道,“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九哥就提醒过我会有危险,是我自己要陪着你的,你不要自责了。”
  “我……我哪是自责,我是在骂那群畜生!”
  白镜笑笑,扯了扯他的脸,“不是当然最好。”
  穆枫被他笑得脸红了,这人突然这么柔情似水起来,反而让他这只大王八有点儿羞涩,他咬着嘴唇扭捏了一下,嘟哝了一声,“你把我当小孩儿嘛?”
  白镜眯着的眼睛弯起来,抬头亲了他一下,“你看你这样子,不像吗?”
  穆枫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决定树立一下高大威武的形象,“我就是在你面前才这样,你等我回公司横着走,我吼一嗓子他们都得夹尾巴!”
  “是是是,穆总最厉害了。”
  穆枫泄气地塌下肩膀,拿起一边的衣服披上,还是不放心地看着他,“那我马上就回来,你照顾好自己啊,有事儿打我电话。”
  白镜拉着他的手站起身,点点头把人送到门口,等人走远了看不见了,才慢慢关上房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白镜站在玄关处好一会儿,然后弯下腰把脚下的几双鞋摆了摆,进屋打算整理一下房间。
  这是他和穆枫的家。
  以后都会是他和穆枫的家。
  白镜想到这儿,忍不住又笑了笑,然后走到穆枫的书房开始收拾他乱糟糟的书柜。
  他并不打算告诉穆枫他想起了一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穆枫对过去的经历很痛恨,也很懊悔,如果他知道自己也是重生回来,只怕会从此小心翼翼,再没有现在这么随心所欲了。
  他其实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穆枫,有点无赖,有点急躁,有点霸道,还有点厚脸皮。
  这样就很好,没必要让他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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