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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谢远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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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助理心情复杂地吃完了面,又看着成归给谢远树喂药,让谢远树去睡午觉。医生说了,反正人都傻了,没事儿多睡睡吧,至少睡起来不闹事,说不定多睡早好。
就是这差别待遇啊。林助理之前为了哄谢远树吃药睡觉那是差点崩溃,甚至已经开始提前思考以后是否要坚持丁克这条康庄大道——如果小孩都是谢远树这么坑爹的话。
结果成归一来,指哪打哪,甚至根本没说几句话,把药往面前一放,谢远树就自己去倒水吃了,指了指床,谢远树就自己爬上去盖被子了。
林助理认真思考这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成归那张吓唬小孩儿的脸。
“成哥。”林助理跟着成归出卧室,忙说,“你看到了,我根本没辙,他就听你的,要不你在他恢复之前先帮个忙?超市和你工作那边我去协调,保证不影响,蓓蓓那里我也请个保姆来帮帮忙,看起来蓓蓓比二少他容易带多了。其实主要还是我得再去善后谢家那边,真没精力对付二少。”
成归停下脚步,就站在楼梯口,想了想,问:“你怎么善后?”
“这事儿说起来复杂,是暗斗,也不好在这时候摆上台面闹出来,毕竟——”林助理朝卧室房门侧了侧脸,“这样子,拿出来反而不好,容易落人话柄。也就只能先吃了这个亏。我估计大少那边也在找我们。我已经跟老太太那边找了借口周旋,消失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问题是,他这毛病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能治好。为了拖延时间,我只能再给大少那边使点绊子,省得他趁机又闹事。”
成归静静地听完,没说话。
“你不在的这几年,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林助理忍不住还是加了这么一句话。人心是肉长的,就难免有偏颇,多多少少有点远近亲疏的微妙差别。更何况,他也希望成归能帮这个忙留下来,他是真对付不来这时候的谢远树,平时那个就够呛了。
成归考虑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做了决定:“好。”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成归真留在了别墅里照顾谢远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照顾的,谢远树小时候特别乖,除了胆子小点,没别的缺点,让吃饭就好好吃饭,让睡觉就乖乖睡觉,并没有林助理形容的那么恐怖。至少在成归看来没那么恐怖。
甚至说,成归觉得这样子的谢远树比后来那个谢远树好应付多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会答应留下来照顾谢远树,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私心。怎么都算一手带大的,成归还确实是挺想念小时候那个不折腾人的谢远树。
虽然人高马大的样子有点违和。
倒是纠正结巴这件事有点耗费力气。谢远树的结巴是纯属心理原因造成的,当年成归是一字一句给他纠正回来的,如今又要重来一遍。
还好谢远树很配合。纠正说话的过程也不过是照搬以前,成归这次还亲眼见到谢远树学说相声的全过程。
成归原本是在陪着谢远树睡午觉,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眯着眼一看,谢远树偷偷摸摸从床上起来,朝外面走去。如今谢远树这么大个人了,自以为够蹑手蹑脚,却还是发出了响动。
成归便悄然地跟了出去,见谢远树去客厅开了电视学说相声。
谢远树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很低,坐在地上,几乎整个人都要凑电视上去了,时不时按暂停,小小声地结结巴巴地学着说。
成归站在楼梯道的拐角,沉默地看着谢远树的背影,看到他学完,关了电视,又蹑手蹑脚地往回走。
成归忙回了卧室,躺回沙发上假寐。
成归倒也并非全部的时间都留在别墅里面,他如今对蓓蓓负有责任,即便林助理给蓓蓓请了保姆照顾,成归也仍然要回去露个面。至于成归不在的时候,便是林助理来陪谢远树。如今谢远树已经不是那么排斥林助理了,见面还会礼貌地叫一声“林展叔叔”。
林展叔叔:呵呵哒。
林助理关好门,上了楼,进了书房,看着正在窗户旁目送成归离开的谢远树,心情十分复杂:“我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提醒一句,别玩脱了。你总要恢复的。”
事实上,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谢远树是装的,当时就想吐血三升。就这还不是他自己发现的,是谢远树有行动不得不指示他,这才自曝。
谢远树看着成归拐过了街角,这才拉上窗帘,冷淡地看了眼林助理:“我有安排。”
“不是安排不安排的问题,万一被成哥发现了——算了,我不说好了吧。”林助理悻悻然地换了话题,“说正事。你打算一直失踪下去?唐小姐那边怎么办?还好她最近也需要在家静养修复心情,我还能上网糊弄一下她,但总不能接下来你一直跟她网恋吧?何况,这段时间趁着你不在,大少那边可动作不少,我很难才拖住他一点。”
“我就是为了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谢远树说。
林助理无语。敢情不是为了这样,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呢?到底什么心理素质能一脸天真无邪地叫我“林展叔叔”啊?
两人在书房里面说了大半天的事,说到最后,谢远树看了眼时间,说:“他快回来了,我要去睡觉了。”
林助理:“……”你不如去死一死更好?
成归回来别墅的时候,见到林助理正在客厅里看文件,便互相打了个招呼,上了楼,叫午睡的谢远树起来吃点心。
林助理觉得他俩有毒,居然午睡完还有点心吃,简直不想看,赶紧找借口告辞,点心都不想吃。
当然,也没有人挽留他。
谢远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吃点心,忽然扭头看着陪在旁边的成归,犹豫一下,问:“我妈、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成归递湿巾给他擦吃了满嘴的零食渣滓,面不改色地说:“下个月。”
谢远树将湿巾抓在手心里面,低落地垂着头,半晌才小声说:“她是,不是,不要、要我了?”
成归:“不是。”
谢远树自顾自地失落了好一阵,又抬起头看着成归,神色十分难受。
成归的神色仍然很平静。
从以前到如今,成归的表情都很稀少,大多数时候都很平静,这几乎已经可以代表一般人的笑容了。至于皱眉等严肃的表情,实际上也很少会出现在成归的脸上,大概是因为他自己很清楚那样会容易吓到人。毕竟成归有一张没有表情就像在发怒的脸。
谢远树主动地凑过去,抱住成归的脖子,依赖又黏人地埋着脸,小声问:“我怕。”
成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谢远树身后的窗户。夕阳的余晖落在窗台上面,一只小鸟飞快地掠了过去。
谢远树小的时候也养过一只小鸟。说是养过,其实是那只小鸟受了伤,被成归顺手捡了给谢远树养的,本也只是想着小孩儿都喜欢养小动物。
谢远树确实很开心,喜欢得不得了,忙前忙后地照顾小鸟,几乎顾不上搭理成归了。
后来,小鸟的伤好了,谢远树却将它放飞了。放完了才小心翼翼地将这件事告诉成归,害怕成归会生气。
成归当然不会在意这种事,只是顺口问了句为什么。
谢远树说是老师说的,老师说要爱护动物,不能只为了自己喜欢就勉强去将本来自由自在的动物关在牢笼里面。
人是会变的。
第11章 第 11 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从成归入狱,谢远树和谢大少的暗斗便激烈起来,早已经绵延数年。如今谢大少连炸|弹都用得上,可见两人之间早就是水火不容。
谢大少倒是隐约、终于打听出消息,“知道”谢远树失忆了,立刻就想把这事捅出来,然而手头却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小麻烦。他倒是清楚,这都是林展搞出来的鬼。林展他爸是谢家兄弟俩的爸的心腹,自从兄弟俩的爸过世,林展他爸便辞职养老去了,但林展却跟了谢远树,若说这背后没有自己那死鬼爸的感情倾向所致,谢大少是不相信的。
人都死了,还在给谢远树好处!
谢大少是恨自己的父亲的,但这恨却着实是由爱所起。孺慕之情,在所难免,对方却并不在意他。
在谢大少的回忆里,父亲与母亲的关系很淡,从没有争执,因为私下里根本就近似于没有交流。和自己也没有什么交流。无论是自己成绩好或者不好,乖巧或者闯了祸,父亲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后来,他知道了谢远树和谢远树他妈的存在,心想,哦,原来如此。
童年时期努力想要得到父亲多一丝注意力的那些行为,全都成了笑话。
如今那狗男女都死了,仇恨自然只能转移到谢远树的身上。这几年来的弯弯绕绕他都已经烦了,如今老太太只是看着精神,到这年纪谁知道还有几天好活,得趁早把事情给落定。而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直接下手。
“大少,豹子那说按照规矩,先给一半当定金。”
“给啊,我这点钱也没有?”谢大少冷笑一声,“给双倍,干两个人。”
“加上林展?”
“你猪啊?林展值个屁钱,死了也就死了,浪费钱。”谢大少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得意的奇异色彩,“先留着谢远树,把成归给干掉。”
“大少,我建议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成归和谢家没有什么——”
“你懂个屁。老子就要谢远树看着成归死,老子就让他知道,他跟他那情种爸一样,不是要爱来爱去吗,爱谁谁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腹犹豫了半天,说,“并看不出谢远树跟成归有什么关系,其实我还是觉得谢远树实在要有关系,可能跟林展更暧昧点,成归就是个炮灰吧。”
“你懂个屁!说了你懂个屁!”谢大少没好气地随手抓个东西扔过去,“我肯定搞过调查的啊!我出钱你出钱?你要看林展那么不顺眼你自己出钱去给豹子干掉林展!你怎么不连唐青雨一起干掉?蠢!”
“好好好。”
然而他们没有找到好的机会,成归就不见了。
谢远树都不知道成归去了哪里。
和成归一起失踪的,还有蓓蓓。
谢远树顿时懵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和成归相处得很好,成归看起来是很开心的,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常常会用十分温柔的神情看着他,为此他乘胜追击,把相声给一起说了,果然成归又和当年一样被他逗笑了。
一切都很好的时候,他一觉醒来,满屋子找不到成归。让林助理去超市找人,结果楼小高说成归带着蓓蓓走了。
走了?
楼小高说:“是啊,这不正好学校放假了吗,刚好下学期就转新学校去了。”
林助理也有点懵:“之前完全没风声啊。”
楼小高说:“是啊,谁说不是呢,他走之前才说,我还说这就不够意思了啊。蓓蓓都很意外。哎,成哥以前做事就这样吗?我感觉他看起来也不像这么不靠谱啊。”
林助理:“……”
他想了想,问:“那你知道成哥是去哪了吗?至少有个方向?”
楼小高回忆一番,道:“他说就在国内。”
你怎么不说他就在大气圈以内呢?林助理无语,甚至不想回去谢远树面前汇报这一噩耗,并不想又看一次谢远树发病。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办法都是被人逼出来的,林助理左思右想,回车上打电话给谢远树,提前汇报这消息。
等机智的林助理回去之后,谢远树已经砸完东西了,坐在电视机前听相声,旁边地上一片狼藉,全是被他砸的。
谢远树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专注地看着电视里面的相声。
林助理安静地贴着墙角,假装自己不存在。
谢远树忽然说:“他知道我又在骗他。”
林助理违心地安慰他:“这说明你俩心灵相通。”
谢远树继续说:“这次他也骗了我。”
林助理斟酌着安慰他:“这、这说明你俩趣味相投。”
谢远树没有再说话,大概是不想理林助理,只是继续坐在那里看相声,坐了很久,打了个喷嚏。
林助理默默地去调空调。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谢远树都没有再找到成归。谢大少也没有。
……
梧桐岛是个很小的岛,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岛上医院、学校、娱乐场所一应俱全,加上民风淳朴,风景优美,倒是个十分宜居的地方。除了一点:外出不太方便,每三天才有一班船。
成归带着蓓蓓来了这里,并且做好了长住的打算。
蓓蓓很喜欢这里,迅速与当地的孩子们打成一片,天天出了学校就是往沙滩上跑,捡贝壳捞鱼玩水,浑然天成的孩童乐园,还不怕安全问题,海岸旁边都是经验丰富的渔农,也不会有人贩来这个人人都相互熟悉的小岛。
之所以成归知道这么个地方,还得多亏了当年为躲青春期谢远树而远走做项目时,在项目上认识了从梧桐岛出去的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不乐意和父辈一样留在岛上,非得出去创事业,但不太适应外面的人情世故,同时又对故土颇为怀念,总爱对着成归唠叨纠结,后来还是故土难离,没两年就和成归说自己决定回家去。
如今成归带着蓓蓓来梧桐岛这世外桃源似的地方,那年轻人格外高兴,拉着问东问西。成归无意隐瞒,将他走后自己因意外坐牢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谢远树那一出。
年轻人薛小全一怔,随即便笑了:“怪不得我说我后来联系你都联系不到呢,我还以为你拉黑我了呢。”
薛小全反而看起来有点高兴,拉着成归唏嘘了一番,拍胸膛表示把成归和蓓蓓落脚的事情给包了。
——薛小全说这话有自信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是村长的儿子。
这梧桐岛在行政单位上面算是一个村,村长就是岛上人望最高的那个,还是世袭,什么选举都是走场面,岛民们没几个喜欢跟外面打交道的,集体投给薛家人,类比一下大概就是读书年代大家选班长吧,都不乐意当的那种。
以往薛小全最常对着成归纠结的一件事情就是不好好在外搬砖就得回岛上继承村长之位了。
薛小全跟他爹一介绍成归就是关照了自己搬砖那几年、且开导了自己回来岛上继承村长位置的前辈,他爹就火速将成归奉为座上宾了,手一挥把岛上一处视野辽阔面朝大海的空屋拨给了成归父女俩,还包小孩入学、包大人工作——成归做起了老本行,成为了梧桐岛开发规划办公室的副主任,主任是薛小全。
毕竟时代在进步,梧桐岛的岛民们虽然关着门安居乐业,但有福不享也傻,政府又主动送开发经费,薛村长又不是不做事的人,便一直在积极地建设梧桐岛。但出于梧桐岛的一贯传统,建设梧桐岛的计划十分具有梧桐岛人的特色:不慌不急,慢慢来,随缘。
成归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然后他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用三天做完了原本一个月的工作量,于是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都只能跟薛小全去下海捞鲍鱼吃。
成归:“……”
薛小全十分谨慎地小声说:“不过也不能总吃,我们的原则是可持续发展,一个月来一两次就好,吃多了也容易厌,其他人都是吃厌了。”
成归:“……”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来吃苦耐劳的打算,可是数月下来,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摸肚子,腹肌成了肚腩。
“中年发福”四个大字出现在成归的脑海里面。
这大概是他在梧桐岛上面遇到的最大危机。
第12章 第 12 章
成归默不作声地从奢靡颓废的中年生活中反省了一番,每天清晨五点钟去海边跑步。在沙滩上面的运动要比在平地上消耗大,这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没过几天,薛小全就发现了这件事,每天五点钟准时出现在成归家门外等着一起去跑步,两人一直跑到气喘吁吁,再并肩坐在沙滩上看日出。
“成哥,想过以后吗?”这天,薛小全看着日出,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成归沉默了一小会儿,反问:“你呢?”
薛小全理直气壮地说:“我继承我家的王位啊!”
成归说:“那我转正主任。”
明明是一唱一和的逗趣话,但偏偏成归说的时候表情认真严肃,看起来就更有趣了。薛小全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在沙滩上打滚,拍得沙子四处飞溅。
成归静静地看着他在那癫。
薛小全好不容易停了笑,从沙子里爬起来,搭着成归的肩膀,凑近了,想要说些什么,一时却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视线缓缓地从成归的眼睛移到挺直的鼻梁,继续往下,移到了成归的嘴唇。
成归有一张看起来很凶的脸,但凶也很分很多种,成归无疑属于其中的英俊分类,是非常有男人味的那种。何况,接触久了就会知道成归本人的性格并不凶恶,反而十分温柔,是润物细无声的那种体贴。
薛小全之所以愿意回来继承皇位,其实是为了单方面躲避成归。
那个时候他初出茅庐,刚从梧桐岛出去,说不上一窍不通,但也确实涉世未深,很多地方都懵懵懂懂,如果没有成归搭把手,恐怕会过得很难。薛小全就赖上成归了,类似雏鸟情结似的,总爱凑到成归面前叽叽喳喳,什么事都拿来跟成归说。
成归的话不多,表情也很严肃,一般都只是听,很少回复。然而当薛小全真遇到了麻烦事时,成归又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或者是开金口指导几句。
薛小全也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看待成归的心态就变了。大概是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十分钟洗内裤的那段时间,他甚至都不敢多看成归了,见了面就支支吾吾左顾右盼,一听成归说话就耳朵痒心里痒,转身就跑。
成归还以为薛小全是被人欺负了,不动声色地观察一阵,发现并没有,这才放心,倒也没多说什么。
还是薛小全自己先受不了了。见了面说话受不了,不见面不说话也受不了,又蹭蹭的跑去找成归。
成归的态度一如既往,不冷不热,宽厚包容。
薛小全越来越受不了了,最终被这样的自己吓得转身就跑,跑回来家乡躲着思考人生,思考是不是水土不服或者搬砖太累会导致人对自我性向产生深刻的怀疑。
当薛小全思考完这个问题,下定决心给成归发去长长的内心剖析之后,再没下文。
薛小全鼓起勇气打过去,成归始终关机。
这或许是被拉黑名单了。当时的薛小全叹着气想。
可如今他才知道,成归完全不知道那件事情。
“成哥,”薛小全的视线缓缓地又回到了成归的眼睛上,“你想过以后吗?”
是同一个问题,但在这样的氛围下,彼此都心知肚明要给出新的答案。
成归平静地回视薛小全,没有说话。
薛小全十分喜欢成归的平静,从以前就是这样,成归平静的眼神总会令他想到梧桐岛的海面,他在梦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亲吻成归的眼睛。
薛小全先平稳地回答:“岛上有很多不娶不嫁的先例,我们这儿不讲究那些,我家里人也大概有点数,我一直没答应相亲,要结早结了。唯一需要讨论的是我可能要过继一个,毕竟我的皇位还得往下传。不过你也有蓓蓓,正好凑个‘好’字,你觉得呢?”
成归沉默了很久。
薛小全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紧张,但真到了此刻,居然并不紧张了,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他想,大概也因为这些年过去,自己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的缘故。人总会成熟起来的,现在的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薛小全一直等待着成归的答复,直到一声汽笛突破了清晨的海面雾气,清亮地嘹叫起来,是那三天一班的船。
成归以前没想过取向这件事情,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直的。一直到平静而平凡的生活节奏被谢远树打破。
虽然老话说“相由心生”,但事实上这其中有一些很微妙的差异,至少看起来凶恶的成归除了性格平和之外,做人其实非常随性,更直接点说,就是有原则和坚持,但有些地方的原则性和坚持不是特别强。
因此,虽然他一开始拒绝了谢远树,但后来被磨得答应之后,渐渐的就把直男这回事给扔开了。即便是和谢远树最终分开了没成,成归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并没有很大障碍地接受了“哦,我不是直的”这回事,“我是直的,只是对着谢远树弯了一下”这种想法他倒是也认真地思考过,几番斟酌,运用排除法,排除掉了。毕竟自己也没喜欢过姑娘,也就不必自欺欺人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因此,面对薛小全的表白,成归很慎重,并没有像多年前面对谢远树那突然的表白时一样震惊与避如蛇蝎。倒也不是说他对薛小全有什么接纳的想法,而是觉得这是一种正常模式和流程:朋友认真地向自己告白,那么即便不能接受,也应该认真地拒绝。
更何况,成归挺喜欢薛小全的,作为一个朋友来说。他也很喜欢梧桐岛。那么拒绝的态度更要端正了。
薛小全扭头看着码头那边逐渐靠岸的客船,蚂蚁大小的人零零散散地上上下下。成归在背后说:“抱歉,我一直拿你当朋友。”
薛小全笑了笑,回过头来看他认真严肃的脸色:“我猜也是。所以其实这只是一个开始。那现在你知道我的意思了,会不会尝试着考虑一下?”
“……”
成归这辈子只被人表白过,从来没跟人表白过,他不能确定地想,难道表白的程序都是“拒绝…不接受拒绝…继续”这样的吗?他还以为正常的程序就是“抱歉…哦好的那这件事到此为止”。
只是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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