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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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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取过摆放一旁的杀人眼,正要缠回自己的左臂,却听一阵敲门声响,将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店小二,他便没有多疑,带着还未盘回手臂的杀人眼便走了过去开门,这一开,登时把他给吓住了。
笑眼眯眯,像只狐狸,不是乐唯还会是何人。
恭敬地一个拱手,乐唯笑道:“两位仙人,昨夜睡得可好?在下不请自来,略显唐突,还望两位见谅。实是昨夜里心底仍挂着一些疑惑,不解个通透心底不舒坦,再者昨夜仙人相助之恩,在下想送仙人一些俗物,以表谢意。”
温御修抿了抿唇,不悦地道:“不知乐谷主仍有何疑惑,不若一口气说罢,我等可不愿受人监视!”
乍一听到自己的名讳,乐唯还愣了下,但旋即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命格都能算,这名姓自然也可。察觉到温御修的不悦,乐唯竟无半点自知之明,拱了拱手,将腰下弯了几分:“在下知晓太过唐突,但实是挂心余弟,是以还望仙人见谅。在下知晓天庭的宝物繁多,不在乎我等凡人俗物,但这些俱是我们风乐谷中的精品圣药,若不嫌弃,请两位仙人收下。”
“哦,是何圣药。”温御修方想拒绝,却听一阵轻飘的话语从身后传来,侧身一看,容惜辞正坐在桌上,手捧一杯香茗,故作高雅地道。
容惜辞若不炸起来,确有一种遗世**的仙人之姿,淡淡地浅啜一口,他转头挑眉问道:“何药,我倒要瞧瞧有何药能堪比我等仙家圣物。”
乐唯嘴角一勾,得到温御修许可后便进了门,唤身后的仆从将一大玉盒放置了桌上,当着容惜辞的面打了开来:“虽说不比仙家之物,但也是在下的一份心意,在下风乐谷乃是医谷,所产的皆是药材圣药,是以便只有这等东西来笑纳了,还望两位仙人不嫌弃。”
眼底微荡起漪澜,同是行医的容惜辞自然喜好这些药材,虽心底巴不得扑上去抱起那玉盒便跑,但表面还是得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不表明任何的态度。
察觉对方有意接受,乐唯便一边笑着客套,一边将玉盒打开,欲给容惜辞介绍里头的东西,然而目光随意一扫,落到正欲背着他将杀人眼缠回手臂的温御修之上,脸色微微一变:“仙人这是……”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是杀人眼!温御修与容惜辞的脸登时给变了,这等邪门的东西,仙家岂会有此物,若是他们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怕必会惹乐唯这人的猜忌。
就着脸上大变的神情,温御修一扬手里的杀人眼,震惊道:“你竟能看到此物?此乃仙家宝物,非凡人肉眼能见!”
“仙家宝物?非人类可见?”乐唯眉头微蹙,看似不太相信,随着温御修的走近,这眼底的疑惑更甚。
心脏砰砰直跳,温御修状似镇定地给容惜辞睇了一眼,却见他捧起了香茗,足尖外放,俨有一副你解决不了我就自个儿溜的态势。
嘴角一抽,温御修将各种法子在心底转溜了一圈,既想着如何能让乐唯信服,又如何能不被戳破,晃眼扫到玉盒里的药材,顿时计从心来,努力将脸上肌肉绷出一个惊讶的神色:“不错,此乃仙家一独特的药物,我等下凡之前,玉帝曾赠与此物于吾等,告知吾等若能遇上能见到此物的有缘人,便取下一粒,将其赠与他,若这人能勘破其中机缘,明了其物之用,则毕生都可有仙家庇佑,但若是不能,则此人与我等仙家无缘也。”
他说这话时声色并茂,唬得乐唯一愣一愣的,眉宇间都露出些许信服的神色,温御修连忙趁热打铁,将这肉眼不见的宝物吹嘘了一番,还除下了一粒眼球,郑重地交到了乐唯的手里:“此乃仙家宝物,既然给了你,便沾上了人气,因而凡人都可见之,是以你务必要好生保管,以免有心之人窃了去,待你勘破天机之时,想必令弟便会……”霎时,一阵白烟从温御修的足下升起,飘渺云烟晃眼一过,温御修这人竟凭空随烟消失了!
这一变故让容惜辞两人反应不及,乐唯原本对他们俩还有些怀疑的,现今见到一个大活人凭空随烟消失,他还岂有不信服之理。
容惜辞唰地一下站起,温御修不在
了,十之八|九又是被作者写死了,他必须得赶回去救治温御修,快速地抄起放在床上的白玉琴,一手抱起了那个装着药材的玉盒,容惜辞急急地吐出一句话:“令弟若有缘,必得仙家庇佑。他是祸是福,需得擦亮双眼去寻,兴许他便在身侧,言尽于此,告辞。”
语落,手里掏出了死药丢进唇内,顷刻间,随着呼吸渐止,容惜辞也化作了一团白烟。
“仙人止步!”从震惊中走出,乐唯踏前一步去扯,结果却只能扯落裹着白玉琴的布,堪堪看到白玉琴的一角,便不见了容惜辞的踪影。
愣愣地望着手心里的布,目光中晃过那一截白玉琴,乐唯若有所思。
从《攻成身退》中化魂出来,容惜辞马不停蹄地便趁着作者改文之际,冲进了《受之无愧》里,正巧落回到原先他们所居的客栈里。只见温御修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那只鸟儿瞧见了容惜辞,紧张地扑棱翅膀尖叫。
容惜辞抿紧了唇,依着先前救治的法子,输送内功,金针刺穴,良久,将温御修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趁着温御修缓着气时,他从那玉盒里掏出了各种药材与药瓶,将其一一放在鼻尖闻,最后才取出一粒药,喂到了温御修的嘴里。
“这一趟,我们当真是值了。乐唯不愧是风乐谷的谷主,出手的药果真稀有,样样都是上品,这足够我们熬过一阵子了。”因着故事不同之故,《受之无愧》里很多药材与《攻成身退》的不通用,是以这一次意外得到乐唯赠药,容惜辞心底那是乐得开花了。
开心之余,他转过身捧着温御修的脸,吧唧就赏了一口,还啃了好几下,看他恢复了神色,就窝在他的怀里,摆弄起眼前的药材来。
温御修环抱着他,蹭了蹭他的发顶,一句话在嘴边磨了许久,还是按捺不住地问了出声:“惜辞,你可是识得乐唯的弟弟?”
拿药的手一僵,容惜辞的手搁在半空久久都没有反应,直待温御修温暖的手掌取过药瓶放置桌上,他才缓缓回神出口道:“是,我识得他。不过……你莫多问了。”摆动身子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容惜辞又醉心于眼前的药材之中了,连那只鸟儿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都毫不理会。
温御修把唇一抿,先前他若无听错,容惜辞曾说乐唯的亲弟右足底有一颗痣,而这痣容惜辞足底也有,莫非,他便是乐唯的亲弟?可若真是如此,为何不肯与他相认,甚至由得乐唯杀他。
容惜辞啊容惜辞,你同我一样,身上带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将药材与药瓶整理好后,容惜辞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东西果真是好东西,啧啧,是了,你们这儿可有什么药经之类的书籍么,我总觉得,不能再这般下去了,我得学习知晓你们这儿的药才是。”
温御修把唇一抿,思忖了半晌,答道:“邬乘庄里似乎有几本,其余的,我却不知了,我对这些医书不大了解。不过我倒听闻,有一本《本草医经》,乃是前人所著的传世医书,里头记载了许多关乎医术的药材,甚至是各病疗法,但这书流传百世,已不知落到了何人手上。”
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容惜辞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我在方解杨那处得来的都是上好的医书,是以这医术方能如此厉害。而你们这儿,于我而言甚是陌生,若能得到最好的医书那最好不过,兴许我还能寻制到你身上红香的解药呢。”
“嗯?”环抱容惜辞的手换到了他的肩头给他捶背,听得这一声,温御修将长长的眉尾挑了起来,“说来,好似那么久了,我都未发作,奇也怪哉。”
修长的手指按上了温御修的手腕,片刻,容惜辞松开了他的手:“你的毒好似蛰伏了起来,丝毫都未有发作之症,先前你死过几次,也都未因毒发而成。我也奇怪了,当时你我逃出之后,明莲现下一点儿动作都未有,也未催动你体内的红香,他究竟想的什么。再者,我昔时曾见过著书人写的,嗯……大纲?是这么说么,总而言之,便是指剧本的发展过程,上头写到明莲欲同你交|合而不成,便催动了你体内的红香,你在半途逃亡时,红香发作加之身受重伤,最后不敌明莲,坠崖身亡。”顿了顿,看向一旁呼吸略为粗重的人,容惜辞把手覆了上去,拍了拍,“依着大纲所写,明莲是欲置你于死地的人,为何这次却心慈手软,久久都未有动作。”
摇了摇头,温御修也表示不解:“我也不知,总觉得,好似哪里不对劲。在千香阁时,明莲虽屡次相让,但我瞧得出来,他不下手杀我,一是因我同他匹敌,兴许生了惺惺相惜之感,二是因有你在,你可替他折腾那些他不喜的长老们,三是因不知你底细,不敢妄自动手。虽有上述因素,但那一日他唤我去他房内时,我仍瞧得出来,他动了杀机,只是因你赶到,方收起了杀意。可是后头我再见明莲时,总觉得他似变了个人,对我倒没有了那种杀意,他身上反倒多了一份惆怅。”
“惆怅?”容惜辞歪着脑袋将这个词琢磨了半天,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个词会同明莲那张狂的人搭边,耸了耸肩,他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鼻头道,“你说,明莲可是怕我。”
一捏他的鼻子,在他恼怒的叫声中,温御修笑道:“他自然怕你,你的极品合|欢药谁都吃不消。”
“去!”一爪子掐回温御修,容惜辞撇嘴道,“他怕我,是因他同我不对盘。你可知,世上总有种人,是你天生的对头,他在的时候,你总恨得牙痒痒的,想要他的命,可若他当真死了,你便会觉得人生无趣,没有一个再同你作对的人了。为何他屡次放过我,便是因着这缘故。”
“哟,这眼儿倒看得犀利,”温御修偷偷地香了一口,“那你可看得出明莲对我究竟是什么意思么。”
一爪子拍开了那张脸,容惜辞笑道:“看己不看他人,看你作甚,总之,你还未死,那便说明明莲不想要你的命,兴许指不准,是想借由你的毒,引出什么呢。”
“哦?引出什么。”温御修疑惑问道。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啪地一下重拍到桌上,在震声中,容惜辞一撩袍袖,一脚跨上凳子,昂首阔步看着前方:“引出我寻找解药的壮、志、雄、心!”
“……”
温御修默默地松开了给他捶肩的手,转身,推门出去。
咱是正常人,不同这疯子计较。
温御修回房时,带了一大盘的水果,推门,正见容惜辞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枝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个的字,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优雅。……如果忽略他那条大张着放在右侧凳子上的脚的话。
把右脚放下,容惜辞身子一歪,又把左脚放到了左侧的凳子,左手敲着膝盖,右手撑腮思索,双目阖了起来,不知想些什么。
温御修走过去,放下手里的东西,伸长脖子一望,正见容惜辞面前放着一张写着红香解药的纸,那张纸被撕烂了,仅有一半,而偏偏在红香解药的最后一种药材上,那字被撕了去,仅能见到一个不完整的“言”字。
“言?”歪着头打量了半晌,温御修摇了摇头,唉,我不懂药材,不若便可助你了。
低头一望,正见一枝笔下压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纸,上头写了数个字,俱是一些特别的名词,他一个也看不懂。
睁开双目,对上温御修疑惑的神情,容惜辞将纸张抽了出来,给他解释道:“这上头都是带着言字的药材名。我寻思了一会,那最后一味药材可会是言字部的药物。我看了下红香的解药,里头有几个是我熟知的,那便说明你我故事中还是有几种药通用的,我便将我识得的言类药写出来,瞧瞧哪种适合做红香的解药。”
“那你可瞧出什么了。”挥手掸了掸被容惜辞踩过的凳子,温御修坐了下来,剥了一个果,喂到容惜辞的嘴里。
鼓着嘴巴,吃得滋滋声响,容惜辞道:“瞧不出,你的红香发作时有何症状。”
“发作时的症状?”温御修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呆愣了许久,才挠头道,“好似,从未发作过……哦不,那时你我初识未几,下山时似乎发作过,好似便是心脏抽痛,喉头涌血,也没甚特别的症状。”
“唔,”敲击着自己的下巴,探头去咬了一口水果,把嘴巴嚼得嗞溜嗞溜响,容惜辞道,“这解药里头有几个我不熟悉的药材,我不敢保证,若果能寻到一本记载药材各种药性的医书便好了。”
“不若,我们去医馆瞧瞧,兴许会有发现。”
“唔,”容惜辞颔首,便取过纸笔将那份解药上自己不懂的药材誊写了一遍,又故意写了几样自己所知的药材,以混淆他人,放嘴边吹了几下,待得墨迹干后,便将纸条扔给了温御修:“稍后由你去问。”
“为何?”温御修愣愣地问道。
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容惜辞道:“我知晓这些药材容易露马脚。”
眉目一弯,温御修偷偷地凑过去香了容惜辞一口:“你考虑得果真周到。”
“嗯哼。”睨了一眼温御修肩头那只在兴奋尖叫的鸟,“你这鸟便别带去了,省得引人注意。”
“好。纤羽,下来罢,”轻轻一拍自己的肩头,那鸟儿便乖乖地落在了桌子上,扑棱了几下翅膀,高高站起,一副静待他们归来的模样。
“纤羽?”容惜辞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好名字。”
温御修双眼噌地一亮,在他为容惜辞同纤羽的关系有所改善而高兴的时候,却听容惜辞话语一转,阴森森地道:“吃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温御修默默转身,摔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o(*////▽////*)q 容小受越来越二了
☆、第五十三章 ·救助糟老头
两人行到医馆后;温御修便将写满乱七八糟药材的纸摆到了大夫的面前;一脸迷茫地问他这都是些什么药。
这大夫是个看起来特别老实的人,憨厚地笑了笑,便耐心地给温御修一一解答。容惜辞则是打着呵欠;趴在柜台上,一副不放在心底的模样,但其实他双耳一动,将大夫的话都一一听之入耳。
温御修一边问,一边耐心地记下;脸上洋溢着求学的精光;让大夫瞧着;都不免生出几分成就感,这讲解得更是认真;恨不得将自己脑袋都掏空,把自己所知的东西都塞到温御修的脑子里。
大夫还讲了许多纸张所写外的药材药性,并拿出了几样药材给他们瞧。
闻到药香,容惜辞终于从打盹中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材,趁着大夫给温御修讲解得天花乱坠时,偷偷取过药材凑到鼻尖闻上几闻。
将容惜辞的小动作放在眼底,温御修笑着将大夫的视线引开来,好方便容惜辞看那些药材。
“咦?”将那张写满药材的纸端在手心瞧了瞧,大夫看出了一些端倪,“怎地,好似这些药材都带着个言字旁,莫非你们在寻什么药材?”
眼底划过一丝光芒,温御修摆出自然的脸色道:“是极,我们的爹亲先前给过我们一张药方,要我们买药,结果半路上这药方给弄丢了,我们便只得依着记忆将这药材给写出来来寻药。可这最后一记药,只记得是言字旁的,但具体是何药,却是记不清了。大夫,您若不嫌麻烦,烦请您告知我们,尚会有何药是言字旁的。”
大夫转身从药屉里拿出了几种药材,放入白布上一一排开:“言字旁的药,据我所知,不下十种,凑巧,我这儿有七种,分别是……”大夫一边拿起药材,一边给他们俩讲解这药材的名字与药性,两人听得是全神贯注,丝毫不敢错漏一点消息。
放下最后一记药材,大夫扳着手指数道:“尚有几种我这儿没有的药材,分别是‘語休草’、‘話膽’、‘計言’、謫星子’,以及一味较為稀有的‘諸……’”
“嘿嘿,常大夫!你这没心肝的人,又在忽悠小娃子咧!啊呸,老子第一个瞧不起你!”一记略带些迷糊的醉言从门口传来,硬生生打断了大夫的话。
侧目一瞧,只见一个白发苍苍,仪容糟蹋的老头子,一步三晃从不远处踱过来,这人还未到,音却先到了,温御修两人相觑了一眼,敛下了眼色。
这老头虽似因醉酒的缘故,走路晃来晃去,但两人瞧得出来,这老头步伐有力,落地无声,俨然便是武功不低之人。却没想,竟会在这小镇遇上了这么个高人。
收回审视的表情,对上了常大夫略有些变色的脸,温御修问道:“这是何人?”
“呸!能是何人,不过是个讨酒喝的叫花子,整日里便到处说人闲话。”脸上憨厚的神情霎时收敛,好似掀了一层虚伪的皮,这常大夫登时换上了一副嫌恶的难看嘴脸。
“嘿,你这没心肝的!”砰地一下,这老头带着浓厚的酒气就给软倒在了门口,挣扎了一下站起,又给噗地一下软在了柜台前,迷糊着双眼,哆嗦着指道,“常大夫,身为大夫,有病不治,你们给我评评理,”脏兮兮的手一扯温御修那白净的衣衫,他喝了一声,“你说他可是没心肝的!”
微微蹙起眉头,任谁整洁的衣裳被人印上了一个黑爪子,这脸色都不好看。但温御修没有常大夫那般失礼,仅是不着痕迹地撇开了老头的手,淡淡地道:“是是非非,我们作为过来人也不清……”
一手毫无征兆地扯住了温御修的衣领,让他防不慎防就被人噼里啪啦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嘿,你怎不清楚,我告知你,这没心肝的没钱不肯救人,我老头子大半个脖子都快埋进黄土地里了,他愣是不救,你说,这是不是没心肝的。”
扯着嘴角,抹了抹脸上的水渍,温御修仍故作镇定地道:“前辈若将吃酒的钱拿出半点,兴许常大夫会很乐意给您救治的。怎么说,这大夫也是要吃饭做生意的不是。”
听得温御修的话,常大夫嘴角都翘了起来,得意洋洋地看着老头:“瞧着了罢,我也是要吃饭的,你整日里去吃酒不花钱探病,死了也甭怪我不救你!”
“啊呸!”
一口痰竟从老头的嘴里喷了出去,好在常大夫躲得及,不若便遭了殃。拂袖一挥这些个晦气,常大夫也跟着呸了几声:“滚滚滚!没钱甭想我治你!”他走出了柜台,一手捏着鼻子,另一手两指嫌恶地捏着老头的衣裳,就把老头往门外拽。
老头也是个牛脾气,把身子一趴,就四肢都缠到了柜台上,愣是不下来,嘴巴一放,登时就连哭带嚎地哭诉常大夫没心肝,引得几个看似外来人的围观,但很快又被常大夫给赶走了。
温御修同容惜辞对望了一眼,赶紧收拾好了东西,将那些排在柜台上尚未被老头压扁的药材卷起,丢了一锭碎银给常大夫,捋下一句“不用找了”,便要离开。
哪知容惜辞这脚步刚跨出门,这老头竟然不知发了什么疯,转身这么一扑,就抱住了容惜辞的大腿哭嚎道:“你们不准走!我老头子要死了,你们竟也见死不救,好生无德,想我老头子一生光明磊落,杀敌无数,却被人暗害身败名裂,只能借酒消愁,如今身患绝症竟无人救我,你们……”
未待得他啰嗦完,容惜辞俯下了身子,捏着两根手指,把老头子的手慢慢撬开,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想我救你啊,”顿了顿,看到那老头目中的精光,容惜辞却是霎时变脸,喝道,“吃鸟去罢!本公子管你是何人,连自个儿的命都不爱惜,跑去喝啥劳什子的酒,谈什么救你,死了也是你自作孽!”
愤怒地一甩手,容惜辞拉着温御修震袖离开,徒留被他话震住的老头在灼灼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回房之后,容惜辞愤怒地甩掉了温御修,一踢凳子,两脚一跨,就大敞着腿坐下,嘴里还在鼓着气泡泡。
戳了戳那鼓起的腮帮子,在容惜辞恼怒地挥手时,将手缩了回来,温御修笑得是一脸无奈。从他身后拥住了容惜辞,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用自己的动作去降下容惜辞心头的怒气。
容惜辞因为自身遭遇的缘故,甚是惜命,也甚是瞧不起那些不把自己的命当做一回事的人,是以今日遇到那明知自己快死了,还一个劲地借酒消愁的人,容惜辞岂会不气。
待得这鼓起的腮帮子恢复常态,温御修才蹭到了容惜辞的脸颊边,摩挲了一下,问道:“你知晓那老头患的啥症么。”
“绝而不死的症。”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着凉水就猛灌了几口,平舒内心的愤懑,容惜辞才道了出口。
温御修微微讶异:“尚有何症,能绝而不死。”
叮地一声放下茶盏,容惜辞敲了敲自己的背示意温御修给自己按摩后才道:“他下盘虽扎实,但脚步有些虚浮,出口的声音虽带着酒气的含糊,但我听得出,声线有些颤抖,应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且他面现黑气,体内应有慢性毒。这些病症加起来,若不好好医治,不出一年,必死无疑。而他若是长年累月喝酒,不出几个月,暴毙。瞧他方才那般张狂的性子,想来原先也是个江湖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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