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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会来看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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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敕棍透过窗户,远远地看见了他。他马上打开门跑下楼,脸上带着惊诧与讶异。
  他设想过无数次与阿福来找他的场景,他也在脑海中排演过阿福缠上各种各样的麻烦的结局,有可能受伤,也可能没有。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会是当下这样,那显然是枪伤造成的血口如此狰狞,让这一片鲜艳的血红盖过了夕阳的色彩。
  他朝阿福走去,阿福也朝他走来。
  敕棍手里的酒瓶丢在地面,然后他小跑迎上。剩余的一点火马酒顺着瓶子流淌,瓶子还没停,他就来到了阿福面前。
  敕棍想要说话,但声音还堵在喉咙里,阿福就抬起一边手,发狠地抱住了他。
  敕棍愣住了。
  他本来就不太懂对阿福说什么普通的话,好不容易准备好几句尽可能削弱质问感的话,也随着这一抱变成烟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阿福有话要说。
  他用力地箍紧手臂,再把下巴压在对方的颈窝里。他好像从来没有那么拼命地抱紧过谁,可若是不够用力,他就没有把话说出口的决心。
  阿福说,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你可能要马上行动,晚了大概就来不及。
  敕棍的手臂悬在半空,好半晌才响起搂住对方,他拼命地捋了捋阿福的后背,再紧紧地抓住阿福完好的一边肩膀。
  他似乎意识到阿福会说什么,所以率先发问——“你要说的事情,会不会危及你的生命?”
  “会,那是线人要说的话,你说会不会?”阿福坦白,他浅浅地叹了一口气,苦笑,“我可能会难过,后悔,不知如何是好,还有可能会哭。所以在我告诉你之后,你办完事情之后,请你陪我一段时间。”
  敕棍没有接话,阿福顿了顿,继续道——“不需要多久,陪我熬过最难受的一段就是。”
  可能一星期,可能一个月,可能再多一点,满打满算不过半年。
  阿福又停顿了,他咬了咬牙关,再咽了口唾沫——“就当是保护线人吧,这也是你们红鹫的职责之一。我随你安置,离开百会进入任何一个地方,我都无所谓。”
  敕棍的手捏得更用力了,他感受着阿福的心跳和气味,把每一个字听进耳朵里再听进心里。
  “好,我答应你。”敕棍回答,“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
  阿福笑了,他吃吃地笑起来,鲜血更多地从伤口涌出。可他忽然感觉不到疼,他只觉得温暖。
  那温暖是从敕棍身上传来的,敕棍似乎张开了秃鹫的翅膀,腐肉的腥臭从羽毛里散发出来,让阿福觉得非常心安。
  

    
第64章 
  兽象历578年,这一年大概可以被载入鸦国的史册。
  这是鸦国第三共和国成立以来,历经九任总统,唯一敢将扫毒推上议程的一代。
  人们说,这是一个言而无信的政府。因为他们明明答应了要与黑帮合作,却翻脸不认人,收了钱,不办事。那些吞进去的钱转眼变成了武器,调转枪口就直指毒枭们的头颅。
  高高在云端的人并不知道黑帮与贫民的纠葛,不知道水深火热的生活现状,不知道他们是毒贩,但他们也是你的妻子,你的丈夫,你的父母,你的孩子。
  不知道贫民们每一天吃的每一口饭都来自于这样的交易,不知道只要把他们的财路斩断,那便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他们运送这一袋一袋的精神粮食,明明是在为这个国家堆砌金砖。那金砖砌起了贫民窟的城墙,也砌在总统府的台阶上。
  果然政客都是过河拆桥的,当他们的野心延展到国际地位上时,便会忘记是谁把他们垫到了这个高度,所以恩将仇报,将所有的恩泽一笔勾销。
  人们也说,这是一个终于强硬起来的政府。因为他们总算出了一群人,敢直面毒枭的威逼利诱。那些点燃的汽车和爆炸的L管让他们心惊胆战,但却没有阻止他们往前走的步伐。他们知道鸦国存在着什么问题,而他们不愿意鸦国成为世界的毒瘤。
  那步伐流着红鹫的血,流着黑鸦的血,流着所有不愿意屈服于罂粟花下的人的血。
  那一年死了很多很多的人,而这样的对决开启之后,还会让往后的几年死更多的人。
  毒枭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会竭尽全力地反抗,正如我们守卫征服下来的土地一样,操起枪扛上炮,为他们的每一寸领土而战。
  他们会杀官员,杀红鹫,杀黑鸦,杀红了眼睛的那一天,他们也会杀平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战争的火焰彻底燃起,让鸦国上下没有一寸安宁的土地。
  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要拉上鸦国一起陪葬。
  阿福并不知道举国上下有多少像自己一样的人,也不确定他到底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他确实让敕棍躲过了致命的一击,敕棍带着他当夜转移,而没过两小时,那一栋住着普通居民的小房子便被彻底轰塌。
  敕棍将他安置在安全屋里,那是一个远离贫民窟却靠近市政厅的地方。它仍然窗帘紧闭,前后有持枪的安保把守。所以他只能听见远处的枪炮,却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火光。
  但他心里头知道,这一夜,他所在的那个贫民窟里,无数的年轻人也与普通居民一样去了。
  他们会被红鹫的子弹打成筛子,那鲜血便顺着小道蜿蜒流淌。它会染红阿婆住的小屋子,会浸透骆驼睡的烂沙发,会灌满堆积着水货的仓库,然后再被更浓烈的烟尘盖住,让它凝固成型。
  他也知道,骆驼大概也去了。他可能或随同某一支人手清扫另外的红鹫窝点,然而最终总要回老巢支援。所以他也会踏进最后的战场,最终躺在潮湿冰冷的土地上。
  他还知道,敕棍的小队会拿下这一个贫民窟。在黑鸦赶来之前,他的情报会为敕棍以及其他红鹫添上奖章。他不喜欢做一个线人,他不想听任何一名红鹫——包括敕棍——对他说一句谢谢。
  但他不知道敕棍会不会死。
  这样倾巢而出、歇斯底里的交火会让双方血流成河。敕棍就算有三头六臂,有着比其他人更丰沛的毛羽甚至更多的翅膀,他也未必能安然无恙地走出那一片花田。
  阿福坐在坚硬的板凳上,看着烟头一点一点烧。房间里还有其他需要保护的证人,而他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放松不了,也睡不着。
  

    
第65章 
  阿福连续三天没有再见到敕棍。
  他也在安全屋老老实实地待了三天,睡不着,吃不下。但即便如此,相比那些真正有亲人朋友参与战斗的线人来说,他已经算是好受的了,毕竟他体会不了他们的心情。
  他看到其他线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伤,也意识到红鹫为了让他们变成线人,用了一些不太人道的方式来逼迫他们屈服。
  而他所看到的是屈服了的,没有屈服的,大概就像在贫民窟时随处可见的鲜血淋漓的尸体一样。
  阿福无法对这样的行为做任何评价,有时候为了做一件正确的事,确实要先做很多错误的事为铺垫。
  他只能自我安慰,至少最终的结果是好的,至少清扫这些毒品是正确的,那或许心里的内疚就能减轻一点点。
  一条信息可以出卖坏人也可以牵连好人,而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功臣还是帮凶。
  第三天的傍晚小法医来了,他见到阿福,便把阿福叫出去。他没有直接参与战争,他的主要职能是负责事前调查和事后治疗。
  阿福的心随之提了起来,他很害怕对方嘴里说出一个坏消息。
  小法医把烟塞给他,又给他点上。在小法医的监护下,阿福终于可以走出安全屋的大门,来到天台稍微透透风。
  他们都沉默着,好像害怕语言打破这脆弱的安宁。
  直到一根烟抽完,小法医才道——“队长受伤了,在医院里。不过你不要担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过几天我们转移的时候会带上你,到时再开会决定把你安置在什么地方。”
  阿福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
  他甚至有点责备小法医,这明明是个好消息,为什么酝酿那么久才告诉他。
  因为他并不知道,在小法医传递敕棍消息的时候,他自己的爱人却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莱文依然在抢救中昏迷不醒,而他完全不知道莱文还会不会睁开眼睛。
  大家都以为红鹫是与常人不同的一群,他们与世隔绝,所有信息都保密,所有的往来都封锁,所有能查到的档案都是假的,而除非有一天因公殉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名实姓和真实来历。
  所以他们必然是顽强的。顽强到正如一副没有头颅的骸骨,没有情感的机器。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无所不用其极地拿酷刑去折磨其他人,就为着从对方嘴里撬出半点的信息。
  他们也必然是冷漠的,每一天目睹和制造的死亡不计其数。他们就是盘旋在将死之人头顶的秃鹫,等着对方咽下一口气,便将尸骸分食干净。
  可外人并不知道,他们也是普通人。和所有人一样于娘胎中出来,喝着一样的粥,吃着一样的饼。他们也会担心,恐惧,焦虑,愧疚。
  只是当下他们需要做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所以小法医必须从医院离开,走进线人的安全屋,一个一个传达着属于别人的消息。
  “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他?”阿福问。
  “快了,”小法医笑了笑,握了一下阿福的肩膀,“你不用去看他,他会来接你。”
  阿福点点头,往远处看去。
  这一个小高层和他的小坡顶很像,可以看到贫民窟密密麻麻的楼宇。它们仿佛一堆被弄乱的多米多骨牌,五颜六色,大小各异。
  他看到炊烟如常地飘升,与夕阳的色彩混在一起。
  

    
第66章 
  敕棍来的那一天手上缠着绷带,身上也缠着纱布。
  他们是把线人一个一个带出去的,分成不同的群体,上了大小各异的越野车。
  阿福留到最后,敕棍将他带上自己的车。
  小法医坐在副驾驶,后座还有一个戴着脖套和眼罩的男人。阿福感觉出他也是一名红鹫,从他没罩住的那边眼睛的神色中就能看出。
  一路上他们都沉默着,直到与其他越野车岔入不同的小道,再开出一段后,才听得小法医说话。
  小法医不停地问后排的男人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想不想吐,伤口痛不痛。
  男人一直说没事,想摆摆手,又发现浑身难受摆不了。
  阿福见着这情况也尴尬,建议自己坐到副驾驶,让小法医到后头来。
  岂料三名红鹫不约而同地道了句——“不行,你还怕人不认得你的脸。”
  阿福收声。态度虽然恶劣,但他知道红鹫是为他安全着想。
  阿福什么行李都没有,只有口袋里的一点点碎钞和几枚金币。他不知道要被送去哪里,这几天一直心乱如麻,甚至没考虑过生计问题。
  而当他们终于开到百会的边缘,看着那些繁密的贫民窟楼群在后视镜中远去时,阿福才迟迟地意识到,他将再次进入一个无亲无故的地方。
  百会很大,民众聚居的地方却很小,开不了多久便进入两旁都是树林的二级路,坑坑洼洼,偶尔有歪歪斜斜的泥头车驶过。
  阿福心里头有很多问题,但他又什么都不敢问,只好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敕棍到底是信任他的,将他安排到这一辆都是自己人的车里。但即便如此,交谈的过程中他们也小心地不涉及到任何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阿福只知道身边的这个人化名叫莱文,只知道他们往陶道的方向走,只知道今晚要在找个汽车旅馆住下,只知道他们最终不会把阿福送进四满,但会在红鹫的窝边找个地方让阿福暂时安顿。
  阿福太疲倦了,靠着车窗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再睁眼时天已经黑透了,而他们却还行驶在看似一成不变的二级路上。
  敕棍从镜子中瞥了阿福一眼,道了句——“快到了,打起精神准备吃东西。”
  一说吃东西,阿福的肚子就剧烈地叫起来。这几天抽烟抽得他喉咙都坏了,一个劲地干呕,硬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活着的敕棍,心态放松的刹那肠胃也跟着蠕动,动得他一时间浑身不自在,鼻子似乎都闻到饭菜的香味。
  然而他并不能马上吃到,车子又开了好一会后,从二级路绕下,开进了一条森林中的小道。
  当阿福借着车灯看到隐藏在丛林中的几栋小房子时,马上意识到这个地方是一个秘密的招待所。
  他听说过这类招待所的存在,它们专门招待城市之间相互迁徙的队员。这队员里有黑鸦也有红鹫,还有一些往来的信使和情报小哥小姐姐,以及一些需要特殊保护的、暂居的线人或污点证人。
  但黑帮只是知道他们的存在,却不怎么找得到地点。当然也有可能找到过,只不过找到了就再没有机会说出来。
  进入招待所之前敕棍掏出了证件,持枪的警卫便放行让他们通过。
  小招待所的人很少,只有一楼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有几名黑鸦在里面喝酒,还有几名穿着便服的人来来去去。
  阿福从车上下来,与小招待所面对面。
  小招待所孤零零地设立在林子的空地上,周围都是参天的大树和簇拥的灌木丛。那种寥落和寂寞的感觉一下子抓住了阿福的心脏,让他忽然感觉有些悲凉。
  

    
第67章 
  小招待所里已经有一个小队的黑鸦驻扎,进了一楼,放眼望去都是黑色的制服。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军队总是地位最高的,他们有绝对的执行权,在鸦国内也不例外。
  他们的性子和红鹫也不一样,黑鸦没有红鹫的阴鸷和冷漠,较为豪爽开朗。
  敕棍似乎认识临时驻扎在这里的这支小队,和好几只黑鸦都打了招呼。但看得出敕棍并不喜欢他们,于是选了一桌偏僻的坐下。
  阿福并不知道其中不对付的原因,但当大家都喝开了之后,他也慢慢猜到了一点。
  黑鸦在红鹫面前有一种优越感,这份优越感让他们表现得满不在乎。即便敕棍和小法医提了很多次不要在阿福面前聊内部的事情,但黑鸦酒精上头,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不过想来也是,红鹫清扫不了的问题,终归要交给军队镇压。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杀一个人和杀一群人的区别,何况阿福不过是个小小的线人——他能做什么?他能单枪匹马地越过国境线,把情报出卖给那边阵营的任何一名军官吗?
  阿福做不到,所以他们不介意。
  何况他们也觉得自己什么都没谈,能说出口的都是部队里人尽皆知的消息。
  所以也就是这一餐饭,让阿福知道为什么这一届总统能下那么大的决心清扫黑帮——因为他们要做好对外战争的准备,要以干净正义的姿态要吃掉邻国的土地。
  正式战争发起之前,国内必须太平。
  上面的人并不想和毒枭们平分天下,所以黑鸦会来助其一臂之力。
  其实这是秘密也不是秘密,鸦国周边的国家已经被毒品打开门户很长时间了,尤其是邻国的古田,资源丰富,军力却不充足。古田有大批量的人才和高精尖的科技,有完备的经济脉络和全面的公共交通。它就是鸦国边上的一块肥肉——而如果鸦国想改变现状,又怎么可能不咬这肥肉一口。
  说白了这场战役的过程也很简单,那无非就是让红鹫冲在第一线,先把内部整肃清楚,而后黑鸦打响第一炮,最终全面进攻。
  红鹫是最苦逼的一群,伤亡最惨重,得到的名誉却远不如黑鸦。但他们又岂有不服从的道理,毕竟他们早已交出了自己的头颅。而掌管他们头颅的那些人该怎么做,红鹫根本管不到。
  跑来找敕棍喝酒的黑鸦不少,敕棍也客客气气地和他们碰瓶子。他们醉醺醺地问百会怎么样,还有多少个贫民区拿不下,然后呼呼喝喝地骂两句脏话,再苍白地道几句辛苦了。
  也是这天晚上阿福才听说,敕棍还有将近六年才能从红鹫队离开。
  他会遵循承诺地陪着阿福一段时间,这也正好是他们小队休养生息的空当,之后他要被派去哪里——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阿福借着机会想问问四满的情况,然而并没有黑鸦愿意理他,最终他也安分下来,乖乖地解决了几个面饼。
  敕棍连续喝了很多的酒,喝到满面通红才放下酒瓶子。
  莱文也想喝,但苦于身上的伤太多,最终只能眼巴巴看着敕棍喝光一瓶又一瓶,然后在小法医的搀扶下上了二楼的卧室。
  阿福的卧室在敕棍和莱文与小法医之间夹着。或许是觉着荒郊僻野的他也不可能逃跑,所以没人看守他。他拿了两瓶酒回到房间继续喝,而后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窗外。
  窗外的空气好得要命,和百会城内简直大相径庭。青草的香和泥土的馥郁扑面而来,同时钻进窗内的还有夜风的冷意。
  阿福拼命地灌着酒,直到浑身发热。
  他没有马上躺下睡觉,因为他认定有人将敲响他的门。
  不知为何,他觉着那人和自己一样,想和对方独处一会,甚至还需要一个拥抱。
  

    
第68章 
  阿福等了很久,等到他都怀疑敕棍是不是洗个澡躺床上就睡着了,才听到敲门声响起。
  事实证明敕棍没睡,当然也没有洗澡。他大概跟阿福一样回去又喝了几瓶,才壮了胆过来。
  阿福心说妈的真J巴累,还不如我自己过去。怪不得大家都说别喜欢上红鹫这类人,它们脑子缺根筋,没法正常交流。
  敕棍杵门边好一会,阿福都把他让进来了,他才迟迟地来一句——“我……进来聊会行吗?”
  阿福把门关上,说你不都进来了吗你还问。
  说着把烟掏出来给敕棍点上,招呼他坐下。
  两人又恢复了极其尴尬的对峙。
  阿福真是想不明白了,他和敕棍怎么那么难搞。不见面的时候心里头满是惦记,见了面又恨不得这冷场赶紧结束。
  还好他们喝了酒本来就脸红,否则这尴尬还有加成。
  阿福本想问他伤哪了,但又觉着这是睁眼说瞎话。
  他胳膊都还缠着绷带,估摸着应该是给弹片擦伤了。只是这一回手掌也有纱布,大概是抽人的时候一巴掌拍石头上,把手掌给拍破了。
  所以阿福决定问——“莱文怎么样了?”
  于是他们两人又花了十五分钟分析了莱文的肉体创伤以及法医的精神创伤,同时把他们的关系进行了进一步的剖析,致使阿福深深地明白哦原来他们俩是一对的,那挺好,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然而阿福并没有因为八卦而分散注意力,他的心脏仍然咚咚跳得厉害,好似下一刻就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他一定得说些什么,说什么都好,反正得结束这他妈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打不破的冷场。
  “你要不要……洗个澡?”阿福问。
  他怎么会问那么蠢的问题,人家的房间距离他这里也就两三步,这就算是逐客也太明显了,所以阿福赶紧补了一句——“我看你手绑着绷带,自己不方便洗,要……要不我给你擦擦?”
  他妈的,一巴掌扇死自己算了。
  阿福觉得自己和红鹫待久了,也无法与人正常交流了。
  他看着敕棍脸上的表情迅速地变化着,从滞怔变成惊讶,从惊讶变成迷茫,而又从迷茫——
  敕棍突然站了起来,并猛地朝阿福所在的位置走了两步。
  阿福吓了一跳,抬起头望着敕棍。
  敕棍应该是想做点什么的,以他那么用力的步伐来看,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可这决心还没够到阿福的边上,又给消耗光了。
  所以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阿福咬紧牙关瞪着敕棍,敕棍也咬紧牙关瞪着他,好似就要这样瞪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彼此喉结上下滚动,滚了半天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那就不吐了。
  阿福不想等了,他也一并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阿福的自制力显然没有敕棍那么好,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抬起双手捧住敕棍的脸,眼一闭心一横,狠狠地咬了上去。
  妈了个逼的,你有种就把老子推开。
  

    
第69章 
  当然,敕棍没有把阿福推开。他的反应确实慢了一点,但很快便以更凶狠的力道回应着对方。
  他抱住阿福的腰,又抱住阿福的头,他根本不会接吻,只知道用力地肉碰肉,最终好像觉着抱也不舒服了,干脆把阿福推到床上。
  阿福的脑袋磕到窗边,痛得他眼冒金星。这他妈三十多年老处男估计也就这样了吧,大家都知道放慢点节奏对身体有好处,但就是慢不下来。
  然而苦逼的是敕棍不仅没有接吻的经验,更没有做‘爱的经验,阿福也没有。
  敕棍没问过莱文和阿明怎么搞,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准备,阿福自然也是。
  所以他们慌乱之中把衣服脱了,结果也就知道脱光了抱在一起。
  磨蹭了半天,大家又意识到不对,然后又都把裤子脱了。
  脱完之后彼此觉得很冷,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用被子盖上,两个人又恢复抱着的姿势。敕棍的力量实在是大,捏得阿福的骨头都有点痛。两人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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