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是情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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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闻非好笑地看着他，极力把语气保持在了不咸不淡的程度：“哦，这么乖。简直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厉害。”唐骥冉把脸凑了过来：“那亲我一下。”魏闻非挠了挠他下巴：“这样还不够？”唐骥冉坚持不懈地噘着嘴，魏闻非只能叫他如愿以偿。
　　唐骥冉躺倒在他怀里享受魏闻非的按摩，顺便高兴地跟他分享唐味斋线上店铺的好消息：活动彻底带火了店铺，在活动结束之后其他品类也依然出现了一波销量的上涨。魏闻非道：“嗯，效果确实可以，难的就是一开始让年轻群体接受，只要产品质量过硬，这些产生了购买行为的年轻人能沉淀下来，变成你的常客，这是最理想的。”唐骥冉捉住他的手指把玩：“是非非做的好。”
　　魏闻非侧头来打量他，就算挑剔成他这个样子，也不得不承认唐骥冉是真的好看。魏闻非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唐骥冉躺着与他对看，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像是惊异于魏闻非这双眼睛里也可以涌现出那么多的温柔。唐骥冉忽而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局促感，不敢再看那双眼睛，转而埋头进魏闻非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闷：“对了，我跟代总说了海报的事情，一定按照足额的加班费补上，不会叫你白做的。”
　　“噢。”魏闻非用手漫不经心把玩着他的头毛，其实他甚至不太想叫其他人知道这件蠢事是他做的。但既然是唐骥冉的好意，他也就这么收下了吧。


第16章　
　　唐味斋的案子一下成为了业内标杆，唐骥冉这几天受到了无数行业内媒体的采访。世家出来的大少爷，相貌和能力都是极佳的，又用这么一个案子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一时之间唐骥冉风头无两。
　　他原本不想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跟魏闻非讨论过后认为他的曝光率提高也有利于向外界传达唐味斋进军年轻市场的决心，无论是对企业还是对产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唐骥冉这才乖乖去配合采访，回来又找魏闻非诉苦，说那些记者太难缠了，一不留神就会走到他们的陷阱里。魏闻非静静听完，翘了翘嘴角：“毕竟是主动找上门的采访，为的就是热度，没有收钱谁会全说你好话。不过都说不黑不红么，一水儿的好评很快就会没有水花的，有人黑才有讨论热度。他们给你挖陷阱，你就拣不那么坑的去跳，有来有回，大家都有了话题。”
　　唐骥冉认真去听，黑而亮的眼睛热切地注视着他：“非非说得有道理！”
　　魏闻非勾起一个淡薄的笑意，他不信这些唐骥冉不明白，就算他不劝，唐骥冉也一样也会去做。但他还是配合地听着唐骥冉诉苦，听他一脸委屈地撒娇：“为工作牺牲了太多，我连生日那天都被安排了采访，可累死我了。”魏闻非戳了戳他的脸，语气平平地安慰：“那真是辛苦你了。”唐骥冉大概戏瘾得到了满足，真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
　　魏闻非跟他熟悉起来之后逐渐摸清了一点他的性格，不管唐骥冉看起来再怎么成熟早慧，也毕竟是被唐家人捧在手里长大的。他在某些地方一直都没有完成孩子到成人的蜕变，还是需要捧着哄着的内在个性，不在人前的时候，就丝毫没有成年人的矜持。
　　不过魏闻非倒是注意到刚刚他随口一提的事：“你说你生日？”
　　唐骥冉道：“嗯！怎么啦，非非要送我礼物？”不等魏闻非回答，他就点了点魏闻非身上的一处，带着点哄骗和讨好的意味：“把这里打上蝴蝶结，然后床上等我好不好？我要这个。”魏闻非眼角跳了跳，把他作乱的手拂下去：“没想给你过。又不是大生日，我没那么有仪式感。”
　　唐骥冉有些失落，却依旧不依不饶：“那等我三十岁？三十岁总算大生日了吧？”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阵，三十岁？魏闻非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他三十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们还会有交集吗？魏闻非目光低下去，先一步转了话题：“怎么换了手机壳却还是这个人物？”唐骥冉也卡壳了一下，像是突然意识到戏搭子换了剧本，然后找回神智，道：“这部我从小就看啊，那时候最想跟他一起去冒险了。”
　　“幼稚。”魏闻非评价道，然后走出去接了个电话。
　　唐骥冉有些不甘地盯着他的背影，目光深沉而复杂。他觉得自己变得奇怪，因为他竟然开始有期待，他希望三十岁时的时候魏闻非会帮他过生日，那应该很不赖。可是他三十岁的时候，魏闻非年纪会更大…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觉得跟魏闻非保持这样的关系是个不错的选择吗？
　　唐骥冉自己待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于是轻手轻脚走过去抱住魏闻非的腰，黏在他身上等他打电话。那头说话的是霍骏，说正在给魏闻非准备工位，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魏闻非也不客气，说要靠窗的，光线得好。霍骏说没问题，给你留着了，问他什么时候滚过来。魏闻非笑了一声，说这周把一些收尾的事情做完他就提，他有点跃跃欲试了，能跟合心意的老伙伴一起去新环境，他也很期待。他还想跟霍骏讨论更多的事，但碍于唐骥冉一刻不停地在刷存在感，魏闻非怕霍骏听出什么，就匆匆挂断。
　　接完电话唐骥冉表情有点不对：“你要走？”
　　魏闻非“嗯”了一声，案子都结束了他也不打算瞒他：“霍骏嘛，你知道的。我要跟他出去做，之前就说好的。”唐骥冉哼了一声，眼里写着明晃晃的不满：“他是你喜欢的类型？”魏闻非皱眉，脸色也冷了下来：“别胡说。”唐骥冉不高兴了：“你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跟他走？”
　　魏闻非原本想无视他，但又觉得他这胡搅蛮缠的样子也有趣，于是耐着性子回答：“人总要跟懂得赏识自己的人在一起，霍骏看得懂我的价值。”
　　“我也看得懂！”唐骥冉急急地说：“来给我做营销吧，唐味斋缺一个总监。”
　　魏闻非掰开他的手，把这热源推得离自己远一点，他眼里有几分认真：“我不想把工作和个人生活混在一起。而且，只做单一产品会限制我的能力，我更愿意留在乙方公司。”
　　唐骥冉面色微变，他小声嘟哝一句：“创业公司很累的，资源又不好。”魏闻非倒是没否认这个：“确实会辛苦，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唐骥冉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他目光变得深邃冷静，依旧用委屈的语气道：“那你忙起来会不会不管我？”魏闻非嗤笑一声：“你需要我管吗？”
　　唐骥冉没留下来过夜，他临走的时候魏闻非告诉他自己这几天会出差，让唐骥冉下班不要过来了。唐骥冉勉强答应了他，还老大不高兴的样子。直到魏闻非捏了捏他的嘴，叫他不要再装，唐骥冉才对他笑了出来。
　　待他走后，魏闻非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到被唐骥冉弄进去的玩意儿又尴尬地流了出来，他去浴室的时候看到了摆在矮几上的台历，顺手拿起笔把唐骥冉生日那天画了一颗桃心。还有六天，应该能来得及吧……魏闻非想。


第17章　
　　唐味斋的案子火了，轻文互动的代老板接了无数恭贺的电话。为自己公司高兴是肯定的，毕竟霍骏离职这件事让一部分人有点唱衰轻文，眼下这一桩爆火的成功案例，就是证明了即使霍骏不在，轻文互动也依然是拿得出手的老牌实力派。但令他有点蛋疼的是，他早一步跟唐骥冉签下了五年的推广合同，这还是在大活动成功前的事，当时他很惊异于唐骥冉怎么对他们如此放心，现在回过神来觉得价格报低了。如果在大活动之后唐味斋再续签，轻文有恃无恐，报价怎么着也得往上提一点。
　　代老板劝了劝自己，唐味斋的成功让轻文稳步渡过了霍骏离职的那段时期，也让不少老品牌都看到了年轻化的可能，来找他们的客户也多了不少，总体来说还是赚了的。只是他现在看那位小唐总，不再单纯觉得是个年轻的世家子，一个多金的好客户，论起套路和心术来，唐骥冉也不比商场上的老油子差。
　　就在代老板扼腕叹息之际，唐骥冉让法务来找他，说小唐总打算把公司推广的大部分预算都倾斜给轻文，但是要保证效果，需要一份补充协议。代老板看到价格终于满意，默默为之前在心里编排过唐骥冉的事反躬自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合同里看到指定负责人是魏闻非，他也能理解，客户都是这个心理，怕合同签完对方就不重视，所以想把信得过的负责人确定下来，这点上代老板也没意见。本身霍骏一走，他就有拱魏闻非上位的打算，这人平时话不多，冷淡斯文但却很靠得住。
　　而正在备份资料的魏闻非对此一无所知。这他几天有些无心工作了，只想把唐味斋收尾的事情做完，然后找个合适机会跟老代提离职，另外还惦记着回去给唐骥冉雕生日礼物。他留学的时候就是艺术专业，辅修过雕刻，虽然不是大师手笔，但也是相当拿得出手的水平。得知唐骥冉生日临近，他还拜托朋友去搞了一块昂贵的好木料来。
　　快下班的时候唐骥冉找魏闻非说要跟他一起吃饭，说他一个人食不知味。魏闻非推说忙着呢，不是说了这几天都在出差干活么。唐骥冉直哼哼，说你明明在常用地点登录的，不然通讯软件该跳出防诈骗提示了。魏闻非一时无言，唐骥冉十分幽怨：你都开始骗我了，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魏闻非回答得十分坦然：“我外面有狗了。”他随手拍了一下同事带来公司玩儿的狗发过去，也不打算继续骗他自己在出差了。唐骥冉开始撒泼耍赖：“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去公寓等你，见不到你我就去门口哭。”魏闻非投降，怕给他看到施工中的生日礼物，只好给他发了一家酒店的地址，约好了下班过去找他。
　　唐骥冉醋劲儿还没过：“什么情况，你是不是家里也有狗了！”魏闻非笑了出来，回复他：“爱去不去。”唐骥冉很没出息地表示去还是要去的。魏闻非被他的怂劲儿顺了毛，好心解释了一句：“家里水管漏了，这几天找人来修。”唐骥冉得了解释，就不再多问。
　　约在酒店这种地方，让唐骥冉想起两人刚开始发展关系的时候，他目光凝视着刚洗完澡的魏闻非，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魏闻非头发上还挂着水珠，那水珠过分，竟然顺着发梢落到了锁骨，又直接滚进了浴袍深处，简直占尽美人便宜，十分令人发指。唐骥冉禁不住吞了吞口水。魏闻非没注意到这个，他嫌弃酒店的鞋子穿着不舒服，洗了澡出来又没穿袜子，更不肯把脚直接塞进发硬的一次性拖鞋里，索性光着脚走。
　　唐骥冉瞧见了，说你这样要着凉的，魏闻非皱了皱眉：“鞋不舒服，不要。”唐骥冉微妙地被他这样的行为取悦了，嘴里说着“非非真是娇气。”人却是几步就跨过来，一把将魏闻非抱离了地面。他们身高相差不多，魏闻非比唐骥冉还要大几岁，被唐骥冉这样打横抱起叫他心中乱跳，抗争道：“搞什么，放我下来。”唐骥冉笑嘻嘻说了一句“不要”，仗着现在姿势的优势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等他折腾够了，才把魏闻非和自己一起摔在床上。唐骥冉摸了一把魏闻非微凉的脚，恶意挠他痒痒。魏闻非眼角都飞上红云，面容看起来格外生动，他不忘抱怨：“你烦死了。”唐骥冉浑不在意，只觉得今夜不知怎么的，看魏闻非哪里都合心意。魏闻非要把自己被绑架的那双脚抽回来，唐骥冉没叫他顺心，而是把脚抱在心口给捂了一会儿，热了才放开。魏闻非眼波一横，唐骥冉怕他要说什么刻薄话，直接拿嘴唇堵了上去……
　　那天事后他们倒是说了很多话，唐骥冉说这次活动结束之后他去看了他爷爷，跟他说唐味斋这一次声势很不错，以后会越来越好。魏闻非安静地听他说家里的事，并不发表意见，只偶尔“嗯”一声表明他还在。
　　“我爷爷希望把他的手艺教给我，”唐骥冉说：“但那个时候我不想继承我爷爷的家业，我想去冒险，当海盗！小时候我虽然也很喜欢爷爷，但总觉得他一点都不酷，守着那样一个老店，一生都被绑在店里。”
　　唐骥冉说得有些惆怅，魏闻非露出柔和的表情，摸了摸他的脑袋，唐骥冉便继续说下去：“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把一个老字号做下去也很酷，我爷爷做到了。他带人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你也知道那个年代是什么情况，唐味斋能够留下来，真是一个奇迹。”“嗯，是的，你爷爷很伟大。”魏闻非真心道。
　　虽然此刻睡着酒店的床，两人身上都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此刻的相处倒是少有的温馨。唐骥冉还说了许久关于家里亲戚、关于他父母的事，魏闻非都认真听他说。两人睡意渐浓的时候，唐骥冉亲了亲魏闻非的嘴唇，小声道：“喜欢你。”
　　言毕他忽然想起魏闻非好像说过不要讲这种话，他正担心魏闻非会有什么反应，结果魏闻非什么都没说，他只是伸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一声叹息几乎轻不可闻。唐骥冉有些窃喜，他窝进魏闻非怀里，美美地入睡……
　　魏闻非回忆起酒店里唐骥冉说过的那些话，他终于把木头雕刻出了一个雏形：还是小男孩的唐骥冉跟他喜欢的角色同在船头，戴草帽的勇者向大海挥舞他的手，小男孩在他的身边成为他值得信赖的伙伴。那个童年时候想跟喜欢的角色一起冒险的梦想，在这里被实现了。
　　当魏闻非刻完最后一刀，他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已经快要天光大亮。熟悉的疲倦感袭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干了一件蠢事，他忽然不想叫唐骥冉知道，也不想叫其他任何人知道这是他做的，魏闻非几乎要对自己无奈。他仔细把玩了一遍作品，发挥超常，足以令他满意。魏闻非深吸一口气，他开始想名字应该刻在哪里，翻来覆去瞧了一遍那精巧的木雕之后，他把自己的名字藏在了小男孩的手指上，刻得很轻很细，像是一个小小的圈戒。
　　木头只是刻完还不算结束，先要修光，之后还要细细打磨。做着这些繁琐的事情，魏闻非心里倒渐渐平静下来。这是无所求的爱意，它的丰盛是对自己的救赎，并不需要他人的回馈来肯定它的价值。


第18章　
　　魏闻非对自己的时间规划极好，他打算提过离职之后休息几天，顺便陪唐骥冉把生日过了，然后再去找霍骏他们。但眼下这个阶段，提离职需要一点技巧，魏闻非琢磨了一下跟老代应该怎么措辞，肯定不能说准备去投奔霍骏，不然代老板势必要在霍骏身上记好几笔挖墙脚之仇。他打算推说父母希望他去国外发展，没想到刚起了一个话头，语境和氛围还没铺垫好，老代就说等等，唐味斋这里还没结束。
　　电商一年有两个大节日，忙过年中那个，接近年末的才是商家必争之时。魏闻非有些犹豫：“怎么这么紧急，不是之前的活动才刚做完么？一般也是八月头上开始筹备。”代老板解释说因为他们这次表现特别好，平台有意为了冲成交额，把唐味斋当做下一个大活动的主推，因此唐骥冉需要先把方案定下来跟平台去过，后面的活动比前面的重要程度更高，容不得一点错。
　　魏闻非想想也接受了，方案他可以做。毕竟提完离职也不能直接走，少则三两天，多则一月，总要给公司留出缓冲的时间。而且新来的Bruce和Elaine尚在适应阶段，有这么大的项目可能抗不下来。魏闻非打算把提案周过了再说离职的事，这样大家心里都没负担。
　　把整个项目情况和需求跟大家一说之后，魏闻非回到自己工位上发了一会儿呆，他在想唐骥冉生日要给他怎么过。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冷淡，没有那么多热烈浪漫的想法。霍骏说的不错，他没有彻底敞开过自己，所以创作中他的感受是有边界的。他之前一直没有碰壁，那是因为他的能力很强，足以掩盖这点小小的瑕疵。但当他真的需要去燃烧热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不足。
　　他想出来给唐骥冉过生日的套路要么太平淡，要么自己都觉得老土浮夸。魏闻非决定去找韩思莱讨教一下，怎么给年轻的恋人过生日。他这边矜持地开了口，韩思莱很懂地瞅瞅他，倒是没有开他玩笑，而是诚恳地给他建议：“其实用心就好啦~唔，霍骏同志经常说的那句话，重点不是招式，是内功心法。”
　　“嗯……”魏闻非对自己不是很有自信。
　　“既然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能感知到对方的心意就行。不要怕别人看来形式是不是浮夸，是不是足够有新意。谈恋爱就是两个人一起犯病啦，很难跟外人解释的呀。”他说着不知道想了什么，自己有些脸红。魏闻非轻笑一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嗯？我记得你生日是在上个月，老霍同志怎么给你过的？”
　　韩思莱在他追问之下点开了相册里的图。那是他生日的时候霍骏给做的，从霍骏出生那年起，放了一张霍骏的照片和他生活的地方，另半边空着，因为韩思莱还没有出生。再往后多翻几页，霍骏已经是个会拿着玩具枪到处跑的小流氓了，韩思莱刚出生，还是个被家人抱在怀中的小面团。后面每一年都是如此，每一个年份，他们各自成长，忽而在某个时间点他们相遇，两人的时间线开始重叠。之后的画面里都是同时有两个人在一起。魏闻非惊讶得合不拢嘴，他没想到不羁如霍骏，也会花时间去做这种看起来很俗的事。
　　“霍骏同志说，这样是为了补上我们之前错过彼此的时光。”韩思莱眼里亮亮的，语气很轻快。
　　魏闻非一边在嫌弃霍骏连这种土锤的事情都干出来了，一边又不可抑制地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回家后他给唐骥冉发了一条消息，问他18号那天还有没有空闲时间，唐骥冉发了个哭泣的表情，说从早到晚都排满了。魏闻非小小地失望了一下，想想也是，唐骥冉已经坐稳了总裁位置，又是家中独子。他得到的宠爱是这样多，并不缺给他祝贺的人。魏闻非回复道：“哦，那不行了，本来想说你可以来公司对一下后面活动的需求。”
　　唐骥冉哭诉：“什么，竟然不是为了给我过生日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变心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魏闻非冷淡回复：“OK，谢谢提示，中午吃什么的问题解决了。”
　　唐骥冉便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过来，通过听筒传来的声音有几分柔软：“其实我想和你一起过生日来着。家里很无聊的，那些亲戚也就是看准了我爸妈心软，都是别有目的呢。还不如我们一起，热热乎乎吃一顿火锅，然后回去干个痛快……”刚开始说得还像样，后面就越发不像话了，魏闻非心知这个生日注定是连唐骥冉的面都见不到，于是也不再纠结，先一步洒脱地挂了电话，让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再主动滚过来讨论方案。
　　放下手机，他把木雕小心地用泡沫纸一层层包好，叫了快递上门来取。这样也好，不用当面送给唐骥冉，也避免了他临阵怯场，怕面子上挂不住。礼物给了，也算心意到了，但愿他会喜欢吧。
　　有些人的心意是种子，给出去会期待收获，但有些人的心意本来就是花束，只要赠送出去，就完成使命了。魏闻非想通这一层心里松快不少，他把自己的日程本拿出来，勾掉今日已做完的事，然后躺在床上发呆。这几天唐骥冉都没有出现在他的公寓，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唐骥冉那张年轻张扬的面孔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意外地发现这段原本没想当回事的感情，其实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楚，唐骥冉在他上方汗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的样子，缩在他怀里撒娇叫他非非的样子，那天将他打横抱起来说他娇气的样子……原来，所有的所有，他都没有忽略过。
　　魏闻非睡不着了。
　　零点的时候他编辑好了一条生日祝福的短信，但没有发出去。魏闻非自己都觉得自己别扭了，他很快把短信删掉，心想就假装不重视好了，这样等收到礼物的时候，唐骥冉会更惊喜吧？魏闻非一夜无眠，看时间快到了才抓起衣服套在身上，匆匆赶去上班。心思却也难放在工作上，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收到短信提示，他发出去的快递已经被签收，魏闻非精神一震，期待着唐骥冉会给他什么样的回应。这时候他才发现他不是那么地潇洒，他心底有个隐秘角落，发出了微小的期待的声音。
　　可唐骥冉的回复一直没来。按理说，看到的话，总该有些反应才是……这直接导致了下午开会的时候魏闻非心神不宁，韩思莱偷偷戳他胳膊他才反应过来Elaine在跟他说话，赶紧道：“哦，我看了，这个没问题，可以先报上去，看客户有什么反馈。”
　　会议结束之后韩思莱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昨天没睡好吗？”魏闻非的状态不佳明晃晃写在脸上，他支吾了几句，韩思莱轻轻叹气，不由分说把他推进休息间里，给了他一个蒸汽眼罩：“用午休时间歇会儿吧，过二十分钟我叫你。”魏闻非汗颜，老霍让他照顾他的小男朋友，结果反而变成了他的小男朋友来照顾他。他也不禁反思，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唐骥冉叫他失控了么？
　　等到他再被韩思莱叫醒，他等的消息依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