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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中央-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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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有工作吗?”程央打断他,直截了当的问。
  “工作?”程林生反应了一会,“有,工作当然有,不然靠什么吃饭啊。”
  他一双眼睛睁的很大,但却没什么光泽,不时的看向周围,显得很警惕。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程林生笑了笑,“都这把年纪了,也就建筑工地上还肯要我,勉强做个小工,混口饭吃。”
  “那钱应该不少吧。”现在就算是这样没技术含量,仅靠出力气赚钱的活,一天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程央看着他反复在衣服上擦拭着的右手,略微眯了眯眼睛,“怎么,养活不了自己?”
  “说的容易,现在做什么不得花钱啊,我刚到这来,总得找地方先安顿下来吧……”
  程央直视向他,“你还在赌吗?”
  “没,早就没了。”程林生因为他这一声质疑像是受了侮辱一般,急不可耐的要跳起来自证清白,“不信你问乐乐,我都跟他发过誓了,绝对没有再去赌,你要不相信,我再发一次也行,有次算次,去了我不得好死……”
  “既然这样,那好。”程央从包里抽出一叠现金来,递给他,程林生脸上还有些戒备之色,但显然行动快于脑子,没等质疑他怎么会这么好心的话说出来,手已经准备好了要过来接,然而程央微微往后一收,笑笑,“以后缺钱了,直接来问我要,再让我发现一次你找他,我会立刻报警。”
  为什么问自己儿子要这么点钱就能上升到报警的程度,以及警察又为什么会管他们的家务事,程央没说,他相信以程林生的聪明和警觉,应该当下就能听出来。
  他把钱放他手里,揽过程乐的肩膀,推着还在愣神的他,转身出了巷子。
  
  学生们拿完成绩单,学校布置好暑期安排的那天下午,从校门口出来,正对着倚在车门边,连姿势都如出一辙等在那里的人不是迟屿,变成了之前匆匆未能见面的蒋明阳。
  程央有些意外。
  看到他,蒋明阳略微直起身,抬手示意了一下,微微笑道:“好久不见,程央。”
  程央走过去,难得的露出了点温和的神色,“你怎么来了?”但还是几不可察的往他车里望了一眼,目光里有些淡漠的迟疑。
  蒋明阳看出了他下意识的动作意有所指,却没有点破,“知道你在这里,当然过来打个招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蒋明阳没有迟屿乐观,也没有他在这件事上几乎耗尽心力的执着,所以他确实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程央,为此这段时间以来心情难得的放松,“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我请你吧。”程央看着他,“赶时间吗?”
  蒋明阳笑了笑,摇头,他猜程央应该能看出来,他跑这一趟不是顺路,自然有的是时间。
  
  在他推荐的离学校有点距离的一家本地菜馆落座后,程央点完菜,问蒋明阳要不要来点酒。
  “你能喝吗?”蒋明阳问。
  “不太能。”程央实话实说,他意思是蒋明阳如果要喝,他勉强可以陪个半杯。
  蒋明阳笑,“那算了,茶就行。”
  等菜的间隙,两人各自聊了聊近况,虽然骨子里都不是太热情的人,但这么多年没见,以前惯有的相处模式放到现在居然也还适用,就算偶尔有点小冷场,各自脾气和性格的关系,也不觉得尴尬。
  选的位子靠窗,程央看了眼外面,转过头来时笑笑,“你是为迟屿的事情来的吧。”
  “确实想来看看你,也有一方面他的原因。”蒋明阳放下水杯,迟屿受伤那天他过去接的人,程央必然已经知道他们关系不错,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有跟你提过吗,我现在跟他在一起做事。”
  程央往后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
  “别误会,我不是为了做说客,劝你原谅他来的。”蒋明阳看着他,略微顿了顿,“顶多算是来试探下你的态度。”
  态度?程央微微抬眸,“他不知道吗?”
  能说出远远看着他的话来,以及这大半个月确实没再露面,说明之前他说的,他都听进去了。
  
  “一时得偿所愿太过激动,担心他连话都说不清楚。”蒋明阳笑了笑,继而轻叹了口气,“你如果心意已决,真要判他死刑,我一个旁观者的意见可有可无,你听过就算,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蒋明阳确实如他所说,不是为了替迟屿争取他来的,只是以目前他和迟屿的关系,程央估计不会相信,而且最近几次迟屿见完他回来,状态差到好几天都调整不过来,程央在这件事上的坚决与冷漠可以想见,所以就算他这时候转身走人,蒋明阳也觉得情理之中。
  程央把在手心里慢慢转着的水杯放到桌上,指尖从杯壁上滑过停了下来,没有再动,也许是隔了这么多年再见,不想因为迟屿的事随意迁怒于他,所以选择了忍让。
  也许……对迟屿现状的担忧和不忍让蒋明阳更愿意相信,此刻程央眼里毫无起伏的平静,是他小心试探下,短暂赢来的默许。
    




第九十五章 醒与不醒
  “你走之后他就后悔了。”蒋明阳说。
  “一个人跑回乡下他外公外婆的房子里,不吃不喝的躲着不肯出来; 他爸劝不动他; 喊付进过去,我陪着一起。”
  “还记得当时推门; 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 而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墙角; 任由付进打他骂他; 一句话也不说,房间里飘了一地的纸; 数不清有多少张; 每一张上面; 都写着你的名字……”
  “或许这些在他对你做过的事面前不值一提; 但以我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这么多年……过的真的非常不好,他一直在找你程央; 无论我们怎么劝; 无论多难; 这九年里他都没有想过放弃。”
  
  “我知道以前的事是他做的不对,怎么道歉都是应该的,或许你没办法原谅; 那也是他罪有应得。”蒋明阳说着轻叹了声,“但他后来对你的用心; 这么多年亲眼所见,我敢保证都是真的; 付进当初那样袒护你,现在也不会再怀疑。”
  “没有哪种虚情假意能让人有那样的坚持,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可他却做到了。”这也是蒋明阳最佩服迟屿的地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道理多少人都懂,但又有几个能真的做到。
  期间种种固执和坚守,非常人可以想象,足可见他对程央的感情有多重。
  然而年少时明明付出深情,喜欢却不自知,如此妄自尊大的愚蠢,又何止成为加诸在他一个人身上的厄运,蒋明阳有时候想想一样糊涂的自己,心疼程央之余,似乎也没有资格去苛责迟屿。
  “他这么多年全副精力都放在了找你上,这么好的条件,身边愣是连一个人都没有过,程央……”蒋明阳不知道迟屿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但为他做到如此地步,说与不说显然已不那么重要。
  “他真的很爱你。”蒋明阳想了想,还是替他说了出来,因为比起迟屿,很多话出自他口,能让程央少哪怕一点抵触,也不枉费他此刻坐在这里,怀揣着的那一点侥幸。
  
  可惜,程央对此似乎并没有多少触动。
  目光比起刚才起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微偏着看向了窗外。
  蒋明阳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进去,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一次性让他说这么多话,也算为难他了。
  他给程央面前的杯子里倒满水,又等了一会,看他还是没反应,决定言尽于此,怎么说他这一趟过来,有大半的目的还是为了程央,“这些他应该都跟你说了,如果你还是不相信,要怪也只能怪当初他真的做太过了。”蒋明阳温和一笑,“我说这些不是为了逼你,别太有心理负担。”
  “我没有不相信他。”程央转过视线来,淡淡的说:“只是相信了又怎么样,能改变什么吗?”
  “过去不可以,将来呢?”蒋明阳同样看着他。
  程央摇了摇头,没有将来,他唯一想过的将来,九年前那一场教训过后,就已经放弃了。
  “他现在无论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了是吗?”蒋明阳问。
  程央似乎要说什么,但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原有的节奏被打乱,想开的口就这样停下了,蒋明阳没有再问,以程央目前对这件事的态度,必然不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就轻易动摇。
  
  “可能你觉得我跟他关系好,说这些话有偏袒的成分。”蒋明阳把菜往他跟前推了推,“或许吧,作为朋友,他这么多年一直这样,我不可能一点不关心他,而且他这段时间的状态,也确实很影响我。”
  “我说想来试探你的态度,是想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和好的可能,如果确实已经没有了,回去我也好跟他说,以前他总盲目乐观,连带着我们也被给了不少信心,总觉得事情还有余地。”
  “我们没有好过。”程央这一次回的很快,语气里明显的能判断出来不再让人有难以揣测的成分,似乎是迟屿过去那些虚伪的深情经由别人说出来后更让他难以接受,“以前那种,算不上好。”
  蒋明阳略微的诧异过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过去被他一起否定,自然是不打算再考虑将来,也不准备给迟屿任何机会,“那看来是真的没有希望了,既然这样。”蒋明阳笑笑,“我会劝他的。”
  “不说了,先吃饭吧。”他拿起筷子,给程央递了碗米饭,“之前出差经过过这里,可惜行程匆忙,几道当地特色菜一直想说来尝尝,始终没找到机会,今天得偿所愿,要多谢你招待了。”
  “他家味道还算正宗,平时来的人也多。”程央适时的跟着他一起转了话题,“你多吃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时正值饭点,酒店没有包厢,大厅里人来人往有些吵,好在他们位置偏角落,说话不成问题,程央把几样他提到的菜放他面前,两人吃了一会后,他停下筷子,问:“你跟付进怎么样了?”
  蒋明阳略微一顿,然后便苦笑了声,“连你都看出来了。”
  听这话的意思,两个人似乎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程央有些意外,他以为蒋明阳和迟屿关系好是因为付进,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付进居然连蒋明阳喜不喜欢他都没看出来?
  蒋明阳低头在饭上轻轻拨了两下,“我自认为做的足够明显,可抵不住有人装睡不醒。”
  “不打算告诉他吗?”程央问。
  蒋明阳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说:“他玩心重,对我又有些误会……等过段时间吧,找个合适的机会,我跟他谈谈,如果实在没意思,我不勉强,说到底,是我喜欢他比他在意我多得多。”
  
  如果说刚知道付进是同性恋那会,看出来他的紧张,主动提出搬走是对他下意识的照顾,其他感情还只是处在萌芽阶段未显山露水的话,那年迟屿生日,晚上回来送他上楼,在楼道里抱着他,对着他白皙温热的脖子产生欲望而忍不住咬下去的那一刻,几乎已经是赤&裸裸的情绪外露。
  明白过来是因为什么后,他既气付进,也气自己,焦虑迷惘,却又不得不承认,无论怎么装作不在意,情根一旦种下便再难摆脱,于是这一喜欢,就喜欢了将近十年。
  可惜这十年里付进对他,始终除了抵触就是漠然,换过再多的人,也没想过考虑他。
  哪怕只是将就一次。
  不过以他的条件,也确实不需要勉强自己将就任何人。
  蒋明阳不介意继续等下去,可如果对方始终看不到自己,坚持越久,只会更显得徒劳与可笑。
  “前段时间他一直吵着说要来看你,被我跟迟屿拦下了。”沉默了一会后,蒋明阳突然说道。
  “嗯?”程央抬头看向他。
  “怕他对你旧情复燃。”蒋明阳忍不住叹了声,“简单来说就是迟屿把他情敌,我把你当情敌。”
  突然冒出这么一层关系来,大概蒋明阳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说完他看着程央,两人对视了一会后,竟真的笑了起来,程央反应了会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放下水杯时摇了摇头,跟着笑了。
  
  高二年级七月底正式开始补课,高三更早,暑假没过两个礼拜就开学了。
  程乐这个假期没有出去打工,每天都在刻苦学习,因为上次的事,在家里更是变得格外勤快,扫地拖地做饭洗碗他全包了,一分钟都停不下来。
  程樱觉得他大概是青春期没叛逆,所以多出来的力气没地方使。
  被发现他偷偷给程林生钱之后的那两天,程乐很怕程央骂他,所以不敢跟他有太多交流,晚上睡觉都是等程央先睡了,才敢爬上床,可过了几天见程央没动静,他又开始担心起他不骂他了。
  毕竟这样他就不知道他哥到底在想什么,有没有生自己的气?
  他和程樱那时候事都没记感触不深,但程央这一路熬过来,肯定是恨程林生的,他这样擅做主张,算不算胳膊肘往外拐?
  那么程央呢,让程林生缺钱了去找他,是像他一样念着那点血缘关系于心不忍,还是单纯就是不想他来骚扰他?
  程乐不敢问,程央似乎也不打算跟他说,他那天的态度其实很明确,既是说给程林生听的,也是在警告自己知道分寸不要再去找他,程乐当然听他的,回来就删了程林生所有联系方式,还把那本词典放在了客厅显眼的地方。
  
  程乐胆战心惊,卖力表现,但看程央这几天的状态,似乎又没太受这件事影响,这让程乐松了口气,尤其他觉比以前好睡了许多,早上好几次闹钟响了他听不见,还是程乐把他给推醒的。
  假期前一个月,程央去他们学校一个退休老教师自己办的暑期补课班兼职,教物理和数学,老教师名声大,门路也广,来补课的学生很多都是市里私立中学有钱人家的孩子,一个月下来报酬顶他两个月工资。
  程央寒暑假只要有时间都会去,老教师一直很欣赏他,来几天就给他开几天的工钱,知道他带着弟弟妹妹生活不容易,有时候还会介绍一些报酬可观的出版社的投稿给他。
  生活不再如以前紧迫,但为了程樱和程乐上大学后有更好的专业选择面,他还是想多攒点。
  
  高二补课按照上学期末分好的文理进行。
  程央某天刚下课,就见宋业从别的班蹭过来,抢过他手里的书替他拿着,笑嘻嘻的围着他转,“程老师请我吃顿饭吧,我卡里没钱了。”
  非正式开学,食堂充钱的地方只有周二和周四才开放,又没办法用现金,宋业本来想蹭同学的,转头看到程央被勾起了馋虫,学生食堂大锅饭少油多盐不好吃,教师食堂听说还可以点小抄。
  他家离的远,刚住了一个星期的宿,活的清汤寡水没滋没味,迫切需要这一顿饭给他开开胃。
  程央刚想说行啊那走吧,就听旁边猛地蹿出来一个有些不屑的声音,“你还真好意思啊。”
  代泽冷着脸站在他们旁边,眼里满是讥讽。
  “操!”宋业当下就不乐意了,“我怎么不好意思了,我又没让你请,在这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代泽从口袋里摸出饭卡扔给他,宋业手忙脚乱的接住,“哎,你什么意思啊?当我讨饭呢。”
  “行了。”程央喝止住他们,大中午天热,听他们吵的头疼,“一起去教师食堂吧,我请你们。”
  宋业瞪了代泽一眼,代泽转身要走,这时候姚锦原走了过来,“都站这干嘛呢,怎么不去吃饭?”
  
  “锦原哥。”宋业一看见他,立时眉开眼笑的叫了声,“你一起去吗?”
  “当然。”姚锦原一揽宋业肩膀,“走走走,一块蹭程老师的卡,我这一个月就靠他包养着了。”
  “你们认识?”程央问,宋业去年进来的,那时候姚锦原已经毕业了。
  “我们一个地方的,小时候还是邻居。”宋业露出点得意和崇拜之色,“锦原哥一直就是我心目中优秀的代名词,妥妥的男神没错了,我当初就是为了他才考的这里,就想跟他上一个学校。”
  “别听他瞎吹。”姚锦原大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看了眼程央,“老师面前说什么呢。”
  程央笑了笑,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他拍了拍代泽的胳膊,“走吧,一起去。”
  代泽愣了会,看着前面两人勾肩搭背的身影,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转身跟了上来。
  
  姚锦原这一个月都住学生宿舍,新生还没入学,有的是房间,条件也都还不错,独立卫浴加空调,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电视机,恰逢欧洲超级杯期间,没有电视机怎么行,上哪看球赛啊。
  于是从开幕式那天起,他就弃宿舍而不用,一直蹭住在程央家,程央大多时候会跟他一起看,但都看不全,到点了就要睡。
  偶尔程乐回来,两个人一起在客厅打地铺,聊一个通宵都不带停的,非逼得程央开门来骂。
  回去的路上,姚锦原一直在跟程央聊今天中午吃饭的事,他之前不知道宋业和代泽的关系,以为就是两个普通小朋友,哪知道看他俩那会面对面坐着互瞪,居然还瞪出点微妙的感觉来了。
  姚锦原本来就是,看一眼就懂了,当下便觉得有趣。
  他恶作剧似的靠着宋业,殷勤的给他碗里夹菜,看宋业受宠若惊只知傻乐,再看对面那位脸黑如锅底,憋笑憋的心口难受。
  最后还是程央给他盛了碗汤,不轻不重的放在他跟前以示警告,他才收敛了点。
  姚锦原拎着打包的宵夜和半个西瓜走在程央旁边,想到下午进教室,代泽对他一脸不加掩饰的敌意,又想笑了。
  
  “行了。”程央说:“都还是学生呢,注意点。”
  “你也看出来了。”姚锦原翘着嘴角,“就是学生才好玩呢,多清纯啊,哎你说他俩知不知道?”
  程央没说话,他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他只是宁愿他们真不知道,就算要互相坦白心意,也一定不要在这个时候,他们还太小,心智未成年,在没有能力承担一份感情的责任前,打打闹闹可以,谈理想谈憧憬也可以,但太过实际的东西,轻易还是不要去碰。
  “其实别说,我还挺羡慕的。”姚锦原把有些勒手的袋子稍微调整了一下,“不是都说感情上最美好的事,就是你暗恋的人正好也喜欢你吗。”说着他往程央这边看了眼,微微叹气,“可惜多少人命里没有,可遇不可求。”
  
  程央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面,姚锦原不明所以,正要问他怎么了,转头看到他们家楼下停了辆车,车门边站着的男人,正是那天他从程央家里出去,在楼梯上碰到的那个。
  姚锦原下意识的皱眉,这么说那天他就是来找程央的?
  “你先上去。”程央微偏了下头,对他说。
  “哦……”姚锦原看了眼那人,从程央手里把东西都接过去,大步往前走,身后程央也朝这边走了过来,那男人始终看着他,间或分一点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
  姚锦原上楼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某个画面一个闪回,他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人眼熟了。
  是那张照片里,站在程央旁边的人。




第九十六章 巧与不巧
  “朋友送了点新鲜的桃子。”迟屿等他走到近处了,说:“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 给你拿了两箱。”看程央不说话; 他低头笑了笑,“本来想放你家门口的; 但又实在想见你一面; 就等到现在。”
  程央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果不是刚姚锦原走在他旁边; 这一步他不打算停的,至于什么桃子不桃子的; 以前他什么不喜欢吃。
  不过又是迟屿找来的一个借口罢了; 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不是说只会远远看着吗?”
  程央说这句话时语气里有些嘲讽的意味; 或许那天迟屿那样说,他根本就不觉得他能做到。
  “可你不也说了……”迟屿略微迟疑了一下,程央那天的痛苦历历在目;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拿那件事来刺激他; 揭他的伤疤; 也让自己过去的丑陋无所遁形。
  可程央拒绝他拒绝的那样彻底,如果连这点唯一的期盼都不给他,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做; 才能从他身上再找出任何一点对他有利的破绽来。
  “说什么?”程央问。
  “说你已经忘了我了。”迟屿看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其实你没有是吗?”
  “因为我还留着你送的东西?”程央笑笑,纠正他; “不是留,走的那时候太匆忙,忘了而已。”
  迟屿不相信。
  程央那时候几乎撇下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有些甚至细碎到他都没想过他还会留着,正因为如此,在重新见到那个粽子时,他才会那么惊讶,说无意太过牵强,迟屿根本不愿意相信。
  程央无视他瞬间变得难堪的脸色,冷笑了声,“如果当年就知道里面有东西,我一定早扔了。”
  
  可真是有办法让他难过。
  迟屿深吸了口气,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身体里被一再打磨,早就薄如蝉翼的防线不堪一击的崩了,泪水迅速翻涌而出,下一秒他眨了眨眼睛,竭力克制下,还是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程央皱眉,没想到他情绪变化这么快,他看着他,沉下声音,“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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