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的背叛之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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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背叛之道/忠犬的背叛之道》作者：尘夜

忠犬改造人军人攻X腹黑风流兽医受

上部文简介　
十三年前，杜谦礼教授祕密接受Ｍ国军方委托研究具有动物基因的改造异种人，并取得三项重大研究成果，军方绝密档案中称之为「夏娃的三枚禁果」。不久后的平安夜，杜谦礼一家惨遭灭门，无人生还，「夏娃的三枚禁果」不知所踪，成为一桩无头悬案。十三年后，Ｍ国边境小城中的风流兽医苏漠，意外捡到一只受伤的黑色杜宾犬，从而邂逅了逃亡中的犬类异种人斯莱德。在斯莱德的请求下，两人展开了暧昧的同居生活。然而，斯莱德的出现，其实隐藏着一个阴谋……

下部简介
背负着接近杜家灭门惨案唯一生还者邢漠的任务，看似意外出现在苏漠身边的史莱德，实为军方特种部队的精英。与苏漠朝夕相处中，史莱德逐渐发现苏漠隐藏的众多祕密，而一段模糊的记忆，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也浮现在两人之间，这对两人逐渐萌生的感情，又会带来何种影响？




题记：
　　人的一生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希腊）赫拉克利特


第1章　
　　铅灰色的云层堆积在天空之上，厚重阴翳背后渗透出一线阳光，虚弱得近乎透明，仿佛游丝一样粘着在黑色钢铁之上。一架黑影Z…70正盘旋在雨幕之中，深黑色的中型机身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响，不比任何一只小鸟的啼鸣更高一点。
　　“目标位置锁定，W75，N23，H3000，投放准备。”
　　机械启动，阴影中，双眸打开，露出一鸿不知深浅的幽深蓝黑色，一瞬间，那眼神之中似乎闪过了一道犀利光彩，但马上就被隔绝在重重的护目镜后。
　　护目镜落下：“准备完成。”
　　低沉的男声回答通过无线电波传递到前舱，飞机开始慢慢接近地面。2500，2000，1000，800……他起身推开舱门，高空强风挟带着雨丝瞬间扑来吹打他的脸孔身体，很快将他浑身淋湿。
　　“3、2、1……”他在心中倒数，然后敏捷轻盈地跃出舱门，黑色矫健的身影就如同一只猎隼在空中画出一道精干的曲线，自由地扑向大地。
　　“控制室呼叫Z…70，情况怎样？”
　　“猎隼已放飞，但比预想位置更高，鬼知道他在想什么！”
　　“史莱德有他的打算。”
　　“只要他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他可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我知道！该死的异种人！”飞机驾驶员嘟囔着，后半句话没敢大声说。
　　机舱通讯器适时响起“嘀”的一声。
　　“猎隼已顺利着陆。”
　　“控制室收到，黑影Z…70任务执行完毕，允许返航。”
　　“收到，黑影Z…70即刻返航。”
　　飞机驾驶员关闭了通讯装置，最后看了一眼下方的地面。以他的视力，只能勉强看到在细长的公路的正中，此刻正盘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一条狗！
　　***
　　苏漠检查完店里所有大小宠物情况，拉下门扇，锁好店门。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雨，弗城冬季的雨水要么不来，要来就是冷冰冰地持续上好几天，太阳如同被绑票，光留一天厚重的彤云，索走人们所有好心情。
　　苏漠撑开一把褐色的雨伞，听到弹簧扣在松开时，发出的“啪”的一声，那充满活力的声响仿佛将周围空气都震动了一般，为周围安静的环境注入了一点生气。弗城是个边境偏僻的小城市，人口少、地方穷、环境清静，这里的人们没有大城市人们那么丰富的夜生活，到了晚上，大家都更喜欢呆在家里，忙活些自己的事情。所以这会虽然还不算深夜，但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
　　苏漠就是喜欢弗城这点。他优哉游哉地走下台阶，一手撑着雨伞，另一手伸到医师袍的口袋里去摸烟，摸了半天，才沮丧地发现今天的份已经抽完了，只能干巴巴地叹口气。
　　为了一只病重的吉娃娃，苏漠已经连轴转一天一夜，身心俱疲，所以今晚很早就拒绝了某个床伴翻云覆雨的邀约，不过苏漠现在有点后悔，他缩了缩后颈，他觉得冷。
　　不知哪里开过来一辆车，在经过行人身边时竟然毫无公德心地没有减速，冰冷的积水被轮胎溅起，顿时弄湿了苏漠的衣服。苏漠的脸色都变了，他跟着车子跑了几步，似乎十分想跳脚臭骂对方甚至将驾驶员从车窗里拎出来狠揍一顿那样，可惜车子很快开远了。
　　“该死的雨天！”苏漠忍不住低低咒骂一声，伸出去的脚在下一刻停了下来。
　　公路上又开过了第二辆车、第三辆车，一群毫无公德心的驾驶员们已经让苏漠浑身湿透了，有些人甚至特意摇下了车窗，有些好奇地探头去看苏漠在干什么。
　　苏漠在思考，而他的面前是一团黑乎乎软东东的东西。
　　“一条狗。”第二个经过的驾驶员后来回忆时道。
　　“受了伤的狗。”第三个经过的驾驶员回忆时道。
　　“可能是一条杜宾。”还是刚才那个好奇心太旺盛的驾驶员回忆道。
　　黑色的杜宾犬躺卧在积水的路面上，样子十分狼狈，不知道是被车撞了还是怎么了，它的一条前肢骨折了，白花花的骨头戳了出来，十分狰狞，柔韧的腹部也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染湿了它的皮毛，顺着雨水一丝丝向着四方洇开去。
　　苏漠傻傻呆呆地看着这条狗，过了一会，他向四周望了一大圈，似乎想要找到这条可怜的受伤的狗的主人一般，落空后，他狠命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然后咽了口口水，昂着头，闭起眼睛，抬起腿似乎准备跨过那条狗，然而，那条腿抬在空中很久、很久都没有落下。
　　“唉……”最后，苏漠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脚收了回来。他弯下腰，将自己不怎么干净的染着各种可疑液体颜色的医师袍盖在那条可怜的伤狗身上，然后用力将它抱了起来，向他在弗城的家中走去。


第2章　
　　史莱德是被一阵极其暧昧的声音吵醒的，他微微皱起眉头，本想忽略过去，无奈声音太大，他的耳力又太好，所以听得一清二楚。距离他右后方五米范围内的一扇门内，有个粗嘎的男声正在“吱吱嘎嘎”的床铺摇动声中边喘着气边下流地说话。一开始是：“宝贝，怎么样，爽不爽？老子的那根大不大？”过了会是：“叫啊，宝贝，叫老子的名字……妈的，还是你下面这张嘴甜！”再过一会又是：“操，你想夹死我吗，你这个小骚　货！”伴随着淫言秽语的是时快时慢持续不断的“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和“噗滋噗滋”的水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边在干什么了。
　　响动一直持续了很久，在整个过程中，另一个人的声音却始终十分细微，甚至连喘息都十分收敛，要不是史莱德的耳力太好，几乎都要以为那个粗鄙的男人在唱独角戏了。终于，到了最后的爆发关口，史莱德听到那个男人开始快速地撞击另一个人身体，在逐渐加剧的动作的最后，他终于听到了另一个人唯一的一声呻吟：“啊~”
　　像是忍耐不住最后被逼出的一声绝望的呼救，那声微弱的呻吟里却满带着浓浓的情　欲和如有实体一般的色气，明明是极其轻微的一声，却轻易引人遐思不断。就连史莱德的脑海里也忍不住跟着浮现了一些模糊的东西，当他意识到这点时，心里不禁有了微微的恼怒。
　　里屋的人结束了“战役”，开始的那个似乎还想温存一阵，但很快，史莱德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喂，不要这么绝情嘛！”回答他的是房门无情关上的声音，片刻后，淋浴的水声淅淅沥沥地传来。
　　“妈的，每次都这样，总有一天要你跪着求老子留下来！”男人恨恨地骂了一声，匆忙穿好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史莱德在他离开前飞快地瞥了一眼，那是一个身形高大，满身筋肉的大汉，衣着粗陋，身上满是做爱后留下的腥臭味和汗酸味，另有一股浓浓的燃油味道，□□不离十是个加油工人。想不到那个人有这种爱好。
　　门关上后，客厅被还以黑暗，史莱德转过头来，然后，心脏慢了半拍。
　　“醒了？”刚刚才想到的那个人只在腰间围了块浴袍，斜靠着卧室的房门，一面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跟他说话。
　　黑暗中，史莱德清晰地看到他冒着热气的苍白而瘦削的身体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胸前的两颗小小的“樱桃”又红又肿，此刻滴着清水的样子，简直像是在邀请人采撷一般。
　　史莱德飞快地定了定神，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里是哪里？请问您是？还是，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猜也是差不多了，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药吃一下，药在右面柜子第一个抽屉黄色药瓶里，一日三次，一次一粒，温水服下。”男人不等他考虑完毕，说完把毛巾随手扔到一旁的洗衣篮子里，打了个哈欠，“晚安。”
　　“等……”史莱德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砰”的一声再度关上，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黑暗之中。这个人似乎很喜欢给人吃闭门羹。
　　真是个怪人！史莱德暗自思忖。他起身，走到柜子里打开抽屉，轻易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了黄色药瓶，瓶身上写的字他根本看不懂。史莱德想了一下，取出一粒白色药丸，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他喝了口水，做出吞咽的动作，却把药丸远远丢出了窗子，然后将药瓶放回原处，合拢了抽屉。
　　做完这一切后，史莱德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人是怎么知道他是个异种人的？
　　怀抱着疑问根本没法睡，何况史莱德原本就对陌生环境格外戒备，当日上三竿，那个男人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史莱德已经睁着眼睛傻坐了很久了。
　　“早。”
　　“早，请问这儿是……”
　　“这里是弗城唯一的宠物医院天使医院院长苏漠大夫的家，地址是南奥丁街13号，我就是苏漠，你可以喊我苏医生或者医生。”男人一面飞快地说着一面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并且带上了一副银丝边眼镜。穿着整齐的男人看起来斯文得体，文质彬彬，实在很难将之与昨晚那个能够发出令人心旌神摇媚声的男子联系起来。
　　正如史莱德猜测的那样，他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昨晚带回来的狗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睡眼惺忪地刷了牙洗了脸，然后便开始做早饭。史莱德眼睁睁看着他做完了吐司、香肠、薯饼，倒了冰牛奶，然后坐到桌边自顾自吃起来。
　　“我想……”
　　“饿的话，冰箱里有速食粥，你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冰箱在厨房里，厨房在右手边，自己弄热了吃。”摊开报纸，男人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仿佛拒绝与史莱德交流一般。
　　史莱德的计划完全被这个男人不按拍理出牌的对话方式给打乱了。
　　“请问，昨天是您救了我吗？”史莱德想要拿回主动权。
　　“救？”苏漠从眼镜片后看了史莱德一眼，狭长的凤眼看人的时候总像是在散发诱惑一般，史莱德下意识地抗拒那种眼光。
　　“啊，算是吧。”苏漠点点头，“我下班的时候看到你倒在路中间，就把你弄回来了。”
　　“谢谢您，我……”
　　苏漠“啪”地合拢了报纸，站起身来。
　　“时间差不多，我要工作去了，你吃完东西拿了药自己走吧。出门左拐，车站距离这里两百米，找不到的话问一下路人就知道怎么走，整座城只有一个车站，最后出去记得锁门，门钥匙放在花盆下。”
　　“苏医生！”史莱德不得不赶紧喊住他。
　　“什么事？”
　　“我不记得了……”
　　苏漠停住了脚步，过了好一会，他才问道：“不记得什么了？”史莱德觉得，在问这个问题前，苏漠好像曾飞快地苦笑了一下，但也可能是他看错了。
　　“我不记得过去的事了，一点儿都不记得。”史莱德诚恳地说着，面上满是茫然之色，“我的记忆只到受了伤倒在路上为止，其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你可以求助警局。”
　　“可我是个异种人，警局的人找到我只会把我送去异种人奴隶市场挂牌出售。医生，能不能请您暂时收留我！”史莱德低声恳求，思索着怎样打动对方。现在的人都不太愿意惹麻烦，苏漠看起来也并不像个烂好人。
　　“我为什么要收留你呢？”
　　看吧。
　　“医生，您是个好心人。”
　　“你提醒了我，昨天救你的费用，我会打了账单发到府上。”
　　“我会还钱的，医生，我什么都能做，我可以帮您打扫屋子、煮饭做菜，还可以当您的保镖，我不要工钱，只要您肯收留我，真的，求求您！”史莱德讲得声情并茂，“我实在不相信警_察和政_府！”
　　苏漠愣了一下，末了，笑了笑，这次，史莱德是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笑容，带着满满的无奈。
　　“你不信警_察和政_府却信我？”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您是个好人。”
　　苏漠弯起唇角：“仔细看的话，你长相身材都不错。”他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靠近史莱德，最终停在他的面前，用露骨的眼神将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在这个过程中，史莱德一直在努力忍耐，他简直无法想象世界上会有这样恬不知耻的男人，对一个陌生的男子用那样放肆的眼神打量。每一寸肌肉、每一块肌肤，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抚过了一般，不知不觉，史莱德的呼吸有些乱了。
　　“如果你肯做我的床伴……”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喇叭声。
　　“医生，再不开业，小捣蛋们可要闷坏了！”
　　“知道了，玛丽！”苏漠直起身子，隔着花格玻璃窗喊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拎出一把褐色的伞，将伞柄挂在自己的胳膊上。
　　“行了，跟你开个玩笑，异种人不是我的菜。”苏漠说，“你想留就留吧。楼梯转角有间客房，你自己收拾一下，缺东西的话，出门右拐五百米内有家超市，挂我的帐就行。”他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史莱德，后者微微地松了口气。


第3章　
　　史莱德很快把那间空着的客房整理完毕，出门晃荡了一圈。
　　弗城人口不多，而且结构简单，史莱德沿着道路把城里走通了一遍，路上遇到人就主动微笑打招呼：“你好，我叫史莱德，是天使宠物医院苏漠医生请来的新管家。”人们总是露出“哦”的表情，然后不出半天这个城里所有人都认识了他。他经过超市，进去买了些必需品包括自己的衣服——苏漠给他包扎的时候只留了条裤子给他，后来他自己翻了件旧衣服出来穿，然后他挑了些食材回来。
　　十二点敲过的时候，史莱德提着东西进入那家叫做天使宠物医院的大门。
　　史莱德跨进去第一步，医院里原本所有在吠着的、嚎着的、喵喵着的、吱吱着的动物们统统停下了发声这个动作，甚至连呼吸，它们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胆小的仓鼠缩在笼子一角，胆大的狼狗正襟危坐，所有、所有的动物，不管是什么物种，什么品种此刻都如同迎接帝王一般恭迎史莱德的出现。
　　史莱德是个异种人，异种人，是人类繁殖的异数。
　　从20世纪起，人类就致力于研究异种器官移植技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借由动物器官完全代替人体器官捐献来挽救病人的生命，异种人出现的渊源大致可以追溯至此。
　　一百年前，一位疯狂的科学家从数名年轻女性受精备胎中抽取人胚成纤维细胞作为核供体，将排卵期母猩猩等动物卵母细胞作为受体，构建起异种克隆胚，并经胚胎移植手术，放入母猩猩子宫生长，培育出了第一个不成熟的异种人。这个异种人拥有人类的外形，但浑身布满毛发，智商介于人类和猩猩之间，并且只活了三年就因多种先天疾病死去。这个科学家也因其违背人道主义的行为而被判刑，但这件事却使得人类突然发现，或许可以借由胚胎移植、克隆、基因筛选等多种方式组合起来，构建出一个专门提供病人器官的后备生命体。于是，各国科学家纷纷开展了当时尚被称之为“生命仓库”技术的研究，但由于实验的不成熟，大批实验失败物由此产生，其中不少具有攻击性的危险失败物因逃出实验室，攻击普通人而使得社会动荡，人心惶惶，最终，科学家联合协会不得不下令禁止这方面的研究继续开展下去。
　　历史总是重复，上帝创造了人类，人类却妄想以微薄之力挑战无上智慧，最终只能有如古巴比伦人妄图垒起巴别塔直达天庭一般，换来覆灭的结果。然而，在五十年前，另一位名叫韦伯斯特的科学家却突然宣布自己完成了异种人研究。他展示了自己培育出的异种人类，结合了鹰的优势和人类的外形，这个天生拥有双翅的女性实验体能跑能跳还能飞，视力极佳，指爪尖锐，智商达标，这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尽管韦伯斯特后来被证实为是个科学骗子，他研究出来的异种人也不过是个经过精心训练的马戏团演员，但这件事也使得尘封了五十年的研究卷宗再度被打开，这次人类的研究方向转换为通过选取优秀的动物基因，改造人类基因缺陷，培养出具有独特优势的异种人，进而攻克遗传病。
　　现在，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五十年，科研取得突破，异种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数量，有了许多种类——他们有的拥有如猎豹一般的速度，有的拥有如熊一般的力量，有的如同鱼一般可在水中长期存活，但依然无法解决寿命短、先天疾病多、无繁殖能力等诸多问题。十多年前，也曾有名科学家或曾在这方面取得一定突破，然而，不知为何，这名科学家的一家人全都在一场意外火灾中死亡，连同科学家全部的研究记录，烧得片页不存。
　　上帝，似乎再一次伸出了他的手。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不同寻常的异动吸引了在里面忙碌的护士，金发护士款款步出，一面疑惑地打量四周一面向史莱德搭话。
　　史莱德对着这名上了年纪的优雅女士笑了笑，用人类无法听到的声音，向四周传达了讯息，那些动物们这才慢慢松懈下来，开始发出轻微的声响。动物往往对异种人身体里属于动物的那部分有天生的感应，而异种人身体里的动物基因通常是从一个族群中挑选出来的最好的基因，换言之，即是王、强者、霸主。
　　史莱德用他没吊着的那只手抬了抬手里的食盒：“您就是医生常提起的玛丽小姐吧，我叫史莱德，是医生新请的管家，来给医生送午餐的。”史莱德快速辨别出了对方的身份。
　　“哦……”玛丽恍然大悟，上下打量史莱德一番，眼中竟然露出了个好像叫满意的神情，“医生正在后面给小混蛋洗澡呢，你赶紧进去吧。”说完立刻打开通往内室的门，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史莱德回报这位年长女士以一个有些羞涩、憨厚的笑容：“谢谢您，对了，这是我做的蛋糕，是给漂亮女士的礼物。”他放下黑森林蛋糕，并体贴地配上了一朵路边采摘的鲜花。
　　“这太美了，真谢谢你！”玛丽惊呼，“快进去吧，史莱德，医生现在正需要帮助呢！”
　　虽然接收了玛丽递过来的充满暧昧的眼神，史莱德还是略有些莫名其妙。天使宠物医院的接待室门后是一条干净的走廊，一侧有四间房。分别是办公室、手术室、滴液观察室，最里面的大通间里正传来哗哗水声和猫咪的惨叫声。史莱德迅速将那几间房间打量了一番，家具摆放、用途、使用频率等等蛛丝马迹如同被电脑扫描过一般以数据的形式存储到了史莱德的脑子里，他最后走到大通间门口，还未进门，突然，一只湿漉漉的小东西张牙舞爪地朝他面门“咻”地扑了过来。
　　“混蛋，给我回来！”
　　史莱德眼疾手快地将那只惨叫个不停的加菲猫抓了下来，猫咪到了他手里，马上浑身一颤，乖乖不动了，甚至还温驯地“咪”了一声，讨好地舔了舔史莱德的手心。
　　无良医生挽着袖子站在房中间，白大褂已经湿了大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那件宽大得像要掉下来的白大褂里头竟然只穿了一条裤衩，此刻湿漉漉的样子，跟勾引人毫无区别。史莱德隔着那层布料可以清楚地看到苏漠微微站立的嫣红乳首，柔韧的腰线，还有平坦结实的腹部……
　　可能是意识到史莱德眼神中透出的不悦，苏漠难得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解释道：“冬天弄湿太麻烦了，所以干脆这么穿还省事点。”说完他才“咦”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来给医生您送午饭。我做了海鲜通心粉，青豆奶油汤和炸鱼饼，就是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惯。”史莱德绽开一个笑容，像是一个真心诚意的好管家。
　　“听起来不错。”苏漠将那件老旧的医师袍稍微拉了拉，多少遮住点胸口，“你吃过没？”
　　“还没有，我想先给您送了午餐再说。”
　　苏漠点点头：“那一起吃吧。你先到隔壁办公室坐会，我把小混蛋解决了再说。”
　　“我帮您吧。”史莱德将那只跟之前凶悍模样完全不同的羞答答的小猫抓起来，放到清洗的池子里，这次猫咪进入那个恐怖地狱时只是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