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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撩汉攻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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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结束之后,严松伟还没玩过瘾,要和朋友续下一摊,问祁良秦去不去。
  “从马场回来都要累死了,又忙活了一晚上,你不累么?”祁良秦很吃惊。
  严松伟脸上带着酒色:“累什么,继续玩啊,在这长辈都在,玩的不痛快,下一摊都是年轻人。”
  “我不去了,我,我都要累死了。”祁良秦觉得自己今天喝了不少酒,等会出去见了风,估计要醉倒了。
  “那你跟大哥他们一起回去吧,我就不亲自跟妈说了,免得被她唠叨,你帮我说一声。”
  祁良秦是真的快要累死了。应酬太累人了,他装了一晚上笑脸,又因为严柏宗坐了几趟过山车,现在给他一张椅子,他就能瘫倒在上面再不能起来。他在门口站着,看到严柏宗和王叔叔从里头出来,也不知道细声交谈些什么。他却紧张了,好像突然又上了发条,赶紧挺直了脊背。
  严老太太他们和王家人告别,他就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站着,隐约听见王叔叔夸他懂事,他就谦卑地鞠躬,微笑。
  那么温顺,有礼貌,衬着俊秀挺拔的相貌,谁能想到他是个勾引大伯哥的妖孽。
  他们坐的是一辆加长的车子,他也没看清车牌,也不是他来的时候坐的那一辆。里头空间比外头看着还要大,他和严柏宗坐到一边,严氏母女坐到了对面。
  “良秦今天晚上表现不错,我听好几个朋友夸他呢。”严媛进了车里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他:“良秦,你们在马场玩的好么,看见我大哥二哥骑马了么,他们骑术是不是很好?”
  祁良秦结结巴巴地就把两兄弟挨个夸了一遍,当然主要是夸严松伟,因为喝了酒,夸的时候语气有些兴奋,带着酒醉。
  “他也不回家,你怎么不跟他去玩?”
  “我太累了,而且他的那些朋友,我都不是很熟。”
  “就是不熟才要多来往,要想拴住一个男人,不能光从这个男人身上下手,还有他的亲戚,朋友,你得融进他那个圈子,才能算是融入了他的生活,”严老太太谆谆教导:“他的那些朋友你也多认识认识,看看哪些是值得来往的,哪些是狐朋狗友,值得来往的就多来往些,狐朋狗友就帮他剔剔,为他好,也为你好。”
  谁知道严媛却笑了出来:“二哥的朋友,有不是狐朋狗友的么?”
  严老太太拍了她一下,祁良秦便跟着严媛一起笑,严老太太也笑了,人也慈祥了,声音也温柔了,瞪了祁良秦一眼说:“傻笑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傻。”
  严柏宗却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严媛察觉了他的低沉,问:“大哥累了么?”
  “嗯,眯一会。”
  “没喝多吧?”严老太太问。
  “没有。”
  “我也是累了,”严老太太说:“年纪大了,出去吃个饭都觉得麻烦,还是在家里窝着舒坦。”
  “我看良秦喝的也不少,说话都结巴了。”
  祁良秦也很累,其实他进了车子便想要瘫在座椅上的,可是看了看严媛和严老太太,居然个个坐的端庄优雅,只好强撑着尽量坐的笔直。车里没开灯,很暗,只有沿路的路灯的光亮透过窗户照进来,一会明一会暗。
  就是在那明暗交替的光影里,酒后的困意袭上来,祁良秦渐渐地放松了身体,终于也都全身瘫在了椅背上,他睁着无神的眼睛去看对面,严氏母女居然也都闭目养神去了。
  热闹过后,一切归于沉寂,花团锦簇背后,原都是一颗强撑的心。
  车子上了大桥,桥上灯火通明,也照亮了车里面。他扭头朝身边的严柏宗看了一眼,看严柏宗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舔了舔嘴角,吁了一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今天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不知道是不是酒后的人都会浑身无力,心神散漫,他心头浮现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来,有些哀伤,又有些疲惫。
  他就那么睡着了。
  严柏宗也几乎都要睡着了,忽然感觉有东西靠在了自己肩膀上。他立即睁开了眼睛,扭头一看,却是祁良秦。
  睡着的祁良秦,头竟然倒在了他肩膀上,依偎着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睡着了。
  严柏宗看了看对面的母女两个,都在闭目养神。他睁着的眼睛在不断变幻的光影里熠熠生辉,他竟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推开祁良秦。
  他觉得自己应该无动于衷,来表现自己的光明正大和冷漠疏离。他连抗拒都不该表现出来,以显示自己对祁良秦的暧昧多么熟视无睹。
  但是就这么让他靠着,好像也不合适。
  严柏宗想了一会,终于还是佯装已经睡着,装作毫不知情。
  窗户透进来的光忽明忽暗,在那样的光影的变幻里,祁良秦睁开了眼睛。
  他真不是有意靠上来的,他只是昏昏沉沉,头一倒碰到严柏宗的肩膀,他就醒了。
  可是他鬼使神差地竟然有了无穷勇气,他竟然没有立即直起身。或许在刚醒过来的一刹那,他想的是对面的严氏母女是否看到了,他不敢轻举妄动,有太明显的动作,他怕尴尬。
  于是他靠着严柏宗的肩膀沉默了一两秒,他似乎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就连他靠着的严柏宗,似乎也在熟睡中,并没有察觉他靠了过来。
  他顿时生了贪恋之心,贪恋这一刹那的虚假的温暖。他累了,靠着他喜欢的男人,只是这个念头,就让他心里热乎乎的,像是热泪浸泡,泡软了他的心。
  他能闻到独属于严柏宗的味道,他连呼吸都是克制的,不敢有任何动作,他甚至不敢把所有的重量都依偎到严柏宗的肩膀上,他用腰部使着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倾斜的姿态,要保持不颤抖有些累,但是他心里却贪婪这偷来的喜悦。
  爱恋是什么样子的,或许是春花一样,开的铺铺展展叫人心醉,或许是羽毛一样,轻轻挠动着你的心。也或许像是祁良秦小心翼翼地靠着严柏宗。
  祁良秦心想,他渴望爱情,也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渴望,那些抵死缠绵水乳交融他自然想要体验,可这种细水长流的相处,他也很想拥有。
  车子忽然停了一下,祁良秦看见前头已经到了严氏大门口,看门的老李过来开门,车子再往里开,从大门到里面还有一段距离,却只开了小灯,幽微一片,满是郁郁葱葱。祁良秦心跳如鼓,他要装醉。
  历来醉酒都是勾引的不二法宝,有心勾引的祁良秦自然也不会放过。
  祁良秦装作喝醉了酒,怎么叫都不醒。
  “刚才看他就结结巴巴的,估计后劲上来了,”严媛说:“大哥,人交给你了。”
  闭着眼睛,也看不见严柏宗是什么表情,他只听到严媛和老太太下了车,严老太太还嘟囔着:“喝酒也没个节制……”
  祁良秦连大气都不敢喘,听见前头司机说:“要不我帮您吧。”
  “不用了,”严柏宗说:“你等会给松伟打个电话,看他要不要车去接,嘱咐他少喝点。”
  “知道了。”
  紧接着祁良秦便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来了,是很羞耻的公主抱。他感觉身体往下一坠,差点吓得伸手去搂住严柏宗的脖子,幸好还是忍住了,严柏宗修长有力的胳膊抱着他,他的头就依偎在他宽广的怀里。
  他还是清瘦的,严柏宗抱起他来丝毫不费力气,前头隐隐约约传来严媛的说话声,祁良秦偷偷睁开了一点眼睛,看到了严柏宗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抱着他走路,脸不红气不喘。
  他察觉严柏宗似乎要低头看他,赶紧闭上了眼睛,但是那灼热的视线他却似乎感受到了,他觉得羞耻,红了耳朵。夜色遮掩了他的羞愧,严柏宗忽然低声说:“我知道你装醉。”
  祁良秦不知道他这是真的看穿了还是在诈他。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不睁开眼,严柏宗就拿他没办法,当着严老太太她们的面,他不可能跟他撕破脸,不会戳穿他。
  于是他抿着嘴唇,一动不动地靠在严柏宗怀里。
  “怎么了这是?”春姨吃惊地问。
  “他喝多了,”严媛说:“幸好是个男的,你说要是个女人,我们都抬不动他,二哥又不在家,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哥抱回来吧。”
  “我去给他煮点醒酒汤。”
  “严媛,去开门。”
  严媛赶紧走过去推开了卧室的门,走廊里的光透进屋内,模糊看得清路,严媛没进去,转身到客厅去喝水。严柏宗借着微弱光亮抱着祁良秦进了卧室,快到床边的时候,脚下却一绊,差点倒下去,这一晃却吓到了祁良秦,他几乎本能地低呼一声,两只胳膊立即伸出来搂住了严柏宗的脖子。
  然后严柏宗的身体便不动了,祁良秦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严柏宗。
  幽微的光线里,他只能模糊看到严柏宗那张刚毅俊朗的脸,但是严柏宗的眼睛却熠熠生光,盯着他看。
  “祁良秦,”他说:“你……”
  “我喜欢你,”祁良秦脱口打断了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脑子里轰地一下,好像整个人都崩塌了,欲望喷薄而出,再也没有阻挡:“大哥,我喜欢你。”
  严柏宗抱着他的胳膊似乎在抖动,紧接着他惊呼一声,人便被严柏宗撂到床上去了。
  
  第30章
  
  祁良秦落到床上,半个身体就陷进被子里了,他慌慌张张地坐起来,严柏宗忽然上前走了一步,他吓得急忙后退,但严柏宗却停住了。
  黑暗中严柏宗看了一会,祁良秦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严柏宗却突然爬上床,从上而下罩住了他的身体。
  他看到严柏宗渐渐压了下来,潮湿温热的身躯覆盖了他,鼻息几乎吹到他脸上。
  严柏宗竟然要吻他。
  祁良秦浑身僵硬,却听严柏宗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嗯?”他气息粗重,带着淡淡酒气:“你怎么骚成这个样子。”
  他说完忽然起身,床发出轻微晃动,祁良秦猛地坐起来,却看到严柏宗转身便出了门,便仿佛瞬间浑身无力,瘫倒在床上。
  祁良秦躺在床上,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躺了很久才坐起来,脱掉了鞋子,坐在床上。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是春姨:“小祁,睡了么,我给你煮了点汤,喝了再睡吧。”
  “哦,来了。”他应了一声,穿上鞋开了门。春姨用托盘端着一碗汤:“还以为叫不醒你呢。”
  祁良秦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进门是装作人事不省的样子,以为春姨看出了什么,有些脸红。
  “柏宗嘱咐我叫你多喝点,”春姨说。
  祁良秦一听,更是臊的慌,脸色却淡淡的,说:“我看他也喝多了,该给他也来一碗。”
  “他喝了,”春姨笑着说:“喝了一大碗呢,说他可能也有些醉了。”
  祁良秦一愣,春姨已经接过他手里的碗:“行了,你早点洗洗睡吧。”
  春姨出去之后他就去洗澡,脱光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面,仰起头,让热水对着自己的脸冲。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热气中他的手抚摸过他的身体,他竟然有些情难自己,差一点没忍住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看来他晕的不轻,真的有些醉了。
  严柏宗是不是很讨厌他?逼急了严柏宗会不会跟他撕破脸?
  洗完澡,就真的有些倦了,他爬上床沉沉睡去,梦里梦见严柏宗忽然一把搂住他,语气带着急切和骚动,问:“你是不是很想我搞你?”
  搞,这个词他竟然觉得比操更带劲,他听了情难自己,捂着脸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活脱脱一个小娘炮。
  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因为他觉得这感觉好真实,他都感觉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他猛地醒了过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个人,正到处摸他,嘴巴还往他脖子上蹭,差点就要亲到他嘴上来了。他闻到一股浓烈酒气,吓得大叫一声,一把将那人推开,但他人还没坐起来,对方就又扑了上来,祁良秦吓得大叫:“严松伟,你找死啊!”
  严松伟显然是喝多了,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哪个小美人,夹着他一条腿就开始乱拱。祁良秦作为没经过人事的雏,见此情形又激动又害怕,就使劲蹬,但是蹬不掉,反倒被严松伟抓住了腿。
  他趁机用力一踹,严松伟就从床头滚落下去了,身体碰到了床头桌子,那上面他放着的花瓶也咣当一声滚落到地上,幸而是木地板,花瓶没摔碎,里头的水却流出来了,严松伟从地上爬起来,摸到一片液体,吓得结结巴巴地喊:“血……我流血了……”
  黑暗当中祁良秦听说他流血了,还以为严松伟撞到了头,吓得赶紧去开灯,那边严松伟醉醺醺地爬起来,竟拔腿朝外头逃,脚下不听使唤,还撞到了门,紧接着人就跑客厅去了,嘴里还喊着:“妈,妈,我流血了。”
  祁良秦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跳下床。但是严松伟的叫声已经惊动了人,客厅亮了,他冲到外头,就看见严柏宗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个大裤衩,从对面房间跑出来,赤着脚,鞋都没穿。
  祁良秦也没心思去欣赏他健壮优美的肌肉了,只觉得尴尬异常。春姨也穿着睡衣跑了出来,看到严松伟,慌忙问:“你怎么了?”
  “他……他打我,”严松伟醉醺醺地指着祁良秦:“我不过抱一下,他,他就打破了我的头,都流血了。”
  严柏宗过去办扳起他的头看了看:“哪有血?”
  严松伟脸上还是迷迷糊糊的,伸出手给严柏宗看。
  那手上自然是没有血的,只是有些潮湿,是水。
  祁良秦看到严松伟干干净净的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真把严松伟的头给撞破了呢。他走过去,红着脸说:“松伟,你喝多了。”
  但是严松伟却有些畏惧的样子,见了他就躲,反倒躲到严柏宗的背后去了。祁良秦看着严柏宗,非常尴尬。
  他伸出手来,窘迫地说:“你听话,回屋睡觉了。”
  “你踹我,”严松伟说。
  “那……那你大半夜的突然扑上来,我当然害怕了……”这些房中的事情,说起来总是叫人尴尬,祁良秦板起脸:“你到底还睡不睡?”
  严松伟不说话,祁良秦只好用强硬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和紧张:“那你今天就别回房里睡了,喝喝喝,就知道跟一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好像忘了他不久前也是喝醉了酒,他还不如严松伟呢,严松伟起码是自己走回来的,他可是路都走不了,人事不省。
  严松伟说什么都不肯跟他回房,严柏宗怕再闹下去打扰到老太太,于是就说:“这样吧,在我那凑合一晚上吧,你去给他拿床被子。”
  祁良秦就回房去给严松伟拿被子,严柏宗从不让人上他的床,严松伟自然也没这个荣幸,在地上给他铺了个被子,让他在上头睡,祁良秦赶紧又回去拿了一套被子给他盖住。严松伟已经不闹了,很快就睡过去了,祁良秦给他盖好被子,叹了一口气。
  “麻烦你了,”他说着抬头看向严柏宗,好像忽然意识到他今天晚上做过什么,眼神赶紧躲了过去。严柏宗没说话,那架势似乎准备关门睡觉,祁良秦赶紧走了出来,人还没走出那不长的走廊,身后门就关住了。
  春姨推开了卧室的门,小声问:“睡着了么?”
  祁良秦点头:“喝多了,说睡就睡着了。”
  “你别生气,他就这样,初中开始就爱喝酒,家里也没人管他。以后你跟他好好说,他会听的。”
  祁良秦点头:“都半夜了,春姨早点睡吧。”
  “你也早点睡。”
  祁良秦回到卧室,往床上一坐。
  他已经被严松伟折腾的了无睡意了,扭头朝对面房间看了看,已经关了灯。
  他叹了一口气,将地上的花瓶捡了起来,然后拖了拖地,收拾妥当。
  刚才严松伟是怎么了。想到不久前严松伟用脚踩他屁股,说踩出反应那件事,祁良秦就坐立难安。上天保佑,可不要让严松伟弯了,就让他做个天下第一直男,将来老老实实做他的小叔子。
  想到将来,他就有些忧愁。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因为既然已经撕破脸,他的暗撩就要变成无法无天的明撩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现在大概也按已有剧情走了大半了,后面就是一连串如火如荼的强行撩汉剧情,虽然任务艰难,但是这些剧情都很集中,咬咬牙,很快也就过去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感激《男版潘金莲》细腻到发指的叙述风格,不然他一章一章按着剧情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男版潘金莲》是细腻流,写了八十章,其实主要的事也没几件,有时候吃个饭都能写两章,作者又抠,一章有时候只有一两千字,细细算来,八十章内容不算太远。
  只是如今他一偏离了剧情就难受的要死,感觉自己这个人要不复存在,不得不按剧情走,可是八十章以后呢,他应该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过自由的人生了吧。但是那一句“结局和潘金莲无异”呢,算不算已有剧情?
  当初黄陵笑笑生之所以补上这句话,是因为他弃坑以后,底下一堆读者谩骂不休哭天抢地,他估计是碍于舆论压力,所以补了一句,大概就是一句话概括了后文的意思。但是他当时看底下的评论,读者骂的更惨,很多人要求黄陵笑笑生改了那句话。
  作者会改了那句话么,还是说已经改了?如果没有改,那他的结局会走向何方?那句话究竟算不算已有剧情?
  祁良秦张开手臂躺倒下来,一只手蜷起来搭在眼睛上,透过手指缝看着头顶的灯光,刺眼。
  他蹬掉拖鞋,爬上床,将灯给关了。
  他这人虽然无甚成就,但也在索然无味的生活中练就了一身逆来顺受的本领,未来或许很难,但他从不去想,心里再苦,也总能过好眼前的小日子。
  严松伟撞那一下,大家都以为没什么事,只是他喝醉了酒,反应有点大。谁知道第二天起来,他脖子后面居然一大块青紫,一直绵延到后脑勺。严媛拨开他头发看了看,吃惊地说:“头皮都紫了一大块,怎么搞的?”
  “他喝多了,”祁良秦说:“以后少喝点酒。”后半句话比较温柔。
  谁知道上菜的春姨却笑着说:“昨天松伟喝多了,半夜才回来,估计没开灯摸黑就往床上爬,小祁估计也是吓了一跳,把他一脚踹下来了。”
  严媛哈哈大笑起来,扭头去看祁良秦:“怎么了,二哥近身都不行了?”
  严松伟也是不满:“你下手也太狠了。”
  祁良秦终于老实了,低头说:“天黑,看不见,本能反应。”
  严老太太从楼上下来,春姨笑着说:“老太太今天起的晚。”
  “年纪真是大了,一点熬不得夜,昨天在王家多呆了一会,晚上竟有些睡不着,早晨起来只是头疼。”老太太说着在餐桌旁坐下来:“我只喝粥就行了。”
  春姨要给她盛汤,那边祁良秦却已经十分识趣地站了起来,帮老太太盛了粥:“有点烫,您慢点喝。”
  老太太“嗯”了一声,却抬头对严柏宗说:“回去跟你那位也讲讲,看看人家小秦是怎么做的,人家小秦还知道给我盛碗粥呢。”
  祁良秦看了严柏宗一眼,严柏宗嘴角似笑非笑,也不搭话,祁良秦就说:“大嫂是有本事的人,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这话实在有些心思在里面,因为祁良秦越是这么说,严老太太越是对沈訸嗤之以鼻。果不其然,老太太冷笑说:“是啊,她是干大事的人,伺候我这个老太婆,实在是屈才。她该去给国家造原子弹,我们严家才跟着沾光呢。”
  严松伟闷着头笑,抬头对上严柏宗的目光,赶紧又低下头来,严媛没笑,但她对沈訸印象也一般,姑嫂感情并不要好,所以那神色也有些看笑话的意思。祁良秦却是笑着看向严柏宗:“大哥,大嫂平日里这么忙么,我还没有见过她呢,真想见她一面。”
  严柏宗目光看向他,定定的,竟有些冷淡的意思,说:“忙。”
  就那么一个字,就将他打发了,那种冷淡明显到让祁良秦有些尴尬,严松伟替他解了围,说:“你要真想见,大嫂没时间,咱们有啊,等我空下来,带你去见。”
  老太太的粥就喝了几口,还是觉得不舒服,就又回楼上去睡觉了。严媛陪她上去了,不一会楼上就传来她的喊声:“二哥,妈喊你呢,上来一下。”
  严松伟拿餐巾擦了擦嘴,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叫我干嘛,准又要说昨天喝醉酒的事。”
  严松伟上楼之后,餐桌旁便只剩下严柏宗和祁良秦两个人。
  祁良秦心跳如鼓,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看向严柏宗。
  那架势倒好像是早就期待这一刻了一般。严柏宗看在眼里,竟怵了一下。
  祁良秦伸手从餐桌中央的水果盘里,拿了一粒红艳艳的樱桃。
  樱桃,这个色香味俱佳的水果,因为圆润鲜嫩的外形,常在一些小说里比喻一些不可描述的部位,因此显得文明,克制,有美感。
  那樱桃很小,色泽却很饱满。
  他手指头拈着那个樱桃,用手指头轻轻搓,再用指甲轻轻抠,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睛看着严柏宗,像是毒蛇吐着信子。这明明是极其放浪的勾引的模样,但是他的眼光却流露出他的胆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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